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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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在茜卡莉娜用類似占蔔的方法點出卡金首都之後，酷拉皮卡便嘗試出手調查。
事實證明，雖然只是指定了一個城市，就已經能查到很多東西了。
由於一開始就認定最後的火紅眼持有人是有權勢的人，酷拉皮卡直接從卡金的王公貴族之流下手調查，很快鎖定了卡金四王子：切利多尼希·灰郭肉。
在地下世界裏，這位王子是一個十分有名的人體收藏家，他收藏了數百個奇特的器官，其中包括了六對火紅眼。
雖說找到了持有者，卻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卡金王國對外宣稱是一個君主立憲制的國家，但實際上憲法對於王族的約束聊勝於無，使得整個國家更像君主專制。
巨大的階級差異使得平民想要面見王族成為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王子主動邀請。
王宮的護衛同樣做得滴水不漏，想要潛入王宮難於登天，更何況也無法確認四王子是否將火紅眼放置在自己的宮殿內。
跟茜卡莉娜交流完這些，酷拉皮卡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繼而蹙起眉頭，他微微啟唇，卻欲言又止。
茜卡莉娜平靜地望著他，道：
“不要以我的安全為前提制定計劃。對上這種層次的人，想要完全避免風險是不可能的。”
一針見血。
聞言，酷拉皮卡輕輕嘆了口氣：“說的也是。”
沒了顧慮，他有條不紊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四王子收集了覆數火紅眼，意味著他對火紅眼有不小的興趣，這樣看來，或許我們窟盧塔族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邀請函’，但這無疑是一步險棋。”
茜卡莉娜低頭略做思考，喃喃道：
“嗯……用這種方法引起註意的同時，大概率會暴露我們的目的。”
她擡起頭，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這個主意不錯，如果運氣好的話，對方說不定會為了刺激我們顯露火紅眼，向我們展示收藏。”
酷拉皮卡微微頷首，接著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到桌上：
“這次去得帶著這個。”
茜卡莉娜掀開蓋子，裏面是貪婪之島的游戲機。
在茜卡莉娜有些疑惑的目光中，酷拉皮卡緩緩開口：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
……
一切準備妥當，酷拉皮卡和茜卡莉娜收拾好行禮，踏上了去往卡金的旅途。
-
然而就在二人出發後的第三日，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諾斯拉家族的駐地。
身著黑色的鬥篷，庫洛洛踩著夜色來到了妮翁居所的附近。
重構軀體花了太多時間，以至於覆活的日子一直拖到現在。
庫洛洛怎麽也想不到，再睜眼時，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個何等荒涼的世界。
殺人者人恒殺之。
夜風吹散他額前的碎發，庫洛洛擡手扶住將要被風吹下的兜帽，他擡眼望向不遠處的別墅，月光盈盈，落入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墜深淵。
他現在十分後悔，後悔沒有在第一次見到茜卡莉娜的時候就殺了她。
向著那棟平平無奇的別墅，庫洛洛穩步行去。
數月不見，這位諾斯拉家族的原大小姐性子收斂了不少，就算對他這樣的“舊識”都抱有一定程度的警戒。不過這點警惕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庫洛洛三言兩語哄好了這位大小姐，不動聲色地將念能力歸還給她之後，再次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預言詩。
上面寫著：
【自黑淵中迷途，終找到了返生之路。】
【你再度踏上此岸，而月份悉數飄零。】
【怒火直指世界之東，】
【金之都為命運隕落之地。】
【獵者會懂得潛伏，智慧能取得信任，】
【為話語鍍上第四王權的光輝。】
【銜尾蛇是對方隱形的守護神，】
【號召力則是你最強的武器。】
【暗無天日的地底，殷紅凝視著你。】
【那是一切的禍端，亦是你的武器。】
【不要錯過緋紅交疊的瞬間，】
【更不要忘記，你的對手不止一人。】
【喧囂落幕，你孑然一身，】
【在道路前駐足不前時，不妨向後看。】
【故鄉是治愈心靈的良藥，】
