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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 沅夕想過無數種可能。

最壞的不過就是盛峪把昨晚說過的話全部忘記。

可當下,他不僅記得一清二楚,還直截了當地問她要不要在一起,這令她十分意外。

因為在沅夕原本的計劃中, 就算盛峪什麽都不記得, 按照她的脾性,說什麽都要讓他想起來。

反倒是沒設想到他會來這麽一出。

沅夕直接傻住。

接收的信息量過大, 她眨巴兩下眼, 雙手交疊在一起, 拇指無意識地刮著掌心,盛峪等著她的回應, 炙熱的目光仿佛要將她燃出一個洞。

承受不住。

沅夕垂眸避開,視線匯聚在桌上擺滿的食物, 剛才因為賭氣沒註意看,現在她才發現盛峪點的與第一次兩人來這裏吃的菜品完全是一模一樣。

小鹿在心口跳得很快, 幾乎要蹦出來。

靜默幾秒, 突然, 沅夕唰地一下站起來。

盛峪目光緊緊跟隨著她,隨後看見她繞著餐桌朝自己走近,坐在離他很近的空位上, 面對面地。

四目相視。

這一次, 沒有人躲開。

“回答這個問題前, 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盛峪聲音很沈,“你問。”

“昨天你說的, 別喜歡他了。”沅夕目光在他的臉上梭巡, “你以為,我喜歡的...是誰?”

肩無意識地壓緊, 桌底的手放在腿上,不由地攥緊,握成拳,盛峪扯了下唇,動作很輕,“...你的...前男友...”

沅夕楞了下,疑惑中帶著不解,眉尾往上翹,撲哧一下,她忽然笑出聲。

盛峪不知道她為什麽笑。

只在下一秒,他看見眼前的人深深松了口氣,皺起好看的眉頭,一臉無辜樣地朝他湊近,癟了癟嘴,認真看著他。

“笨蛋盛峪。”

“你沒發現,我在追你嗎?”

轟地一聲,霎那間腦袋裏有什麽東西炸得稀碎。

有那麽一刻,盛峪覺得自己耳鳴了。

聽不見任何聲音。

除了沅夕那句“你沒發現我在追你嗎”。

我,在,追,你。

盛峪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從今早醒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反覆來回在腦海裏放映,揮之不去,既懊惱自己過於沖動,又害怕因此嚇到沅夕導致關系疏遠,鬼知道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最後才會邁出這一步,說出那句想說很久但未曾說出口的話。

沅夕低頭不語的短短幾秒中,盛峪度秒如年,仿佛一條擱淺的脫水魚,倍感煎熬。

就在他認為這段本應不存在的婚姻因為他的情難自禁馬上就要徹底結束時,沅夕的一句話就好像是一陣猛烈的浪,來勢洶洶地,將他卷進海裏。

魚沈入水中,而他溺在沅夕的話裏。

盛峪不敢置信地再次確認,“你的意思是,喜歡...我?”

沅夕眼含笑意,身體朝他那邊又挪了幾分,越靠越近,在盛峪的註視下,她直接大膽地湊上前,輕輕地在他的唇上留下一個印記。

很快撤開,她歪了歪頭,“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唇上的觸感轉瞬即逝,但那股溫熱卻遲遲未消,心中緊繃的那根弦早在沅夕t靠近的瞬間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樣的結果遠遠超出他的意料。

巨大的喜悅如同湍急的水流正在朝外噴湧而出。

此時此刻,盛峪已經徹底沒辦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雙手捧住沅夕的臉,毫無征兆地,將人帶進懷中,跟剛剛沅夕的輕輕一碰不同,盛峪的吻更具侵略性,一下又一下地吮著她的唇瓣,拇指在她的臉頰細細摩挲,舌尖沿著緊閉的唇縫輕輕舔了舔。

沅夕的心尖跟著顫了顫。

服務員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讓沅夕後知後覺想起旁邊還有其他人,耳垂漸漸染上粉色,臉頰在發燙,她抓住盛峪的衣服一角,想說的話流連在唇齒間,嗚咽兩聲。

盛峪背對著他們,將沅夕整個圈在懷裏,在旁人眼中,盡管知道他們在做親密舉動,但看不清實際的。

終究還是克制了。

額頭抵著她的,唇悄然分開,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她微微發燙的耳垂。

盛峪笑了下,聲音很低,像是在用氣音說話。

“剛剛那麽大膽,現在知道怕了?”

這個吻接得過於突然,沅夕輕輕喘著氣,嗔怪道:“你還說...”

