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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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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要錢

景熙帝把學步車拉了回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著醜奴也說不出什麽重話來。這麽小的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就連你打她一下,她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還會沖著你笑。

他根本不能責備醜奴、只能責怪旁人沒有好好看住她。

連帶著屋裏的其餘乳母聽到動靜也都跑了出來,瞧見情形不對,連忙跪在地上。

景熙帝溫聲道:“諸位照顧公主也辛苦了,起來吧。”

他伸手掐住醜奴的身子,少見地將她從學步車裏抱出來豎抱。這樣一動,牽連著剛剛摔出去的手臂乃至身側一陣酸疼。

景熙帝似乎毫無知覺似的,抱著醜奴哄著她又在院子裏玩了一會,絲毫看不出她剛出生時自己有些無感的態度。孩子,只有自己養的,才會越來越愛。

等醜奴稍稍有些困意,他進了屋子,就將這事給徐氏說了:“...等我剛進門,就看見醜奴差點摔下臺階,若不是我反應快,她肯定會受傷的。那個學步車,稍不註意,就滑到很遠,以後還是不要讓她玩了,左右她這個年紀都可以走路了,練練走路就是。”

徐氏頓時有些後怕,光聽都感覺胸口一陣難受,趕忙上前摸著醜奴的小臉小身子,熱乎乎的,心中才安定許多。

“年尾了,乳母們都是當家夫人,還要回家主持祭祀,不如就先讓她們回去吧。”

景熙帝對此表示讚同,但他不發表意見的。就覺得你是中宮之主,後宮的事你來做主就可以,所以他當時都沒有對乳母和宮侍發火,就是這個原因。

徐氏見他不語,定了定神,而後對雲香吩咐:“院子中今日都有誰在?一個都沒註意到二公主麽?若是都這樣,你便將人換了,挑些有眼力勁的上來。”

雲香應下,出去辦事了。

徐氏神色一松,忽而看到他身上黃色赤袍上幾道細微裂開的痕跡,不由有幾分擔心:“你是不是受傷了?”

景熙帝動了動手臂,微微蹙眉,“可能接醜奴的時候摔傷了。”

她上前幫他把外衫脫下,又扯開了裏衣,勁健的肌膚上起了一些青色,下意識伸出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又很快收了回來,“疼麽?”

景熙帝微微低頭,“還好,不是什麽大事。”

他常年習武,寢室裏總是備了一些常用的跌打損傷的藥膏。徐氏看得多了,也就知道藥箱放在哪裏。

拿著藥膏回來的時候,醜奴眼皮都有些掀不起來了,一副困頓昏昏入睡的模樣。徐氏小聲對陳嬤嬤道:“把她抱回去睡吧。”

陳嬤嬤點點頭,輕手輕腳地抱著醜奴離開,身邊的宮侍也都散了出去。

徐氏稍稍心定,拿過帕巾沾了熱水敷了上去。“讓營營幫你敷一下,明日就沒什麽事了。”

景熙帝不愉,“你來就是,麻煩他做甚?”

徐氏想想也是,凈了手,上前倒出一些藥膏,輕輕動手塗抹。“我要是力氣重了,你就說一聲。”

“沒事。”景熙帝不甚在意,關切問道:“母後可有難為你?”

徐氏面色平靜:“還是老樣子,要我抓緊生皇子。”

“皇子...皇子!”景熙帝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古人雲三十而立,我今年三十歲了,也確實該有個皇子了。”

徐氏下意識手重了些:“我倒是想生,你最近不是忙麽?”

她心裏其實是很有些壓力的,很怕自己的下一胎還是女兒。不是不喜歡,只是現在她和景熙帝的處境,更需要一個皇子。平常呆在甘露殿裏,徐氏忙於後宮之事的時候,想不起來這些,就還不覺得有什麽。這會想起這些麻煩事,就覺得很煩躁。

景熙帝何嘗沒有壓力,自他執掌皇權以來,為何溫和待人,也是有一些這方面原因的。沒有嗣子,朝堂就不能震蕩,有些該動的人就不能動。可他還記得當年慧可法師的批語,還是有些平和心境的,只是這時氣氛上來了,也難免有些憂慮。

“這樣吧,這次休沐,我帶你去見個人。”

*

公主府內,寒風瑟瑟。

穎隆公主的肚子已經鼓起來了,她也很在乎這個孩子,所以近日很是安靜,宴會也都停掉了,整日在家賞花、蕩秋千、逗貓逗狗,都是一些貴婦打發時間的活動。但時間久了,就多少有些寂寞和無聊。

她滿頭珠翠、異常奢靡,拿了塊剝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地咬著,汁水豐盈。

“這兩日怎麽不見駙馬?”

