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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七十三
玉冷院一片血紅, 葳蕤軍還沒來得及把院子處理好。進門前，周作擡手蒙住冉冉的眼睛，帶她往裏走。
冉冉看不見路, 把著他的手臂一片粘膩濡濕, 同他說：“咱們先去找醫師包紮。”
周作小心翼翼扶著她繞過一片血跡：“小傷而已, 你姐姐還在擔心你的安危, 先去看看她吧。”
周圍的血腥氣越來越濃，冉冉不自覺屏住呼吸，沒再說話。
暖房裏, 妙輕為宋悅小腹的傷口上藥, 小一像是能夠感受母親的痛苦，一直啼哭不止。劉管事抱著小殿下站在屏風外怎麽哄也哄不好，看見冉冉過來連忙高聲同主子說：“小姐回來了, 小姐回來了！小姐可有受傷？”
周作瞧他周身幹凈僅下擺沾著血跡。這老滑頭，外面打起來的時候不知道藏哪兒躲災去了。
小嬰兒哭得厲害，冉冉走過去把小一抱在懷裏輕輕地顛著，輕聲在他耳邊說著哄他的話。
小一在冉冉的溫柔哄睡下漸漸變成了小聲啜泣, 這場景是血腥過後久違的溫馨, 周作心裏一片柔軟，如果當時……
可惜沒有如果。
宋悅的傷口比較淺，二三指的刀口只是很疼，沒有傷及根本, 只需要養一養便能恢覆。
“冉冉。”
冉冉抱著小一走進室內，看著姐姐面白如紙虛弱地躺在床上。
“姐！”她眼淚忍不住, 簌簌往下流：“都怪我, 我以後一定安生待在家裏, 再不去什麽山泉寺！害你受傷, 害院子裏死了那麽多人。”
宋悅摸摸冉冉的頭：“傻姑娘，她們想害我管你什麽事，沒有挾持你他們還有無數種方法來暗殺我，倒不如這樣直接拼殺進來，不至於讓我們防不勝防。”
挨著母親，小一的哭聲終於停歇，挨不住深夜困頓，沈沈睡過去。
見姐姐沒什麽大礙，冉冉心裏記掛著周作的傷：“姐，現在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和小一。”
宋悅也確實撐不住了：“好，這事兒別往心裏去知道嗎？說起來這件事最終還是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連累挾持。”
“姐！”冉冉把小一放在姐姐身邊，看著室內兵荒馬亂一片還隱隱有血跡，閉上眼，心裏下定決心。
周作蒙住冉冉的眼睛，帶她走出這片如修羅地獄般殘酷的煉獄，一直走到拐彎快到她的院子了，才垂下手。
那麽濃重的血腥兒，也不知道侍女死了幾個，冉冉心口一酸自己走到茶水房為周作燒開水。
“你先去屋裏等著，今晚院子裏這麽亂，我燒上水就去找太醫要傷藥。”
周作不忍她看見外面：“我讓人去拿。”
說完出去喚來葳蕤軍，讓他找楊統領拿傷藥，軍營的傷藥見效更快療效更好。
“嗯。”冉冉抱著膝蓋看著膛肚裏的火光發呆，直等到咕嘟咕嘟的冒大泡，才換另一個銅壺上去。
夜已經太深了，月亮掛空高懸撒下盈盈月輝，冉冉站在門前深吸口氣，走進室內。
周作正在脫衣服。
“我來吧，小心些別扯著傷口。”
冉冉拿剪子過來，把周作的衣裳剪開，耽擱太久血液已經粘稠得粘住裏衣。
“嘶——”
“疼嗎？”
周作唰一下撕開裏衣：“這樣只疼一下。”
本來就猙獰的傷口被弄得血肉模糊，冉冉無奈，兌好溫水給他擦掉身上的血跡。
夏天的夜晚也不算太涼，周作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凳上，閉眼感受冉冉的動作，從手臂到前胸。
冉冉站在他兩腿之間，借著燭光和月色細心清除他胸前的血跡。
溫熱的濕帕繞過傷口劃過皮膚有微微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被放大的格外明顯。
周作沒穿上衣，即便痛得難受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冉冉撲在他身上的呼吸，像把小刷子撓得他心裏直癢。
