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第246章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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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鳳凰
穆瑾天馬上沖出了書房！
很快，穆王府變成了一團嘈雜。大夫仆人進進出出，匆匆忙忙的為穆王治病。
而原本蕭條的院中，卻時不時的便充斥著穆王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似乎，一陣比一陣激烈。
穆瑾楠感覺很抱歉。
畢竟，穆王的咳嗽忽然間變得厲害，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多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償。
她怔怔的站了好久，幫不上什麽忙，只得硬著頭皮跟穆瑾天告辭。
穆瑾天似乎看出了她的難受，竟安慰道：“姑娘無需自責！這條路，是父王心甘情願選擇的。只願姑娘真的能夠實現父王的願望，真的能夠拯救二妹妹，拯救所有人。攖”
穆瑾楠再次對這樣明事理的穆瑾天驚詫了——
這難道也是冥靈所說的混亂？
這個因果夢中，有因有果，有歷史有真相，同樣，也有一些與真正的現實不相符的地方吧，那便是混亂！
穆瑾楠離開時，門口處，那個滄桑的青衣老者，還在固執地掃地。
他的背部似乎又駝了些，半個時辰不見，卻好像是過了半個世紀。
“啞伯，裏面有些忙亂，你不進去看看嗎？”
穆瑾楠沖他道。
她不解，穆王病的如此厲害，這麽大的事情，啞伯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會這麽冷漠？
啞伯沒有擡頭，只是手中的掃把狠狠地顫了顫，接著繼續掃著那早已經變得一塵不染的地面。
“啞伯，王爺這次的病來的洶湧，您還是過去看看——”
還未走至跟前，那雙幹枯的眸子裏面氤氳的淚花，讓穆瑾楠的話戛然而止。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眼淚，這樣的沈默……是一個年邁老者的心底的痛啊！
穆瑾楠猛然醒悟，這個老者不是冷漠呀，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了解。
他是因為悲傷所以選擇逃避，盡管這樣的逃避沒有絲毫的意義。
穆瑾楠想起自己從前對這個老人的印象。
那個時候，他好像每時每刻都在燒紙，滄桑的臉上，無時無刻不透露出悲痛。
在今日這個時候，他沒有燒紙，卻依舊悲痛。一停不停的掃地，好像地上永遠是臟的永遠都掃不幹凈。
對這個老者，她不該懷疑他的忠誠。
“啞伯，抱歉！”
她慌忙道歉，逃似的離開了穆王府。
因為又一次，她冒犯了這個最值得被所有人尊重的老人。
她覺得羞愧。
曾經，在現實中，她冒犯過他，而在這次虛幻的現實中，她還是冒犯了他啊！
“姐姐，你為什麽蒙著面紗？難道是因為姐姐的臉毀了嗎？”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
直到耳邊一個，輕靈的小女孩兒聲音，如同悅耳的百靈鳥歌唱一般，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穆瑾楠這才緩緩地擡頭，眼前，有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的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她看上去有十二三歲，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大大的清澈的眸子，那雙眸子，隱約間帶著某種熟悉。
那雙眸子盯著穆瑾楠，閃出了疑惑。
“我……”
穆瑾楠不是覺的拽了拽臉上的面紗。
她面紗下面的臉確實有疤痕，不過是貼上去的假的，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姐姐是不想讓人看到我長什麽樣子，所以才會把臉遮起來。”
“奧，原來姐姐跟我不一樣。姐姐是不想讓人看，那麽，姐姐肯定是一個大美女！我的臉是因為在大火中被燒傷了，有很多的疤痕，所以才要遮起來不讓人看到。”
小女孩兒的眸子暗淡了幾分又忽然亮了。
“不過姐姐，師傅說再有幾年，我的臉就可以恢覆了。我師傅可是天下第一神醫呢！他是我們允京城最厲害的大夫。姐姐，我好奇你戴面紗，還以為你的臉有傷疤，準備帶你找師傅看看呢！原來不是！”
