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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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下山前一晚，林清悅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姜忱在此次宗門大比中拿了第一。
頒獎禮上，排名第二第三的弟子身邊都圍滿了同門師兄弟，又是拿花又是被師兄弟們捧高的，唯獨姜忱只有一人，很是孤寂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也無一人關註。
林清悅看到自己朝姜忱走了過去，想拍拍他的肩祝賀他。
姜忱似乎沒想到會有人朝自己走過來，下意識朝身後退了一步，又看見是林清悅，表情中帶了些驚恐。
“師……師姐。”
林清悅一楞，手僵在了原地，緩緩放下並未言語，過了一會她從儲物囊中掏出了一把劍，這把劍光華流轉，看上去頗為不凡，她把劍送了出去。
姜忱一楞，並不敢接。
“送你的，收下便是。”
林清悅見他還是不接，冷了臉：“也不看看你的劍破成什麽樣了，帶出去，別人以為我們問劍峰苛責弟子。”
姜忱見她面色不好，怕她生氣，只得遲疑接過了劍。
林清悅冷著臉微微舒展，她聽見自己道：“它叫碎焰。”
“碎焰……”
林清悅送完劍後便離開了，但在夢中，她的神識可以隨意移動。
她的神識留在了原地，看到姜忱楞怔好半晌後，才動了動手指，一遍又一遍撫摸劍鞘，十分珍視的模樣。
只是不一會，這副和諧的畫面便被打破了，一群穿著內門弟子服，牛高馬大的青年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宗門大比主要是面向新生的一次比拼，許多實力高強的內門弟子與親傳弟子不屑參與，是以姜忱雖在宗門大比中奪得了第一，但在這些弟子面前，修為還是差了一截。
為首的那名弟子叫陳原，他猛的推了姜忱一把。
“呦呵，小子，不錯嘛，拿了第一。”
林清悅微微皺眉，因著她在陳原背後看到了自己那向來內向寡言的表弟林齊玉。
陳原是問劍鋒出了名的混子，記事堂那邊所記載的處罰紅字排開寫滿了墻壁，若不是有個長老舅舅，早便被玄天宗勸退回家了，林齊玉怎會和t他走在一起？
陳原這會看到了姜忱手上的劍，他忽然咧出了一個醜陋的笑：“這是什麽好東西，看起來不錯，不會是宗門大比第一的獎勵吧？”
他轉頭問林齊玉：“我們那屆宗門大比你是第一吧，獎勵有這麽好麽？”
林齊玉斜睨他一眼，並未回話，反而將手伸到姜忱面前：“拿過來看看。”
姜忱握劍的手移到了身後，以行動表明了自己拒絕的態度。
陳原一腳便朝他踹去，踹得他踉蹌倒在地上：“林師兄同你說話呢，你沒長耳朵嗎？”
陳原擡手去搶劍，姜忱卻死握著劍不松手。
“你知道的，林師兄表姐是誰，他要什麽你不給，你得罪的起嗎？”
姜忱還是不松手。
林齊玉緩緩走到他身側，腳踩在了他的手上，冷笑道：“你這麽不開竅，難怪我表姐不喜歡你。”
林清悅微皺了眉，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林齊玉的另一面。
“滾。”姜忱終於說話了，他抽出被林齊玉踩在腳下的手，眼中微閃過一片寒芒。
林齊玉冷笑一聲：“怎麽，戳中你痛處了？她就是厭惡你，欺負你可全都是她授意的。”
姜忱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碎焰是把通靈的劍，它感受到新主人的情緒波動，於是劍身自動出鞘，一陣凜冽而鋒利的劍意突如其來，林齊玉迅速躲開。
而未有防備的陳原卻來不及拔劍去擋，只能以掌暫代，然碎焰不是凡品，一劍下來直接刺穿了陳原的手腕，令他疼的呲牙咧嘴。
