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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做個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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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做個計劃吧

花崎遙把阪田銀時帶回了家,小玉和定春自然也跟著一起。進門的時候定春差點被門卡主,讓花崎遙托著下巴思考了半天決定將這棟房子的門換個款式。

阪田銀時其實還有點沒回神。他在花崎遙家的客廳沙發上坐下,片刻後她從廚房走來,手裏端了一個玻璃杯,二話不說就塞到了他的手裏。熟悉的香味讓阪田銀時低頭去看,果不其然是他平日喝得最多的草莓牛奶。

定春和小玉也沒被忘記,花崎遙還準備了小玉最常喝的那款機油,而定春也準備了狗糧。阪田銀時記得她家裏還有只名叫小白的貓,念頭剛一動,便聽見內室傳來黏黏糊糊細聲細氣的小貓叫,然後小白探出了頭,待在墻角,很好奇地望著他們。

被小白關註得最多的自然是定春,小白貓有些緊張,但過了好一會兒發現定春沒有惡意後便慢悠悠地晃了過去,然後一貓一狗就開始互相聞聞味道,再繞著彼此打轉。

阪田銀時將目光從兩只白色毛茸茸的動物上縮回來,轉而看向同樣在沙發上坐下來的花崎遙和小玉:

“所以,現在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了吧?那個阪田金時到底是怎麽回事?”

“銀時大人,先看看這份資料吧。”

小玉掏出一沓紙張,遞到阪田銀時手上。他低頭看了眼,下意識將封面上的字給讀了出來:

“說明書?開什麽玩笑,那小子的信息竟然寫成這個模樣?又不是什麽塑料模型……先說好我可沒用過那種東西哦!嘛,雖然也是一種選擇,但用塑料橡膠什麽的來滿足自己也太可悲了一些……”

完全恢覆記憶的花崎遙笑瞇瞇地看著他:

“阿銀,你在說什麽?”

“……不,沒什麽。”

阪田銀時很明智地選擇不繼續說下去,而是將手裏的封面翻開,接著看隨後的內容。他越看臉越黑,到最後五官徹底扭曲,成了非常標準的顏藝。他說不出話,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紙上那分解版本的阪田金時。

小玉很貼心地接過話茬,她點了點頭:

“沒錯,阪田金時就是源外大人制作出來的萬事屋代理領導。”

阪田銀時還在傻傻地往後翻著這份說明書,而小玉則接著往後說下去。花崎遙明顯已經聽她說過一次事情的前因後果,因此絲毫不感到驚訝。她看著阪田銀時這傻楞楞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可一想到前不久男人落魄地站在小巷裏的樣子又免不了心疼。

說實話,她沒費多少力氣就把從前和現在的記憶徹底融合了起來。恢覆記憶後,花崎遙也有些驚訝原來自己也會在某些方面鉆牛角尖,不過她算是相當坦然了,畢竟是人總要有些缺點,就像阪田銀時仍然未完全改正的惡習一樣。

惡習——她如此形容。他總是會奮不顧身地幫助別人,甚至在這個過程中帶上了些自毀的傾向,又將自己忽視得厲害。可花崎遙如今也指責不了他什麽,知道松陽老師由他親手砍下頭後,所有的不滿只變成了憐惜。

她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換來阪田銀時疑惑的視線。花崎遙很快笑了笑,將這些暫時地拋到腦後,畢竟擺在幾人面前亟待處理的,是阪田金時的事。

因為阪田銀時消失了太久,被獨自留下的新八和神樂自然覺得不滿。兩個孩子找源外老爹聊天時不免抱怨起男人的不告而別,然後制作出一個完美的萬事屋代理領導的想法就這麽冒了出來。當然,最開始的時候那個塑料人偶沒有自己的意識,和阪田銀時幾乎一模一樣,不過只是個挨打的沙包。隨著時間推移,大家逐漸將每個人理想中的領導套在了上面,於是阪田金時就這麽出現了。

阪田銀時一臉黑線地聽完,然後忍不住吐槽:

“不管怎麽說源外那個老頭子也往這裏頭加了太多不必要的東西了吧!為什麽那個家夥還有能修改人記憶的能力啊!之前就很想說了,他每次都可以把我的摩托加上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還有那個能噴出醬油的木刀……”

“這一點的話我也同意。”

花崎遙舉起了手:

“源外先生的動手能力強大得讓我震撼,我覺得他的水平比現在幕府裏所謂的那些科學家強了不止一點哦。”

“餵,遙,你這是同意了哪一點啊?只是在借著我的話誇那個老頭吧!”

