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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六十二（二更）
淩晨寅初正如周作所料, 堤壩被震裂的幾處根本扛不住岷江急流的沖擊。
江水先是慢慢洩出把沿岸淹沒，然後在上游水流滔滔不絕地拍撞下，最終沖開斷裂的堤壩淹了江縣大半城。
周作派葳蕤軍將士輪流駐守堤壩不遠處, 一有不對就立刻策馬四處敲鑼通知, 通過嚴加防範讓這場洪災總算沒有人再喪命。
巴州州府也派人過來支援, 災後救助和防疫之事還需要專門人來安排處理, 等人員到位葳蕤軍和周作才能功成身退。
該寫折子的寫折子，該養傷的養傷。
宋悅在營帳裏抱著孩子感慨：“我生他時恨不得我們母子兩個一起去死，這生下來我想的卻是就算我自己死了也要留他活著, 你說奇怪不奇怪？”
冉冉：“都是當娘的人了還亂說話,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咱們寶寶可聽不得這個。”
宋悅看妹妹這麽喜歡孩子，幹脆提議：“要是真這麽喜歡不如自己生一個, 就同那什麽宋周，你倆長這麽好看生得寶寶肯定漂亮！到時候直接去父留子你隨我去南蕭，只要有了孩子甭管男孩女孩，我也不用擔心你以後老了怎麽辦。”
冉冉氣惱：“姐！我不想嫁人真不是因為他！你別再說這個了。”
宋悅：“別任性！我最多還能在外面待一年就得回南蕭進宮去了, 我早打聽過宮裏規矩嚴, 便是皇後娘娘的妹妹每年都只能千秋節才可以進來小住。縱我得皇上歡心能求他松口，你也無法在宮裏長長久久的住下去，到時候垂暮老矣誰來照顧你？”
冉冉沈默不語，半晌才說：“我自己也能……”
“胡說！”宋悅打斷她, 哀聲嘆氣：“不是我非得強制你按我的想法去生活，實在是時事易變, 有個孩子在生活有盼頭未來也有保障。”
冉冉忙安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快別唉聲嘆氣了, 坐月子不能心情不好。”
妙輕掀開簾子進來：“夫人, 馬車都用油布裹好了，絕對一絲風也透不進去！”
昨天事發突然又在生產的重要關頭來不及長途跋涉去巴州安頓。
如今洪水發了江縣回不去，宋悅不可能在小安山坐一個月月子，所以劉管事昨晚就準備好馬車，今早出發去巴州。
營地裏外地有親的老鄉們也早早打算去投奔親戚，按經驗來說這洪水恐怕要近一個月才退得下去。
侍衛長臨時做了個小轎子用油布包起來，派人把宋悅擡到緩坡下面的馬車裏。
劉管事在旁邊叨叨：“幸虧咱們招那個賬房是能擔大事的，院裏的東西除了地震砸壞的都搶了出來沒被淹著，否則奴才一時間還打點不了主子娘娘的吃穿呢。”
說著，劉管事側頭歉意道：“就是小姐染的布沒搶出來，鳳兒只撿了幾匹好的留下了。”
冉冉：“沒事，布匹搬起來不方便還占地方，馬車空間只有這麽大應該搬些實用的。”
宋悅聽她說話心不在焉，問到：“用不用去跟你的幾個夥計說一聲？咱們在巴州安頓下來恐怕是回不了江縣。”
冉冉點頭：“正是呢，我還有月錢沒結。”說完匆匆向姐姐福一禮，找小米他們去了。
宋悅扭頭發現人已經不見：“這丫頭，都不等我把話說完。”雖說禮已經備過去，但最好還是去跟梁老大夫當面道個謝，以示鄭重。
話還沒出口，人就沒影了。
冉冉把將來的打算告訴了三個夥計，小米孤家寡人一個說東家在哪兒他在哪兒，這年頭良心東家可不好尋。富春本來也要隨家裏一起去巴州投親避難，倒是剛好。只長貴說家裏有老有小要考慮考慮。
給夥計們發完月錢，還各自補了五錢銀子的安置費，冉冉打算去帳篷裏跟賬房再說一聲。
若是這次自己再悄無聲息的離開，不知道他又要發什麽瘋。
來一趟圖個安生何樂而不為。
“宋小姐！”身後，梁陵游向冉冉招手：“我祖父配了些預防疫病的藥，待會你下坡時過來拿些去備著平日裏用。”
南蕭太醫雖有醫術，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光有藥方也白搭，冉冉謝過後問他：“梁公子和梁老大夫將來有何打算？”