侍女剝皮的手微頓,細聲道:“年尾了,恐怕駙馬忙碌。”

穎隆嗤笑,她的駙馬雖出生世家,但學識算不上優秀,不過普通閑職小官罷了,有什麽好忙碌的?不過誰讓他長得好,又有情趣呢,當年不過展顏一笑,就輕易地把穎隆的心給勾走了。只是這些年,兩人仍然恩愛,但到底有些淡了。

她嗔怒:“怕是又在外面風流了吧。”

但她也不太在意,反而自己的小心思活絡起來,有些心癢。小聲道:“去,到別院悄悄地請兩個伺候的郎君過來。”

侍女垂頭看著她有些高聳的肚子,有些擔憂:“可是您的身體?”

“怕什麽?”穎隆嗔道:“我又不是真動刀動槍,玩玩而已嘛。”

侍女無法,只得照做,沒多久就領來了兩位很是面生的俊俏兒郎,衣飾單薄,面色慘白。

穎隆頓時有些心疼,拉著兩人趕緊進了屋子。她當真還算有分寸,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只是被伺候地舒服了,難免手裏松了一些,隨手撥下頭上幾件貴重的首飾便賞賜給了二人。

二人對視一眼,伺候得更加用心了。

荒唐半夜,穎隆剛要躺下,便見侍女拿了封書信,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頓時心裏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公主,是那位的書信。”

“嘖嘖。”穎隆煩悶地踢開絲衾,雙腳露在外面,懷孕了就這點不好,熱得難受。她湊到燭臺下面,仔細看了書信,“又是來要錢的。”

她暗罵:“也不知他到底怎麽花的,怎麽這麽缺錢?”

侍女躊躇了一會,猜測道:“是不是生得太多了?”

穎隆想起對方身後一連串的孩子,下意識打了個哆嗦:“他真是閑的沒事幹了,就知道生孩子。我看他啊,都要被那些女人掏空了。”

侍女心裏嘀咕著,在那地方四處都有人看管,也確實沒事幹啊,不生孩子幹什麽?

穎隆把書信放在蠟燭上,火苗聲勢愈大,轉眼吞噬黃紙:“還有多少黃金?”

侍女算了一下,回道:“今年礦的產量就不高,目前大約還有兩萬兩。只是明年就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穎隆一聽,就不太想給了,她的開銷也很大,畢竟沒有了封邑補貼,什麽都要自己掏錢,光是維持體面就要一大筆錢,還要養著夫家老小,時不時地再給太後一些孝敬。“五千兩,就五千兩。”

侍女知曉她的性子,也不急著走。

果然,穎隆猶豫不定,想起對方陰沈桀驁的性子,咬了咬牙,“不,給他八千兩,讓他安生點。”

*

休沐那日,景熙帝早早喊徐氏起床,凈身沐浴,焚香誦經,很是隆重。

徐氏被他搞得心蕩蕩地,越發好奇起今日所見之人。

他們打扮很是低調,輕車簡從的出宮,而後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繁華的街坊漸漸落在身後,出現在面前的,是遠處綿延的大山和連成一片的農田。

馬車大約走了一個多鐘頭,才突然停下。

景熙帝睜開眼睛,率先下車,而後伸出手。徐氏扶著他下車,看到了黃墻黑瓦的寺廟,肅穆清幽,上書:法門寺。

她瞬間呼吸微窒,不敢動彈。

別看徐氏嘴上老是說著要去寺廟拜拜什麽的,但她重生至今,不曾去過寺廟和道院,也許是害怕、也許是擔心、又也許覺得這只是一場謊言,生怕旁人戳破了夢境。

可如今,她行到此處,就只能硬著頭皮往外走。

這一走,徐氏便楞住了。她想起年初生產的時候,也曾夢到過法門寺,只是稍稍有些好奇,卻並不放在心上,可是現在...

這裏同她夢境中的一模一樣,可偏偏她從未來過法門寺。

寺門敞開,眉毛花白、身穿袈裟的老和尚站在門檻後,沖著兩人行禮:“阿彌陀佛,貴客來訪,貧僧有禮了。”

景熙帝上前攙扶:“慧可法師不必多禮。”

徐氏腳步微頓,腦子一片空白,莫名不敢向前。

老和尚站直身子,目光直直地對上徐氏,“夫人,好久不見。”

徐氏吃驚,景熙帝也回頭看她:“你也來上過香?”

她搖搖頭,“法師應是記差了,我從未來過。”

慧可法師笑了笑,眉目很是和善智慧,“夫人與貧僧確實不曾見過,只是貧僧與您有緣而已。您怕是不知,貧僧曾送過太後一包幹玫瑰,您喝了不是麽?”

玫瑰?之前她在寧壽宮喝過的那杯讓她難受的玫瑰花茶?

徐氏略一回想,倒也有了幾分印象,“原來如此,我倒是喝過那杯花茶。”

等等,玫瑰花是法師送的?她的目光有幾分驚疑,“您怎麽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算命真是一門神學。

遠方親戚,有一兒一女,但是算命的說他命中無子。

親戚後來出軌,兩個孩子也不要了就離婚了,老人也不要孩子。現在孩子長大了,也不認爸爸了,爺爺喪禮也沒來,確實應了那句算命的。畢竟和小三十多年也沒生孩子,人家小三自己也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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