陳原怒不可遏，沖著姜忱就是一腳猛踹:“你敢動手，不想活了？”
一時這頭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一個頭發微卷，長相明艷的少女站了出來：“你們別打了，再打……再打我就去記事堂找長老了。”
沒人理她，少女跺了跺腳，轉身往記事堂跑去。
林齊玉喝了一聲：“給我制住她。”
他揮了揮手，一行人沖了上來，祭出了法器，便要去追那少女。
而此時，姜忱已與碎焰取得了共鳴，他還只念了一句劍訣，碎焰便急不可耐再度破空橫掃過來，它的威力巨大，激起的劍風頓時將面前一幹人扇出一裏之外。
林齊玉凝聚靈力在腳下，堪堪在劍風中穩住了身體，此時他望向這把劍的眼中一亮，這劍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當即飛刀在手，欲要去搶此劍，在他即將觸到劍柄之時。
姜忱面上一冷，藏於身後不動聲色掐了一訣。
林齊玉身形一頓，忽而從空中直直跌落。
碎焰旋轉一周落於姜忱手中。
林清悅在旁邊看的明晰，這個時間段，依照殘卷所寫，姜忱已得不少秘術傳承，雖不敵林齊玉，但偷襲還是比較容易的。
而林齊玉被這一擊下來，摔落在地，頓時看上去十分狼狽。
此時，宗門大比並未結束多久，是以那位少女沒跑多久便帶回了長老，以及，夢中沒走遠的林清悅。
“長老，林師姐。”
在場的人看到林清悅都慌張起來，唯獨林齊玉與陳原都面不改色，因著來人中的另外一位乃是陳原的舅舅，陳進陳長老。
林清悅出口詢問：“誰先挑事的？”
身邊那少女頓時叉腰道：“是林師兄他們先挑事的。”
“薛師妹可不要亂說，”林齊玉將手擡了起來：“我們方才只是來給姜師弟打個招呼，誰料他忽然出劍，將我的手傷成了這樣。”
薛妤怒瞪他：“我可沒有亂說!”
陳進看見陳原鮮血淋漓的手，而姜忱卻毫發無損的站在那裏拿著出鞘的劍，完全看不出任何被欺負的模樣。他微微皺眉，一個被妙法隨意丟下，不受重視的弟子，竟敢傷他的外甥，看他不給這人些苦頭吃……
林清悅掃了一眼陳原手上的傷，一眼便看出了那是碎焰所傷。
陳進正要開口訓斥姜忱，卻直接被林清悅打斷，她對姜忱道：“去祠堂罰跪一夜。”
陳進被打斷，有些不快，他是長老，此時也當是他作處罰才對，且就只罰跪一夜，也太便宜此人。
然他剛擡頭欲要說話，卻被林清悅眼神一攝，他想起林清悅是掌門繼任，還需給幾分薄面，於是只能咬牙止住了話。
姜忱拿著劍卻似要解釋。
林清悅見陳進沒有異議，轉而回覆姜忱:“玄天宗門規第十三條是什麽？”
姜忱斂了神色，正色道：“同門弟子間不能尋釁鬥毆。”
“那你可錯了？”
姜忱抿了抿唇，好半晌才道：“錯了。”
“在戒律堂處罰基礎上多加一道，罰抄門規一百遍。”
薛妤指了指林齊玉：“那他呢。”
林清悅緩緩轉向他，眼中冷意不言而喻：“一樣。”
誰料林齊玉搖搖欲墜站起，又摔在了地上，反而咳出幾口血來，看上去傷的不輕。
林清悅看的直皺起眉，然夢中的自己顯然不知真相，只道：“罷了，回去修養吧。”
姜忱低垂著的眼中微微閃動，看上去頗有些委屈。
薛妤氣的不行：“他裝的。”
卻沒有人再理睬她，陳原有陳進擔保，也不能作罰，最後領了罰的只有姜忱一人。
眾人各懷心事，紛紛離開，最後只剩下了林清悅的神識留在原地。
最近她時常做些離奇而又真實的夢，是以她也已經習慣。
一般這種情況，她會選擇往樹上一撞，便醒了。
且她在夢境之中大都為虛無的狀態，是以也不會痛。
林清悅找了最近一棵竹子，額頭正要撞上之時，一只修長蒼白的手擋住了她的額頭。
林清悅睜眼，看見了一道紅衣身影。
霧氣遮蓋住他的面容，然遮蓋不住他渾身的魔剎之氣，他的腰間配有有一把碎裂的斷劍，再往下……便是濃稠的紅霧。
“又將你卷進來了麽。”
