第二十一章 告白
關燈
小
中
大
第二十一章告白
趙柃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果然等她不停告訴自己在做夢，找準時機再睜開眼，什麽事情都沒有。邊上的人坐在沙發上還在慢慢吃蘋果，剛好註意到她的動作，轉身看了她一眼。
重新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趙柃整個人昏昏沈沈，整個人的情緒也跟著忍不住搖搖晃晃的，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她感覺心情像是被打落的葉子，很蔫。
難道是最近看他變得越來越順眼了？
趙柃說實話，她打第一眼就看周廣乘不錯，而且她也能感覺到對方也很重視她。
但想到剛才的夢，她心裏有點發熱，果然心裏藏著事，午睡醒來也比平日迅速。
衣服一直在太陽下曬著，他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等她去後院只看到他剛才穿過的舊衣服都被洗好了。
周廣乘的衣服沒有完全幹透，雖然穿在身上還有點潮呼呼的感覺，但他也覺得無所謂了。上衣是黑色的背心還微微發皺，外面套著系扣的上衣。
整個人很自然坐在那，連平日看起來硬邦邦的肌肉也放松下來，他看著趙柃進出來回，看著她回來的時候拉著她的胳膊。
趙柃看著他牽著的手腕，小心翼翼想要推開，但很顯然他也會更用力牽著她的手。他撐著沙發，不想讓她離開。
她再用力拉扯想要掙脫，沙發幾不可聞地發出褲子和皮質沙發的摩擦音，趙柃看著他跟著借力站起來，整個人站在她面前擋住了陽光。
她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還是退了一步，看他沒有往前而松了口氣，抱著胳膊，斜靠著墻壁看著他，但就是沒有說話。
……
周廣乘睡了個好覺，但是一夜都在思考一個問題，腦中到現在都沒有答案。這些疑問沒有答案飄進，他人坐在原地也是靜悄悄地。
窗外天已經亮了，新的一天了老事情還是沒有答案。
周廣乘坐了起來，人踩著地發呆一樣看了會地面，再看看屋裏收拾好行李，又看了眼床頭的位置。
萬能充的電轉來轉去，他也用這一次的錢買了個手機，第一個存著的就是她的電話。電話是存了但是到現在也沒能給她打個電話。
周廣乘起身去廁所放了個水，而後刷牙洗臉，完事了走出來坐床邊繼續研究自己的手機。這大家還用BB機或者大哥大，像她這樣趕時髦用手機人不多。
但她說的倒也沒錯，時代總是在發展進步，那未來未必不是手機更好使。除了現在打電話發短信都要錢之外沒什麽不好的。
他也信任趙柃，說讓他買一個手機就買一個，好幾千塊錢說用就用。不過這錢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是他願意聽的，所以他自己用的開心就行。
拿出手機，翻看著趙柃發的短信，雖然是嫌棄他發了很多短信，但是有短信來往也讓他忍不住開心。
反正他的人生裏，總是希望有她的存在。
……
趙柃在家呆著，早上起來往客廳走，就聽著媽媽問怎麽還把爸爸舊衣服拿出來洗了。錢壯以為是閨女長大關心家人，抱著好奇心偷摸站在一邊聽著。
“昨天水管爆了，我拿我爸衣服擦地來著。”
錢壯： ……
心痛。
“ 啊，我就說，那你找人修的嗎？我本來說今天找人來修的，花了多少錢，媽媽轉給你。”
“ 沒多少，不用轉了。”
錢壯也懶得走進屋了，退回院子裏自己默默把曬幹的衣服拿下來收起來。
坐在客廳的趙柃探頭探腦覺得爸爸看起來有點特別的憂郁，也可能是上門女婿總是會憂郁吧。不過他爸比較會觀察生活，沒有出現過喝咖啡生嚼方糖的現象。
不過她倒是覺得生嚼方糖也挺酷的。
趙柃看著媽媽正經坐在她面前，頓了一下，說：“媽媽想問你個事情啊。”
“什麽事情？”
趙燕說：“ 你不是去你表姐那呆著？東西都還在她家嗎？我想著要不你就別回去了，直接差不多準備著去留學吧。要不就10月讀語言學校，明年三月剛好參加留學考試，在準備一些單獨面試的學校，反正你總得有個學歷吧，高中學歷不太夠，雖然我知道你有好幾年畫畫的工作經驗… ”
“ 媽… ”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自己看著時間。”
趙柃實在是不理解她媽媽怎麽如此支持她去留學，這在以前的時候，她爸媽都不支持的，果然原主的父母還是很為孩子考慮的。
