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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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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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樹下坐了不多時，突然，林間落下兩個人影。
我被嚇得幾乎心跳驟停，陳神醫忙道: “自己人，自己人。”
他們一個藍衣裳，一個黑衣裳。兩人見到江登淮，俱是一驚: “主公受傷了”
陳神醫道: “渡江的時候中了箭，箭上有毒，要快點到城裏抓藥才是。”
“這奸詐歹人!”黑衣裳的人恨恨道，一吹口哨，便又有人駕著一輛馬車駛入林中，兩人立刻上手，準備把他扶到馬車上。
江登淮閉著眼睛，被人扶著起身，手還牢牢握著我的手腕，拉也拉不開。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騰地一下熱了，不好意思地沖黑衣裳道: “我同他一道上馬車罷。”
兩人這才註意到我，藍衣裳下意識就松手，準備向我行禮，剛伸出來，可能想起來自己正在扶人，又把手放了回去。
我不免有些好笑: “荒郊野嶺的，一切從簡。”
藍衣裳訥訥道: “公主說的是，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馨兒和林凡站在一旁，像兩根木樁一樣，已經看呆了。老狐貍搖了胳膊招呼它們道: “楞著幹什麽上車啊!”
·
七日後，萬盛國邊境小城肖縣。
萬盛國確實是好地方，氣候溫和，自然災害較少，十分宜居。
這裏是平原地帶，僅有的幾座山說是山脈，但在蘇國的崇山峻嶺前比一比，就只能稱得上是丘陵罷了。
明明是晴空萬裏，我卻只能坐在院子裏的葡萄藤下愁眉不展。
面前一張紅酸枝木的桌子，桌上擺著一個棋盤。
我拈著一顆棋子，表面在思考如何落子，其實完全靜不下心，第無數次地轉頭望了眼江登淮所在的房間。
陳神醫拿著個折扇搖啊搖: “別看了，快成望夫石了。”
我瞪了他一眼，手一抖，棋子落到棋盤上: “他到底什麽時候能醒”
“哎呦呦，這步走得不錯。”老狐貍搖頭晃腦， “天意啊。”
“不下了!”我起身就走。
“哎哎哎!別那麽心急嘛!”他忙道， “下完這局，下完這局!”
我只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老狐貍急得起身，帶倒了桌下的木椅: “哎呀!我告訴你!下完我就告訴你!”
我們所在的院子是處民宅，萬盛國民風豪邁，反映到建築上也是如此。一間院子極大，房梁也很高，家家戶戶房梁上都雕著鷹。
鷹在萬盛國是神獸，怪道江登淮見陳瑾年拿鷹當鴿子用的時候十分詫異。
可惜，這神獸也並不一定是保佑所有人的。
盛京裏的假“懷江”重傷未醒，肖縣裏的真“懷江”也昏迷了這麽多日。
一局終了，老狐貍贏了。
他笑得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朝我招招手: “來來來，我告訴你。”
我走到他身側，他神神秘秘地打量了四周，確定院子裏只有我們二人後，才低聲說道: “該醒時，他自然會醒。”
“你!”我氣得不行，轉身就走， “下次再陪你下棋，我便是狗!”
“我說的句句實話，不帶生氣的啊。”他在身後笑道。
傍晚，院中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由一輛灰撲撲的馬車送到門前，趙深和馮尹陪同著一同進來，頭戴帷帽，行色匆匆，進了門便直奔江登淮所在的房間。
對了，趙深便是那日前來接應我們的藍衣裳，馮尹是那黑衣裳。
仁康那日渡江時受了驚嚇，再加上衣裳被江水打濕，晚上便發起了燒，直到今日仍怏怏的，瘦了一大圈。
馨兒心疼他，便想著抓藥的時候帶他出去透透氣，買些小孩愛的吃食逗逗他，我不放心，便讓林凡陪著，三人倒是玩得樂不思蜀，到了日薄西山還沒有回來。
老狐貍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算了算該到江登淮喝藥的時辰了，我便在廚房熬了藥，正準備端出去，便看見趙深鬼鬼祟祟地走到門前。
我納了悶，這倒真是什麽樣的人帶什麽樣的兵。江登淮整日沒有正形，看看老狐貍，再看看眼前這位。
唉，我都忍不住為他們的千秋大業發起愁來。
趙深眼睛盯著後面，走到門口，剛住了腳，迎面便看到了我，嚇得哎呦一聲拍起了胸口。
我:……。
“公主，我正要來找你呢。”他手成扇狀，放在嘴邊，神神秘秘道， “您先在廚房躲一會兒，待人走了再出來。”
“為何”我不解。
他摸摸頭，有些犯難: “我不知道能不能跟您說，您別著急，過兩日你自然知曉。”
好吧，我點了點頭。
剛說完，便聽見江登淮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走了出來，對著這邊問道: “趙深，你在跟誰說話呢”
聲音沒聽過，是那個陌生人。
趙深回了頭: “煎藥的丫鬟!”
