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2、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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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八十二
雕闌玉砌瓊臺玉宇, 南蕭的皇宮廣闊而又平整，顯得十分恢宏大氣。
“小姐可算是來了，咱們娘娘日夜盼著呢。”妙輕很高興, 跟在轎子旁邊輕聲說到。
一人獨高眾人矮, 冉冉坐在鸞轎上顯得有些局促, 低頭問妙輕：“姐姐近來可好？小一長大了嗎？”
“都好都好, 小皇子現在可重了，單看小姐能不能抱得動呢。”妙輕盡量陪小姐說話緩解她的緊張，第一次來皇宮的人大約都是有些害怕的。
從宮外甬道進到後宮, 大路走完就須得下轎步行, 冉冉扶著妙輕的手下來，青鸞宮的人在身後慢慢跟著，跟冉冉進宮的廚娘和兩個粗使婢女也隨行在隊伍中間。
路過禦景園的一角, 前方拐角突然走出兩個宮女，打著折傘簇擁著一位妙齡少女從前方走來。
“公主慢些，那個地方奴才派人看著的，不會有人摘了去。”一個身穿湛藍色太監衣服的奴才, 彎著腰跟在珠翠滿頭的公主身邊, 右手半曲朝前護著，很是謹慎小心的姿態。
這宮道挨在禦景園，旁邊生長茂盛的紅葉石楠因著皇上誇了句好看，支出來的那小部分並沒有占宮道太多位置, 便被園藝大人特特留了下來。
但兩隊人馬正面相逢，卻實在是走不開的。
妙輕稍稍回護了自家小姐, 也不欲與雲香公主起沖突, 領著人側身退到兩邊, 為公主讓出路來。
雲香本著急去那邊桂花樹下搖花下來給皇祖母做頭油, 現下眼風掃過旁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連身邊的大太監恒公公都打了個踉蹌。
要進宮不能無儀，梳妝打扮只是基礎，盛裝才是對皇家的尊重。
雲香只看見宮女太監後面站了個國色天香的女子，膚白勝雪眼眸圓潤，清透柔亮的眼神只輕輕看過來身子都酥了半邊。
“你是誰？”
稍稍歪頭，雲香認出了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妙輕，語氣很不客氣。
若論當今太後最討厭誰，非北衛青樓出身的貴妃娘娘莫屬，雲香在後宮仰太後娘娘鼻息吃飯，對青鸞宮的人向來厭惡，至少姿態擺得足足的。
恒公公眉眼一淩：“公主問話，啞巴了嗎？”
妙輕正要出來回話，雲香不客氣地打斷：“怎麽，還真是個啞巴？”
冉冉能感覺到這位公主來者不善，但身在皇宮她也不能剛來就給姐姐找麻煩，萬一惹了皇上的不喜還要連累姐姐。
“民女宋冉，是貴妃娘娘的親妹妹。”冉冉輕輕俯身，算是全了禮數。
既說是民女，見到公主禮當下跪才是。雲香嘴角向下撇著，恒公公很快琢磨出主子的意思：“宋冉，見到公主為何不跪？”
在來皇宮的前幾日裏，周作曾在冉冉耳邊叮囑過很多話，其中有一條便是在皇宮裏，除了皇上太後以外她無需對任何人下跪。
因為她是貴妃娘娘的妹妹，更是北衛未來的靖安世子妃，甚至面對皇上太後無理的懲罰，她也有權拒絕，一切有北衛靖安王府給她撐腰。
冉冉本是半蹲著，聽到雲香這話卻徑直站起來：“公主，我是貴妃娘娘的妹妹，按輩分也是你的長輩。”
這樣的關系，冉冉當然不能跪，若是她今天跪了，日後姐姐在後宮豈非要被人笑話死！
然而雲香像是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竟然當場笑出聲：“哈哈哈，長輩？就憑你，一個青樓女子的妹妹也配當本宮的長輩，哈哈哈恒公公我不行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自大的人啊！”