梁陵游：“我祖父應當是要在小安山待到把大家的傷治好，再把疫病控制住。我再過月餘要去州府的書院讀書，畢竟我們這處有災明年春闈也不會為我們延期。”
冉冉：“小女祝梁公子金榜題名。”
正要拜別，緩坡下突然來了隊人馬，押送著各種生活補給為營地裏不能去別處投親的鄉親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冉冉感嘆：“來得真快，還以為得過兩三天州府才能顧得上這邊。”
梁陵游也說：“昨日我去看軍方統計，江縣地動只死了百餘人，大多是腿腳不便的老人和不聽勸的犟種，還有些倒黴的跑出來被震飛的石塊砸死。總而言之，比起泰平五年那場死亡九萬餘眾的地動，要好得多的多！”
冉冉欣慰點頭：“是啊，幸好。”
幸好周作沒有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為民沖鋒。
緩坡下面一陣騷動，冉冉同梁公子拜別，打算去找周作長話短說，畢竟姐姐還在馬車裏等著。
快走到帳篷門口時，妙輕領著一位年輕的將領大跨步走來。
“小姐！”妙輕高呼：“有人尋你！”
冉冉詫異地看過去，她好似對這個押物資的小將軍沒什麽印象。
大雨天清，小青梅俏生生站在緩坡上，不施粉黛布裙素釵卻難掩美貌！
“冉妹妹！”寧雲飛心中激動疾步走過來，一把將冉冉緊緊抱在懷裏，熱淚盈眶地感慨道：“這麽多年，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冉冉被人突然抱在懷裏也掙紮不開，這人抱得太緊他身上的盔甲咯得好疼。
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對宋小姐做出如此放肆粗魯的舉動，梁陵游在遠處看到這一場景氣急大呼：“豎子潑皮！快把宋小姐放開！”
話音未落，帳篷內一柄長劍刺穿油布直朝寧雲飛襲來！
劍尖狠戾強勢，直直朝寧雲飛刺去！
強攻之下，寧雲飛不得不把冉冉推開，側身躲過攻勢再一腳把劍踢飛奪走。
帳篷被撩開，周作滿臉寒霜從裏面走出。
他右肩受傷無力，這一劍本也沒想把人怎麽樣，只是血氣上頭怎麽想就怎麽做了，根本來不及考慮。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傷！”紗布瞬間被染成血紅色，冉冉看著周作的肩頭心驚肉跳，忙讓人把吳醫師再叫來包紮。
這時，梁陵游也跑過來大斥：“無賴流痞！光天化日你想做什麽！”
周作趁著冉冉查看他傷口的身位便利，用假動作把人虛攬在懷裏宣示主權，冰冷銳利的眼神落在寧雲飛更像是在看死人。
寧雲飛把劍丟開向冉冉解釋：“冉妹妹，我是你寧哥哥啊！小時候住你家對面的，你最愛看我放炮仗！不記得了嗎？”
對門鄰居？
聞言冉冉回頭仔細端詳他片刻，雖然長高長大也更黑了，但從熟悉的眉眼還是是能依稀辨認出來，他確實是對門那個愛放炮仗的鄰居哥哥！
見冉冉看得認真，醋得周作立刻把左手落在冉冉眼前遮住她的視線：“炮仗？我看你像個炮仗！楊將軍，先把人扣下來查清楚來歷再說！”
“住手！”冉冉把遮在眼前的手按下去：“我認識他！不是來歷不明的人。”
冉冉居然還維護他！周作嘔得吐血氣得要死，看這姓寧的比姓梁的要不爽百倍千倍！
“冉冉，傷口剛剛裂開又疼起來了，頭好暈。”周作順勢倒在冉冉懷中，頭埋在頸窩裏把腰肢緊緊扣住，冉冉被他突如其來的虛弱嚇一跳忙把人往帳篷裏扶。
這人演技之絲滑，耍賴皮之流暢，把梁陵游看得目瞪口呆。
“冉妹妹！”寧雲飛看這個陌生男人對她格外親昵，那麽近距離的身體接觸也不見她有半分抗拒！
這樣的場景看得他刺眼極了，忍著心痛問到：“冉妹妹，你、你成親了嗎？”
冉冉抽空回了句：“還沒。”
聽到這句話寧雲飛長舒口氣，立刻氣勢洶洶沖上來，想把這個借傷勢占便宜的大流氓拉開！
誰知周作化身小可憐，剛被寧雲飛碰到就疼得直抽冷氣，冉冉知道周作確實傷重，只好說：“寧哥哥，稍等我片刻我把他扶進去……”
“冉冉，痛。”周作不想她跟這賊竹馬說話，哼哼唧唧嚷疼想把冉冉的註意力吸引過來。
同為男人，寧雲飛怎麽看不穿他的小把戲！
“冉妹妹！你沒發現嗎，他就是想趁機揩油啊！”說完便上前強行把人拖走。