但是原主本身就對留學不是很在意，雖然原主也會日語，但是趙柃打量著桌子發呆，心裏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畫歸畫，首先也是要有故事和主人公才能畫畫的。所以趙柃覺得先寫明白小說，也就能寫得明白漫畫的大綱和人物設定了。
只有寫得明白小說，在繪制漫畫和制作影視劇的劇本才能有文學性的核心。當然這只是趙柃自己的想法，原主都不一定和她同一個想法。
“ 我… ” 趙柃還沒說幾句，手機就響了起來，周廣乘終於憋不住，給她打了電話。
趙柃翻開手機看是他的號碼，忍不住一笑。
她都能想到對方打電話過來是因為什麽事情，或者說會很她提什麽事情，反正他也算是了解趙柃了。
周廣乘問：“你的新小說想好故事了嗎？”
“還沒有，還在想。”
“ 那你還要點船有關的東西嗎？我都寫了下來拿給你啊？”
“ 行啊，幾點見面？”
“ 那就下午四點多一點？”
趙柃換了手接電話，躲著媽媽好奇的眼神。
周廣乘在電話那頭看著葉子數時間等她回答
趙柃問：“行啊，那在哪見？”
“ 坐地鐵去人藝廣場？”
那邊有很多劇院，劇院外都有位子。
“ 行。”
趙柃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眼時間，還早得很，她這才慢悠悠地說到時候見。趙柃好像對此不是很在意，語氣平淡。
周廣乘意識到了，但他沒多想。
吃完午飯，也不需要出門，趙柃抹嘴，說：“我睡一會，媽，兩點時候一定要叫我啊。”
指揮錢壯去洗碗的趙燕女士手上頓了下，扭頭看她，問：“怎麽？你剛吃完飯就睡覺？”
“對啊。”
趙燕看了她兩秒，說：“行，我到時候叫你。”
……
這天它多熱啊，趙柃出門就覺得自己被熱成
一片狼藉，路上想買冰飲但是也只看一些自動販賣機和廣告牌，她想喝的奶茶咖啡這個時候也沒有。
最後經過公園她在冰櫃買了兩瓶水，自己打開一瓶喝了一大半。等她到了地方周廣乘似乎等了很久一樣，他手裏也拿著兩瓶飲料。
趙柃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手裏飲料，說：“ 這是… 咱們各自給對方帶了飲料啊？”
“ 不過它不是很冰，我買的常溫的。”
“ 你知道我不喝常溫的。”
“ 我… 確實知道。” 周廣乘說：“ 但是… 涼水喝多了危險。”
“ 誒？”
“ 夏季炎熱在外疾走跑步後喝冰水對胃不好，嚴重了還會吐血。”
“ 你騙人！”
趙柃嘴硬而已，她其實也知道這個。
但為了鬥嘴，就是要跟他唱反調，走路也不留心腳下，有個坑趙柃一腳下去。
周廣乘連忙抓她胳膊一拽，“看著點地！”
……
翻譯的事情結束了，周廣乘賺來的稿費和他自己的錢湊一湊買了一個手機。
他倒是想是不是給她打電話，但是試了幾次都被趙柃掛掉了。畢竟誰一天沒事打十來個電話呢？趙柃雖然理解他有了手機的激動心情，但是經歷過各類通信設備的趙柃並不配合。
不過這天她接了一個電話，周廣乘約她買點東西一起帶回奧溪。兩人去了附近的的小超市，老板正好在，趙柃打了個招呼：“ 張阿姨，好久不見。”
趙柃知道原主常來這個地方，自然是見著人了要打招呼，老板看到她也笑呵呵的打招呼：“小趙啊，好久不見了，聽你媽媽說你去老家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趙柃說：“ 前段時間剛回來，有點事情，這還得買點東西準備回去一次。”
老板說：“這是去了回來然後還要去嗎？那還挺好的，經常回去看看，挺好的。”
“ 嗯，最近有什麽新進的東西嗎？” 趙柃站在矮臺子前，眼睛在一些物品上打量不知道買哪個。
“ 哦，有的，老人能給買點腦白金，小孩的話不如買點高樂高，巧克力味好喝。”
老板說著話，眼神又看向他身邊的跟著的提著東西的男人。註意到老板的眼神，周廣乘提著東西笑笑，老板的眼神也在兩人之間來回。
店裏放著歌，背景音樂像是門店外的陽光，很自然隨性的就在大家的身邊。
“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新世界來得像夢一樣，讓我暖洋洋。” 旋律很好，有一種積極的樂觀主義，再過半年就要邁進千禧年了。
趙柃註意到這首歌，還跟老板提這是誰的歌，這樣一打岔，老板也不關心周廣乘怎麽跟著她了。周廣乘頓了下，忍不住笑了笑，果然趙柃也沒打算介紹他是誰。
趙柃繼續跟老板說：“對了，我想問最近聽說有個可以聽歌的U盤，叫mp3，您知道哪裏有進貨賣嗎？”
老板不止賣食品，他還有一個銷售家電的門店，小小mp3，不在話下。很快就替趙柃聯系到了一個銷售點，很快她就又購入一個時代裏很流行的產品。
離回奧溪還有幾天，趙柃想去網吧下點歌曲，買mp3隨贈了個數據線，鏈接電腦就能下歌了。
