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共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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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方共謀時
王璲辦事速度極快，也不知他和蕭瞿談了些什麽，在王璲答應王環三日之後，蕭瞿便帶著薛婉出了上都。
儀仗浩浩蕩蕩，連綿不絕，不知情的人或許還以為是帝王尊駕。
王環尚在院中，便能聽到王氏外宮人安排行裝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就像蕭瞿一樣，見勢方才囂張。
王環厭煩地別過眼，問身旁被毫發無傷放回的兩個婢女，“人可都安排好了？”
嬋月點頭，“皆安排好了，必然不會讓女郎與薛女郎的談話被旁人知曉。”
王環點了點頭，不再說些什麽。
不一會兒，薛婉便被宮人扶著進了王環的院子，王環躺在院中的靠椅上，腿上披著白裘，見薛婉前來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阿婉來這兒，我們也好些時候未這樣說過話了。”
薛婉含笑點頭，將手從宮人手上抽回，獨自邁步向王環走去。
但薛婉身後的宮人卻立馬跟上，亦步亦趨上前。
王環看到，嗤笑出聲，拎起一旁的熱茶便向宮人砸去，“你家主人讓你上前了嗎？我讓你上前了嗎？”
熱茶灑在宮人繡鞋旁，並未燙到她，但宮人還是覺得委屈，昂著脖子看向王環，“是我家將軍讓婢時時刻刻跟在薛夫人身邊，女郎無權讓婢離開！”
聽到宮人的話，王環笑出聲，看向薛婉，“薛婉，你與褚鈺和離了？”
薛婉含笑搖頭，“並未。”
王環覆又看向宮人，“那你叫什麽薛夫人，薛妃二字不會叫嗎？蕭瞿又算什麽，也敢讓你來監視皇室中人，他是已經看不上將軍之位要造反做皇帝了嗎？”
宮人不敢接，憤惱退出王環的院子，轉頭便向蕭瞿的位置找去。
宮人一走，王環便掀開腿上蓋著的白裘向薛婉走去，“時間不多，我只問你，你如今是依舊要站在蕭瞿那一邊還是願與我放手一搏？”
薛婉卻未答，而是取笑道，“我們阿環今日可是做了回惡人。”
王環氣笑，“薛婉，難不成你真想做他蕭瞿的薛夫人不成？如今的局勢你還看不分明嗎？就算你嫁與蕭瞿，他也不會扶持世家，他心中有的只是自己的皇權。”
若蕭瞿有心順薛婉之意，薛婉便不會被軟禁於蕭府。
當年薛氏冷眼旁觀蕭氏敗落被安上逆臣之名，讓蕭瞿躲躲藏藏半生，甚至要娶一個他不喜的女子為妻來保住邊關的蕭氏大軍，他心中未必無恨。
所以蕭瞿這條貪婪的狼現在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最先會做的便是，反噬世家。
薛婉垂下眼，只是問，“事成之後，誰為帝？”
王環沈默，重新坐回躺椅上，有些厭煩的懶意，“褚鈺，褚望都可。柳璵做不了皇帝，你我皆知他並非先太子憫，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擋你的路。你想要世家重新掌權，我不攔你，亦不會助你，不管新帝是何人，我皆不插手其中。”
薛婉展顏，邁步走到王環身旁，伸出手來，“成交。”
王環伸出手，與薛婉擊掌為誓。
恰在此時，院門被推開，嬋月站在外對王環悄無聲息點了點頭，王環便知院外的蕭瞿才來，什麽都未聽到。
王環放下手，收回袖中，看見蕭瞿也不起身，依舊懶懶躺在椅中，淡淡看向院外好整以暇看著她和薛婉的蕭瞿。
“蕭將軍還真是肆意妄為，在我王氏周圍布下暗探便罷了，現在連我一個女郎的院子也要強闖，還真是讓人不齒。”
蕭瞿哼笑出聲，走到薛婉身旁，俯身握住她的手，看向王環，“蕭某如何不勞女郎指教，倒是不知女郎適才與我家夫人在做些什麽？”
