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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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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僅僅一瞬間而已, 趙小銘的後脖子上就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像是在突然間從溫暖的室內被扔進了冰天雪地裏。

馬走田鎮街神獸的頭銜也並非浪得虛名,本就威猛的身形在頃刻間更變大了無數倍, 如同一頭正準備戰鬥的雄獅似的低吼著轉過身了, 咧嘴呲牙,面目猙獰, 目光極為兇狠, 震懾力十足。

但是在下一秒, 緊張肅殺的氣氛就被馬走田滿含詫異的嗓音給打破了:“誒?咋是你呢?”

趙小銘一楞,也趕緊回頭看了一眼, 胸膛內高懸起來的那顆心臟瞬間就落回去了一半:“你一個小孩子大晚上不睡覺不怕不長個子麽?”

來者不是別人, 正是身著一身大紅大綠綢緞衣褲、腳踩虎頭鞋的燭童。

聽聞趙小銘的話後,燭童那張白白胖胖的稚嫩孩童臉上瞬間就流露出了不屬於孩童的狠戾表情,咬牙切齒地盯著趙小銘:“孫子你要是再敢喊你爺爺我一聲小孩, 你爺爺我就扒了你的皮!”

趙小銘:“……”哇偶, 好兇狠啊, 和我平時在大街上看到的小狗狗吉娃娃一樣兇,搞得人家心裏還怕怕的呢。

馬走田心裏想得則是:果然, 不管什麽玩意兒, 只要身材一小,就會顯得很可愛, 哪怕是在發脾氣。

為了使得自己也變得可愛,他果斷催動靈識把自己的身形變成了小奶狗大小。

燭童還當這兩人是被自己狂傲霸氣的氣場震懾到了, 當即就將兩條白胖短粗的小胳膊抱在了胸前, 又往前側方伸出了一只小小的腳, 斜歪歪地站著,表情狂戰炫酷吊炸天, 嗓音卻清清脆脆爽朗清澈:“孫子,不要以為你爺爺我現在沒有直接對你動手就代表著我一會兒也不會對你動手,要不是看在那個女娃娃等會兒要投胎的份上,爺爺我早就把你給綁走了!”

面對著如此粉雕玉琢的燭爺爺,趙小銘無論如何也害怕不起來:“先不提你要把我綁走的事,先說說你咋知道小寶今天投胎呢?”

燭童冷笑一聲:“因為爺爺我已經悄悄跟蹤你很多天了,對你的行蹤了如指掌。”

趙小銘驚訝不已:“跟蹤我幹嘛呀?”

燭童無奈反問:“你見哪個優秀的劫匪在綁票之前不事先踩點的?”

趙小銘:“……”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馬走田很是好奇地問了句:“你為什麽要綁架他啊?他有什麽過人之處嗎?我百思不得其解。”

趙小銘:“???”財!你傷害到我了!

面對著馬走田的提問,燭童沈默著思考了許久,最終,很是懊惱地回覆了一句:“據我這麽多天以來對這小子的觀察,他身上確實沒有任何可圈可點之處,讓爺爺我親自來綁架他實屬大材小用。”

馬走田:“就是說啊,所以我才奇怪。”

趙小銘:“……”行,好,都怪我太菜了,我對不起你行了吧!

燭童又無奈地嘆了口氣:“但我也是受命於人,沒辦法,混飯吃嘛,就得聽領導的話,現在社會競爭又這麽大,我也不得不向金錢低頭。”

同為打工仔的馬走田相當理解這句話中蘊藏的心酸和無奈,一邊點頭一邊附和著說:“你說的也沒錯,賺的都是窩囊費。”

趙小銘忍無可忍:“來綁架我還他媽委屈你了?我還沒喊委屈呢!”

燭童白了他一眼:“你小子委屈個屁啊,爺爺我就算是真把你給綁了回去也得好吃好喝地伺候你。”

趙小銘一楞,詫異萬分:“為什麽?你辛辛苦苦地綁我回去,不會就是為了請我上門做客吧?”