花崎遙微笑著不再說話,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阪田銀時沒了接著吐槽的力氣。他擺了擺手,將說明書上幾個重要的點都說了出來:

“這上面說,阪田金時咽喉處的位置是他用來洗腦的工具,那只要把那裏破壞了,他就再也用不了洗腦的功能了吧?”

這話說完,他立即反應過來,看向花崎遙:

“所以你恢覆記憶也是因為這家夥特殊的洗腦波……?”

“應該是的。”

花崎遙點頭:

“我和小玉小姐討論過,雖然阪田金時的洗腦波將大家記憶中的阿銀都替換成了他,但由於我的記憶本就不完全,可能是被刺激到了,陰差陽錯地恢覆了過來。對了,我恢覆記憶是在踏入歌舞伎町的地界後,所以現在看來他洗腦所影響的範圍就是所有進入這條街裏的人。”

阪田銀時不免又擔心起來,但他沒想表現出來,只是微微抿起了嘴,面上還是不經心的神情:

“那你現在再進入的話,會不會……”

“放心,這個洗腦波也不是一直持續的,如果他時刻保持著洗腦的狀態想必也很耗費能源。小玉和定春都沒被影響,所以最壞的情況,即使我真的又被他篡改了記憶,這個世界上也會有一人一狗始終記得阿銀你。”

阪田銀時並不滿意花崎遙的這個說法,眉眼耷拉得更厲害了些。花崎遙憑借著從小到大的熟悉感一下就發現了他情緒的低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先轉開了話題:

“總之我們先定一個作戰方案吧?可不能讓金時這麽下去了。在未經他人允許的情況下篡改記憶可是相當糟糕的事情,而且屬於銀時的萬事屋也不能就這麽被他奪走。”

她扭過頭,沖阪田銀時眨了眨眼:

“對阿銀來說,萬事屋、登勢酒館,包括歌舞伎町的一切都是很重要的事物吧。”

阪田銀時沒否認,只是移開目光,摸著鼻子甕聲甕氣地低聲應了一下。小玉看著他:

“銀時大人久違地坦誠啊。”

就連定春都擡起了腦袋望向阪田銀時,它本就是神犬,聽懂人的話不是什麽難事。小白雖然不明所以,卻也跟著新認識的朋友一起望了過來。這下,這個房間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阪田銀時的身上。

他開始有點羞惱了,故意加大了音量,仿佛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不自在:

“別說其他的了,那現在要怎麽做?我沖到那家夥面前打他一頓破壞他的洗腦能力?”

“可以這麽做,但還是有點危險。他現在的能力已經相當強大了,不知道金時會不會做點備份什麽的以防萬一。一旦失敗,我擔心阿銀你也要陷入危險中。”

花崎遙順著阪田銀時的意思暫且略過了前一個話題。她和小玉交流了下視線,然後兩人都點了點頭:

“其實我和小玉在這之前就討論過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帶著小玉去找源外先生,然後阿銀你和定春對付金時那邊如何?嗯,也算是掩護我們這邊的行動。”

“我倒是沒什麽問題……對付他?沖上去打嗎?”

阪田銀時想起今天被神樂和新八怒視的樣子,肩膀一聳,突然被抽走了精氣神似的:

“那兩個小鬼可不會視而不見,而且現在其他人也不記得我了吧。”

“果然還是傷心了啊。”

花崎遙看著阪田銀時,十分了然:

“雖然知道阿銀你很生氣,但還是先控制一下比較好哦。具體來說,就是表現出萬事屋的樣子把大家的心奪回來……總之類似於這樣的作戰!”