王環嗤了聲，目光從蕭瞿握著薛婉的手上掃過，“薛婉算你什麽夫人？蕭將軍怕不是記錯了，你家夫人可還在上都蕭氏府中等著你回去。”
蕭瞿面色暗了暗，不怒反笑，“女郎如今還真的牙尖嘴利。”
說著，蕭瞿忽而笑了起來，“不過女郎說起來也算是阿璵的妻子，日後說不定便是要做帝後的人，性子沖些也無人敢說些什麽。只不過，蕭某怎麽聽說，王氏的大君好像無意讓女郎為後？”
哪怕王環與大父王拙之間的關系再不好，也能輕易聽出蕭瞿話中的挑撥。
王環冷笑，“蕭將軍在上都都還未站穩腳跟呢，便想要來插手我王氏的家事了？”
蕭瞿嘖了聲，掂著薛婉的手，漫不經心回道，“這怎麽能算女郎的家事？帝王之妻事關天下。不管是身為臣子還是以表兄的身份，蕭某皆應過問幾分。”
“帝王？”王環呵了聲，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茶才又看向蕭瞿，“任誰都看得出柳璵更像你蕭瞿，蕭平方才更像褚皇室的人，你說柳璵是先太子，是真當天下人無人敢反駁你？”
蕭瞿松開薛婉的手，擡頭瞇起眼看了王環一眼，方才又笑道，“侄似舅，世之常事，何人會疑？況且，就算柳璵是我親弟又如何，褚家人害得我蕭氏背負叛臣之名，我如今替我弟弟要一個帝位又如何？”
王環卻站起身，將手中的茶一下潑向蕭瞿，“你還真是個好兄長。可為何當初在宮城中被柳沛抱回去的是柳璵？蕭氏小世子出生時可不在上都，他如何到的上都宮城代替太子憫被柳沛抱走？”
“蕭瞿，分明是你們蕭氏想借太子憫起事，便將年幼剛出生的小世子與太子憫交換。如此，你又有什麽資格自稱為他兄？”
薛婉早有所料，躲過王環潑來的茶，在靠椅的邊上撐著手，就這樣看著蕭瞿猝不及防被王環潑了一身的茶。
還真是，有些解氣，也去晦氣。
蕭瞿擡手抹去面上的水漬，陰沈看著王環，“王環，別覺得我不會動你。”
王環並不害怕，反倒更進一步挑釁起蕭瞿，“蕭將軍，倒不知蕭平在你心中算什麽，一個之前被你當做起事之機的棋子，如今隨時都能舍棄的無用之人嗎？”
蕭瞿陰沈沈笑了起來，“你想挑撥我和蕭平的關系？王環，若不是我蕭氏，蕭平他早就死在當年那場宮變了。我蕭氏於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有親緣之情，你憑什麽覺得你一句話便能挑撥了我和蕭平？”
王環不緊不慢坐下，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睨向蕭瞿，“所以蕭將軍又憑什麽覺得，你的一句話便能讓我王氏內部相爭？還真是異想天開，都還未站穩，便想分化世家了。”
蕭瞿惱怒，一下拽起薛婉的手便向院外走去，也不在意身後的薛婉踉蹌了幾步。
王環冷冷看著他的動作，“薛氏還真是瞎了眼，看上了這麽個東西。”
一旁走上前來的嬋月笑了笑，替王環倒了杯茶，“女郎若這樣說，那我們王氏不亦是識人不清？”
王環輕輕哼了聲，端起嬋月倒的茶小口抿了起來。
“薛氏是一心想要扶持一個屬於世家一脈，屬於薛氏一脈的皇帝。但大父可不一樣，大父只是單純想借蕭瞿之手歷練大兄，再順便除掉我這個禍害罷了。”
“你瞧瞧如今的模樣，我在陣前自刎，天下皆知，誰敢說汝陽王氏與蕭瞿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不皆是罵的薛氏？可蕭瞿有今日，他又安敢不假樣敬著大父？論算計，誰又能算計過我們王氏大君？”
王環輕笑著道，不自覺帶了幾分嘲意。
嬋月望了王環一眼，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恰在此時，被派出去的月曇回來，偷偷摸摸地溜進院子，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女郎，那探子果真回去了。看來他們兄弟也不是上下一心嘛，不然這做弟弟的怎麽會在大兄的探子裏又安插了探子？”