雖然說趙柃也知道是2002年開始有大量消費者購入mp3聽歌，但這個時候其實就有了產品，至於歌曲當然是每年都有好歌出現。
那天在老板店裏聽到的歌曲是樸樹的，她自然是存了幾首歌手的其他歌曲。這個年代是華語歌曲最流行的年代，每一年都是神仙打架，她只遺憾mp3容量不夠多，無法把所有人的歌都下載下來。
周廣乘帶著耳機在邊上玩游戲，趙柃以為他在玩什麽高級游戲，轉頭回去看了眼，他在申請OICQ。趙柃說：“ 你怎麽不玩游戲？”
石器時代不好玩嗎？
地下城與勇士不好玩嗎？
魂鬥羅不好玩嗎？
夢幻西游不好玩嗎？
泡泡堂不好玩嗎？
啊，趙柃想起來好多游戲好像還在開發…
周廣乘說：“ 挺有意思的，我申請了OICQ，你要申請一個嗎？”
趙柃說：“那我要申請一個吧。”
這會還沒有Q Q音樂，千千凈聽是個不錯的音樂下載渠道。她看了眼自己的歌單下載進度，還剩幾首就全部下載完了。這會《愛你一萬年》的進度還在推進，她沒有註意周廣乘看到她電腦屏幕突然收回的視線。
趙柃靠近他，小聲問：“你賬號多少？”
周廣乘難得開玩笑：“我以為你會不添加我好友呢。”
………
添加好友歸添加好友，但是也沒有手機版本的軟件，趙柃不接話或者不回短信，周廣乘依然拿她沒辦法。
很快到了要回奧溪的時間，兩人提前兩天去火車站買票，算是散步慢悠悠的從住的地方走去滬城南火車站，有點遠但能走到。
火車站這年頭沒有空調的，只有吱吱響的大風扇對著人吹，好些時候風扇前都站著好幾個人。趙柃從風扇邊走過去又退回去，還會好幾次最終被周廣乘拉著走了。
不一會兩人去了購票處，排了長隊都是提前來買票的人，站在隊伍裏趙柃四處看了看，拿出mp3扯了耳機帶著聽，她說：“你要聽嗎？”
她手裏拿著一個耳機。
周廣乘想了想，問：“我比你高這麽多？你帶的耳機不會不方便嗎？”
“ 沒事吧，應該可以的。”
“ 那好吧。”
“ 你要不蹲下來點？”
耳機帶著，她的耳機幾次都要被扯掉。
“ 好。”
他走進趙柃身邊，微微彎著腰。
趙柃又把耳機給他，他的手接過來的時候，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比他心情變得激動的是耳機裏傳來的《愛你一萬年》的歌詞。
周廣乘垂著眼眸，他的心緒也不怎麽平靜，但他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這，高出她許多的人，垂眸就是在看著她。
但是她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周廣乘也不躲著。
“ 你喜歡這首歌嗎？”
“ 喜歡。”
趙柃哈哈笑了笑，“ 我就說我選歌的品味一級棒！”
周廣乘不自覺地打量了一下她，她是真心在誇讚自己的選歌品味啊，是他多心了嗎？周廣乘站在她身邊，幫她擋著逐漸炎熱的太陽。
趙柃說：“要不我去買把傘？你這站著一直被曬”
“ 沒事。”
周廣乘自然是這樣回答，她頓了下，而後輕哼了聲，算是回答。時間過去，日頭漸高，路面看得到陽光下飛舞四起的灰塵，還有穿著樸素的很多人。
太陽已經曬在了半空，汗液也跟著流淌，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除了排隊的大家。隊伍進展緩慢啊，只能看著汗液在臉上閃閃發光。
趙柃側身往外看，想知道怎麽排隊一直沒有動。前面買票是聊的熱火朝天，趙柃走過去，看著賣票員和買票的人方言和普通話一來一往，還有不確定買那天哪輛車，甚至還在猶豫是硬座還是硬臥，軟臥這種東西大多人還是不會去問的。
趙柃嘆氣，準備走回去，周廣乘站在原地排著隊，看著她回來了問了問情況。
“ 買票的人在猶豫買哪輛車呢，估計還要費點時間。” 趙柃累了，她頭頂在周廣乘的胳膊，手肘抵在自己腰上站著。想抽煙的周廣乘單手夾著根煙，跟她笑說了兩句，安慰她。
趙柃搶過他的眼，拿出打火機點上，抽了一口，擡了下眼，向他望去，對上他的視線，把煙塞給他。
而後她收回視線，看著遠方緩緩吐出煙霧。
………
終於，買著票的兩人拿著粉紅色的車票揣起來，這年頭不是實名制的，基本上丟了誰都可以坐車。
拍了一上午的隊，臨到中午才買到票，趙柃摸了摸自己感覺到餓的胃，拉著他，跟周廣乘說：“咱們先吃飯吧，我好餓啊！”
周廣乘看了眼，笑著：“ 好。”
定了先吃飯，很快找到一家店。臨桌的人點了份魚，看起來可是不錯。
“老師傅你點的這個是哪個菜，看著很好吃，這是鯉魚還是草魚？”
“ 蒜瓣魚。”
“ 啊？”
“ 鱸魚。”
“ 哦。”
“ 那是黃花魚。”
聽到對話的老板從廚房探出頭。