她盯著穆瑾楠露在外面的雙眸看了半晌道：“我看你好像受過內傷。不過該已經服用過藥了，氣色好了很多，並無大礙。”
“小小年紀，真厲害！居然對我的內傷一看就看出來了，而且還看的那麽準。”
穆瑾楠情不自禁的沖到她豎起了拇指。
“姐姐，那是自然！”
小女孩兒馬上神氣了，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我師傅可是第一神醫，能夠治天底下所有的疑難雜癥。姐姐，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去那邊的妙手回春館中找師傅。好了，我要走了！”
小女孩兒擺擺手，“我還要去送糕點呢，這人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姐姐再見嘍！記得，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去妙手回春館找我師父，他真的很厲害奧！”
“妙手回春館……”
穆瑾楠嘟囔了一句，這不是吳現之的醫館嗎？
這個女孩兒喊吳現之為師傅，那麽她不就是……
穆瑾楠忽然急急朝方才那個小女孩兒追過去。
“小妹妹你等一下！”
“嗯？姐姐，你有什麽事嗎？”
小女孩兒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她，“姐姐你是不是現在就事情要找我師父呢？”
“小妹妹，姐姐是想問問，你叫什麽名字？”
穆瑾楠走到她跟前問道。
“以前的名字我忘記了，我現在的名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叫鳳凰，鳳凰涅磐浴火重生的鳳凰。”
鳳凰很認真的回答道。
“你真的是鳳凰！”
穆瑾楠驚詫道。
怪不得方才覺得這個小姑娘的眼睛很熟悉，剛剛她提到妙手回春館的時候，她的懷疑跟猜測果然沒有錯。
“沒錯，姐姐，我叫鳳凰，更要做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師父跟說，鳳凰是最堅強的，我也要做堅強的人！”
鳳凰忽然捂住臉頰，陷入了回憶中。
“幾年前那場大火，毀掉了我的容貌，還差點兒將我燒死。師傅說，他可以幫我除掉臉上的傷疤，但是心裏的傷疤，必須要自己愈合，我一直很聽師傅的話，很聽話的養傷，恢覆容貌。”
“看到你這麽開朗，一定說明你已經從那段慘痛的經歷中走出來了對吧！那就恭喜你啊！”
穆瑾楠笑著看著她道。
“不是奧，姐姐！”
鳳凰搖搖頭，眸子裏閃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郁。
“從那場大火中醒來之後，我就忘記了一切。師傅跟靖王哥哥都說我叫‘鳳凰’，所以，我就認了這個名字。至於師傅說的心裏的傷疤……我已經忘記了一切，自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樣的傷疤！可是靖王叔叔說，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來，也總有一天，我會徹底走出傷疤！他說，他會幫我！”
“奧，原來是這樣……”
穆瑾楠點點頭，又擡頭道：“你方才說靖王哥哥，你現在跟靖王君千夜很熟對嗎？”
“恩！靖王哥哥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師傅之外，對我最好的人。我們兩個人關系很鐵的！”
鳳凰那雙清澈的雙眸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忽然擡擡手中的食盒，道：“那，姐姐你看，靖王哥哥愛吃我做的糕點，今天我又做了一些，準備給他送過去。”
“奧，這樣啊！”
穆瑾楠心裏馬上有些酸溜溜的。
她知道鳳凰不是阻礙她的人，她只是有些遺憾，為什麽她沒有在幾年前來到乾昭國呢？那樣的話，她就可以早認識君千夜，說不定也跟此時的鳳凰一般，可以親手做他最喜歡吃的點心。
“恩，姐姐！我走了，再不走，食盒裏面的糕點要涼了。我們下次再聊啊。記得有需要的話，去醫館找我們……”
鳳凰沖她擺擺手，提著食盒，步伐輕快的遠去。
“鳳凰……”
穆瑾楠喃喃著這個熟悉的名字。
“一場大火……鳳凰浴火，涅盤重生……”
她記得，印象中的鳳凰跟此時的也不一樣，但兩者相同的是，她們都要做浴火重生的鳳凰。
現在的她，十二三歲，面容被大火所毀，眼神中盡顯單純。是誰這樣殘忍，對這樣一個單純的孩子下手呢？
而印象中的她，樣子十八。九歲，容貌清麗，眼神中總是帶著某種憂郁。
談吐之中，又會顯示出那種看透世俗的老練跟滄桑，想必她已經記起了那場大火發生的事情，儼然已經是從傷疤裏面走出來的鳳凰。
曾經，她覺得鳳凰是個有故事的人，是個經歷過很大的坎坷的人，而且還是在坎坷中歷練過的人。
