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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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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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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藤由紀給諸伏景光敘述了一遍關於那束康乃馨引起的故事。

這使得諸伏景光放松了下來, 還肆意大笑。

由紀就看著諸伏景光的笑容,心裏想著自己也算很善良了。

由紀默默地閉上眼睛,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諸伏景光的笑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諸伏景光又有些難為情地望向由紀的眼睛, 他好像還是想說些什麽。

“有話直說。”由紀挑眉, 示意他開口。

“關於零……”諸伏景光神情是擔憂。

“他從屬於警察廳,你和他的任務分工肯定是不同的。”由紀很想長嘆一口氣, “你想怎麽和他相處是你的事,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你好厲害啊, 知道我在想問什麽。”諸伏景光毫不吝惜的誇讚道, “好像我在由紀面前無法偽裝自己。”

由紀聽到自己被誇讚, 揚起來笑容,說:“那當然。”

自從她常駐在武裝偵探社後,幾乎是每天跟隨著江戶川亂步處理案件。

以前由紀還是警察的時候只講求實實在在的證據為主, 而且當時和江戶川亂步關系不好。

他們兩個人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鬥嘴, 誰也不讓著誰。

現在兩個人關系變好了, 由紀在江戶川亂步推理時, 是作為一個旁觀的保鏢而已,也脫離了警察視角, 思考量也多了起來。

由紀也經常在完成委托後, 化身為“十萬個為什麽”,問出自己不理解的地方。

一開始江戶川亂步會直接回答她。

時間一長, 就變成了一個問題需要用甜品作為報酬。

付費的知識比免費的知識, 更能記得牢一些, 江戶川亂步說如是。

不過在由紀在開玩笑的喊著江戶川亂步“老師”時, 被亂步堅定的拒絕, 他說, “我才不會教出這麽笨的學生!”

總之,由紀完全學不會江戶川亂步的精髓,也算是耳濡目染了很久。

由紀是做不到一眼看透陌生人,但作為有過幾次接觸的諸伏景光,由紀還算有所了解的。

與由紀聊完的諸伏景光,雖然臉上還是很潦草,但是表情上已經放輕松了很多了。

安藤由紀和諸伏景光共同走出咖啡廳。

由紀在告別時,拍著諸伏景光的肩膀,再三叮囑:“還是要謹記,一旦感受到危險,一定要告知我。”

此時的諸伏景光已經又戴上了帽子和口罩,點點頭。

突然,諸伏景光低下了頭,手壓了壓帽檐,對由紀說:“看向你身後的7點鐘方向,我先走了。”

諸伏景光猛然轉身,背對著由紀快步走遠。

由紀能猜到他看到了的是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低頭時的眼神帶有一絲失落和慌張,被由紀捕捉到了。

由紀沒有回頭看松田陣平,而是盯著諸伏景光越來越遠的背影。

生活在黑暗之中其實很痛苦。

對由紀來說,那是一種沈浮在中間的不上不下的痛苦,黑暗墮事和血腥誘惑著她,而她要壓抑著自己,為了不失去人性,所以她盡可能的讓自己不染上人命。

她只是壓抑的是自己的本性升騰的痛苦而已。

但對於諸伏景光來說,他可能厭棄自己的所作所為,哪怕目的是好的,折磨他的是他內心的善良所帶來的愧疚,因為他本來是個純粹的人。

會選中諸伏景光當臥底的人選,是因為聰明內斂,心裏抗壓和自我調節能力強,警惕性高,不會被輕易套話。

這些評語,不過是他自己總是獨自承受而得出的結果罷了。

由紀想起逃出醫院那夜,看到黑暗中抱頭痛苦的諸伏景光。

她想,即使沒有她的出現,他自己也能獨自調整好自己。

*

“由紀,你怎麽在這兒?剛剛那人是誰啊?”松田陣平的聲音在由紀背後響起。

看吧,她猜得沒錯,諸伏景光應該是看到了她身後馬路對面的松田陣平。

“剛剛那人好像景光哦。”萩原研二的聲音也在由紀的身後響起了。

好吧,還有萩原研二。

由紀思緒被打斷,又聽到了“景光”,有些頭腦一熱,想起剛剛在咖啡廳裏的話題,說:“那是我奶奶介紹的相親對象。”

“……”萩原研二無語,一種直覺感到由紀是在胡扯。

“什麽!?”而松田陣平反應極大,有些著急地問,“你有時間見相親對象,但沒時間見我?你怎麽為什麽盯著他的背影發呆?由紀你喜歡上那個人了嗎?你說話啊?”

