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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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秘密, 什麽秘密？我這個人最喜歡聽秘密呢，還尤其是你的。”劉寂扶著若薇的肩膀，眼眸中劃過一抹盎然。
若薇笑道：“我有可能會生雙胎哦。因為我母親姨母是雙胞胎, 這樣有遺傳，到時候咱們就?可能一口氣有兩個小寶寶了。”
可劉寂看?著若薇纖細的腰身, 很是心疼：“還是不要懷兩個吧，這樣也太累了，你看?你的腰身多細啊。”
“我不生，那你生？”若薇有時候覺得男子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反正像劉寂就?是身強力壯的。
劉寂不介意, 反而打趣道：“好, 下輩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來生，好不好？”
若薇又被逗笑了，她怎麽沒想到前世這個看?起來很陰鷙的男人, 原來私下這麽有趣。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她摟著他的手臂道：“我準備歇息了，你若是沒有看?完, 繼續去?看?吧。”
對於?若薇這點劉寂就?很喜歡，她不是故作體貼，而是真的很尊重他的差事?，不會?覺得他在看?東西就?撒嬌弄癡, 反而覺得自己要有責任感。
卻說?若薇一夜好夢, 早起夫妻二人一道用過早膳, 劉寂才騎馬出?去?, 他其實?遠沒有這麽嬌氣，只是娶妻之後, 被人珍重總是好的。
今日要過去?成?侯府上聽堂會?，這是劉老夫人的慣例了，這樣的事?情曹璇也沒法?子裁剪。想來這也是體面，若是真的把?這些裁了，人家還以為?你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實?際上這幾年曹璇重心轉到小兒子身上來了，可包姨娘也沒有消停，她一共三個兒子，曹璇的長子劉容一直膝下無子，小兒子才這麽一兩歲，包姨娘甚至都不需要玩什麽陰謀詭計了，只需要督促她三個兒子好好表現，姨母都有危機感。
“姨母。”若薇上前請安。
曹璇牽著她的手道：“總算今日過來了，你們太太說?你正忙著，我也是不便打攪你。”
“剛剛管家，好些不懂的，如今稍微理順了一些，就?跟著我們太太過來請安。表弟呢？”若薇問起。
曹璇笑道：“你表嫂帶過去?玩兒了。走，我與你介紹幾位夫人，讓你婆母同我們老太太說?說?話。”
今日過來的勳貴夫人們倒是很齊全，廣寧伯府的容梵音帶著兒媳婦方氏一起過來的，雖然有劉水仙的事?情在前，但是若薇並不隨時隨地為?別人的事?情感到羞恥，她與她們二位見禮。
容梵音也是驚訝於?若薇的厚臉皮，她繼子房裏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劉水仙帶著她表侄女上門公然和自己說?起要把?她表侄女給繼子蘭瑞做妾，這件事?情簡直是讓她非常震驚，聽聞因為?此事?，劉水仙和她大嫂起了爭執，還跑回了娘家，因為?有靖海侯府撐腰此事?才作罷，她怎麽還敢和方氏見禮？
再說?方氏見了若薇心底有些不自在，若薇卻微微頷首過了，又拜見嘉寧郡主和定安伯夫人，這兩位算是稍微熟悉些的，再有完全不認識的承恩公夫人等等。
嘉寧郡主見若薇手中戴著的鐲子，掩唇道：“這可是你婆母最喜歡的一對鐲子，我們上次進宮時她還說?是在藩地時，當時的太後賞的，沒想到到了你的手上。”
這雙鐲子還是剛嫁過來時，袁氏送的，大抵是補償劉寂新婚次日就?不在家，所以若薇出?門時會?戴上，也是表示尊敬。
現下聽嘉寧郡主一說?，她連忙笑道：“是新婚時我們太太送的，上次和您打馬吊的時候就?戴著呢！”
“那時候我們心思都在馬吊上，怎麽留心這個。”嘉寧郡主玩笑，但眼中自有深意。
容梵音顯然也聽到了，她想前世到底襲爵的人還是劉宥，只是此時無人料到罷了。其實?劉寂現在不過二十歲就?已經身居四品官了，這還有什麽不好的，非要折騰。
人心最忌諱不足。
但杜若薇顯然和劉寂是一模一樣的，她現在就?各處交際，認識的人就?停下來攀談幾句。甚至袁氏身邊都只有她陪著，並沒有劉宥之妻韓氏，韓氏明明是個十分守規矩的大家閨秀，現在卻被排擠的都無法?出?來了。