王環這才真正笑了出來，“管他蕭平與蕭瞿是不是一條心，我們只要知曉他在時刻註意蕭瞿的動向即可。”
有時，關心也可殺人於無形。
就像，她會死在王璲的算計中。
王璲站在院外，溫柔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女郎，不自覺也笑了起來。
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王環開心了，他便也開心。
又何必強求於不可得之物？
王璲垂下眼，並不打擾王環，只是遠遠看了她一眼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青松院。
躺椅上的王環掃過那片被風無意吹進院子的衣擺，而後平靜收回了眼眸，彎唇緩緩笑了起來。
“接下來，便看我們文大人的了。”
帝王寢宮，文慎己無奈看著坐在地上怎麽也不願意起來的新任帝王，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陛下，臣都說了，現在時機未到，操之過急的話不僅不能解決蕭氏，反倒會讓我們落入下風。”
柳璵使勁搖頭，“可我真不想做什麽皇帝，我要去找阿環！”
忽然，柳璵雙眼一亮，兩步挪到文慎己面前，“要不這皇帝給你做，我去找阿環？”
一旁的韋紈一下笑了出來，使勁拍著文慎己的肩，“文大人，要不你就答應他吧，我看再拖下去他就要把這皇位隨便扔給一個宮人了。”
文慎己哼了聲，在柳璵看不到的地方瞪了韋紈一眼。
若不是韋紈這廝，柳璵又怎會想到用這法子？
這位假太子前世可是兢兢業業當了好些年的好皇帝，在扳倒蕭瞿後除了沈迷於讓人死而覆生之道，其他地方都讓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省心不已。
但文慎己想到那位女郎的來信，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平手至眉，是個端正的君子禮，“願為君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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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璲辦事速度極快，也不知他和蕭瞿談了些什麽，在王璲答應王環三日之後，蕭瞿便帶著薛婉出了上都。
儀仗浩浩蕩蕩，連綿不絕，不知情的人或許還以為是帝王尊駕。
王環尚在院中，便能聽到王氏外宮人安排行裝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就像蕭瞿一樣，見勢方才囂張。
王環厭煩地別過眼，問身旁被毫發無傷放回的兩個婢女，“人可都安排好了？”
嬋月點頭，“皆安排好了，必然不會讓女郎與薛女郎的談話被旁人知曉。”
王環點了點頭，不再說些什麽。
不一會兒，薛婉便被宮人扶著進了王環的院子，王環躺在院中的靠椅上，腿上披著白裘，見薛婉前來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阿婉來這兒，我們也好些時候未這樣說過話了。”
薛婉含笑點頭，將手從宮人手上抽回，獨自邁步向王環走去。
但薛婉身後的宮人卻立馬跟上，亦步亦趨上前。
王環看到，嗤笑出聲，拎起一旁的熱茶便向宮人砸去，“你家主人讓你上前了嗎？我讓你上前了嗎？”
熱茶灑在宮人繡鞋旁，並未燙到她，但宮人還是覺得委屈，昂著脖子看向王環，“是我家將軍讓婢時時刻刻跟在薛夫人身邊，女郎無權讓婢離開！”
聽到宮人的話，王環笑出聲，看向薛婉，“薛婉，你與褚鈺和離了？”
薛婉含笑搖頭，“並未。”
王環覆又看向宮人，“那你叫什麽薛夫人，薛妃二字不會叫嗎？蕭瞿又算什麽，也敢讓你來監視皇室中人，他是已經看不上將軍之位要造反做皇帝了嗎？”
