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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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三天小雪纏纏綿綿的下，將離別的情緒渲染得十分足。
自那天秦枕春來過後，雲府上上下下就開始忙碌，給兩位兩位公子姑娘收拾東西。
至於驚桐，她既不是雲府的人，親故也丁點不沾，雲府自然沒有給她收拾東西。
她來的時候是什麽模樣，走的時候就是什麽模樣。
唯一變多的大概就是雲家三小姐雲彩霓對她的討厭。
秦枕春走的第一個晚上，雲彩霓就偷偷溜出來在夜雪中敲響了驚桐的門，奈何驚桐喝醉，根本沒起。
雲彩霓在外面等了一刻鐘才離去。
第二日一早，她便讓人攔下了雲府下人給驚桐送過去的早飯。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驚桐後半夜醒來餓了，又去守門的下人那裏纏著找了兩個饅頭吃，接著就回去一覺睡到大晌午。
早飯沒了她不知道，知道了她也不生氣。
第二日晚上。
驚桐被堵在回房的花園裏。
“站住！”
“我問你，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
雲彩霓雙手環胸，昂著頭，眼神輕蔑的看著驚桐。
驚桐皺眉，“他是我兄弟，我前天就說過了。”說完她搖著頭，開啟長輩念叨的模式，“我是他義姐，你是他妹妹，算起來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姐姐。小孩子記性好，要認真聽別人說話，不能因為你自己不認真就讓別人跟你解釋很多遍。”
不給雲彩霓說話的機會，她笑瞇瞇擡手揉了揉雲彩霓的發頂，聲音溫柔清透，“乖哦，聽話，以後認真點，好了回去吧，早點睡噢。”
說完她就先一步想離開，雲彩霓兩步沖過去攔下她。
“我讓你走了嗎！”
她怒氣沖沖地大吼。
驚桐楞住了。
雲彩霓勾起一側唇角，看著驚桐的眼神分外嫌棄，“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婆子，就敢和我雲家攀關系，真以為自己幫了那個野種就是雲家的恩人了？”
她冷笑一聲，“這是雲家，就算沒有你，就算是個廢物，雲家也有本事將他送進內門，你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冬日裏的夜難得能見月亮，厚厚的雲層飄過來，慢慢將運量遮住，擋住光輝，將世界裏最大的光亮遮住。
驚桐沈默不語，只靜靜看著雲彩霓。
雲彩霓掀唇，“怎麽不說話？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驚桐抿了抿唇，眼神中帶著一些同情地道：“你聲音太大，把你爹都嚇過來了。”
雲彩霓立馬轉頭看向身後，滿臉驚愕，隨即又有些驚慌，“爹爹，你什麽時候來的？”
長廊下，雲鴻站在黑暗之中，雲層飄走，月亮又灑下光輝來，卻偏偏只落在長廊之外。
驚桐感覺到危險都氣息，縮著脖子，悄悄溜走。
雲彩霓沒空看她，眼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爹爹這樣不說話的時候肯定就是生氣了。
他是氣她私自跑出來，還是氣些其他的話？
內心忐忑不已，雲彩霓躊躇著走過去，走到長廊中，站在雲鴻面前，小聲喊，“爹……”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雲彩霓臉上。
雲彩霓當即就楞住，緊接著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聚集，委屈又憤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段時間，我只是想著終究也虧欠你，所以你對你二哥做的事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接你二哥回來，是因為他是我兒子，雲府是他的家！”他眼神全然沒有平時和善的模樣，在這時候的雲彩霓心中，比那天秦枕春的冰粒子冷得還要紮人。
“你真的覺得虧欠嗎？我娘剛走幾個月，你就大搖大擺地將他接回來，還為了他打我，這就是你的虧欠嗎？！”
雲彩霓氣得渾身發抖，她咬著牙，不論如何都不會認這個錯。
“你不讓我那麽說他，好，我不說，那你覺得外面的人不會說嗎？我娘剛走幾個月你就想將他那個賤人娘擡平，還要一個庶子做家主，最可笑的人是你才對！”
雲鴻立馬擡起巴掌，雲彩霓也不躲閃，迎著上去。
‘噔噔噔——’
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從天而降，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下來，正正好打斷雲鴻的動作，讓他手停在半空。
