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133章鳳凰臺中甚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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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鳳凰臺中甚言談
修雙卿走後，下人亦將她的茶杯拿走，立至一旁，簫握瑜見這偏廳角落確實堆放著幾壇子酒，還有釀酒的器皿，只是屋子未聞到過酒香，不禁叫人驚嘆其技術之精。而他好似回憶起了什麽，默默沈思。
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過去了，簫握瑜仍在想著什麽，便見姜鏡奕果真來了。姜鏡奕見簫握瑜，只是略微詫異，說道：“簫公子。”便再無其他。
簫握瑜見姜鏡奕來了，連忙起身，作君同之禮道：“姜公子。”
姜鏡奕輕輕笑著，“簫公子來了便坐吧。”說罷，他先坐下了，儼然一副修身君子的坐姿，又問：“簫公子怎麽來了？”
簫握瑜亦坐下，平靜的說道：“來尋丞相大人的，語些懷瑾之事，卻不想丞相還留在宮裏還沒回來。”
姜鏡奕輕輕哦了一聲，“許是又被陛下留住了吧。”然後又問：“你要問些懷瑾何事，或許我能解簫公子一二，不置太過無聊。”
簫握瑜笑了笑，“說起來，我還要問問姜公子關於懷瑾幼時的一些問題。”
姜鏡奕做出請的手勢，“這個我倒是知道，簫公子有何疑惑之處便問吧。”
簫握瑜便問：“十七年前，我與父母尋了懷瑾許久也無終而返，不知姜公子是從哪裏尋到的懷瑾？”
姜鏡奕想了想，便答：“長歌第一年十月，母親帶我進城置辦家用，看到一個女孩在街頭吃狗食，我母親見她可憐，便帶回來家。”
簫握瑜喃喃：“……十月。”妹妹是六月失蹤的，她一人流浪了四個月嗎？
姜鏡奕笑然，微有幾分無奈，“懷瑾到我家時她已經不記得她的名字與家人了，我母親收她做義女，給我做個伴，給她取名淳繽，取天下最淳萃幹凈風景的意思。她那時天真爛漫，跟在我後頭喚我哥哥，追不上來還會哭鼻子，可愛極了。到後來懷瑾拜錦袍醫怪為師，出門游歷，不知從哪兒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我本不知，當我們在遺州見到你，我才明了。”
簫握瑜殷實道謝道：“多謝公子，萬象谷當感激不盡。”
姜鏡奕又輕輕道：“只是她如今……”只是她如今被關押天牢，處以死刑。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又恐勾起簫握瑜傷處。
簫握瑜知曉姜鏡奕之意，亦不道破，又不禁好奇道：“她可有傾慕之人呢。”
這問題倒有些問住了他，姜鏡奕遲遲未答。
簫握瑜嘴角輕揚，定要他答不可，“我聽懷瑾的語氣錦袍醫怪對她尚不錯，難不成是他？”姜鏡奕臉部神情微微僵了一下，簫握瑜確定他定然是知曉的，又道：“錦袍醫怪對我妹妹可好？”
姜鏡奕遲遲才回道：“簫少谷主，你本明曉，又何必問我？”
簫握瑜笑了笑，“我本來想著，姜公子如此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我妹妹要喜歡一個人也是喜歡你，怎會喜歡一個年邁老人。”
姜鏡奕亦笑了，“簫公子著實打趣我。”
簫握瑜又問：“姜公子有心儀之人嗎？”
姜鏡奕笑意漸濃，“有一人。”
簫握瑜便道：“那定是個極好的姑娘。”
姜鏡奕卻搖了搖頭，滿是無奈的說道：“她倒是有幾分機智聰穎，但卻任性得很，時常不聽話。真怕她哪日出了事情，且不說她自己疼不疼的，亦給身邊人擔心。”
簫握瑜道：“我倒是突然好奇，姜公子是何時跟隨丞相的？你是西域之人，怎會想到跟隨丞相了？”
姜鏡奕看著簫握瑜，沈默了片刻，只見簫握瑜神情上只是隨口說說，便答道：“六年前，我之拙見幸得遭了丞相賞識，故而用了我罷了。”
