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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金臺撞鐘(一)南唐錦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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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金臺撞鐘(一)南唐錦貍

那一招一式,早於他腦海中根深蒂固。

這個人一定和滅門之事有關!

霎那間,金削雪眸色腥紅,金刀厲空。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那個躲在地道裏的小孩了,他有能力為師門報血仇。

沖動,永遠是這個男人改變不了的弱點。

果不其然,獵老叟察覺到有殺氣逼近,扔下了血毒彈,逃之夭夭了。

魚小骨忿忿不平收回了劍,嘲諷道:“真是一點兒膽識也沒有!”

金削雪沖過來時,一片血霧迷住了他的雙眼,幻境陡然而生。

他看眼前的魚小骨那一張臉,瞬間和獵老叟的臉重合起來。

金削雪眸色發猩,刀尖劃過地上的青石板。

“餵餵餵,大兄弟,我認識你嗎?幹嘛呀,要跟小爺打架?來來來,小爺奉陪到底!”

魚小骨擺出一副“誰怕誰”的姿態,對上那一雙血眸時,他不由得心中發怵,那是一雙極具冰涼的眸子,眸中覆雜的情緒被仇恨覆蓋。

二人的動靜很快引起了一些武林人士的註意。

“快看,那江洋小賊,好像跟什麽人打起來了。”

“那是……”

金面刀郎!

“想不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見金削雪拔出了金刀,真是不虛此行了。”

“他是金面刀郎金削雪?江洋大盜魚小骨和金面刀郎的戰鬥,看來一定非常精彩。”

“來來來,別光看著啊,下註下註!”

人群中來了一只手,手中拿著屋子裏彌勒佛拿的木碗,眨眼之間,木碗竟然到了胡采頤的手中。

“我壓魚小骨!”

“你傻啊,明明金削雪更加有勝算!”

一大錠銀子落入木碗裏,那聲音是如此悅耳。

“餵餵餵,你別亂來啊,這裏可有捕頭!”

入了魔的人都不敢對付,比如如真。

聽見“捕頭”二字,金削雪微微停頓了腳步,暗金色的抹額被風吹偏了一下,使得他的仇恨快速斬斷了內心那一絲情愫。

“夭壽了夭壽了,你竟然那麽想和小爺打架!”

魚小骨擼起袖子,挑釁對金削雪做了一下鄙夷的手勢。

金削雪刀勢快而狠,僅是一刀將魚小骨身後的百年榕樹劈了一大半。

“夭壽了!你知不知道這樹得有多貴!你這個敗家的男人!”氣得魚小骨破口大罵。

這個男人生得但是好看,怎麽摧殘起花花草草來,那麽地心狠手辣!

再這樣下去,整個院子都要被這個瘋狂的男子破壞了。

魚小骨抽出魚腸劍,打算給金削雪點顏色看看。

哪知對方的內力和他不分伯仲。

一股強大的罡氣對上了另一股強大的罡氣,另一股強大的罡氣中內力似乎並不夠純正。

魚小骨微微驚詫,難道是因為這個家夥走火入魔的緣故,所以他的內力裏多了一絲狂暴的苗子?

“就讓爺爺我教教你怎麽做人!”

壞了,真要是動起手來,武林還不得鬧翻了天。

胡采頤悄悄將木碗放在原處,有事就找彌勒佛吧。

忽聽一聲清響:“金削雪,住手!”

橫在半空中的大刀,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一聲脆響過後,金削雪的臉上多了五個朱紅的巴掌印子,人卻是清醒了。

“清醒點了嗎?動手之前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天下武林豪傑,有一半皆在這裏。

“這一巴掌,算是還了你的情分。”

胡采頤的內心被猛然戳了一下,差點又要撕扯到了傷口,她連忙坐在了輪椅上。

“我跟你有什麽情分,你別自作多情了,當初是我眼瞎了,現在眼明了,看不上您這尊大佛了!”

互相傷害,她可不會輸。

眾人的目光齊聚在金削雪和胡采頤身上,絲毫沒有註意到身後的危險。

剎那時,無數針線從屋子裏飛射而出,刺中了大部分武林高手的後背。

“誰在暗算……”

“我勸大家啊,還是別費勁了,我這毒,運功會死得很快。”一聲媚笑聲從屋子裏傳出來。

只見一女子下搭曲裾,紅色的細紗覆蓋住了玉脯,像是從樓子裏出來的女子,又比樓子裏的女子更加具有殺傷力。

細碎的珍珠片鑲嵌在她的眉心處,眼尾吊梢時像一只貍貓。

“你是何人?”

那一根毒針恰好被魚小骨躲了過去,金削雪只是擡刀一擋,至於胡采頤,那毒針射在了她輪椅把手上,就在她指縫之間。

好險!

“奴家,南唐錦貍,見過諸位。”女子微微福身,姣好的身段如魚龍舞動,美得不可方物。

錦貍一顰一笑皆是男人的昏藥,饒是冷心如金削雪也被這媚聲激得心頭有些異樣。

“美,實在是太美了!”癡漢忍不住冒出了笑。

只有胡采頤試探性問出聲:“你是沈繪儀?”

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打了個冷激靈,適才想到他們中了毒,是面前這個蛇蠍美人下的手。

眾人細思過後,不少人虎軀一震。

南唐不是早就覆滅了嗎?

那眼前這個美艷女子是南唐餘孽?!

“想不到南唐竟然還有餘孽!”