在容梵音看?來，別人都會?覺得若薇霸道，可是在嘉寧郡主等人看?來，這是靖海侯府很有可能請封劉寂為?世子的征兆了。連定安伯夫人也有這種感覺，現在袁氏帶若薇出?來交際可能就?是為?了提前熟悉。
曹璇倒是沒有那麽多想法?，待眾人坐定後，又說?起京中之事?：“宮中皇上選了幾位妃嬪，今年咱們這些命婦們進宮也能得見。”
定安伯夫人笑道：“我上回在太後那裏請安時已經見過了。此事?不提，我倒是有個忙想請你幫？不知你願不願意？”
“你我相?交數年，何必說?這個，到底是何事?？”曹璇問起，眾人聽著也好奇。
定安伯夫人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今年才十歲，長子卻二十多歲已經是個精明強幹的大人了，眾人都知道她的處境，她笑道：“這個月二十六我們家中分家，你是個公道人，我和國公爺都想請你過去?。”
分家？和定安伯交好的嘉寧郡主道：“謝天謝地，你們家的事?兒總算是好了，你兒子封世子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嗎？”
“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我們伯爺已經上了旨意，皇上也同意了。如此家中現在是析產不分家，但這般總是好的。”定安伯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這裏的幾乎都是正室，曹璇本來就?是個非常講義氣的人，所以對這種事?情她是不怕事?兒的，立馬就?答應下來：“你若誠心，我自然也願意去?。”
嘉寧郡主因為?之前主持過分家，也是頗多心得，若薇則看?了婆母一眼，如今還未定下世子的就?只有靖海侯府了，現下連定安伯府都已經把?世子定下來了，靖海侯府又不知道何去?何從？
前世這個時候她早已進宮，宮外的事?情她了解的少，這輩子無論成?與不成?，總是事?在人為?。就?像前世她進宮了，這輩子嫁給了劉寂，事?情總有變化，也抓出?了最大的兇手，以後沒有先知這個優勢，她就?愈發要靠著自己了。
“寂哥兒媳婦，你嘗嘗這青梅，酸酸甜甜的滋味兒不錯的。”徐氏推了一小碟放在若薇前面。
若薇拿了一顆嘗了：“這味道不錯，是在哪個蜜餞局買的？下次我也買。”
“是在馬頭樓前門大街那兒買的，我就?是瞧著也不錯，這次就?在他那兒買的。除了青梅，連櫻桃蜜餞也做的很好，對了我那兒還有桂花鹵，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你可一定要嘗嘗。”徐氏笑道。
現在徐氏管家，這次堂會?就?是她操辦的，姨母則是全心全力的照顧小兒子。
一眼望過去?，姨母正言笑晏晏，正和定安伯夫人說?的起勁。
……
又過了兩日，靖海侯奉胡老太君從西山禮佛回來，胡老太君看?起來面色紅潤許多，還同她們道：“那裏不比家中暖和，可獨有一股安靜，我在那裏半夜從未醒過。”
“老太太說?的我們都想去?住住了。”若薇笑道。
韓氏“大病初愈”也是陪著笑道：“老太太也不讓我們兩個陪著去?、”
胡老太君笑罵道：“你們自有夫君要照顧，我若是要你們倆跟去?，恐怕宥哥兒和寂哥兒要罵我老婆子不識時務了。”
若薇和韓氏連忙裝害羞，在胡老太君面前她們還得裝的非常和睦，這就?是大戶人家，心裏和對方不對付，面上也得裝著一團和氣。她已經覺得自己算是能忍了，但聽曹璇私下和她娘說?起誰家男人在外眠宿花柳，女人還打掩護，甚至男人和有夫之婦有染，作為?妻子的還要幫著打掃首尾，這位貴婦當時曹璇說?的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誰？
可惜若薇在大場面上還能忍，但若是劉寂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是萬萬不能忍的。
還掃尾呢，想都別想。
有些女子自己這樣還覺得賢惠，有富貴地位沒有尊嚴的日子，她不願意。
又聽袁氏道：“馬上年節下了，三表弟來京選官，已經來了信，等到明年開?春上京授官。我想親戚們都住在一起倒是很熱鬧，又能陪著老太太說?說?話。”
若薇曾經聽劉寂說?起胡老太君的娘家早年也是彭城大戶，但子嗣並不興旺，到了這一代，現下袁氏口中的三表弟原本是庶出?，卻是個讀書種子，外放多年，最近來信。
大抵若薇在娘家時，家中一般都只有四五口人，所以她對於?大家族生活不大習慣。但不習慣也得慢慢學會?怎麽與人相?處，不能環境去?適應人，而是人去?適應環境。
胡老太君聽袁氏這麽說?不禁點頭：“這樣也好，也能見見家鄉人。”