他看一眼聲音來源的方向，隨後又看回雲彩霓，瞪她一眼。
“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那些話。”
雲鴻離去後，雲彩霓又站一會兒直接往祠堂走去。
驚桐在後面悄悄跟著她，眼看著她將祠堂門關上，也沒聽傳出什麽聲音才走。
她不是故意聽這些話的，她只是想有必要跟雲彩霓說清楚，不要將那些話對雲瀟說，免得刺激他以後成魔了。
然後看到雲彩霓挨打，又怕雲彩霓回頭黑化了對雲瀟更差，就善心大發，從假山上摳了塊石頭丟出去。
清淡的月光照著路上的人回屋，驚桐摸著鼻子，搖頭嘆氣。
這任務難搞，才開始就這樣。
冬日的夜好像格外的長，驚桐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將小石頭拿出來，按照郁青教的方法，手指放在對應的位置，小石頭發出淡淡熒光，慢慢變暖，但世界還是一片安靜。
驚桐也不知道好了沒，一直等啊等。
等到郁青無奈的在那頭問她，“怎麽了？怎麽不說話？遇到什麽問題了？”
驚桐一把坐起來，明明人都不在面前，她卻還是搖著頭說：“沒事，我就是跟上仙說一聲我要去千山宗修行了。”
郁青輕輕嗯一聲，又問，“和那個人一起嗎？”
驚桐又點頭，“不過他妹妹不喜歡他，他的靈根還很差……”
驚桐絮絮叨叨地將這幾日發生的事都告訴郁青，郁青耐心地聽她講話，不時回應她兩句，沒有絲毫不耐，直到說得口幹，驚桐才來了睡意。
“千山宗有天界的神仙，你放心去，不必擔心。”
這是驚桐迷迷糊糊要睡著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說太平不太太平，但也還算好，驚桐緊跟著雲瀟身側。
走的那天早上沒下雪，卻起了霧。
數十個雲家護衛在門口站著，有人捧著兩支香走上前來。
雲鴻兩指並攏，在空中輕劃兩下，兩滴血便從雲瀟與雲彩霓的指尖出來，飛向那兩支香。
雲鴻又將兩支香都點燃，才交給下人拿下去。
“在外好好修行，不可丟了我雲家的臉面。”
他看著面前的子女，卻似乎沒什麽話好說的，只有驚桐點點頭，“放心放心，兩個都給你照顧得好好的。”
雲鴻看她一眼，失笑道：“那就麻煩了。”
驚桐擺手說不麻煩，應該的，“雲瀟與我結拜，他們就是我的家人了。”
她的‘家人’一個都沒理她，只有雲鴻與她客氣兩句。
但驚桐也不尷尬，反而十分自然地靠近雲瀟一步，理直氣壯地說：“方便更好的照顧你，做姐姐的應該做的。”
雲瀟睨她一眼，“人要量力而行。”她能將她自己照顧好都是奇跡。
驚桐點點頭，又微微蹙眉，驀地墊腳擡手從雲瀟臉側拂過去。
“你頭上都被霧水沾上了，帽子戴好。”
她一本正經地將雲瀟披風帽子給他罩上，然後心滿意足地笑了。
現場一片寂靜，片刻後，雲鴻輕咳兩聲。
秦枕春卻在這時來了，她恍若鬼魅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擡手間周圍出現幾片青綠色鑲金邊的葉羽飄在半空。
她看一眼雲府給他們準備的大包小包，視線在雲彩霓身上劃過沒多說。
落在雲瀟身上的時候，才冷冷道，“我門下的弟子需輕裝出行，做不到就別來。”
雲瀟東西也不多，身後只有一個下人給他提著兩個包袱。
驚桐聞言，一把將下人手中的包袱拿一個過來，“我倆的，一人一個，不多不多，是輕裝。”
暗自慶幸，還好她反應夠快。
“我說的輕裝只包括你的人和腦子，其他的一概不需要。”
驚桐眨眨眼，眼神轉向雲瀟，在他視線下慢吞吞地將他的包袱還給下人，朝那個人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見這樣，秦枕春才一道法力將葉羽變得足夠寬大。
驚桐是肯定要和雲瀟一起的，她剛一站上去就死死抓住雲瀟袖子。
雲瀟垂眼看著，聲音若初春松林中劃開的小溪流清澈幹凈，“怕高？怕高不適合修仙。”
驚桐抿唇，眼神看著另外一邊禦劍飛行的秦枕春，小聲道：“不怕，但我怕她不想要你，要把你甩下去。”
她眉眼彎起來，“我拉住你，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雲瀟一直看不懂這個小姑娘想做什麽，但在這世間，還沒有能瞬間拿住他的人，所以他由著她造，他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若是看不到，他也會給她安排南墻，讓她撞一次不夠就撞到頭破血流，撞到看到南墻就繞著走。
管她什麽目的，全部都得死在路上。
或許，都不用他動手。
榮安城到千山宗路程遙遠，但秦枕春沒有要歇息的意思，她好像是特地來接他們的，中途沒有再去接別的人。
驚桐心大，到最後幹脆眼睛一閉睡下來，腦袋一點一點的，隨時都會栽下去一樣。
雲瀟也沒有要拉住她的意思，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要找個人。
