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5、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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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五
雙兒冷臉：“大哥, 你家那位娘子是個什麽顏色的心肝你比我清楚！難道就兒子是親的嗎？”
常鏢師而立之年又四處走南闖北也不是什麽都不懂楞頭小子，可以說比他大哥閱歷還豐富。
只消看一眼大哥略帶躲閃的目光，一切都不言而喻。
七年前常小寶出生十個月時元娘身死,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們夫妻已經存了絕他後嗣、霸他家業的心思！
常鏢師向後癱在椅子上, 心情悲痛沈重, 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手足至親能做出來的事！他這些年又哪裏虧待過他們！！
“老二……”
“大哥, 嫂子是什麽時候端藥給我喝的？”
又沒證據，常老大抵死不認：“老二，你聽你媳婦兒和個野郎中開口胡謅幾句就把我和你嫂子當惡人了是不是？你曉不曉得你媳婦兒還把你嫂子侄兒扣家裏不交出來呢！自從你媳婦兒進門我們這哪裏像是一家人的模樣, 是仇家！是冤家！是孽債！你娶了個什麽毒婦回來！”
雙兒只一句話：“那你報官好了。”
常老大氣急：“你！”
他來時也聽人說了, 自家婆娘是別著菜刀沖到老二家的，這哪兒敢報給官府啊！
雙兒看他哽住的模樣就心情愉：“這官你不報，我也得報！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夫君的身體、前頭被害死那位的冤屈！我統統都要報！”
“你們這對蛇蠍夫婦, 就等著牢獄吃官司吧！”
這是雙兒來跟常老大對峙前，冉冉和宋悅給出的解決方案。
這對夫婦，一個蠻橫黑心出謀劃策想要斷二房的後奪二房的家財還要雙兒的嫁妝！一個木訥懦弱揣著明白裝糊塗只想扒在弟弟身上吸血養兒子！
若是不把他們送進牢裏，怕是這輩子都要被他們牽扯連累！
常老大氣急喘著粗氣, 想沖上去揍這個潑婦毒婦又被她身後幾個高高壯壯的侍衛嚇退, 只能恨聲同弟弟打起感情牌：“老二你看看你娶的這個婆娘回來！鬧得我們家家宅不寧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你想想我從小含辛茹苦把你帶大，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給你……”
雙兒打斷：“大哥，我公公婆婆在夫君六歲時雙雙去世，可他十二歲就出去摸爬滾打也沒賴在家裏白吃白喝。你是養了他六年, 可他往家裏拿了近二十多年的銀子，這些你又怎麽算！”
“我！”“不必再說了！”
常鏢師一錘定音：“我們自家人各執一詞說破天也說不出個結果來, 既然如此就報官讓刑獄司的人來查, 到時候該怎麽樣就怎樣！”
常老大急了：“老二！”
雙兒立刻道：“楊侍衛長, 幫我請大哥出去。”
侍衛長像堵人墻堵在常老大跟前, 把手向外一攤：“請吧。”
常老大略慫，被半架著離開，常鏢師才滿臉疲倦靠在椅子上，為元娘為雙兒也為自己，他不懂為什麽本該和和美美一個家，大哥大嫂卻對他幹出這種事！
雙兒憂心忡忡看了眼老常，問太醫：“您老見多識廣，能幫忙看看我夫君這病還有得治嗎？”
太醫是婦科聖手，在這方面倒不甚擅長，不過：“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天下最好的男科醫師都在皇宮裏。”其他的不一定，但男科一定是。
言盡於此太醫也不願多說，拱手告辭了。
雙兒暗思，也就是說老常這病還只能去酆京治。
