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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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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上)

“二奶奶, 大房的海棠姑娘害喜害的嚴重,想?讓您幫忙請個大夫過來診治。”添香過?來道。

若薇點頭:“成,你?就去請家中相熟的老太醫過?來, 他老人家擅長婦科,讓沿路的丫頭子們把?門窗緊閉, 晾在外頭的衣裳也先收進去。”

“是。”添香趕緊去?安排,她?其實也是頭一次辦這種事情,拿侯府的帖子,再?和二門外的管事去?請,大抵何?時請過?來, 這都要她自個兒安排。

在若薇管家的過?程中, 不僅僅是若薇要多學習,她?們做下人的亦是如此不敢怠慢。

卯時三刻海棠這邊的丫頭和韓氏說了海棠的病情,日?出時韓氏就?派人過?來和若薇說,午時還未到, 大夫就?來了, 前後不過?一個半時辰。

隔著簾子,老太醫經驗豐富, 很快就?開了方子:“這位小夫人,還是要繼續吃保胎藥,平日?裏也不必時時刻刻臥床休息,有太陽的時候曬曬太陽, 還是要走動一二, 胎還是沒有影響。”

海棠心情稍微好了許多, 在簾子內道:“多謝太醫。”

這太醫是公中請的, 每年公中會支出一筆銀子去?,但若是手頭寬綽的奶奶們自有一筆打賞, 像韓氏每次請脈都會間或打賞幾次。

但海棠月例一個月二兩,她?有份例不假,可是平日?害喜,自己想?單獨開小竈,還得自己私下拿錢貼補。大爺雖然?疼她?,私下也給了二十兩讓她?平日?做花銷,但大宅子裏這點銀錢怎麽夠?這不前幾日?韓氏生辰,她?們這些做妾侍的,不僅要有針線活奉上,還親自叮囑廚房做了韓氏愛吃的點心做了兩匣子,這就?花了兩吊錢。

現在所謂的打賞自然?也沒有了,韓氏也不會幫海棠主動打賞,還好海棠自己想?的開。她?的丫頭豆兒又把?方子給茶房煎藥,回來才道:“說起來二奶奶管家也不是壞事兒,至少太醫請的很及時,過?會子保胎藥送來,姨娘你?的害口肯定好多了。”

“這些不是咱們該管的。”海棠似乎對這些一點兒也不關心,還吩咐豆兒道:“與其說這個,不如讓廚下給我添一道酸辣雞雜,那個我愛吃,也費不了什?麽事。”

豆兒笑道:“奴婢這就?過?去?,只?姨娘先歇著吧。”

海棠緩緩頷首,想?著二奶奶的行事,似乎和大奶奶不大相同。大奶奶對她?們這些妾侍丫頭並不在意,事兒是辦,但是得有空才行,也就?是正?常管家,但二奶奶卻是辦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拉,約莫也是年輕,辦事風風火火的。

原本大奶奶管家誰也挑不出什?麽來,可現在來了個二奶奶,辦事這般勤勉,大奶奶就?被?比下去?了。

不過?這些閻王打架,她?們這些小鬼只?要不遭殃才好。

等她?生下這個孩子,她?家中父母也會日?子過?的好些,這也就?滿意了。

正?想?著,見玉蟬過?來了,海棠笑道:“你?怎麽過?來了?”

“這不是今兒聽說你?身體抱恙,我也身無長物,只?能來看看你?了。你?這小臉蒼白的,大夫來了沒有?”玉蟬滿口的關心中帶著一絲羨慕。

海棠點頭:“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是吃幾劑保胎藥就?好。你?呢,在老太太那兒怎麽樣?”

玉蟬一甩帕子:“還能如何?,也就?這樣吧。老太太那兒原本就?有服侍的丫頭,我拿著一等丫頭的例,和她?們不是一撥兒的,也不過?就?那樣吧。”

原本她?是外來的,拿的銀錢卻不少,豈有不受排擠的?若是胡老太君離不開她?,她?怎麽可能還有這個閑工夫找海棠。

見玉蟬如此,海棠很是擔心:“那如何?是好?”