【亦是新的開始。】
一字一句閱讀著詩句，庫洛洛表情未變，身周氣息卻越來越陰沈。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妮翁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盡管如此，她還是壯著膽子出聲：“那個，庫洛洛先生……”
庫洛洛的視線落到她身上，陰郁的氣息一掃而空，他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朝妮翁伸出手：
“當然，我記得我們的交易。我會帶你離開的，妮翁小姐。”
妮翁松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去。
離開，當然要離開。這裏的氛圍讓她感覺到壓抑和不安，諾斯拉家族已經不是她的家了，所有的人都不站在她這一邊，她無時無刻都在為如何逃離這裏焦慮。
她握住了庫洛洛的手，在心底將這描摹成一段新命運的開始。
——卻沒想到這是她命運的結束。
庫洛洛握住那只手淺淺地微笑了一下，他猛然將妮翁拉進懷中，接著，一刀貫穿胸腔。
妮翁瞳孔驟縮，她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想要質問，喉嚨中卻只能發出不成調的氣音。
庫洛洛松開了手，妮翁的身體倒在地上。
血液從她身下蔓延開來，靜靜的，染紅了一片。
不怎麽疼。
妮翁模模糊糊地想。
但是，好冷……
視線暗下去的最後一刻，妮翁目送著庫洛洛打開房門，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
-
與此同時，卡金境內。
全卡金最宏偉的建築莫過於王族的宮殿，宏偉高大、金碧輝煌，似乎每一片磚瓦都匯集著珠光寶氣。
只可惜常人究其一生都沒有進入其中參觀的可能。
這是坐落在王城腳下的一個酒吧，每到夜晚，這裏就會聚集不少有錢人尋歡作樂。
一位金發青年推門而入，臉上冷峻的神情與此地紙醉金迷的氛圍格格不入。
茜卡莉娜眸光一瞥，笑盈盈地跟面前的男士說了句“失陪”便放下酒杯，施施然迎上前去。
被茜卡莉娜撂在一邊的浪蕩公子面色一黑，驀地站起身想要發作，就被酷拉皮卡掃了一個涼涼的眼神，他莫名打了個顫，又悄悄坐了回去。
連同一起收回的還有數道粘在茜卡莉娜身上的視線。
茜卡莉娜瞥了那人一眼，湊近酷拉皮卡輕聲笑道：“你倒是念壓練得越來越好了。”
酷拉皮卡脫下外套，罩住她裸/露在外的肩頸，神色有些無奈。
這種情況下顯然是無法再打探情報了，酷拉皮卡索性帶著茜卡莉娜離開了酒吧，邊走著，他問道：
“怎麽樣？有什麽消息嗎？”
夜晚的室外氣溫明顯降低，茜卡莉娜攏起酷拉皮卡給她的外套，搖了搖頭：
“沒有。基本和我們之前查到的一樣，平民無法主動面見王族，即使受到王族邀請也要經過嚴格的搜身。似乎有些王子會命人邀請年輕女性會面，但民間流傳著‘去了就再也回不來’的說法。”
“我露出希望能前往的意向時，還有幾個人來勸我別去。”
意料之中的結果，茜卡莉娜沒多在意，轉而道：
“不過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還是按原定計劃來吧。”
“你呢？這裏的境外郵寄是什麽情況？”
酷拉皮卡微微頷首，說起自己調查的結果：
“卡金發往優路比大陸的運貨火車一個月一趟，到達熱傑安碼頭後會轉接水路，現在距離發車還有至少兩周，時間是足夠的。火車編號是K815，一會兒我帶你去踩點。”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微微沈下來：
“接下來，就要散布消息了。”
……
次日，一位身著身著大衣的男性風塵仆仆地推開卡金郵局的大門，拿出一個包裹要求境外郵寄。
男性的長相十分普通，除了那頭紮起的栗色長發，很難在人心中留下印象。
需要郵寄的物品是一臺游戲機，接待員檢查了一下物品，核對過男子的證件之後，就幫其辦理了郵寄手續。
離開後，男子找了個隱蔽都地方，折斷了身份證丟進垃圾桶，轉而拐入一個小巷。其中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正靠在墻邊無所事事。
有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士，長年游走在黑白兩道邊緣，其中有不少兼職著情報販子的活。
男子來到他們面前，掏出一張照片，道：
“四百萬，幫我散布這兩人是窟盧塔族後裔的消息。”
“窟盧塔族是……那個擁有火紅眼的少數民族？”
幾個混混互相對視了一眼，湊上前來，照片上一對長相俊美的年輕的男女正在與旅店的前臺溝通，身上穿著頗具少數民族風格的服飾。
其中一個混混不懷好意地摸了摸下巴，嘿嘿笑起來：
“老板，你這是要置人於死地啊。”
“我只讓你們散布消息，其他一概不管。你們接不接？”男子冷著臉說道。
“當然接！”領頭的模樣的混混大手一揮，接著痞裏痞氣地對男子搓搓手指，“老板，這定金……？”
話音剛落，男人就從懷中掏出一打鈔票，遞給混混：
