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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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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因為在交易現場驚見到一身特別行動員打扮的葉緋, 楚翊清激起了連環的壞情緒,對方正在執行打擊非法交易任務,讓他覺得自己沒臉和她坦誠, 自己就是從事這種非法交易的人。

正當他深陷各種壞情緒時, 葉緋和閻曜去了附近食堂吃飯。

葉緋的座位前,擺了滿滿蕩蕩的早餐。

就見葉緋拿起左邊的食物咬一口, 放下去, 又拿起筷子,夾了右邊的食物進嘴裏, 表情滿足地吞下去,疑惑地擡頭, 向他看來,“學長怎麽不繼續說了?”

閻曜頓時有些無語。

敢情葉緋是把自己說的話當成了故事來聽?還聽得津津有味。

半個小時前。

葉緋來找閻曜,說想了解楚翊清的家庭背景。

楚翊清的背景有些特殊,但事實上, 除了葉緋, 估計也沒幾個人不知道。

但就是因為葉緋的特殊, 他反而不好直接將這事告訴她,一直以來,他從不曾在她面前提及楚翊清的背景。

他認為最好由當事人自己開口告知, 但不知道楚翊清在搞什麽, 一直拖, 好了, 去執行任務,葉緋直擊到他們第九區黑`道勢力的交易現場, 聯想到他。

事已至此,瞞下去也沒意思, 閻曜便告訴她,楚家是類似於左家的存在。

葉緋一下子想起來,小比大賽時,宿乘佑簡單科普過左家。

左家並不只做普通生意,還有灰色地帶生意,他還提到,左家是從第九區發家。

又是第九區!

那麽同理推,楚翊清家裏不只做普通生意,還做灰色生意……再結合在交易點看見的穿著黑灰色作戰服的人員,怎麽看也不像簡單灰色生意,更像是一股很強大的非法勢力。

而提到左家,葉緋又想起一件事——

在軍訓演習對戰時,他們曾經遇到一個藍發的左少爺,對楚翊清特別惡意,後來楚翊清告訴她,他曾經和左少爺的哥哥在少年機甲大賽遇過,那位左少爺哥哥為了贏他,服用禁藥提升精神力,因為比賽打太久,送去醫院時已經廢了。

葉緋無法想象,楚翊清曾經直擊服用禁藥的危害,自己又為什麽選擇服用這些禁藥?甚至和賣這種禁藥的違法勢力合作?!

是啊,他根本沒有理由服用。

事實上,因為突然直擊戴著面具的楚翊清這個形象,對方出現在交易現場這個事實,讓葉緋的思緒一直處在比較混亂的狀態中,她對很多事情都感到困惑。

表面證據看來,還有閻曜的話,都告訴她楚翊清九成九涉黑,這事和他有關系。

但葉緋仍然忍不住想,或許有什麽苦衷。

可以供分析和推理的信息太少,她希望閻曜說多一點。

然而,閻曜卻覺得葉緋的懷疑,無非是因為乍然見到第九區的黑`道人員引起的。

他雖然不想替楚翊清說好話,但明知道葉緋誤會了,還由著她誤會,這事違背他的良心。

所以,他嘆了口氣,微微俯身,湊近葉緋耳邊,以極輕的聲音說:“自從楚家星航意外後,幸存的楚翊清就受到政府監控,如果他參加了什麽違法活動,肯定會第一時間被捉出來。”

閻曜的意思是在委婉告訴她,清晨的非法交易,雖然第九區的黑`道人員也在其中,為首的頭領外型很像楚翊清,但再像也不可能是他,因為他被嚴格監控著。

葉緋睜大眼睛,片刻,又微微皺眉。

楚翊清做錯了什麽事?要遭受這種待遇?

然後兩個人就聊起來了,禁不住問,閻曜和她說起第九區的特殊性,還有楚家的事情。

說著說著,葉緋說肚子餓了,請他去食堂吃早餐。

然後他們就來到食堂,但閻曜現在看葉緋這個架勢,好像是把他說的這些第一手資料,當成下飯故事一樣。

閻曜對著葉緋微微一勾唇,在女孩子拿給他的一堆早餐中,準確地端起了那份褚教官給她訂了一年的特級營養餐,放回她的面前。

看著前面瞪著眼睛的女孩子,閻曜微笑,“先吃早餐,吃完我再說。”

葉緋端起那份特級營養餐,再看對面,Alpha居然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她不服氣地叨了句:“不識貨,這可是好東西。”

說完快速將這一碗她特別不喜歡的糊糊給吃下去。

小比大賽去環星那裏好吃好住了近兩個月,她都快忘記一軍還有這種折磨人的特級營養餐在等著她,回來後,每天早餐一份特級營養餐,直接終結掉她的好胃口。

但是她又不能不吃,一份4千星幣呢!