“還能怎麽樣,我得好好地幹,之前我就?是從外面的灑掃丫頭一層層做到頭等丫鬟的。現下換了個地方,好歹我還是一等丫鬟呢。只?是我根本什?麽都沒做,那些人私下言三語四,真的以為我勾搭主子。”這才是玉蟬難過?的地方。

海棠也不好說主子們的不是,只?是模棱兩可的勸慰她?:“這些閑話不過?是那些愛嚼舌根的人胡亂攀扯罷了,她?們那是嫉妒你?呢,你?千萬不要把?這些話放在心上。你?如今能夠回來,也是一件好事,將來到了年紀配了人家,老太太是彭城富戶出身,也定會賞你?一份嫁妝,何?必想?那些事情。”

拉出去?配個小廝,一輩子又是為奴為婢,這又是何?必呢?

她?做奴婢也就?算了,難道她?的兒女日?後也要一輩子為奴為婢,終究低人一等。

可這話她?不好當著海棠說,關系再?好這種事情也是說不得的。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才好。

**

一個穿著嬌黃軟緞的年輕丫鬟到了西邊的院子裏,小王氏正?在裏屋看著女兒的字指點道:“這裏寫的筆力不足,也太虛了,手腕懸空但要有力氣?才行。”

“母親,您是書法的行家,寫的字行雲流水,女兒怕是一輩子不及您。”劉圓圓笑著,她?是小王氏的女兒,今年十歲,但凡詩書女紅都由?母親親自傳授,到侯府了,韓氏還撥了兩個教引嬤嬤過?來,規矩就?愈發?的好了。

小王氏見那個丫鬟過?來,連忙起身:“春嬌姐姐怎麽過?來了?可是太太有什?麽吩咐。”

春嬌是袁氏身邊頭等大丫鬟,身上穿的比好些小姐們都好,但她?並不拿錢,還是恭敬的行完禮後才道:“宏大奶奶,我們太太說這一家子也許久沒聚過?了,這些日?子大家照看老太太也是辛苦了,正?好請大家去?瑞仙堂用飯。到時候侯爺,我們大爺二爺都要過?來,大家吃個團員飯。”

小王氏雖然?不知道袁氏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袁氏如今名義上是靖海侯府的主母,更何?況還有公公在,她?欣然?應諾:“太太相請,我們肯定會去?的,還請春嬌姐姐轉告一聲。”

春嬌道:“不敢當。”

二人又說了具體時辰,小王氏又給了賞錢,等春嬌走遠了。劉圓圓才道:“娘,這個春嬌對您素來不假辭色,您又何?必每次都強拉著給賞錢,她?屢次推辭,您還拼命塞。”

“傻丫頭,這拿人家的手短,你?要記得,這世上就?沒有不貪便宜的人。”小王氏笑道。

劉圓圓想?不通:“娘,大姐姐不過?是個庶女,嫁妝就?有兩船,咱們自家更不必說,也算得上是富貴了,何?必在這裏看人家的臉色呢?”

在這裏住著的一個月,劉圓圓已經發?現她?們並非這裏的正?經主子,侯府的下人似乎人人都生了一雙富貴勢力眼似的。即便她?們有錢,總是自己住著不自在,她?甚至見過?兩位嬸嬸韓氏和杜氏,這二人面上看著和氣?,私下卻也不搭理她?們。

小王氏撫摸著女兒的頭發?:“你?這孩子,年紀還很小,面子值當什?麽。像這位袁氏夫人今早就?去?了廣寧伯府,往來皆是公爵王孫,可以前你?嫡親的祖母才這般人情往來不在話下,我小時候來侯府玩耍,那姓袁的還要坐在下頭,乖乖聽訓。你?的祖母就?是太過?老實了,苦苦操持著一大家子,讓人偷了家,你?看如今人家妾室扶正?的都登堂入室了,你?爹這個正?兒八經的世子卻成了外人。好女兒,你?若跟著咱們家,嫁的稍有學識的舉人都難,可是若是侯府千金,那就?是王妃也做得,這是千秋萬代?都能承襲的。”