林清悅猛的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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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前一晚，林清悅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姜忱在此次宗門大比中拿了第一。
頒獎禮上，排名第二第三的弟子身邊都圍滿了同門師兄弟，又是拿花又是被師兄弟們捧高的，唯獨姜忱只有一人，很是孤寂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也無一人關註。
林清悅看到自己朝姜忱走了過去，想拍拍他的肩祝賀他。
姜忱似乎沒想到會有人朝自己走過來，下意識朝身後退了一步，又看見是林清悅，表情中帶了些驚恐。
“師……師姐。”
林清悅一楞，手僵在了原地，緩緩放下並未言語，過了一會她從儲物囊中掏出了一把劍，這把劍光華流轉，看上去頗為不凡，她把劍送了出去。
姜忱一楞，並不敢接。
“送你的，收下便是。”
林清悅見他還是不接，冷了臉：“也不看看你的劍破成什麽樣了，帶出去，別人以為我們問劍峰苛責弟子。”
姜忱見她面色不好，怕她生氣，只得遲疑接過了劍。
林清悅冷著臉微微舒展，她聽見自己道：“它叫碎焰。”
“碎焰……”
林清悅送完劍後便離開了，但在夢中，她的神識可以隨意移動。
她的神識留在了原地，看到姜忱楞怔好半晌後，才動了動手指，一遍又一遍撫摸劍鞘，十分珍視的模樣。
只是不一會，這副和諧的畫面便被打破了，一群穿著內門弟子服，牛高馬大的青年大搖大擺走了過來。
宗門大比主要是面向新生的一次比拼，許多實力高強的內門弟子與親傳弟子不屑參與，是以姜忱雖在宗門大比中奪得了第一，但在這些弟子面前，修為還是差了一截。
為首的那名弟子叫陳原，他猛的推了姜忱一把。
“呦呵，小子，不錯嘛，拿了第一。”
林清悅微微皺眉，因著她在陳原背後看到了自己那向來內向寡言的表弟林齊玉。
陳原是問劍鋒出了名的混子，記事堂那邊所記載的處罰紅字排開寫滿了墻壁，若不是有個長老舅舅，早便被玄天宗勸退回家了，林齊玉怎會和t他走在一起？
陳原這會看到了姜忱手上的劍，他忽然咧出了一個醜陋的笑：“這是什麽好東西，看起來不錯，不會是宗門大比第一的獎勵吧？”
他轉頭問林齊玉：“我們那屆宗門大比你是第一吧，獎勵有這麽好麽？”
林齊玉斜睨他一眼，並未回話，反而將手伸到姜忱面前：“拿過來看看。”
姜忱握劍的手移到了身後，以行動表明了自己拒絕的態度。
陳原一腳便朝他踹去，踹得他踉蹌倒在地上：“林師兄同你說話呢，你沒長耳朵嗎？”
陳原擡手去搶劍，姜忱卻死握著劍不松手。
“你知道的，林師兄表姐是誰，他要什麽你不給，你得罪的起嗎？”
姜忱還是不松手。
林齊玉緩緩走到他身側，腳踩在了他的手上，冷笑道：“你這麽不開竅，難怪我表姐不喜歡你。”
林清悅微皺了眉，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林齊玉的另一面。
“滾。”姜忱終於說話了，他抽出被林齊玉踩在腳下的手，眼中微閃過一片寒芒。
林齊玉冷笑一聲：“怎麽，戳中你痛處了？她就是厭惡你，欺負你可全都是她授意的。”
姜忱的手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碎焰是把通靈的劍，它感受到新主人的情緒波動，於是劍身自動出鞘，一陣凜冽而鋒利的劍意突如其來，林齊玉迅速躲開。
而未有防備的陳原卻來不及拔劍去擋，只能以掌暫代，然碎焰不是凡品，一劍下來直接刺穿了陳原的手腕，令他疼的呲牙咧嘴。
陳原怒不可遏，沖著姜忱就是一腳猛踹:“你敢動手，不想活了？”