“……”萩原研二更無語了。

看著自己的幼馴染心想,松田陣平腦子進戀愛水了吧,一見到由紀智商就放飛了。

“我奶奶催嘛。”由紀轉過身來,面對兩個人,編謊話不用打草稿,也不眨眼,“好像是個小明星之類的,就多看兩眼。”

“那你帶我回家啊,我警察,聽阿姨說你父親家都是警察。我肯定很符合!”松田陣平現在宛如一只開了屏的公孔雀毛遂自薦著。

“嗯?”由紀有些慌亂地眨眨眼,“奶奶說見一面就行了,沒說非要帶人回去。而且近期我也不回去。”

“那你回阿姨家嗎?”松田陣平繼續追問。

“不回。”由紀搖頭。

“那一起去吃個飯吧,小由紀。”萩原研二邀請由紀,他眼看著話題被越帶越遠,再說下去松田陣平又得失落了。

“好啊。”由紀深深地看著萩原研二,答應了。

她很想找機會問萩原研二一些問題,關於他陪護那天的事。

*

可現下眼前的情況,安藤由紀知道,自己肯定沒有機會問了。

“什麽情況?”由紀死魚眼,手肘靠著桌面托著腮,側臉問坐在她旁邊的人。

由紀的旁邊坐的是宇野純,對面坐著松田陣平,松田陣平旁邊坐著萩原研二,萩原研二與宇野純面對面。

“嗯?沒什麽情況呀?只是吃頓飯啊。”宇野純一臉純良的微笑。

“是嗎?”由紀顯然不信這麽簡單。

由紀看了斜前方的萩原研二一眼,又收回視線看向松田陣平。

由紀現在覺得問松田陣平,得到真是的回答比從萩原研二嘴裏說出的真實性高一些。

“咳,我說。”宇野純出聲把由紀的視線引了過去,“今早我們科室收到炸彈一枚,差點被我鼓搗炸了,幸虧他們及時趕到,我把炸彈扔到了防爆桶裏了,嘿嘿。”

“……”宇野純“嘿嘿”一聲,由紀緊皺眉頭。

“這不是看見這兩位,之前在醫院見過嘛,所以我說請他們吃飯。”宇野純笑得爽朗。

“這樣?”由紀還是看向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在由紀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開始打開話題:“話說早上純小姐說從某個人學那的拆彈技巧是誰啊?”

宇野純張口回答之前,被由紀暗中掐了大腿。

“我哥……”宇野純面不改色,忍痛地說。

“她哥你們認識,之前……那個在餐廳裏的約我去他家的男人就是她哥。”由紀接過話茬,剛剛差點兒說出你們畢業典禮時見過,差點兒露餡了。

“啊,是那個參加我們畢業典禮的男人。”萩原研二恍然大悟,目光瞥向由紀,觀察由紀的反應。

松田陣平也在看著由紀。

“哦,我哥經常去警校,他和裏面的教官關系可好了,對吧?”宇野純下意識的靠向由紀說,本來想側臉面向由紀說的。

由紀正拿著手機把玩著,輕輕地踩了宇野純一腳,宇野純才忍住自己的脖子沒有轉動,而是看著萩原研二說。

“你在回覆相親對象的消息嗎?”松田陣平語氣有些委屈地問。

聽見聲音的由紀從手機中擡起頭來,看向松田陣平,下意識地否認:“沒有,是工作上的事。”

其實是發給宇野旭,讓他過幾分鐘給宇野純發條短信,警告她一下。

萩原研二卻還是繼續被松田陣平打斷的話題,說了下去:“你哥哥來我們的畢業典禮時還帶了一個你們的遠房親戚,他的眼睛和小由紀一樣是紅色的。”萩原研二看向的是宇野純。

“啊?紅色眼睛的遠房親戚?”宇野純有些呆楞,也是在思考。

昏迷了很久的宇野純,雖然和由紀已經沒有她哥和由紀那樣一個眼神就能默契十足了,但還是知道由紀這一掐和這一腳的深層含義的。

可她對於遠房親戚這件事完全不知情,不知道應該是有還是沒有。

宇野純就含糊其辭地說:“我們家很多親戚,但我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你說得具體是哪位,應該是我某個表弟吧。”

“抱歉啊。”萩原研二誠懇道歉,“我不知道純小姐昏迷的事情。”