“這是兩百萬和我的電話號碼，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成果。”
“好嘞！老板等著好消息吧。”混混吹著口哨將錢收進口袋，又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男子，“誒！哥幾個也對火紅眼很感興趣呢，這消息散出去以後……”
男子瞥了他們一眼：“你們想怎樣我管不著。”
……
做完這一切後，男子轉身進了洗手間。
躲進隔間，他伸手將紮著頭發的皮筋扯下來，下一瞬，原本栗色的發絲褪色成金黃，並且縮短了一截。
皮筋在他手中消散，酷拉皮卡甩了甩頭發，順手丟掉了外套。
接著，他返回旅店。打開房門，茜卡莉娜身著藍底金紋的民族服飾，正坐在鏡子前為自己編發，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從她的金發上蜿蜒淌下。
宛如從前族內某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酷拉皮卡楞了一瞬。
茜卡莉娜正好打理完頭發，轉頭笑盈盈地問候：
“辛苦了，怎麽樣？”
剛回過神來，酷拉皮卡又沈默了一下，接著，他說：
“如果是問事情的話，全程都很順利；如果是問你今天的打扮的話，很漂亮。”
聽得茜卡莉娜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問前者啦，你在說什麽啊，我不是一直都很漂亮嗎？”
“……”
還是那股熟悉的令人無語的感覺，酷拉皮卡隨口應了句，換上屬於他的那套窟盧塔族服飾。
“不過，確實好久沒穿這套衣服了。”茜卡莉娜站在全身鏡前，左右照照，一邊嘟噥，“好像回到了以前。”
“好了，出門吧。”
酷拉皮卡換好了衣服，正要打斷茜卡莉娜的顧影自憐，卻被茜卡莉娜拽到鏡子前，酷拉皮卡順勢牽住她的手，問：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到，你長大之後，我們還沒有都穿著窟盧塔族服飾同框過。”
全身鏡沒那麽寬，沒辦法完全照出兩個人的樣子。茜卡莉娜稍微側過身子，把頭靠在酷拉皮卡肩膀上，就看見酷拉皮卡也歪了歪腦袋，朝她靠過來，金色的發絲碰相接，像是交織在一起。
茜卡莉娜不由自主揚起嘴角：
“好啦，我滿意了！我們出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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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雖然只是指定了一個城市，就已經能查到很多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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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世界裏，這位王子是一個十分有名的人體收藏家，他收藏了數百個奇特的器官，其中包括了六對火紅眼。
雖說找到了持有者，卻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卡金王國對外宣稱是一個君主立憲制的國家，但實際上憲法對於王族的約束聊勝於無，使得整個國家更像君主專制。
巨大的階級差異使得平民想要面見王族成為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王子主動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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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茜卡莉娜交流完這些，酷拉皮卡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繼而蹙起眉頭，他微微啟唇，卻欲言又止。
茜卡莉娜平靜地望著他，道：
“不要以我的安全為前提制定計劃。對上這種層次的人，想要完全避免風險是不可能的。”
一針見血。
聞言，酷拉皮卡輕輕嘆了口氣：“說的也是。”
沒了顧慮，他有條不紊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四王子收集了覆數火紅眼，意味著他對火紅眼有不小的興趣，這樣看來，或許我們窟盧塔族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邀請函’，但這無疑是一步險棋。”
茜卡莉娜低頭略做思考，喃喃道：
“嗯……用這種方法引起註意的同時，大概率會暴露我們的目的。”