趙柃說：“看著好像沒刺。”
就因為這個，兩人點了同樣的魚，還點了辣炒土豆絲和青菜。趙柃餓了，先上什麽菜就吃了，一點不在意所謂的餐桌禮儀。
趙柃就可一邊的菜吃，沒幾口就飽了。周廣乘夾了好些菜給她，生怕她吃不飽一樣。最後站在隔壁桌收拾碗筷的老板見著了都笑著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雖然不知道老板怎麽得出來的這個結果。但是趙柃只是笑著解釋了了兩句，等人走進廚房，周廣乘看了看她，說：“一會你直接回家嗎？”
趙柃說：“回家？這麽好的天氣不該在外面散步嗎？”
周廣乘說：“ 好。”
“ 情侶還是坐滬城的雙乘巴士，在市區轉一圈真不錯的。我一直想跟我老公去，但是店裏太忙了，一直都沒有時間。” 店裏老板是這個阿姨，而她老公是廚房裏的廚師。
“ 生意好也很好，這不是興旺發達嗎？”
對方笑道：“這倒是，我就指望這個店把女兒供出來，這年頭還是要學習。還是學習了才能去辦公室工作，像我們這樣終歸不是好辦法。”
老板說的東西基本要持續很多年都是這個想法，趙柃曾經也是這個想法，但時間久了又覺得一切都是在緩慢改變的，像是不定的光陰一樣。
她看到老板的胳膊上有一大片火燎的傷疤，註意到趙柃的眼神，老板她只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這個，以前燒飯的時候火燎的。”
“看著好疼。”趙柃低語。
“ 竈臺上的事情，不註意的話難免會這樣，都還是自己粗心，不過也沒什麽大事。”
“ … 然後廚師就換成您丈夫了嗎？”
“對啊，我們倆都會做飯，我不好做飯的時候就得靠他了。我就弄弄收銀上菜什麽的，過日子嘛，就這樣唄。”
屋裏的廚師師傅聽著外面的人說話，看著得了空是時候喊：“柿子炒雞蛋好了。”
………
雙層巴士，二層沒有人。
這個說法不對，應該是只有趙柃和周廣乘兩個人。
一出門，她就聽了老板的建議，招呼著周廣乘就跟著她往雙層巴士乘車的地方走去，平日裏就算是周中也有游客坐車，但奈何今日二層巴士就他們兩人。
像是天公作美一般，這此之間只缺少點什麽？
嗯，大概是對愛的勇氣。
趙柃坐在靠窗的位子，天氣依舊炎熱，她抓著頭發馬尾綁成一個球，胳膊時不時碰到周廣乘，一邊是要整理頭發，一邊又是好奇這人平日都知道躲開，今天怎麽不躲了。
周廣乘就坐在身邊，陽光照灰塵亂飛，他說：“ 你的新作品想好題目了嘛。”
趙柃想躲開這個話題，但還是回答說：“你還好奇這個啊？”
“ 當然。不過你投稿的作品，通訊地址你寫的哪裏？”
“ 奧溪那邊。”
“ 這樣啊。” 周廣乘莫名的開心起來，像是什麽不可明說的認證一樣，奇怪極了。
趙柃側身靠著窗戶，風吹起她的頭發陽光也描繪著人體，她看著他說：“其實我挺好奇，你怎麽會想著翻譯我的小說？”
“ 因為喜歡。”
“ 那只是個… 初稿… 哪裏能看到只得喜歡的地方。”
還沒成為作家的人，即便心裏用作家的頭銜蓋著自己，但也明白充其量是個作者而已，這條路上有著極大的可以進步的空間。
“ … 當然值得喜歡。我… 是真的很喜歡你的作品，很細膩也很直接。”
作家總是要在自己的作品裏寫一些值得寫的部分，先寫出來有的人看自然就有了大家給的意義。好與不好，都是需要聽到大家的意見。
他這樣特別赤忱的喜歡，趙柃感覺有點開心，她問：“ 那以後我的作品你也會幫我翻譯嗎？”
“ 那當然了。” 周廣乘靠了過來，“我第一次覺得，小時候小叔按頭讓我學習英語的意義。”
趙柃看著她，“怎麽？”
周廣乘看著她說。
“ 大概就是為了成為你的翻譯。”
趙柃其實英語也挺好的，包括日語她也會。但可惜原主不會這兩個語言，原主最擅長的是繪畫。他的眼睛看著自己，趙柃覺得她好像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
把男人當成棲身的地方是個不理智的事情，但看著他的眼睛，趙柃突然覺得一時的不理智也沒有關系，她沒有挪開視線，但對著他的繼續靠近不自覺地往後挪了一下，只是剛一動，她後面就扶來一只手。
周廣乘的手放在她的頭後，擡頭看向她，感受她的發絲掃過自己的手背說：“小心別磕著。” 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臉側，趙柃視線微微移開：“哦，好的。”
周廣乘說：“ 你一定要寫下去。”
“……這個我知道。”
趙柃想往側邊挪，周廣乘摁住她。粗糲的指腹在她的肩膀輕輕按著，沒用力，但是她的肌膚發燙，分不清是不是被陽光曬得。
周廣乘低著頭，把她身後的車簾放下來，看了看她，拉了半個窗簾但留著些看窗外的地方。