說著他便向著那人走去，我躲在門後，只看到了那人金絲滾邊的衣角，以及腰間掛著的一塊瑩潤碧綠的玉。
看這玉，應當是個非富即貴的人物吧。
·
晚上飯後，我在房中照看江登淮。
“公主，這等粗活，還是屬下來吧。”馮尹踏進門來，正好看見我在擰一塊帕子，準備給江登淮擦臉。
“不必了。”我擰幹了手帕， “他本是因為我受傷，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他便也不再強求: “若不是害怕洩露消息，原該買些丫鬟在此才是。”
“人都是肉體凡胎，沒有高低貴賤之別。”我嘆了口氣， “只希望他早些醒便好。盛京裏的那位，如今怎麽樣了”
“計劃生了枝節，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他不願多說，似乎是怕我再接著問下去，很快便告辭出了房門。
江登淮的臉色總算比前幾日好多了，安靜地熟睡著，完全不覆平日裏活蹦亂跳的聒噪，連發絲都老實了不少。看得出來，夢裏一定沒有現實中這麽多苦難。
我趴在床邊看著他，忍不住喃喃道: “你是想逃避了嗎所以賴在夢裏不肯醒”
燭光慢慢昏暗了起來，我看著看著，覺得自己的眼皮慢慢地重了起來，忍不住便閉上了眼睛。
心裏想:我就睡一會兒。
一小會兒。
不知到了什麽時辰，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身體被人輕柔地抱起，熟悉的氣息裏，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陷入了沈沈的夢境。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睜眼一瞧，是我自己的房間。
昨晚應該是夢吧。
應該是我自己困了，迷迷糊糊地回了房間睡覺。
正巧馨兒敲了門進來，我便問道: “江登淮醒了嗎”
她搖搖頭，臉上有些躊躇: “公主，等你吃完早飯，我想帶你去街上看看。”
我起身下床，有些奇怪: “去街上幹什麽”
“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道: “你們一個一個的，是在比著賣關子嗎”
“哎呀。”她抱起我的手， “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說。”
“知曉了，我去便是。”
·
那日乘著馬車進城時太過匆忙，根本無暇註意窗外的街市之景。
今日走在街市上，卻是頗感詫異，這每一家商鋪，攤位前都貼著“喜”字是何緣故，難不成在萬盛國“喜”字也可以招財
還有這家家戶戶窗戶上貼著的紅通通的窗花，這也太奇怪了吧
馨兒的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心事重重”四個大字，於是我停了下來: “你讓我看的就是這些”
她的眼裏閃了淚花: “小姐，你還沒明白嗎”
“明白什麽”我簡直莫名其妙。
她正欲說話，身後兩個首飾攤的攤主剛剛出攤，談天聲就這麽傳到了我的耳邊:
“這些東西什麽時候才能去掉啊我聽聞，盛京裏那位可能要不行了。”
“要我說，早就可以去掉了，那位大方國的公主不是已經死在雲國嗎還留著這些有何用”
怎麽談到了我
我越發不解了。
“唉，這位也是可憐人，從小就被刮花了臉，好容易娶了心愛的女人，居然死在了半路，如今自己也得了重病。要我說，就是身份尊貴又如何不如平平淡淡。”
“是啊。他在大殿上求皇上，說想給心儀之人最尊貴的國禮，如今舉國上下掛滿了喜字，心上人卻殞了，估計病由此起吧。”
我聽得楞在了當場。
什麽
萬盛國舉國上下紅喜滿街，便是為了我與江登淮的婚事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馨兒。
她點了點頭: “就是如此。”
我突然覺得口幹舌燥，心一下子被揪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鼻子一酸，再說不出一句話。
身後的兩人還在談論:
“這位皇子身世坎坷，能力卻頗強，聽聞去年秋收時的政事，都是他做的決斷。”
“是啊，若我是皇上，此刻就是找遍天下名醫，也要把他治好啊。”
“我看懸了。唉，說不定再過些時日，紅事要徹底變成白事咯。”
是了。
江登淮還昏迷不醒。
盡管那陳醫師拍著胸脯說他沒事，可若是沒事，為何一直不醒呢
我心中實在難過，便低了頭道: “回去吧。”
身後的議論聲不止，我們才走了幾步，便聽見了一個聲音: “誰準你們在此妄議國事的”
我停了腳步。
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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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樹下坐了不多時，突然，林間落下兩個人影。