一個現在將自己身上氣息掩藏得十分明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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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小雪纏纏綿綿的下，將離別的情緒渲染得十分足。
自那天秦枕春來過後，雲府上上下下就開始忙碌，給兩位兩位公子姑娘收拾東西。
至於驚桐，她既不是雲府的人，親故也丁點不沾，雲府自然沒有給她收拾東西。
她來的時候是什麽模樣，走的時候就是什麽模樣。
唯一變多的大概就是雲家三小姐雲彩霓對她的討厭。
秦枕春走的第一個晚上，雲彩霓就偷偷溜出來在夜雪中敲響了驚桐的門，奈何驚桐喝醉，根本沒起。
雲彩霓在外面等了一刻鐘才離去。
第二日一早，她便讓人攔下了雲府下人給驚桐送過去的早飯。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驚桐後半夜醒來餓了，又去守門的下人那裏纏著找了兩個饅頭吃，接著就回去一覺睡到大晌午。
早飯沒了她不知道，知道了她也不生氣。
第二日晚上。
驚桐被堵在回房的花園裏。
“站住！”
“我問你，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系？”
雲彩霓雙手環胸，昂著頭，眼神輕蔑的看著驚桐。
驚桐皺眉，“他是我兄弟，我前天就說過了。”說完她搖著頭，開啟長輩念叨的模式，“我是他義姐，你是他妹妹，算起來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姐姐。小孩子記性好，要認真聽別人說話，不能因為你自己不認真就讓別人跟你解釋很多遍。”
不給雲彩霓說話的機會，她笑瞇瞇擡手揉了揉雲彩霓的發頂，聲音溫柔清透，“乖哦，聽話，以後認真點，好了回去吧，早點睡噢。”
說完她就先一步想離開，雲彩霓兩步沖過去攔下她。
“我讓你走了嗎！”
她怒氣沖沖地大吼。
驚桐楞住了。
雲彩霓勾起一側唇角，看著驚桐的眼神分外嫌棄，“不知道哪裏來的瘋婆子，就敢和我雲家攀關系，真以為自己幫了那個野種就是雲家的恩人了？”
她冷笑一聲，“這是雲家，就算沒有你，就算是個廢物，雲家也有本事將他送進內門，你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
冬日裏的夜難得能見月亮，厚厚的雲層飄過來，慢慢將運量遮住，擋住光輝，將世界裏最大的光亮遮住。
驚桐沈默不語，只靜靜看著雲彩霓。
雲彩霓掀唇，“怎麽不說話？知道自己的斤兩了？”
驚桐抿了抿唇，眼神中帶著一些同情地道：“你聲音太大，把你爹都嚇過來了。”
雲彩霓立馬轉頭看向身後，滿臉驚愕，隨即又有些驚慌，“爹爹，你什麽時候來的？”
長廊下，雲鴻站在黑暗之中，雲層飄走，月亮又灑下光輝來，卻偏偏只落在長廊之外。
驚桐感覺到危險都氣息，縮著脖子，悄悄溜走。
雲彩霓沒空看她，眼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爹爹這樣不說話的時候肯定就是生氣了。
他是氣她私自跑出來，還是氣些其他的話？
內心忐忑不已，雲彩霓躊躇著走過去，走到長廊中，站在雲鴻面前，小聲喊，“爹……”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雲彩霓臉上。
雲彩霓當即就楞住，緊接著眼淚就不受控制的聚集，委屈又憤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段時間，我只是想著終究也虧欠你，所以你對你二哥做的事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接你二哥回來，是因為他是我兒子，雲府是他的家！”他眼神全然沒有平時和善的模樣，在這時候的雲彩霓心中，比那天秦枕春的冰粒子冷得還要紮人。
“你真的覺得虧欠嗎？我娘剛走幾個月，你就大搖大擺地將他接回來，還為了他打我，這就是你的虧欠嗎？！”
雲彩霓氣得渾身發抖，她咬著牙，不論如何都不會認這個錯。
“你不讓我那麽說他，好，我不說，那你覺得外面的人不會說嗎？我娘剛走幾個月你就想將他那個賤人娘擡平，還要一個庶子做家主，最可笑的人是你才對！”
雲鴻立馬擡起巴掌，雲彩霓也不躲閃，迎著上去。
‘噔噔噔——’
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從天而降，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停下來，正正好打斷雲鴻的動作，讓他手停在半空。
他看一眼聲音來源的方向，隨後又看回雲彩霓，瞪她一眼。