梁陵游看見局勢有點控制不住立馬過來勸架，雖說他也對宋周的行為嗤之以鼻，但宋周受重傷卻是真的，哪兒經得住一個武將這般拉扯！
接著你推我攘你抓我躲，場面立刻混亂起來！
寧雲飛左手被梁陵游拽住，右手想去拉人每次都被那個大流氓巧妙躲開！眼看這淫.賊攬著冉妹妹的腰都要把人帶進帳篷裏為所欲為了！
寧雲飛克制不住：“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快點松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占人姑娘便宜！”
聲音有些大，四面八方都投來問詢的目光。
冉冉臊得臉通紅，承受不了這麽多註視躲進帳篷裏避開。
周作冷彎這人一記眼刀，順著冉冉掙脫的力道跟她進去。
兩人同時進到帳篷裏，把寧雲飛的心刺激得起起伏伏又升又落。
時隔多年，他好不容易再見到當初藏在心裏的小青梅，連最初參軍都存了份出來尋她的心思，寧雲飛怎麽甘心？
“冉妹妹，他究竟是你什麽人？”
梁陵游剛想回答宋周是宋小姐的賬房先生。
帳篷裏傳來個聲音語氣不善：“我是她前夫。”
……？
這是在說什麽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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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先是慢慢洩出把沿岸淹沒，然後在上游水流滔滔不絕地拍撞下，最終沖開斷裂的堤壩淹了江縣大半城。
周作派葳蕤軍將士輪流駐守堤壩不遠處, 一有不對就立刻策馬四處敲鑼通知, 通過嚴加防範讓這場洪災總算沒有人再喪命。
巴州州府也派人過來支援, 災後救助和防疫之事還需要專門人來安排處理, 等人員到位葳蕤軍和周作才能功成身退。
該寫折子的寫折子，該養傷的養傷。
宋悅在營帳裏抱著孩子感慨：“我生他時恨不得我們母子兩個一起去死，這生下來我想的卻是就算我自己死了也要留他活著, 你說奇怪不奇怪？”
冉冉：“都是當娘的人了還亂說話, 呸呸呸什麽死不死的，咱們寶寶可聽不得這個。”
宋悅看妹妹這麽喜歡孩子，幹脆提議：“要是真這麽喜歡不如自己生一個, 就同那什麽宋周，你倆長這麽好看生得寶寶肯定漂亮！到時候直接去父留子你隨我去南蕭，只要有了孩子甭管男孩女孩，我也不用擔心你以後老了怎麽辦。”
冉冉氣惱：“姐！我不想嫁人真不是因為他！你別再說這個了。”
宋悅：“別任性！我最多還能在外面待一年就得回南蕭進宮去了, 我早打聽過宮裏規矩嚴, 便是皇後娘娘的妹妹每年都只能千秋節才可以進來小住。縱我得皇上歡心能求他松口，你也無法在宮裏長長久久的住下去，到時候垂暮老矣誰來照顧你？”
冉冉沈默不語，半晌才說：“我自己也能……”
“胡說！”宋悅打斷她, 哀聲嘆氣：“不是我非得強制你按我的想法去生活，實在是時事易變, 有個孩子在生活有盼頭未來也有保障。”
冉冉忙安撫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快別唉聲嘆氣了, 坐月子不能心情不好。”
妙輕掀開簾子進來：“夫人, 馬車都用油布裹好了，絕對一絲風也透不進去！”
昨天事發突然又在生產的重要關頭來不及長途跋涉去巴州安頓。
如今洪水發了江縣回不去，宋悅不可能在小安山坐一個月月子，所以劉管事昨晚就準備好馬車，今早出發去巴州。
營地裏外地有親的老鄉們也早早打算去投奔親戚，按經驗來說這洪水恐怕要近一個月才退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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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管事在旁邊叨叨：“幸虧咱們招那個賬房是能擔大事的，院裏的東西除了地震砸壞的都搶了出來沒被淹著，否則奴才一時間還打點不了主子娘娘的吃穿呢。”
說著，劉管事側頭歉意道：“就是小姐染的布沒搶出來，鳳兒只撿了幾匹好的留下了。”