“可是這話說的容易,但是辦起來難啊,現在木已成舟,咱們還是家去?吧。”劉圓圓臉皮薄,總覺得自家是賴在這裏的不好。

高門大宅不能行差踏錯,劉圓圓本來性情活潑,都硬生生的變得安靜許多。

小王氏看著劉圓圓:“人就?是得爭,咱們若退了一步,斷送的是不是富貴,是咱們作為嫡支連庶支都不是了。你?放心,你?兩位叔父面和心不和,我稍加挑撥,兩邊就?已經勢同水火,我怎麽能走呢?即使?只?有一點機會,我和你?爹都不能放棄。”

終究,劉圓圓看了小王氏一眼,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袁氏此時正?在廣寧伯府安慰蘭夫人:“你?家三兒媳,是個隨和人,從不拿大,現在卻這麽去?了,我的心裏也是難受的緊。”

“我也是沒想?到,她?這個病來的很急,這周圍的親戚都誇她?是個有福氣?的,如今又這麽去?了……”蘭夫人哪裏為這個三兒媳傷心,只?不過?三房子女眾多,主母死了,一大家子還要人操持。

可恨那個大兒媳婦作為長嫂,卻什?麽都不管,真當來她?家裏是享福的啊。進門這麽久了,也沒有身孕,想?享著世子夫人和宗婦的尊貴,卻不願意承擔責任。

這些內中的事情,蘭夫人也不會讓袁氏看笑話,她?反而提起劉家的笑話:“前兒我聽說你?們家裏兩個兒媳婦都在管家,這天無二日?,家無二主。我看你?這個做婆婆的,也是太好說話了。”

袁氏笑道:“瞧你?說的,你?哪裏知道我家裏的難處,我大兒子房裏兩個妾侍有了身孕,老大媳婦素來賢惠,這老二媳婦看她?嫂嫂忙,可不就?幫忙嗎?這總比見著事情不管不理的好。若是都不得用,我也不會讓兒子娶她?們進門。”

蘭夫人在心中暗啐,廣寧伯還誇袁氏菩薩心腸,真是說話句句都戳她?的心窩子呢!

是啊,她?嫡親的幾個兒媳中,蘭夫人最喜歡二兒媳婦張氏,可惜她?平日?看著利索,如今不大中用,不過?勉強操持,還小病了一場,她?這個做婆婆的上了年紀,女兒到底是姑娘家是管不了外面的事情的,蘭夫人完全是蜀中無大將。

袁氏也見好就?收,進去?和眾人寒暄,一眼就?見到了容家人。她?姐姐在閨閣時就?和容夫人交好,這個容夫人她?還是很了解的,自個兒低嫁了,心卻很高。

“靖海侯夫人。”容夫人上前行禮。

袁氏虛扶她?一把?:“都是來吊唁的,就?毋須多禮了。”

二人原本就?認識現下坐在一處,容夫人身邊跟著容觀音,容觀音依舊如以往一樣,還是那樣的端莊柔順,只?不過?前些日?子家中鬧出些事情來。

容夫人也是有事相求:“劉夫人,我這裏還真的有一件事情求您。”

袁氏看了容觀音一眼,又緩緩的道:“你?家小女兒是廣寧伯世子夫人,怎麽求到我這裏來了?”

