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章“你不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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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章“你不乖哦。”
“醒了給我打電話。”
夏唯根本沒動，直接躺在床上摸索出手機給他打過去。
想了想又不對，兩秒都不到的時間又掛斷。
萬一他還沒有醒，讓電話聲給吵醒了呢。
夏唯正想著，自己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怎麼掛斷了？”
“在想你是不是還沒醒。”夏唯閉著眼睛答道。
“我在睡覺，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夏唯彎了彎嘴角：“嗯。”
“周六帶你吃個飯，好不好？”
那天的時間由他安排。
江焱在征求她的意見。
“好啊，就這個事情嗎？你讓我那麼早給你打電話幹嘛？”
她要上班，所以不會起太晚，他知道的。
“想聽你的聲音。”他撩人的聲線通過手機聽筒傳出來更讓人心動。
夏唯沒應，後來的某一天夏唯才發覺，原來會有人一輩子像談戀愛一樣快樂。
遇到一個超級好且情緒非常穩定的人，是她的榮幸。
江焱好到快要把全世界的愛都給她。
夏唯收拾好去上班時，剛進公司就收到了請柬。
是公司裏男同事結婚，夏唯是第一次自工作以來第一次收到同事的請柬，拿在手裏看了好久。
請柬是可以自己定制的，拿在手裏的這個就非常合夏唯眼緣，看起來很漂亮。
“怎麼著？看那麼久，難道是想象未來自己結婚的時候？”大表姐過來時拍了拍夏唯的肩膀說。
“沒有。”夏唯把手裏的請柬放進抽屜裏面。
“你和江焱什麼時候結婚啊？”另一個人問。
組裏的人大多都見過江焱，所以知道夏唯的戀愛史，當時還是幾個人圍攻她，上演八卦團，不過都被夏唯精簡成幾句話了。
夏唯還沒答，話被大表姐接了過去：“你下次問江焱什麼時候跟我們家小夏唯求婚。”
“不求婚，我們可不嫁。”
夏唯聽著沒說話，站起身來拿水杯去接水。
她不著急，因為知道江焱會娶她。
或早或晚，都沒問題。
中午夏唯收到一個快遞。
她記得這幾天自己沒有買東西。
寄件人是江焱。
夏唯拆開後，裏面是一個木制小人。
有點像....江焱。
“你買著擺桌子上啊，這不江焱嗎？”
夏唯無從反駁。
大小跟夏唯的手一邊大。
雕刻的很精致。
夏唯給他發信息，先是拍了個照片發過去：“你在哪買的？”
這像是根據他的樣子定制雕刻的。
江焱秒回：“我做的。”
沒幾秒江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著還行嗎？”他說。
夏唯拿在手裏，應該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嗯，能看出來這刻的是你。”
夏唯這才想起來，那次去他的基地宿舍，桌子上有雕刻木制品的雕刀。
當時她竟什麼也沒想。
“你送給我你刻出來的你自己啊？”
“嗯。”
“哪有這樣的？”夏唯笑著，語氣有點撒嬌。
江焱：“你的在我這。”
夏唯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我想看。”
“周六帶給你。”江焱想起來她的木制雕刻在床上。
“你花多長時間刻的？”
“忘了。”江焱不說。
“我想知道。”
“三個月左右。”
比夏唯猜測的時間還要久些。
“你幹嘛要寄快遞給我？”
“怕你這兩天想我，沒辦法去見你。”