恒公公也憋著笑，看似勸解實在字字都在錐心：“公主，鄉下地方來的土包子可能還以為陛下是她姐夫呢！他們野蠻人分不清尊卑的，眼裏啊就只有那一畝三分地，眼界小著呢。”
冉冉眉眼漸冷，無論怎麽說她都可以，但憑什麽去嘲諷姐姐？難道被賣去青樓是她的錯嗎？為什麽要用別人的惡行去懲罰一個無辜可憐的女子！
明嘲暗諷，妙輕忍了忍沒反駁，只好聲好氣說：“雲香公主，貴妃娘娘還在青鸞宮等著我們小姐，就不耽誤您的事兒了。”
“站住。”雲香收斂了笑聲：“誰允許你們走了？”
在異國的皇宮裏，冉冉捏緊手心冷冷地說：“我要走，不需要你允許。”
雲香楞住片刻，隨即眉眼一挑。
初看時她那低眉順眼的模樣，還以為是個軟包子小媳婦，沒成想還有幾分氣性。可惜啊，皇宮這吃人的地方不講究氣性。
看主子臉色不好，恒公公立刻高聲喝到：“放肆！”他清清喉嚨：“宋家姑娘鄉下來的沒這見識咱家理解，怎麽？妙輕姑姑在宮裏待了這麽些天難道不知道宮裏面行禮是按品階的嗎？”
“我們公主是正二品的品階，食二百邑，六品以下見我們公主通通需要下跪行禮！何況一個民女！是不是還需要咱家請妙輕姑姑去司禮殿學習學習宮規？”
妙輕是知曉自家小姐會被封為和親公主出嫁的，雖不知品階但總歸不會去向雲香公主下跪，可如今聖旨未下她又怎麽敢提前把這消息透露出來，只能幹著急。
冉冉咬緊下唇，說什麽也不肯跪。
“我是衛人，不尊你們南蕭的禮。”
恒公公大聲呵斥：“北衛！北衛來的便是刺客奸細！來人啊，把這個細作給我拿下送去詔獄，讓禦衛軍的大人們好好審審！”
有眼色的奴才都是這般，只要主子沒說不允許，便立刻撲上去想把人拿住。
這些人蜂擁過來給了冉冉很大的陰影，她分外害怕人群湧過來把她團團圍住的場景。
那些猙獰兇狠的表情，曾經是困擾她很多日的噩夢！
“嘿！哈！”
跟在冉冉身後毫不起眼的兩個粗使婢女，幾拳幾腳下去地上頓時躺倒一片人！
不僅是雲香和恒公公，連冉冉和妙輕楞住了。
紅星和紅英抱拳：“是主子的吩咐，不計後果一切以您的安危為重。”
太監刺耳又尖細的聲音在宮道上炸開：“要反天啊你們！竟敢在皇宮大內對公主的人動手！奴才要上報太後上報皇上！好好治你們的罪！”
餘音未絕，妙輕快速撇下一地狼藉扶著冉冉繞開這些人，一邊走還一邊悄聲解釋：“咱們娘娘說了，這後宮的宮權在李淑妃手裏就相當於在皇上的手裏，皇上和太後的關系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母慈子孝，否則不可能在中宮幽禁的情況下把宮權下放給妃子。小姐不必憂心，不會出事的。”
冉冉點點頭，也不再管後面那群人如何雞飛狗跳叫囂著要給她們好看，心裏記掛著姐姐和小侄兒，往青鸞宮趕去。
宮門口早有接應的小太監等著，見到妙輕姑姑身後那眉目如畫的絕美女子，便馬上猜到這就是娘娘的親妹妹，立刻嘴甜地說：“這位便是咱們小姐吧，和咱們娘娘長得真是像，都是這般的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冉冉含蓄地笑笑，不好接話。
妙輕啐他一口：“快別貧了，娘娘都等急了。”
“是是是娘娘正等著呢，哦對了，皇上身邊的劉公公也在臺階下坐著喝茶呢。”他小聲同妙輕說：“後面托盤還放著聖旨，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妙輕大約猜到了，但沒說親自扶著冉冉帶她進去。
“小卓子這人狡猾愛鉆營小姐可能不喜歡，但是咱們打探情報派人辦事，他們這類想往上爬的人卻是最上心去為主子做事的。”妙輕小聲說：“咱們娘娘準備這段時間讓您管著青鸞宮的人事賬本等等，方便教教您中饋之事也為您出嫁嫁去靖安王府這等高門貴府做準備。”
冉冉心裏微暖：“讓姐姐費心了。”
從回音壁拐進正殿，臺階下有個面白無須的太監正坐著品茶，見冉冉來了忙起身整整衣冠，過來見禮。
