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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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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阪田銀時一直有意無意地展露出自己新系上的真情證的話,旁人還真不一定能發現。花崎遙送他出門,看看在門口等了半天的神樂對銀時這種暗戳戳秀的小心思表示了無語,然後握著她的傘走過來,突然得意地瞥了銀發天然卷一眼:

“我也可以和遙姐約定啊。”

花崎遙笑著摸摸她的頭:

“可以哦,那幹脆大家都約定一下好了。雖然‘註意安全’這樣的話說的好像有點太多了,但果然還是得強調一次。”

阪田銀時面色一滯,看著花崎遙白凈的手指系上了除他以外之人的發絲。不過微妙的占有欲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他也只知道目前的當務之急是什麽。等其他人都準備好後,他才抓了抓頭發,懶洋洋地道:

“現在好了吧?真是的,沒想到要主動進將軍城裏……何不如說能進去就足夠讓人驚訝了。”

神樂驕傲地挺起胸膛:

“哼哼,所以神樂大人的面子才是最大的,好好崇拜我吧小銀,快進貢一年份的醋昆布!”

“是是是,神樂大人。”

阪田銀時非常應付地附和兩聲,目光卻是又落到了花崎遙的身上。他可沒表現出來那樣的無所謂,前不久才得知了花崎遙她們正在進行的相關計劃,現在又聽聞了德川定定這些可說不上好的事跡。因此,雖然馬上要進城的是他,卻反而不放心待在外面的花崎遙。

到底是對彼此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馬,和阪田銀時一對上眼神,花崎遙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對男人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

“我這邊應該沒什麽問題,一直都有人盯著定定公那邊的動向。”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花崎遙的眼睛亮了亮:

“而且阿銀你們進去的話,應該還能看到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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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指知曉了阪田銀時過往身份的佐佐木異三郎。

昔日在戰場上殺敵的白夜叉無語地抽動嘴角,看著佐佐木異三郎從木制走廊的邊緣站起,走到他身邊的這一小段路還在飛快地敲著手機鍵盤:

“雖然說是要連一只蚊子都放不進來,但曾經的攘夷志士白夜叉就不在這個行列中了。”

他拍拍板回銀時的肩膀,往他的手裏塞了個手機,屏幕上已經出現了異三郎方才打好的文字:

“竟然把手機扔了,我很傷心的。記得要給我發郵件哦。”

舊時身份被直接道出,讓新八很詫異地來回看阪田銀時和佐佐木兩人。而阪田銀時選擇裝傻,打哈哈將話題岔了過去。

澄夜公主很高興神樂能來找她玩,據公主所說,最近城內戒嚴,到處都是巡邏的見回組成員。阪田銀時立即想起花崎遙說的話,最近政壇上暗流湧動,死了不少一橋家的官員,那見回組應該也是一橋家用來反制定定派的手段。

這火藥味可不算輕啊。

阪田銀時挑了挑眉,一個處理不好隨時有可能爆發激烈的沖突。現在他覺得自己這行人不出問題的可能性越來越小了,按以前的發展狀況,絕對會摻和到麻煩事裏。

算了,反正遙也說了不用太擔心,正常行事就行。阪田銀時剛想完,便聽見公主純真的聲音響起:

“神樂,你們來還有其他的事嗎?”

“哦哦,我們要來教訓一下前任將——”

阪田銀時一把捂住了神樂的嘴,和旁邊同樣汗流浹背了的志村新八對上視線。

真的不會被抓起來關到大牢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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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和阪田銀時他們分別後,花崎遙徑直去了自家哥哥所在的宅邸。裏頭不只有花崎蒼在等她,還有一個宇宙中的大名人。

現今夜兔中的最強者,星海坊主。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神樂的父親。雖然常年在宇宙中同一些危險物種戰鬥,但星海坊主關心女兒的心不是假的。他已經為了神樂來了好幾次地球,不過除去女兒在這的因素,似乎也存在著其他原因。

當然,這種私人的事不方便直接問,而他主動找上門,也和阿爾塔納有關。花崎蒼派了專門的人在宇宙中與其他擁有阿爾塔納能源的星球秘密交涉,在這個過程中碰上了星海坊主。發現他們在追查阿爾塔納能源的星海坊主格外在意,幹脆坐了他們的飛船一起回來。