“所以你讓我想你就看看這個小人？”
“也不是，想我可以給我打視頻。”
“那你要什麼啊？”
江焱：“要你。”
他能要什麼？
夏唯臉紅：“不是，我是說你想要什麼，我也可以給你做。”
“給我拍照。”
“啊？”
“可以給人炫耀。”江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幼稚。”
夏唯沒有把江焱這個小人擺在公司的桌子上面。
而是放在了臥室的桌子上。
去參加同事的婚禮那天，剛好是周五。
吃完飯後，大表姐讓她跟她去陪同挑選金鏈子，送給大表姐即將結婚的小舅結婚禮物。
大表姐說，自己的小舅是那種看起來不好惹的面相，再買個大金鏈子錦上添花，萬一以後遇到壞人，還能有點作用，大表姐的評價是，很實用。
商場裏七樓，大表姐轉了一圈，才挑好了付錢。
正準備去三看一看服裝。
等電梯時，身邊突然傳來驚呼。
夏唯還嚇了一下。
身邊等電梯的人都散了幾個。
“剛才那小姑娘看起來才十七八歲吧。”
“對啊對啊，感覺才正是開始享受生活的年紀，怎麼想不開呢？”
“有了這個念想還做出行動的人，真的想象不到她經歷了什麼才選擇如此。”
夏唯聽著他們的討論聲，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大表姐已經快一步把她往左邊拉。
往前看去，一群人圍在那裏。
中間有一個女孩。
看起來，年紀不大。
外面響起了警鈴聲，在商場裏，還是在七樓，是聽不到的。
身邊人有很多打了救援電話。
警察還沒來，甚至沒給所有人反應時間。
夏唯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只有九十多斤的人，從七樓下墜，現場的人聽不聽得到聲音。
她只覺得腦海裏咚的一聲，很響。
現場的驚聲更響。
很多人向前抵著欄桿往下看。
夏唯沒上前，腳步像盯住了一樣。
現場有記者已經趕來。
夏唯和大表姐都沒有拿出手機拍照。
一個小時後，已經有警方發出公告。
女孩現場死亡，十九歲，大一學生。
具體跳樓原因無從得知，只有大量的新聞，前面都跟著三個字：據猜測。
已經去世的人，再去推敲和拿她作為流量，有什麼意義。
那天，夏唯看見了江焱。
他捂住她的眼睛，麻煩大表姐送她回家。
當時是嚇到了，夏唯其實屬於是情感比較敏感的人。
當天晚上，夏唯似乎做了個噩夢，醒來後手心是濕的，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夢到了什麼。
門外有細微動靜，夏唯嚇得一激靈。
摸出手機來看，已經十一點半了。
不知不覺的就想到那個女孩跳樓自殺。
生命很脆弱，這世界上的意外之事也會偶爾發生。
臥室客廳裏都沒開燈，夏唯光腳踩在地上，摸索著開門。
捏著手機，繃緊了情緒。
夏唯正小步往前走，靠著客廳的墻，目光所及處只是手機屏幕光亮照到的地方。
“啊！”夏唯心跳加速，第一時間就要按下手機的急救信號。
“是我，江焱。”
燈的按鈕就在身旁，他擡手把客廳的燈打開。
夏唯擡頭看清了人，手機在手裏沒拿住，被江焱接住。
她差點嚇得腿軟了。
“江焱。”夏唯摟在他腰上，頭埋在他懷裏。
江焱應她，女孩像是受驚的小貓，此刻讓人心軟的厲害。
“今天嚇到沒？”
夏唯搖頭，此刻見到他，就還好。
“你怎麼回來了？”
這裏是江焱租住的房子，樓下才是夏唯之前租的。
江焱不回這裏的話，夏唯喜歡來這住。
當時江焱給的理由是，他這裏安全，門外的鎖是他找人換的，很安全。
而且這裏有江焱的生活痕跡。
“想見你了，就來了。”
“沒想到嚇到你了。”
江焱猜到了，她今天確實嚇到了。
剛才觸碰到她時，夏唯身子微顫，手機都沒拿穩，嗓間都是顫音，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影響到她的情緒了。
