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3、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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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六十三
冉冉無奈, 她只是想過來告個別，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寧雲飛問完話，冉冉還沒出聲就被周作搶答：“我是她前夫。”
冉冉：“……！”
這又在亂造什麽謠！想掐他的手左右游移最終沒落下去, 冉冉低斥：“別胡說！”
周作大言不慚：“是他這人口無遮攔。”
冉冉氣急：“你也沒好哪裏去！”
看他血紅一片的肩頭, 也不好再責怪：“行了, 快包紮吧。”
楊統領擡著吳醫師趕緊進來, 醫師上手想拆肩頭的紗布被周作攔下。
“冉冉，你們院的人今天一大早就在收拾東西，我知道你們馬上就要去巴州。”沒了剛才的不著調, 周作整個人就正經很多：“你能主動來跟我告別, 我很高興。我終於不是你避之不及，無論如何都要躲著的人了。”
冉冉看了看帳篷裏其他兩人耳尖慢慢變紅，埋怨周作怎麽說話都不看場合：“住嘴。”
周作含笑：“你快回去吧, 別讓你姐姐等太久，她剛生產。”
冉冉遲疑：“你的傷？”
周作：“不礙事，等我這邊安排好就來找你。”
“誰問你這個了。”冉冉最後看了眼周作，轉身離開。
等人走後, 周作怕自己再昏過去一把撕下染血的紗布, 他牙關緊咬胸口劇烈起伏。
紗布上黏黏糊糊有血，還有粘在上面一起被撕下來的細肉。
吳醫師給他服下止血的藥，連忙把爐子升起把烙鐵燒上。
看病人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吳醫師對楊統領道：“跟他說說話, 讓他保持清醒別暈過去。”
楊統領突然接手這個任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幹脆選了個最能刺激周作的。
“主子, 您怎麽不把宋小姐留下來啊。讓她就這麽出去外面那小隊長可還沒走呢。”
說到這個, 周作提了兩分精神：“冉冉不會跟他說超過十句。”
周作剛剛專門提了宋悅, 出門之後冉冉最多耽擱一小會兒, 且他這傷口嚇人，留冉冉在這兒怕她看了做噩夢。
頓了頓他又道：“昨晚那些話，再說來嚇她就自己去領軍棍。”
楊統領：“我又沒誇大實話實說的！我就想讓宋小姐也知道您的付出，也好讓她心疼心疼您。女人最是心軟，心軟了就什麽都好說了！”
周作冷哼：“她要是因為心軟就能回頭，我早把自己捅兩個窟窿去她門前求救了！”
冉冉看似怯懦，其實骨子裏的倔強從初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吳醫師清理完血跡，烙鐵也燒好了，他把一卷紗布遞過去：“咬著吧，別太疼了咬到舌頭。”
周作深吸口氣，安順接過咬在嘴裏。楊統領控制住他的四肢防止掙紮影響醫師，吳醫師拿起烙鐵開始了。
刮肉的傷，因為創面太大又沒有皮膚保護很容易再次感染潰爛，所以就需要烙鐵在創面上烙下一層薄薄的焦繭，保護裏面的肉不跟外界接觸。
剛剛周作因為用勁兒繃開三處，只需要再次烙上就好，沒有昨天烙兩個整創面那麽廢功夫。
楊統領聞到了熟悉的焦味兒，感嘆世子爺真是條漢子，沖冠一怒為紅顏寧願再挨次烙都不願放手一定要跟人對剛。
他方才站在外面全程目睹了整個過程！
吳醫師手法還成，迅速收拾好傷口敷藥包紮，周作疼得臉色蒼白手指無意識抽搐，楊統領把紗布從主子嘴裏拿出來：“屬下已經把車安排好，不多時就能出發。”
