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決與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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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決與離別
當銀色沃爾沃疾馳在山間的時候，我的腦內傳來了大大的哈欠聲。
「這麽快嗎？」莉婭調侃地問道，「我還以為自己要再睡一場吶。」
雖然我很感謝對方非禮勿視的良好情操，但依舊沒好氣地回她，「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畢竟坐在我身旁的這個是一位小氣且擁有讀心術的家夥——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看了愛德華一眼——「別搭理她。」
他微微側頭，沖我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而後——
“我從來不和白癡計較。”
果然，我捂臉。
見鬼的友好——
「啊，我知道了——」雀躍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他不行。」
......
左邊是對智商與精神狀態的毒舌嘲諷，右邊是X功能缺失的熱辣探討。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然失去了色彩。
原來聲波的攻擊是如此令人感到煩躁和頭痛的存在。
好在愛德華的車速還是一如既往地快，不過十來分鐘，卡倫家的白色別墅就在眼前了。
將車停入車庫後，我和愛德華徑直走進餐廳。
和上一次光禿禿的廳面不同，一張長長的橢圓形的紅木桌子占據了正中央的位置，除了愛德華之外的卡倫們依次坐在同色系的紅木椅上，朝我們看來。
“哇哦。”愛麗絲是第一個發聲的人，她盯著愛德華攬在我肩膀上的手，笑得十分燦爛，“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家庭會議。”
我對她笑笑，而後在卡萊爾、埃斯梅友好的微笑，艾美特好奇的打量，以及羅莎莉和賈斯帕頗具壓力的目光中，坐在了剩下的兩個位置之一——卡萊爾的右側，而被剝奪選擇權的愛德華則坐在了賈斯帕的左側。
“好了，現在人到齊了。”卡萊爾掃了一圈桌面上的臉孔，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率先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場，“我承認，愛德華的行為有些輕率，但基於斯旺小姐特殊的「吸引力」，他確實避免了另一場更為可怕的災難。”
“不論他的初衷是什麽，現在的實際情況是，那個女孩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羅莎莉皺眉，“這是非常危險的，對我們所有人。”
“羅莎莉——”卡萊爾不讚同地看著她。
“卡萊爾，讓我把話說完。當然，我們也確實不必誇大問題的嚴重性，斯旺小姐今天撞到了頭，作為醫生的你應該知道大腦是人類最為精密的儀器，一點點細微的差錯就可以讓她永遠閉嘴。”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莎莉瞪了愛德華一眼，“這原本應該是愛德華的事，但顯然——”她又看了我一眼，“他現在幹不了，不過我可以。”
“是啊，羅莎莉，我們都知道你有多麽精通暗殺。”愛德華諷刺地笑了下。
這立刻引來了對方憤怒的噓聲。
“夠了。”卡萊爾打斷了這兩人間的爭鋒相對，“每一個生命都是彌足珍貴的，斯旺小姐固然會帶來一些風險，但你們想要做的事，會令你們冒失去自我的風險。”
“看來——”愛麗絲聳了聳肩，“我們需要一場投票表決。”
說完這句話後她又眨了眨眼,“當然，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們表決結果。”
艾美特哈哈大笑，但很快被羅莎莉一拐襲擊閉上了嘴。
表決的結果和卡萊爾預測的一致——除了棄權的艾美特和愛麗絲之外，剩下的四個人二比二打平。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我們這邊，準確地說，是愛德華的身上，因為理論上我這個不是血族的人並沒有投票權。
“愛德華。”賈斯帕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我不會讓愛麗絲生活在危險中，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危險。我以為，你應當是擁有同樣想法的。”
盡管我不認為愛德華會被他的話煽動，但依舊控制不住地握住了身側之人的手掌。
“我當然不會讓琳恩活在危險之中。”愛德華誠懇地看著對方，“但除了殺死斯旺小姐之外，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人類是善忘的，他們不可能永遠記著我們。”
“我們離開這裏會加快他們遺忘的速度。”
卡萊爾的提議讓羅莎莉面露不悅，卻也沒有出聲反對。