我被嚇得幾乎心跳驟停，陳神醫忙道: “自己人，自己人。”
他們一個藍衣裳，一個黑衣裳。兩人見到江登淮，俱是一驚: “主公受傷了”
陳神醫道: “渡江的時候中了箭，箭上有毒，要快點到城裏抓藥才是。”
“這奸詐歹人!”黑衣裳的人恨恨道，一吹口哨，便又有人駕著一輛馬車駛入林中，兩人立刻上手，準備把他扶到馬車上。
江登淮閉著眼睛，被人扶著起身，手還牢牢握著我的手腕，拉也拉不開。我感覺到自己的臉騰地一下熱了，不好意思地沖黑衣裳道: “我同他一道上馬車罷。”
兩人這才註意到我，藍衣裳下意識就松手，準備向我行禮，剛伸出來，可能想起來自己正在扶人，又把手放了回去。
我不免有些好笑: “荒郊野嶺的，一切從簡。”
藍衣裳訥訥道: “公主說的是，理應如此，理應如此。”
馨兒和林凡站在一旁，像兩根木樁一樣，已經看呆了。老狐貍搖了胳膊招呼它們道: “楞著幹什麽上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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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萬盛國邊境小城肖縣。
萬盛國確實是好地方，氣候溫和，自然災害較少，十分宜居。
這裏是平原地帶，僅有的幾座山說是山脈，但在蘇國的崇山峻嶺前比一比，就只能稱得上是丘陵罷了。
明明是晴空萬裏，我卻只能坐在院子裏的葡萄藤下愁眉不展。
面前一張紅酸枝木的桌子，桌上擺著一個棋盤。
我拈著一顆棋子，表面在思考如何落子，其實完全靜不下心，第無數次地轉頭望了眼江登淮所在的房間。
陳神醫拿著個折扇搖啊搖: “別看了，快成望夫石了。”
我瞪了他一眼，手一抖，棋子落到棋盤上: “他到底什麽時候能醒”
“哎呦呦，這步走得不錯。”老狐貍搖頭晃腦， “天意啊。”
“不下了!”我起身就走。
“哎哎哎!別那麽心急嘛!”他忙道， “下完這局，下完這局!”
我只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老狐貍急得起身，帶倒了桌下的木椅: “哎呀!我告訴你!下完我就告訴你!”
我們所在的院子是處民宅，萬盛國民風豪邁，反映到建築上也是如此。一間院子極大，房梁也很高，家家戶戶房梁上都雕著鷹。
鷹在萬盛國是神獸，怪道江登淮見陳瑾年拿鷹當鴿子用的時候十分詫異。
可惜，這神獸也並不一定是保佑所有人的。
盛京裏的假“懷江”重傷未醒，肖縣裏的真“懷江”也昏迷了這麽多日。
一局終了，老狐貍贏了。
他笑得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朝我招招手: “來來來，我告訴你。”
我走到他身側，他神神秘秘地打量了四周，確定院子裏只有我們二人後，才低聲說道: “該醒時，他自然會醒。”
“你!”我氣得不行，轉身就走， “下次再陪你下棋，我便是狗!”
“我說的句句實話，不帶生氣的啊。”他在身後笑道。
傍晚，院中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由一輛灰撲撲的馬車送到門前，趙深和馮尹陪同著一同進來，頭戴帷帽，行色匆匆，進了門便直奔江登淮所在的房間。
對了，趙深便是那日前來接應我們的藍衣裳，馮尹是那黑衣裳。
仁康那日渡江時受了驚嚇，再加上衣裳被江水打濕，晚上便發起了燒，直到今日仍怏怏的，瘦了一大圈。
馨兒心疼他，便想著抓藥的時候帶他出去透透氣，買些小孩愛的吃食逗逗他，我不放心，便讓林凡陪著，三人倒是玩得樂不思蜀，到了日薄西山還沒有回來。
老狐貍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算了算該到江登淮喝藥的時辰了，我便在廚房熬了藥，正準備端出去，便看見趙深鬼鬼祟祟地走到門前。
我納了悶，這倒真是什麽樣的人帶什麽樣的兵。江登淮整日沒有正形，看看老狐貍，再看看眼前這位。
唉，我都忍不住為他們的千秋大業發起愁來。
趙深眼睛盯著後面，走到門口，剛住了腳，迎面便看到了我，嚇得哎呦一聲拍起了胸口。
我:……。
“公主，我正要來找你呢。”他手成扇狀，放在嘴邊，神神秘秘道， “您先在廚房躲一會兒，待人走了再出來。”
“為何”我不解。
他摸摸頭，有些犯難: “我不知道能不能跟您說，您別著急，過兩日你自然知曉。”
好吧，我點了點頭。
剛說完，便聽見江登淮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有人走了出來，對著這邊問道: “趙深，你在跟誰說話呢”
聲音沒聽過，是那個陌生人。
趙深回了頭: “煎藥的丫鬟!”
