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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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真心
姚昕語雙手攥緊遛狗繩，低下頭，許澤熠纖塵不染的鞋面進入了視野之中。
準確來說，並不是纖塵不染，至少在為了追上一路的她之後，鞋底已經沾上了不少草屑和泥巴。
“對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保持三十度鞠躬禮的姚昕語發覺對面毫無反應，只能硬著頭皮將彎腰的幅度折成了四十五度角。
許澤熠冷冷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雖然想接受你的道歉，但說真的，我沒想到你記得遛狗，卻不記得我們約好的事情。”
莫非言下之意，他在她這兒還不如一條狗？姚昕語心驚肉跳地尋思著，這種程度的失誤是不是唯有以頭搶地，方足以謝罪。
她猛地擡起頭，直直地對上了許澤熠俯視她的目光。好險啊，若是再晚一點兒，估計都要撞到他的下巴頦上去了。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麽真摯地向別人道過歉，這次真的是我錯了。”
許澤熠幹笑了一聲，“呵，這個我知道，你打小就沒有真的服過誰吧。”
兩周前，是姚昕語主動給許澤熠發的信息，問他有沒有時間。從消息發出去，到收到他的回覆，等了一整天。
根據現代人的基本常識，如果一條信息發出去超過24小時沒有任何回音，可能性很大的選項之一就是對方壓根兒就不想回你的消息。
一定是許澤熠懶得搭理自己，她當時的確是那麽想的。
既然他回得晚，她也相應地拖上個大半天，以示配合。往來了幾個回合，才最終把見面的時間給定下了。
本來應該是今晚七點。
現在天色已暗，雖然不知道幾點，但肯定是超過了原定的時間。
隨他怎麽冷嘲熱諷吧，的確是自己活該。誰讓她先忘了和許澤熠的時間，不小心放了他鴿子呢。千不該、萬不該，都是她的錯。
“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你也知道你不好找呀？我先去你們院接你，結果門衛打到你們辦公室，你同事說你已經走了。”
“啊，我今天五點半就下班了。你怎麽沒有打我電話？”
“發了信息，沒人回覆，以為你在忙，想著等到了再說。”
姚昕語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出門遛狗的裝備裏沒有手機。
“幾點發的？”
“到之前的路上就給你發了，六點多吧。”
那個時間段，她應該還在超市裏買東西。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知道你沒看到，料你也不敢故意爽約。”
“你去我家了嗎？”
“門鈴也沒人應。我正想著找誰說理去，”許澤熠微瞇雙眼，低頭掃了一眼坐得端正的豆豆，“就看到你倆出來了。”
姚昕語順著許澤熠的視線看過去，先前還鬧騰得十分帶勁兒的豆豆不知何時起，已經成了比可可還要乖巧的小朋友。
不愧是它主人的狗，識人眼色比誰都快。從今天開始，連對它都給改觀了。
“你怎麽不喊我一聲呢？”姚昕語小聲找補。
“我喊了呀，”許澤熠強忍無奈的心，“也不知道是誰眼睛在往天上看。”
姚昕語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白色賓利，上次她可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今天還真是眼睛長到腦袋頂上了。
“你遛完狗了吧？”許澤熠擡手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出發，時間還來得及。”
“非得今天不可嗎？”
“嗯？不是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的嗎？”
“是要說，但今天有點兒……”
姚昕語尷尬得手在背後快要扭成麻花了，腳趾也恨不得現場穿破鞋底在草地上摳出一個洞來。
或許，許澤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屈尊向她這個破落戶之女拋來橄欖枝。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如果說一開始還能在許澤熠的聲聲質問中聽出某些不滿和慍怒的成分來，至此，許澤熠似乎是打算放棄和她正常溝通了。
“為了表示我從心發出的歉意，我想改天請你吃飯，好嗎？”姚昕語聲音越來越低，“不，不要改天，就這周或者下周哪天你有空的時候，現在就定下來，好不好？我哪怕請假出去，都不會再忘記了。”
許澤熠雙手交叉，後退了一小步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還想讓我再信你一次嗎？”
姚昕語伸出小指，“拉鉤，這次哪怕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會忘記時間了。真的，林林哥哥。”
