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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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漢白玉的溫泉池從京郊的莊園引來澄院, 青桔青瓷小心翼翼扶著主子下去，旁邊擺放著各色花瓣無數，還有好些顏色的玉脂。
冉冉不甚有表情坐在池子裏, 看著粉紅色的花瓣濕答答的黏在自己白皙的手臂, 可憐又可愛。
洞房花燭夜，冉冉並不期待，甚至還有些排斥，多年前的第一晚於冉冉來講無異於折磨, 後來那一夜又一夜冉冉是可以看出周作眼裏的興奮和眷戀, 但於她而言, 不過是逢場作戲保平安的手段，沒有快樂可言。
“公主，公主？”
“……嗯。”
冉冉驀然回神, 看著手指發皺的痕跡才知道自己已經泡了很久。
“公主可是緊張了？我給您按摩按摩松松乏吧。”青瓷拿出一罐玉粉色香脂：“這是宮裏的嬤嬤特意交代我，說要是您拜完堂還緊張，就用這個給您按按。”
冉冉的心神全然不在此處，想到等會兒那種種羞澀又難挨的畫面, 就不自覺的想要逃避。
對於周作往前粗暴的對待，還是留有陰影。
“……嗯。”冉冉披上紗衣，躺在溫泉旁的貴妃椅上：“按一按也好。”
至少不用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空等。
青瓷手法熟練輕重適宜，又待在這溫泉池旁又溫熱潮濕, 讓人昏昏欲睡。
冉冉一不小心睡熟過去, 直到一個略帶涼意的手指落在後頸她才從昏睡中驚醒。
“……世子？”
冉冉驚慌回頭，看見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著, 裏面暗色翻湧仿佛要把她囫圇個的吞下去。
昏睡未醒, 她一時恍惚，這樣的周作讓她以為是還未逃離王府之時。
青瓷垂下頭悄聲退下, 撩開圍簾透進的冷風周作酒意漸消，閉眼醒醒神從旁邊屏風上取下寢衣，把渾身通紅的女子輕輕擁住裹好。
“世子妃可是等久了，餓不餓？”
世子妃……冉冉恍然清醒，裹緊寢衣想從貴妃椅上下來。
“地上涼。”周作將她打橫抱起，三兩步從溫泉池的房舍出來，走過圍廊徑直穿進寢臥。
這屋子已被人精心打理過，尤其是床鋪，大紅喜被上一方白色帕子尤為矚目，酒桌上還有正冒著熱氣的飯菜。
此情此景，冉冉的頭又暈了起來，那些事許久、許久未做，過往種種瘋狂又刺激的記憶被她鎖進腦海裏塵封起來，往前她都退縮回避不肯面對，如今箭在弦上，已由不得她臨門一腳說不。
“怎麽了？”周作見她面色痛苦，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方潔白的手帕。
其實大婚之前，周作並未糾結過洞房之事，在他看來這事情猶如涓涓細水水到渠成，且他思慕冉冉也不僅僅是因為這等事。
“借我簪子一用。”周作輕柔取下冉冉頭上的金簪，一頭青絲如瀑，香氣四散。
他走到床前，尖銳的簪子握在手心，然後飛快劃破。
鮮血滴在潔白的手帕上濺起點點紅梅，冉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合攏掌心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今日婚禮勞累，此事容你修養些時日再議吧。”
燭光閃爍，冉冉錯愕地看過來，從前周作又多愛此事她不是不知道，可她從未想過，新婚之夜周作會為她讓步至此。
只見周作慢條斯理把帕子收在一邊，從旁邊金絲楠木的櫃子裏拿出一份錦帛：“貴妃娘娘許是告訴過你，說她有一份禮物讓我新婚之夜送你。”
“姐姐？”冉冉壓下心底的驚訝，連忙走過來看到錦帛上面的三個大字，不由自主念出來：“和離書！！”