“姜公子過謙了，被丞相視中定然是有真本事的。”簫握瑜頓時微微一笑，滿面溫和，又道：“丞相十二歲便少有所成，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只是她尚且仍是一名女子，身邊親近之人也難免會生出異心反之利用，姜公子當多為丞相多留意些才是。”
姜鏡奕忽然停頓半晌，神色緩和，未現異端。若說是他隱藏太好，還是根本沒有那個心思，無人可知。姜鏡奕沈默過後，便答：“利用？”他忽的一笑，笑容親和，“她不利用誰便是少有之事了，簫公子但可放心於她，這六年的丞相之路，她見到的生死算計，便是比簫公子還是多。不過……我唯獨不放心她設局於此，又該如何收場，因陛下視她如親妹，過於溺愛了她，若是有一日依賴的人不在了，她該如何是好。”
簫握瑜心中暗想姜鏡奕之才能難怪會被丞相賞識，這鑿鑿言辭一面擔憂著自己主人一面又展現出擔心國君之神色，一下將問題移到了陛下那處。簫握瑜輕聲嘆道：“亦是。”
姜鏡奕似乎想起什麽來，突然說道：“不瞞簫公子，在下初見丞相時便覺得她的性子與小時的懷瑾有幾分相似，一樣聰明伶俐，又一樣的任性不聽話，我可還因此暗怨了一段時日。”說著，連連無奈的搖頭。
簫握瑜想了想，說道：“說起懷瑾，姜公子可知錦袍醫怪為何連連對朝廷作對，甚至是要先前在遺州時差些殺了言丞相，他們之間有何冤孽？”
姜鏡奕有些無聊，便立身起來，到一旁取出自己釀酒之物，邊弄邊道：“冤孽？呵，說起來是有一二，不過錦袍醫怪素來如此，他要殺人，無需理由。至於為何對抗朝廷，許是因卿卿的恨意，又許是自己有何目的罷。”
簫握瑜目光望向他，“姜公子之認為，若是按其後者理解，又該如何？”
姜鏡奕輕笑兩聲，不徐不疾的道：“我認為，是爭權。一個強大之人，自然不肯讓別人比自己權位要高，如今他手中已經掌握西州太子，如今自然要是對付東渝的丞相，只要手中能挾持一位位高權重的人物，自然同於挾持了國家命脈。”
簫握瑜鋒眉一蹙，問道：“唯我獨尊？”
姜鏡奕沈默片刻，慢慢轉身視他，平靜如止水般說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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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雙卿走後，下人亦將她的茶杯拿走，立至一旁，簫握瑜見這偏廳角落確實堆放著幾壇子酒，還有釀酒的器皿，只是屋子未聞到過酒香，不禁叫人驚嘆其技術之精。而他好似回憶起了什麽，默默沈思。
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過去了，簫握瑜仍在想著什麽，便見姜鏡奕果真來了。姜鏡奕見簫握瑜，只是略微詫異，說道：“簫公子。”便再無其他。
簫握瑜見姜鏡奕來了，連忙起身，作君同之禮道：“姜公子。”
姜鏡奕輕輕笑著，“簫公子來了便坐吧。”說罷，他先坐下了，儼然一副修身君子的坐姿，又問：“簫公子怎麽來了？”
簫握瑜亦坐下，平靜的說道：“來尋丞相大人的，語些懷瑾之事，卻不想丞相還留在宮裏還沒回來。”
姜鏡奕輕輕哦了一聲，“許是又被陛下留住了吧。”然後又問：“你要問些懷瑾何事，或許我能解簫公子一二，不置太過無聊。”
簫握瑜笑了笑，“說起來，我還要問問姜公子關於懷瑾幼時的一些問題。”
姜鏡奕做出請的手勢，“這個我倒是知道，簫公子有何疑惑之處便問吧。”
簫握瑜便問：“十七年前，我與父母尋了懷瑾許久也無終而返，不知姜公子是從哪裏尋到的懷瑾？”
姜鏡奕想了想，便答：“長歌第一年十月，母親帶我進城置辦家用，看到一個女孩在街頭吃狗食，我母親見她可憐，便帶回來家。”
簫握瑜喃喃：“……十月。”妹妹是六月失蹤的，她一人流浪了四個月嗎？
姜鏡奕笑然，微有幾分無奈，“懷瑾到我家時她已經不記得她的名字與家人了，我母親收她做義女，給我做個伴，給她取名淳繽，取天下最淳萃幹凈風景的意思。她那時天真爛漫，跟在我後頭喚我哥哥，追不上來還會哭鼻子，可愛極了。到後來懷瑾拜錦袍醫怪為師，出門游歷，不知從哪兒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我本不知，當我們在遺州見到你，我才明了。”