許澤熠目光凜然，“你來見我，是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麽？”
照著姚昕語從小和許澤熠相處的有限經驗，此情此景下，他還有力氣接她的梗，約等於氣已消。
“地方你定，不過，請考慮一下預算。”姚昕語雙手合十交握。
“既然如此，就不要先把話說在前面。”許澤熠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戳了一把，“周末挑一天，來海州大酒店找我吧。”
“我就知道你最好說話了，林林哥哥。”
“要不要送你回小區門口？”
“不用了，我從這裏回吧。抄小道，更快。”
這幾天，一定要好好打個腹稿。下次見面，可不能這麽不著調了，姚昕語暗自下了決心。
雖然許澤熠看起來對她並沒有別的意思，但畢竟事關雙方的家族情面，還是當面講清楚，表明誠意和尊重為好。
＊ ＊ ＊
一進家門，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菜香。果不其然，周拓宸在廚房裏忙活開了。
姚昕語給豆豆清洗了腳丫子之後，又洗幹凈了手，才一聲不吭地進了廚房。
“進來幹嘛？出去等著吧，這邊馬上就好。”周拓宸沒回頭，就早早感知到了她的靠近。
“好不容易我早回來一趟，怎麽又成了你在幹活兒呢。”
“我不是說了麽，在我面前就沒必要假客氣了。”
姚昕語從背後攔腰抱住他，“才不是假客氣呢。”
“你這樣，我還怎麽做飯？”
“郭仕穎那邊已經沒問題了吧？我聽梓萱說了。”貼在周拓宸背後，她沒來由地安心到根本不想松手。
“你周六不是也見過他爸爸了嘛，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們父子自己的努力了。”
“大人的承諾能相信嗎？”
“大人的承諾啊，”周拓宸沈吟片刻，“要是這麽說，我也做了承諾呢。”
“你？”姚昕語好奇地側過頭去看他。
“郭仕穎說，其實本來不想拉好朋友下水的，所以照著校外小廣告聯系上了黃牛。我跟他說，如果他能將功補過，這次應該會以留校察看收尾。”
“嗯，”姚昕語皺著眉細想了一會兒，才聽懂了周拓宸在說什麽，“你不是說和黃牛接觸有危險麽？還讓你學生去冒險？”
“不是接觸，只是配合派出所的調查。他的內部消息，和你之前問到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可不一樣。”
姚昕語松開手，“合著你就覺得我最不靠譜？”
“這叫case by case，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你啊，我當然是希望你不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沾上任何關系才好，當然，郭仕穎也是。不過，既然事以至此，我們沒法兒改變已經發生的，只能面向未來，防患於未然了。”
“不過，他這是期中考試，本來就是留校察看程度的違規吧。”
“我沒說不是呀。但如果他有悔改的心，就得幫他爭取更多，不是嗎？”周拓宸戴上廚房手套，從烤箱裏取出了烤盤。
“你對人好到底是幾分真心啊？”姚昕語讓到一邊。
“有人能對別人百分百真心嗎？沒有盡到本分，我會後悔；但超出本分，也不見得是好事。”
“那你對我，也不能算百分百真心咯？”姚昕語轉到他面前，盯著那雙她很喜歡的淺褐色眼睛。
“如果我說是百分百，你信嗎？”
“我不信。”姚昕語笑嘻嘻地搖了搖頭。
“你對我呢？”
“我不敢說百分百，但應該有及格分吧。”
“及格分啊，那也不錯，還有上升空間。那我爭取比你高一點，保八爭九吧。”
“果然男生就是自信啊。”姚昕語聳了聳肩。
“我的自信不是對自己，”周拓宸望著她，“是對你。”
“你真的沒有談過嗎？你真的沒有前女友？”姚昕語歪頭觀察他的表情。
“沒有。”周拓宸無懼於她充滿窺探欲的目光，“雖然我並不總是誠實，但我不喜歡說容易被戳穿的謊。”
“那你真是天賦型選手。”
“也許吧，我蠻多方面都挺有天賦的。”周拓宸不謙虛地照單全收。
“比如呢？”
“太多了。”周拓宸笑著貼近，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姚昕語警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你上次是不是故意的？”
“被人看到了？”
“嗯，還好沒被認出來。”
周拓宸掰開她遮擋的手，靠近她的耳朵，微風的氣息擦著肌膚。
“那我今天會溫柔一些的。”
“菜要涼了。”她試圖將他推開一些。
“菜才出爐，要涼一涼。”他用雙手按住她的脖子，“你好像也有點兒燙。”
姚昕語能感受到頸動脈在他手掌溫度的作用下愈跳愈快，無法散去的熱度持續積蓄，為了保持平緩的呼吸，只能以起伏的腹部抑制住氣息中的紊亂。
“你的手燙。”
周拓宸顧不得回話，直接以唇封緘，蓋下一枚淺淺的戳記。
她的唇像沾上了印泥般漸漸暈出了好看的正紅，他用手指輕輕擦拭，那紅色越愈加濃重起來，又像殘留的葡萄酒汁液。
“你說要補償我的。”他呢喃著覆又吻了上去，輕輕吸吮著來自於她的甜味，仿佛其中有蜜在不斷滴落，取之有度，用之不竭。
如他所說，溫柔得如同落在花苞上的蝴蝶，只等待悄然綻放的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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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昕語雙手攥緊遛狗繩，低下頭，許澤熠纖塵不染的鞋面進入了視野之中。
