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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七十七
來人居然是剛剛跟周作對暗號打招呼的那個小二！？
周作以為按衛熠對南蕭的滲透投入, 買下這麽一座聽書樓也不再話下，西城區的諜報首領居然只是個普通小二。
見世子訝異，韓疏淺淺笑道：“世家大人物著眼高, 抓奸細首領只想著上京城的管事、老板抓, 其實最隱蔽也最能掌握動向的, 還得是跑堂、馬夫、廚房、馬廄等能夠關註到細枝末節的小人物。”
“韓首領有心了。”周作擡手請他落坐：“最近的情況如何, 各方又有那些動向？”
韓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厚折子，遞給世子：“這幾個月我們能註意到的，值得記錄的, 都在上面了。”
這折子有半掌厚。周作接過打開, 上面的內容與平常周作看得很不一樣。
‘羅府今日急用雞鴨二十只，活魚十尾，其他果蔬不計其數。
下面備註, 門房不見拜帖，或府中有貴客悄然而至。
崔府侍衛有個別中衣衣邊有血跡侵染，且少了十套外衣送來漿洗。
下面備註，或有十人侍衛出府執行血殺任務。
陳府近日比上次買馬草飼料早了四日, 還喚有修鐵蹄的工匠入府。
下面備註, 草料消耗異常，除卻正常出入的馬車，推測有一輛馬車曾連續數日秘密出行，且有馬蹄脫落。’
還有吳府、曹府……
從細微處窺見大動向, 饒是周作這般才思敏捷之人都不得不嘆一句好心計好巧思。
見世子面露讚賞，韓疏也榮寵不驚, 補充：“若是世子看到這些細微之處有其他想法, 也可以分享給屬下, 方便更深入潛探。”
周作收起折子：“好, 有行動消息我會通知你。”
韓疏：“下次可以著人直接來這個雅間找我，這是由我專門負責的雅間，待得久些也不會惹人懷疑。”
從聽書樓出來，周作還去皇城周圍探探情況，指使手下通過宮內的暗探朝貴妃那邊遞了消息，再轉回小宅院時已經臨到傍晚。
周作放緩腳步聲走進去，見冉冉手裏拿著書昏睡在軟榻上，薄毯歪在一邊，小臉睡得通紅。
她夢中好似不甚安穩，眉間都輕輕一抹愁態。周作輕輕拿走她手裏的書，目光眷戀落在她的眉眼鼻尖。
一筆一劃，恍若他自己才在夢中。
“唔…”冉冉感覺到身邊灼熱的發熱體，緩緩睜開眼。
見冉冉睡醒，周作忙湊過去把人摟在懷裏：“醒了？餓不餓，中午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喝藥？”
剛睡醒，冉冉人還懵著，靠在他懷裏又閉上眼。
周作輕輕把她扶起來：“快別睡了，不然晚上睡不著有你受得。”
他喚了句傳膳，等廚娘把晚膳端上桌後，抱著人一起坐在凳子上。
就像以前在澄院一樣。
周作扣住冉冉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想吃什麽？我餵你。”
餵？冉冉登時就醒了，立馬從他身上掙紮下來：“我自己吃。”
周作頗為遺憾：“好吧。”
為了照顧冉冉的飲食，今日的晚膳都是清粥小菜。
雖然膳食寡淡，但周作看著冉冉小口小口的進食，又閉著嘴細嚼慢咽頗為有趣，忍不住自己也多添了半碗。
“吃得又少，咽得又慢，你不掉肉誰掉肉。”周作開始勸飯：“再多用兩口，吃完這點就不吃了。”
冉冉捂著碗搖頭：“我吃的夠多了，再吃晚上會漲的睡不了。”
搖頭也這麽可愛！
如此乖巧，周作舍不得她再皺著眉頭多吃：“好好，不吃便算了。廚娘，把這裏撤了。”
他遞過來清茶給冉冉漱口：“要不要去外邊轉轉？也好消消食。”
冉冉覺得可以，便起身跟他一起出去。
這院子不大，兩人稍微走一走就逛完整個宅子，只能沿著中院的圍廊繞圈。
走了一會兒，冉冉問他：“我們要過多久才能去跟我姐姐見面？”
周作心裏大概估計下時間：“十一月中旬，太後壽辰之後。”
冉冉感嘆：“還有大半個月啊。”她們姐妹自相認以來一直待在一起，這是首次分開近三個月之久。