這些都是劈砍的表面傷，幸好沒有穿刺的縱深傷，冉冉拿起金瘡藥一點點給他撒上藥粉，偶爾溢出來用手指補回去。
周作的雙手放在膝蓋上蠢蠢欲動，卻不敢行動，只能出聲淺淺表示：“傷口有些癢。”
“這裏嗎？”
“嗯。”
“那我幫你輕輕按一按。”
冉冉連同藥粉在周作的傷口周邊輕輕按壓：“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周作感受片刻，淺淺笑到：“好多了。”
冉冉又按了一會兒：“我給你纏紗布，纏完我有事同你說。”
周作點頭：“好。”
冉冉拿著紗布過來包紮完手臂，站在他身前從脖頸到腋下繞了個大圈把他胸前的刀傷纏上。
周作雖然糟蹋了自個兒三年，可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之冉冉來說要健壯魁梧得多，所以包紮胸前的傷口冉冉就必須拿著紗布卷遞到他身後自己用另一只手再探過去接住。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不碰到他的傷口，但遠遠看著，就像是擁抱。
到最後收尾打結時，冉冉不小心瞥到下面耀武揚威的東西，頓時面紅耳赤：“周作！”
“唔。”
夏天衣服薄，這才看著有點明顯。
周作覺得這不能怪他，冉冉對他又是摸又是抱的，他一個素了這麽久的葷和尚，沒點反應才奇怪好不好。
冉冉沒好氣地打上結，回身坐在軟榻不想理人。
周作硬湊過去：“我錯了，下次我一定克制克制。”
冉冉不想看他得寸進尺那樣兒，眉頭緊皺轉身過去不理他。
周作又坐到她的另一邊：“不是說，包紮完有事兒同我說嗎？什麽事兒？”
冉冉想起正事兒，再看看他現在渾身都是傷口，嘆口氣最終沒太計較這些小事。
她斟酌半響，問：“你，真的想娶我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差點沒驚掉周作的下巴，他立刻指天起誓：“我真我愛，我情我在，願與卿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冉冉沈默片刻：“但，我有一個要求。”
她突然松口，周作早有預料此中有內情：“只要你說，我都答應。”
“別那麽肯定。”冉冉嘆氣：“我想要你，不顧一切護姐姐和小一平安。”
“好！”
冉冉驚訝地看過來：“是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要動用你世子的身份去保護敵國的貴妃和三皇子！”
周作把碎發別在她耳後：“她首先是我們的姐姐和侄兒，然後才是南蕭的貴妃和三皇子。”
冉冉頓了頓，心裏說不清是感動還是欣慰，開口張張合合，最終化做一句：“周作，謝謝你。”
周作輕輕執起她的手，摩挲著她細膩的手背：“明年春天，我們就成親。”
“這麽快？”對於這件事冉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太過順理成章。
周作：“可能一兩個月後，你姐姐就要啟程回南蕭，到時候我會跟你們一起去，半年時間夠了。”
宋悅受了傷，蕭臨遠確實不可能讓妻兒一直在外漂泊而且還是在北衛境內。
冉冉心裏沈重，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但今晚的情況實在太過危險，姐姐和小一是切切實實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若是沒有周作在，她被迫失蹤姐姐憂心忡忡玉冷院亂作一團，這不是給了刺客趁火打劫的契機？現在哪裏還有命在！
在那一刻，冉冉才真切理解姐姐為什麽那麽不願意硬拖也要拖著不回南蕭。