準確來說，並不是纖塵不染，至少在為了追上一路的她之後，鞋底已經沾上了不少草屑和泥巴。
“對不起！真的非常非常對不起！”
保持三十度鞠躬禮的姚昕語發覺對面毫無反應，只能硬著頭皮將彎腰的幅度折成了四十五度角。
許澤熠冷冷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雖然想接受你的道歉，但說真的，我沒想到你記得遛狗，卻不記得我們約好的事情。”
莫非言下之意，他在她這兒還不如一條狗？姚昕語心驚肉跳地尋思著，這種程度的失誤是不是唯有以頭搶地，方足以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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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麽真摯地向別人道過歉，這次真的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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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許澤熠懶得搭理自己，她當時的確是那麽想的。
既然他回得晚，她也相應地拖上個大半天，以示配合。往來了幾個回合，才最終把見面的時間給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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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你也知道你不好找呀？我先去你們院接你，結果門衛打到你們辦公室，你同事說你已經走了。”
“啊，我今天五點半就下班了。你怎麽沒有打我電話？”
“發了信息，沒人回覆，以為你在忙，想著等到了再說。”
姚昕語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出門遛狗的裝備裏沒有手機。
“幾點發的？”
“到之前的路上就給你發了，六點多吧。”
那個時間段，她應該還在超市裏買東西。
“不好意思，我沒看到。”
“知道你沒看到，料你也不敢故意爽約。”
“你去我家了嗎？”
“門鈴也沒人應。我正想著找誰說理去，”許澤熠微瞇雙眼，低頭掃了一眼坐得端正的豆豆，“就看到你倆出來了。”
姚昕語順著許澤熠的視線看過去，先前還鬧騰得十分帶勁兒的豆豆不知何時起，已經成了比可可還要乖巧的小朋友。
不愧是它主人的狗，識人眼色比誰都快。從今天開始，連對它都給改觀了。
“你怎麽不喊我一聲呢？”姚昕語小聲找補。
“我喊了呀，”許澤熠強忍無奈的心，“也不知道是誰眼睛在往天上看。”
姚昕語回過頭去望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白色賓利，上次她可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今天還真是眼睛長到腦袋頂上了。
“你遛完狗了吧？”許澤熠擡手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出發，時間還來得及。”
“非得今天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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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說，但今天有點兒……”
姚昕語尷尬得手在背後快要扭成麻花了，腳趾也恨不得現場穿破鞋底在草地上摳出一個洞來。
或許，許澤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屈尊向她這個破落戶之女拋來橄欖枝。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如果說一開始還能在許澤熠的聲聲質問中聽出某些不滿和慍怒的成分來，至此，許澤熠似乎是打算放棄和她正常溝通了。
“為了表示我從心發出的歉意，我想改天請你吃飯，好嗎？”姚昕語聲音越來越低，“不，不要改天，就這周或者下周哪天你有空的時候，現在就定下來，好不好？我哪怕請假出去，都不會再忘記了。”
許澤熠雙手交叉，後退了一小步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還想讓我再信你一次嗎？”
姚昕語伸出小指，“拉鉤，這次哪怕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會忘記時間了。真的，林林哥哥。”