燭童:“差不多吧。”

趙小銘更不理解了:“那你直接請我不就得了?何必要粗暴地綁架我?”

燭童:“我要是直接請你,你肯定要跟你姥說,但你姥和我的關系並不怎麽好,所以不一定會答應,就算你姥答應了,你姥爺也不一定會答應,因為你姥爺和我們月王的關系不好,而我們月王,恰好也不想見你姥爺。”

這句話的信息量好像有點兒大,趙小銘消化了好大一會兒,迷惑不已問了句:“月王、不就是我姥麽?”

“她是月尊,是踏天教上一任的領導者。”燭童明明白白地解釋道,“月王是秦時,是踏天教現任的領導者。”

趙小銘又是一楞:“秦時是誰?”

燭童:“你姥曾經的右護法。”

馬走田:“不會就是那個小銘他姥姥連蠟像都舍不得砍的美貌清純男綠茶吧?”

燭童其實還挺明事理的,善解人意地回了句:“呃、你要是非用綠茶兩個字形容我領導的話,我也沒什麽好說的,畢竟咱們的立場不同。”

天吶!真的是他!

這瓜,一下子就變得勁爆了起來!

老年狗血愛情番持續更新中!

趙小銘興奮激動,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秦時不是早就死了麽?”

馬走田:“對啊,所以小銘他姥爺對他的形容一直是‘死綠茶’。”

趙小銘:“死和綠茶都是重點!”

燭童:“……”巧了,秦時對宸宴的形容也一直是死狐媚子,死和狐媚子都是重點。結果誰知道啊,倆人竟然一個都沒死。

趙小銘又補充說明:“我姥說當年她的右護法為了保護她,在危急時刻替她擋了一刀,當場就斃命了!”

其實燭童也不清楚當年這件事的細節,畢竟那個時候他還沒加入踏天教呢,但根據他對秦時的了解,大概能猜出來他為什麽會死而覆生:“秦時是花妖,也可以說是樹妖,因為他的原形是一顆白梨花樹,只要生長在有土壤和水分的地方就不可能死。當年很有可能是因為你姥以為他死了,然後就把他給埋葬了,但他其實沒有死透,只是看起來像是死了一樣,被埋進土裏之後就自行順從著天性紮根於此了,不斷從土壤中汲取水分和養分,慢慢地養好了自己的傷,等到身體徹底覆原之後就從墳堆裏爬了出來,重見天日!”

趙小銘:“……”

馬走田:“……”

咋讓你說的這麽驚悚啊,成恐怖片了都。

但很快,趙小銘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可我姥說踏天教早就滅亡了啊,你們怎麽還努力維持著運營呢?”

燭童:“你爺爺我早說了啊,踏天教分兩個版本,被滅的是你姥掌權的舊版本,現在持續發展著的是月王在修羅界內重新成立起來的新版本踏天教。”

趙小銘和馬走田異口同聲,一個比一個詫異驚愕:“修羅界?!”

燭童點頭:“淡定點,我們修羅界裏面雖然落後,但真沒你們想的那麽可怕,現在都已經開始普及BB機了,馬上就進入信息時代!”

早得很呢!

趙小銘也根本淡定不了:“你剛剛說是月王想見我,不會是想把我綁架去修羅界吧?!”

燭童實話實說:“那倒沒有,修羅界容易進不容易出,出來的時候搞不好還會喪命,而且裏面的治安也確實沒外界好,法律體系還不健全,只信奉弱肉強食那一套,所以月王不可能讓你去,因為你是月尊最愛的外孫兒,他不可能讓你身涉險境。他就是想請你去我們在外界的分教坐坐,向你表示一下友好。”

趙小銘當即就舒了口氣:“那來看,綠茶爺爺人還算是不錯,怪明事理的。”

燭童:“確實,我把你是個廢物的消息向他匯報了之後,他斬釘截鐵地回覆我說千萬別讓你進修羅界,因為你在裏面根本活不過三天,到時候他還得浪費人手去保護你。而且吧,雖然你是月尊的外孫兒,但同時又是宸宴的外孫兒,他也不是很想看見你,眼不見為凈。”

趙小銘:“……”我姥爺說的沒錯,他就是個死綠茶!