客廂外面鬧鬧哄哄一時官府來一時元娘的娘家人來，都礙不著宋悅坐月子。
小孩兒也一天一個樣，沒多久就長得白白嫩嫩眼睛圓溜溜的可招人疼。
劉管事終於在宋悅出月子尋好了一處地方，就是最開始看好的那處三進的院子。只院主人說若是他們要離開巴州這房子還要折舊賣回給他。
其實劉管事自個兒也估計，皇上不會讓主子娘娘在巴州呆得太久最多再有一年，所以院主人的這個提議他欣然接受。
常家的官司已經進行到開棺驗屍這一步，等查明原委真相大白，參與的主謀一個也少不了。
雙兒拉著宋悅的手：“實在不好意思悅姐，我家這些天事情太多，也沒能招待好你。”
能出惡氣能看戲，宋悅沒覺得哪裏不好：“沒事兒挺好的，等你這邊忙完過來找我們，咱們再好好聚聚。”
雙兒笑說：“行，給你們帶惡人下大獄的好消息！”
這處新院子劉管事摘了原來的牌子改成玉冷院，裏面的布局格局在主子娘娘來之前通通大改一遍。
南蕭皇室又不差錢，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住宅子只買不租的緣故。
“玉冷院。”冉冉擡頭看見這頗為熟悉的字體，再轉頭看向劉管事。
“小姐好眼力，正是宋先生提的字。”劉管事解釋：“前幾日我碰見宋先生趕來巴州考試，他說自個兒身上無銀錢住大通鋪晚上睡不好怕影響考試，故此我讓他先住來咱們前院，分了個小房間給他。”
冉冉吃驚：“他還去考試了？他身上傷好了嗎？”
“是呢，昨兒個進的考場，明日午時就該出來了。他說是皮肉傷不礙事，我想著也沒有傷著筋骨一個月也該好了。”
都能提前混進玉冷院了，這傷口定然是好了。
冉冉沒說話，再看了眼匾額走進院內裏。
“——這是？”
前院的一個小跨院裏，擺滿了冉冉慣用的染布工具，還有屋子裏那些她本以為已經泡在水裏沒能搶救出來的布匹！
劉管事察覺到剛剛小姐因為宋先生的入住而抗拒的態度，實話實說道：“都是宋先生帶過來的，他說他存的錢都付了這些物什的車馬費，沒錢了只能住大通鋪。”
“是他？”冉冉走上前摸著完好無損又失而覆得的布料心裏感慨，也只能是他了。
玉冷院裏婢女侍衛一大堆，但他們眼裏心裏唯一的主子到底只有南蕭皇帝一個，保護她照顧她的情緒也不是他們的任務。
所以當從劉管事處得知他們放棄了染坊和家裏院子的工具布匹時，冉冉並沒有責怪，大災來臨人們心中都有自己評定的輕重緩急。
但這些布匹都是她的心血，沒有怪罪可心裏終究是遺憾的。
冉冉望著滿滿當當的小跨院，不得不承認周作在討她歡心這一塊實在是很有天賦。
連慣用工具的擺放位置，不同大小的木柴都分門別類的擺好，處處透著用心。
劉管事：“咳，這院子宋先生收拾了三四天，臨考試前一天才堪堪結束。”
冉冉想起他的傷，因他瞞著自己住進玉冷院的排斥感也小了不少：“我知道了，明日我會親自去謝他。”
院試最後一日，周作因為前兩天寫字太久牽扯到右肩的傷口疼痛難耐，這張卷子的內容就寫得精簡不少，可謂是字斟句酌能少寫一個字就少寫。
待得交卷時，收卷的學差看到明顯短別人一半的卷子頗為同情和遺憾地看了眼周作，嘖這人今次註定與秀才無緣。
從學舍出來，周作十分嫌棄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科考的小間又悶又熱，身上熱汗是濕了又幹，只希望到時候回院子裏千萬不要碰見冉冉才是。
誰知就這麽巧的，周作剛出大門就在眾多車馬人群中一眼看見玉冷院的馬車，以及前面站著的妙輕。
能讓妙輕陪著出來的，只有宋悅和冉冉。
宋悅不可能來，能來的就只有冉冉了。
周作皺眉，馬車車廂那麽小，身上味道悶在那種環境裏肯定很明顯！若旁人也就罷了，偏那個人是冉冉。
周作裝作沒看見，側身從旁邊繞開，可又擔心冉冉沒等到人一直在哪兒空等著，便稍稍繞回去在妙輕眼前晃了晃。
“宋先生！”妙輕看見了，大聲招呼著。
周作當沒聽見，快步離開趕緊回玉冷院洗漱去。
見人影都沒了，妙輕坐上馬車：“小姐，宋先生沒看到我們的馬車，走了。”
“走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周作是最了解冉冉的人，那冉冉也一定是最了解周作的。