盛峪笑意很濃,“不說了。”

沅夕緊緊抓著他的衣角不放,悄悄側著腦袋往盛峪身後瞄了眼,果不其然,餐廳裏為數不多的幾個人正看著他們這邊,尤其是幾個年輕的女孩子,絲毫不加掩飾地激動地望著他們笑。

後知後覺的害羞讓沅夕徹底不好意思擡頭了。

她恨不得把整張臉埋進盛峪懷中。

沒法見人了。

盛峪笑得胸腔都在震,揉了揉她松軟的頭頂,更是舍不得就此放開她,沅夕聽見他肆無忌憚的笑聲,狠狠拽了下他的衣角。

“你還笑。”

盛峪沒有就此停下,反而坦言道:“沅夕,我很開心。”

聞言,沅夕心中一動,在他的懷裏輕輕嗯了聲。

“我也。”

“很開心。”

吃完飯,準備開車回家,盛峪握著沅夕的手不放,跟著她走到副駕,沅夕忍不住調侃。

“你要坐副駕啊?那我開車?”

說完沅夕作勢往駕駛座的方向走,盛峪一把拉回她,沅夕松著身轉了個圈回來,他打開副駕門,“我開。”

一只手擋在上方,沅夕笑著坐進去,隨後盛峪探身進來,幫她系好安全帶。

“盛總,”沅夕笑得不行,“以前怎麽不幫我系安全帶?”

盛峪手撐著座椅,眼裏全是她,一本正經地說:“以前,男女授受不親。”

“哦~現在可以?”

“現在是女朋友,當然可以。”

沅夕笑著推開他,“快去開車吧。”

回家路上,白鴻遠給沅夕發消息,讓他們晚上過去吃飯,比起以前任何一次,這回的沅夕倒是答應得很爽快。

下午,兩人磨磨蹭蹭出門了,沅夕紮了個丸子頭,穿著鵝黃色大衣,一出門,冷風吹過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盛峪伸手將她摟進懷中,手探向她冰涼的脖子,他的手很暖和,但沅夕怕癢,躲了下。

“穿這麽少,冷不冷?”

“剛剛有點冷,”沅夕仰頭看他,往他懷裏縮了縮,“現在又不冷了。”

盛峪笑得不行。

要是早知道她是這種路子,當初他就不應該慢慢來。

到了外公家,是安叔開的門。

白鴻遠在打電話,見他們來了,臉上劃過一絲不解,跟對面匆匆說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沅夕心情甚好,剛想問安叔今天有什麽好吃的,結果聽見白鴻遠問了句,“你們怎麽來了?”

沅夕啊了聲,疑惑地看向盛峪,“不是外公你讓我們來吃飯的嗎?”

話落,沒走遠的安叔連忙朝白鴻遠走去,腳步急促,一邊收起沙發上的報刊,一邊笑著說:“白老今天休息的時間有點久了吧,早上就想著要跟你們一起吃晚餐,剛剛您還在念叨夕夕怎麽還沒來。”

白鴻遠定定看著安平,許久後,他神色不太自然地嘆口氣:“看我,還是年紀大了,睡一覺起來,差點忘了這事。”

安叔:“晚餐可能還需要一會兒。”

白鴻遠說:“你去幫我把棋盤拿出來。”

“好。”

“你們站那裏幹嘛,過來坐。”白鴻遠問,“阿峪,陪我下幾盤棋?”

盛峪若有所思地看著白鴻遠,點頭應了聲好。

以往他們下棋,沅夕都是自己找點別的事做,但今天她罕見地安靜坐在一旁看著,撐著下巴,時不時瞥向正在思考的白鴻遠。

飯後,在外公家待了很久,時間不早,兩人回到家。

元寶和必盛客爭先恐後地圍著他們搖尾巴,平日裏一進門就要跟兩只小狗貼貼的沅夕這回卻沒了音,徑直走向沙發,拿著抱枕窩進去,心神不寧的模樣格外明顯。

盛峪給元寶和必盛客準備吃的,弄完後,洗了個手,坐到沅夕身邊。

“在想什麽?吃飯的時候看你都是心不在焉的。”

沅夕盤腿坐著,身體轉向盛峪,面對他,“你有沒有覺得...外公好像怪怪的,我不知道怎麽說,尤其是最近,你說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盛峪也察覺到異樣,但除了一進門的那句問話,整頓飯吃下來,又跟平時並無兩異,他安慰沅夕。

“應該是太累了,外公之前在宏遠花的精力太多,所以現在才會在家休養,或許過一陣子就好了。”

沅夕點點頭,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希望是吧。”

雖然外公給她的初印象並不怎樣,但時間一久,沅夕漸漸發現,外公其實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樣難以相處,或許是因為血緣關系擺在這裏,即便沒有很深的感情,但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外公能健健康康的。

“別多想了。”盛峪說,“早點休息,你看你的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

沅夕嘟囔一句,“還不是因為你。”

“嗯?”