“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大內總管，見過宋家小姐。”
冉冉沒有露怯，擡手道：“不必多禮，公公快起來吧。”
劉公公一甩拂塵，開始例行公事。
“宋家之女宋冉，接旨。”
“嗯？”冉冉莫名其妙，可既然身旁的妙輕沒有動作她也只得順從應下：“民女在。”
劉公公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有北衛使團多次上奏本請求與大蕭皇室公主和親以結秦晉之好，朕如今思慮再三，本著兩國世代友好之想，同意請奏。大蕭貴妃之親妹宋冉，德賢聰淑恭言慎行，特封為和婧公主配於大衛皇室靖安世子為正妃。
望和婧公主與靖安世子琴瑟和弦，共譜一代聯姻佳話，結兩國友好邦交，永固邊疆。”
“恭喜和婧公主，喜得佳婿。”劉公公上前親自扶了冉冉起來：“和婧公主和貴妃娘娘久別重逢，奴才就不打擾二位主子共敘天倫了。”
冉冉心口砰砰跳，握著聖旨還覺得不可置信，她怎麽會突然被封為南蕭的公主了？她可是正兒八經的衛國人啊！
即便如此驚詫，臨走時仍不忘讓妙輕塞了紅封給劉公公，劉公公也不推卻直言這是喜錢要好好供奉。
等劉公公的人都走後，冉冉才拿著聖旨提起裙子，匆忙跑進殿內：“姐姐，這公主是怎麽回事兒？”
殿內，宋悅松散著頭發手裏拿著本書正悠閑翻看，看見妹妹進來了忙招手讓她過來。
“和婧公主萬安，當公主的感覺怎麽樣？”
冉冉被姐姐調侃，期期艾艾地坐過去：“別開玩笑了姐，這公主不會是你去向皇上求的吧？”
宋悅嗤笑一聲：“蕭臨遠只是恣意不羈又不是昏君，怎麽會因為我一個後宮妃子拍板定下和親這等大事。”
她拍拍冉冉的小腦袋：“是你家夫婿拿南蕭世家做籌碼特意為你求來的。也是因為這件事，我這個做姐姐的才沒有拒絕他想求娶你的請求。”
“啊？”冉冉驚訝地瞪大眼睛，潤紅的小嘴微張。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周作願意為她做到這一步，拿國家大事為他們的婚事綢繆！
只因他從來都是一個公私分的很開的人！
殿外，小卓子匆忙來報：“主子娘娘，太後娘娘急召您和小姐去慈安宮聽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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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算是來了，咱們娘娘日夜盼著呢。”妙輕很高興, 跟在轎子旁邊輕聲說到。
一人獨高眾人矮, 冉冉坐在鸞轎上顯得有些局促, 低頭問妙輕：“姐姐近來可好？小一長大了嗎？”
“都好都好, 小皇子現在可重了，單看小姐能不能抱得動呢。”妙輕盡量陪小姐說話緩解她的緊張，第一次來皇宮的人大約都是有些害怕的。
從宮外甬道進到後宮, 大路走完就須得下轎步行, 冉冉扶著妙輕的手下來，青鸞宮的人在身後慢慢跟著，跟冉冉進宮的廚娘和兩個粗使婢女也隨行在隊伍中間。
路過禦景園的一角, 前方拐角突然走出兩個宮女，打著折傘簇擁著一位妙齡少女從前方走來。
“公主慢些，那個地方奴才派人看著的，不會有人摘了去。”一個身穿湛藍色太監衣服的奴才, 彎著腰跟在珠翠滿頭的公主身邊, 右手半曲朝前護著，很是謹慎小心的姿態。
這宮道挨在禦景園，旁邊生長茂盛的紅葉石楠因著皇上誇了句好看，支出來的那小部分並沒有占宮道太多位置, 便被園藝大人特特留了下來。
但兩隊人馬正面相逢，卻實在是走不開的。
妙輕稍稍回護了自家小姐, 也不欲與雲香公主起沖突, 領著人側身退到兩邊, 為公主讓出路來。
雲香本著急去那邊桂花樹下搖花下來給皇祖母做頭油, 現下眼風掃過旁邊時卻突然停了下來，連身邊的大太監恒公公都打了個踉蹌。