沒多少人親眼目睹一個年輕女孩跳樓會不引起思考，更何況夏唯是一個新聞記者，當時依舊沒有對現場留下一張照片。
這件事情其實不像其他新聞，有大量媒體去深扒其中原因，死者為大。
夏唯其實可以理解到，有些人會有一種思想，覺得自己好差，差到極致，老是做錯事情，情緒上來，別人的一句話，一件小事都能成為你情感爆發的啟動開關。
有些人這樣的情緒是無法控制的。
江焱簡單兩句說了那個女孩跳樓的原因。
有父母原因，有學校原因。
夏唯沒問太仔細，她有時候會有很強的情感共鳴，但情緒又很平穩，會思考，也會給繞了很久的問題找到一個出口。
很多人找不到，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裏。
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每個人都不一樣。
較少地去質疑這個女孩去做什麼選擇，為什麼做這個決定，那或許是別人深思很久後的答案。
無法感同身受，就別去試著探討別人，議論別人。
那個跳樓的女孩結束的不僅僅是生命，也是痛苦。
這是她的選擇。
夏唯睡不著了。
江焱在身邊哄她，講故事，聊天，她都沒有困意。
已經一點了，再不睡覺的話，還有三四個小時就天亮了。
“江焱，你這裏有沒有藥箱？”
夏唯已經很久沒想起來過安眠藥了。
以前買的都已經不知道在家裏哪個角落裏了。
江焱很久沒有說話。
他知道，夏唯有段時間是吃安眠藥睡著的。
回來那時候，他向周薯芷了解過很多事情。
那晚，所有人都不知道江焱怎麼了，兩天沒去再找過夏唯。
他去了大學，她的宿舍樓下呆過一整晚，去過她住的地方樓下呆過很多晚。
實話實說，江焱過去從未後悔過什麼。
但是，當時和夏唯分手，他後悔了。
江焱從沒想過讓她難過，卻做了這麼一件混蛋的事情。
“夏唯，聽我講故事嗎？”
夏唯沒答，語氣似撒嬌意味：“你怎麼不問我哪裏受傷了啊？”
對於江焱，她只有這一件小秘密了。
“我知道。”他說。
江焱的呼吸都變重了些。
“分開後，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低聲說。
夏唯明明聽到他的聲線有些顫抖。
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兩個人的心跳不知道誰的更快。
江焱是心疼，夏唯心底是說不出的情緒。
她以為，江焱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夏唯彎了彎嘴角，很認真地說：“江焱，我沒事了。”
“有事。”
夏唯聽到這句話楞了楞。
她就算沒事，他大概永遠忘不了這件事情。
江焱想過千萬種方法怎麼補足錯誤，可是已經有了印記的東西，是擦不掉的。
“江焱，不許難過。”夏唯手肘撐在床上，捏了捏他的臉。
“你不乖哦。”
江焱看了她很長時間，說了句話：“可是我的小乖好乖。”
他有想過千萬種理由分手後夏唯會發生的事情，但他沒想過會是這樣的。
換種殘忍的方法說，那時江焱低估了自己對夏唯的重要性。
夏唯的睡眠其實已經好很多，幾乎和從前一樣。
只是偶爾中的一次可能會這樣。
“江焱，我想聽你講故事了。”
夏唯換了中姿勢躺在他身邊，江焱又重新把她摟在懷裏。
江焱說：“想和你蓋一條被子。”
夏唯認真思考了好幾秒鍾：“那好吧。”
“從前，在一所大學裏，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男生見她的第一面是在元旦晚會，一見鍾情和見色起意他都占，第二次見面，在學校操場，女孩過來看籃球比賽，那是第一次男生和女生說話，他超級開心，女孩好漂亮好漂亮，好想讓她當男生女朋友，好想娶她......”