她補充道:

“要相信你的魅力阿銀,那可是讓人相當難以移開目光的,就算現在想不起來了,但刻在身體上的反應可不會說謊,這點我很有發言權的。”

阪田銀時沈默了一會兒,他別過頭,試圖掩蓋逐漸泛上紅色的耳朵,只可惜在亮堂的室內有種無處躲藏的感覺。

“說得怪膩歪的。”

“銀時大人,您現在的心跳又……”

“好了小玉!總之今天到這裏也差不多了吧?明天起就要開始行動了所以要早睡早起!”

盡管最後的四個字和阪田銀時基本搭不上關系,但小玉和花崎遙都沒有拆穿他。小玉站起身,雙手交疊放在腹前: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定春的話……”

定春汪了一聲,搖搖尾巴,從原本趴著的地上站起來,擺出了要跟著小玉走的架勢。花崎遙其實還有點不放心,她看了看自己的家,覺得客房也足夠讓她們住下,剛想開口,便被小□□察了心思,先一步道:

“請別在意,花崎大人,畢竟我用來充電的東西都還在登勢婆婆那裏。定春有自己的意願的話那也隨它去吧,我想,或許它是不想打擾銀時大人和花崎大人的二人相處時間呢。”

定春又叫了一聲,毛茸茸的狗臉上竟然浮現出了疑似讚同的神色。這下花崎遙沒話說了,她看著小玉和定春走到門口,然後後者重覆了一次困難的出門,站在外頭同她和阪田銀時告別。

“明天見,銀時大人,花旗大人。”

小玉擺了擺手:

“如果發生什麽緊急情況的話我會直接聯系您的,花崎大人,請註意信息的接收。”

“我會的。”

花崎遙點了點頭,目送著一人一狗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

現在,這棟房子裏又只剩了她和阪田銀時兩個人,確切的來說,還有小白這一只懵懂的小貓。小貓咪不用知道這些麻煩事,它悠哉地舔著爪子,然後慢條斯理地走到花崎遙腳邊,用自己的腦袋蹭她。阪田銀時一低頭就能看見小白有些雜亂的貓毛,他沒忍住,彎腰摸了一把。

“現在阿銀可以更加坦率一點了吧。”

她示意男人將小白抱起來,阪田銀時順從地做了,只是跟著她往裏頭房間走的時候還在嘟囔:

“我有什麽需要坦率的。”

他們又在沙發上坐下,柔軟的觸感讓人忍不住將身心都放松得更多了些。小白很喜歡阪田銀時,或許將他當成了一個大型的卷毛貓同類,瞇著眼睛趴在他的膝蓋上。

花崎遙托著臉,輕飄飄地又看了阪田銀時一眼:

“可是找到阿銀的時候明明特別沮喪吧,都已經是完全不管那些小混混任人搓圓搓扁的程度了。要是我們沒有及時趕到的話,你真的會被帶走然後不知道賣到什麽地方去哦。”

她坐得更近了點,一只手輕輕地搭在了阪田銀時的手背上。小白似有所感地擡起頭,輕輕地舔了舔她的手。

“只是不想和他們計較而已,我可是相當寬宏大度的人。”

阪田銀時選擇繼續死鴨子嘴硬。現在小白突然有些嫌棄他了,從阪田銀時的膝蓋上站起來,輕盈地跳到地上,晃著自己細長的尾巴走了。

“偶爾示弱也沒關系的啦。”

花崎遙無奈地搖頭,然後沖他張開手:

“要擁抱一個當做安慰嗎?”

阪田銀時沒說話,但他落實了行動,將人直接抱到了自己懷裏。室內很安靜,花崎遙只能聽到男人偏重的呼吸聲。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手還環著她的腰,而後慢慢地收緊力道,生怕人跑了似的。想讓阪田銀時徹底敞開心扉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實在太習慣一人默默地承擔了。

“阿銀之前說過以後不會有要瞞著我的事了吧,所以現在把心裏話說出來會讓我覺得很高興——傲嬌是萌點,但偶爾示弱一下更戳人。”

花崎遙提起了先前的冷戰和好時候兩人的對話,讓阪田銀時不得不將思緒分出了一點,然後發現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他又是個一定會遵守承諾的人,還是在那麽認真的狀況下說的,這下即使想裝傻都有點難了。

於是阪田銀時幹脆含糊地承認下來:

“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麽?”