趙柃紅著臉轉過去趴著前椅仔細看了看窗外。有什麽情緒在心裏慢慢出來了。午後陽光明媚，她手上被陽光照射著看到一層粉毛桃的絨毛一般，輕柔隨風飄的是說不清的心緒。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趙柃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果然等她不停告訴自己在做夢，找準時機再睜開眼，什麽事情都沒有。邊上的人坐在沙發上還在慢慢吃蘋果，剛好註意到她的動作，轉身看了她一眼。
重新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趙柃整個人昏昏沈沈，整個人的情緒也跟著忍不住搖搖晃晃的，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她感覺心情像是被打落的葉子，很蔫。
難道是最近看他變得越來越順眼了？
趙柃說實話，她打第一眼就看周廣乘不錯，而且她也能感覺到對方也很重視她。
但想到剛才的夢，她心裏有點發熱，果然心裏藏著事，午睡醒來也比平日迅速。
衣服一直在太陽下曬著，他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等她去後院只看到他剛才穿過的舊衣服都被洗好了。
周廣乘的衣服沒有完全幹透，雖然穿在身上還有點潮呼呼的感覺，但他也覺得無所謂了。上衣是黑色的背心還微微發皺，外面套著系扣的上衣。
整個人很自然坐在那，連平日看起來硬邦邦的肌肉也放松下來，他看著趙柃進出來回，看著她回來的時候拉著她的胳膊。
趙柃看著他牽著的手腕，小心翼翼想要推開，但很顯然他也會更用力牽著她的手。他撐著沙發，不想讓她離開。
她再用力拉扯想要掙脫，沙發幾不可聞地發出褲子和皮質沙發的摩擦音，趙柃看著他跟著借力站起來，整個人站在她面前擋住了陽光。
她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但還是退了一步，看他沒有往前而松了口氣，抱著胳膊，斜靠著墻壁看著他，但就是沒有說話。
……
周廣乘睡了個好覺，但是一夜都在思考一個問題，腦中到現在都沒有答案。這些疑問沒有答案飄進，他人坐在原地也是靜悄悄地。
窗外天已經亮了，新的一天了老事情還是沒有答案。
周廣乘坐了起來，人踩著地發呆一樣看了會地面，再看看屋裏收拾好行李，又看了眼床頭的位置。
萬能充的電轉來轉去，他也用這一次的錢買了個手機，第一個存著的就是她的電話。電話是存了但是到現在也沒能給她打個電話。
周廣乘起身去廁所放了個水，而後刷牙洗臉，完事了走出來坐床邊繼續研究自己的手機。這大家還用BB機或者大哥大，像她這樣趕時髦用手機人不多。
但她說的倒也沒錯，時代總是在發展進步，那未來未必不是手機更好使。除了現在打電話發短信都要錢之外沒什麽不好的。
他也信任趙柃，說讓他買一個手機就買一個，好幾千塊錢說用就用。不過這錢是他自己的，事情也是他願意聽的，所以他自己用的開心就行。
拿出手機，翻看著趙柃發的短信，雖然是嫌棄他發了很多短信，但是有短信來往也讓他忍不住開心。
反正他的人生裏，總是希望有她的存在。
……
趙柃在家呆著，早上起來往客廳走，就聽著媽媽問怎麽還把爸爸舊衣服拿出來洗了。錢壯以為是閨女長大關心家人，抱著好奇心偷摸站在一邊聽著。
“昨天水管爆了，我拿我爸衣服擦地來著。”
錢壯： ……
心痛。
“ 啊，我就說，那你找人修的嗎？我本來說今天找人來修的，花了多少錢，媽媽轉給你。”
“ 沒多少，不用轉了。”
錢壯也懶得走進屋了，退回院子裏自己默默把曬幹的衣服拿下來收起來。
坐在客廳的趙柃探頭探腦覺得爸爸看起來有點特別的憂郁，也可能是上門女婿總是會憂郁吧。不過他爸比較會觀察生活，沒有出現過喝咖啡生嚼方糖的現象。
不過她倒是覺得生嚼方糖也挺酷的。
趙柃看著媽媽正經坐在她面前，頓了一下，說：“媽媽想問你個事情啊。”
“什麽事情？”
趙燕說：“ 你不是去你表姐那呆著？東西都還在她家嗎？我想著要不你就別回去了，直接差不多準備著去留學吧。要不就10月讀語言學校，明年三月剛好參加留學考試，在準備一些單獨面試的學校，反正你總得有個學歷吧，高中學歷不太夠，雖然我知道你有好幾年畫畫的工作經驗… ”
“ 媽… ”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自己看著時間。”
趙柃實在是不理解她媽媽怎麽如此支持她去留學，這在以前的時候，她爸媽都不支持的，果然原主的父母還是很為孩子考慮的。