她擡起頭，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這個主意不錯，如果運氣好的話，對方說不定會為了刺激我們顯露火紅眼，向我們展示收藏。”
酷拉皮卡微微頷首，接著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放到桌上：
“這次去得帶著這個。”
茜卡莉娜掀開蓋子，裏面是貪婪之島的游戲機。
在茜卡莉娜有些疑惑的目光中，酷拉皮卡緩緩開口：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
……
一切準備妥當，酷拉皮卡和茜卡莉娜收拾好行禮，踏上了去往卡金的旅途。
-
然而就在二人出發後的第三日，一位不速之客來到了諾斯拉家族的駐地。
身著黑色的鬥篷，庫洛洛踩著夜色來到了妮翁居所的附近。
重構軀體花了太多時間，以至於覆活的日子一直拖到現在。
庫洛洛怎麽也想不到，再睜眼時，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一個何等荒涼的世界。
殺人者人恒殺之。
夜風吹散他額前的碎發，庫洛洛擡手扶住將要被風吹下的兜帽，他擡眼望向不遠處的別墅，月光盈盈，落入那雙漆黑的眸子，如墜深淵。
他現在十分後悔，後悔沒有在第一次見到茜卡莉娜的時候就殺了她。
向著那棟平平無奇的別墅，庫洛洛穩步行去。
數月不見，這位諾斯拉家族的原大小姐性子收斂了不少，就算對他這樣的“舊識”都抱有一定程度的警戒。不過這點警惕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庫洛洛三言兩語哄好了這位大小姐，不動聲色地將念能力歸還給她之後，再次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預言詩。
上面寫著：
【自黑淵中迷途，終找到了返生之路。】
【你再度踏上此岸，而月份悉數飄零。】
【怒火直指世界之東，】
【金之都為命運隕落之地。】
【獵者會懂得潛伏，智慧能取得信任，】
【為話語鍍上第四王權的光輝。】
【銜尾蛇是對方隱形的守護神，】
【號召力則是你最強的武器。】
【暗無天日的地底，殷紅凝視著你。】
【那是一切的禍端，亦是你的武器。】
【不要錯過緋紅交疊的瞬間，】
【更不要忘記，你的對手不止一人。】
【喧囂落幕，你孑然一身，】
【在道路前駐足不前時，不妨向後看。】
【故鄉是治愈心靈的良藥，】
【亦是新的開始。】
一字一句閱讀著詩句，庫洛洛表情未變，身周氣息卻越來越陰沈。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妮翁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盡管如此，她還是壯著膽子出聲：“那個，庫洛洛先生……”
庫洛洛的視線落到她身上，陰郁的氣息一掃而空，他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朝妮翁伸出手：
“當然，我記得我們的交易。我會帶你離開的，妮翁小姐。”
妮翁松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去。
離開，當然要離開。這裏的氛圍讓她感覺到壓抑和不安，諾斯拉家族已經不是她的家了，所有的人都不站在她這一邊，她無時無刻都在為如何逃離這裏焦慮。
她握住了庫洛洛的手，在心底將這描摹成一段新命運的開始。
——卻沒想到這是她命運的結束。
庫洛洛握住那只手淺淺地微笑了一下，他猛然將妮翁拉進懷中，接著，一刀貫穿胸腔。
妮翁瞳孔驟縮，她不明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想要質問，喉嚨中卻只能發出不成調的氣音。
庫洛洛松開了手，妮翁的身體倒在地上。
血液從她身下蔓延開來，靜靜的，染紅了一片。
不怎麽疼。
妮翁模模糊糊地想。
但是，好冷……
視線暗下去的最後一刻，妮翁目送著庫洛洛打開房門，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
-
與此同時，卡金境內。
全卡金最宏偉的建築莫過於王族的宮殿，宏偉高大、金碧輝煌，似乎每一片磚瓦都匯集著珠光寶氣。
只可惜常人究其一生都沒有進入其中參觀的可能。
這是坐落在王城腳下的一個酒吧，每到夜晚，這裏就會聚集不少有錢人尋歡作樂。
一位金發青年推門而入，臉上冷峻的神情與此地紙醉金迷的氛圍格格不入。
茜卡莉娜眸光一瞥，笑盈盈地跟面前的男士說了句“失陪”便放下酒杯，施施然迎上前去。
被茜卡莉娜撂在一邊的浪蕩公子面色一黑，驀地站起身想要發作，就被酷拉皮卡掃了一個涼涼的眼神，他莫名打了個顫，又悄悄坐了回去。
連同一起收回的還有數道粘在茜卡莉娜身上的視線。
茜卡莉娜瞥了那人一眼，湊近酷拉皮卡輕聲笑道：“你倒是念壓練得越來越好了。”
酷拉皮卡脫下外套，罩住她裸/露在外的肩頸，神色有些無奈。