那羅皇後，當真不是什麽好人。而姐姐縱然有皇上寵愛，她手上又有什麽東西可以同她鬥？
一著不慎便是命喪九泉的下場，冉冉沒辦法坐視不理，而她身邊唯一能求的，就只有周作。
“好，就明年春天。”冉冉垂下頭：“但是周作，我要坦白告訴你……”
“我知道。”周作半蹲在地上擡頭握緊她的小手：“你能回到我身邊我已經感恩戴德，至於因何原因，我不會深究也不會對你有任何要求。”
實在太過通情達理，這麽明晃晃的利用他也能甘之如飴，冉冉喃喃細語：“謝謝。”
周作笑了：“不客氣。”
從冉冉的房間出來，楊統領帶著一眾下屬候在外院周作的房間外。
周作寒著一張臉走進房間，楊統領心驚膽戰地跟進來，立刻單膝跪地：“主子，屬下知罪。”
“今日是誰當值。”周作面色不善，“一百軍棍，小懲大誡。”
一百軍棍下去，不死也殘了。
楊統領雙膝著地：“主子，不是我等故意推脫，實在是那群刺客來得太過突然，當值的來報時您也剛剛趕到，我等再去時刺客已經殺入內院！好在主子箭法精妙，有驚無險。”
在小一滿月宴前，蕭臨遠送來如此多賞賜周作就隱約猜到這麽隆重的隊伍，真的很難不引起後宮的註意，至於是羅皇後還是李淑妃，就得看她們各自手下的本事。
周作揉揉眉心：“刺客都死完了？”
楊統領：“是，這批都是精銳，最後身受重傷無力在站都服毒自盡了。”
“三十軍棍，退下吧。”
楊統領叩首：“謝主子開恩！”
周作能猜到南蕭有動作，卻沒料到他們速度這麽快，幾乎是跟著蕭臨遠的賞賜前後腳抵達巴州。
和冉冉一年約滿後，周作本來的打算便是是從賬房換成軍師跟在宋悅身邊為她出謀劃策。
不過寧雲飛的突然到來讓他不得不把計劃提前，結果一時疏忽差點玩脫。
唯一意外的，便是冉冉居然自己主動提出交換條件，以嫁給他為籌碼保宋悅母子無虞。
周作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嫉妒，但這一切也算是他苦心孤詣一意孤行求來的，往後甭管什麽苦什麽委屈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但周作貪心，他不僅想要她的人，還想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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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小心翼翼扶著她繞過一片血跡：“小傷而已, 你姐姐還在擔心你的安危, 先去看看她吧。”
周圍的血腥氣越來越濃，冉冉不自覺屏住呼吸，沒再說話。
暖房裏, 妙輕為宋悅小腹的傷口上藥, 小一像是能夠感受母親的痛苦，一直啼哭不止。劉管事抱著小殿下站在屏風外怎麽哄也哄不好，看見冉冉過來連忙高聲同主子說：“小姐回來了, 小姐回來了！小姐可有受傷？”
周作瞧他周身幹凈僅下擺沾著血跡。這老滑頭，外面打起來的時候不知道藏哪兒躲災去了。
小嬰兒哭得厲害，冉冉走過去把小一抱在懷裏輕輕地顛著，輕聲在他耳邊說著哄他的話。
小一在冉冉的溫柔哄睡下漸漸變成了小聲啜泣, 這場景是血腥過後久違的溫馨, 周作心裏一片柔軟，如果當時……
可惜沒有如果。
宋悅的傷口比較淺，二三指的刀口只是很疼，沒有傷及根本, 只需要養一養便能恢覆。
“冉冉。”
冉冉抱著小一走進室內，看著姐姐面白如紙虛弱地躺在床上。
“姐！”她眼淚忍不住, 簌簌往下流：“都怪我, 我以後一定安生待在家裏, 再不去什麽山泉寺！害你受傷, 害院子裏死了那麽多人。”
宋悅摸摸冉冉的頭：“傻姑娘，她們想害我管你什麽事，沒有挾持你他們還有無數種方法來暗殺我，倒不如這樣直接拼殺進來，不至於讓我們防不勝防。”
挨著母親，小一的哭聲終於停歇，挨不住深夜困頓，沈沈睡過去。