馬走田卻發現了奇怪的地方:“修羅界不是全封閉的麽?你們到底是怎麽互通消息的?那些和你一樣的人又到底是怎麽從修羅界裏面逃出來的?修羅界不是只能進不能出麽?”

燭童也沒打算隱瞞,但就在他正準備回答問題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現在幾點了?怎麽這麽安靜?還沒人來渡口接小孩兒麽?就咱們三個麽?”

經他這一提醒,趙小銘和馬走田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兒。趙小銘迅速擡手看了一眼腕表,神情瞬間凝重了起來:“我們來的時候是十點半,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怎麽還沒工作人員來呢?”

馬走田的聽力異於常人,仔細聆聽了一番過後,嚴肅又緊張地對另外二人說道:“我沒開玩笑,現在整片醫院院區裏面,就只有咱們三個在發出聲音。”

燭童:“其他人呢?”

馬走田:“一點兒響動都沒有,連個呼吸聲都沒有,安靜到讓我不敢相信這裏是現實世界。”

這時,趙小銘忽然面露驚恐,猛然擡起右手指向了掛在墻壁上的那塊鐘表:“這、這表,怎麽不動了?”

掛鐘上的時間被定格在了晚上十點二十五整。

燭童像是明白了什麽,立即跑進了醫院走廊,在附近的幾間病房內挨個查看了一遍,跑回來時,眉頭緊擰,目光沈冷,語氣格外嚴肅:“這座醫院的時間被暫停了,所有人都被定格了,除了咱們三個。”

趙小銘迅速分析道:“因為只有咱們是十點二十五之後到來的麽?”

燭童點頭:“應該是這樣。”

趙小銘頓時緊張了起來:“那會影響小寶投胎麽?”

燭童:“肯定會啊!醫院外面的時間又沒被暫停,她還是會按時抵達渡口!”

趙小銘:“那該怎麽辦?影響投胎會有什麽嚴重後果麽?我們到時候還能不能重新把她抱回家了?如果可以的話,耽誤一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燭童冷冷地打破了他的美好設想:“你想得美,咱們仨現在都出去不去了!”

趙小銘:“……”

馬走田詳細地解釋道:“咱們現在被困在了某一刻的醫院裏,相當於進入了一個時空牢籠,除非打破這個禁錮,不然咱們就只能一直待在這裏,而且人魂投胎沒你想的那麽簡單,這次耽誤了,下次可能就要再等一百年。每條人魂只有一次被上神點眉的機會,你姥爺已經給小寶點過一次眉了,不能再點第二次,所以小寶就不能夠再繼續留在咱們家裏了,不然她的魂體會越來越弱,因為她已經不是陽界的人了。這也就意味著,如果這次投胎失敗了,她就要被孤零零地困在地府至少一百年!”

趙小銘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不行!不可以!她還那麽小,怎麽可以被孤零零地困在地府一百年?太可憐了不可以!必須讓她去投胎!”

馬走田:“她的投胎時間是十一點三十八分六秒,咱們就按十一點三十八分算。小船基本提前十分鐘抵達,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十一點二十八之前解決現在的問題!”

趙小銘的手表是和他一起在十點二十五之後抵達的醫院,所以還是正常運轉著的:“現在是晚上十點五十五,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三十三分鐘卻解決問題!”

小小的燭童雙手負後,一邊不停地在碼頭上來回走動一邊焦急地說:“所以咱們現在必須要盡快的找到時間定格器。”

趙小銘並不想浪費時間,但不得不先問清楚:“什麽是時間定格器?”

燭童快速解釋道:“我們現在相當於進入了一個只可以進不可以出的困境陣法裏,但困住我們的東西不是其他,而是時間。時間定格器就相當於這個陣法的陣眼,以這個醫院為地理範圍,把我們困在了十點二十五這一刻。只有毀壞陣眼才能打破陣法。”

文學素養超高的馬走田又給趙小銘做了個簡潔明了的形容:“就相當於有個人對這座醫院的時間摁下了暫停鍵,咱們現在必須找到這個按鍵並摧毀它才能重新啟動時間!”