妙輕能看見他，說明與他的距離一定是目之所及的範圍，而他不會錯過任何能用眼睛看到的信息。
這輛馬車他認識並且熟悉，就算他不曾仔細看這邊一眼掃過也絕對不會錯過，除非是不想來。
冉冉心裏憋著氣：“那就回去吧。”
許是心頭不爽，冉冉下馬車時失了原本的穩重，沒有踩穩腳凳一時崴了腳。幸虧妙輕手疾眼快接住她沒有撲摔下去加重傷勢。
腳傷了沒法走，妙輕吩咐：“去把夫人用的那個小轎子拿來，把小姐擡進去。”
冉冉全程臊紅了臉，把錯都怪在周作身上，讓人擡到門前就讓他們回去了，自己扶著妙輕的手一步一步蹦到床前。
妙輕把冉冉安頓好：“我去找太醫給小姐開藥。”
“誒，不用了！”冉冉話才說出口，妙輕已經跑遠。
冉冉揉著紅腫的腳腕在房間發呆，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怎麽鬼迷心竅想著要親自去接周作院試回程！
就該讓他一個人受著傷孤零零的看著別的考生都有家人朋友來接只他自己沒有！
冉冉越想越氣，心裏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冉冉？你腳扭傷了？”
周作住在外院和侍衛們一起，他剛洗漱完就聽見大家說起這件事，知曉後他頭發都沒絞幹避開婢女侍衛的眼線立刻來到冉冉房前。
聽見他聲音，冉冉並不意外，他本就是這麽隨心所欲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人。
“宋先生，多謝你關心，已經無大礙了。”
周作一聽她這疏離冷漠的語氣，這哪裏是無大礙了！
“冉冉，你還沒上藥吧？我這裏有紅花油，讓我順著穴位給你揉一揉，沒幾天就能好。”
冉冉拒絕：“不必了，妙輕已經去請太醫過來，就不需要你——周作！”
“噓！”
周作推門進來關上：“外面有侍衛來巡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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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看一眼大哥略帶躲閃的目光，一切都不言而喻。
七年前常小寶出生十個月時元娘身死,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們夫妻已經存了絕他後嗣、霸他家業的心思！
常鏢師向後癱在椅子上, 心情悲痛沈重, 不敢相信這居然是手足至親能做出來的事！他這些年又哪裏虧待過他們！！
“老二……”
“大哥, 嫂子是什麽時候端藥給我喝的？”
又沒證據，常老大抵死不認：“老二，你聽你媳婦兒和個野郎中開口胡謅幾句就把我和你嫂子當惡人了是不是？你曉不曉得你媳婦兒還把你嫂子侄兒扣家裏不交出來呢！自從你媳婦兒進門我們這哪裏像是一家人的模樣, 是仇家！是冤家！是孽債！你娶了個什麽毒婦回來！”
雙兒只一句話：“那你報官好了。”
常老大氣急：“你！”
他來時也聽人說了, 自家婆娘是別著菜刀沖到老二家的，這哪兒敢報給官府啊！
雙兒看他哽住的模樣就心情愉：“這官你不報，我也得報！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夫君的身體、前頭被害死那位的冤屈！我統統都要報！”
“你們這對蛇蠍夫婦, 就等著牢獄吃官司吧！”
這是雙兒來跟常老大對峙前，冉冉和宋悅給出的解決方案。
這對夫婦，一個蠻橫黑心出謀劃策想要斷二房的後奪二房的家財還要雙兒的嫁妝！一個木訥懦弱揣著明白裝糊塗只想扒在弟弟身上吸血養兒子！
若是不把他們送進牢裏，怕是這輩子都要被他們牽扯連累！