簫握瑜殷實道謝道：“多謝公子，萬象谷當感激不盡。”
姜鏡奕又輕輕道：“只是她如今……”只是她如今被關押天牢，處以死刑。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又恐勾起簫握瑜傷處。
簫握瑜知曉姜鏡奕之意，亦不道破，又不禁好奇道：“她可有傾慕之人呢。”
這問題倒有些問住了他，姜鏡奕遲遲未答。
簫握瑜嘴角輕揚，定要他答不可，“我聽懷瑾的語氣錦袍醫怪對她尚不錯，難不成是他？”姜鏡奕臉部神情微微僵了一下，簫握瑜確定他定然是知曉的，又道：“錦袍醫怪對我妹妹可好？”
姜鏡奕遲遲才回道：“簫少谷主，你本明曉，又何必問我？”
簫握瑜笑了笑，“我本來想著，姜公子如此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我妹妹要喜歡一個人也是喜歡你，怎會喜歡一個年邁老人。”
姜鏡奕亦笑了，“簫公子著實打趣我。”
簫握瑜又問：“姜公子有心儀之人嗎？”
姜鏡奕笑意漸濃，“有一人。”
簫握瑜便道：“那定是個極好的姑娘。”
姜鏡奕卻搖了搖頭，滿是無奈的說道：“她倒是有幾分機智聰穎，但卻任性得很，時常不聽話。真怕她哪日出了事情，且不說她自己疼不疼的，亦給身邊人擔心。”
簫握瑜道：“我倒是突然好奇，姜公子是何時跟隨丞相的？你是西域之人，怎會想到跟隨丞相了？”
姜鏡奕看著簫握瑜，沈默了片刻，只見簫握瑜神情上只是隨口說說，便答道：“六年前，我之拙見幸得遭了丞相賞識，故而用了我罷了。”
“姜公子過謙了，被丞相視中定然是有真本事的。”簫握瑜頓時微微一笑，滿面溫和，又道：“丞相十二歲便少有所成，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只是她尚且仍是一名女子，身邊親近之人也難免會生出異心反之利用，姜公子當多為丞相多留意些才是。”
姜鏡奕忽然停頓半晌，神色緩和，未現異端。若說是他隱藏太好，還是根本沒有那個心思，無人可知。姜鏡奕沈默過後，便答：“利用？”他忽的一笑，笑容親和，“她不利用誰便是少有之事了，簫公子但可放心於她，這六年的丞相之路，她見到的生死算計，便是比簫公子還是多。不過……我唯獨不放心她設局於此，又該如何收場，因陛下視她如親妹，過於溺愛了她，若是有一日依賴的人不在了，她該如何是好。”
簫握瑜心中暗想姜鏡奕之才能難怪會被丞相賞識，這鑿鑿言辭一面擔憂著自己主人一面又展現出擔心國君之神色，一下將問題移到了陛下那處。簫握瑜輕聲嘆道：“亦是。”
姜鏡奕似乎想起什麽來，突然說道：“不瞞簫公子，在下初見丞相時便覺得她的性子與小時的懷瑾有幾分相似，一樣聰明伶俐，又一樣的任性不聽話，我可還因此暗怨了一段時日。”說著，連連無奈的搖頭。
簫握瑜想了想，說道：“說起懷瑾，姜公子可知錦袍醫怪為何連連對朝廷作對，甚至是要先前在遺州時差些殺了言丞相，他們之間有何冤孽？”
姜鏡奕有些無聊，便立身起來，到一旁取出自己釀酒之物，邊弄邊道：“冤孽？呵，說起來是有一二，不過錦袍醫怪素來如此，他要殺人，無需理由。至於為何對抗朝廷，許是因卿卿的恨意，又許是自己有何目的罷。”
簫握瑜目光望向他，“姜公子之認為，若是按其後者理解，又該如何？”
姜鏡奕輕笑兩聲，不徐不疾的道：“我認為，是爭權。一個強大之人，自然不肯讓別人比自己權位要高，如今他手中已經掌握西州太子，如今自然要是對付東渝的丞相，只要手中能挾持一位位高權重的人物，自然同於挾持了國家命脈。”
簫握瑜鋒眉一蹙，問道：“唯我獨尊？”
姜鏡奕沈默片刻，慢慢轉身視他，平靜如止水般說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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