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亦如初見

江南小道，水聲唰唰，風清氣爽。

一位身著墨衣的少年推開木窗，伸了個攔腰。木門被人推開，“支呀”響了一兩聲，又歸為平靜。少年看見來人，笑嘻嘻地湊過去抱住，嬌氣地喊：“哥哥。”

慕生枝無奈地將飯菜擺在桌上，然後輕拍了下他的手背，嗔道：“快吃飯。”

夏琰乖乖地洗凈手，坐在飯桌旁，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人。慕生枝擡眸，小聲道：“別看了，我又不會跑掉。”

夏琰伸手碰了下他忽閃的睫毛，喃喃道：“像做夢一樣。”

慕生枝笑了兩聲，“大白天做什麽夢，一年多了，每天早上起來你都要說這句話，我聽都聽煩了。”

夏琰傻乎乎地跟著笑，吃飯時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東西都收拾好了沒？”

“收拾好了。”

夏琰將兩人的包裹拿好，鎖上家門，轉頭便看見慕生枝懷裏抱著撿來的小黃狗交給鄰居，還絮絮叨叨的講些事宜。他笑著走過去，感恩地道謝，順便將人撈進懷裏，彎腰上了船。

慕生枝不滿地扯了下他的衣袖，小聲道：“我還沒交代完呢。”

夏琰捉住他的手，送到唇邊輕啄了下，“前後也不過一兩月的光景，一只狗哪有這麽嬌氣。”

慕生枝不語，探身出去玩水。

“哥哥？”

“嗯。”

夏琰笑瞇瞇地，“我覺得我就這麽跟著你，也挺不錯的。”

慕生枝假裝沒聽懂，濺起水花去逗他。夏琰力氣大，幾下便將人制服，兩人躲在船艙裏吻了會兒，分開時都有些氣喘，夏琰抵著他的額頭，撒嬌，“哥哥真不打算給我個名分？”

慕生枝笑著躲開，又被人撈回來又是一頓“教訓”，於是老老實實地窩進他懷裏，道：“給，給。”

“真的？！”夏琰眼睛都亮了。

慕生枝伸手勾了下他的鼻尖，眼裏含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但是要等回來，這會兒哪有功夫。”

夏琰答應著。

兩人自從來了人間，靠著四處斬除妖邪為生，沒有生意時，他便隨著慕生枝四處游山玩水，瀟灑快活。

這次夏琰除汙穢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專註，三兩下就把餓死鬼給滅了，根本沒用慕生枝出手。主人家驚喜得了不得，把賞金又提了幾翻，夏琰美滋滋地買了些當地的特產，回去給鄰裏們分了。

傍晚時分抱著小黃狗回來時，慕生枝正巧彎腰端著飯菜出來，笑道：“快來吃飯了。”

夏琰把小黃狗放在院子裏，任它四處撒歡，高興地蹭到他身邊，哼哼，“哥哥，嫁。”

慕生枝無奈，這孩子怎麽越來越磨人了，“嫁，你先吃飯。”

夏琰這才老實，興高采烈地計劃著，慕生枝看他那副高興地樣子，也跟著高興，喊他，“夏琰？”

某人立刻應，“在。”

於是來了興致，“阿琰？”

“嗯。”

慕生枝笑著牽他的手，“……相公？”

夏琰楞了下，靦腆地吻他，“娘子。”

情到濃時，慕生枝有些艱難地推開他，問：“可曾後悔？”

夏琰不懂，“什麽？”

“鬼君若是與我成親，那便只能窩在我身邊了。”

夏琰笑，鬧得越發厲害，慕生枝受不住漸漸哭出聲來，他又俯身去哄，“永生永世，我都是哥哥的。”

可嘆當初驚鴻一瞥，從此情深難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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