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8、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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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七十八
南蕭皇宮是幾代王朝更疊遺留下的故址, 占地廣亭臺樓宇多，布置更是多有講究，集數朝能工巧匠打造, 移步一景滿目琳瑯。
周作少時游歷來過南蕭, 知曉南蕭歷經數朝底蘊豐厚, 在文史造詣上遠超他們剛立國百餘年的大衛。
進宮門過玄關走甬道, 甬道兩邊高墻佇立，墻下衛兵值守。
周作一邊走一邊觀察，入太極殿的必經之路被建成天塹鴻溝, 此地易守難攻極其不易攻陷。
“陛下說幾位使臣遠道而來特邀大家去禦景園議事, 也好賞賞秋景。”接待使臣的南蕭大臣帶著不經意的口吻說到：“老王爺當年還是皇子時曾去過北衛的禦花園，回來便大談說是粗制劣造毫無意趣！何大人別生氣，這是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 嘶……難道說北衛禦花園倒如今還是老王爺當年去的狀況？”
有他國來使，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誰都不願意丟了面子給自己國家抹黑，都想壓對方一頭。
何大人沒好氣道：“田大人也說是幾十年前的事, 難不成我大衛今日禦花園之盛況, 還需要你個小小禮部侍郎知道？”
可唇槍舌戰，最忌順著對方的話頭反駁，容易落了陷阱裏去。
田東朗聲笑到：“好巧不巧，我南蕭皇宮正有一能工巧匠, 他原是你衛國皇宮的花匠，據他所說酆京氣候冷土地幹, 好好的花種子在我們大蕭就萬紫千紅, 在酆京可是發芽都發不了啊。何大人, 莫非這就是你說的盛況！”
“你！”
“唉喲, 抱歉抱歉，我也是事實求是，說實話而已。何大人不會因此要跟我生氣吧？要是壞了兩國邦交可就是田某的不是。”
田東這明顯話裏有話，想反駁還不知如何下口！
周作站在何大人身後，淺淺笑說：“這麽漂亮的園林景致，貴國花不少心思吧？”
田大人語氣裏帶著炫耀的自謙：“此等奇景，也只有我意蘊深厚的大蕭才有能力有心思打造。當然我不是說你們北衛建國短底蘊差，何大人別往心裏去。”
周作嘆口氣：“是，景是好看。但外臣每每想到這些景都是踩著老百姓的血肉骨髓建出來給你們士族賞玩兒的，我都不忍心多看。”
“你胡謅什麽！”田東呵斥，“我大蕭以禮儀治國，百姓安居樂業歌舞升平休要汙蔑我們！若你這白面小臣再胡亂說話，我便稟了陛下由他做主！”
周作微微勾唇：“田大人別往心裏去，我就是這麽一說。至於真相如何想必田大人比我更清楚，要是壞了兩國邦交就是田大人的不是，畢竟我說得可是實話。”
“你！”
周作漫不經心指著一個花架道：“哪裏是不是鬧出過人命？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從此之後，路程安靜和順，再沒有給使團下馬威的南蕭臣子。
另一邊，冉冉抵達司卉屬後於女官早早等在院中，接到人後細致妥帖地安排在自己房間內。
“世子妃別害怕，青鸞宮的貴妃娘娘最是好相與，到時候屬下找個修剪花枝或者澆水的理由，就能把你留下。”
於女官細心安慰著，也不曉得是個什麽緊要物件，誰人都不能知道只能世子妃親自去取，還得保證世子妃的安全。
冉冉有些局促，其實她和周作還沒成婚，這句世子妃著實有些突兀。
屬院外面，有青鸞宮的婢女來司卉屬說是貴妃娘娘今日興致好想看秋海棠，讓些長得貌美的小宮女捧了去。
於女官心頭大喜，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她正想著該用什麽法子送世子妃進去呢。
臨出門前於女官囑咐：“申末屬下在青鸞宮外等您，記得不要耽擱太久，宮門落鑰就只能明日再出去了。”