見姐姐沒什麽大礙，冉冉心裏記掛著周作的傷：“姐，現在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再來看你和小一。”
宋悅也確實撐不住了：“好，這事兒別往心裏去知道嗎？說起來這件事最終還是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連累挾持。”
“姐！”冉冉把小一放在姐姐身邊，看著室內兵荒馬亂一片還隱隱有血跡，閉上眼，心裏下定決心。
周作蒙住冉冉的眼睛，帶她走出這片如修羅地獄般殘酷的煉獄，一直走到拐彎快到她的院子了，才垂下手。
那麽濃重的血腥兒，也不知道侍女死了幾個，冉冉心口一酸自己走到茶水房為周作燒開水。
“你先去屋裏等著，今晚院子裏這麽亂，我燒上水就去找太醫要傷藥。”
周作不忍她看見外面：“我讓人去拿。”
說完出去喚來葳蕤軍，讓他找楊統領拿傷藥，軍營的傷藥見效更快療效更好。
“嗯。”冉冉抱著膝蓋看著膛肚裏的火光發呆，直等到咕嘟咕嘟的冒大泡，才換另一個銅壺上去。
夜已經太深了，月亮掛空高懸撒下盈盈月輝，冉冉站在門前深吸口氣，走進室內。
周作正在脫衣服。
“我來吧，小心些別扯著傷口。”
冉冉拿剪子過來，把周作的衣裳剪開，耽擱太久血液已經粘稠得粘住裏衣。
“嘶——”
“疼嗎？”
周作唰一下撕開裏衣：“這樣只疼一下。”
本來就猙獰的傷口被弄得血肉模糊，冉冉無奈，兌好溫水給他擦掉身上的血跡。
夏天的夜晚也不算太涼，周作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凳上，閉眼感受冉冉的動作，從手臂到前胸。
冉冉站在他兩腿之間，借著燭光和月色細心清除他胸前的血跡。
溫熱的濕帕繞過傷口劃過皮膚有微微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被放大的格外明顯。
周作沒穿上衣，即便痛得難受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冉冉撲在他身上的呼吸，像把小刷子撓得他心裏直癢。
這些都是劈砍的表面傷，幸好沒有穿刺的縱深傷，冉冉拿起金瘡藥一點點給他撒上藥粉，偶爾溢出來用手指補回去。
周作的雙手放在膝蓋上蠢蠢欲動，卻不敢行動，只能出聲淺淺表示：“傷口有些癢。”
“這裏嗎？”
“嗯。”
“那我幫你輕輕按一按。”
冉冉連同藥粉在周作的傷口周邊輕輕按壓：“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周作感受片刻，淺淺笑到：“好多了。”
冉冉又按了一會兒：“我給你纏紗布，纏完我有事同你說。”
周作點頭：“好。”
冉冉拿著紗布過來包紮完手臂，站在他身前從脖頸到腋下繞了個大圈把他胸前的刀傷纏上。
周作雖然糟蹋了自個兒三年，可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之冉冉來說要健壯魁梧得多，所以包紮胸前的傷口冉冉就必須拿著紗布卷遞到他身後自己用另一只手再探過去接住。
雖然她已經很努力不碰到他的傷口，但遠遠看著，就像是擁抱。
到最後收尾打結時，冉冉不小心瞥到下面耀武揚威的東西，頓時面紅耳赤：“周作！”
“唔。”
夏天衣服薄，這才看著有點明顯。
周作覺得這不能怪他，冉冉對他又是摸又是抱的，他一個素了這麽久的葷和尚，沒點反應才奇怪好不好。
冉冉沒好氣地打上結，回身坐在軟榻不想理人。
周作硬湊過去：“我錯了，下次我一定克制克制。”
冉冉不想看他得寸進尺那樣兒，眉頭緊皺轉身過去不理他。
周作又坐到她的另一邊：“不是說，包紮完有事兒同我說嗎？什麽事兒？”
冉冉想起正事兒，再看看他現在渾身都是傷口，嘆口氣最終沒太計較這些小事。