雖說她嫁與周作卻有權宜之計與利用之嫌，可也從未想過剛剛嫁來就拿和離書的呀！
“這上面一應俱全，我也留下落款。”周作廢了很大的勁，才說服自己把東西遞過去：“貴妃曾言，若你在靖安王府受了委屈，便簽下此書去南蕭尋她。”
冉冉心中觸動，也不知她心中所謀所想姐姐猜到幾分，竟讓姐姐為她殫精竭慮至此。
“姐姐……”
周作看她眼眸含淚，一時有些氣悶，自己糾結許多時日廢了這些勇氣才下定決心答應貴妃的要求，也不心疼心疼他只想著她那姐姐。
冉冉珍而重之把錦帛收起來，招來青黛讓她把此物好好珍藏，周作見她如此重視，氣悶之餘又難免心酸，自己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底線，百般示弱也得不到她一寸心疼憐憫。
“既如此我們便安寢吧，夫君？”如今沒有洞房，最重要的是還有了姐姐為她爭取來的這條後路，冉冉從備嫁之時便越發沈悶擔憂的心豁然開朗，終於露出了明媚笑靨。
周作望著冉冉靈動清澈的眼眸，心中萬般氣惱也被她甜甜的一聲夫君撫平。
夫君誒，她叫我夫君誒，還是她自己主動叫的！
嘴角不自覺上揚，周作眼裏星光點點，馬上叫人進來布置安寢！
“夫人不餓嗎？今日可曾用過什麽吃食？”
冉冉從來記不住吃東西，她小時餓習慣了，便養成了這種惡習。
“我還不餓，夫君餓嗎？”
這一聲聲夫君喊的周作如沐春風，立馬道：“我也不餓。來人，把膳食撤了去。”
罷了，今日新婚，便縱她這壞習慣一次，日後容他親自下廚，好好把這不愛吃飯的習慣糾正過來。
秋月帶著人進來，恪守著規矩低頭把膳食撤出，再把四周多餘的紅燭一一熄滅，轉身時餘光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咦？怎得有些眼熟。
秋月晃晃腦袋，滿腹疑慮從寢臥房間裏退出去。
一定是她眼花了！
冉冉眉眼帶笑，毫無負擔的上床躺平，在溫泉池旁醞釀出的睡意也漸漸升起：“今日疲累一天，是該早些歇息了。”
周作想闊步上前擁美人春睡，可擡手聞聞自己一身酒味，方才為了敷衍那些皇親國戚飲了好些，這酒氣醞久了不好聞，萬不能熏著他的冉冉。
“我先去洗漱，夫人先上床切莫著涼。”幫冉冉整理好被子，周作立刻趕去溫泉池，也不必叫人再換水凈水，就著冉冉方才的香湯，洗去一身酒味。
寢臥裏，燈光只有床邊幾盞，燭光昏暗朦朧暧昧，冉冉迷迷糊糊間感覺身子有些熱，身上若有似無的香脂氣息在被子裏被悶著顯得更加濃郁，在鼻尖四散開來。
她素來知道自己有些悶香，可這香味明明清甜怡人，為何會越聞越熱呢？
熱氣熏人，一雙玉臂從被子裏掙脫，接著是脖頸、香肩、鎖骨，再往下露出一截瓷白小腰，勾著大紅色的肚兜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間。
“青瓷唔。”
冉冉驟然收聲，好似被自己過分甜膩聲音嚇到，怔怔回不過來神。
渾身綿軟，她有些脫力，想撐著手肘坐起來，卻失手倒在枕頭上。
另一邊，剛從溫泉池出來的周作聞聲加快腳步，自後門屏風進來便看見這樣一幕。
——她雙目緊閉小嘴微張，額角有些濕汗，濕潤的青絲貼在鬢角透著極致的誘惑力。
周作不自覺咽下口水，心神為之蠱惑。
“冉冉？”低沈沙啞的聲音在冉冉耳邊炸開，她好似感覺有千萬只螞蟻順著耳垂爬向尾椎骨，酥麻的反應讓她輕哼出聲，帶著鉤子的尾音萬分磨人。
“怎麽了？”周作用盡全力擺正自己的心神不去向下看，只用指背貼了貼她的額頭：“好似有些發燒！我去請府醫。”
“不、不要！”冉冉已經有些猜到了，她不是什麽也不知道的初嫁少女，這種酸麻的感覺和、和以前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一模一樣。
嬌軟的驚呼拉停周作的腳步，瞬間明白了緣由。