容觀音臉色也有些難看,三妹妹素日?倒是溫柔,只?可惜出嫁之後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她?們哪裏求得上。若非經過?封二太太指點,也不會求到袁氏這裏,據說袁氏這個人綿軟心慈,總比旁人好說話。

容夫人想?說出原委,袁氏卻站起來道:“我家中還有急事,今日?暫別,他日?再?會了。你?若真的有事,同我姐姐說看看。”

終究,容夫人也只?能看到袁氏腳底抹油了,忍不住對容觀音道:“你?說說當初你?三妹妹嫁入廣寧伯府,你?還為她?高興來著,勸我多給嫁妝,可現在家裏出事了,她?可是半點幹系也不想?擔著。”

“娘……”容觀音喊道。

容夫人看了她?一眼,恨聲道:“我和你?說,你?二妹妹再?不濟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可那容三不過?是小婦養的,她?比你?想?的開,多老的人都願意嫁。若是你?外祖父還在世,誰敢給我們母女受氣?,你?爹現在為了你?那個庶子弟弟的前程,不想?管你?妹妹了,這不能夠。”

容觀音點頭:“娘說的是。”

“你?也要出些力,一味的安慰我沒用,別遇著事情就?推三阻四。這就?是那個姓苗的沖著你?來,所以拿你?妹妹開刀。”容夫人知曉自家這個女兒,平日?仁厚,卻擔不起責任,正?經遇上事情了,不會讓自己首當其沖。

**

卻說若薇吃了中飯之後,剛瞇了一會兒,就?聽說袁氏回來了,她?又立馬去?了瑞仙堂伺候。婆婆回來,作為兒媳婦怎麽能當不知道,想?著自己在娘家時,母親回來,她?還要去?迎呢。

原本韓氏過?不過?來都無所謂,因為袁氏從來都不是惡婆婆的做派,她?晨昏定省得當就?行,於此事上並不勤勉。

蕓娘見了若薇也是和海棠想?到一處去?了,原本韓氏在,她?做什?麽說什?麽,大家也沒個比照,現在來了個二奶奶,處處都比著她?。

其實也不是若薇故意這般,而是她?覺得袁氏這個婆婆不錯,自然?要敬著,再?者大家子就?是這般。就?連她?娘當年自己有陪嫁宅子,都是一直住在婆家,對公婆雖然?有些埋怨,但也是指桑罵槐,並不敢禮數不周到。

“太太,廣寧伯府如何?了?”若薇扶著袁氏坐下,又讓下人去?沏茶。

袁氏擺手:“伯府有些亂,那位掌家的蘭二太太張氏生了病,那個世子夫人不怎麽管事,我看那裏操持的不好。不過?,喪禮倒也沒什?麽,橫豎她?家也能應付過?去?,只?是他們那三房有十幾個孩子,這才是大問題。”

婆媳二人說了幾句家常,若薇服侍袁氏上床歇息,才又走著回去?,她?每日?久坐,腿容易麻痹,就?連腰背也容易酸痛,所以尋著空就?在院子裏走,反正?她?沒有裹腳,走起來舒舒服服的。

到了院子裏,又有黃娘子和幾位娘子謄寫了領票,若薇起初第一天是有些生澀,雖然?彈壓了黃娘子,但心裏有些發?虛,但今日?是第二日?,她?就?能夠上手了,所謂管家經驗,說白了就?是不推諉,多辦事情,只?要多辦事情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河。

事情辦完,有了空,若薇就?對身邊的丫頭婆子道:“正?好有空閑,我把?二爺拿回來的茶沏了喝,聽說這茶芳香四溢,對咱們女子也是極好的。”

自己身邊的人,若薇素來都是大方,好吃的好喝的並不吝嗇,就?連昨兒的烏骨雞湯,因為半夏月事來了,若薇還讓人盛了一碗給她?。

但是在辦事情上,她?又極其的威嚴,不會容許下人故意推脫,辦事馬虎。

“托二奶奶的福,咱們才能喝上這樣的香茶啊。”趙嬤嬤笑道。

幾人吃完茶,劉寂卻回來了,若薇趕緊起身:“說是要你?早些回來,不曾想?你?今兒還回來的真早,頭一次是剛下衙就?回來了。”

這是他頭一次這麽早回來,她?夫妻二人相處,下人們都不敢打攪。

劉寂拉著她?的手道:“對不住,往常我也太忙了,不能回來陪你?。平日?你?還要忙家事,等咱們搬了新院子了,到時候接你?娘家人過?來樂呵,我也早些請假回來。”

