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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日頭晃眼得厲害。

才剛過巳時。

光照便已熱烈得叫人睜不開眼了。

宮城巍峨的琉璃瓦上金光隱隱浮動。

王德全帶著一列手捧食盒的小宮女們整齊穿廊而過。

晨風微薄, 道旁的樹蔭在日光的炙烤下,浮動出一層淡淡的葉子的清香。

是獨屬於夏日陽光的味道。

今日。

乾政殿的早膳送的比往日都要更遲。

只是菜式要豐富許多。

每一道都是帝王親自下令吩咐備的。

還全都是兩人份式的。

再一想到昨夜進了乾政殿後就自始至終未再出來過的容姑娘,王德全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帶著小宮女魚貫而入進了殿。

果見到向來孤身一人的帝王身畔多出來一個容洇。

小宮女忍不住好奇, 餘光幾番從容洇身上打量而過。

被王德全警告般一瞥,忙收回視線, 再不敢沒規沒矩地偷看。

王德全指揮著小宮女妥帖將早膳擺好,又極有眼力見地將人全都帶了下去。

連一個布菜的小宮女都沒讓留下。

昨晚幾乎弄了整整一夜, 容洇確實餓了。

坐在膳桌前,也顧不上許多, 只悶頭吃。

吃到最後, 輕打了個飽嗝,才心滿意足地放下金箸, 拿過手邊的那杯牛乳, 抿上一小口。

淺淺一圈奶漬留在唇周,容洇隨意用帕子擦幹凈。

擡起頭,才發現坐在身邊的褚南川幾乎沒怎麽吃。

反而一直在看著她。

望過來的眼神毫不掩飾。

容洇莫名生出一個念頭。

總覺得他不像是在吃早膳。

倒像是想要吃她一樣。

註意到她回看過來的目光,褚南川開口問:“很喜歡喝?”

他問的是那杯牛乳。

明明再簡單正常不過的一個問句。

容洇卻想到了別處。

看著那杯牛乳, 想到的卻是褚南川的……

容洇覺得自己魔怔了。

她推開手邊那杯溫熱的牛乳, 否認道:“……沒有, 一點也不喜歡……”

她否認得太快。

褚南川盯著她面上可疑的紅暈:“我問的是牛乳, 你想什麽呢?”

“……我知道,我答的也是牛乳啊……”

容洇摩挲著指尖上那杯牛乳殘留下來的餘溫, 似辯駁一般反問:“你喜歡喝?”

“嗯。”

褚南川眸色沈沈朝她看去一眼。

“昨夜你不是都知道了?”

男人用著最一本正經的語氣, 說著最不正經的話。

容洇面紅耳赤:“……你、你胡說什麽呢?”

容洇覺得自己在這膳桌旁是再呆不下去了, 她起身:“我吃飽了, 先進去。”

從褚南川身邊經過。

男人一伸手,直接將人拽到身上。

容洇雙手下意識抵上他胸膛, 仰頭看他:“……你幹嗎?”

褚南川:“我還沒吃好,陪我吃。”

容洇被迫坐在他大腿上,看他慢條斯理地拿起她剛才抿了一小口的牛乳,忍不住問他:“前朝的事,你今日不用處理嗎?”

“昨晚宴上我才中了毒生死未蔔,今日便毫發無傷地出現在朝堂上,不合適。既是演戲,那便要做t足全套。”

褚南川一邊耐心同她解釋,一邊拿起那杯她喝剩下的牛乳,放至唇邊。

等他喝完。

唇上也不可避免的白了一圈。

容洇提醒他:“臟了,記得擦幹凈。”

褚南川卻不想自己動手:“你幫我擦。”

只是幫他擦擦。

本沒有多困難的事。

可是容洇剛想要擡手。

男人大手朝她伸來,輕而易舉將她雙腕反剪身後,動彈不得。

這、這要她怎麽擦?

容洇試著掙了掙:“……你先把我手松開,這樣我怎麽幫你?”