周作想了想：“若是你實在想她，可以扮做宮女帶你進去見一面。”
這麽直接？冉冉嚇一跳：“會不會很麻煩？”
周作：“只要你想，就不麻煩。”
冉冉不是任性妄為的人，也知道茲事體大不能處處隨意，遂嘆口氣：“還是算了吧，要是被羅皇後她們發現，還得牽連姐姐。”
月色溶溶，晚風輕輕。
雖然冉冉說算了，但周作還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第二天，周作又去城東見了那邊的首領，東西兩邊的信息一整合，周作略微思考便給兩邊都派下任務。
皇帝不去中宮就不能讓皇後生個兒子還把人軟禁了，羅家這個皇親國戚只能做幾十年，但若是扶持生有羅家血脈兒子的皇子，那他這世家之首的位置可以坐穩百餘年！
羅家想聯合四王爺造反，甚至想殺了四王爺和他所有的兒子，只留他們家的兒子上位當幼帝，羅坤這個外祖父任攝政王替皇上親政！
這樣的想法需要他自己琢磨出來，別人提出來不免有教誨挑唆之嫌，惹他懷疑。
所以周作早在來南蕭前便命人在羅府采買書籍時，混入幾本類似的史書。
其實也就幾個片段根本不明顯，周作也沒想過光靠幾個故事就真的能打動羅坤這個老謀深算的老泥鰍。
但從最近羅府傳來的消息看，羅坤好似感嘆過幾句，有點這種想法。
雖然只有一點，可是不妨礙周作把他誇大化，讓下屬把羅坤這個想法一點一點慢慢漏給四王爺，再把四王爺知道這個信息的消息又反饋給羅坤。
羅家有皇後在一日，羅家的其他女兒都不會被皇上允許入宮。
四王爺本來是最有機會登上大位的人，卻被老九後來居上。
雙方都想謀成大業，太後壽宴是最好的時機，對方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時間緊迫，兩人既要商討謀反的事宜，又得準備後手防止對方事成之後反水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可想而知這個謀反在周作看來，不如過家家。
但如果只是過家家那麽兒戲，又怎麽有足夠的籌碼去跟蕭臨遠談條件呢？
周作又順水推舟幫了羅家一把，讓他兵強馬壯能夠在事成之後先動手除掉四王爺，留下外戚相對來說下手的罪名就太多了。
不過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就是皇宮裏面的配合，主要是蕭臨遠身邊禦衛軍的配合。
北衛使團出使南蕭除了賀壽，又被周作壓迫著臨時草擬出一份衛蕭兩國邊境通商貿易合作新規。
何大人頭上的白毛掉了一大把，連熬幾天才把這份新規擬出來。
周作略看了看，指出兩處需要改動的地方：“辛苦了，班師回朝後我會向皇上實述大人的勞苦功高。”
何大人現在四品鴻臚寺正使也沒有再升職的空間，也到了該退仕辭官的年紀，要是能求個榮三品致仕，就算是此生無憾能衣錦還鄉上品的官職！
“多謝世子體恤！老臣不敢求功！”
改好草稿周作又過一遍，讓鴻臚寺把這篇新規多謄抄幾份，明日遞折子進宮。
緊趕慢趕，終於趕在晚飯前回家吃飯。
養了數天，冉冉終於恢覆胃口，也有興致吃些廚娘做的南蕭美食。
見她吃得高興，周作心疼：“等此間事了，我帶你去街上嘗嘗正宗的南蕭美食，我知曉上京城有家油鹵燒鵝，在北衛都很有名。”
“真噠，好啊！到時候我還想去這邊的染坊看看，有沒有什麽我們那邊沒有新鮮顏色！”冉冉確實待得有些悶，但為了姐姐和小一的安危，她再悶也不會打擾周作，不會惹出什麽亂子，只會安安靜靜的等在家裏，不添麻煩。
周作捏捏她的臉頰，嘆口氣：“其實你不用這麽懂事，可以任性可以無理取鬧……”
看著她純稚又清澈的眼神，周作揉揉她的腦袋：“罷了，只要你自己開心不要憋悶，我一切都隨你。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了禮物。”
“禮物？”冉冉好奇，跟他來到床邊，“包袱看著軟軟的，是衣服還是布匹？”
“你打開看看。”
冉冉依言打開，是一件橙底青帶的女子衣衫。