他垂頭望了望自己的，忍著悸動沒有回頭：“那你，我……”聲音戛然而止，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該是青瓷手裏那份香脂，冉冉咬緊下唇有些懊惱，既是嬤嬤交給青瓷的東西必定不可能連解藥一起給，事到如今也只有……
“吹燈，上來吧。”
冉冉做下這個決定便滿臉通紅閉上眼，聽到周作倒抽一口冷氣時，腰身更是軟了三分，藥物的驅使下讓她連指尖都泛著粉紅色。
偌大的寢臥只有床邊幾盞亮著燭光，周作聽話地走過去熄滅，背對著月光站在床前。
月下美人，朦朧癡迷，如夢似幻，周作一時看得發楞。
好美。
隨著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冉冉覺得連呼吸都是他的味道，水流潺潺她忍不住動動指尖，好似不耐又好似催促。
“冉冉。”越是到這種時刻，周作越是舉棋不定畏首畏尾，他天之驕子縱橫謀劃恣意半生，竟頭一次出現這樣的心緒。
“這類藥所有的藥效都大差不大，你、如果你不願意，我去找府醫尋藥。”
冉冉被他的氣味籠罩著，那些被刻意遺忘的感覺、觸覺盡數反饋在身體上：“周作，難受。”
婉轉柔美的聲音中還帶了點哼哼唧唧撒嬌意味，勾得周作舌尖發癢徑直彎腰，雙臂撐在她肩膀兩側，堵住她嬌軟的呼氣聲。
“唔！”
唇齒碾磨，陌生又熟悉，周作被這一個吻俘虜，手腳並用不受控制地壓上去把對方的感受全盤掌握，從姣好的曲線一路向下，聽得一聲羞澀的拒絕才幡然清醒。
冉冉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定，眼睫被刺激出點點淚光，眸光水潤，憐愛非常。
“抱歉。”他收回指尖，又重重回吻，單身脫下寢衣，一時間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紅燭帳暖，冉冉閉上眼，最終選擇摟緊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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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冉冉並不期待，甚至還有些排斥，多年前的第一晚於冉冉來講無異於折磨, 後來那一夜又一夜冉冉是可以看出周作眼裏的興奮和眷戀, 但於她而言, 不過是逢場作戲保平安的手段，沒有快樂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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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冉冉驀然回神, 看著手指發皺的痕跡才知道自己已經泡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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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的心神全然不在此處，想到等會兒那種種羞澀又難挨的畫面, 就不自覺的想要逃避。
對於周作往前粗暴的對待，還是留有陰影。
“……嗯。”冉冉披上紗衣，躺在溫泉旁的貴妃椅上：“按一按也好。”
至少不用她一個人坐在床上空等。
青瓷手法熟練輕重適宜，又待在這溫泉池旁又溫熱潮濕, 讓人昏昏欲睡。
冉冉一不小心睡熟過去, 直到一個略帶涼意的手指落在後頸她才從昏睡中驚醒。
“……世子？”
冉冉驚慌回頭，看見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瞇著, 裏面暗色翻湧仿佛要把她囫圇個的吞下去。