說著他便向著那人走去，我躲在門後，只看到了那人金絲滾邊的衣角，以及腰間掛著的一塊瑩潤碧綠的玉。
看這玉，應當是個非富即貴的人物吧。
·
晚上飯後，我在房中照看江登淮。
“公主，這等粗活，還是屬下來吧。”馮尹踏進門來，正好看見我在擰一塊帕子，準備給江登淮擦臉。
“不必了。”我擰幹了手帕， “他本是因為我受傷，我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他便也不再強求: “若不是害怕洩露消息，原該買些丫鬟在此才是。”
“人都是肉體凡胎，沒有高低貴賤之別。”我嘆了口氣， “只希望他早些醒便好。盛京裏的那位，如今怎麽樣了”
“計劃生了枝節，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他不願多說，似乎是怕我再接著問下去，很快便告辭出了房門。
江登淮的臉色總算比前幾日好多了，安靜地熟睡著，完全不覆平日裏活蹦亂跳的聒噪，連發絲都老實了不少。看得出來，夢裏一定沒有現實中這麽多苦難。
我趴在床邊看著他，忍不住喃喃道: “你是想逃避了嗎所以賴在夢裏不肯醒”
燭光慢慢昏暗了起來，我看著看著，覺得自己的眼皮慢慢地重了起來，忍不住便閉上了眼睛。
心裏想:我就睡一會兒。
一小會兒。
不知到了什麽時辰，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身體被人輕柔地抱起，熟悉的氣息裏，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陷入了沈沈的夢境。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睜眼一瞧，是我自己的房間。
昨晚應該是夢吧。
應該是我自己困了，迷迷糊糊地回了房間睡覺。
正巧馨兒敲了門進來，我便問道: “江登淮醒了嗎”
她搖搖頭，臉上有些躊躇: “公主，等你吃完早飯，我想帶你去街上看看。”
我起身下床，有些奇怪: “去街上幹什麽”
“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道: “你們一個一個的，是在比著賣關子嗎”
“哎呀。”她抱起我的手， “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說。”
“知曉了，我去便是。”
·
那日乘著馬車進城時太過匆忙，根本無暇註意窗外的街市之景。
今日走在街市上，卻是頗感詫異，這每一家商鋪，攤位前都貼著“喜”字是何緣故，難不成在萬盛國“喜”字也可以招財
還有這家家戶戶窗戶上貼著的紅通通的窗花，這也太奇怪了吧
馨兒的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心事重重”四個大字，於是我停了下來: “你讓我看的就是這些”
她的眼裏閃了淚花: “小姐，你還沒明白嗎”
“明白什麽”我簡直莫名其妙。
她正欲說話，身後兩個首飾攤的攤主剛剛出攤，談天聲就這麽傳到了我的耳邊:
“這些東西什麽時候才能去掉啊我聽聞，盛京裏那位可能要不行了。”
“要我說，早就可以去掉了，那位大方國的公主不是已經死在雲國嗎還留著這些有何用”
怎麽談到了我
我越發不解了。
“唉，這位也是可憐人，從小就被刮花了臉，好容易娶了心愛的女人，居然死在了半路，如今自己也得了重病。要我說，就是身份尊貴又如何不如平平淡淡。”
“是啊。他在大殿上求皇上，說想給心儀之人最尊貴的國禮，如今舉國上下掛滿了喜字，心上人卻殞了，估計病由此起吧。”
我聽得楞在了當場。
什麽
萬盛國舉國上下紅喜滿街，便是為了我與江登淮的婚事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馨兒。
她點了點頭: “就是如此。”
我突然覺得口幹舌燥，心一下子被揪緊，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鼻子一酸，再說不出一句話。
身後的兩人還在談論:
“這位皇子身世坎坷，能力卻頗強，聽聞去年秋收時的政事，都是他做的決斷。”
“是啊，若我是皇上，此刻就是找遍天下名醫，也要把他治好啊。”
“我看懸了。唉，說不定再過些時日，紅事要徹底變成白事咯。”
是了。
江登淮還昏迷不醒。
盡管那陳醫師拍著胸脯說他沒事，可若是沒事，為何一直不醒呢
我心中實在難過，便低了頭道: “回去吧。”
身後的議論聲不止，我們才走了幾步，便聽見了一個聲音: “誰準你們在此妄議國事的”
我停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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