接著袁氏就?讓若薇把?庭院提前準備出?來，聽說?那也是好大一家子，少說?算是妾侍兒女也有十幾口人。
這件事?情並非什麽大事?，撥幾個人手過去?就?行?。反正都是住在外院，不必真的親力親為?，而現在重中之重卻是她頭一次在婆家操持過年的事?宜。
從初一到十五，各處親眷，各處戲酒的安排，可謂是要安排妥當，幾乎都沒有歇息的日子。還好男人們不需要上衙了，劉寂跟著父兄一起處理庶務，他不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二世祖，反而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也都辦的很不錯。
靖海侯府一共八個莊子，年貨不少，劉寂他們在外面清點之後，禮單還要送到若薇這裏。若薇早已拿到去?年戲酒的禮單，今年她又提前買了柴和米，也是如火如荼的辦起了祭祀的酒菜。像這些都是宗婦要做的，趙媽媽就?是曾經宣平侯府出?來的，幫著宣平侯府辦過好幾次祭祀，經驗老道。
但若薇依舊不敢拿大，還要見天兒的去?問袁氏，把?自己準備的單子全部給袁氏先過目。
袁氏見她每一日何處擺宴，何處布膳，菜色果品酒水為?何，甚至連請的戲班子雜耍百戲都是哪幾種，其中戲本子是什麽，那些戲班子擅長唱什麽，簡直都寫成?了一本冊子。
“你做了這麽些準備，我的兒，你是怎麽準備這麽些的？”袁氏不可置信。
若薇笑道：“太太把?這件事?情交給兒媳，兒媳也總怕做不好，這樣給家裏丟臉。”
“難得難得，你辦事?情很認真，又識文斷字，說?起來比你嫂嫂還強些。”袁氏也是有感而發，當時韓氏管家時可沒有這麽認真。
越是得意的時候，人越要謙虛，若薇道：“大嫂比我先進門，自然比我有見識，正是我笨才想出?這些笨法?子。”
袁氏搖頭，拉著她的手道：“我見你這麽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沒事?兒，你就?照著你的行?事?，有問題再來稟報我。”
“是。”若薇告退。
回去?的路上，趙媽媽見若薇依舊是每一項都對著看?，把?控每一項流程，她還很驚訝：“二奶奶，您已經看?了許久了。反正，到時候太太總會?幫忙的，您這又是何必呢？”
若薇搖頭：“媽媽，人還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為?好，我也沒想過要一鳴驚人只求不出?錯就?好。”
其實?為?了這個年若薇做的準備非常多，她是參考了宣平侯府和成?國公府還有靖海侯府的舊例，擇其精華，去?其糟粕。尤其是她的審美不同於?那種只擺幾盆珊瑚盆景就?能夠說?自己是大富大貴的門第?，還要雅致不俗氣，看?著富麗卻完全沒有暴發戶的氣質。
為?了這個，她連樣式雷都看?了不少。
雖然累，可是頭一日的戲酒就?是滿堂彩，簡直是讓胡老太君和袁氏都忍不住誇獎。
韓氏本來是看?笑話的，心中卻越發不安，她對丹楓道：“若是一直讓她這麽操持下去?，那我管家還有什麽希望？她是經歷過大事?兒的，日後管家豈不是更?小菜一碟，還有什麽事?情能難得住她？”
突然想起丈夫讓她交出?管家權來，明日她娘家人過來，見是她弟妹管家卻不是她管家，她也是失了面子？
和韓氏相?反，若薇正期待家裏人過來，上次搬新居，爹娘弟弟過來過，如今也有一兩個月了，現下又能見面，怎能不高興？
所以她歡喜的和劉寂道：“明日我爹娘弟弟們都來，上回還說?你教他們投壺，我還忘記和你說?了。”
明日親戚們都來，除了她和韓氏的娘家人，還有馬老太太和馬家人以及劉水仙的方家人還有袁氏的姐姐封二太太這些人都得過來。
“那敢情好啊，你兩個弟弟都教的很好，我看?岳父也是沒少費功夫，咱們倆日後要是有個這麽乖巧的孩子那就?很好了。”劉寂笑道。
若薇頷首：“我亦是這麽想的。”
夫妻二人暢想了一番，都已經累極了，簡直倒頭就?睡下。
到了次日，最先到的是馬老夫人和瑯琊郡主，瑯琊郡主正是馬敬辰之母，上次劉寂辦案時，正好也有魯王父子參與，雖說?這兩人不知道封瑯要辦的事?情，但在其中，還是被乾元帝申斥一番。
但瑯琊郡主還是待若薇十分親近，還和馬老夫人道：“娘，您這樁親事?倒是作的真好，我看?寂哥兒媳婦就?很好。”
馬老夫人見若薇一幅當家奶奶的樣子，只是暗覺不妙，嫡次子媳婦壓著嫡長子媳婦，偏偏世子之位又不早早的定下，日後爭鬥是必不可少。