“做工還算精致，布料也不錯。怎麽想起突然送我衣服了，你在路上給我買的我都沒穿完。”
周作拿起衣服在冉冉身上比劃比劃：“我目測的尺碼還算準，合身。”
接著他解釋到：“這是司卉屬宮女的衣服，明日你穿上它跟著我們的人進宮，到司卉屬去找於女官她會把你帶在身邊，到時候你姐姐傳秋海棠去她宮裏賞你就跟著去，再留下你給她講講怎麽養花兒。”
這麽長段話冉冉聽得一楞一楞的，不敢相信周作居然真的為她爭取到跟姐姐提前見面的機會！
“……可是，我不會養花啊。”
周作撓她後腰：“你姐不會允許讓你給她講怎麽養花的！”
“謝謝你！”冉冉緊急打斷。
想想剛才說的話，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拿著衣服快樂轉個圈。
可是高興之後冉冉還是忍不住擔心：“要不還是不去了吧，萬一我被人發現怎麽辦？會不會破壞你和姐姐的計劃？”
周作把她圈進懷裏，下巴擱在她頭頂：“我明天會隨使團一起入宮和蕭臨遠談判。只要我在，你就放心大膽去找你姐姐。”
其他事冉冉對周作的信任近乎沒有，但只要是涉及正事要事，她相信周作絕對有能力安排好。
“好，我去。”
次日一早。
冉冉穿著宮女的衣服，等著宮裏他們的人過來給她梳上特定的發髻。
皇宮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臨出發前周作對該下屬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即便是賣出皇宮諜網都必須先保住她等我過來。”
梅梅點頭應下：“是，屬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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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以為按衛熠對南蕭的滲透投入, 買下這麽一座聽書樓也不再話下，西城區的諜報首領居然只是個普通小二。
見世子訝異，韓疏淺淺笑道：“世家大人物著眼高, 抓奸細首領只想著上京城的管事、老板抓, 其實最隱蔽也最能掌握動向的, 還得是跑堂、馬夫、廚房、馬廄等能夠關註到細枝末節的小人物。”
“韓首領有心了。”周作擡手請他落坐：“最近的情況如何, 各方又有那些動向？”
韓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厚折子，遞給世子：“這幾個月我們能註意到的，值得記錄的, 都在上面了。”
這折子有半掌厚。周作接過打開, 上面的內容與平常周作看得很不一樣。
‘羅府今日急用雞鴨二十只，活魚十尾，其他果蔬不計其數。
下面備註, 門房不見拜帖，或府中有貴客悄然而至。
崔府侍衛有個別中衣衣邊有血跡侵染，且少了十套外衣送來漿洗。
下面備註，或有十人侍衛出府執行血殺任務。
陳府近日比上次買馬草飼料早了四日, 還喚有修鐵蹄的工匠入府。
下面備註, 草料消耗異常，除卻正常出入的馬車，推測有一輛馬車曾連續數日秘密出行，且有馬蹄脫落。’
還有吳府、曹府……
從細微處窺見大動向, 饒是周作這般才思敏捷之人都不得不嘆一句好心計好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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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收起折子：“好, 有行動消息我會通知你。”
韓疏：“下次可以著人直接來這個雅間找我，這是由我專門負責的雅間，待得久些也不會惹人懷疑。”
從聽書樓出來，周作還去皇城周圍探探情況，指使手下通過宮內的暗探朝貴妃那邊遞了消息，再轉回小宅院時已經臨到傍晚。