冉冉：“沒事，布匹搬起來不方便還占地方，馬車空間只有這麽大應該搬些實用的。”
宋悅聽她說話心不在焉，問到：“用不用去跟你的幾個夥計說一聲？咱們在巴州安頓下來恐怕是回不了江縣。”
冉冉點頭：“正是呢，我還有月錢沒結。”說完匆匆向姐姐福一禮，找小米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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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把將來的打算告訴了三個夥計，小米孤家寡人一個說東家在哪兒他在哪兒，這年頭良心東家可不好尋。富春本來也要隨家裏一起去巴州投親避難，倒是剛好。只長貴說家裏有老有小要考慮考慮。
給夥計們發完月錢，還各自補了五錢銀子的安置費，冉冉打算去帳篷裏跟賬房再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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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趟圖個安生何樂而不為。
“宋小姐！”身後，梁陵游向冉冉招手：“我祖父配了些預防疫病的藥，待會你下坡時過來拿些去備著平日裏用。”
南蕭太醫雖有醫術，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光有藥方也白搭，冉冉謝過後問他：“梁公子和梁老大夫將來有何打算？”
梁陵游：“我祖父應當是要在小安山待到把大家的傷治好，再把疫病控制住。我再過月餘要去州府的書院讀書，畢竟我們這處有災明年春闈也不會為我們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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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感嘆：“來得真快，還以為得過兩三天州府才能顧得上這邊。”
梁陵游也說：“昨日我去看軍方統計，江縣地動只死了百餘人，大多是腿腳不便的老人和不聽勸的犟種，還有些倒黴的跑出來被震飛的石塊砸死。總而言之，比起泰平五年那場死亡九萬餘眾的地動，要好得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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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坡下面一陣騷動，冉冉同梁公子拜別，打算去找周作長話短說，畢竟姐姐還在馬車裏等著。
快走到帳篷門口時，妙輕領著一位年輕的將領大跨步走來。
“小姐！”妙輕高呼：“有人尋你！”
冉冉詫異地看過去，她好似對這個押物資的小將軍沒什麽印象。
大雨天清，小青梅俏生生站在緩坡上，不施粉黛布裙素釵卻難掩美貌！
“冉妹妹！”寧雲飛心中激動疾步走過來，一把將冉冉緊緊抱在懷裏，熱淚盈眶地感慨道：“這麽多年，終於！終於找到你了！”
冉冉被人突然抱在懷裏也掙紮不開，這人抱得太緊他身上的盔甲咯得好疼。
