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皇上越來越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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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皇上越來越放肆了
沈凝低頭看著他的手，骨節分明的一雙手，漂亮得很。
她仔細地想了想，發現自己至今尚無目標，除了覆仇，她竟完全沒有計劃好自己要做什麼。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周游天下。
人生若是真的可以如此瀟灑愜意，何嚐不能試一試？
然而周游天下並不是容易的一件事，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持，且能保證自己安危，不管以後誰當皇帝，他們必須有自保的能力。
“如果我們都活著的話，我可以考慮。”沈凝緩緩點頭，“不過與其周游天下，不如做個皇商。”
姬蘌蒼微訝：“皇商？”
沈凝點頭，淡淡一笑：“畢竟人若想活得自在，少不了需要賺取大量銀錢，到時我們可以把生意做到各國，這樣一來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無需為錢發愁。”
姬蘌蒼嘴角翹起：“你說得對。”
“你現在有攝政王的身份，想收攬幾個會做生意的人為你所用，暗中替你賺錢，應該並不難。”沈凝說著，語氣微妙了些，“雖說這樣聽起來有些以權謀私，官商勾結，但如果只為賺錢，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後賺多了錢救濟天下百姓，遇到災民就開倉賑災，良心上應該也能過得去。”
姬蘌蒼眉眼溫軟：“連游玩都牽掛著百姓，我覺得你很適合做天下之主。”
“你的認知是錯的。”沈凝語氣淡淡，“心懷百姓只是還存著一絲憐憫之心，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心態，但天下之主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一來我沒有野心，二來我不喜歡整日忙忙碌碌，三來厭惡爾虞我詐，更厭惡自找麻煩。”
姬蘌蒼沒說話，低頭吃了口飯，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南昭使臣什麼時候可以到？”
“平遙大婚之後，這個月底之前。”姬蘌蒼道，“南昭忠勇侯韓珣也會來。”
沈凝微怔，忠勇侯韓珣？
她在南昭時的青梅竹馬，她的駙馬，也是她的夫君，成婚之後親手把她打入地獄的人，現在是她的仇人。
忠勇侯，真是一個讚譽滿滿的封號。
“你覺得忠勇侯真的忠勇嗎？”沈凝淡問，語氣不辨喜怒，“我猜他可能只能徒有其名，既不忠也不勇。”
姬蘌蒼緩緩點頭：“若他真的忠勇，此次就不必來雍國尋求幫助了。”
沈凝沒再說話，沈默間，她有些驚訝於自己此時的冷靜，不是表面的冷靜，心裏亦是波瀾不起。
不知等見了人之後，還能不能做到如此風平浪靜。
“他是你說的十名重臣之一？”
姬蘌蒼嗯了一聲：“聽說他是南昭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曾經那位長公主的夫婿，外面傳聞他們夫妻情比金堅，長公主病逝之後，這位忠勇侯傷心欲絕，閉門絕食三日，還是皇帝下了聖旨才挽救了一樁悲劇。”
沈凝不發一語地聽著，恍惚覺得自己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這位忠勇侯為了給妻子守潔，已經連續拒絕了三位高門貴女的求親。”姬蘌蒼聲音淡漠，“你覺得可信嗎？”
“不管可不可信，至少大多人都相信了。”
姬蘌蒼神色幽深：“本王很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忠勇，又有多重情義。”
沈凝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也想知道。”
……
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接下來的幾天裏，皇上表現得尤為安靜，上朝時始終不發一語，平靜得讓人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仿佛那天被人冒犯的憤怒已然消失，真正成了個高深莫測的帝王。
直到十月十四，距離平遙長公主大婚只剩下兩天，距離攝政王毒發的日子也快了。
下朝之後，姬瑾叫住姬蘌蒼：“請皇叔到重華宮一敘。”
姬蘌蒼抵達重華宮，姬瑾命周方拿出解藥。