周作放緩腳步聲走進去，見冉冉手裏拿著書昏睡在軟榻上，薄毯歪在一邊，小臉睡得通紅。
她夢中好似不甚安穩，眉間都輕輕一抹愁態。周作輕輕拿走她手裏的書，目光眷戀落在她的眉眼鼻尖。
一筆一劃，恍若他自己才在夢中。
“唔…”冉冉感覺到身邊灼熱的發熱體，緩緩睜開眼。
見冉冉睡醒，周作忙湊過去把人摟在懷裏：“醒了？餓不餓，中午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喝藥？”
剛睡醒，冉冉人還懵著，靠在他懷裏又閉上眼。
周作輕輕把她扶起來：“快別睡了，不然晚上睡不著有你受得。”
他喚了句傳膳，等廚娘把晚膳端上桌後，抱著人一起坐在凳子上。
就像以前在澄院一樣。
周作扣住冉冉的腰，在她耳邊輕聲說：“想吃什麽？我餵你。”
餵？冉冉登時就醒了，立馬從他身上掙紮下來：“我自己吃。”
周作頗為遺憾：“好吧。”
為了照顧冉冉的飲食，今日的晚膳都是清粥小菜。
雖然膳食寡淡，但周作看著冉冉小口小口的進食，又閉著嘴細嚼慢咽頗為有趣，忍不住自己也多添了半碗。
“吃得又少，咽得又慢，你不掉肉誰掉肉。”周作開始勸飯：“再多用兩口，吃完這點就不吃了。”
冉冉捂著碗搖頭：“我吃的夠多了，再吃晚上會漲的睡不了。”
搖頭也這麽可愛！
如此乖巧，周作舍不得她再皺著眉頭多吃：“好好，不吃便算了。廚娘，把這裏撤了。”
他遞過來清茶給冉冉漱口：“要不要去外邊轉轉？也好消消食。”
冉冉覺得可以，便起身跟他一起出去。
這院子不大，兩人稍微走一走就逛完整個宅子，只能沿著中院的圍廊繞圈。
走了一會兒，冉冉問他：“我們要過多久才能去跟我姐姐見面？”
周作心裏大概估計下時間：“十一月中旬，太後壽辰之後。”
冉冉感嘆：“還有大半個月啊。”她們姐妹自相認以來一直待在一起，這是首次分開近三個月之久。
周作想了想：“若是你實在想她，可以扮做宮女帶你進去見一面。”
這麽直接？冉冉嚇一跳：“會不會很麻煩？”
周作：“只要你想，就不麻煩。”
冉冉不是任性妄為的人，也知道茲事體大不能處處隨意，遂嘆口氣：“還是算了吧，要是被羅皇後她們發現，還得牽連姐姐。”
月色溶溶，晚風輕輕。
雖然冉冉說算了，但周作還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裏。
第二天，周作又去城東見了那邊的首領，東西兩邊的信息一整合，周作略微思考便給兩邊都派下任務。
皇帝不去中宮就不能讓皇後生個兒子還把人軟禁了，羅家這個皇親國戚只能做幾十年，但若是扶持生有羅家血脈兒子的皇子，那他這世家之首的位置可以坐穩百餘年！
羅家想聯合四王爺造反，甚至想殺了四王爺和他所有的兒子，只留他們家的兒子上位當幼帝，羅坤這個外祖父任攝政王替皇上親政！
這樣的想法需要他自己琢磨出來，別人提出來不免有教誨挑唆之嫌，惹他懷疑。
所以周作早在來南蕭前便命人在羅府采買書籍時，混入幾本類似的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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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最近羅府傳來的消息看，羅坤好似感嘆過幾句，有點這種想法。
雖然只有一點，可是不妨礙周作把他誇大化，讓下屬把羅坤這個想法一點一點慢慢漏給四王爺，再把四王爺知道這個信息的消息又反饋給羅坤。
羅家有皇後在一日，羅家的其他女兒都不會被皇上允許入宮。
四王爺本來是最有機會登上大位的人，卻被老九後來居上。
雙方都想謀成大業，太後壽宴是最好的時機，對方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時間緊迫，兩人既要商討謀反的事宜，又得準備後手防止對方事成之後反水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可想而知這個謀反在周作看來，不如過家家。