自然，她也擔心自家孫兒，坐下就?和胡老太君說?起明年馬敬辰的婚事?：“我就?希望他早日娶妻，到時候給我生個小孫兒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樣的壓力胡老太君就?少了很多，她孫子重孫子都有了，有個海哥兒雖然病病歪歪的，但是大房也有兩個通房有身孕。
若薇雖然嫁進門沒幾個月，但是子嗣的問題幾乎是常常聽到的，大家子必然不會?像小戶人家的婆婆常常催你生孩子雲雲，但是也難免會?說?到這些話題，是逃了逃不過的。
即便劉寂對她再好，即便她沒有孩子，日後過繼一個孩子，可是過繼的孩子怎麽會?有自己親生的孩子親呢？
不是她小家子氣，要她撫養別人的孩子，除非是她自己真的沒法?子生了。
若薇可從來不會?標榜自己是博愛之人。
馬老夫人等過來之後，很快就?是劉水仙和劉宏一家都來了，劉水仙前些日子狼狽歸家自覺讓家裏人看?了笑話，今日衣著尤其考究。
她身邊站著的姑娘年紀和若薇差不多了，這是劉水仙的繼女方淳兒，已經是及笄的年紀，還尚未聘人。但是方淳兒比自己強，到底她還有方家作主，方家老太太至少還在。
“妹妹來這裏坐下。”若薇淺笑著拉著方淳兒坐下。
方淳兒有些受寵若驚，若薇對她有些同病相?憐之感，讓人特意拿了些姑娘家愛吃的點心放她前面。
下一個來的人家則是馮氏了，馮氏雖然喜歡睡懶覺，但是給女兒做面子她還是很上心的，還著意打扮了一番，進來裏屋，見女兒一幅當今奶奶的做派，這自豪之情是油然而生。
“薇姐兒，你這丫頭就?這麽迎上來了，也不怕你這些長輩們笑話。”馮氏半是歡喜半是抱怨，說?完又對胡老太君和袁氏道：“親家老太太和親家太太，我這閨女自小就?沒規矩，你們只管打罵，我絕無二話。”
她雖然這般說?，可任憑是誰都能看?出?馮氏對女兒的寵溺，胡老太君故作不喜道：“你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和她們太太可是愛她愛的什麽似的，這些日子家中上下都是她操持的，哪裏不好了？”
馮氏笑瞇瞇的：“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她年輕，若不是親家老太太和太太疼她，她哪裏能夠服侍你們，她出?嫁時，我就?說?過別的不提，孝順是一定要做到的，你若做不到，就?是親家寬容，我也饒不過的。”
又見馮氏寒暄幾句，只聽說?征西將軍夫人和嫂嫂們來了，韓氏兄長不少，她又是老小，所以陣仗頗大。
韓氏見到娘家人，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只覺得撐腰的人到了。被皇上賜婚給靖海侯府，這個侯府不僅不封劉宥為?世子，還妄自讓次媳壓長媳，她早就?忍耐的不行?了。
“娘，諸位嫂嫂好。”韓氏激動上前。
韓夫人和比袁氏年紀還大上一兩歲，韓家人一過來就?一溜兒的坐滿了，若薇又起身吩咐人斟茶上點心果脯。
原先韓家人過來，都是袁氏和韓氏操持，現在看?起來當家人竟然換了，韓夫人桂姜之性老而彌辣，可韓家的嫂嫂們卻坐不住了。
官眷之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扯頭花，互相?幾個眼神就?已經表露出?不善了。
馮氏雖然單槍匹馬一個人，但她自來在杜家就?是舌戰群儒，還是那種半夜都能跟人家吵到難舍難分，只為?吵贏別人，除非她要織布賺錢，才懶得理會?。所以馮氏並不怵對面韓家人的眼神攻擊，甚至她還覺得莫名其妙，我女兒管家，那是因為?我女兒是這一輩唯一靖海侯名下的兒子，我女兒有能力有才幹。
互相?收回眼光，經袁氏介紹，馮氏主動起身向韓夫人問好。
韓夫人也笑道：“我聽說?杜親家現下在翰林院，那是玉堂金門，天子門生。怪道養出?來的女兒也是這樣的大家閨秀，日後我們兩家也要多走動才是。”
馮氏場面話也是不在話下：“我看?她大嫂才是將門虎女，颯颯風姿，她們又是妯娌，相?處的日子比姊妹還要多，我們兩家也自然要多走動，您也要賞臉才是。”
這位韓夫人是陳太後的堂妹，是可以常常進宮的人，丈夫又是名將，早非一般人。她聽馮氏說?完，又看?向韓氏道：“怎麽不見海哥兒，他可好？”
韓氏笑道：“海哥兒前些日子有些不好，我操碎了心，如今已然是好太多了。”
“這就?好，這就?好。”韓夫人一臉釋然。
卻聽旁邊的韓五奶奶道：“海哥兒可是侯府的唯一的孫子，妹妹上心也是自然的。往年海哥兒有哮癥，總要到春天才好。”
韓氏憂心：“是啊。”
“嘖，如今這蜜餞的味道怎麽和妹妹之前定的那種不同，我們去?年過來吃的那種好吃。”韓五奶奶疑惑。
韓氏故作遲疑的看?了若薇一眼：“今年是弟妹操持的，自然也是她定的，我也不知曉她定的是哪兒的？”