但是原主本身就對留學不是很在意，雖然原主也會日語，但是趙柃打量著桌子發呆，心裏卻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畫歸畫，首先也是要有故事和主人公才能畫畫的。所以趙柃覺得先寫明白小說，也就能寫得明白漫畫的大綱和人物設定了。
只有寫得明白小說，在繪制漫畫和制作影視劇的劇本才能有文學性的核心。當然這只是趙柃自己的想法，原主都不一定和她同一個想法。
“ 我… ” 趙柃還沒說幾句，手機就響了起來，周廣乘終於憋不住，給她打了電話。
趙柃翻開手機看是他的號碼，忍不住一笑。
她都能想到對方打電話過來是因為什麽事情，或者說會很她提什麽事情，反正他也算是了解趙柃了。
周廣乘問：“你的新小說想好故事了嗎？”
“還沒有，還在想。”
“ 那你還要點船有關的東西嗎？我都寫了下來拿給你啊？”
“ 行啊，幾點見面？”
“ 那就下午四點多一點？”
趙柃換了手接電話，躲著媽媽好奇的眼神。
周廣乘在電話那頭看著葉子數時間等她回答
趙柃問：“行啊，那在哪見？”
“ 坐地鐵去人藝廣場？”
那邊有很多劇院，劇院外都有位子。
“ 行。”
趙柃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眼時間，還早得很，她這才慢悠悠地說到時候見。趙柃好像對此不是很在意，語氣平淡。
周廣乘意識到了，但他沒多想。
吃完午飯，也不需要出門，趙柃抹嘴，說：“我睡一會，媽，兩點時候一定要叫我啊。”
指揮錢壯去洗碗的趙燕女士手上頓了下，扭頭看她，問：“怎麽？你剛吃完飯就睡覺？”
“對啊。”
趙燕看了她兩秒，說：“行，我到時候叫你。”
……
這天它多熱啊，趙柃出門就覺得自己被熱成
一片狼藉，路上想買冰飲但是也只看一些自動販賣機和廣告牌，她想喝的奶茶咖啡這個時候也沒有。
最後經過公園她在冰櫃買了兩瓶水，自己打開一瓶喝了一大半。等她到了地方周廣乘似乎等了很久一樣，他手裏也拿著兩瓶飲料。
趙柃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手裏飲料，說：“ 這是… 咱們各自給對方帶了飲料啊？”
“ 不過它不是很冰，我買的常溫的。”
“ 你知道我不喝常溫的。”
“ 我… 確實知道。” 周廣乘說：“ 但是… 涼水喝多了危險。”
“ 誒？”
“ 夏季炎熱在外疾走跑步後喝冰水對胃不好，嚴重了還會吐血。”
“ 你騙人！”
趙柃嘴硬而已，她其實也知道這個。
但為了鬥嘴，就是要跟他唱反調，走路也不留心腳下，有個坑趙柃一腳下去。
周廣乘連忙抓她胳膊一拽，“看著點地！”
……
翻譯的事情結束了，周廣乘賺來的稿費和他自己的錢湊一湊買了一個手機。
他倒是想是不是給她打電話，但是試了幾次都被趙柃掛掉了。畢竟誰一天沒事打十來個電話呢？趙柃雖然理解他有了手機的激動心情，但是經歷過各類通信設備的趙柃並不配合。
不過這天她接了一個電話，周廣乘約她買點東西一起帶回奧溪。兩人去了附近的的小超市，老板正好在，趙柃打了個招呼：“ 張阿姨，好久不見。”
趙柃知道原主常來這個地方，自然是見著人了要打招呼，老板看到她也笑呵呵的打招呼：“小趙啊，好久不見了，聽你媽媽說你去老家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趙柃說：“ 前段時間剛回來，有點事情，這還得買點東西準備回去一次。”
老板說：“這是去了回來然後還要去嗎？那還挺好的，經常回去看看，挺好的。”
“ 嗯，最近有什麽新進的東西嗎？” 趙柃站在矮臺子前，眼睛在一些物品上打量不知道買哪個。
“ 哦，有的，老人能給買點腦白金，小孩的話不如買點高樂高，巧克力味好喝。”
老板說著話，眼神又看向他身邊的跟著的提著東西的男人。註意到老板的眼神，周廣乘提著東西笑笑，老板的眼神也在兩人之間來回。
店裏放著歌，背景音樂像是門店外的陽光，很自然隨性的就在大家的身邊。
“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新世界來得像夢一樣，讓我暖洋洋。” 旋律很好，有一種積極的樂觀主義，再過半年就要邁進千禧年了。
趙柃註意到這首歌，還跟老板提這是誰的歌，這樣一打岔，老板也不關心周廣乘怎麽跟著她了。周廣乘頓了下，忍不住笑了笑，果然趙柃也沒打算介紹他是誰。
趙柃繼續跟老板說：“對了，我想問最近聽說有個可以聽歌的U盤，叫mp3，您知道哪裏有進貨賣嗎？”