“我說,知道啦。”沅夕踩上拖鞋,“那我先上樓洗澡了。”

盛峪也站起來,牽著她的手,“我跟你一起。”

沅夕連忙抽回手,悻悻道:“第一天就這樣?不好吧。”

盛峪樂了,擡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在想什麽?”

“我的意思是,一起上樓。”

意識到是自己想多了,沅夕心虛地摸摸耳朵,聲音沒什麽底氣,“是你說話有歧義。”

“是是是,我的問題。”盛峪嘶了聲,生出逗弄她的心思,彎下腰,與沅夕平視,“不過,你要是想,我也不是不可以。”

沅夕被他噎了一道,硬硬吐出幾個字,“我才沒有。”

說完轉身上樓了。

沅夕吹完頭發,差不多已經到十二點,打算下樓喝口水,卻發現盛峪的房間半掩著,裏面還亮著燈,隱約聽見有人說話。

輕輕推開門,聲音瞬間變得清晰,是盛峪在跟餘天天打電話,開的公放。

聽到腳步聲,盛峪回頭看了眼,“洗完了?”

沅夕點頭,又搖頭,又指了指桌上的手機。

意思是我洗完了,你先不要跟我說話,餘天天還聽著呢。

餘天天說到一半的話突然停住,支支吾吾地問盛峪:“老...老大,你是不是不太方便啊?”

盛峪眼神朝自己身旁的沙發遞了遞,示意她稍等會,然後對餘天天說:“你說你的。”

對面的餘天天差點破防。

都這個點了,問人洗了沒,再繼續打下去,他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額...老大,其實明天也可以說。”

沅夕沒有坐下,她還是第一次進盛峪住的這間房,書櫃上擺滿了各種游戲人物手辦,她好奇地盯著看,背著手,一副見什麽都新奇的模樣。

盛峪轉著手中的筆,目光隨著沅夕移動,“行,那就明天說。”

“好嘞,老大,早點休息。”

電話掛斷,餘天天的聲音戛然而止,沅夕背對著他出聲:“這麽晚還在聊工作啊。”

“嗯,app要上線了,”聲音由遠及近,“有些地方需要完善一下。”

沅夕忽然轉身,正要說什麽,卻發現原本坐在書桌前的盛峪走到自己身後,將她箍在自己和書架之間。

剛吹完頭發的沅夕臉上透著淡淡的紅,一張臉白皙且嫩,讓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這樣想著,盛峪也就這樣做了。

以前克制就算了,現在都是女朋友了,誰愛克制克制去吧。

“你幹嘛?”沅夕抓住他作亂的手。

臉蛋軟乎乎地,幾乎沒什麽肉,盛峪想,這麽瘦,得想辦法讓她多吃點。

“還打算瞞著他們?”盛峪松手,撥開她額間的頭發。

沅夕背抵著書架,“要不...再等等,等這段時間忙完,找個機會再說。”

盛峪打趣道:“我就這麽拿不出手?”

“當然不t是。”沅夕雙手攀上盛峪的腰,“最近公司這麽忙,總不能因為我們的事情讓大家分神,你說對吧?”

其實沅夕是不知道怎麽開口跟大家說。

畢竟之前為了瞞住這件事,撒了一個又一個的謊,現在突然說,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怪讓人難堪的,她需要一點時間組織語言。

盛峪倒是很希望公開,不過沅夕都這樣說,他自然也依著她的,“聽你的。”

沅夕笑著點頭,“你還沒洗澡吧,很晚了,洗完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馬上去。”

“我就先回房間了。”沅夕準備走,被盛峪拉回來,“怎麽了?”

盛峪微微弓身,湊近她,“親我一下。”

沅夕被他的直白弄得都楞住了。

“親我一下,我就去洗。”

沅夕臉更紅了,“愛洗不洗。”

盛峪覺得逗女朋友可太有意思了,於是他故作失落,嘆口氣,可當他直起身的瞬間,衣領被一只手往下扯了扯,人也跟著往下。

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始作俑者已經跑得沒影了。

手握成拳,抵在唇邊,盛峪站在原地,輕輕笑出聲。

隔日一早,沅夕照常在離公司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下了車,到公司一樓等電梯,盛峪的消息剛好進來。

【yu:到了嗎?】

【嘻嘻嘻:在等電梯。】

【yu:好巧,我也是。】

沅夕笑得一臉不值錢。

好巧什麽好巧,他明明比她快,明明就是故意在等她。

叮地一聲,電梯上來,門緩緩開了。

盛峪站在正中間,兩手抄兜,剪裁恰到好處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寬肩窄腰更好地呈現出來,帥也是真的帥,但隱隱有一種很刻意地只想向沅夕展現出來的帥。

沅夕笑著走進去。

盛峪按了樓層,“笑什麽?”