要進宮不能無儀，梳妝打扮只是基礎，盛裝才是對皇家的尊重。
雲香只看見宮女太監後面站了個國色天香的女子，膚白勝雪眼眸圓潤，清透柔亮的眼神只輕輕看過來身子都酥了半邊。
“你是誰？”
稍稍歪頭，雲香認出了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妙輕，語氣很不客氣。
若論當今太後最討厭誰，非北衛青樓出身的貴妃娘娘莫屬，雲香在後宮仰太後娘娘鼻息吃飯，對青鸞宮的人向來厭惡，至少姿態擺得足足的。
恒公公眉眼一淩：“公主問話，啞巴了嗎？”
妙輕正要出來回話，雲香不客氣地打斷：“怎麽，還真是個啞巴？”
冉冉能感覺到這位公主來者不善，但身在皇宮她也不能剛來就給姐姐找麻煩，萬一惹了皇上的不喜還要連累姐姐。
“民女宋冉，是貴妃娘娘的親妹妹。”冉冉輕輕俯身，算是全了禮數。
既說是民女，見到公主禮當下跪才是。雲香嘴角向下撇著，恒公公很快琢磨出主子的意思：“宋冉，見到公主為何不跪？”
在來皇宮的前幾日裏，周作曾在冉冉耳邊叮囑過很多話，其中有一條便是在皇宮裏，除了皇上太後以外她無需對任何人下跪。
因為她是貴妃娘娘的妹妹，更是北衛未來的靖安世子妃，甚至面對皇上太後無理的懲罰，她也有權拒絕，一切有北衛靖安王府給她撐腰。
冉冉本是半蹲著，聽到雲香這話卻徑直站起來：“公主，我是貴妃娘娘的妹妹，按輩分也是你的長輩。”
這樣的關系，冉冉當然不能跪，若是她今天跪了，日後姐姐在後宮豈非要被人笑話死！
然而雲香像是聽到了什麽特別好笑的笑話，竟然當場笑出聲：“哈哈哈，長輩？就憑你，一個青樓女子的妹妹也配當本宮的長輩，哈哈哈恒公公我不行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自大的人啊！”
恒公公也憋著笑，看似勸解實在字字都在錐心：“公主，鄉下地方來的土包子可能還以為陛下是她姐夫呢！他們野蠻人分不清尊卑的，眼裏啊就只有那一畝三分地，眼界小著呢。”
冉冉眉眼漸冷，無論怎麽說她都可以，但憑什麽去嘲諷姐姐？難道被賣去青樓是她的錯嗎？為什麽要用別人的惡行去懲罰一個無辜可憐的女子！
明嘲暗諷，妙輕忍了忍沒反駁，只好聲好氣說：“雲香公主，貴妃娘娘還在青鸞宮等著我們小姐，就不耽誤您的事兒了。”
“站住。”雲香收斂了笑聲：“誰允許你們走了？”
在異國的皇宮裏，冉冉捏緊手心冷冷地說：“我要走，不需要你允許。”
雲香楞住片刻，隨即眉眼一挑。
初看時她那低眉順眼的模樣，還以為是個軟包子小媳婦，沒成想還有幾分氣性。可惜啊，皇宮這吃人的地方不講究氣性。
看主子臉色不好，恒公公立刻高聲喝到：“放肆！”他清清喉嚨：“宋家姑娘鄉下來的沒這見識咱家理解，怎麽？妙輕姑姑在宮裏待了這麽些天難道不知道宮裏面行禮是按品階的嗎？”
“我們公主是正二品的品階，食二百邑，六品以下見我們公主通通需要下跪行禮！何況一個民女！是不是還需要咱家請妙輕姑姑去司禮殿學習學習宮規？”
妙輕是知曉自家小姐會被封為和親公主出嫁的，雖不知品階但總歸不會去向雲香公主下跪，可如今聖旨未下她又怎麽敢提前把這消息透露出來，只能幹著急。
冉冉咬緊下唇，說什麽也不肯跪。
“我是衛人，不尊你們南蕭的禮。”
恒公公大聲呵斥：“北衛！北衛來的便是刺客奸細！來人啊，把這個細作給我拿下送去詔獄，讓禦衛軍的大人們好好審審！”
有眼色的奴才都是這般，只要主子沒說不允許，便立刻撲上去想把人拿住。
這些人蜂擁過來給了冉冉很大的陰影，她分外害怕人群湧過來把她團團圍住的場景。
那些猙獰兇狠的表情，曾經是困擾她很多日的噩夢！
“嘿！哈！”
跟在冉冉身後毫不起眼的兩個粗使婢女，幾拳幾腳下去地上頓時躺倒一片人！
不僅是雲香和恒公公，連冉冉和妙輕楞住了。
紅星和紅英抱拳：“是主子的吩咐，不計後果一切以您的安危為重。”