趙小銘迅速消化並理解信息:“所以,時間定格器會是鐘表之類的東西麽?”

燭童和馬走田異口同聲地回答:“不一定,甚至都有可能是一坨狗屎。”

趙小銘:“……”我現在的心情也和吃了狗屎一樣絕望。

非人類的世界,也真是,令人無法理解!

媽的!

趙小銘雙拳緊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簡明扼要地說:“這座醫院裏面一共有ABC三座大樓,咱們三個分頭行動效率最高!”

燭童卻搖了搖頭:“先別太著急,先縮小尋找範圍。”話音還沒落呢,他揮了一下右胳膊,白白胖胖的小手中瞬間就多出了三支小蠟燭:“陣眼之所以作為陣眼,是因為其內部蘊藏著巨大的能量,這裏的時間定格器哪怕偽裝的再好,也不可能逃脫這個本質。”

說完,燭童就分別往趙小銘的手裏和馬走田的尾巴上塞了一支蠟燭,又道:“進入建築後,用你們自身的靈氣火點燃蠟燭,燭苗搖晃得越厲害,就說明它受陣眼的影響越厲害。”

自身靈氣也是能量的一種,因為靈氣來自於靈核,靈核也是能量核。當兩股力量互相靠近時,一定會產生互相影響的效果。可並不是這世間所有的陣眼都能夠通過這種點蠟燭的方式檢測出來,因為燭童所提供的蠟燭也是用他的自身能量幻化出來的,普通蠟燭根本達不到這種要求。

燭童又道:“我去C座,黑狗去B,廢物你就留在A吧,先點一根做個參照。”

馬走田:“……”喊他媽誰黑狗呢?!

趙小銘:“……”你喊馬旺財黑狗也就算了,為什麽喊我廢物?

但時間緊迫,他們倆根本沒空跟燭童計較那麽多,趙小銘二話不說直接用自身的靈氣火點燃了蠟燭,下一秒,明黃色的燭苗就嘩啦啦地晃動了起來,像是空氣中刮起了一陣猛烈的狂風,但關鍵是,此時的碼頭並沒有刮風。

趙小銘看向了燭童和馬走田:“感覺就是A了。”

燭童和馬走田的感覺和趙小銘一樣,但為了保險起見,他們倆還是拿著蠟燭跑去了C座和B座一趟,結果火苗晃動的幅度和頻率明顯都沒有在A座時強烈,說明時間定格器絕對隱藏在A座裏。

可這種點蠟燭的方式也只能大致確定一個範圍,不能夠精準探測具體位置,所以時間定格器到底在哪裏,還得靠他們自己仔細地去尋找。

時間轉眼就只剩下二十分鐘了。

A座一共有九層樓,三人分頭行動,一人尋找三層。趙小銘的任務區是四到六層。

他最先去尋找的就是所有和計時有關的東西,掛鐘、電腦、手機、腕表等等,然而這些物件上面所顯示的時間無一例外全部都被定格在了十點二十五整這一刻,根本無法分辨到底是偽裝還是真的時間定格器。

才剛查完四樓,時間就只剩下五分鐘了。

趙小銘焦慮不已地順著樓梯往五樓爬,路經兩節樓梯之間的緩臺時,目光無意間瞥到了窗外。

漆黑的夜幕上,懸掛著一輪渾圓的月亮,如同一盞銀盤似的漂亮。

每月中旬是月亮最圓的時候,今天是十五號,月亮也不可能不圓。

電光火石間,趙小銘靈光乍現,當即加快了上樓的腳步,一邊三級並做一級地往五樓跑一邊興奮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時間定格器在哪裏了!去碼頭,都快去碼頭!”