“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那些話。”
雲鴻離去後，雲彩霓又站一會兒直接往祠堂走去。
驚桐在後面悄悄跟著她，眼看著她將祠堂門關上，也沒聽傳出什麽聲音才走。
她不是故意聽這些話的，她只是想有必要跟雲彩霓說清楚，不要將那些話對雲瀟說，免得刺激他以後成魔了。
然後看到雲彩霓挨打，又怕雲彩霓回頭黑化了對雲瀟更差，就善心大發，從假山上摳了塊石頭丟出去。
清淡的月光照著路上的人回屋，驚桐摸著鼻子，搖頭嘆氣。
這任務難搞，才開始就這樣。
冬日的夜好像格外的長，驚桐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將小石頭拿出來，按照郁青教的方法，手指放在對應的位置，小石頭發出淡淡熒光，慢慢變暖，但世界還是一片安靜。
驚桐也不知道好了沒，一直等啊等。
等到郁青無奈的在那頭問她，“怎麽了？怎麽不說話？遇到什麽問題了？”
驚桐一把坐起來，明明人都不在面前，她卻還是搖著頭說：“沒事，我就是跟上仙說一聲我要去千山宗修行了。”
郁青輕輕嗯一聲，又問，“和那個人一起嗎？”
驚桐又點頭，“不過他妹妹不喜歡他，他的靈根還很差……”
驚桐絮絮叨叨地將這幾日發生的事都告訴郁青，郁青耐心地聽她講話，不時回應她兩句，沒有絲毫不耐，直到說得口幹，驚桐才來了睡意。
“千山宗有天界的神仙，你放心去，不必擔心。”
這是驚桐迷迷糊糊要睡著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三日時間一晃而過，說太平不太太平，但也還算好，驚桐緊跟著雲瀟身側。
走的那天早上沒下雪，卻起了霧。
數十個雲家護衛在門口站著，有人捧著兩支香走上前來。
雲鴻兩指並攏，在空中輕劃兩下，兩滴血便從雲瀟與雲彩霓的指尖出來，飛向那兩支香。
雲鴻又將兩支香都點燃，才交給下人拿下去。
“在外好好修行，不可丟了我雲家的臉面。”
他看著面前的子女，卻似乎沒什麽話好說的，只有驚桐點點頭，“放心放心，兩個都給你照顧得好好的。”
雲鴻看她一眼，失笑道：“那就麻煩了。”
驚桐擺手說不麻煩，應該的，“雲瀟與我結拜，他們就是我的家人了。”
她的‘家人’一個都沒理她，只有雲鴻與她客氣兩句。
但驚桐也不尷尬，反而十分自然地靠近雲瀟一步，理直氣壯地說：“方便更好的照顧你，做姐姐的應該做的。”
雲瀟睨她一眼，“人要量力而行。”她能將她自己照顧好都是奇跡。
驚桐點點頭，又微微蹙眉，驀地墊腳擡手從雲瀟臉側拂過去。
“你頭上都被霧水沾上了，帽子戴好。”
她一本正經地將雲瀟披風帽子給他罩上，然後心滿意足地笑了。
現場一片寂靜，片刻後，雲鴻輕咳兩聲。
秦枕春卻在這時來了，她恍若鬼魅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擡手間周圍出現幾片青綠色鑲金邊的葉羽飄在半空。
她看一眼雲府給他們準備的大包小包，視線在雲彩霓身上劃過沒多說。
落在雲瀟身上的時候，才冷冷道，“我門下的弟子需輕裝出行，做不到就別來。”
雲瀟東西也不多，身後只有一個下人給他提著兩個包袱。
驚桐聞言，一把將下人手中的包袱拿一個過來，“我倆的，一人一個，不多不多，是輕裝。”
暗自慶幸，還好她反應夠快。
“我說的輕裝只包括你的人和腦子，其他的一概不需要。”
驚桐眨眨眼，眼神轉向雲瀟，在他視線下慢吞吞地將他的包袱還給下人，朝那個人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見這樣，秦枕春才一道法力將葉羽變得足夠寬大。
驚桐是肯定要和雲瀟一起的，她剛一站上去就死死抓住雲瀟袖子。
雲瀟垂眼看著，聲音若初春松林中劃開的小溪流清澈幹凈，“怕高？怕高不適合修仙。”
驚桐抿唇，眼神看著另外一邊禦劍飛行的秦枕春，小聲道：“不怕，但我怕她不想要你，要把你甩下去。”
她眉眼彎起來，“我拉住你，不會讓你掉下去的。”
雲瀟一直看不懂這個小姑娘想做什麽，但在這世間，還沒有能瞬間拿住他的人，所以他由著她造，他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麽。
若是看不到，他也會給她安排南墻，讓她撞一次不夠就撞到頭破血流，撞到看到南墻就繞著走。
管她什麽目的，全部都得死在路上。
或許，都不用他動手。
榮安城到千山宗路程遙遠，但秦枕春沒有要歇息的意思，她好像是特地來接他們的，中途沒有再去接別的人。
驚桐心大，到最後幹脆眼睛一閉睡下來，腦袋一點一點的，隨時都會栽下去一樣。
雲瀟也沒有要拉住她的意思，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要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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