這種情況下顯然是無法再打探情報了，酷拉皮卡索性帶著茜卡莉娜離開了酒吧，邊走著，他問道：
“怎麽樣？有什麽消息嗎？”
夜晚的室外氣溫明顯降低，茜卡莉娜攏起酷拉皮卡給她的外套，搖了搖頭：
“沒有。基本和我們之前查到的一樣，平民無法主動面見王族，即使受到王族邀請也要經過嚴格的搜身。似乎有些王子會命人邀請年輕女性會面，但民間流傳著‘去了就再也回不來’的說法。”
“我露出希望能前往的意向時，還有幾個人來勸我別去。”
意料之中的結果，茜卡莉娜沒多在意，轉而道：
“不過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還是按原定計劃來吧。”
“你呢？這裏的境外郵寄是什麽情況？”
酷拉皮卡微微頷首，說起自己調查的結果：
“卡金發往優路比大陸的運貨火車一個月一趟，到達熱傑安碼頭後會轉接水路，現在距離發車還有至少兩周，時間是足夠的。火車編號是K815，一會兒我帶你去踩點。”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微微沈下來：
“接下來，就要散布消息了。”
……
次日，一位身著身著大衣的男性風塵仆仆地推開卡金郵局的大門，拿出一個包裹要求境外郵寄。
男性的長相十分普通，除了那頭紮起的栗色長發，很難在人心中留下印象。
需要郵寄的物品是一臺游戲機，接待員檢查了一下物品，核對過男子的證件之後，就幫其辦理了郵寄手續。
離開後，男子找了個隱蔽都地方，折斷了身份證丟進垃圾桶，轉而拐入一個小巷。其中有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正靠在墻邊無所事事。
有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士，長年游走在黑白兩道邊緣，其中有不少兼職著情報販子的活。
男子來到他們面前，掏出一張照片，道：
“四百萬，幫我散布這兩人是窟盧塔族後裔的消息。”
“窟盧塔族是……那個擁有火紅眼的少數民族？”
幾個混混互相對視了一眼，湊上前來，照片上一對長相俊美的年輕的男女正在與旅店的前臺溝通，身上穿著頗具少數民族風格的服飾。
其中一個混混不懷好意地摸了摸下巴，嘿嘿笑起來：
“老板，你這是要置人於死地啊。”
“我只讓你們散布消息，其他一概不管。你們接不接？”男子冷著臉說道。
“當然接！”領頭的模樣的混混大手一揮，接著痞裏痞氣地對男子搓搓手指，“老板，這定金……？”
話音剛落，男人就從懷中掏出一打鈔票，遞給混混：
“這是兩百萬和我的電話號碼，三天之內我要看到成果。”
“好嘞！老板等著好消息吧。”混混吹著口哨將錢收進口袋，又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男子，“誒！哥幾個也對火紅眼很感興趣呢，這消息散出去以後……”
男子瞥了他們一眼：“你們想怎樣我管不著。”
……
做完這一切後，男子轉身進了洗手間。
躲進隔間，他伸手將紮著頭發的皮筋扯下來，下一瞬，原本栗色的發絲褪色成金黃，並且縮短了一截。
皮筋在他手中消散，酷拉皮卡甩了甩頭發，順手丟掉了外套。
接著，他返回旅店。打開房門，茜卡莉娜身著藍底金紋的民族服飾，正坐在鏡子前為自己編發，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灑進來，從她的金發上蜿蜒淌下。
宛如從前族內某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酷拉皮卡楞了一瞬。
茜卡莉娜正好打理完頭發，轉頭笑盈盈地問候：
“辛苦了，怎麽樣？”
剛回過神來，酷拉皮卡又沈默了一下，接著，他說：
“如果是問事情的話，全程都很順利；如果是問你今天的打扮的話，很漂亮。”
聽得茜卡莉娜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問前者啦，你在說什麽啊，我不是一直都很漂亮嗎？”
“……”
還是那股熟悉的令人無語的感覺，酷拉皮卡隨口應了句，換上屬於他的那套窟盧塔族服飾。
“不過，確實好久沒穿這套衣服了。”茜卡莉娜站在全身鏡前，左右照照，一邊嘟噥，“好像回到了以前。”
“好了，出門吧。”
酷拉皮卡換好了衣服，正要打斷茜卡莉娜的顧影自憐，卻被茜卡莉娜拽到鏡子前，酷拉皮卡順勢牽住她的手，問：
“……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到，你長大之後，我們還沒有都穿著窟盧塔族服飾同框過。”
全身鏡沒那麽寬，沒辦法完全照出兩個人的樣子。茜卡莉娜稍微側過身子，把頭靠在酷拉皮卡肩膀上，就看見酷拉皮卡也歪了歪腦袋，朝她靠過來，金色的發絲碰相接，像是交織在一起。
茜卡莉娜不由自主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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