周作沒力氣說話，只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周作六月還有院試，戶籍為江縣的考生院試和鄉試都要在州府考，如今冉冉決定要在巴州安家，對周作來說正好不過。
時間不早了。
冉冉從帳篷裏出來時，寧雲飛還沒走。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冉冉跟前：“冉妹妹，他、他說得……”
冉冉頭疼，真是恨不能把周作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撕了！
但她還是應下：“嗯。”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與周作的動作確實過從親昵，這麽多人瞧著不如應下這句前夫，再加上周作的身份不便暴露，冉冉幹脆順著圓下這個謊。
梁陵游期期艾艾：“宋小姐……”
冉冉：“梁公子，昨日梁老大夫與你的幫助我與姐姐沒齒難忘，等我姐姐月子做完，必定親自登門拜謝。”
人家既然不想多說，梁陵游也不好再問：“不必客氣，醫者仁心我與祖父只是略盡綿力。這樣，我去給你拿防疫的藥，你與這位小將軍敘敘舊吧。”
梁陵游善解人意地離開，只留寧雲飛和冉冉兩人。
“冉妹妹。”寧雲飛靜靜地看著她：“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冉冉向來是報喜不報憂：“還挺好的，寧哥哥呢？你是在巴州的軍營嗎？”
寧雲飛：“我是遣調過來的，在這邊處理點小事，剛好遇上地動洪災就被派過來幫忙，後面還是要回徐州。”
冉冉：“辛苦了。”
畢竟十多年沒見，連父母親情都能在時間的考驗下漸漸消失，更遑論幼時玩伴。
因為那個前夫的存在，寧雲飛千言萬語哽在喉頭說不出，直到冉冉輕咳一聲：“實在是今日還有事要忙，我姐姐也正在馬車等我，就不與寧哥哥再敘舊了。這次相見匆忙招待不周，等下次你來州府我與姐姐再好好款待！”
寧雲飛應下：“此去路遙，我在州府何處能尋見你？”
冉冉：“西區槐花路二巷有戶姓常的人家，他家娘子是我閨中密友。”
“好，我就不耽擱你們行程了，後會有期。”
“再會。”
冉冉走遠後，寧雲飛最後叫住她：“冉妹妹，我若向你提親需要準備些什麽？”
“啊？”
寧雲飛笑笑，抱拳做了個告辭的手勢，轉身忙去了。
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冉冉不明所以，接過梁公子遞來的藥包終於登上了去州府的馬車，晃晃悠悠地上路。
只不過江縣裏關於貌美染娘子和英俊俏賬房之間又有新故事可以編排了！
大娘大嬸：“聽說了嗎？咱們宋案首當初不是入贅染娘子家改姓了宋嗎。”
“不是說今年年底才入贅嗎？”
“你傻啊你，沒入贅他改什麽姓！”
“有道理，然後呢？”
“然後染娘子嫌棄宋案首沒本事把他休了！現在宋案首為了追回染娘子才賴在她店裏當賬房呢！”
“嘖嘖，怪不得宋案首剛還說自己是她前夫呢。”
前因後果一串，邏輯自洽合理。
車內，宋悅攏著毛毯抱著娃，一派閑適散漫。
“聽說，上邊差點打起來？”
“噗——”冉冉一口茶嗆出來：“姐！你聽誰胡說的！”
宋悅看了眼悄悄朝她擺手求放過的妙輕：“咳，我猜的。”
“我上馬車的時候剛好被姓寧那小子看見，二話沒說就向我打聽你的消息，聽見你在山上連車隊也不管了直沖沖就往上面走。怎麽，就這還沒和宋周打起來？”
冉冉無奈：“他還在受傷。”
宋悅：“其實我看姓寧這小子也不錯，你不妨考慮考慮他？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咱們拿藥迷翻他，再去父留子還能不讓他知道。”嗯。越想越覺得可行！
……當娘之後都這麽彪悍嗎？
冉冉抱起小侄兒避開這個話題：“寶寶餓不餓呀，要不要換尿布？姐，你給他取名了沒啊，總不能一直叫寶寶吧。”
見妹妹蹩腳地岔開話題，宋悅也沒戳破：“喏，蕭臨遠寄來的名字，讓我挑。”