吃得太快,葉緋整個人都有點反胃,對面的閻曜看她臉色發青,終於大發慈悲遞過來一杯牛奶,然後說:

“我剛剛講到,楚家向來有收養孤兒的習慣,他們會收養和自己發色、眸色相近的小孩,從小培養……”

吃完了早餐,也聽完了楚家和第九區的消息。

時間差不多了,葉緋非常幹脆地和閻曜揮手道別:“快上課了,我得趕緊回宿舍換衣服,先走啦,謝謝學長,再見。”

還是一貫地來去如風的樣子。

比起開始來找他時,有些煩惱又糾結的模樣,這樣果然順眼多了。

閻曜覺得,葉緋這個人就不適合做那些苦大仇深的表情,她就應該一直笑著。

這麽想著,閻曜又朝遠遠飛走的女孩子看去,等看不見對方的身影了,他才拿出滑板,踩上去離開。

-

而一路飛回宿舍的葉緋,腦海裏還在消化閻曜告訴自己的事情,關於楚家、還有第九區的事情。

“楚翊清出生第九區赫赫有名的楚家,在說楚家是什麽來歷之前,先科普一下第九區的存在……”

當年蟲族突然來襲,讓各星區人類結束內鬥,結成星盟,一致對外,這是眾所周知的星盟來歷。

然而和其他星區團結對外不同,第九區一開始就在有心人的操控下,一直不服氣被領導。

地域偏僻,再加上歷年來第九區掌權人對星盟的敵視態度,讓第九區吸引了很多非法活動份子前往,完全成了灰色地帶,成了混亂的代表,任何在星盟其它星區被嚴厲禁止的非法活動,在第九區可以說是日常。

這樣一塊藏汙納垢的地方,星盟卻沒辦法將其肅清,因為第九區擁有不輸給其他星區的軍事力量。

不同於其他星區由星盟派駐執行官去管理,第九區各個星球的負責人都是由各大家族內部推薦,可以說第九區是被各大家族勢力給掌控的地方,而楚家就是其中的翹楚。

他們祖上是赫赫有名的星盜,在當年內戰時期,祖先是帶領星民戰鬥的一代梟雄。

楚家實力雄厚,但本家人丁單薄,每一代的家主都會收養許多孤兒,他們偏好於收養和自己發色、眸色相近的小孩,這些小孩長大了,會成為楚家的近臣、或得利手下。

但這一切,到了楚翊清祖父楚義良這一輩,不知怎麽回事,和他們祖先遠離星盟的態度不同,楚義良在一舉拿下第九區掌權人位置後,卻主動向星盟政府示好。

他想讓第九區真正加入星盟,享受和星盟其他區一樣的福利和待遇,可以說楚義良想肅清第九區的行為,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

總之,楚家在得到了無上權利、榮光後,被扣下背叛第九區的罪名,被第九區各大家族聯合抵制。

原本想要大力整治第九區的楚義良壯志難酬、灰心喪氣,開始脫離第九區,投奔星盟政府。

但政府這邊,也未必真的信任楚義良,那些年,楚家在星盟並不容易,後來,就是在楚翊清14歲那年,全家人乘坐的星航出了意外,只有他一人幸存。

而楚翊清因意外精神海受傷,再也無法使用精神力,因為身份特殊,此後,一直受到政府的監督,包括入讀一軍。

楚翊清為什麽選擇一軍入讀?當然不是他自己的選擇。

回去宿舍匆匆洗漱,然後又換了衣服的葉緋,踩著滑板前往機甲系教學樓上課。

然而在經過研發系教學樓時,她不由停下滑板,朝研發系教學樓方向看去。

研發系屬於文科系,日常需要做各種實驗,還需要和各種材料零件打交道,故而他們的教學樓比機甲系多很多,不止有上課的普通教學樓,還有各種供實驗的地方,總之地方很大。

他們上早課的學生很多,反正葉緋一眼望去,只看見濟濟的學生。

意識到只憑這樣遠遠一看,幾乎不可能看見楚翊清,葉緋便收回視線,繼續朝機甲系教學樓飛去。

了解完楚翊清的身世背景,葉緋反而從在交易現場看見他的那種矛盾感覺中掙脫出來。

楚翊清就是楚翊清,這個世界上誰不是背負著自己的命運、頂著別人不理解的眼光向前走。

她相信她曾經在楚翊清身上感受到的溫柔,這樣一位內心柔軟的學長為什麽會做這種事情,她覺得肯定有很多原因。

和閻曜認為處於政府監控下的楚翊清,不可能脫身去從事非法活動這個觀點不同。

她不知道什麽第九區的主流人種、主流發色和眸色,她相信自己的感覺,那人就是楚翊清。

但正如剛剛得出的結論一樣,她相信楚翊清有苦衷,所以懷疑第九區的非法活動首領是楚翊清這種話,葉緋不準備和任何一個人說。

她打算用自己的眼睛好好觀察,自己的判斷到底有沒有錯。

希望楚學長,不要讓她失望。



這一天,上完課的葉緋離開教學樓,沒有像平常一樣去訓練,而是來到醫療部檢查身體。

醫療部那邊本就對葉緋這種超長時間未分化的情況感到好奇,聽她說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一個個都很激動。