“哎呀,不用,你?就?好好忙你?的事情吧,說真的,我自個兒還自在呢。”若薇不希望別人為了她?做太多事情,做的太多,難免到時候要求就?多。要求多了他累,自己也累,如今這樣就?挺好的。

說完,若薇讓丫鬟擰了熱帕子敷在眼睛上,閉目養神,每日?看的冊子太多了,這樣敷一敷眼睛,人會精神點兒。

卻說若薇穿著一身攀襟襖兒,領子上的扣子解開了,露出了白皙粉嫩的脖子和胸前一小片,劉寂眼睛本來就?尖,現在青天白日?的,讓他實在是——

若薇本來美美的躺在這兒,卻見一雙手替自己把?領口扣起來了,她?按住他的手,嬌嗔道:“脖子都要被?勒住了,你?幹什?麽好好的跟我系啊?”

“我這不是怕你?冷嗎?”劉寂說的振振有詞。

若薇打了個哈欠:“可我不冷啊,小褥子蓋在身上呢!你?放心,我敷片刻,就?換身衣裳隨你?一起過?去?,太太今兒去?了廣寧伯府一趟,也是累的緊。”

以前都只?有他一個人孤軍奮戰,現在有這麽個人,隨時隨地和自己並肩作戰,劉寂拉著她?的手,特地把?自己的手和她?交叉在一起,十字交叉心心相印。

見若薇沒反應,他又把?若薇的手放在自己手裏替她?按摩,無論是虎口還是每個關節都不放過?。把?若薇舒服的直說舒服,還道:“日?後你?有空就?替我按摩,比吃什?麽靈丹妙藥都強。”

“好,日?後你?的按摩我全部包了。”劉寂拍著胸脯許諾。

又說若薇敷了眼睛,起身重新凈臉敷粉,又換了身衣裳,讓翠茹重新替她?綰了頭發?,插了新髻,看起來嬌美動人。

劉寂現下也不必操心自己的衣裳了,若薇每一樣都會提早熨燙好,他穿上了格外挺拔。若薇還道:“衣裳是什?麽布料不是頂頂重要的,但是一定要熨燙好,這樣看起來就?特別幹凈。”

“是,我一切聽娘子的。”劉寂總覺得若薇就?是個生活家,也不是說她?很擅長做家務,實際上她?並不天天做家務,而是她?是用腦子生活,說話也總是與眾不同。

二人穿戴整齊,往瑞仙堂來,劉寂是習武之人,素來腳跟生風,可若薇居然?能跟的上,尋常女子肯定就?要喊劉寂停下來,她?卻不,雖然?步伐不大,但是一直能夠跟上。

還是劉寂笑著轉過?身,指著她?道:“你?倒是有一股狠勁。”

若薇笑了笑:“我的狠勁都是用在我自己身上,從來不要求別人,這有什?麽不好的呢?”

劉寂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瑞仙堂已經是濟濟一堂了,劉宥夫妻和劉宏夫妻正?在此地說話,劉宏和劉宥可謂是兄友弟恭,雖然?說的不是那麽熱絡,但看起來像兄弟。

很快劉寂過?來了,劉寂正?直青年,意氣?風發?,神采飛揚,雖然?在錦衣衛那等地方,常常見到的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但似乎沒有與光同塵。

眾人互相廝見一番,袁氏招呼道:“今日?特地讓廚房做了頭等席面,就?是想?讓大家夥兒過?來聚聚。”

袁氏的開場白剛說完,就?見韓氏跳出來了:“太太,我有事情和您說,兒媳這幾日?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如果再?這樣辦差事下去?,恐怕身子骨也不聽我的使?喚了,所以兒媳想?把?家務交出來,非是躲懶,而是怕自己精力不濟,反而到時候讓家裏不好。”

雖然?韓氏百般不願意,但是還是遵從了劉宥的說話,若薇剛盛了一碗湯,還未開喝,就?聽韓氏如此說,有些措手不及,這個一向嗜管家權如命的大嫂子居然?要放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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