現在，相信那個故事她知道是哪方面的了——一定與她經歷的那場大火有關。
那個歡快的身影消失了，穆瑾楠才忽然想起，她應該跟過去看看，看看這個比她有福早認識君千夜的女孩兒究竟如何跟他相處。
哪怕，讓她看看羨慕一下也好。
“哎！穆瑾楠，居然有一天你也會為了愛情變得如此卑賤，變得這麽容易吃醋！該吃醋的時候會吃醋，不該吃醋的時候，還是會吃醋……”
她自嘲的哼笑了幾聲，搖搖頭，緩緩地朝鳳凰方才離開的方向走去，最終消失在路的盡頭……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走在前面的鳳凰的身影已經走到了靖王府門前。
“叩叩叩！”
她敲門，裏面有仆人開門，看到是她，馬上恭敬道：“鳳凰姑娘，是您來了！一定又是來給王爺送點心的吧！王爺在呢，快請進！”
“恩！”
鳳凰歡快了應了一聲，提著食盒走進去。
“靖王哥哥，鳳凰親自做的糕點給你送來了。”
她剛踏進靖王府的大門，便開心的喊著。
“吱呀！”
靖王府書房的門開了，君千夜從裏面走出來。
他還是那一貫的黑色衣袍，可臉上嚴肅的表情卻因為眼前那個逐漸走近的身影消失殆盡，他竟然掛上了溫和的笑容，結果鳳凰手中的食盒，關切道：“鳳凰，吳大夫不是說過，你的臉不能吹風嗎？等你好了，再做糕點給我吃啊！快進房中，不要吹風。”
他伸出手，將鳳凰臉頰下面被風吹起的面紗輕輕一拽，讓它恢覆原位。
“靖王哥哥，你放心了。”
鳳凰俏皮的摟住了他一只胳膊，“師傅說，帶著面紗沒事的！何況，我的臉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
兩人進了書房，鳳凰趕忙將食盒裏面的點心跟筷子拿出來，放到桌上，道：“靖王哥哥，你嘗嘗我這次的手藝，有很大的長進了呢！”
君千夜笑著用筷子夾起來，嘗了一口點頭讚嘆道：“恩，真的很好吃。”
“靖王哥哥你多吃點呢！”
鳳凰托著腮，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水靈靈的眸子盯著他，骨碌碌轉著。
“我要趁靖王哥哥還沒有娶王妃，多做幾次給靖王哥哥吃，要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靖王哥哥有了王妃，一定就不喜歡吃鳳凰做的糕點，肯定那時候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疼鳳凰了。”
“不會！怎麽會呢？”
君千夜忽然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靖王哥哥怎麽會不疼鳳凰？這輩子，不會有一個女人在靖王哥哥心目中的地位會比鳳凰高——”
“噗通！”
外面圍墻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下來砸在地上，隱約還伴著女子的悶哼聲，君千夜的話猝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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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天馬上沖出了書房！
很快，穆王府變成了一團嘈雜。大夫仆人進進出出，匆匆忙忙的為穆王治病。
而原本蕭條的院中，卻時不時的便充斥著穆王一陣又一陣的咳嗽聲。似乎，一陣比一陣激烈。
穆瑾楠感覺很抱歉。
畢竟，穆王的咳嗽忽然間變得厲害，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多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償。
她怔怔的站了好久，幫不上什麽忙，只得硬著頭皮跟穆瑾天告辭。
穆瑾天似乎看出了她的難受，竟安慰道：“姑娘無需自責！這條路，是父王心甘情願選擇的。只願姑娘真的能夠實現父王的願望，真的能夠拯救二妹妹，拯救所有人。攖”
穆瑾楠再次對這樣明事理的穆瑾天驚詫了——
這難道也是冥靈所說的混亂？
這個因果夢中，有因有果，有歷史有真相，同樣，也有一些與真正的現實不相符的地方吧，那便是混亂！
穆瑾楠離開時，門口處，那個滄桑的青衣老者，還在固執地掃地。
他的背部似乎又駝了些，半個時辰不見，卻好像是過了半個世紀。
“啞伯，裏面有些忙亂，你不進去看看嗎？”
穆瑾楠沖他道。
她不解，穆王病的如此厲害，這麽大的事情，啞伯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會這麽冷漠？
啞伯沒有擡頭，只是手中的掃把狠狠地顫了顫，接著繼續掃著那早已經變得一塵不染的地面。
“啞伯，王爺這次的病來的洶湧，您還是過去看看——”
還未走至跟前，那雙幹枯的眸子裏面氤氳的淚花，讓穆瑾楠的話戛然而止。