其中有一些醫生,知道葉緋的特別訓練另有目的,她的很多項訓練,都是參考改變分化預測結果的成功例子而來的。

前幾次身體檢查結果也證實了這個方向沒錯,隨著特訓的進行,葉緋體內的Omega因子在逐漸降低,而Alpha因子在提升。

他們以為這次或許可以看見Alpha因子快接近臨界點,然而檢查結果出來,大家呆了呆,隨即面面相覷。

葉緋體內的信息素確實開始活躍了,然而和他們希望的結果相反,Omega因子特別高,前所未有地高,再這樣下去很快會接近臨界點,然後突破,而突破臨界點,便意味分化的真正開始。

腺體會發熱成熟,其它對應器官也會開始性`成熟,而她體內的信息素會開始泛濫,不規律且無法自控地幹擾生活。

時間短則幾天、長則幾個月,大數據的平均分化時間一般在幾個星期內。

屆時,信息素才會回歸受控的穩定狀態。

聽見醫生說自己快分化了,而且很有可能分化成Omega,葉緋的心頓時瓦涼瓦涼的。

她做了這麽多的努力,到頭來,依然不能改變結果?

她問醫生有沒有什麽扭轉辦法,他們都搖頭,葉緋咬咬牙,“那有沒有方法可以暫時阻止分化?”

在葉緋看來,她一天還沒分化,一天就有希望。

反正體內的信息素因子會隨不同狀態增加或減少,盡可能延長分化期的準備,讓自己盡量不要分化成Omega增加多一點概率。

“這……”醫生們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葉緋的問題。

最後是曾經主持葉緋精神力測試的陸老醫生開口了:“正常來說,我們不提倡人工幹預分化,因為一旦出意外,後果可能會很嚴重。”

他咳了一聲說:“你也盡力了,特訓很辛苦,能堅持下來不容易,既然該做的能做的我們都做了,不建議繼續用太激烈的手段強硬阻止……”

從醫療部出來,葉緋心情特別不好。

她和褚教官請了兩天假,什麽也不做,除了正常上課外,回去就在睡覺。

說來奇怪,以前身體好像被一條線繃得緊緊,想睡懶覺睡不著。

在突然知道自己或許會很快分化成自己一直避之不及的Omega後,那條緊繃的線就消失了。

她渾渾噩噩過了兩天,第三天,她起來,看見洗手間裏鏡子中的自己。

對比一開始那個臉色蒼白、渾身沒有二兩肉,站不久、跑不動的贏弱少女來說,現在的葉緋站姿挺拔,身材修長而窈窕,連個頭也高了,從一開始的160來到現在的167。

她身上的肉不再軟趴趴的,而是覆蓋著一層薄薄肌肉,她的手勁比一開始增長許多,要是打到人,對方也會喊疼。

葉緋看著鏡子裏那個眼神明亮、英姿颯爽的女孩子,喃喃地說:“所以訓練怎麽會沒用,訓練當然有用。”

一開始如果她不掙紮地分化成Omega,和她掙紮延遲了幾個月才變成Omega……未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她不知道,但眼下看來就是不一樣。

所以她並沒有白費功夫,她改變了身體素質,獲得了一定的力量,她改變了別人對她的印象,她得到了別人的尊重。

Omega又怎麽了?

她以未分化的未成年身體,可以操縱機甲在小比大賽裏打敗那麽多種子選手,打倒那些號稱力量強大的Alpha,足見性別不是衡量一個人是否強大的標準。

還沒有分化、未成年的她能夠做得比大部分人都好,那她為什麽要被這個世界的固有印象給禁錮住?認為Omega沒法做得比Alpha還出色?

曾經、現在的她做得到,她相信未來的她也可以做到。

不就是信息素,大不了,到時真控制不住,她找個Alpha臨時標記就是了,反正不會和劇情裏一樣被秦覓州擺布!