太監刺耳又尖細的聲音在宮道上炸開：“要反天啊你們！竟敢在皇宮大內對公主的人動手！奴才要上報太後上報皇上！好好治你們的罪！”
餘音未絕，妙輕快速撇下一地狼藉扶著冉冉繞開這些人，一邊走還一邊悄聲解釋：“咱們娘娘說了，這後宮的宮權在李淑妃手裏就相當於在皇上的手裏，皇上和太後的關系並沒有看起來那麽母慈子孝，否則不可能在中宮幽禁的情況下把宮權下放給妃子。小姐不必憂心，不會出事的。”
冉冉點點頭，也不再管後面那群人如何雞飛狗跳叫囂著要給她們好看，心裏記掛著姐姐和小侄兒，往青鸞宮趕去。
宮門口早有接應的小太監等著，見到妙輕姑姑身後那眉目如畫的絕美女子，便馬上猜到這就是娘娘的親妹妹，立刻嘴甜地說：“這位便是咱們小姐吧，和咱們娘娘長得真是像，都是這般的傾國傾城舉世無雙！”
冉冉含蓄地笑笑，不好接話。
妙輕啐他一口：“快別貧了，娘娘都等急了。”
“是是是娘娘正等著呢，哦對了，皇上身邊的劉公公也在臺階下坐著喝茶呢。”他小聲同妙輕說：“後面托盤還放著聖旨，不知道是什麽來頭。”
妙輕大約猜到了，但沒說親自扶著冉冉帶她進去。
“小卓子這人狡猾愛鉆營小姐可能不喜歡，但是咱們打探情報派人辦事，他們這類想往上爬的人卻是最上心去為主子做事的。”妙輕小聲說：“咱們娘娘準備這段時間讓您管著青鸞宮的人事賬本等等，方便教教您中饋之事也為您出嫁嫁去靖安王府這等高門貴府做準備。”
冉冉心裏微暖：“讓姐姐費心了。”
從回音壁拐進正殿，臺階下有個面白無須的太監正坐著品茶，見冉冉來了忙起身整整衣冠，過來見禮。
“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大內總管，見過宋家小姐。”
冉冉沒有露怯，擡手道：“不必多禮，公公快起來吧。”
劉公公一甩拂塵，開始例行公事。
“宋家之女宋冉，接旨。”
“嗯？”冉冉莫名其妙，可既然身旁的妙輕沒有動作她也只得順從應下：“民女在。”
劉公公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今有北衛使團多次上奏本請求與大蕭皇室公主和親以結秦晉之好，朕如今思慮再三，本著兩國世代友好之想，同意請奏。大蕭貴妃之親妹宋冉，德賢聰淑恭言慎行，特封為和婧公主配於大衛皇室靖安世子為正妃。
望和婧公主與靖安世子琴瑟和弦，共譜一代聯姻佳話，結兩國友好邦交，永固邊疆。”
“恭喜和婧公主，喜得佳婿。”劉公公上前親自扶了冉冉起來：“和婧公主和貴妃娘娘久別重逢，奴才就不打擾二位主子共敘天倫了。”
冉冉心口砰砰跳，握著聖旨還覺得不可置信，她怎麽會突然被封為南蕭的公主了？她可是正兒八經的衛國人啊！
即便如此驚詫，臨走時仍不忘讓妙輕塞了紅封給劉公公，劉公公也不推卻直言這是喜錢要好好供奉。
等劉公公的人都走後，冉冉才拿著聖旨提起裙子，匆忙跑進殿內：“姐姐，這公主是怎麽回事兒？”
殿內，宋悅松散著頭發手裏拿著本書正悠閑翻看，看見妹妹進來了忙招手讓她過來。
“和婧公主萬安，當公主的感覺怎麽樣？”
冉冉被姐姐調侃，期期艾艾地坐過去：“別開玩笑了姐，這公主不會是你去向皇上求的吧？”
宋悅嗤笑一聲：“蕭臨遠只是恣意不羈又不是昏君，怎麽會因為我一個後宮妃子拍板定下和親這等大事。”
她拍拍冉冉的小腦袋：“是你家夫婿拿南蕭世家做籌碼特意為你求來的。也是因為這件事，我這個做姐姐的才沒有拒絕他想求娶你的請求。”
“啊？”冉冉驚訝地瞪大眼睛，潤紅的小嘴微張。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周作願意為她做到這一步，拿國家大事為他們的婚事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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