值得一提的是,阪本辰馬的快援隊在其中幫了很多忙。畢竟在宇宙中航行了十年,積累下的人脈可不忍小覷。

許是因為神樂曾在給自己父親的信中提過萬事屋有很照顧自己的姐姐,所以星海坊主對花崎遙的態度稱得上相當親切。她進到屋中坐下時,花崎蒼正和他交談甚歡。她稍微聽了聽,發現是兩人各自作為哥哥和父親對自己的妹妹與女兒發表著擔憂的言論。

沒想到哥哥竟然在這方面同星海坊主這麽有共同話題。花崎遙微妙地心虛了一下,恢覆記憶後的她自然記得從前都做了哪些和阪田銀時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的事,那會被擔心也是很正常的了。

“哥哥,星海坊主。”

花崎遙向他們打了個招呼,很有些相見恨晚的兩個男人終於結束了對話。星海坊主沒有表現出宇宙強者的威嚴,而是很平和地道:

“叫我神晃就行,還要感謝你們對神樂的照顧。”

“只是舉手之勞,況且神樂是個非常好的女孩,任何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人都會喜歡上她的。”

想起活潑可愛的神樂,花崎遙面上的笑容更真誠了一點。神晃面部表情也更為柔和,女兒始終是他最為重要的家人之一。

“還是直接說正事吧,畢竟把這些全解決完了,我也能更加放心神樂待在地球。”

他略微嚴肅了神色,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兩小塊發著瑩瑩綠光的能量塊:

“這是阿爾塔納結晶。”

花崎兄妹同時低頭註視著桌上的兩小塊,聽神晃繼續道:

“我已經了解大致情況了,沒想到地球也存在著自阿爾塔納中誕生的人。不過也確實,同我們夜兔的母星徨安相比,地球還處在生機蓬勃的時期,擁有的阿爾塔納能源即使是在宇宙中也堪稱前列。”

“既然你們已經前往宇宙想了解更多了,那應該也知道他們不死身的特性吧?只要身處本土星球,和能源之間的聯系不斷,就能無數次的覆活。不過,別的星球的阿爾塔納結晶對於他們來說卻相當於毒藥,是能造成致命傷的東西。 ”

神晃指了指桌上的兩塊結晶:

“事情突然,我身上現在也就帶了兩塊來自徨安的結晶。要進行最終決戰的話還是倉促了些,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再找到更多。”

“感謝您的情報,神晃先生。”

花崎蒼道:

“我會立刻聯系快援隊和尚處宇宙中的人,讓他們在其他星球尋找阿爾塔納結晶,真的麻煩您幫助我們這麽多了。”

神晃搖了搖頭:

“沒什麽,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前段時間,我發現天導眾在和宇宙海盜春雨元老院秘密接觸。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還有個笨蛋兒子在那裏。”

花崎遙一下就想到了神威,那位看上去總是笑得非常陽光的少年是個相當徹底的武鬥派。在吉原時就有些在意了,畢竟神威和神樂的關系可不像一般的兄妹,見面就動手開打算是相當特殊了。

“正常來說,掌握著星球阿爾塔納控制權的天導眾可不該和春雨有關,只能推測是背後有推手了。春雨的艦隊近來也有向地球靠攏的趨勢,他們可不會安什麽好心。不僅如此,宇宙中的各個戰鬥種族也接到了雇傭委托,包括部分夜兔。”

神晃皺眉:

“不知道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到底是想對地球做什麽。”

花崎遙又想起今井信女的話。如果說,吉田松陽是虛漫長人生中流露的短暫微笑的話,那他的許多思想同虛應是相反的。松陽老師教導他們要堅持屬於自己的武士道,不能讓靈魂折斷,相信世界上人與人的牽絆,那虛呢?

他在幼時遭受了非人的虛待,又因其不死的特性成了當權者最鋒利的一把刀,戴起面具,率領奈落行走在黑暗當中。虛厭惡人類,早已厭煩這樣的世界,所以想將地球和自己一起拉下地獄,獲得徹底的解脫。

“或許虛真的就是想毀滅地球。”

花崎遙說出了自己的推測,然後無奈苦笑:這可完全是反派大boss的配置了。

“那樣的話我可不能視而不見,畢竟當初……”

神晃的話說了一半,便突然陷入沈默,明顯進入到了只屬於他的回憶裏。花崎兄妹沒有人想打擾他,默默地等神晃回神。他也沒藏著掖著,倒是大方地說出了自己的過往:

“當初和孩子他媽約好了,早晚有天要來到地球。雖然最終她沒有完成願望,但我可不能讓神樂重視的這裏就這麽被毀掉。”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家人的逝去總是令人遺憾的事。“節哀”兩個字有些輕飄飄的,卻讓花崎遙想不出更合適的話來。神晃沒有在意,而是接著道:

“說起來,我之所以會知道和阿爾塔納相關的事也是因為神樂和神威的母親同樣是自阿爾塔納能源中誕生的人。她一直待在我們的母星上,可星球早已枯竭,存在的阿爾塔納能源越來越有限。”

神晃搖了搖頭:

“我帶著她離開了徨安,但她在離開了本土星球後越來越虛弱。為了給她續命,我常年奔波在宇宙裏尋找徨安的阿爾塔納結晶,也因此在這個過程中了解到了更多。”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

神晃沒有要收回阿爾塔納結晶的意思:

“如果你們要和那個虛敵對的話,所做的準備必須非常完全才行。我的想法還是把他引到其他的星球上,由我負責拖住他,將結晶打入他的身體。如果在地球上同他開戰,那不死的特性著實讓人頭疼。”

“這一點的話,我們這邊也有一些額外的東西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花崎遙向神晃敘述了一下疑似具有封印阿爾塔納作用的千流,現在如果再加上他提供的結晶塊的話,或許可以將原先的那把刀變成更加具有針對性的武器。神晃聽得眉眼微揚,對他們現在的進度表示了肯定,而後又想起自己曾在萬事屋見到的那只白色巨犬:

“對了,神樂的那只犬神也不是什麽普通的生物,或許也能在切斷龍脈與虛的聯系上起到極大的作用。如果是這樣的話,在地球上將虛打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算長的談話,卻向他們提供了更加寶貴的情報。接下來的行動也有了明確的目標,至於天導眾那邊……

“勾結春雨元老院就足夠他們喝一壺的了,我會抓緊時間再去徨安搜尋阿爾塔納結晶,在此過程中也會多留意一下他們的動靜。當然,如果你們這能搜集到相關證據就更好了。一個星球可能話語權比較弱,但把證據提交上去,即使是天導眾,也無法一意孤行面對全宇宙的敵視吧。”

神晃雲淡風輕地說完,而後便起身告辭。現在時間寶貴,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畢竟不知道暗中的敵人什麽時候就會動手。花崎蒼陪同神晃,打算送他登上離開星球的飛船,而且兩人還能趁著這一小段時間說些話。花崎遙留了下來,她剛伸了個懶腰,決定去巫女姐妹那裏再問問定春和龍脈的事,就看見綾瀨奈奈生一臉嚴肅地小跑著過來,人還沒站定,嘴裏的話就飛了出來:

“小遙,將軍府那邊出事了!”

她喘了一口氣,語速極快地接著道:

“信息第一時間被壓下了,因為定定公那邊默認了我們與一橋家聯手,所以現在才得知情報。現在原本在將軍城中戒備的見回組組長佐佐木異三郎受了重傷正在救治,將軍也受了輕傷,已經將嫌疑人銀發武士一行人關進了監獄,明天一早就要處刑。”

奈奈生簡短總結了現在的狀況,然後頗為不安地看著花崎遙:

“果然……是白夜叉大人吧?”

“因為發生了太多次所以完全不覺得意外了呢。”

花崎遙嘆了口氣:

“不過沒想到定定公會選擇用他們作為替死鬼宣戰,本來的導火索可不是阿銀他們。算了,事已至此,也不過是將計劃提前一點。”

她立即站了起來,將臨時的佩刀別在腰間:

“雖然真選組和小將那邊都沒有打過招呼,但如果是他們的話倒沒有什麽好擔心的,那些人和阿銀一樣,將自己堅守的武士道牢牢地放在心上。當然,還是越快把阿銀他們撈出來越好,畢竟大家其實都很能打嘛。”

想到德川定定為了迎合天人鞏固政權下實施的寬政大獄,花崎遙忍不住勾唇冷笑了一下。這樣的表情在她的面上並不多見,可事情發展到今天,也沒什麽需要顧忌的了。

“奈奈生,”

她看向身邊的友人,露出一個讓綾瀨覺得無比熟悉的笑。娃娃臉的女人微怔,然後意識到這樣的笑容自己曾在十年前也見過一次。

那是意氣風發的、開始任務前的少女。

“到我們把這個被天人滲透的七七八八的國家攪個天翻地覆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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