韓家人的目光不由看?向若薇，韓大奶奶半是玩笑的覷著袁氏道：“親家太太，可是我們家妹妹做錯了什麽，怎麽不讓她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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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什麽秘密？我這個人最喜歡聽秘密呢，還尤其是你的。”劉寂扶著若薇的肩膀，眼眸中劃過一抹盎然。
若薇笑道：“我有可能會生雙胎哦。因為我母親姨母是雙胞胎, 這樣有遺傳，到時候咱們就?可能一口氣有兩個小寶寶了。”
可劉寂看?著若薇纖細的腰身, 很是心疼：“還是不要懷兩個吧，這樣也太累了，你看?你的腰身多細啊。”
“我不生，那你生？”若薇有時候覺得男子要是能生孩子就好了，反正像劉寂就?是身強力壯的。
劉寂不介意, 反而打趣道：“好, 下輩子我做女人你做男人，我來生，好不好？”
若薇又被逗笑了，她怎麽沒想到前世這個看?起來很陰鷙的男人, 原來私下這麽有趣。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她摟著他的手臂道：“我準備歇息了，你若是沒有看?完, 繼續去?看?吧。”
對於?若薇這點劉寂就?很喜歡，她不是故作體貼，而是真的很尊重他的差事?，不會?覺得他在看?東西就?撒嬌弄癡, 反而覺得自己要有責任感。
卻說?若薇一夜好夢, 早起夫妻二人一道用過早膳, 劉寂才騎馬出?去?, 他其實?遠沒有這麽嬌氣，只是娶妻之後, 被人珍重總是好的。
今日要過去?成?侯府上聽堂會?，這是劉老夫人的慣例了，這樣的事?情曹璇也沒法?子裁剪。想來這也是體面，若是真的把?這些裁了，人家還以為?你的日子過不下去?了。
實?際上這幾年曹璇重心轉到小兒子身上來了，可包姨娘也沒有消停，她一共三個兒子，曹璇的長子劉容一直膝下無子，小兒子才這麽一兩歲，包姨娘甚至都不需要玩什麽陰謀詭計了，只需要督促她三個兒子好好表現，姨母都有危機感。
“姨母。”若薇上前請安。
曹璇牽著她的手道：“總算今日過來了，你們太太說?你正忙著，我也是不便打攪你。”
“剛剛管家，好些不懂的，如今稍微理順了一些，就?跟著我們太太過來請安。表弟呢？”若薇問起。
曹璇笑道：“你表嫂帶過去?玩兒了。走，我與你介紹幾位夫人，讓你婆母同我們老太太說?說?話。”
今日過來的勳貴夫人們倒是很齊全，廣寧伯府的容梵音帶著兒媳婦方氏一起過來的，雖然有劉水仙的事?情在前，但是若薇並不隨時隨地為?別人的事?情感到羞恥，她與她們二位見禮。
容梵音也是驚訝於?若薇的厚臉皮，她繼子房裏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劉水仙帶著她表侄女上門公然和自己說?起要把?她表侄女給繼子蘭瑞做妾，這件事?情簡直是讓她非常震驚，聽聞因為?此事?，劉水仙和她大嫂起了爭執，還跑回了娘家，因為?有靖海侯府撐腰此事?才作罷，她怎麽還敢和方氏見禮？
再說?方氏見了若薇心底有些不自在，若薇卻微微頷首過了，又拜見嘉寧郡主和定安伯夫人，這兩位算是稍微熟悉些的，再有完全不認識的承恩公夫人等等。
嘉寧郡主見若薇手中戴著的鐲子，掩唇道：“這可是你婆母最喜歡的一對鐲子，我們上次進宮時她還說?是在藩地時，當時的太後賞的，沒想到到了你的手上。”
這雙鐲子還是剛嫁過來時，袁氏送的，大抵是補償劉寂新婚次日就?不在家，所以若薇出?門時會?戴上，也是表示尊敬。
現下聽嘉寧郡主一說?，她連忙笑道：“是新婚時我們太太送的，上次和您打馬吊的時候就?戴著呢！”
“那時候我們心思都在馬吊上，怎麽留心這個。”嘉寧郡主玩笑，但眼中自有深意。
容梵音顯然也聽到了，她想前世到底襲爵的人還是劉宥，只是此時無人料到罷了。其實?劉寂現在不過二十歲就?已經身居四品官了，這還有什麽不好的，非要折騰。
人心最忌諱不足。
但杜若薇顯然和劉寂是一模一樣的，她現在就?各處交際，認識的人就?停下來攀談幾句。甚至袁氏身邊都只有她陪著，並沒有劉宥之妻韓氏，韓氏明明是個十分守規矩的大家閨秀，現在卻被排擠的都無法?出?來了。
在容梵音看?來，別人都會?覺得若薇霸道，可是在嘉寧郡主等人看?來，這是靖海侯府很有可能請封劉寂為?世子的征兆了。連定安伯夫人也有這種感覺，現在袁氏帶若薇出?來交際可能就?是為?了提前熟悉。