“這位老頭,說話不要那麽難聽,什麽叫做南唐餘孽,姐姐我呀美若天仙,餘孽二字還是等你們遺臭萬年,姐姐給你們添上幾筆。”

周遭人的臉色鐵青得不成樣子。

語罷,她的目光投放在了胡采頤的身上。

“咯咯咯,小妹妹,你還是那麽討喜,真是叫人舍不得殺你呢,只是姐姐我呀也是受制於人,誰讓我們立場不同呢。”

錦鯉巧笑倩兮,一揮手,暗紫色的氣霧繚繞在庭院中。

金削雪和魚小骨率先反應過來,想要逃離,媚聲再次起來:“二位小兄弟,你們難道舍得這裏那麽多人嗎?你們要是離開了,萬一姐姐我呀一個不小心殺了他,他,或者是她!”

錦鯉指了三個人,最後食指落在了胡采頤的身上。

她這個蠢貨!

銀子!

二人不約而同又下了迷霧中。

胡采頤:“你們有啥毛病吧,出去好找救兵啊!”

一雙玉脂手覆上了黑衣下的胸膛,紫色的煙霧竟然沒有散去的跡象。

“小兄弟,別動,這可是好東西~”

魚小骨陷入了滿是白花花銀子的夢鄉中,竟然直接將大榕樹看成了大銀柱子。

“哈哈哈,銀子,發財了!”

這裏的每個人幾乎都陷入了夢靨之中。

清風不至,煙霧不散。

胡采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下唯一清醒的人就是她了。

“你竟然沒有受到迷魂煙的影響,倒是個罕見的人,姐姐我呀可真是太好奇你身上會有什麽秘密了。”

“姐姐,我受著傷呢。”

胡采頤撒嬌道,妄圖拖延時間,好讓山下的各類高手察覺異樣。

“不不不,你可比這些人聰明多了,姐姐我呀,就喜歡帶聰明人在身邊。”

錦貍一手抓住了胡采頤的後衣領,一手將人提起來。

“姐姐,我恐高!”得想個辦法自救。

“乖,姐姐不會讓你有事~”

媚得人的骨頭都快酥了,真是個妖精!

胡采頤故意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還沒有丟下,就被一只手奪過了簪子。

“想留下點證據?胡妹妹,你可真是不聽話。”

這都被看穿了,看來之前是她小瞧了沈繪儀,不對,如今應該叫她錦貍才是。

天日灼灼,迫使塘中芙蕖開得熱烈。

胡采頤被戴上了黑布帶,扔上了一架馬車,看守的人是兩個黑衣人。

“你怎麽把尾巴給帶上了,夜主子不喜歡麻煩。”

“她可不是什麽麻煩,這丫頭有趣得緊,我喜歡。”

“你要帶她去汴梁?夜主子知道後不會饒過你。”

“你不說,我不說,夜主子是不會知道,對了,潛真那個廢物已經死了,回頭讓主子派個聰明些的人來,我看和那丫頭差不多就成了。”

錦貍說的那丫頭自然就是馬車裏的胡采頤了。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容貌已經被胡采頤看了去,將胸口幾顆痣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胡采頤內心不滿:這兩個人的腹肌真差,還是馮大人的身子絕啊!呸呸呸,胡采頤,你在想什麽!

還有,這些人說的什麽夜主子,事情好像愈來愈撲朔迷離了。

“你是不是忘記封閉她的聽覺了!”

“別生氣,她呀,看不出來你們長什麽樣,聽聽也好,貓兒逗逗才更加有趣。”錦貍對此不以為然。

反倒是那精壯橫臉大漢,看向馬車方向時,驟起一道殺意。

“你最好能夠看住了你的寵物!”

這話似乎是警告,又似乎是找時機殺她。

胡采頤縮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這裏的人怎麽那麽恐怖!

此時,從不遠處跑來了一個拿著糖葫蘆的男子,男子身約七尺,綁著一個大包頭,模樣看上去很是天真。

“什麽寵物?錦貍姐姐又出去找寵物了嗎?木木也好想要一個……”

“左護法,屬下的寵物太過於磕磣,實在是不能入您的眼。”

無論何時,面對這個看似小孩的人時,她還是忍不住內心發怵。

“錦貍姐姐,是不是擔心我會玩壞呀,也是上次我不小心,就真的不小心,把人給折了,他好痛苦,我好害怕,錦貍姐姐,我真的好害怕呀。”

胡采頤嚇得動也不敢動了,這個七尺男子說著最無辜的話,做著最殘忍的事。

說話之間,孩童打扮的男子撲進了錦貍懷中,揉搓一番後才含糊不清道:“現在不害怕了。”

胡采頤冷汗直下,這都是一些什麽級別的變態啊!她以為如真已經夠變態了,沒想到還有更加變態的事。

俞郎中正睡在搖椅上,哼著不知哪裏學的民謠。

春意拿著一張圖紙進來,臉上滿是不解。

“師父,鐵匠鋪的匠人讓我將這圖紙拿過來交給您過目。”

圖紙上是她沒看過的銀飾,打造這一套銀飾,最少也要五千兩銀子,還要將深海珍珠作為綴衣。

“拿來,你個女娃子家家懂什麽!”

微風折入醫館裏,銀鈴脆響,只見門口站立著一個老婆婆,老婆婆衣襟帶淚,面容微微舒展。

“投我木桃,可敢共飲瓊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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