冉冉點頭：“我記下了。”
南蕭統領六宮之權蕭臨遠從最開始就沒交給過羅皇後，而是一直交在李淑妃手裏由她協理。
自羅皇後軟禁，李淑妃便是一朝獨大，全後宮都得看淑妃娘娘的臉色。
直到那個傳說中最受寵的貴妃娘娘回來，李淑妃才有了危機感立刻繃緊了心弦一力應對。
誰知這個貴妃好像和她想得不一樣，六宮協理之權貴妃沒有半點沾染的意思，還安慰她讓她好好做。貴妃成日裏就是賞花賞月照顧孩子侍寢皇上，倒是她天天累死累活對賬采買。
冉冉捧著秋海棠跟著宮女隊列的最後面，一路來到青鸞宮。
青鸞宮是最靠近皇上寢宮的宮殿，並且整個青鸞就只有貴妃娘娘一位妃子，尊寵不可謂不殊榮。
於女官走到跟前福禮：“娘娘，今年秋海棠開的格外好看，您看看是挑一挑還是都留下？”
宋悅躺在屏風後面，語氣慵懶：“挑一挑吧，挨個兒捧過來本宮瞧瞧。”
“是。”
小宮女們捧著花盆一個一個來妙輕姑姑跟前過眼。
順眼的妙輕就點頭，自有青鸞宮的侍女過來接過花盆留下賞錢。
直到最後一個小宮女捧著花盆過來，貴妃娘娘開口道：“留下個小宮女給本宮講講花，其他的就都下去。”
於女官立刻應到：“那就讓您面前這位留下為娘娘解花語如何？”
妙輕讓人抱了冉冉的花盆走免得她累著，“奴婢瞧著極好，娘娘要不就她了吧？”
“嗯，進來屏風裏說話。”
於女官擔心地看了世子妃一眼，默默退下守在青鸞宮附近。
司卉屬的宮女退下後，妙輕對宮裏其他人吩咐：“都下去吧，人多太悶小殿下待會兒又該哭了。”
“是。”
冉冉繞到屏風後面，看見姐姐抱著小一躺在軟榻上。
“姐姐。”太久沒見到姐姐，而姐姐現在又錦衣華服一身貴妃盛裝，冉冉一時有些拘謹，站在軟榻邊上不知所措。
“看傻了？”宋悅把她手拉過來，一起坐下：“在宮裏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宮妃來拜見不得不整天帶著妝。唉，當然不能像咱們在巴州的時候，想怎麽舒服怎麽來。”
坐到身邊冉冉頓時放松下來，看著姐姐眉間一抹倦色問到：“皇上，他對你好麽？”
宋悅笑了：“好，當然好了。聽說太後壽宴那天還要封我為皇貴妃，位同副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我什麽，冒天下之大不韙都要給我升這個位份。”
冉冉知道，姐姐和她一樣慣常是報喜不報憂的。
“那宮裏有人為難你嗎？聽說羅皇後被軟禁了，應當是掀不起什麽風浪了吧？”
“除羅皇後外我位份最高，誰能為難我啊。”宋悅拉著妹妹的手：“一直都在問我那你呢，同周作相處的如何？”
冉冉想了想：“還行吧，看得出來他想努力對我好，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宋悅：“等成親那日他會給你個東西，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你準備的新婚禮物。你可得記的找他要過來，沒得糊弄著不給你就把你娶回家了。”
冉冉好奇：“是什麽啊？”
宋悅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姐姐說了會兒關於小一近來的趣事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青鸞宮這邊其樂融融，禦景園那邊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秋天的禦景園也被能工巧匠打造的如春日那般璀璨奪目。
蕭臨遠端坐高臺，一眼就認出了站在使團中間的靖安世子。
眾使臣齊聲：“拜見蕭皇。”
蕭臨遠笑笑：“免禮。”
幾番客套，蕭臨遠瞇了瞇眼：“嘶……那位使臣看著十分眼熟，朕好似在哪裏見過，不會是當時來南蕭軍營的那個小探子吧？”
這挑撥的手法也太低劣了些。
周作本也沒想瞞過，大大方方出來見禮：“蕭皇好記性。徐州一別許久不見，不知蕭皇的腿傷可好些了？”
那年內鬥，雖然周作是推著蕭臨遠助他成事，但好處沒少撈黑手也沒少下。