夏唯認真聽著沒說話，剛開始還以為真的是故事，聽到中間才發現，這人講的是自己。
“你第一次見我在元旦晚會啊？”
“你到底要誇故事裏的女主角幾次漂亮啊？”
“真有那麼漂亮嗎？”
夏唯三連問。
“嗯，第一次見你，在元旦晚會。”
“我的女主角很漂亮，她叫夏唯。”
“正在我身邊，聽我講故事。”
夏唯一個姿勢好久就想換一個姿勢，這樣被他摟在懷裏許是不太習慣。
江焱輕嗯了一聲：“別亂動了女朋友。”
後面那個稱呼是江焱提醒自己的。
還是女朋友，不能動人。
夏唯感覺到他身上的火熱，瞬間明白了他在說些什麼虎狼之詞。
“江焱，我都讓你跟我蓋一條被子了，不能再那個了。”
不能更放肆了。
江焱捏了捏女孩的臉：“我知道。”
夏唯快要松一口氣時，江焱來了句：“只是忍不住。”
他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夏唯這，他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江焱不是。
“那....那也要忍。”夏唯有些結巴。
是被他的反應給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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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給我打電話。”
夏唯根本沒動，直接躺在床上摸索出手機給他打過去。
想了想又不對，兩秒都不到的時間又掛斷。
萬一他還沒有醒，讓電話聲給吵醒了呢。
夏唯正想著，自己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怎麼掛斷了？”
“在想你是不是還沒醒。”夏唯閉著眼睛答道。
“我在睡覺，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夏唯彎了彎嘴角：“嗯。”
“周六帶你吃個飯，好不好？”
那天的時間由他安排。
江焱在征求她的意見。
“好啊，就這個事情嗎？你讓我那麼早給你打電話幹嘛？”
她要上班，所以不會起太晚，他知道的。
“想聽你的聲音。”他撩人的聲線通過手機聽筒傳出來更讓人心動。
夏唯沒應，後來的某一天夏唯才發覺，原來會有人一輩子像談戀愛一樣快樂。
遇到一個超級好且情緒非常穩定的人，是她的榮幸。
江焱好到快要把全世界的愛都給她。
夏唯收拾好去上班時，剛進公司就收到了請柬。
是公司裏男同事結婚，夏唯是第一次自工作以來第一次收到同事的請柬，拿在手裏看了好久。
請柬是可以自己定制的，拿在手裏的這個就非常合夏唯眼緣，看起來很漂亮。
“怎麼著？看那麼久，難道是想象未來自己結婚的時候？”大表姐過來時拍了拍夏唯的肩膀說。
“沒有。”夏唯把手裏的請柬放進抽屜裏面。
“你和江焱什麼時候結婚啊？”另一個人問。
組裏的人大多都見過江焱，所以知道夏唯的戀愛史，當時還是幾個人圍攻她，上演八卦團，不過都被夏唯精簡成幾句話了。
夏唯還沒答，話被大表姐接了過去：“你下次問江焱什麼時候跟我們家小夏唯求婚。”
“不求婚，我們可不嫁。”
夏唯聽著沒說話，站起身來拿水杯去接水。
她不著急，因為知道江焱會娶她。
或早或晚，都沒問題。
中午夏唯收到一個快遞。
她記得這幾天自己沒有買東西。
寄件人是江焱。
夏唯拆開後，裏面是一個木制小人。
有點像....江焱。
“你買著擺桌子上啊，這不江焱嗎？”
夏唯無從反駁。
大小跟夏唯的手一邊大。
雕刻的很精致。
夏唯給他發信息，先是拍了個照片發過去：“你在哪買的？”
這像是根據他的樣子定制雕刻的。
江焱秒回：“我做的。”
沒幾秒江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著還行嗎？”他說。
夏唯拿在手裏，應該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嗯，能看出來這刻的是你。”
夏唯這才想起來，那次去他的基地宿舍，桌子上有雕刻木制品的雕刀。
當時她竟什麼也沒想。
“你送給我你刻出來的你自己啊？”
“嗯。”
“哪有這樣的？”夏唯笑著，語氣有點撒嬌。
江焱：“你的在我這。”
夏唯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我想看。”