沅夕嘴角揚起來,還是搖頭。

電梯門漸漸合上,盛峪想牽手,沅夕躲開,眼神示意頭頂的攝像頭,就在這時,電梯門外突然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等會,等會,等會,快快快。”

人來得及時,在電梯門合上前,又按開了。

沅夕連忙拉開跟盛峪之間的距離,往旁邊站了站,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餘天天跟郝窪看見電梯裏的兩人,慶幸自己趕上電梯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楞是沒進。

“你們,不進嗎?”沅夕開口問道。

餘天天幹幹笑兩聲,“進,進,進,怎麽不進。”他手肘戳了戳郝窪,咬著牙說,“你進啊。”

“老大,早啊。”

盛峪心情愉悅,“早。”

電梯四面都是鏡子,餘天天跟郝窪站在兩人前面,稍一擡頭就能清楚地看見後面。

兩個平時最容易讓別人尷尬的人此刻待在電梯裏,已經開始腳趾抓地了。

到了二樓,餘天天打完卡,栗栗正好走出來,沅夕跟她打招呼,而餘天天和郝窪在沖栗栗瘋狂使眼色。

栗栗猶豫開口:“夕夕。”

“怎麽啦?”

“你...”栗栗看了眼餘天天,抿了抿唇,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吃了早餐嗎?”

餘天天和郝窪都要急死了。

“吃了啊,你沒吃嗎?”

“我也吃了,哈哈哈。”

沅夕回到工位,整理桌上的文件,栗栗抓著餘天天往裏走,眼神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快到午休時間,沅夕在茶水間煮咖啡,突然,身後有人走進來,她以為是去而覆返的栗栗,於是問:“我們中午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不是栗栗的聲音。

沅夕猛地回頭,發現盛峪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後,“你怎麽下來了?”

盛峪沒有穿西裝外套,深色馬甲嚴絲合縫地貼著白襯衣,他朝前邁了兩步,“找你一起吃飯。”

沅夕嚇得往門外看了兩眼。

比起她的慌張,盛峪倒是淡定很多,絲毫不怕人看見。

準確來說,他巴不得人看見。

“你小聲一點...”

“放心,他們要去吃飯了。”

沅夕松口氣,細細品著盛峪剛剛的回答,突然笑了,小聲說:“怎麽有一種我們倆在偷情的感覺。”

盛峪也笑,“這才哪跟哪。”

“什麽意思?”

“只是說話而已,”盛峪靠近,聲音低下來,“什麽都沒做呢。”

“你還想做什麽?”

“你猜。”

兩人站得很近,沅夕伸手推他,“不猜。”

“中午一起吃飯?”

“不要,我跟栗栗一起。”

“哦,重友輕色。”

“什麽跟什麽。”

與此同時,茶水間外有人嚷嚷,“夕夕,走啦,去吃飯。”

“沅夕,就等你一個。”

聲音愈來愈近,沅夕連忙從盛峪懷裏鉆出來,這時,小刀和栗栗出現在茶水間門口。

“沅...”小刀一眼就看見盛峪,“老大?”

然後再看了眼欲蓋彌彰地擦桌子的沅夕,他定住腳步,撓了撓頭,又撓撓脖子,與栗栗對視一眼。

栗栗咽了咽口水:“盛總?”

盛峪點點頭,不疾不徐地問:“還沒去吃飯?”

“準……準備去了,叫夕夕呢。”

沅夕忙說:“我去收拾一下,馬上。”

“好。”

餘天天跟郝窪在樓下等,沅夕去了趟衛生間,栗栗跟小刀先下樓了。

小刀迫不及待地跟他們說:“你們猜我們剛剛看到什麽了?”

“什麽?”

“老大跟沅夕在茶水間,就他們兩個人。”

栗栗打他,“你說得好像他們發生了什麽一樣,就,就站在那裏啊。”

“姐姐,是你瞎還是我瞎,茶水間的火花都要滋上天了。”

“別提了,以前是沒發現,自從前天...”餘天天忍住,“我現在覺得他們就算只是站在那裏,那小眼神啊,太明顯了,之前是誰說他們倆不熟的,熟透了都。”

“但是,老大不是結婚了嗎?沅夕她...”

栗栗打斷他,“夕夕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我也覺得沅夕不是那種會插足別人婚姻的人。”

“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我CPU都要燒幹了!”

郝窪試探道:“要不,直接問?”

三人齊刷刷讚同,“可以。”

“誰去?”

三人又齊刷刷地指向他。

“你去。”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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