曹璇倒是沒有那麽多想法?，待眾人坐定後，又說?起京中之事?：“宮中皇上選了幾位妃嬪，今年咱們這些命婦們進宮也能得見。”
定安伯夫人笑道：“我上回在太後那裏請安時已經見過了。此事?不提，我倒是有個忙想請你幫？不知你願不願意？”
“你我相?交數年，何必說?這個，到底是何事?？”曹璇問起，眾人聽著也好奇。
定安伯夫人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今年才十歲，長子卻二十多歲已經是個精明強幹的大人了，眾人都知道她的處境，她笑道：“這個月二十六我們家中分家，你是個公道人，我和國公爺都想請你過去?。”
分家？和定安伯交好的嘉寧郡主道：“謝天謝地，你們家的事?兒總算是好了，你兒子封世子的旨意已經下來了嗎？”
“法?乎其上得乎其中，我們伯爺已經上了旨意，皇上也同意了。如此家中現在是析產不分家，但這般總是好的。”定安伯夫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在這裏的幾乎都是正室，曹璇本來就?是個非常講義氣的人，所以對這種事?情她是不怕事?兒的，立馬就?答應下來：“你若誠心，我自然也願意去?。”
嘉寧郡主因為?之前主持過分家，也是頗多心得，若薇則看?了婆母一眼，如今還未定下世子的就?只有靖海侯府了，現下連定安伯府都已經把?世子定下來了，靖海侯府又不知道何去?何從？
前世這個時候她早已進宮，宮外的事?情她了解的少，這輩子無論成?與不成?，總是事?在人為?。就?像前世她進宮了，這輩子嫁給了劉寂，事?情總有變化，也抓出?了最大的兇手，以後沒有先知這個優勢，她就?愈發要靠著自己了。
“寂哥兒媳婦，你嘗嘗這青梅，酸酸甜甜的滋味兒不錯的。”徐氏推了一小碟放在若薇前面。
若薇拿了一顆嘗了：“這味道不錯，是在哪個蜜餞局買的？下次我也買。”
“是在馬頭樓前門大街那兒買的，我就?是瞧著也不錯，這次就?在他那兒買的。除了青梅，連櫻桃蜜餞也做的很好，對了我那兒還有桂花鹵，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你可一定要嘗嘗。”徐氏笑道。
現在徐氏管家，這次堂會?就?是她操辦的，姨母則是全心全力的照顧小兒子。
一眼望過去?，姨母正言笑晏晏，正和定安伯夫人說?的起勁。
……
又過了兩日，靖海侯奉胡老太君從西山禮佛回來，胡老太君看?起來面色紅潤許多，還同她們道：“那裏不比家中暖和，可獨有一股安靜，我在那裏半夜從未醒過。”
“老太太說?的我們都想去?住住了。”若薇笑道。
韓氏“大病初愈”也是陪著笑道：“老太太也不讓我們兩個陪著去?、”
胡老太君笑罵道：“你們自有夫君要照顧，我若是要你們倆跟去?，恐怕宥哥兒和寂哥兒要罵我老婆子不識時務了。”
若薇和韓氏連忙裝害羞，在胡老太君面前她們還得裝的非常和睦，這就?是大戶人家，心裏和對方不對付，面上也得裝著一團和氣。她已經覺得自己算是能忍了，但聽曹璇私下和她娘說?起誰家男人在外眠宿花柳，女人還打掩護，甚至男人和有夫之婦有染，作為?妻子的還要幫著打掃首尾，這位貴婦當時曹璇說?的含含糊糊的，也不知道是誰？
可惜若薇在大場面上還能忍，但若是劉寂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是萬萬不能忍的。
還掃尾呢，想都別想。
有些女子自己這樣還覺得賢惠，有富貴地位沒有尊嚴的日子，她不願意。
又聽袁氏道：“馬上年節下了，三表弟來京選官，已經來了信，等到明年開?春上京授官。我想親戚們都住在一起倒是很熱鬧，又能陪著老太太說?說?話。”
若薇曾經聽劉寂說?起胡老太君的娘家早年也是彭城大戶，但子嗣並不興旺，到了這一代，現下袁氏口中的三表弟原本是庶出?，卻是個讀書種子，外放多年，最近來信。
大抵若薇在娘家時，家中一般都只有四五口人，所以她對於?大家族生活不大習慣。但不習慣也得慢慢學會?怎麽與人相?處，不能環境去?適應人，而是人去?適應環境。
胡老太君聽袁氏這麽說?不禁點頭：“這樣也好，也能見見家鄉人。”
接著袁氏就?讓若薇把?庭院提前準備出?來，聽說?那也是好大一家子，少說?算是妾侍兒女也有十幾口人。
這件事?情並非什麽大事?，撥幾個人手過去?就?行?。反正都是住在外院，不必真的親力親為?，而現在重中之重卻是她頭一次在婆家操持過年的事?宜。