“周六帶給你。”江焱想起來她的木制雕刻在床上。
“你花多長時間刻的？”
“忘了。”江焱不說。
“我想知道。”
“三個月左右。”
比夏唯猜測的時間還要久些。
“你幹嘛要寄快遞給我？”
“怕你這兩天想我，沒辦法去見你。”
“所以你讓我想你就看看這個小人？”
“也不是，想我可以給我打視頻。”
“那你要什麼啊？”
江焱：“要你。”
他能要什麼？
夏唯臉紅：“不是，我是說你想要什麼，我也可以給你做。”
“給我拍照。”
“啊？”
“可以給人炫耀。”江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幼稚。”
夏唯沒有把江焱這個小人擺在公司的桌子上面。
而是放在了臥室的桌子上。
去參加同事的婚禮那天，剛好是周五。
吃完飯後，大表姐讓她跟她去陪同挑選金鏈子，送給大表姐即將結婚的小舅結婚禮物。
大表姐說，自己的小舅是那種看起來不好惹的面相，再買個大金鏈子錦上添花，萬一以後遇到壞人，還能有點作用，大表姐的評價是，很實用。
商場裏七樓，大表姐轉了一圈，才挑好了付錢。
正準備去三看一看服裝。
等電梯時，身邊突然傳來驚呼。
夏唯還嚇了一下。
身邊等電梯的人都散了幾個。
“剛才那小姑娘看起來才十七八歲吧。”
“對啊對啊，感覺才正是開始享受生活的年紀，怎麼想不開呢？”
“有了這個念想還做出行動的人，真的想象不到她經歷了什麼才選擇如此。”
夏唯聽著他們的討論聲，還沒做出什麼反應，大表姐已經快一步把她往左邊拉。
往前看去，一群人圍在那裏。
中間有一個女孩。
看起來，年紀不大。
外面響起了警鈴聲，在商場裏，還是在七樓，是聽不到的。
身邊人有很多打了救援電話。
警察還沒來，甚至沒給所有人反應時間。
夏唯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只有九十多斤的人，從七樓下墜，現場的人聽不聽得到聲音。
她只覺得腦海裏咚的一聲，很響。
現場的驚聲更響。
很多人向前抵著欄桿往下看。
夏唯沒上前，腳步像盯住了一樣。
現場有記者已經趕來。
夏唯和大表姐都沒有拿出手機拍照。
一個小時後，已經有警方發出公告。
女孩現場死亡，十九歲，大一學生。
具體跳樓原因無從得知，只有大量的新聞，前面都跟著三個字：據猜測。
已經去世的人，再去推敲和拿她作為流量，有什麼意義。
那天，夏唯看見了江焱。
他捂住她的眼睛，麻煩大表姐送她回家。
當時是嚇到了，夏唯其實屬於是情感比較敏感的人。
當天晚上，夏唯似乎做了個噩夢，醒來後手心是濕的，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夢到了什麼。
門外有細微動靜，夏唯嚇得一激靈。
摸出手機來看，已經十一點半了。
不知不覺的就想到那個女孩跳樓自殺。
生命很脆弱，這世界上的意外之事也會偶爾發生。
臥室客廳裏都沒開燈，夏唯光腳踩在地上，摸索著開門。
捏著手機，繃緊了情緒。
夏唯正小步往前走，靠著客廳的墻，目光所及處只是手機屏幕光亮照到的地方。
“啊！”夏唯心跳加速，第一時間就要按下手機的急救信號。
“是我，江焱。”
燈的按鈕就在身旁，他擡手把客廳的燈打開。
夏唯擡頭看清了人，手機在手裏沒拿住，被江焱接住。
她差點嚇得腿軟了。
“江焱。”夏唯摟在他腰上，頭埋在他懷裏。
江焱應她，女孩像是受驚的小貓，此刻讓人心軟的厲害。
“今天嚇到沒？”
夏唯搖頭，此刻見到他，就還好。
“你怎麼回來了？”
這裏是江焱租住的房子，樓下才是夏唯之前租的。
江焱不回這裏的話，夏唯喜歡來這住。
當時江焱給的理由是，他這裏安全，門外的鎖是他找人換的，很安全。
而且這裏有江焱的生活痕跡。
“想見你了，就來了。”
“沒想到嚇到你了。”
江焱猜到了，她今天確實嚇到了。
剛才觸碰到她時，夏唯身子微顫，手機都沒拿穩，嗓間都是顫音，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影響到她的情緒了。
沒多少人親眼目睹一個年輕女孩跳樓會不引起思考，更何況夏唯是一個新聞記者，當時依舊沒有對現場留下一張照片。
這件事情其實不像其他新聞，有大量媒體去深扒其中原因，死者為大。
夏唯其實可以理解到，有些人會有一種思想，覺得自己好差，差到極致，老是做錯事情，情緒上來，別人的一句話，一件小事都能成為你情感爆發的啟動開關。
有些人這樣的情緒是無法控制的。
江焱簡單兩句說了那個女孩跳樓的原因。