現在唯一堅持著陣線的只剩下賈斯帕了，但是他最強大的“對手”愛麗絲環住了他的手臂，“賈斯，相信我，你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賈斯帕沈默了。
愛德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在卡萊爾的示意下，又閉上了嘴。
這場會議最終以「離開福克斯」的決定落下帷幕。
眾人散去，只剩下了我和愛德華坐在餐廳裏。
“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如果你想的話。”
在哪裏上高中對我來說都無所謂，即使轉學有點麻煩，但也談不上什麽困擾。
唯一有些遺憾的，大約就是離開我的朋友安吉拉了。
但人生，本來就不可能事事順如心意的。
而且，分別也不意味著無法再次相見。
“我承認我很自私，但我必須坦誠，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看著我，帶著涼意的手撫摸上了我的臉頰。
“那就不要分開。”
我望著他，微笑。
我何嘗不自私呢？
對於拒絕轉化的我，時間就像沙漏，每一分每一秒都只能向前，無法後退。
讓一個擁有無限生命的血族地去愛一個壽命有限的人類——這是我這一生做得殘忍的事，沒有之一。
所以，如果只是一些微不足道卻能夠讓他滿足的妥協，我不會拒絕。
——
夜色降臨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愛德華的耳邊。
「即使她會衰老，會死去，你也會愛她，對嗎？」
靠坐在窗臺的他看著躺在床上陷入沈眠的女孩，輕聲回道，“當然，我永遠愛她。”
——
當我打開臥室門的時候，我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在我這個屋主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什麽會有第二個人坐在「我家」客廳的沙發上。
“早上好。”愛德華合上書，微笑著打招呼。
我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嗯，七點。
“你什麽時候來的？”
「這個問題，我能夠回答你——送你到家之後的第二個小時。」
“我們今天就需要辦理退學手續了。”愛德華露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卡萊爾認為我應該可以幫到你——畢竟我們經驗豐富。”
我白了他一眼，隨後進入衛生間洗漱。
作為一個被父母放養著並且已滿十八歲的成年人，退學手續並不需要太多流程。
唯一需要花點心思的時，如果編一個合理的借口告訴安吉拉而已，當然後者也並沒有太大難度，因為安吉拉本身是一個擅長腦補的人。
唯一令我措手不及的——
「我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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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銀色沃爾沃疾馳在山間的時候，我的腦內傳來了大大的哈欠聲。
「這麽快嗎？」莉婭調侃地問道，「我還以為自己要再睡一場吶。」
雖然我很感謝對方非禮勿視的良好情操，但依舊沒好氣地回她，「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畢竟坐在我身旁的這個是一位小氣且擁有讀心術的家夥——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看了愛德華一眼——「別搭理她。」
他微微側頭，沖我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而後——
“我從來不和白癡計較。”
果然，我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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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了——」雀躍的聲音再次響起，「是他不行。」
......
左邊是對智商與精神狀態的毒舌嘲諷，右邊是X功能缺失的熱辣探討。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然失去了色彩。
原來聲波的攻擊是如此令人感到煩躁和頭痛的存在。
好在愛德華的車速還是一如既往地快，不過十來分鐘，卡倫家的白色別墅就在眼前了。
將車停入車庫後，我和愛德華徑直走進餐廳。
和上一次光禿禿的廳面不同，一張長長的橢圓形的紅木桌子占據了正中央的位置，除了愛德華之外的卡倫們依次坐在同色系的紅木椅上，朝我們看來。
“哇哦。”愛麗絲是第一個發聲的人，她盯著愛德華攬在我肩膀上的手，笑得十分燦爛，“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家庭會議。”
我對她笑笑，而後在卡萊爾、埃斯梅友好的微笑，艾美特好奇的打量，以及羅莎莉和賈斯帕頗具壓力的目光中，坐在了剩下的兩個位置之一——卡萊爾的右側，而被剝奪選擇權的愛德華則坐在了賈斯帕的左側。