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對宋小姐做出如此放肆粗魯的舉動，梁陵游在遠處看到這一場景氣急大呼：“豎子潑皮！快把宋小姐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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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狠戾強勢，直直朝寧雲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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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右肩受傷無力，這一劍本也沒想把人怎麽樣，只是血氣上頭怎麽想就怎麽做了，根本來不及考慮。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傷！”紗布瞬間被染成血紅色，冉冉看著周作的肩頭心驚肉跳，忙讓人把吳醫師再叫來包紮。
這時，梁陵游也跑過來大斥：“無賴流痞！光天化日你想做什麽！”
周作趁著冉冉查看他傷口的身位便利，用假動作把人虛攬在懷裏宣示主權，冰冷銳利的眼神落在寧雲飛更像是在看死人。
寧雲飛把劍丟開向冉冉解釋：“冉妹妹，我是你寧哥哥啊！小時候住你家對面的，你最愛看我放炮仗！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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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冉冉回頭仔細端詳他片刻，雖然長高長大也更黑了，但從熟悉的眉眼還是是能依稀辨認出來，他確實是對門那個愛放炮仗的鄰居哥哥！
見冉冉看得認真，醋得周作立刻把左手落在冉冉眼前遮住她的視線：“炮仗？我看你像個炮仗！楊將軍，先把人扣下來查清楚來歷再說！”
“住手！”冉冉把遮在眼前的手按下去：“我認識他！不是來歷不明的人。”
冉冉居然還維護他！周作嘔得吐血氣得要死，看這姓寧的比姓梁的要不爽百倍千倍！
“冉冉，傷口剛剛裂開又疼起來了，頭好暈。”周作順勢倒在冉冉懷中，頭埋在頸窩裏把腰肢緊緊扣住，冉冉被他突如其來的虛弱嚇一跳忙把人往帳篷裏扶。
這人演技之絲滑，耍賴皮之流暢，把梁陵游看得目瞪口呆。
“冉妹妹！”寧雲飛看這個陌生男人對她格外親昵，那麽近距離的身體接觸也不見她有半分抗拒！
這樣的場景看得他刺眼極了，忍著心痛問到：“冉妹妹，你、你成親了嗎？”
冉冉抽空回了句：“還沒。”
聽到這句話寧雲飛長舒口氣，立刻氣勢洶洶沖上來，想把這個借傷勢占便宜的大流氓拉開！
誰知周作化身小可憐，剛被寧雲飛碰到就疼得直抽冷氣，冉冉知道周作確實傷重，只好說：“寧哥哥，稍等我片刻我把他扶進去……”
“冉冉，痛。”周作不想她跟這賊竹馬說話，哼哼唧唧嚷疼想把冉冉的註意力吸引過來。
同為男人，寧雲飛怎麽看不穿他的小把戲！
“冉妹妹！你沒發現嗎，他就是想趁機揩油啊！”說完便上前強行把人拖走。
梁陵游看見局勢有點控制不住立馬過來勸架，雖說他也對宋周的行為嗤之以鼻，但宋周受重傷卻是真的，哪兒經得住一個武將這般拉扯！
接著你推我攘你抓我躲，場面立刻混亂起來！
寧雲飛左手被梁陵游拽住，右手想去拉人每次都被那個大流氓巧妙躲開！眼看這淫.賊攬著冉妹妹的腰都要把人帶進帳篷裏為所欲為了！
寧雲飛克制不住：“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快點松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占人姑娘便宜！”
聲音有些大，四面八方都投來問詢的目光。
冉冉臊得臉通紅，承受不了這麽多註視躲進帳篷裏避開。
周作冷彎這人一記眼刀，順著冉冉掙脫的力道跟她進去。
兩人同時進到帳篷裏，把寧雲飛的心刺激得起起伏伏又升又落。
時隔多年，他好不容易再見到當初藏在心裏的小青梅，連最初參軍都存了份出來尋她的心思，寧雲飛怎麽甘心？
“冉妹妹，他究竟是你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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