“哈哈沒事。”宇野純釋懷地笑。

由紀沒踢她,那說明她蒙對了,是表弟。

萩原研二和宇野純聊得正歡,宇野純接到了一條短信。

萩原研二瞟了由紀一眼。

而這時的由紀正雙手捧著臉,在和松田陣平眉來眼去。

由紀正用眼神質問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宇野純是怎麽回事。

松田陣平聳聳肩,作出了無奈的表情。

由紀的視線在萩原研二和宇野純之間來回調轉。

這倆人都是溝通能力極強的人,宇野旭的短信應該也按照她的要求發送給宇野純了。

這倆人愛咋地咋地吧。

一頓飯下來,萩原研二和宇野純大聊特聊。

松田陣平和由紀兩個人沒怎麽說話,除了吃飯,就是眼神纏膩在一起。

在分別之時,萩原研二率先對宇野純提出:“我送你回家?”

“好呀。”宇野純欣然答應,快樂得和由紀揮了揮手,還擠眉弄眼了一陣。

翻譯過來就是:懂得懂得,放心好了。

由紀不露聲色地撇撇嘴,她一直以為宇野純要比宇野旭聰明很多,但事實證明兩人是親兄妹。

以前由紀面前表現出足智多謀鬼靈精怪的宇野純都是假象,原來是沒遇見過異性,才雙商在線。

由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鬼話連篇的語言表現力,都是從宇野純身上學來的。

可是今天宇野純很不在線。

由紀有些失望,在由紀眼裏宇野純人設崩塌了。

*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由紀身旁一直跟著松田陣平,在宇野純和萩原研二跟她告別後,松田陣平就一言不發的,由紀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由紀甚至繞了街道一圈,松田陣平還是沒說話。

“一頓飯吃成啞巴了?”由紀原地轉了一圈,與松田陣平面對面問他。

松田陣平一句話也不說,根本不像平時的他,很反常。

“只是覺得由紀你剛剛在吃飯的時候,聽萩和那個女生聊天,表情有些嫌棄,今天心情不好嗎?”松田陣平心細觀察,溫柔地問。

“沒有啊。”由紀想了想自己有沒有表現出嫌棄,“只是感覺純和研二哥的話題很無聊罷了。”

後半程的聊天,宇野純和萩原研二一直圍繞著汽車摩托,到最後基本上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聊了一遍,而且聊得都是內部配置。

由紀對此就是一知半解,只要速度就夠了。

“陣平你不是對那些很了解嗎?怎麽吃飯時也沒說話?”

由紀低著頭走,盯著自己腳尖問,錯過了松田陣平聽見由紀喊他名字時的眼前一亮。

“可是那樣就冷落了由紀你呀?”松田陣平雙手交叉放在頭後,睨著由紀說。

“並不會。”由紀還是沒有擡頭,站在那裏前後踢著腳下的石頭。

“為什麽不能擡頭看看我呢?”松田陣平的聲音頗為委屈。

溫熱的手掌輕輕地落在由紀的頭頂上。

下一瞬,由紀就立刻抓住了松田陣平的手。

由紀忍住了把人扔出去的條件反射。

松田陣平手輕輕一抽,由紀以為他想收回手,就收了力氣,打算放手。

沒想到,松田陣平的手指順著由紀的掌心扣在了由紀的指縫中。

松田陣平五指緊扣住由紀。

由紀下意識的攥拳,促成了十指緊扣。

她瞬間臉頰緋紅冒了上來,紅了耳根。

由紀沒有用力掙脫,手好像失去了知覺,感覺已經被電到酥麻。

她一擡頭就看到了松田陣平得逞了的笑容,他的笑容是那麽的迷人。

由紀很想說“放手”兩個字,可是又不想讓松田陣平臉上的笑容消失。

她糾結得擰著眉毛,註視著兩個人交疊的手上。

“我們去哪裏?”松田陣平愉悅地問,一排整齊的白牙昭示著他此時的快樂。“回家嗎?你好久沒見安藤阿姨了吧?”