老板不止賣食品，他還有一個銷售家電的門店，小小mp3，不在話下。很快就替趙柃聯系到了一個銷售點，很快她就又購入一個時代裏很流行的產品。
離回奧溪還有幾天，趙柃想去網吧下點歌曲，買mp3隨贈了個數據線，鏈接電腦就能下歌了。
雖然說趙柃也知道是2002年開始有大量消費者購入mp3聽歌，但這個時候其實就有了產品，至於歌曲當然是每年都有好歌出現。
那天在老板店裏聽到的歌曲是樸樹的，她自然是存了幾首歌手的其他歌曲。這個年代是華語歌曲最流行的年代，每一年都是神仙打架，她只遺憾mp3容量不夠多，無法把所有人的歌都下載下來。
周廣乘帶著耳機在邊上玩游戲，趙柃以為他在玩什麽高級游戲，轉頭回去看了眼，他在申請OICQ。趙柃說：“ 你怎麽不玩游戲？”
石器時代不好玩嗎？
地下城與勇士不好玩嗎？
魂鬥羅不好玩嗎？
夢幻西游不好玩嗎？
泡泡堂不好玩嗎？
啊，趙柃想起來好多游戲好像還在開發…
周廣乘說：“ 挺有意思的，我申請了OICQ，你要申請一個嗎？”
趙柃說：“那我要申請一個吧。”
這會還沒有Q Q音樂，千千凈聽是個不錯的音樂下載渠道。她看了眼自己的歌單下載進度，還剩幾首就全部下載完了。這會《愛你一萬年》的進度還在推進，她沒有註意周廣乘看到她電腦屏幕突然收回的視線。
趙柃靠近他，小聲問：“你賬號多少？”
周廣乘難得開玩笑：“我以為你會不添加我好友呢。”
………
添加好友歸添加好友，但是也沒有手機版本的軟件，趙柃不接話或者不回短信，周廣乘依然拿她沒辦法。
很快到了要回奧溪的時間，兩人提前兩天去火車站買票，算是散步慢悠悠的從住的地方走去滬城南火車站，有點遠但能走到。
火車站這年頭沒有空調的，只有吱吱響的大風扇對著人吹，好些時候風扇前都站著好幾個人。趙柃從風扇邊走過去又退回去，還會好幾次最終被周廣乘拉著走了。
不一會兩人去了購票處，排了長隊都是提前來買票的人，站在隊伍裏趙柃四處看了看，拿出mp3扯了耳機帶著聽，她說：“你要聽嗎？”
她手裏拿著一個耳機。
周廣乘想了想，問：“我比你高這麽多？你帶的耳機不會不方便嗎？”
“ 沒事吧，應該可以的。”
“ 那好吧。”
“ 你要不蹲下來點？”
耳機帶著，她的耳機幾次都要被扯掉。
“ 好。”
他走進趙柃身邊，微微彎著腰。
趙柃又把耳機給他，他的手接過來的時候，手指觸碰到她的肌膚，比他心情變得激動的是耳機裏傳來的《愛你一萬年》的歌詞。
周廣乘垂著眼眸，他的心緒也不怎麽平靜，但他就這樣安靜的站在這，高出她許多的人，垂眸就是在看著她。
但是她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周廣乘也不躲著。
“ 你喜歡這首歌嗎？”
“ 喜歡。”
趙柃哈哈笑了笑，“ 我就說我選歌的品味一級棒！”
周廣乘不自覺地打量了一下她，她是真心在誇讚自己的選歌品味啊，是他多心了嗎？周廣乘站在她身邊，幫她擋著逐漸炎熱的太陽。
趙柃說：“要不我去買把傘？你這站著一直被曬”
“ 沒事。”
周廣乘自然是這樣回答，她頓了下，而後輕哼了聲，算是回答。時間過去，日頭漸高，路面看得到陽光下飛舞四起的灰塵，還有穿著樸素的很多人。
太陽已經曬在了半空，汗液也跟著流淌，但是每個人臉上都是笑意，除了排隊的大家。隊伍進展緩慢啊，只能看著汗液在臉上閃閃發光。
趙柃側身往外看，想知道怎麽排隊一直沒有動。前面買票是聊的熱火朝天，趙柃走過去，看著賣票員和買票的人方言和普通話一來一往，還有不確定買那天哪輛車，甚至還在猶豫是硬座還是硬臥，軟臥這種東西大多人還是不會去問的。
趙柃嘆氣，準備走回去，周廣乘站在原地排著隊，看著她回來了問了問情況。
“ 買票的人在猶豫買哪輛車呢，估計還要費點時間。” 趙柃累了，她頭頂在周廣乘的胳膊，手肘抵在自己腰上站著。想抽煙的周廣乘單手夾著根煙，跟她笑說了兩句，安慰她。
趙柃搶過他的眼，拿出打火機點上，抽了一口，擡了下眼，向他望去，對上他的視線，把煙塞給他。
而後她收回視線，看著遠方緩緩吐出煙霧。
………
終於，買著票的兩人拿著粉紅色的車票揣起來，這年頭不是實名制的，基本上丟了誰都可以坐車。
拍了一上午的隊，臨到中午才買到票，趙柃摸了摸自己感覺到餓的胃，拉著他，跟周廣乘說：“咱們先吃飯吧，我好餓啊！”
周廣乘看了眼，笑著：“ 好。”
定了先吃飯，很快找到一家店。臨桌的人點了份魚，看起來可是不錯。
“老師傅你點的這個是哪個菜，看著很好吃，這是鯉魚還是草魚？”
“ 蒜瓣魚。”
“ 啊？”
“ 鱸魚。”
“ 哦。”
“ 那是黃花魚。”
聽到對話的老板從廚房探出頭。
趙柃說：“看著好像沒刺。”
就因為這個，兩人點了同樣的魚，還點了辣炒土豆絲和青菜。趙柃餓了，先上什麽菜就吃了，一點不在意所謂的餐桌禮儀。