“好，當然好。”蕭臨遠膝蓋隱隱作痛，“聽說靖安世子徐州行後內傷久久不愈，不知如今這病情可穩定下來了？”
“多謝蕭皇關心，現下自然是全好了。”周作戳著他的痛處不甘示弱：“還多虧貴妃娘娘近一年在巴州的關照，外臣才能好的這麽快。”
宋悅待在巴州樂不思蜀，三催四請都不肯回來是蕭臨遠心裏最憋屈的地方，這周作還盡挑他不愛聽的話說！他冷冷一笑，誰還沒個痛處不能戳了？
“朕的貴妃寬和大度，自然是看在她的妹妹，也就是你從前那小通房的面子上才對你施恩一二，你也不必太過感念。”
周作斂了神色：“蕭皇，她是我未來世子妃，更是貴妃娘娘的親妹妹，您這樣說她不怕貴妃娘娘心裏有芥蒂？”
蕭臨遠撇清關系：“這通房又不是朕讓她去給你當的，貴妃通情達理肯定不會遷怒於朕的。”
周作冷笑：“下次見面，外臣定要跟貴妃娘娘好好談談！”
“你別亂說話！”
“是蕭皇無禮在先。”
“好好，世子妃！你的世子妃也是朕的小姨子，朕心裏當然沒那個意思！”
見蕭臨遠終於肯好好說話了，周作把貿易新規拿出來，走向高臺。
臺下侍衛拔刀相向擋住去路。
蕭臨遠揮揮手：“讓他上來，大庭廣眾的他又不是蠢貨。”
收了刀，周作走到蕭臨遠跟前：“蕭皇近來也知道世家異動頻頻，想來我出現這裏您也不意外吧？”
蕭臨遠咬牙切齒：“不意外，當真不意外，能把那幾家攏在手心裏玩兒，這天下還真找不出幾個人來！”
周作自謙笑笑：“那外臣同蕭皇談個合作如何？且外臣要的這報酬對蕭皇來說一點也不過分。”
蕭臨遠斜看他兩眼：“要朕封小姨子為公主嫁與北衛去跟你成親是吧？感情酆京城裏都傳遍了你這兒才剛跟朕這個南蕭皇帝開始商量呢？”
“穩住雙親的權宜之計，現下不是找您來兌現諾言了麽。”周作把接下來的計劃簡略地告訴蕭臨遠，問到：“您看如何？除您一心腹大患換個公主的虛名，不虧吧。”
聽完後蕭臨遠眉頭緊鎖看他兩眼，嘆息：“若非看在你是朕未來連襟的份上，高低得把你殺了以除南蕭心腹大患！”
這種話周作聽聽就罷了沒回答，只問：“這買賣您做不做？”
“做。”蕭臨遠又看他兩眼：“要不考慮考慮來我們南蕭做事？我也封你個異姓王當當，一對父子兩國異姓王，史書留名的好機會啊。”
周作不為所動，敷衍道：“要是我表哥沒當上皇帝，我就來南蕭跟您幹了。”
蕭臨遠也就說說知道不可能，哈哈大笑：“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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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門過玄關走甬道, 甬道兩邊高墻佇立，墻下衛兵值守。
周作一邊走一邊觀察，入太極殿的必經之路被建成天塹鴻溝, 此地易守難攻極其不易攻陷。
“陛下說幾位使臣遠道而來特邀大家去禦景園議事, 也好賞賞秋景。”接待使臣的南蕭大臣帶著不經意的口吻說到：“老王爺當年還是皇子時曾去過北衛的禦花園，回來便大談說是粗制劣造毫無意趣！何大人別生氣，這是好幾十年前的事兒了, 嘶……難道說北衛禦花園倒如今還是老王爺當年去的狀況？”
有他國來使，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誰都不願意丟了面子給自己國家抹黑，都想壓對方一頭。
何大人沒好氣道：“田大人也說是幾十年前的事, 難不成我大衛今日禦花園之盛況, 還需要你個小小禮部侍郎知道？”
可唇槍舌戰，最忌順著對方的話頭反駁，容易落了陷阱裏去。
田東朗聲笑到：“好巧不巧，我南蕭皇宮正有一能工巧匠, 他原是你衛國皇宮的花匠，據他所說酆京氣候冷土地幹, 好好的花種子在我們大蕭就萬紫千紅, 在酆京可是發芽都發不了啊。何大人, 莫非這就是你說的盛況！”
“你！”
“唉喲, 抱歉抱歉，我也是事實求是，說實話而已。何大人不會因此要跟我生氣吧？要是壞了兩國邦交可就是田某的不是。”
田東這明顯話裏有話，想反駁還不知如何下口！
周作站在何大人身後，淺淺笑說：“這麽漂亮的園林景致，貴國花不少心思吧？”