“我不回去,我要回神奈川。”由紀拼命搖頭,竭盡全力拒絕這樣的松田陣平。

“是你老家嗎?回去見奶奶嗎?可以帶我去嗎?”松田陣平目光中帶著期待。

“不行。”由紀已經皺緊了眉頭,她輕輕的說,“松手,陣平。”

由紀不敢看松田陣平的臉,可能會陰沈下來吧?他都這麽問她了,被拒絕了這麽多次。

“那好吧,我送你去車站吧。”松田陣平語氣沒有失落,直勾勾的看著由紀一如平常,只是笑意淡了下去。

“好吧。”由紀點頭答應。

由紀目視前方地向前走,她看不見比她高了大半頭的松田陣平又揚起來笑容。

兩個人十指緊扣的手沒有松開,還是緊緊地握著。

由紀極速跳動的心臟,讓她思考變得遲鈍,渾身又像發燒一樣散發著熱氣。

松田陣平的笑容永遠都會讓她心動不止。

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松田陣平的笑容呢?

是他和排擠她的同學打了一架,被她看到後不好意思的笑了?

還是他第一次被她打蒙了,卻倔強地笑著說“你好厲害啊!我下次一定打敗你!”?

還是她在松田家睡著後醒來,他遞給她一片西瓜,嘴角粘著西瓜子,笑著問“你醒啦!”?

還是在他知道她不是啞巴後,一直臭著臉,可當她主動對他說出第一句話時,他揚起的笑臉?

還是第一次她搬家到松田家隔壁時,他滿身泥土像是摔在泥坑裏,看見新鄰居的她是,笑著說“你好,我是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的笑容永遠讓她印象深刻。

還是因為隨著他們長大,松田陣平越來越出色,甚至是超越松田丈太郎的帥氣呢?

不知道,忘記了。

感覺已經很久遠的事了,為什麽還是會心動不已呢?

電車站到了。

兩個人一路沒怎麽說話,松田陣平在開始說了一兩句之後,發現由紀的失神。

松田陣平無奈著笑了笑,但無奈中透著欣然。

他一直牽著由紀,為由紀帶路。

“由紀到了哦。”松田陣平捏了捏由紀的臉,捏完就撤回手。

“哦。”由紀回過神來,“再見吧。”

“由紀呀,什麽時候我們可以約會呢?不是偶遇呢?”松田陣平扁了扁嘴問。

“以後吧。”由紀也不知道,給不了一個定下來的日期。

“那我等著你約我好不好?”松田陣平俯首看著由紀充滿了期待。

“好。”由紀不忍拒絕松田陣平,“那再見吧。”

“再見。”松田陣平的聲音傳進了由紀的耳蝸。

由紀鼻尖滿是松田陣平的氣味,衣物洗滌劑的柑橘味還有沾染上的細微煙味,青澀與成熟之間的味道。

熾熱的氣息撲打著由紀的脖頸,電流傳導到體內,化為熱力。

由紀感覺整個人被松田陣平包裹起來了。

她的雙手不知道該擺放在哪裏,直接揪著松田陣平腰間兩側的衣服。

耳邊還有松田陣平從喉嚨間顫動的笑聲,他看起來很開心。

松田陣平極為緩慢著放開由紀,完全放開由紀前,在由紀耳邊輕輕地說:“我好想親親你啊。”

由紀“嗖”得一下跑進了車站,甚至是一躍過了閘機。

松田陣平看見有工作人員追過了過去,他很想去幫忙解釋,但是又怕他過去了由紀還是太過驚慌。

他在門口等了很久,一直是風平浪靜才離開。

*

安藤由紀此時坐在電車裏,滿面緋紅,又羞又惱,又感覺有些丟人。

總之,心情很覆雜。

因為從心頭湧起一陣快樂的情緒,是那種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快樂,包括上輩子。

由紀一看到松田陣平的笑容,她就無法狠下心拒絕。

在松田陣平面前的時候,她的情緒會更加的覆雜多變。

原本由紀在意對象只有松田陣平和宇野純。

只有在他們面前,由紀才會有真實的情緒。

就像江戶川亂步對她說的,曾經的她很虛偽,像是偽裝出來的人性。

可能從自己公寓門前與松田陣平一別後發生了心境上的變化。

在重生後一開始,她也本來下定決心只是希望松田陣平幸福的活著,弄清楚傷害宇野純的兇手。

可是現在的她變了,她想待著松田陣平的身邊體會這種多變的情緒,感覺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情感。

就像今天由紀對諸伏景光的感覺也發生了變化。

原本由紀對諸伏景光,就是不希望他死亡,理由和萩原研二一樣。

他們的死亡會引起松田陣平的傷心痛苦,所以她會盡全力讓他們活著。

但今天由紀莫名地希望諸伏景光正大光明的活下去,不是作為臥底,而他就應該活在陽光下。

在由紀看著諸伏景光背影失神,是因為她自己無法解釋這種莫名地情緒。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從重生的那一刻她就發生了變化。