這樣的神情，這樣的眼淚，這樣的沈默……是一個年邁老者的心底的痛啊！
穆瑾楠猛然醒悟，這個老者不是冷漠呀，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了解。
他是因為悲傷所以選擇逃避，盡管這樣的逃避沒有絲毫的意義。
穆瑾楠想起自己從前對這個老人的印象。
那個時候，他好像每時每刻都在燒紙，滄桑的臉上，無時無刻不透露出悲痛。
在今日這個時候，他沒有燒紙，卻依舊悲痛。一停不停的掃地，好像地上永遠是臟的永遠都掃不幹凈。
對這個老者，她不該懷疑他的忠誠。
“啞伯，抱歉！”
她慌忙道歉，逃似的離開了穆王府。
因為又一次，她冒犯了這個最值得被所有人尊重的老人。
她覺得羞愧。
曾經，在現實中，她冒犯過他，而在這次虛幻的現實中，她還是冒犯了他啊！
“姐姐，你為什麽蒙著面紗？難道是因為姐姐的臉毀了嗎？”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
直到耳邊一個，輕靈的小女孩兒聲音，如同悅耳的百靈鳥歌唱一般，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穆瑾楠這才緩緩地擡頭，眼前，有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的手中，提著一個食盒。
她看上去有十二三歲，臉上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大大的清澈的眸子，那雙眸子，隱約間帶著某種熟悉。
那雙眸子盯著穆瑾楠，閃出了疑惑。
“我……”
穆瑾楠不是覺的拽了拽臉上的面紗。
她面紗下面的臉確實有疤痕，不過是貼上去的假的，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姐姐是不想讓人看到我長什麽樣子，所以才會把臉遮起來。”
“奧，原來姐姐跟我不一樣。姐姐是不想讓人看，那麽，姐姐肯定是一個大美女！我的臉是因為在大火中被燒傷了，有很多的疤痕，所以才要遮起來不讓人看到。”
小女孩兒的眸子暗淡了幾分又忽然亮了。
“不過姐姐，師傅說再有幾年，我的臉就可以恢覆了。我師傅可是天下第一神醫呢！他是我們允京城最厲害的大夫。姐姐，我好奇你戴面紗，還以為你的臉有傷疤，準備帶你找師傅看看呢！原來不是！”
她盯著穆瑾楠露在外面的雙眸看了半晌道：“我看你好像受過內傷。不過該已經服用過藥了，氣色好了很多，並無大礙。”
“小小年紀，真厲害！居然對我的內傷一看就看出來了，而且還看的那麽準。”
穆瑾楠情不自禁的沖到她豎起了拇指。
“姐姐，那是自然！”
小女孩兒馬上神氣了，自豪的拍拍自己的胸脯。
“我師傅可是第一神醫，能夠治天底下所有的疑難雜癥。姐姐，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去那邊的妙手回春館中找師傅。好了，我要走了！”
小女孩兒擺擺手，“我還要去送糕點呢，這人可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姐姐再見嘍！記得，有什麽需要的話，可以去妙手回春館找我師父，他真的很厲害奧！”
“妙手回春館……”
穆瑾楠嘟囔了一句，這不是吳現之的醫館嗎？
這個女孩兒喊吳現之為師傅，那麽她不就是……
穆瑾楠忽然急急朝方才那個小女孩兒追過去。
“小妹妹你等一下！”
“嗯？姐姐，你有什麽事嗎？”
小女孩兒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她，“姐姐你是不是現在就事情要找我師父呢？”
“小妹妹，姐姐是想問問，你叫什麽名字？”
穆瑾楠走到她跟前問道。
“以前的名字我忘記了，我現在的名字，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叫鳳凰，鳳凰涅磐浴火重生的鳳凰。”
鳳凰很認真的回答道。
“你真的是鳳凰！”
穆瑾楠驚詫道。
怪不得方才覺得這個小姑娘的眼睛很熟悉，剛剛她提到妙手回春館的時候，她的懷疑跟猜測果然沒有錯。
“沒錯，姐姐，我叫鳳凰，更要做一只浴火重生的鳳凰。師父跟說，鳳凰是最堅強的，我也要做堅強的人！”
鳳凰忽然捂住臉頰，陷入了回憶中。
“幾年前那場大火，毀掉了我的容貌，還差點兒將我燒死。師傅說，他可以幫我除掉臉上的傷疤，但是心裏的傷疤，必須要自己愈合，我一直很聽師傅的話，很聽話的養傷，恢覆容貌。”
“看到你這麽開朗，一定說明你已經從那段慘痛的經歷中走出來了對吧！那就恭喜你啊！”
穆瑾楠笑著看著她道。
“不是奧，姐姐！”
鳳凰搖搖頭，眸子裏閃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郁。