一時這頭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一個頭發微卷，長相明艷的少女站了出來：“你們別打了，再打……再打我就去記事堂找長老了。”
沒人理她，少女跺了跺腳，轉身往記事堂跑去。
林齊玉喝了一聲：“給我制住她。”
他揮了揮手，一行人沖了上來，祭出了法器，便要去追那少女。
而此時，姜忱已與碎焰取得了共鳴，他還只念了一句劍訣，碎焰便急不可耐再度破空橫掃過來，它的威力巨大，激起的劍風頓時將面前一幹人扇出一裏之外。
林齊玉凝聚靈力在腳下，堪堪在劍風中穩住了身體，此時他望向這把劍的眼中一亮，這劍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他當即飛刀在手，欲要去搶此劍，在他即將觸到劍柄之時。
姜忱面上一冷，藏於身後不動聲色掐了一訣。
林齊玉身形一頓，忽而從空中直直跌落。
碎焰旋轉一周落於姜忱手中。
林清悅在旁邊看的明晰，這個時間段，依照殘卷所寫，姜忱已得不少秘術傳承，雖不敵林齊玉，但偷襲還是比較容易的。
而林齊玉被這一擊下來，摔落在地，頓時看上去十分狼狽。
此時，宗門大比並未結束多久，是以那位少女沒跑多久便帶回了長老，以及，夢中沒走遠的林清悅。
“長老，林師姐。”
在場的人看到林清悅都慌張起來，唯獨林齊玉與陳原都面不改色，因著來人中的另外一位乃是陳原的舅舅，陳進陳長老。
林清悅出口詢問：“誰先挑事的？”
身邊那少女頓時叉腰道：“是林師兄他們先挑事的。”
“薛師妹可不要亂說，”林齊玉將手擡了起來：“我們方才只是來給姜師弟打個招呼，誰料他忽然出劍，將我的手傷成了這樣。”
薛妤怒瞪他：“我可沒有亂說!”
陳進看見陳原鮮血淋漓的手，而姜忱卻毫發無損的站在那裏拿著出鞘的劍，完全看不出任何被欺負的模樣。他微微皺眉，一個被妙法隨意丟下，不受重視的弟子，竟敢傷他的外甥，看他不給這人些苦頭吃……
林清悅掃了一眼陳原手上的傷，一眼便看出了那是碎焰所傷。
陳進正要開口訓斥姜忱，卻直接被林清悅打斷，她對姜忱道：“去祠堂罰跪一夜。”
陳進被打斷，有些不快，他是長老，此時也當是他作處罰才對，且就只罰跪一夜，也太便宜此人。
然他剛擡頭欲要說話，卻被林清悅眼神一攝，他想起林清悅是掌門繼任，還需給幾分薄面，於是只能咬牙止住了話。
姜忱拿著劍卻似要解釋。
林清悅見陳進沒有異議，轉而回覆姜忱:“玄天宗門規第十三條是什麽？”
姜忱斂了神色，正色道：“同門弟子間不能尋釁鬥毆。”
“那你可錯了？”
姜忱抿了抿唇，好半晌才道：“錯了。”
“在戒律堂處罰基礎上多加一道，罰抄門規一百遍。”
薛妤指了指林齊玉：“那他呢。”
林清悅緩緩轉向他，眼中冷意不言而喻：“一樣。”
誰料林齊玉搖搖欲墜站起，又摔在了地上，反而咳出幾口血來，看上去傷的不輕。
林清悅看的直皺起眉，然夢中的自己顯然不知真相，只道：“罷了，回去修養吧。”
姜忱低垂著的眼中微微閃動，看上去頗有些委屈。
薛妤氣的不行：“他裝的。”
卻沒有人再理睬她，陳原有陳進擔保，也不能作罰，最後領了罰的只有姜忱一人。
眾人各懷心事，紛紛離開，最後只剩下了林清悅的神識留在原地。
最近她時常做些離奇而又真實的夢，是以她也已經習慣。
一般這種情況，她會選擇往樹上一撞，便醒了。
且她在夢境之中大都為虛無的狀態，是以也不會痛。
林清悅找了最近一棵竹子，額頭正要撞上之時，一只修長蒼白的手擋住了她的額頭。
林清悅睜眼，看見了一道紅衣身影。
霧氣遮蓋住他的面容，然遮蓋不住他渾身的魔剎之氣，他的腰間配有有一把碎裂的斷劍，再往下……便是濃稠的紅霧。
“又將你卷進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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