田大人語氣裏帶著炫耀的自謙：“此等奇景，也只有我意蘊深厚的大蕭才有能力有心思打造。當然我不是說你們北衛建國短底蘊差，何大人別往心裏去。”
周作嘆口氣：“是，景是好看。但外臣每每想到這些景都是踩著老百姓的血肉骨髓建出來給你們士族賞玩兒的，我都不忍心多看。”
“你胡謅什麽！”田東呵斥，“我大蕭以禮儀治國，百姓安居樂業歌舞升平休要汙蔑我們！若你這白面小臣再胡亂說話，我便稟了陛下由他做主！”
周作微微勾唇：“田大人別往心裏去，我就是這麽一說。至於真相如何想必田大人比我更清楚，要是壞了兩國邦交就是田大人的不是，畢竟我說得可是實話。”
“你！”
周作漫不經心指著一個花架道：“哪裏是不是鬧出過人命？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從此之後，路程安靜和順，再沒有給使團下馬威的南蕭臣子。
另一邊，冉冉抵達司卉屬後於女官早早等在院中，接到人後細致妥帖地安排在自己房間內。
“世子妃別害怕，青鸞宮的貴妃娘娘最是好相與，到時候屬下找個修剪花枝或者澆水的理由，就能把你留下。”
於女官細心安慰著，也不曉得是個什麽緊要物件，誰人都不能知道只能世子妃親自去取，還得保證世子妃的安全。
冉冉有些局促，其實她和周作還沒成婚，這句世子妃著實有些突兀。
屬院外面，有青鸞宮的婢女來司卉屬說是貴妃娘娘今日興致好想看秋海棠，讓些長得貌美的小宮女捧了去。
於女官心頭大喜，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她正想著該用什麽法子送世子妃進去呢。
臨出門前於女官囑咐：“申末屬下在青鸞宮外等您，記得不要耽擱太久，宮門落鑰就只能明日再出去了。”
冉冉點頭：“我記下了。”
南蕭統領六宮之權蕭臨遠從最開始就沒交給過羅皇後，而是一直交在李淑妃手裏由她協理。
自羅皇後軟禁，李淑妃便是一朝獨大，全後宮都得看淑妃娘娘的臉色。
直到那個傳說中最受寵的貴妃娘娘回來，李淑妃才有了危機感立刻繃緊了心弦一力應對。
誰知這個貴妃好像和她想得不一樣，六宮協理之權貴妃沒有半點沾染的意思，還安慰她讓她好好做。貴妃成日裏就是賞花賞月照顧孩子侍寢皇上，倒是她天天累死累活對賬采買。
冉冉捧著秋海棠跟著宮女隊列的最後面，一路來到青鸞宮。
青鸞宮是最靠近皇上寢宮的宮殿，並且整個青鸞就只有貴妃娘娘一位妃子，尊寵不可謂不殊榮。
於女官走到跟前福禮：“娘娘，今年秋海棠開的格外好看，您看看是挑一挑還是都留下？”
宋悅躺在屏風後面，語氣慵懶：“挑一挑吧，挨個兒捧過來本宮瞧瞧。”
“是。”
小宮女們捧著花盆一個一個來妙輕姑姑跟前過眼。
順眼的妙輕就點頭，自有青鸞宮的侍女過來接過花盆留下賞錢。
直到最後一個小宮女捧著花盆過來，貴妃娘娘開口道：“留下個小宮女給本宮講講花，其他的就都下去。”
於女官立刻應到：“那就讓您面前這位留下為娘娘解花語如何？”
妙輕讓人抱了冉冉的花盆走免得她累著，“奴婢瞧著極好，娘娘要不就她了吧？”
“嗯，進來屏風裏說話。”
於女官擔心地看了世子妃一眼，默默退下守在青鸞宮附近。
司卉屬的宮女退下後，妙輕對宮裏其他人吩咐：“都下去吧，人多太悶小殿下待會兒又該哭了。”
“是。”
冉冉繞到屏風後面，看見姐姐抱著小一躺在軟榻上。
“姐姐。”太久沒見到姐姐，而姐姐現在又錦衣華服一身貴妃盛裝，冉冉一時有些拘謹，站在軟榻邊上不知所措。
“看傻了？”宋悅把她手拉過來，一起坐下：“在宮裏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有宮妃來拜見不得不整天帶著妝。唉，當然不能像咱們在巴州的時候，想怎麽舒服怎麽來。”
坐到身邊冉冉頓時放松下來，看著姐姐眉間一抹倦色問到：“皇上，他對你好麽？”
宋悅笑了：“好，當然好了。聽說太後壽宴那天還要封我為皇貴妃，位同副後。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我什麽，冒天下之大不韙都要給我升這個位份。”
冉冉知道，姐姐和她一樣慣常是報喜不報憂的。