“從那場大火中醒來之後，我就忘記了一切。師傅跟靖王哥哥都說我叫‘鳳凰’，所以，我就認了這個名字。至於師傅說的心裏的傷疤……我已經忘記了一切，自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麽樣的傷疤！可是靖王叔叔說，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來，也總有一天，我會徹底走出傷疤！他說，他會幫我！”
“奧，原來是這樣……”
穆瑾楠點點頭，又擡頭道：“你方才說靖王哥哥，你現在跟靖王君千夜很熟對嗎？”
“恩！靖王哥哥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師傅之外，對我最好的人。我們兩個人關系很鐵的！”
鳳凰那雙清澈的雙眸中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忽然擡擡手中的食盒，道：“那，姐姐你看，靖王哥哥愛吃我做的糕點，今天我又做了一些，準備給他送過去。”
“奧，這樣啊！”
穆瑾楠心裏馬上有些酸溜溜的。
她知道鳳凰不是阻礙她的人，她只是有些遺憾，為什麽她沒有在幾年前來到乾昭國呢？那樣的話，她就可以早認識君千夜，說不定也跟此時的鳳凰一般，可以親手做他最喜歡吃的點心。
“恩，姐姐！我走了，再不走，食盒裏面的糕點要涼了。我們下次再聊啊。記得有需要的話，去醫館找我們……”
鳳凰沖她擺擺手，提著食盒，步伐輕快的遠去。
“鳳凰……”
穆瑾楠喃喃著這個熟悉的名字。
“一場大火……鳳凰浴火，涅盤重生……”
她記得，印象中的鳳凰跟此時的也不一樣，但兩者相同的是，她們都要做浴火重生的鳳凰。
現在的她，十二三歲，面容被大火所毀，眼神中盡顯單純。是誰這樣殘忍，對這樣一個單純的孩子下手呢？
而印象中的她，樣子十八。九歲，容貌清麗，眼神中總是帶著某種憂郁。
談吐之中，又會顯示出那種看透世俗的老練跟滄桑，想必她已經記起了那場大火發生的事情，儼然已經是從傷疤裏面走出來的鳳凰。
曾經，她覺得鳳凰是個有故事的人，是個經歷過很大的坎坷的人，而且還是在坎坷中歷練過的人。
現在，相信那個故事她知道是哪方面的了——一定與她經歷的那場大火有關。
那個歡快的身影消失了，穆瑾楠才忽然想起，她應該跟過去看看，看看這個比她有福早認識君千夜的女孩兒究竟如何跟他相處。
哪怕，讓她看看羨慕一下也好。
“哎！穆瑾楠，居然有一天你也會為了愛情變得如此卑賤，變得這麽容易吃醋！該吃醋的時候會吃醋，不該吃醋的時候，還是會吃醋……”
她自嘲的哼笑了幾聲，搖搖頭，緩緩地朝鳳凰方才離開的方向走去，最終消失在路的盡頭……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走在前面的鳳凰的身影已經走到了靖王府門前。
“叩叩叩！”
她敲門，裏面有仆人開門，看到是她，馬上恭敬道：“鳳凰姑娘，是您來了！一定又是來給王爺送點心的吧！王爺在呢，快請進！”
“恩！”
鳳凰歡快了應了一聲，提著食盒走進去。
“靖王哥哥，鳳凰親自做的糕點給你送來了。”
她剛踏進靖王府的大門，便開心的喊著。
“吱呀！”
靖王府書房的門開了，君千夜從裏面走出來。
他還是那一貫的黑色衣袍，可臉上嚴肅的表情卻因為眼前那個逐漸走近的身影消失殆盡，他竟然掛上了溫和的笑容，結果鳳凰手中的食盒，關切道：“鳳凰，吳大夫不是說過，你的臉不能吹風嗎？等你好了，再做糕點給我吃啊！快進房中，不要吹風。”
他伸出手，將鳳凰臉頰下面被風吹起的面紗輕輕一拽，讓它恢覆原位。
“靖王哥哥，你放心了。”
鳳凰俏皮的摟住了他一只胳膊，“師傅說，帶著面紗沒事的！何況，我的臉現在已經好了很多了。”
兩人進了書房，鳳凰趕忙將食盒裏面的點心跟筷子拿出來，放到桌上，道：“靖王哥哥，你嘗嘗我這次的手藝，有很大的長進了呢！”
君千夜笑著用筷子夾起來，嘗了一口點頭讚嘆道：“恩，真的很好吃。”
“靖王哥哥你多吃點呢！”
鳳凰托著腮，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水靈靈的眸子盯著他，骨碌碌轉著。
“我要趁靖王哥哥還沒有娶王妃，多做幾次給靖王哥哥吃，要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靖王哥哥有了王妃，一定就不喜歡吃鳳凰做的糕點，肯定那時候也沒有多餘的精力疼鳳凰了。”
“不會！怎麽會呢？”
君千夜忽然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靖王哥哥怎麽會不疼鳳凰？這輩子，不會有一個女人在靖王哥哥心目中的地位會比鳳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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