常老大氣急喘著粗氣, 想沖上去揍這個潑婦毒婦又被她身後幾個高高壯壯的侍衛嚇退, 只能恨聲同弟弟打起感情牌：“老二你看看你娶的這個婆娘回來！鬧得我們家家宅不寧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你想想我從小含辛茹苦把你帶大，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給你……”
雙兒打斷：“大哥，我公公婆婆在夫君六歲時雙雙去世，可他十二歲就出去摸爬滾打也沒賴在家裏白吃白喝。你是養了他六年, 可他往家裏拿了近二十多年的銀子，這些你又怎麽算！”
“我！”“不必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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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老大急了：“老二！”
雙兒立刻道：“楊侍衛長, 幫我請大哥出去。”
侍衛長像堵人墻堵在常老大跟前, 把手向外一攤：“請吧。”
常老大略慫，被半架著離開，常鏢師才滿臉疲倦靠在椅子上，為元娘為雙兒也為自己，他不懂為什麽本該和和美美一個家，大哥大嫂卻對他幹出這種事！
雙兒憂心忡忡看了眼老常，問太醫：“您老見多識廣，能幫忙看看我夫君這病還有得治嗎？”
太醫是婦科聖手，在這方面倒不甚擅長，不過：“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天下最好的男科醫師都在皇宮裏。”其他的不一定，但男科一定是。
言盡於此太醫也不願多說，拱手告辭了。
雙兒暗思，也就是說老常這病還只能去酆京治。
客廂外面鬧鬧哄哄一時官府來一時元娘的娘家人來，都礙不著宋悅坐月子。
小孩兒也一天一個樣，沒多久就長得白白嫩嫩眼睛圓溜溜的可招人疼。
劉管事終於在宋悅出月子尋好了一處地方，就是最開始看好的那處三進的院子。只院主人說若是他們要離開巴州這房子還要折舊賣回給他。
其實劉管事自個兒也估計，皇上不會讓主子娘娘在巴州呆得太久最多再有一年，所以院主人的這個提議他欣然接受。
常家的官司已經進行到開棺驗屍這一步，等查明原委真相大白，參與的主謀一個也少不了。
雙兒拉著宋悅的手：“實在不好意思悅姐，我家這些天事情太多，也沒能招待好你。”
能出惡氣能看戲，宋悅沒覺得哪裏不好：“沒事兒挺好的，等你這邊忙完過來找我們，咱們再好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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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新院子劉管事摘了原來的牌子改成玉冷院，裏面的布局格局在主子娘娘來之前通通大改一遍。
南蕭皇室又不差錢，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住宅子只買不租的緣故。
“玉冷院。”冉冉擡頭看見這頗為熟悉的字體，再轉頭看向劉管事。
“小姐好眼力，正是宋先生提的字。”劉管事解釋：“前幾日我碰見宋先生趕來巴州考試，他說自個兒身上無銀錢住大通鋪晚上睡不好怕影響考試，故此我讓他先住來咱們前院，分了個小房間給他。”
冉冉吃驚：“他還去考試了？他身上傷好了嗎？”
“是呢，昨兒個進的考場，明日午時就該出來了。他說是皮肉傷不礙事，我想著也沒有傷著筋骨一個月也該好了。”
都能提前混進玉冷院了，這傷口定然是好了。
冉冉沒說話，再看了眼匾額走進院內裏。
“——這是？”
前院的一個小跨院裏，擺滿了冉冉慣用的染布工具，還有屋子裏那些她本以為已經泡在水裏沒能搶救出來的布匹！
劉管事察覺到剛剛小姐因為宋先生的入住而抗拒的態度，實話實說道：“都是宋先生帶過來的，他說他存的錢都付了這些物什的車馬費，沒錢了只能住大通鋪。”
“是他？”冉冉走上前摸著完好無損又失而覆得的布料心裏感慨，也只能是他了。