昏睡未醒, 她一時恍惚，這樣的周作讓她以為是還未逃離王府之時。
青瓷垂下頭悄聲退下, 撩開圍簾透進的冷風周作酒意漸消，閉眼醒醒神從旁邊屏風上取下寢衣，把渾身通紅的女子輕輕擁住裹好。
“世子妃可是等久了，餓不餓？”
世子妃……冉冉恍然清醒，裹緊寢衣想從貴妃椅上下來。
“地上涼。”周作將她打橫抱起，三兩步從溫泉池的房舍出來，走過圍廊徑直穿進寢臥。
這屋子已被人精心打理過，尤其是床鋪，大紅喜被上一方白色帕子尤為矚目，酒桌上還有正冒著熱氣的飯菜。
此情此景，冉冉的頭又暈了起來，那些事許久、許久未做，過往種種瘋狂又刺激的記憶被她鎖進腦海裏塵封起來，往前她都退縮回避不肯面對，如今箭在弦上，已由不得她臨門一腳說不。
“怎麽了？”周作見她面色痛苦，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方潔白的手帕。
其實大婚之前，周作並未糾結過洞房之事，在他看來這事情猶如涓涓細水水到渠成，且他思慕冉冉也不僅僅是因為這等事。
“借我簪子一用。”周作輕柔取下冉冉頭上的金簪，一頭青絲如瀑，香氣四散。
他走到床前，尖銳的簪子握在手心，然後飛快劃破。
鮮血滴在潔白的手帕上濺起點點紅梅，冉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合攏掌心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今日婚禮勞累，此事容你修養些時日再議吧。”
燭光閃爍，冉冉錯愕地看過來，從前周作又多愛此事她不是不知道，可她從未想過，新婚之夜周作會為她讓步至此。
只見周作慢條斯理把帕子收在一邊，從旁邊金絲楠木的櫃子裏拿出一份錦帛：“貴妃娘娘許是告訴過你，說她有一份禮物讓我新婚之夜送你。”
“姐姐？”冉冉壓下心底的驚訝，連忙走過來看到錦帛上面的三個大字，不由自主念出來：“和離書！！”
雖說她嫁與周作卻有權宜之計與利用之嫌，可也從未想過剛剛嫁來就拿和離書的呀！
“這上面一應俱全，我也留下落款。”周作廢了很大的勁，才說服自己把東西遞過去：“貴妃曾言，若你在靖安王府受了委屈，便簽下此書去南蕭尋她。”
冉冉心中觸動，也不知她心中所謀所想姐姐猜到幾分，竟讓姐姐為她殫精竭慮至此。
“姐姐……”
周作看她眼眸含淚，一時有些氣悶，自己糾結許多時日廢了這些勇氣才下定決心答應貴妃的要求，也不心疼心疼他只想著她那姐姐。
冉冉珍而重之把錦帛收起來，招來青黛讓她把此物好好珍藏，周作見她如此重視，氣悶之餘又難免心酸，自己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底線，百般示弱也得不到她一寸心疼憐憫。
“既如此我們便安寢吧，夫君？”如今沒有洞房，最重要的是還有了姐姐為她爭取來的這條後路，冉冉從備嫁之時便越發沈悶擔憂的心豁然開朗，終於露出了明媚笑靨。
周作望著冉冉靈動清澈的眼眸，心中萬般氣惱也被她甜甜的一聲夫君撫平。
夫君誒，她叫我夫君誒，還是她自己主動叫的！
嘴角不自覺上揚，周作眼裏星光點點，馬上叫人進來布置安寢！
“夫人不餓嗎？今日可曾用過什麽吃食？”
冉冉從來記不住吃東西，她小時餓習慣了，便養成了這種惡習。
“我還不餓，夫君餓嗎？”
這一聲聲夫君喊的周作如沐春風，立馬道：“我也不餓。來人，把膳食撤了去。”
罷了，今日新婚，便縱她這壞習慣一次，日後容他親自下廚，好好把這不愛吃飯的習慣糾正過來。
秋月帶著人進來，恪守著規矩低頭把膳食撤出，再把四周多餘的紅燭一一熄滅，轉身時餘光看見個熟悉的身影。
咦？怎得有些眼熟。
秋月晃晃腦袋，滿腹疑慮從寢臥房間裏退出去。
一定是她眼花了！
冉冉眉眼帶笑，毫無負擔的上床躺平，在溫泉池旁醞釀出的睡意也漸漸升起：“今日疲累一天，是該早些歇息了。”