信紙厚厚一疊，男孩兒女孩兒的名字都有。
“這麽多？皇上也太用心了吧。”冉冉隨意拿起幾張。
“蕭槍、簫劍、蕭戟？”
“蕭海、蕭山、蕭川？”
冉冉一言難盡：“姐，要不咱還是自己取吧。”
南蕭皇室那邊對皇子們的文學素養就這麽不重視嗎？
宋悅隨意指了一處：“這個吧。”
冉冉湊過去看：“蕭一……”
“姐！這是在給我的小侄兒，你的親兒子取名字！”
宋悅：“普通人家裏是母憑子貴，在皇宮那是子憑母貴。他沒有強勢的母家，只能取這種名字才可以保他平安。”
蕭臨遠和宋悅都很清楚地知道這點，若是取些什麽蕭寰、蕭淵、蕭麟，各方外戚能不忌憚？
真麻煩，南蕭又不像北衛每輩都有屬字，只能按族譜取。
冉冉拿起女孩兒的名字，確實正常很多也更有詩意。
“……蕭一就蕭一吧，大道至簡也不失為去繁存真之意。”
宋悅好笑地看了眼妹妹：“你就強掰吧。”
州府離江縣也就兩個多時辰的車程，早上耽擱了一小會兒，直到午時末馬車才抵達槐花路。
“冉冉！悅姐！”雙兒執掌中饋後，比以往更多了兩分氣勢：“都好吧？有沒有受傷啊？”
冉冉拉起雙兒的手：“都好，沒有受傷。”
“昨天地動時我們這邊也有感覺到！南區有幾棟老房子立時倒塌，我家裏頭還好，就是掉了點墻灰，老常說抽空請他們鏢局幾個兄弟過來幫忙把地基穩固一下。”
侍衛長又擡小轎子出來把宋悅接下馬車。
看這架勢，雙兒驚呼：“悅姐生了嗎？什麽時候的事兒？”
冉冉：“就昨天，正生產的時候地動來了，幸虧母子平安。”
雙兒雙手合十：“天吶，怎會遇上這等事！都能平安真是老天保佑！”
說完連忙到轎子旁邊去看看悅姐和小侄兒：“給你們安排的客廂大，再加個小不點也沒關系，唉喲這孩子長得真可愛！”
宋悅笑說：“和你們家老常也生一個啊。”
雙兒笑著應下，說起來也怪，她與老常成親大半年了，肚子裏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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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無奈, 她只是想過來告個別，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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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在亂造什麽謠！想掐他的手左右游移最終沒落下去, 冉冉低斥：“別胡說！”
周作大言不慚：“是他這人口無遮攔。”
冉冉氣急：“你也沒好哪裏去！”
看他血紅一片的肩頭, 也不好再責怪：“行了, 快包紮吧。”
楊統領擡著吳醫師趕緊進來, 醫師上手想拆肩頭的紗布被周作攔下。
“冉冉，你們院的人今天一大早就在收拾東西，我知道你們馬上就要去巴州。”沒了剛才的不著調, 周作整個人就正經很多：“你能主動來跟我告別, 我很高興。我終於不是你避之不及，無論如何都要躲著的人了。”
冉冉看了看帳篷裏其他兩人耳尖慢慢變紅，埋怨周作怎麽說話都不看場合：“住嘴。”
周作含笑：“你快回去吧, 別讓你姐姐等太久，她剛生產。”
冉冉遲疑：“你的傷？”
周作：“不礙事，等我這邊安排好就來找你。”
“誰問你這個了。”冉冉最後看了眼周作，轉身離開。
等人走後, 周作怕自己再昏過去一把撕下染血的紗布, 他牙關緊咬胸口劇烈起伏。
紗布上黏黏糊糊有血，還有粘在上面一起被撕下來的細肉。
吳醫師給他服下止血的藥，連忙把爐子升起把烙鐵燒上。
看病人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吳醫師對楊統領道：“跟他說說話, 讓他保持清醒別暈過去。”