宮人不敢接，憤惱退出王環的院子，轉頭便向蕭瞿的位置找去。
宮人一走，王環便掀開腿上蓋著的白裘向薛婉走去，“時間不多，我只問你，你如今是依舊要站在蕭瞿那一邊還是願與我放手一搏？”
薛婉卻未答，而是取笑道，“我們阿環今日可是做了回惡人。”
王環氣笑，“薛婉，難不成你真想做他蕭瞿的薛夫人不成？如今的局勢你還看不分明嗎？就算你嫁與蕭瞿，他也不會扶持世家，他心中有的只是自己的皇權。”
若蕭瞿有心順薛婉之意，薛婉便不會被軟禁於蕭府。
當年薛氏冷眼旁觀蕭氏敗落被安上逆臣之名，讓蕭瞿躲躲藏藏半生，甚至要娶一個他不喜的女子為妻來保住邊關的蕭氏大軍，他心中未必無恨。
所以蕭瞿這條貪婪的狼現在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最先會做的便是，反噬世家。
薛婉垂下眼，只是問，“事成之後，誰為帝？”
王環沈默，重新坐回躺椅上，有些厭煩的懶意，“褚鈺，褚望都可。柳璵做不了皇帝，你我皆知他並非先太子憫，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擋你的路。你想要世家重新掌權，我不攔你，亦不會助你，不管新帝是何人，我皆不插手其中。”
薛婉展顏，邁步走到王環身旁，伸出手來，“成交。”
王環伸出手，與薛婉擊掌為誓。
恰在此時，院門被推開，嬋月站在外對王環悄無聲息點了點頭，王環便知院外的蕭瞿才來，什麽都未聽到。
王環放下手，收回袖中，看見蕭瞿也不起身，依舊懶懶躺在椅中，淡淡看向院外好整以暇看著她和薛婉的蕭瞿。
“蕭將軍還真是肆意妄為，在我王氏周圍布下暗探便罷了，現在連我一個女郎的院子也要強闖，還真是讓人不齒。”
蕭瞿哼笑出聲，走到薛婉身旁，俯身握住她的手，看向王環，“蕭某如何不勞女郎指教，倒是不知女郎適才與我家夫人在做些什麽？”
王環嗤了聲，目光從蕭瞿握著薛婉的手上掃過，“薛婉算你什麽夫人？蕭將軍怕不是記錯了，你家夫人可還在上都蕭氏府中等著你回去。”
蕭瞿面色暗了暗，不怒反笑，“女郎如今還真的牙尖嘴利。”
說著，蕭瞿忽而笑了起來，“不過女郎說起來也算是阿璵的妻子，日後說不定便是要做帝後的人，性子沖些也無人敢說些什麽。只不過，蕭某怎麽聽說，王氏的大君好像無意讓女郎為後？”
哪怕王環與大父王拙之間的關系再不好，也能輕易聽出蕭瞿話中的挑撥。
王環冷笑，“蕭將軍在上都都還未站穩腳跟呢，便想要來插手我王氏的家事了？”
蕭瞿嘖了聲，掂著薛婉的手，漫不經心回道，“這怎麽能算女郎的家事？帝王之妻事關天下。不管是身為臣子還是以表兄的身份，蕭某皆應過問幾分。”
“帝王？”王環呵了聲，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茶才又看向蕭瞿，“任誰都看得出柳璵更像你蕭瞿，蕭平方才更像褚皇室的人，你說柳璵是先太子，是真當天下人無人敢反駁你？”
蕭瞿松開薛婉的手，擡頭瞇起眼看了王環一眼，方才又笑道，“侄似舅，世之常事，何人會疑？況且，就算柳璵是我親弟又如何，褚家人害得我蕭氏背負叛臣之名，我如今替我弟弟要一個帝位又如何？”
王環卻站起身，將手中的茶一下潑向蕭瞿，“你還真是個好兄長。可為何當初在宮城中被柳沛抱回去的是柳璵？蕭氏小世子出生時可不在上都，他如何到的上都宮城代替太子憫被柳沛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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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有些解氣，也去晦氣。
蕭瞿擡手抹去面上的水漬，陰沈看著王環，“王環，別覺得我不會動你。”
王環並不害怕，反倒更進一步挑釁起蕭瞿，“蕭將軍，倒不知蕭平在你心中算什麽，一個之前被你當做起事之機的棋子，如今隨時都能舍棄的無用之人嗎？”