她斟酌半響，問：“你，真的想娶我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差點沒驚掉周作的下巴，他立刻指天起誓：“我真我愛，我情我在，願與卿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冉冉沈默片刻：“但，我有一個要求。”
她突然松口，周作早有預料此中有內情：“只要你說，我都答應。”
“別那麽肯定。”冉冉嘆氣：“我想要你，不顧一切護姐姐和小一平安。”
“好！”
冉冉驚訝地看過來：“是不惜一切代價甚至要動用你世子的身份去保護敵國的貴妃和三皇子！”
周作把碎發別在她耳後：“她首先是我們的姐姐和侄兒，然後才是南蕭的貴妃和三皇子。”
冉冉頓了頓，心裏說不清是感動還是欣慰，開口張張合合，最終化做一句：“周作，謝謝你。”
周作輕輕執起她的手，摩挲著她細膩的手背：“明年春天，我們就成親。”
“這麽快？”對於這件事冉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太過順理成章。
周作：“可能一兩個月後，你姐姐就要啟程回南蕭，到時候我會跟你們一起去，半年時間夠了。”
宋悅受了傷，蕭臨遠確實不可能讓妻兒一直在外漂泊而且還是在北衛境內。
冉冉心裏沈重，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對不對，但今晚的情況實在太過危險，姐姐和小一是切切實實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若是沒有周作在，她被迫失蹤姐姐憂心忡忡玉冷院亂作一團，這不是給了刺客趁火打劫的契機？現在哪裏還有命在！
在那一刻，冉冉才真切理解姐姐為什麽那麽不願意硬拖也要拖著不回南蕭。
那羅皇後，當真不是什麽好人。而姐姐縱然有皇上寵愛，她手上又有什麽東西可以同她鬥？
一著不慎便是命喪九泉的下場，冉冉沒辦法坐視不理，而她身邊唯一能求的，就只有周作。
“好，就明年春天。”冉冉垂下頭：“但是周作，我要坦白告訴你……”
“我知道。”周作半蹲在地上擡頭握緊她的小手：“你能回到我身邊我已經感恩戴德，至於因何原因，我不會深究也不會對你有任何要求。”
實在太過通情達理，這麽明晃晃的利用他也能甘之如飴，冉冉喃喃細語：“謝謝。”
周作笑了：“不客氣。”
從冉冉的房間出來，楊統領帶著一眾下屬候在外院周作的房間外。
周作寒著一張臉走進房間，楊統領心驚膽戰地跟進來，立刻單膝跪地：“主子，屬下知罪。”
“今日是誰當值。”周作面色不善，“一百軍棍，小懲大誡。”
一百軍棍下去，不死也殘了。
楊統領雙膝著地：“主子，不是我等故意推脫，實在是那群刺客來得太過突然，當值的來報時您也剛剛趕到，我等再去時刺客已經殺入內院！好在主子箭法精妙，有驚無險。”
在小一滿月宴前，蕭臨遠送來如此多賞賜周作就隱約猜到這麽隆重的隊伍，真的很難不引起後宮的註意，至於是羅皇後還是李淑妃，就得看她們各自手下的本事。
周作揉揉眉心：“刺客都死完了？”
楊統領：“是，這批都是精銳，最後身受重傷無力在站都服毒自盡了。”
“三十軍棍，退下吧。”
楊統領叩首：“謝主子開恩！”
周作能猜到南蕭有動作，卻沒料到他們速度這麽快，幾乎是跟著蕭臨遠的賞賜前後腳抵達巴州。
和冉冉一年約滿後，周作本來的打算便是是從賬房換成軍師跟在宋悅身邊為她出謀劃策。
不過寧雲飛的突然到來讓他不得不把計劃提前，結果一時疏忽差點玩脫。
唯一意外的，便是冉冉居然自己主動提出交換條件，以嫁給他為籌碼保宋悅母子無虞。
周作心裏又是高興又是嫉妒，但這一切也算是他苦心孤詣一意孤行求來的，往後甭管什麽苦什麽委屈都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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