楊統領突然接手這個任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幹脆選了個最能刺激周作的。
“主子, 您怎麽不把宋小姐留下來啊。讓她就這麽出去外面那小隊長可還沒走呢。”
說到這個, 周作提了兩分精神：“冉冉不會跟他說超過十句。”
周作剛剛專門提了宋悅, 出門之後冉冉最多耽擱一小會兒, 且他這傷口嚇人，留冉冉在這兒怕她看了做噩夢。
頓了頓他又道：“昨晚那些話，再說來嚇她就自己去領軍棍。”
楊統領：“我又沒誇大實話實說的！我就想讓宋小姐也知道您的付出，也好讓她心疼心疼您。女人最是心軟，心軟了就什麽都好說了！”
周作冷哼：“她要是因為心軟就能回頭，我早把自己捅兩個窟窿去她門前求救了！”
冉冉看似怯懦，其實骨子裏的倔強從初見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吳醫師清理完血跡，烙鐵也燒好了，他把一卷紗布遞過去：“咬著吧，別太疼了咬到舌頭。”
周作深吸口氣，安順接過咬在嘴裏。楊統領控制住他的四肢防止掙紮影響醫師，吳醫師拿起烙鐵開始了。
刮肉的傷，因為創面太大又沒有皮膚保護很容易再次感染潰爛，所以就需要烙鐵在創面上烙下一層薄薄的焦繭，保護裏面的肉不跟外界接觸。
剛剛周作因為用勁兒繃開三處，只需要再次烙上就好，沒有昨天烙兩個整創面那麽廢功夫。
楊統領聞到了熟悉的焦味兒，感嘆世子爺真是條漢子，沖冠一怒為紅顏寧願再挨次烙都不願放手一定要跟人對剛。
他方才站在外面全程目睹了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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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作沒力氣說話，只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周作六月還有院試，戶籍為江縣的考生院試和鄉試都要在州府考，如今冉冉決定要在巴州安家，對周作來說正好不過。
時間不早了。
冉冉從帳篷裏出來時，寧雲飛還沒走。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冉冉跟前：“冉妹妹，他、他說得……”
冉冉頭疼，真是恨不能把周作那張胡說八道的嘴撕了！
但她還是應下：“嗯。”
現在回想起來，剛才與周作的動作確實過從親昵，這麽多人瞧著不如應下這句前夫，再加上周作的身份不便暴露，冉冉幹脆順著圓下這個謊。
梁陵游期期艾艾：“宋小姐……”
冉冉：“梁公子，昨日梁老大夫與你的幫助我與姐姐沒齒難忘，等我姐姐月子做完，必定親自登門拜謝。”
人家既然不想多說，梁陵游也不好再問：“不必客氣，醫者仁心我與祖父只是略盡綿力。這樣，我去給你拿防疫的藥，你與這位小將軍敘敘舊吧。”
梁陵游善解人意地離開，只留寧雲飛和冉冉兩人。
“冉妹妹。”寧雲飛靜靜地看著她：“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冉冉向來是報喜不報憂：“還挺好的，寧哥哥呢？你是在巴州的軍營嗎？”
寧雲飛：“我是遣調過來的，在這邊處理點小事，剛好遇上地動洪災就被派過來幫忙，後面還是要回徐州。”
冉冉：“辛苦了。”
畢竟十多年沒見，連父母親情都能在時間的考驗下漸漸消失，更遑論幼時玩伴。
因為那個前夫的存在，寧雲飛千言萬語哽在喉頭說不出，直到冉冉輕咳一聲：“實在是今日還有事要忙，我姐姐也正在馬車等我，就不與寧哥哥再敘舊了。這次相見匆忙招待不周，等下次你來州府我與姐姐再好好款待！”
寧雲飛應下：“此去路遙，我在州府何處能尋見你？”
冉冉：“西區槐花路二巷有戶姓常的人家，他家娘子是我閨中密友。”
“好，我就不耽擱你們行程了，後會有期。”