“有很多可以說的吧?而且這次的局面也有部分是因為我讓你幫了忙才造成的,我自然要承擔起開解阪田先生情緒的部分責任——被人遺忘很不好受吧?”

他沒有否認,抱著她又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地道:

“是有的,而且和你的情況還不太一樣。雖然你當時也失憶了,但人還是那個和假發一樣天然的不得了的家夥,對我也下意識親近……現在阿銀我在歌舞伎町可是個徹徹底底的陌生人了。”

花崎遙開始摸阪田銀時的頭發,像擼小白一樣,將男人的卷發慢慢地從前到後地梳理。阪田銀時開始還側了下頭,想表達自己不是什麽小貓而是個年齡早已過了二十後半的成年男人,但他最終也沒說什麽,任由花崎遙接著摸下去了,甚至隨著她輕柔的動作微微瞇起了眼睛。

“雖然我還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遺忘的感覺,嗯,我是遺忘的那個人呢,但想想也知道很不好受,所以如果阿銀你想哭的話也是沒問題的。”

“別,這就免了。”

阪田銀時很果斷地拒絕,

“再怎麽說因為這樣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也太遜色了,況且他們又不是想不起來了。等把那個叫金時的家夥狠狠揍一遍就能恢覆正常了吧,到時候我可要狠狠譴責他們忘了阿銀我的行徑——嗯,敲詐,不是,賠償我些什麽好呢?”

“別忘了阿銀你確實很長時間沒回去了哦,我還以為你肯定跟他們說過一聲呢。神樂和新八都還是孩子,會有怨氣很正常,雖然知道你是在開玩笑試圖活躍氣氛,但最終大概率要花錢補償的人還是你。”

“……不要這麽直白地說出來啊,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阪田銀時嘀咕道,又把花崎遙抱得更緊了些:

“再讓我抱一會就好。”

他所謂的“一會”比普通人所認知的更久。花崎遙很耐心地等待著,知道她聽見男人輕微的鼾聲才覺得不對,頓時覺得好笑起來。她本想立即把他喊起來,但轉念再一想到阪田銀時今天經歷過的那些事又有些不舍,讓他再睡了十分鐘後才輕聲喊他的名字將人叫起來。

阪田銀時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跟在花崎遙的後面去洗漱。留宿在女友家是很正常的事,花崎遙的家裏也有屬於他的睡衣。本來事情到這就是兩人互道晚安,然後阪田銀時去客房睡覺,結果這時他又不願意了。

花崎遙看著揪住自己衣袖目光卻在到處亂瞟的男人,很淡定地道:

“阿銀要跟我一起睡嗎?”

“哦哦,既然你想的話那也沒辦法,我勉為其難地陪你一下吧。”

阪田銀時這麽說著,就好像不讓人轉身走的那個不是他一樣。

花崎遙對他這副模樣再熟悉不過了,加上她也有些困了,便沒說什麽。反正她的床夠大,睡兩個人不是問題。只是還有一件事她尚且沒有告訴阪田銀時。

他入睡得很快,想必是真的累了。花崎遙還醒著,習慣了昏暗的光線後也足夠她看清身旁人的臉。阪田銀時睡得不是那麽安穩,眉頭微蹙,於是她忍不住伸手試圖將其撫平。手剛伸過去就被阪田銀時抓住了,他砸吧兩下嘴,將她的手一起塞進了被窩。

從信女那裏得知的關於松陽老師的事還沒說,本來是打算到萬事屋叫來桂,幾人一起討論的,沒想到又出了阪田金時這事。花崎遙在心裏嘆氣,卻也不願再糾結什麽,感受著阪田銀時暖乎乎的體溫,隨後也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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