“好了，現在人到齊了。”卡萊爾掃了一圈桌面上的臉孔，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率先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和立場，“我承認，愛德華的行為有些輕率，但基於斯旺小姐特殊的「吸引力」，他確實避免了另一場更為可怕的災難。”
“不論他的初衷是什麽，現在的實際情況是，那個女孩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羅莎莉皺眉，“這是非常危險的，對我們所有人。”
“羅莎莉——”卡萊爾不讚同地看著她。
“卡萊爾，讓我把話說完。當然，我們也確實不必誇大問題的嚴重性，斯旺小姐今天撞到了頭，作為醫生的你應該知道大腦是人類最為精密的儀器，一點點細微的差錯就可以讓她永遠閉嘴。”
說到這裏的時候，羅莎莉瞪了愛德華一眼，“這原本應該是愛德華的事，但顯然——”她又看了我一眼，“他現在幹不了，不過我可以。”
“是啊，羅莎莉，我們都知道你有多麽精通暗殺。”愛德華諷刺地笑了下。
這立刻引來了對方憤怒的噓聲。
“夠了。”卡萊爾打斷了這兩人間的爭鋒相對，“每一個生命都是彌足珍貴的，斯旺小姐固然會帶來一些風險，但你們想要做的事，會令你們冒失去自我的風險。”
“看來——”愛麗絲聳了聳肩，“我們需要一場投票表決。”
說完這句話後她又眨了眨眼,“當然，我也可以直接告訴你們表決結果。”
艾美特哈哈大笑，但很快被羅莎莉一拐襲擊閉上了嘴。
表決的結果和卡萊爾預測的一致——除了棄權的艾美特和愛麗絲之外，剩下的四個人二比二打平。
所有的目光集中到了我們這邊，準確地說，是愛德華的身上，因為理論上我這個不是血族的人並沒有投票權。
“愛德華。”賈斯帕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我不會讓愛麗絲生活在危險中，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危險。我以為，你應當是擁有同樣想法的。”
盡管我不認為愛德華會被他的話煽動，但依舊控制不住地握住了身側之人的手掌。
“我當然不會讓琳恩活在危險之中。”愛德華誠懇地看著對方，“但除了殺死斯旺小姐之外，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人類是善忘的，他們不可能永遠記著我們。”
“我們離開這裏會加快他們遺忘的速度。”
卡萊爾的提議讓羅莎莉面露不悅，卻也沒有出聲反對。
現在唯一堅持著陣線的只剩下賈斯帕了，但是他最強大的“對手”愛麗絲環住了他的手臂，“賈斯，相信我，你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賈斯帕沈默了。
愛德華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在卡萊爾的示意下，又閉上了嘴。
這場會議最終以「離開福克斯」的決定落下帷幕。
眾人散去，只剩下了我和愛德華坐在餐廳裏。
“你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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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生，本來就不可能事事順如心意的。
而且，分別也不意味著無法再次相見。
“我承認我很自私，但我必須坦誠，我不想和你分開。”
他看著我，帶著涼意的手撫摸上了我的臉頰。
“那就不要分開。”
我望著他，微笑。
我何嘗不自私呢？
對於拒絕轉化的我，時間就像沙漏，每一分每一秒都只能向前，無法後退。
讓一個擁有無限生命的血族地去愛一個壽命有限的人類——這是我這一生做得殘忍的事，沒有之一。
所以，如果只是一些微不足道卻能夠讓他滿足的妥協，我不會拒絕。
——
夜色降臨的時候，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愛德華的耳邊。
「即使她會衰老，會死去，你也會愛她，對嗎？」
靠坐在窗臺的他看著躺在床上陷入沈眠的女孩，輕聲回道，“當然，我永遠愛她。”
——
當我打開臥室門的時候，我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在我這個屋主不知情的情況下，為什麽會有第二個人坐在「我家」客廳的沙發上。
“早上好。”愛德華合上書，微笑著打招呼。
我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嗯，七點。
“你什麽時候來的？”
「這個問題，我能夠回答你——送你到家之後的第二個小時。」
“我們今天就需要辦理退學手續了。”愛德華露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卡萊爾認為我應該可以幫到你——畢竟我們經驗豐富。”
我白了他一眼，隨後進入衛生間洗漱。
作為一個被父母放養著並且已滿十八歲的成年人，退學手續並不需要太多流程。
唯一需要花點心思的時，如果編一個合理的借口告訴安吉拉而已，當然後者也並沒有太大難度，因為安吉拉本身是一個擅長腦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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