周作想闊步上前擁美人春睡，可擡手聞聞自己一身酒味，方才為了敷衍那些皇親國戚飲了好些，這酒氣醞久了不好聞，萬不能熏著他的冉冉。
“我先去洗漱，夫人先上床切莫著涼。”幫冉冉整理好被子，周作立刻趕去溫泉池，也不必叫人再換水凈水，就著冉冉方才的香湯，洗去一身酒味。
寢臥裏，燈光只有床邊幾盞，燭光昏暗朦朧暧昧，冉冉迷迷糊糊間感覺身子有些熱，身上若有似無的香脂氣息在被子裏被悶著顯得更加濃郁，在鼻尖四散開來。
她素來知道自己有些悶香，可這香味明明清甜怡人，為何會越聞越熱呢？
熱氣熏人，一雙玉臂從被子裏掙脫，接著是脖頸、香肩、鎖骨，再往下露出一截瓷白小腰，勾著大紅色的肚兜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間。
“青瓷唔。”
冉冉驟然收聲，好似被自己過分甜膩聲音嚇到，怔怔回不過來神。
渾身綿軟，她有些脫力，想撐著手肘坐起來，卻失手倒在枕頭上。
另一邊，剛從溫泉池出來的周作聞聲加快腳步，自後門屏風進來便看見這樣一幕。
——她雙目緊閉小嘴微張，額角有些濕汗，濕潤的青絲貼在鬢角透著極致的誘惑力。
周作不自覺咽下口水，心神為之蠱惑。
“冉冉？”低沈沙啞的聲音在冉冉耳邊炸開，她好似感覺有千萬只螞蟻順著耳垂爬向尾椎骨，酥麻的反應讓她輕哼出聲，帶著鉤子的尾音萬分磨人。
“怎麽了？”周作用盡全力擺正自己的心神不去向下看，只用指背貼了貼她的額頭：“好似有些發燒！我去請府醫。”
“不、不要！”冉冉已經有些猜到了，她不是什麽也不知道的初嫁少女，這種酸麻的感覺和、和以前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一模一樣。
嬌軟的驚呼拉停周作的腳步，瞬間明白了緣由。
他垂頭望了望自己的，忍著悸動沒有回頭：“那你，我……”聲音戛然而止，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該是青瓷手裏那份香脂，冉冉咬緊下唇有些懊惱，既是嬤嬤交給青瓷的東西必定不可能連解藥一起給，事到如今也只有……
“吹燈，上來吧。”
冉冉做下這個決定便滿臉通紅閉上眼，聽到周作倒抽一口冷氣時，腰身更是軟了三分，藥物的驅使下讓她連指尖都泛著粉紅色。
偌大的寢臥只有床邊幾盞亮著燭光，周作聽話地走過去熄滅，背對著月光站在床前。
月下美人，朦朧癡迷，如夢似幻，周作一時看得發楞。
好美。
隨著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冉冉覺得連呼吸都是他的味道，水流潺潺她忍不住動動指尖，好似不耐又好似催促。
“冉冉。”越是到這種時刻，周作越是舉棋不定畏首畏尾，他天之驕子縱橫謀劃恣意半生，竟頭一次出現這樣的心緒。
“這類藥所有的藥效都大差不大，你、如果你不願意，我去找府醫尋藥。”
冉冉被他的氣味籠罩著，那些被刻意遺忘的感覺、觸覺盡數反饋在身體上：“周作，難受。”
婉轉柔美的聲音中還帶了點哼哼唧唧撒嬌意味，勾得周作舌尖發癢徑直彎腰，雙臂撐在她肩膀兩側，堵住她嬌軟的呼氣聲。
“唔！”
唇齒碾磨，陌生又熟悉，周作被這一個吻俘虜，手腳並用不受控制地壓上去把對方的感受全盤掌握，從姣好的曲線一路向下，聽得一聲羞澀的拒絕才幡然清醒。
冉冉喘著粗氣，胸口起伏不定，眼睫被刺激出點點淚光，眸光水潤，憐愛非常。
“抱歉。”他收回指尖，又重重回吻，單身脫下寢衣，一時間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紅燭帳暖，冉冉閉上眼，最終選擇摟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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