“那宮裏有人為難你嗎？聽說羅皇後被軟禁了，應當是掀不起什麽風浪了吧？”
“除羅皇後外我位份最高，誰能為難我啊。”宋悅拉著妹妹的手：“一直都在問我那你呢，同周作相處的如何？”
冉冉想了想：“還行吧，看得出來他想努力對我好，就是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宋悅：“等成親那日他會給你個東西，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你準備的新婚禮物。你可得記的找他要過來，沒得糊弄著不給你就把你娶回家了。”
冉冉好奇：“是什麽啊？”
宋悅神秘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姐姐說了會兒關於小一近來的趣事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青鸞宮這邊其樂融融，禦景園那邊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秋天的禦景園也被能工巧匠打造的如春日那般璀璨奪目。
蕭臨遠端坐高臺，一眼就認出了站在使團中間的靖安世子。
眾使臣齊聲：“拜見蕭皇。”
蕭臨遠笑笑：“免禮。”
幾番客套，蕭臨遠瞇了瞇眼：“嘶……那位使臣看著十分眼熟，朕好似在哪裏見過，不會是當時來南蕭軍營的那個小探子吧？”
這挑撥的手法也太低劣了些。
周作本也沒想瞞過，大大方方出來見禮：“蕭皇好記性。徐州一別許久不見，不知蕭皇的腿傷可好些了？”
那年內鬥，雖然周作是推著蕭臨遠助他成事，但好處沒少撈黑手也沒少下。
“好，當然好。”蕭臨遠膝蓋隱隱作痛，“聽說靖安世子徐州行後內傷久久不愈，不知如今這病情可穩定下來了？”
“多謝蕭皇關心，現下自然是全好了。”周作戳著他的痛處不甘示弱：“還多虧貴妃娘娘近一年在巴州的關照，外臣才能好的這麽快。”
宋悅待在巴州樂不思蜀，三催四請都不肯回來是蕭臨遠心裏最憋屈的地方，這周作還盡挑他不愛聽的話說！他冷冷一笑，誰還沒個痛處不能戳了？
“朕的貴妃寬和大度，自然是看在她的妹妹，也就是你從前那小通房的面子上才對你施恩一二，你也不必太過感念。”
周作斂了神色：“蕭皇，她是我未來世子妃，更是貴妃娘娘的親妹妹，您這樣說她不怕貴妃娘娘心裏有芥蒂？”
蕭臨遠撇清關系：“這通房又不是朕讓她去給你當的，貴妃通情達理肯定不會遷怒於朕的。”
周作冷笑：“下次見面，外臣定要跟貴妃娘娘好好談談！”
“你別亂說話！”
“是蕭皇無禮在先。”
“好好，世子妃！你的世子妃也是朕的小姨子，朕心裏當然沒那個意思！”
見蕭臨遠終於肯好好說話了，周作把貿易新規拿出來，走向高臺。
臺下侍衛拔刀相向擋住去路。
蕭臨遠揮揮手：“讓他上來，大庭廣眾的他又不是蠢貨。”
收了刀，周作走到蕭臨遠跟前：“蕭皇近來也知道世家異動頻頻，想來我出現這裏您也不意外吧？”
蕭臨遠咬牙切齒：“不意外，當真不意外，能把那幾家攏在手心裏玩兒，這天下還真找不出幾個人來！”
周作自謙笑笑：“那外臣同蕭皇談個合作如何？且外臣要的這報酬對蕭皇來說一點也不過分。”
蕭臨遠斜看他兩眼：“要朕封小姨子為公主嫁與北衛去跟你成親是吧？感情酆京城裏都傳遍了你這兒才剛跟朕這個南蕭皇帝開始商量呢？”
“穩住雙親的權宜之計，現下不是找您來兌現諾言了麽。”周作把接下來的計劃簡略地告訴蕭臨遠，問到：“您看如何？除您一心腹大患換個公主的虛名，不虧吧。”
聽完後蕭臨遠眉頭緊鎖看他兩眼，嘆息：“若非看在你是朕未來連襟的份上，高低得把你殺了以除南蕭心腹大患！”
這種話周作聽聽就罷了沒回答，只問：“這買賣您做不做？”
“做。”蕭臨遠又看他兩眼：“要不考慮考慮來我們南蕭做事？我也封你個異姓王當當，一對父子兩國異姓王，史書留名的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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