但如果只是過家家那麽兒戲，又怎麽有足夠的籌碼去跟蕭臨遠談條件呢？
周作又順水推舟幫了羅家一把，讓他兵強馬壯能夠在事成之後先動手除掉四王爺，留下外戚相對來說下手的罪名就太多了。
不過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就是皇宮裏面的配合，主要是蕭臨遠身邊禦衛軍的配合。
北衛使團出使南蕭除了賀壽，又被周作壓迫著臨時草擬出一份衛蕭兩國邊境通商貿易合作新規。
何大人頭上的白毛掉了一大把，連熬幾天才把這份新規擬出來。
周作略看了看，指出兩處需要改動的地方：“辛苦了，班師回朝後我會向皇上實述大人的勞苦功高。”
何大人現在四品鴻臚寺正使也沒有再升職的空間，也到了該退仕辭官的年紀，要是能求個榮三品致仕，就算是此生無憾能衣錦還鄉上品的官職！
“多謝世子體恤！老臣不敢求功！”
改好草稿周作又過一遍，讓鴻臚寺把這篇新規多謄抄幾份，明日遞折子進宮。
緊趕慢趕，終於趕在晚飯前回家吃飯。
養了數天，冉冉終於恢覆胃口，也有興致吃些廚娘做的南蕭美食。
見她吃得高興，周作心疼：“等此間事了，我帶你去街上嘗嘗正宗的南蕭美食，我知曉上京城有家油鹵燒鵝，在北衛都很有名。”
“真噠，好啊！到時候我還想去這邊的染坊看看，有沒有什麽我們那邊沒有新鮮顏色！”冉冉確實待得有些悶，但為了姐姐和小一的安危，她再悶也不會打擾周作，不會惹出什麽亂子，只會安安靜靜的等在家裏，不添麻煩。
周作捏捏她的臉頰，嘆口氣：“其實你不用這麽懂事，可以任性可以無理取鬧……”
看著她純稚又清澈的眼神，周作揉揉她的腦袋：“罷了，只要你自己開心不要憋悶，我一切都隨你。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了禮物。”
“禮物？”冉冉好奇，跟他來到床邊，“包袱看著軟軟的，是衣服還是布匹？”
“你打開看看。”
冉冉依言打開，是一件橙底青帶的女子衣衫。
“做工還算精致，布料也不錯。怎麽想起突然送我衣服了，你在路上給我買的我都沒穿完。”
周作拿起衣服在冉冉身上比劃比劃：“我目測的尺碼還算準，合身。”
接著他解釋到：“這是司卉屬宮女的衣服，明日你穿上它跟著我們的人進宮，到司卉屬去找於女官她會把你帶在身邊，到時候你姐姐傳秋海棠去她宮裏賞你就跟著去，再留下你給她講講怎麽養花兒。”
這麽長段話冉冉聽得一楞一楞的，不敢相信周作居然真的為她爭取到跟姐姐提前見面的機會！
“……可是，我不會養花啊。”
周作撓她後腰：“你姐不會允許讓你給她講怎麽養花的！”
“謝謝你！”冉冉緊急打斷。
想想剛才說的話，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拿著衣服快樂轉個圈。
可是高興之後冉冉還是忍不住擔心：“要不還是不去了吧，萬一我被人發現怎麽辦？會不會破壞你和姐姐的計劃？”
周作把她圈進懷裏，下巴擱在她頭頂：“我明天會隨使團一起入宮和蕭臨遠談判。只要我在，你就放心大膽去找你姐姐。”
其他事冉冉對周作的信任近乎沒有，但只要是涉及正事要事，她相信周作絕對有能力安排好。
“好，我去。”
次日一早。
冉冉穿著宮女的衣服，等著宮裏他們的人過來給她梳上特定的發髻。
皇宮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盤，臨出發前周作對該下屬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即便是賣出皇宮諜網都必須先保住她等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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