蕭瞿陰沈沈笑了起來，“你想挑撥我和蕭平的關系？王環，若不是我蕭氏，蕭平他早就死在當年那場宮變了。我蕭氏於他既有救命之恩，又有親緣之情，你憑什麽覺得你一句話便能挑撥了我和蕭平？”
王環不緊不慢坐下，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睨向蕭瞿，“所以蕭將軍又憑什麽覺得，你的一句話便能讓我王氏內部相爭？還真是異想天開，都還未站穩，便想分化世家了。”
蕭瞿惱怒，一下拽起薛婉的手便向院外走去，也不在意身後的薛婉踉蹌了幾步。
王環冷冷看著他的動作，“薛氏還真是瞎了眼，看上了這麽個東西。”
一旁走上前來的嬋月笑了笑，替王環倒了杯茶，“女郎若這樣說，那我們王氏不亦是識人不清？”
王環輕輕哼了聲，端起嬋月倒的茶小口抿了起來。
“薛氏是一心想要扶持一個屬於世家一脈，屬於薛氏一脈的皇帝。但大父可不一樣，大父只是單純想借蕭瞿之手歷練大兄，再順便除掉我這個禍害罷了。”
“你瞧瞧如今的模樣，我在陣前自刎，天下皆知，誰敢說汝陽王氏與蕭瞿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不皆是罵的薛氏？可蕭瞿有今日，他又安敢不假樣敬著大父？論算計，誰又能算計過我們王氏大君？”
王環輕笑著道，不自覺帶了幾分嘲意。
嬋月望了王環一眼，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恰在此時，被派出去的月曇回來，偷偷摸摸地溜進院子，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女郎，那探子果真回去了。看來他們兄弟也不是上下一心嘛，不然這做弟弟的怎麽會在大兄的探子裏又安插了探子？”
王環這才真正笑了出來，“管他蕭平與蕭瞿是不是一條心，我們只要知曉他在時刻註意蕭瞿的動向即可。”
有時，關心也可殺人於無形。
就像，她會死在王璲的算計中。
王璲站在院外，溫柔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女郎，不自覺也笑了起來。
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王環開心了，他便也開心。
又何必強求於不可得之物？
王璲垂下眼，並不打擾王環，只是遠遠看了她一眼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青松院。
躺椅上的王環掃過那片被風無意吹進院子的衣擺，而後平靜收回了眼眸，彎唇緩緩笑了起來。
“接下來，便看我們文大人的了。”
帝王寢宮，文慎己無奈看著坐在地上怎麽也不願意起來的新任帝王，忍不住再次嘆了口氣，“陛下，臣都說了，現在時機未到，操之過急的話不僅不能解決蕭氏，反倒會讓我們落入下風。”
柳璵使勁搖頭，“可我真不想做什麽皇帝，我要去找阿環！”
忽然，柳璵雙眼一亮，兩步挪到文慎己面前，“要不這皇帝給你做，我去找阿環？”
一旁的韋紈一下笑了出來，使勁拍著文慎己的肩，“文大人，要不你就答應他吧，我看再拖下去他就要把這皇位隨便扔給一個宮人了。”
文慎己哼了聲，在柳璵看不到的地方瞪了韋紈一眼。
若不是韋紈這廝，柳璵又怎會想到用這法子？
這位假太子前世可是兢兢業業當了好些年的好皇帝，在扳倒蕭瞿後除了沈迷於讓人死而覆生之道，其他地方都讓他們這些做臣子的省心不已。
但文慎己想到那位女郎的來信，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平手至眉，是個端正的君子禮，“願為君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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