從初一到十五，各處親眷，各處戲酒的安排，可謂是要安排妥當，幾乎都沒有歇息的日子。還好男人們不需要上衙了，劉寂跟著父兄一起處理庶務，他不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二世祖，反而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也都辦的很不錯。
靖海侯府一共八個莊子，年貨不少，劉寂他們在外面清點之後，禮單還要送到若薇這裏。若薇早已拿到去?年戲酒的禮單，今年她又提前買了柴和米，也是如火如荼的辦起了祭祀的酒菜。像這些都是宗婦要做的，趙媽媽就?是曾經宣平侯府出?來的，幫著宣平侯府辦過好幾次祭祀，經驗老道。
但若薇依舊不敢拿大，還要見天兒的去?問袁氏，把?自己準備的單子全部給袁氏先過目。
袁氏見她每一日何處擺宴，何處布膳，菜色果品酒水為?何，甚至連請的戲班子雜耍百戲都是哪幾種，其中戲本子是什麽，那些戲班子擅長唱什麽，簡直都寫成?了一本冊子。
“你做了這麽些準備，我的兒，你是怎麽準備這麽些的？”袁氏不可置信。
若薇笑道：“太太把?這件事?情交給兒媳，兒媳也總怕做不好，這樣給家裏丟臉。”
“難得難得，你辦事?情很認真，又識文斷字，說?起來比你嫂嫂還強些。”袁氏也是有感而發，當時韓氏管家時可沒有這麽認真。
越是得意的時候，人越要謙虛，若薇道：“大嫂比我先進門，自然比我有見識，正是我笨才想出?這些笨法?子。”
袁氏搖頭，拉著她的手道：“我見你這麽才是聰明人的做法?，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沒事?兒，你就?照著你的行?事?，有問題再來稟報我。”
“是。”若薇告退。
回去?的路上，趙媽媽見若薇依舊是每一項都對著看?，把?控每一項流程，她還很驚訝：“二奶奶，您已經看?了許久了。反正，到時候太太總會?幫忙的，您這又是何必呢？”
若薇搖頭：“媽媽，人還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為?好，我也沒想過要一鳴驚人只求不出?錯就?好。”
其實?為?了這個年若薇做的準備非常多，她是參考了宣平侯府和成?國公府還有靖海侯府的舊例，擇其精華，去?其糟粕。尤其是她的審美不同於?那種只擺幾盆珊瑚盆景就?能夠說?自己是大富大貴的門第?，還要雅致不俗氣，看?著富麗卻完全沒有暴發戶的氣質。
為?了這個，她連樣式雷都看?了不少。
雖然累，可是頭一日的戲酒就?是滿堂彩，簡直是讓胡老太君和袁氏都忍不住誇獎。
韓氏本來是看?笑話的，心中卻越發不安，她對丹楓道：“若是一直讓她這麽操持下去?，那我管家還有什麽希望？她是經歷過大事?兒的，日後管家豈不是更?小菜一碟，還有什麽事?情能難得住她？”
突然想起丈夫讓她交出?管家權來，明日她娘家人過來，見是她弟妹管家卻不是她管家，她也是失了面子？
和韓氏相?反，若薇正期待家裏人過來，上次搬新居，爹娘弟弟過來過，如今也有一兩個月了，現下又能見面，怎能不高興？
所以她歡喜的和劉寂道：“明日我爹娘弟弟們都來，上回還說?你教他們投壺，我還忘記和你說?了。”
明日親戚們都來，除了她和韓氏的娘家人，還有馬老太太和馬家人以及劉水仙的方家人還有袁氏的姐姐封二太太這些人都得過來。
“那敢情好啊，你兩個弟弟都教的很好，我看?岳父也是沒少費功夫，咱們倆日後要是有個這麽乖巧的孩子那就?很好了。”劉寂笑道。
若薇頷首：“我亦是這麽想的。”
夫妻二人暢想了一番，都已經累極了，簡直倒頭就?睡下。
到了次日，最先到的是馬老夫人和瑯琊郡主，瑯琊郡主正是馬敬辰之母，上次劉寂辦案時，正好也有魯王父子參與，雖說?這兩人不知道封瑯要辦的事?情，但在其中，還是被乾元帝申斥一番。
但瑯琊郡主還是待若薇十分親近，還和馬老夫人道：“娘，您這樁親事?倒是作的真好，我看?寂哥兒媳婦就?很好。”
馬老夫人見若薇一幅當家奶奶的樣子，只是暗覺不妙，嫡次子媳婦壓著嫡長子媳婦，偏偏世子之位又不早早的定下，日後爭鬥是必不可少。
自然，她也擔心自家孫兒，坐下就?和胡老太君說?起明年馬敬辰的婚事?：“我就?希望他早日娶妻，到時候給我生個小孫兒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樣的壓力胡老太君就?少了很多，她孫子重孫子都有了，有個海哥兒雖然病病歪歪的，但是大房也有兩個通房有身孕。
若薇雖然嫁進門沒幾個月，但是子嗣的問題幾乎是常常聽到的，大家子必然不會?像小戶人家的婆婆常常催你生孩子雲雲，但是也難免會?說?到這些話題，是逃了逃不過的。