褚南川不松手。

也不答她。

低頭傾身,把唇送到她面前。

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離得太近。

容洇濃密的眼睫被男人呼出的氣息輕輕拂動。

她微抿著唇角,仰著頭,緩緩慢慢的,唇瓣一點一點蹭過他唇周上的那一圈白。

褚南川不蓄須,下頜刮得幹凈。

胡茬肉眼看不見,觸上去時卻依舊有點硬。

刮蹭過容洇的唇和下頜。

癢的卻是她腿心。

沒有人開口說話。

交混的呼吸不受控制,開始變得濕濘。

容洇唇瓣的淺蹭似乎也跟著變了意味。

褚南川禁錮著她手腕的大手松開,一路順著她纖瘦的脊背往上,捧住她後頸。

容洇的頭被迫仰得更高,唇也不自覺微啟。

只是小小的一條縫隙。

卻被男人敏銳捕捉到。

容洇想要再閉緊。

已經來不及了。

褚南川靈活地鉆入,捧著她後頸的手跟著用力,舌尖深深頂入她喉間。

窗扇半開。

晨間光照整整齊齊鋪躺在木質的窗欞之上。

一陣又一陣涼風吹來,整齊的光線被拂得破碎,殿外樹葉也跟著晃動。

樹影簌簌,和殿內婆娑的身影互為映照。

男人身上熱意逐漸膨脹。

親吻的薄唇、覆上來的掌心、探進去的指節……都是熱的。

容洇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的體溫給燙融化了。

融化成一灘水,身上的空虛澆濕男人身上的衣物。

容洇早上才穿到身上的衣物被褚南川又一件一件剝開扔到了地上。

挽在發髻上的珠釵也被解下,鬢發柔柔垂散,發尾從男人骨節分明的指上掃過。

褚南川拉過她手,放到腰間玉帶上,喑啞著聲:“幫我解開。”

容洇指尖熟練摸索著。

“嗒——”

清脆一聲。

玉帶解開。

往下一撥。

彈跳而出。

褚南川雙掌托著容洇腰下的圓潤,調整好位置。

只是一個開頭。

容洇被刺激到,後仰的天鵝頸隱隱可見蔓延的青色血管脈絡。

她下意識蜷緊。

褚南川寸步難行,重重吐息一瞬。

指節緩緩揉開。

停在容洇後腰的手將人往下深按。

他則跟著挺腰。

一個往下,一個往上。深而滿。

僅僅只是全部包裹住。

褚南川還沒開始動作。

容洇眼底已隱隱現出幾分難耐的迷茫。

已至正午。

頭頂烈陽炙烤著大地。

就連筆直的宮道似乎都被曬出了熱煙。

綠樹濃陰。

日光從層層疊疊葳蕤的綠葉中篩選而下,被分割成錯落有致的光斑。

樹葉被風吹得搖動,光斑也跟著前後破碎。

樹幹上的蟬蟲似在埋怨這酷暑的熱氣,清晰的鳴叫聲不停不歇。

聒噪的聲響一聲接著一聲。

就如同殿內起伏的人影一樣,雜亂而又無序。

從白天到黑夜。

直至容洇被褚南川抱著上了回長寧殿的軟轎。

這場無度的荒唐才算暫時止歇。

但也只是暫時。

兩個人依舊沒有分開。

褚南川在這事上的熱衷遠超容洇想象。

軟轎行走在筆直寬敞的宮道上,並沒有多顛簸,卻免不了上上下下的起伏。

褚南川甚至不需要動。

只是將人嚴實地抱在懷裏,契合就輕易讓容洇眼底蓄了淚。

外頭有小太監一路跟隨著。

容洇不敢出聲,死死咬著唇。

偶爾,實在忍不住,發出短促而輕的一聲,又很快湮滅在夏夜嘈雜吵鬧的蟲鳴當中,無人察覺。

容洇忍得實在辛苦。

擡頭,幽怨瞪一眼面前的男人。

褚南川啄吻她唇畔,指腹愛憐地撫去她額上的那一層薄薄香汗。

“乖,裏面舒服,讓我多呆一會兒。”

聽聽。

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麽話?

容洇紅著一雙耳朵瞪他。

……但其實……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話,她也……並沒有很排斥……

只是不理解。

“……在乾政殿裏呆得好好,作什麽要突然回長寧殿去?”

再說,他眼下在外人面前可是中毒之後虛弱的病人,這樣來來回回的走動,他也不怕露了餡,讓賀凜看出端倪來?

褚南川卻似乎並沒有這些擔憂。

解釋的語氣淡然。

“長寧殿的床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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