趙柃就可一邊的菜吃，沒幾口就飽了。周廣乘夾了好些菜給她，生怕她吃不飽一樣。最後站在隔壁桌收拾碗筷的老板見著了都笑著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雖然不知道老板怎麽得出來的這個結果。但是趙柃只是笑著解釋了了兩句，等人走進廚房，周廣乘看了看她，說：“一會你直接回家嗎？”
趙柃說：“回家？這麽好的天氣不該在外面散步嗎？”
周廣乘說：“ 好。”
“ 情侶還是坐滬城的雙乘巴士，在市區轉一圈真不錯的。我一直想跟我老公去，但是店裏太忙了，一直都沒有時間。” 店裏老板是這個阿姨，而她老公是廚房裏的廚師。
“ 生意好也很好，這不是興旺發達嗎？”
對方笑道：“這倒是，我就指望這個店把女兒供出來，這年頭還是要學習。還是學習了才能去辦公室工作，像我們這樣終歸不是好辦法。”
老板說的東西基本要持續很多年都是這個想法，趙柃曾經也是這個想法，但時間久了又覺得一切都是在緩慢改變的，像是不定的光陰一樣。
她看到老板的胳膊上有一大片火燎的傷疤，註意到趙柃的眼神，老板她只停頓了一下，笑著說：“這個，以前燒飯的時候火燎的。”
“看著好疼。”趙柃低語。
“ 竈臺上的事情，不註意的話難免會這樣，都還是自己粗心，不過也沒什麽大事。”
“ … 然後廚師就換成您丈夫了嗎？”
“對啊，我們倆都會做飯，我不好做飯的時候就得靠他了。我就弄弄收銀上菜什麽的，過日子嘛，就這樣唄。”
屋裏的廚師師傅聽著外面的人說話，看著得了空是時候喊：“柿子炒雞蛋好了。”
………
雙層巴士，二層沒有人。
這個說法不對，應該是只有趙柃和周廣乘兩個人。
一出門，她就聽了老板的建議，招呼著周廣乘就跟著她往雙層巴士乘車的地方走去，平日裏就算是周中也有游客坐車，但奈何今日二層巴士就他們兩人。
像是天公作美一般，這此之間只缺少點什麽？
嗯，大概是對愛的勇氣。
趙柃坐在靠窗的位子，天氣依舊炎熱，她抓著頭發馬尾綁成一個球，胳膊時不時碰到周廣乘，一邊是要整理頭發，一邊又是好奇這人平日都知道躲開，今天怎麽不躲了。
周廣乘就坐在身邊，陽光照灰塵亂飛，他說：“ 你的新作品想好題目了嘛。”
趙柃想躲開這個話題，但還是回答說：“你還好奇這個啊？”
“ 當然。不過你投稿的作品，通訊地址你寫的哪裏？”
“ 奧溪那邊。”
“ 這樣啊。” 周廣乘莫名的開心起來，像是什麽不可明說的認證一樣，奇怪極了。
趙柃側身靠著窗戶，風吹起她的頭發陽光也描繪著人體，她看著他說：“其實我挺好奇，你怎麽會想著翻譯我的小說？”
“ 因為喜歡。”
“ 那只是個… 初稿… 哪裏能看到只得喜歡的地方。”
還沒成為作家的人，即便心裏用作家的頭銜蓋著自己，但也明白充其量是個作者而已，這條路上有著極大的可以進步的空間。
“ … 當然值得喜歡。我… 是真的很喜歡你的作品，很細膩也很直接。”
作家總是要在自己的作品裏寫一些值得寫的部分，先寫出來有的人看自然就有了大家給的意義。好與不好，都是需要聽到大家的意見。
他這樣特別赤忱的喜歡，趙柃感覺有點開心，她問：“ 那以後我的作品你也會幫我翻譯嗎？”
“ 那當然了。” 周廣乘靠了過來，“我第一次覺得，小時候小叔按頭讓我學習英語的意義。”
趙柃看著她，“怎麽？”
周廣乘看著她說。
“ 大概就是為了成為你的翻譯。”
趙柃其實英語也挺好的，包括日語她也會。但可惜原主不會這兩個語言，原主最擅長的是繪畫。他的眼睛看著自己，趙柃覺得她好像在這個世界有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
把男人當成棲身的地方是個不理智的事情，但看著他的眼睛，趙柃突然覺得一時的不理智也沒有關系，她沒有挪開視線，但對著他的繼續靠近不自覺地往後挪了一下，只是剛一動，她後面就扶來一只手。
周廣乘的手放在她的頭後，擡頭看向她，感受她的發絲掃過自己的手背說：“小心別磕著。” 呼出的熱氣打在她的臉側，趙柃視線微微移開：“哦，好的。”
周廣乘說：“ 你一定要寫下去。”
“……這個我知道。”
趙柃想往側邊挪，周廣乘摁住她。粗糲的指腹在她的肩膀輕輕按著，沒用力，但是她的肌膚發燙，分不清是不是被陽光曬得。
周廣乘低著頭，把她身後的車簾放下來，看了看她，拉了半個窗簾但留著些看窗外的地方。
趙柃紅著臉轉過去趴著前椅仔細看了看窗外。有什麽情緒在心裏慢慢出來了。午後陽光明媚，她手上被陽光照射著看到一層粉毛桃的絨毛一般，輕柔隨風飄的是說不清的心緒。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