即便劉寂對她再好，即便她沒有孩子，日後過繼一個孩子，可是過繼的孩子怎麽會?有自己親生的孩子親呢？
不是她小家子氣，要她撫養別人的孩子，除非是她自己真的沒法?子生了。
若薇可從來不會?標榜自己是博愛之人。
馬老夫人等過來之後，很快就?是劉水仙和劉宏一家都來了，劉水仙前些日子狼狽歸家自覺讓家裏人看?了笑話，今日衣著尤其考究。
她身邊站著的姑娘年紀和若薇差不多了，這是劉水仙的繼女方淳兒，已經是及笄的年紀，還尚未聘人。但是方淳兒比自己強，到底她還有方家作主，方家老太太至少還在。
“妹妹來這裏坐下。”若薇淺笑著拉著方淳兒坐下。
方淳兒有些受寵若驚，若薇對她有些同病相?憐之感，讓人特意拿了些姑娘家愛吃的點心放她前面。
下一個來的人家則是馮氏了，馮氏雖然喜歡睡懶覺，但是給女兒做面子她還是很上心的，還著意打扮了一番，進來裏屋，見女兒一幅當今奶奶的做派，這自豪之情是油然而生。
“薇姐兒，你這丫頭就?這麽迎上來了，也不怕你這些長輩們笑話。”馮氏半是歡喜半是抱怨，說?完又對胡老太君和袁氏道：“親家老太太和親家太太，我這閨女自小就?沒規矩，你們只管打罵，我絕無二話。”
她雖然這般說?，可任憑是誰都能看?出?馮氏對女兒的寵溺，胡老太君故作不喜道：“你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和她們太太可是愛她愛的什麽似的，這些日子家中上下都是她操持的，哪裏不好了？”
馮氏笑瞇瞇的：“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她年輕，若不是親家老太太和太太疼她，她哪裏能夠服侍你們，她出?嫁時，我就?說?過別的不提，孝順是一定要做到的，你若做不到，就?是親家寬容，我也饒不過的。”
又見馮氏寒暄幾句，只聽說?征西將軍夫人和嫂嫂們來了，韓氏兄長不少，她又是老小，所以陣仗頗大。
韓氏見到娘家人，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只覺得撐腰的人到了。被皇上賜婚給靖海侯府，這個侯府不僅不封劉宥為?世子，還妄自讓次媳壓長媳，她早就?忍耐的不行?了。
“娘，諸位嫂嫂好。”韓氏激動上前。
韓夫人和比袁氏年紀還大上一兩歲，韓家人一過來就?一溜兒的坐滿了，若薇又起身吩咐人斟茶上點心果脯。
原先韓家人過來，都是袁氏和韓氏操持，現在看?起來當家人竟然換了，韓夫人桂姜之性老而彌辣，可韓家的嫂嫂們卻坐不住了。
官眷之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扯頭花，互相?幾個眼神就?已經表露出?不善了。
馮氏雖然單槍匹馬一個人，但她自來在杜家就?是舌戰群儒，還是那種半夜都能跟人家吵到難舍難分，只為?吵贏別人，除非她要織布賺錢，才懶得理會?。所以馮氏並不怵對面韓家人的眼神攻擊，甚至她還覺得莫名其妙，我女兒管家，那是因為?我女兒是這一輩唯一靖海侯名下的兒子，我女兒有能力有才幹。
互相?收回眼光，經袁氏介紹，馮氏主動起身向韓夫人問好。
韓夫人也笑道：“我聽說?杜親家現下在翰林院，那是玉堂金門，天子門生。怪道養出?來的女兒也是這樣的大家閨秀，日後我們兩家也要多走動才是。”
馮氏場面話也是不在話下：“我看?她大嫂才是將門虎女，颯颯風姿，她們又是妯娌，相?處的日子比姊妹還要多，我們兩家也自然要多走動，您也要賞臉才是。”
這位韓夫人是陳太後的堂妹，是可以常常進宮的人，丈夫又是名將，早非一般人。她聽馮氏說?完，又看?向韓氏道：“怎麽不見海哥兒，他可好？”
韓氏笑道：“海哥兒前些日子有些不好，我操碎了心，如今已然是好太多了。”
“這就?好，這就?好。”韓夫人一臉釋然。
卻聽旁邊的韓五奶奶道：“海哥兒可是侯府的唯一的孫子，妹妹上心也是自然的。往年海哥兒有哮癥，總要到春天才好。”
韓氏憂心：“是啊。”
“嘖，如今這蜜餞的味道怎麽和妹妹之前定的那種不同，我們去?年過來吃的那種好吃。”韓五奶奶疑惑。
韓氏故作遲疑的看?了若薇一眼：“今年是弟妹操持的，自然也是她定的，我也不知曉她定的是哪兒的？”
韓家人的目光不由看?向若薇，韓大奶奶半是玩笑的覷著袁氏道：“親家太太，可是我們家妹妹做錯了什麽，怎麽不讓她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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