與解藥一同放在姬蘌蒼面前還有一份詔書。
姬瑾拿起這份詔書：“皇叔看一看吧。”
姬蘌蒼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展開詔書卻是一片空白，唯有“禪位”兩個字清晰明了。
姬蘌蒼擡眸，目光幽深難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皇叔這麼著急攬權，不就是想當皇帝嗎？這暫時還是一份空白聖旨，但皇叔應該明白朕會在上面寫什麼。”姬瑾一瞬不瞬地盯著姬蘌蒼，不想錯過他臉上絲毫情緒變化，“只要皇叔答應我兩個條件，皇位就是你的。”
姬蘌蒼神色如霜：“你的條件是什麼？”
“第一，殺了沈凝；第二，服下這顆解藥。”
姬瑾淡淡一笑：“我可以寫禪位詔書，把皇位讓給皇叔，條件是皇叔殺了沈凝，並當著朕的面把解藥服下。”
姬蘌蒼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落在放著解藥的錦盒上，眼底色澤冰冷難測。
“解藥一共有二十四顆，皇叔已經用掉十五顆，朕這裏還有九顆。”姬瑾聲音淡淡，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尋常之事，“只要皇叔服完九顆解藥，朕即刻禪位於皇叔，絕不會讓皇叔陷入繼續攬權還是歸還攝政大權的兩難境地。”
“皇上每次都自作聰明。”姬蘌蒼擡手拿過錦盒，目光微擡，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個愚蠢無知的稚兒，“本王要什麼，會自己去爭取，你給或者不給，都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
“皇叔！”姬瑾臉色一變，咬牙慍怒，“朕禪位給皇叔，皇叔可以名正言順登基為帝，可若皇上篡位，就算你多聖明無雙，開疆拓土，留下豐功偉績，依然會在史書上立下千古罵名！”
“皇上最近越來越放肆了，簡直蠢得不可救藥。”姬蘌蒼冷冷說完，“來人！”
持刀的蘌林軍疾闖而入。
姬瑾渾身發冷，不敢相信地看著姬蘌蒼：“皇叔這是要造反嗎？皇叔，你別忘了你只是攝政王，你不是天子！如此行為跟謀反何異？”
姬蘌蒼眉眼籠著一層寒霜，嗓音更是冷冽刺骨：“你這個皇位會一直坐下去，直到駕崩為止，沒人會奪你的龍椅，但皇上往後餘生所擁有的，只有這張龍椅。”
丟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周身流露出的懾人肅殺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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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低頭看著他的手，骨節分明的一雙手，漂亮得很。
她仔細地想了想，發現自己至今尚無目標，除了覆仇，她竟完全沒有計劃好自己要做什麼。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周游天下。
人生若是真的可以如此瀟灑愜意，何嚐不能試一試？
然而周游天下並不是容易的一件事，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持，且能保證自己安危，不管以後誰當皇帝，他們必須有自保的能力。
“如果我們都活著的話，我可以考慮。”沈凝緩緩點頭，“不過與其周游天下，不如做個皇商。”
姬蘌蒼微訝：“皇商？”
沈凝點頭，淡淡一笑：“畢竟人若想活得自在，少不了需要賺取大量銀錢，到時我們可以把生意做到各國，這樣一來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無需為錢發愁。”
姬蘌蒼嘴角翹起：“你說得對。”
“你現在有攝政王的身份，想收攬幾個會做生意的人為你所用，暗中替你賺錢，應該並不難。”沈凝說著，語氣微妙了些，“雖說這樣聽起來有些以權謀私，官商勾結，但如果只為賺錢，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以後賺多了錢救濟天下百姓，遇到災民就開倉賑災，良心上應該也能過得去。”
姬蘌蒼眉眼溫軟：“連游玩都牽掛著百姓，我覺得你很適合做天下之主。”
“你的認知是錯的。”沈凝語氣淡淡，“心懷百姓只是還存著一絲憐憫之心，正常人都會有這種心態，但天下之主不是那麼容易做的，一來我沒有野心，二來我不喜歡整日忙忙碌碌，三來厭惡爾虞我詐，更厭惡自找麻煩。”
姬蘌蒼沒說話，低頭吃了口飯，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南昭使臣什麼時候可以到？”