有父母原因，有學校原因。
夏唯沒問太仔細，她有時候會有很強的情感共鳴，但情緒又很平穩，會思考，也會給繞了很久的問題找到一個出口。
很多人找不到，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裏。
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每個人都不一樣。
較少地去質疑這個女孩去做什麼選擇，為什麼做這個決定，那或許是別人深思很久後的答案。
無法感同身受，就別去試著探討別人，議論別人。
那個跳樓的女孩結束的不僅僅是生命，也是痛苦。
這是她的選擇。
夏唯睡不著了。
江焱在身邊哄她，講故事，聊天，她都沒有困意。
已經一點了，再不睡覺的話，還有三四個小時就天亮了。
“江焱，你這裏有沒有藥箱？”
夏唯已經很久沒想起來過安眠藥了。
以前買的都已經不知道在家裏哪個角落裏了。
江焱很久沒有說話。
他知道，夏唯有段時間是吃安眠藥睡著的。
回來那時候，他向周薯芷了解過很多事情。
那晚，所有人都不知道江焱怎麼了，兩天沒去再找過夏唯。
他去了大學，她的宿舍樓下呆過一整晚，去過她住的地方樓下呆過很多晚。
實話實說，江焱過去從未後悔過什麼。
但是，當時和夏唯分手，他後悔了。
江焱從沒想過讓她難過，卻做了這麼一件混蛋的事情。
“夏唯，聽我講故事嗎？”
夏唯沒答，語氣似撒嬌意味：“你怎麼不問我哪裏受傷了啊？”
對於江焱，她只有這一件小秘密了。
“我知道。”他說。
江焱的呼吸都變重了些。
“分開後，你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低聲說。
夏唯明明聽到他的聲線有些顫抖。
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兩個人的心跳不知道誰的更快。
江焱是心疼，夏唯心底是說不出的情緒。
她以為，江焱不知道，也不會知道。
夏唯彎了彎嘴角，很認真地說：“江焱，我沒事了。”
“有事。”
夏唯聽到這句話楞了楞。
她就算沒事，他大概永遠忘不了這件事情。
江焱想過千萬種方法怎麼補足錯誤，可是已經有了印記的東西，是擦不掉的。
“江焱，不許難過。”夏唯手肘撐在床上，捏了捏他的臉。
“你不乖哦。”
江焱看了她很長時間，說了句話：“可是我的小乖好乖。”
他有想過千萬種理由分手後夏唯會發生的事情，但他沒想過會是這樣的。
換種殘忍的方法說，那時江焱低估了自己對夏唯的重要性。
夏唯的睡眠其實已經好很多，幾乎和從前一樣。
只是偶爾中的一次可能會這樣。
“江焱，我想聽你講故事了。”
夏唯換了中姿勢躺在他身邊，江焱又重新把她摟在懷裏。
江焱說：“想和你蓋一條被子。”
夏唯認真思考了好幾秒鍾：“那好吧。”
“從前，在一所大學裏，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男生見她的第一面是在元旦晚會，一見鍾情和見色起意他都占，第二次見面，在學校操場，女孩過來看籃球比賽，那是第一次男生和女生說話，他超級開心，女孩好漂亮好漂亮，好想讓她當男生女朋友，好想娶她......”
夏唯認真聽著沒說話，剛開始還以為真的是故事，聽到中間才發現，這人講的是自己。
“你第一次見我在元旦晚會啊？”
“你到底要誇故事裏的女主角幾次漂亮啊？”
“真有那麼漂亮嗎？”
夏唯三連問。
“嗯，第一次見你，在元旦晚會。”
“我的女主角很漂亮，她叫夏唯。”
“正在我身邊，聽我講故事。”
夏唯一個姿勢好久就想換一個姿勢，這樣被他摟在懷裏許是不太習慣。
江焱輕嗯了一聲：“別亂動了女朋友。”
後面那個稱呼是江焱提醒自己的。
還是女朋友，不能動人。
夏唯感覺到他身上的火熱，瞬間明白了他在說些什麼虎狼之詞。
“江焱，我都讓你跟我蓋一條被子了，不能再那個了。”
不能更放肆了。
江焱捏了捏女孩的臉：“我知道。”
夏唯快要松一口氣時，江焱來了句：“只是忍不住。”
他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夏唯這，他是什麼正人君子？
他江焱不是。
“那....那也要忍。”夏唯有些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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