洪亮的嗓音在安靜的樓梯間經久不息地徘徊著,貫徹著整棟寂靜的大樓。

到了五樓,沖出安全安全通道後,趙小銘徑直朝著西側的小太陽渡口跑了過去。

在一望無際的忘川河上空,懸掛著一輪銀鉤似的月亮,仿如一把流暢的彎刀。

可今天的月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像彎刀!

銀月懸掛在天邊,趙小銘試圖以靈化刃,想用弓箭把它給射下來,但奈何學藝不精,靈氣一團團地從手心往外冒,就是無法凝成形。無奈之下,趙小銘只好化身為了鳳凰,直接朝著那輪明月飛了過去。

然而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偽裝成月亮的時間定格器,竟然還挺智能,像是有生命一樣,遠遠就感知到了趙小銘要去抓它,還不等趙小銘接近它呢,就火速逃竄到另外一個方向去了,比趙小銘的速度還快。

趙小銘焦急地飛在空中,居高臨下地朝著河面往,隱約能看到一只小小的木船正順著漆黑的水流往小太陽渡口所在的方向緩緩漂泊。

尖尖的船頭亮著一盞小燈,提燈的那個小孩,好像就是他們家小寶!

趙小銘心急如焚,越發加快了去追擊假月亮的速度,然而這只狡猾的月亮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蚱一樣,毫無規律的四處亂竄,速度還飛快,都要變成流星了!

趙小銘催動靈識,使用斧絲編織了一張大網,在假月亮又一次掉頭逃竄之前成功預判了它將要逃竄的方位,一下子就把它給兜了起來!

如同捕魚翁似的,趙小銘果斷收網,卻因為“魚”的力氣太大反被其扯著走了,無法自控地在夜空中來回亂竄了起來,像極了一只被狂風挾持了的鳳凰風箏。

好在燭童和馬走田來得及時。

燭童擡起雙手直指當空,一座巨大的紅色蠟燭牢籠瞬間從天而降,把趙小銘和假月亮一起罩了起來。

下一秒,牢籠就從夜空掉落在了碼頭上。

趙小銘差點兒沒被摔死,眼前都開始冒金星了。

牢門打開的那一刻,身形龐大如熊的馬走田就迅猛地跳入了籠內,一下子就把那只假月亮給踩了個稀巴爛。

月身碎裂的那一瞬間,一股古怪的香氣就釋放了出來,附著在了三人的身體上,但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這股轉瞬即逝的香氣出現的撲朔迷離,但三人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確保小寶順利投胎才是最重要的!

時間定格器被摧毀後,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身後墻壁上的掛鐘。

滴答、滴答、滴答……被暫停了許久的時間終於恢覆了正常!

被定格了許久的渡口工作人員們也都在一瞬間如夢初醒。感覺就是在眨眼之間,時間就接近了接船的時刻,奇怪的很。可他們也來不及去思考那麽多了,一個個著急忙慌地從辦公室裏面沖了出來。

寂靜了許久的醫院也再度恢覆了正常的凡世喧囂。

趙小銘重新化為了人形。

十一點二十八分,搭載著投胎人魂的小船準時抵達了小太陽渡口。

擺渡船向來是一批一批地送小孩,一船女孩多,下一船就男孩多。

今晚這一船來了五個小孩子,除了小寶之外,其餘都是男孩。可愛的小寶坐在小船最前端,小小的手裏提著一盞小夜燈。

傳聞中,負責提燈的那個小孩,來生一定是人見人愛的萬人迷。

看到小寶的那一刻,趙小銘他們仨簡直是熱淚盈眶!

小寶也很是開心,立即笑彎了眼睛,激動又驚喜地大喊道:“哥哥!財財!小弟弟!”

仨人卻同時紅了眼眶,真好,小寶現在還記得他們,更好的是,小寶終於可以順利投胎了,終於可以去和她來生的爸爸媽媽見面了,雖然、代價是把他們忘了……可是她來生一定會被好多好多溫暖的愛意包圍著,她的爸爸媽媽一定一定會很愛她,她再也不會被拋棄了,她一定會一生順遂,幸福美滿,平安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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