“平遙大婚之後，這個月底之前。”姬蘌蒼道，“南昭忠勇侯韓珣也會來。”
沈凝微怔，忠勇侯韓珣？
她在南昭時的青梅竹馬，她的駙馬，也是她的夫君，成婚之後親手把她打入地獄的人，現在是她的仇人。
忠勇侯，真是一個讚譽滿滿的封號。
“你覺得忠勇侯真的忠勇嗎？”沈凝淡問，語氣不辨喜怒，“我猜他可能只能徒有其名，既不忠也不勇。”
姬蘌蒼緩緩點頭：“若他真的忠勇，此次就不必來雍國尋求幫助了。”
沈凝沒再說話，沈默間，她有些驚訝於自己此時的冷靜，不是表面的冷靜，心裏亦是波瀾不起。
不知等見了人之後，還能不能做到如此風平浪靜。
“他是你說的十名重臣之一？”
姬蘌蒼嗯了一聲：“聽說他是南昭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曾經那位長公主的夫婿，外面傳聞他們夫妻情比金堅，長公主病逝之後，這位忠勇侯傷心欲絕，閉門絕食三日，還是皇帝下了聖旨才挽救了一樁悲劇。”
沈凝不發一語地聽著，恍惚覺得自己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這位忠勇侯為了給妻子守潔，已經連續拒絕了三位高門貴女的求親。”姬蘌蒼聲音淡漠，“你覺得可信嗎？”
“不管可不可信，至少大多人都相信了。”
姬蘌蒼神色幽深：“本王很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忠勇，又有多重情義。”
沈凝淡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也想知道。”
……
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接下來的幾天裏，皇上表現得尤為安靜，上朝時始終不發一語，平靜得讓人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仿佛那天被人冒犯的憤怒已然消失，真正成了個高深莫測的帝王。
直到十月十四，距離平遙長公主大婚只剩下兩天，距離攝政王毒發的日子也快了。
下朝之後，姬瑾叫住姬蘌蒼：“請皇叔到重華宮一敘。”
姬蘌蒼抵達重華宮，姬瑾命周方拿出解藥。
與解藥一同放在姬蘌蒼面前還有一份詔書。
姬瑾拿起這份詔書：“皇叔看一看吧。”
姬蘌蒼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展開詔書卻是一片空白，唯有“禪位”兩個字清晰明了。
姬蘌蒼擡眸，目光幽深難測：“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皇叔這麼著急攬權，不就是想當皇帝嗎？這暫時還是一份空白聖旨，但皇叔應該明白朕會在上面寫什麼。”姬瑾一瞬不瞬地盯著姬蘌蒼，不想錯過他臉上絲毫情緒變化，“只要皇叔答應我兩個條件，皇位就是你的。”
姬蘌蒼神色如霜：“你的條件是什麼？”
“第一，殺了沈凝；第二，服下這顆解藥。”
姬瑾淡淡一笑：“我可以寫禪位詔書，把皇位讓給皇叔，條件是皇叔殺了沈凝，並當著朕的面把解藥服下。”
姬蘌蒼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落在放著解藥的錦盒上，眼底色澤冰冷難測。
“解藥一共有二十四顆，皇叔已經用掉十五顆，朕這裏還有九顆。”姬瑾聲音淡淡，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尋常之事，“只要皇叔服完九顆解藥，朕即刻禪位於皇叔，絕不會讓皇叔陷入繼續攬權還是歸還攝政大權的兩難境地。”
“皇上每次都自作聰明。”姬蘌蒼擡手拿過錦盒，目光微擡，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個愚蠢無知的稚兒，“本王要什麼，會自己去爭取，你給或者不給，都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
“皇叔！”姬瑾臉色一變，咬牙慍怒，“朕禪位給皇叔，皇叔可以名正言順登基為帝，可若皇上篡位，就算你多聖明無雙，開疆拓土，留下豐功偉績，依然會在史書上立下千古罵名！”
“皇上最近越來越放肆了，簡直蠢得不可救藥。”姬蘌蒼冷冷說完，“來人！”
持刀的蘌林軍疾闖而入。
姬瑾渾身發冷，不敢相信地看著姬蘌蒼：“皇叔這是要造反嗎？皇叔，你別忘了你只是攝政王，你不是天子！如此行為跟謀反何異？”
姬蘌蒼眉眼籠著一層寒霜，嗓音更是冷冽刺骨：“你這個皇位會一直坐下去，直到駕崩為止，沒人會奪你的龍椅，但皇上往後餘生所擁有的，只有這張龍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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