許澤熠目光凜然，“你來見我，是什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麽？”
照著姚昕語從小和許澤熠相處的有限經驗，此情此景下，他還有力氣接她的梗，約等於氣已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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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最好說話了，林林哥哥。”
“要不要送你回小區門口？”
“不用了，我從這裏回吧。抄小道，更快。”
這幾天，一定要好好打個腹稿。下次見面，可不能這麽不著調了，姚昕語暗自下了決心。
雖然許澤熠看起來對她並沒有別的意思，但畢竟事關雙方的家族情面，還是當面講清楚，表明誠意和尊重為好。
＊ ＊ ＊
一進家門，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菜香。果不其然，周拓宸在廚房裏忙活開了。
姚昕語給豆豆清洗了腳丫子之後，又洗幹凈了手，才一聲不吭地進了廚房。
“進來幹嘛？出去等著吧，這邊馬上就好。”周拓宸沒回頭，就早早感知到了她的靠近。
“好不容易我早回來一趟，怎麽又成了你在幹活兒呢。”
“我不是說了麽，在我面前就沒必要假客氣了。”
姚昕語從背後攔腰抱住他，“才不是假客氣呢。”
“你這樣，我還怎麽做飯？”
“郭仕穎那邊已經沒問題了吧？我聽梓萱說了。”貼在周拓宸背後，她沒來由地安心到根本不想松手。
“你周六不是也見過他爸爸了嘛，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們父子自己的努力了。”
“大人的承諾能相信嗎？”
“大人的承諾啊，”周拓宸沈吟片刻，“要是這麽說，我也做了承諾呢。”
“你？”姚昕語好奇地側過頭去看他。
“郭仕穎說，其實本來不想拉好朋友下水的，所以照著校外小廣告聯系上了黃牛。我跟他說，如果他能將功補過，這次應該會以留校察看收尾。”
“嗯，”姚昕語皺著眉細想了一會兒，才聽懂了周拓宸在說什麽，“你不是說和黃牛接觸有危險麽？還讓你學生去冒險？”
“不是接觸，只是配合派出所的調查。他的內部消息，和你之前問到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可不一樣。”
姚昕語松開手，“合著你就覺得我最不靠譜？”
“這叫case by case，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你啊，我當然是希望你不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沾上任何關系才好，當然，郭仕穎也是。不過，既然事以至此，我們沒法兒改變已經發生的，只能面向未來，防患於未然了。”
“不過，他這是期中考試，本來就是留校察看程度的違規吧。”
“我沒說不是呀。但如果他有悔改的心，就得幫他爭取更多，不是嗎？”周拓宸戴上廚房手套，從烤箱裏取出了烤盤。
“你對人好到底是幾分真心啊？”姚昕語讓到一邊。
“有人能對別人百分百真心嗎？沒有盡到本分，我會後悔；但超出本分，也不見得是好事。”
“那你對我，也不能算百分百真心咯？”姚昕語轉到他面前，盯著那雙她很喜歡的淺褐色眼睛。
“如果我說是百分百，你信嗎？”
“我不信。”姚昕語笑嘻嘻地搖了搖頭。
“你對我呢？”
“我不敢說百分百，但應該有及格分吧。”
“及格分啊，那也不錯，還有上升空間。那我爭取比你高一點，保八爭九吧。”
“果然男生就是自信啊。”姚昕語聳了聳肩。
“我的自信不是對自己，”周拓宸望著她，“是對你。”
“你真的沒有談過嗎？你真的沒有前女友？”姚昕語歪頭觀察他的表情。
“沒有。”周拓宸無懼於她充滿窺探欲的目光，“雖然我並不總是誠實，但我不喜歡說容易被戳穿的謊。”
“那你真是天賦型選手。”
“也許吧，我蠻多方面都挺有天賦的。”周拓宸不謙虛地照單全收。
“比如呢？”
“太多了。”周拓宸笑著貼近，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姚昕語警覺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你上次是不是故意的？”
“被人看到了？”
“嗯，還好沒被認出來。”
周拓宸掰開她遮擋的手，靠近她的耳朵，微風的氣息擦著肌膚。
“那我今天會溫柔一些的。”
“菜要涼了。”她試圖將他推開一些。
“菜才出爐，要涼一涼。”他用雙手按住她的脖子，“你好像也有點兒燙。”
姚昕語能感受到頸動脈在他手掌溫度的作用下愈跳愈快，無法散去的熱度持續積蓄，為了保持平緩的呼吸，只能以起伏的腹部抑制住氣息中的紊亂。
“你的手燙。”
周拓宸顧不得回話，直接以唇封緘，蓋下一枚淺淺的戳記。
她的唇像沾上了印泥般漸漸暈出了好看的正紅，他用手指輕輕擦拭，那紅色越愈加濃重起來，又像殘留的葡萄酒汁液。
“你說要補償我的。”他呢喃著覆又吻了上去，輕輕吸吮著來自於她的甜味，仿佛其中有蜜在不斷滴落，取之有度，用之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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