玉冷院裏婢女侍衛一大堆，但他們眼裏心裏唯一的主子到底只有南蕭皇帝一個，保護她照顧她的情緒也不是他們的任務。
所以當從劉管事處得知他們放棄了染坊和家裏院子的工具布匹時，冉冉並沒有責怪，大災來臨人們心中都有自己評定的輕重緩急。
但這些布匹都是她的心血，沒有怪罪可心裏終究是遺憾的。
冉冉望著滿滿當當的小跨院，不得不承認周作在討她歡心這一塊實在是很有天賦。
連慣用工具的擺放位置，不同大小的木柴都分門別類的擺好，處處透著用心。
劉管事：“咳，這院子宋先生收拾了三四天，臨考試前一天才堪堪結束。”
冉冉想起他的傷，因他瞞著自己住進玉冷院的排斥感也小了不少：“我知道了，明日我會親自去謝他。”
院試最後一日，周作因為前兩天寫字太久牽扯到右肩的傷口疼痛難耐，這張卷子的內容就寫得精簡不少，可謂是字斟句酌能少寫一個字就少寫。
待得交卷時，收卷的學差看到明顯短別人一半的卷子頗為同情和遺憾地看了眼周作，嘖這人今次註定與秀才無緣。
從學舍出來，周作十分嫌棄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科考的小間又悶又熱，身上熱汗是濕了又幹，只希望到時候回院子裏千萬不要碰見冉冉才是。
誰知就這麽巧的，周作剛出大門就在眾多車馬人群中一眼看見玉冷院的馬車，以及前面站著的妙輕。
能讓妙輕陪著出來的，只有宋悅和冉冉。
宋悅不可能來，能來的就只有冉冉了。
周作皺眉，馬車車廂那麽小，身上味道悶在那種環境裏肯定很明顯！若旁人也就罷了，偏那個人是冉冉。
周作裝作沒看見，側身從旁邊繞開，可又擔心冉冉沒等到人一直在哪兒空等著，便稍稍繞回去在妙輕眼前晃了晃。
“宋先生！”妙輕看見了，大聲招呼著。
周作當沒聽見，快步離開趕緊回玉冷院洗漱去。
見人影都沒了，妙輕坐上馬車：“小姐，宋先生沒看到我們的馬車，走了。”
“走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周作是最了解冉冉的人，那冉冉也一定是最了解周作的。
妙輕能看見他，說明與他的距離一定是目之所及的範圍，而他不會錯過任何能用眼睛看到的信息。
這輛馬車他認識並且熟悉，就算他不曾仔細看這邊一眼掃過也絕對不會錯過，除非是不想來。
冉冉心裏憋著氣：“那就回去吧。”
許是心頭不爽，冉冉下馬車時失了原本的穩重，沒有踩穩腳凳一時崴了腳。幸虧妙輕手疾眼快接住她沒有撲摔下去加重傷勢。
腳傷了沒法走，妙輕吩咐：“去把夫人用的那個小轎子拿來，把小姐擡進去。”
冉冉全程臊紅了臉，把錯都怪在周作身上，讓人擡到門前就讓他們回去了，自己扶著妙輕的手一步一步蹦到床前。
妙輕把冉冉安頓好：“我去找太醫給小姐開藥。”
“誒，不用了！”冉冉話才說出口，妙輕已經跑遠。
冉冉揉著紅腫的腳腕在房間發呆，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怎麽鬼迷心竅想著要親自去接周作院試回程！
就該讓他一個人受著傷孤零零的看著別的考生都有家人朋友來接只他自己沒有！
冉冉越想越氣，心裏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冉冉？你腳扭傷了？”
周作住在外院和侍衛們一起，他剛洗漱完就聽見大家說起這件事，知曉後他頭發都沒絞幹避開婢女侍衛的眼線立刻來到冉冉房前。
聽見他聲音，冉冉並不意外，他本就是這麽隨心所欲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人。
“宋先生，多謝你關心，已經無大礙了。”
周作一聽她這疏離冷漠的語氣，這哪裏是無大礙了！
“冉冉，你還沒上藥吧？我這裏有紅花油，讓我順著穴位給你揉一揉，沒幾天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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