上輩子的她不會在人前哭泣,更不會主動的想回真田家。

上輩子的由紀所有情緒變化都可以用一個“應該”形容,別人死亡時應該表現傷心難過,別人很慘應該要同情。在應該表現什麽情緒的場合表現出什麽情緒。

可是別人的事和她有什麽關系呢?由紀內心總是這麽想。

但在表現出該有的情緒時,會更加貼合正常人。

她需要別人的認同來壓抑自己不被心中的怪物侵蝕,所以她選擇用正義對抗自己惡的一面。

安藤由紀在思緒中冷靜了下來,驅散了羞意。

*

可是,在她回到晚香堂後,被在大廳待著的江戶川亂步一句話打回原形。

“啊,你今天出門談戀愛了吧?一臉幸福的表情。”

江戶川亂步說著,還歪著頭,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由紀直接一個沖刺到江戶川亂步面前,把他背後的鬥篷掀到他的頭上裹住,以他的腦袋為支點讓他原地轉動。

“由紀你不能惱羞成怒啊~~~~”江戶川亂步停下來時,是與謝野晶子出來解救了他。

江戶川亂步倒在椅子上,咕噥著:“好暈!”

“亂步今天為什麽大晚上沒睡啊?”由紀再次平覆心情,臉上的臊意消失後,問與謝野晶子。

“社長扣下了他的零食,你又不在,沒人給他零食吃。”與謝野晶子叉腰擺手,“我也不可能給他買的,估計是他在這裏藏了零食吧。”

“這樣啊。”由紀轉頭對江戶川亂步說,“我以後也不給你買零食了!”

“哼!你有問題不要再問我了!”江戶川亂步還癱倒在座椅上,哼哼唧唧地說。

“不問就不問!”由紀不再搭理江戶川亂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嘖……戀愛的女人太恐怖了。”江戶川亂步嘟嘟囔囔。

“呵,剛要睡著被吵醒的女人也很恐怖的。”與謝野晶子冷笑一聲。

接著,拖著還翻在江戶川亂步頭上的鬥篷,把江戶川亂步拖回他的房間扔了進去。

“由紀大晚上才回來,你怎麽不說她呢!”江戶川亂步賭氣。

“喊的是你,由紀動作一向很輕。”晶子大力關上亂步的房門,“快點睡覺!不睡覺就讓你切身的體驗一下真正的恐怖。”

“……”江戶川亂步嘆了口氣。

最終江戶川亂步權衡過後,老老實實地換下衣服,臥進被子了。

*

安藤由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接收到了來自宇野純的短信。

[嘻嘻……]

[?]由紀疑惑。

[嘿嘿……]

[說人話。]

[你和松田先生親嘴了嗎?]

[你和萩原研二親嘴了嗎?^^]

[那必不可能的啊,你在想什麽?我搭訕他倆,請他倆吃飯,只是想八卦你的呀~不過萩原研二好像一直想套取關於你的信息。不過放心,我什麽也沒說!]

[好,謝謝。]

[所以親嘴了沒有呀?]

[滾!]

[OoO!懂了!]

[……]由紀大無語。

和宇野純說不通了,宇野純一旦認定什麽,就不會輕易改變。

安藤由紀把手機和自己同時扔進了被子裏。

叮——叮——叮——

連續三聲短信音。

[恭喜恭喜!]來自宇野純的哥哥,宇野旭。

[恭喜恭喜!]來自警校同窗好友,春木理惠。即將成為宇野純的嫂子,宇野理惠。

最後一條來自松田陣平。

[到家了嗎?]

[到了。]由紀回覆。

松田陣平的電話立刻頂了進來。

由紀按了掛斷。

松田陣平再次打了過來。

由紀按了掛斷。

[怎麽不接電話?]松田陣平的短信。

緊接著松田陣平又又打來了。

這次由紀接了起來。

“餵?”由紀小聲,“有什麽事嗎?”

“晚安。”松田陣平充滿了笑意的聲音。

“晚安。”由紀輕聲回應。

耳尖的由紀,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很小的聲音,來自松田陣平電話那頭。

“晚安~”

倏地,由紀掛斷了電話,把手機直接扔在了地上。

發出“咚”的一聲。

那是萩原研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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