“再會。”
冉冉走遠後，寧雲飛最後叫住她：“冉妹妹，我若向你提親需要準備些什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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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冉冉不明所以，接過梁公子遞來的藥包終於登上了去州府的馬車，晃晃悠悠地上路。
只不過江縣裏關於貌美染娘子和英俊俏賬房之間又有新故事可以編排了！
大娘大嬸：“聽說了嗎？咱們宋案首當初不是入贅染娘子家改姓了宋嗎。”
“不是說今年年底才入贅嗎？”
“你傻啊你，沒入贅他改什麽姓！”
“有道理，然後呢？”
“然後染娘子嫌棄宋案首沒本事把他休了！現在宋案首為了追回染娘子才賴在她店裏當賬房呢！”
“嘖嘖，怪不得宋案首剛還說自己是她前夫呢。”
前因後果一串，邏輯自洽合理。
車內，宋悅攏著毛毯抱著娃，一派閑適散漫。
“聽說，上邊差點打起來？”
“噗——”冉冉一口茶嗆出來：“姐！你聽誰胡說的！”
宋悅看了眼悄悄朝她擺手求放過的妙輕：“咳，我猜的。”
“我上馬車的時候剛好被姓寧那小子看見，二話沒說就向我打聽你的消息，聽見你在山上連車隊也不管了直沖沖就往上面走。怎麽，就這還沒和宋周打起來？”
冉冉無奈：“他還在受傷。”
宋悅：“其實我看姓寧這小子也不錯，你不妨考慮考慮他？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咱們拿藥迷翻他，再去父留子還能不讓他知道。”嗯。越想越覺得可行！
……當娘之後都這麽彪悍嗎？
冉冉抱起小侄兒避開這個話題：“寶寶餓不餓呀，要不要換尿布？姐，你給他取名了沒啊，總不能一直叫寶寶吧。”
見妹妹蹩腳地岔開話題，宋悅也沒戳破：“喏，蕭臨遠寄來的名字，讓我挑。”
信紙厚厚一疊，男孩兒女孩兒的名字都有。
“這麽多？皇上也太用心了吧。”冉冉隨意拿起幾張。
“蕭槍、簫劍、蕭戟？”
“蕭海、蕭山、蕭川？”
冉冉一言難盡：“姐，要不咱還是自己取吧。”
南蕭皇室那邊對皇子們的文學素養就這麽不重視嗎？
宋悅隨意指了一處：“這個吧。”
冉冉湊過去看：“蕭一……”
“姐！這是在給我的小侄兒，你的親兒子取名字！”
宋悅：“普通人家裏是母憑子貴，在皇宮那是子憑母貴。他沒有強勢的母家，只能取這種名字才可以保他平安。”
蕭臨遠和宋悅都很清楚地知道這點，若是取些什麽蕭寰、蕭淵、蕭麟，各方外戚能不忌憚？
真麻煩，南蕭又不像北衛每輩都有屬字，只能按族譜取。
冉冉拿起女孩兒的名字，確實正常很多也更有詩意。
“……蕭一就蕭一吧，大道至簡也不失為去繁存真之意。”
宋悅好笑地看了眼妹妹：“你就強掰吧。”
州府離江縣也就兩個多時辰的車程，早上耽擱了一小會兒，直到午時末馬車才抵達槐花路。
“冉冉！悅姐！”雙兒執掌中饋後，比以往更多了兩分氣勢：“都好吧？有沒有受傷啊？”
冉冉拉起雙兒的手：“都好，沒有受傷。”
“昨天地動時我們這邊也有感覺到！南區有幾棟老房子立時倒塌，我家裏頭還好，就是掉了點墻灰，老常說抽空請他們鏢局幾個兄弟過來幫忙把地基穩固一下。”
侍衛長又擡小轎子出來把宋悅接下馬車。
看這架勢，雙兒驚呼：“悅姐生了嗎？什麽時候的事兒？”
冉冉：“就昨天，正生產的時候地動來了，幸虧母子平安。”
雙兒雙手合十：“天吶，怎會遇上這等事！都能平安真是老天保佑！”
說完連忙到轎子旁邊去看看悅姐和小侄兒：“給你們安排的客廂大，再加個小不點也沒關系，唉喲這孩子長得真可愛！”
宋悅笑說：“和你們家老常也生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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