葉緋換了一身衣服,把頭發高高紮起,一掃這幾天的茫然和沮喪,臉上又是一慣的自信和不服輸。

她重新回到了機甲隊的綜合場館訓練。

大家雖然對她請假兩天的事有些好奇,但見她回來後狀態火熱,便沒有當回事。

倒是閻曜從褚教官那裏稍稍了解一些內情,知道葉緋因為快分化、很可能分化成Omega而沮喪,請假兩天去調整心態時,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他承認,他在聽見褚教官說對方有可能會分化成Omega的那一刻,居然感覺到一陣竊喜。

他為自己有這樣的反應感到羞愧。

葉緋是那麽努力地想要分化成Alpha,自己怎麽可以有這種想法?閻曜不敢深入細想為什麽會有這個忽然閃現的念頭,將這個念頭狠狠拋開,之後也投到了訓練當中。

如今,看見葉緋回到機甲隊,狀態看起來沒有問題,他稍稍放下了心,見葉緋在努力訓練,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太對勁的閻曜,沒有像往常一樣隨意過去逗小姑娘,而是強迫自己把註意力放在訓練上。

日子一時就這麽相安無事地過去了一個星期。

這天,機甲隊開例會,會上,閻曜念了一些人的名字,這是要去執行任務的對象,其中就有葉緋。

葉緋早對機甲隊員可能會去執行的任務感到好奇了,她那些同學們,哪怕是屈會寧,都已經去執行過任務,只有她,因為一直沒有適合她的,而遲遲沒輪到。

不過她也不著急,反正遲早會安排,現在,終於輪到她了。

領了任務詳細資料後,葉緋正準備往外走,閻曜喊住了她。

Alpha淡淡瞥她一眼,隨即轉開視線,他低聲說:

“之前大家投票選出一些想去玩的地方,候選地點裏剛好有一個地方,我查到有疑似吳叔叔的人曾在那出現,去那裏或許會有線索,不如就把活動地點選在那裏,怎麽樣?”

葉緋當然沒問題!

沒想到閻曜居然還在幫她查吳風的事,一時感到意外和驚喜。

這算得上是閻曜很明顯的照顧了,葉緋感覺自己欠他的人情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有沒有還的機會。

葉緋本來要走了,結果不知想到什麽,又走回來,詢問了幾句關於這個旅游地點的事。

隨後,閻曜就看見葉緋居然朝著後勤部的維修場館走去。

最近楚翊清生病住院了。

上次執行了支援任務回來,葉緋就去做身體檢查,然後心情不好請假兩天,等再回來機甲隊,才知道楚翊清在她任務回來當天,病倒了。

聽說不止是單純的病發,似乎還生了病,因為楚翊清現在和不少人關系不錯,大家想去探望,卻被告知對方需要靜養,這一養就養了一個多星期。

期間,不管誰去醫療部探望都看不見人,隊裏逐漸已經有了楚翊清快不行的傳言。

就在這時,他回來了,卻是特別低調地徑直去了後勤部的維修場館,跟工作人員溝通葉緋機甲的事——因為紅葉壞了,不知什麽時候能修好,學院準備給葉緋定制一部機甲。

隊員們看他整個人又瘦了,說幾句話就咳幾聲,仿佛又變回從前那個體弱多病的楚翊清,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楞是不敢過去打擾對方。

葉緋也是之前在例會上聽到其他隊員在小聲說話,才知道楚翊清原來出院了,今天終於過來,她當即就準備會後去找他聊聊。

關於任務的事,關於藥劑的事……葉緋腦海裏有很多謎團,她打算如曾經預想地找他探探口風。

然而看見那個獨自坐在維修場館角落,手裏拿著不明裝備在改造的Alpha,他做一會兒就停下來捂嘴咳嗽,整個人蒼白又削瘦,連平時慣穿的白襯衫都顯得松松垮垮。

看起來簡直快可以成仙去了,葉緋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看了片刻,早註意到她視線的Alpha,依然低著頭,好像沒發現似的,但如果這時候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他正在拆卸裝備的手居然在輕微顫抖。

她朝他走了過來。

楚翊清心跳越來越快,他看見自己面前停下來一道身影,對方輕快地說:“好久不見呀楚學長,最近隊裏搞活動,你也一起去玩吧。”

楚翊清瞳孔微微收縮,擡起了頭。

他想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只覺得喉嚨很癢,他一時捂住嘴巴微微撇過頭。

“哎你這樣,就不能吃糖了。”

楚翊清聞言看過去,就見葉緋在空間鏈裏摸索了一會兒,抓出了一把糖,遞到他面前。

“生病吃藥很苦吧,瞧你瘦成這樣,肯定是因為沒有胃口不好好吃飯,咳嗽時不能吃,不過吃完藥可以吃一顆,這樣你就有胃口了。”

原本捂著嘴的手放下來了,楚翊清直直盯著她,葉緋就朝他彎了下眼睛。

“來,伸手,給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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