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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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澤步伐急促，幾次險些踩到裙擺。剛出客廳就撞到了姜昌夫婦，後面還跟著姜雲和陳璐璐。
“怎麽了，一大早跑這麽急？”姜昌皺眉問。
清澤稍微冷靜了些，掃了眼姜昌身後的陳璐璐，對方立刻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和她對視。
“我有急事，你們先去吃飯吧。”清澤提起裙子快速地繞過眾人，幾步穿過走廊消失在視野中。
她來到了塔樓，一把推開門。正在打掃的寒玉嚇了一跳，放下手裏的抹布迎上去：“主人，怎麽了？”
清澤看向書架最頂層：“寒玉，這些書擺放的順序沒變吧？”
“當然，每次用完後我都會放回原處。”
“很好，你出去吧，守在門口，我有事要辦。”
寒玉沒有多嘴，即刻離開書庫並關上門。
清澤想也不想地揮手，頂層一排圖書被一齊抽出，落在桌上。
她來不及坐下，半跪在厚實的地毯上一本本地翻起來。
翻到第三本時，終於一張彩色的肖像出現在了紙面上。
書中的肖像十分逼真，乍一看還以為是照片。
但實際上，這張肖像圖距今已有幾千年的歷史了。是魔君鎮汐根據腦海中的記憶用魔法繪制而成的。
這張肖像是個青年男人，銀發黑瞳，五官深邃，頗有異族風範。
可惜的是，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卻有一雙陰鷙的眸子。
男人眼睛半張，眼神冷漠地幾乎有寒光射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整張臉陰森森的。
如果讓清澤來形容她看到這幅肖像的感受，那一定是：像一個死人在看另一個死人。
而書上的這個“死人”，便是她曾夢到的，在海裏追趕她的男人。
肖像下方用魔法寫了兩個甲骨文。旁邊還有四個小字，字體是小篆，是鎮汐在講解到這頁時，她用毛筆在一旁備註的。
小篆寫的是：魔君山檁。
清澤看著男人的臉，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似乎，除了在書上和夢裏，她還曾在哪裏見過。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繼而頹唐地癱坐在地毯上，表情既悔恨又絕望。
她曾在S市車站碰到的男人，藺安，不僅和趙安有五分相似，和山檁居然也有三分相似。
“趙安……山檁……藺安……”
清澤喃喃道：“你們究竟有什麽關系？”
--
餐廳
“璐璐，你不是喜歡吃西式早餐嗎？怎麽今天來跟我們一起吃油條喝粥了？”姜昌邊吃飯邊隨口問。
姜雲先一步答道：“總吃面包牛奶也會膩的嘛，偶爾換換口味。”
“是啊，想和大家一起吃飯了。”陳璐璐也附和了一句，不過表情看上去不太自然。
姜昌註意到了她眼下的黑眼圈和略蒼白的臉，又問：“璐璐你臉色不太好啊，昨天沒休息好？”
陳璐璐勉強笑道：“我沒事舅舅，就是昨天失眠了，我吃完飯補個覺就行。”
“怎麽失眠了呀？”姜雲有些驚訝，轉而說道：“也是，下面開宴會呢，但咱們只能關緊房門當作不存在，睡不著也正常。”
葉玲立刻看不過去了：“房間隔音這麽好，下面吵鬧的聲音傳不上來吧，不會影響休息。再說了，閉門不出不也是為咱們好嗎？”
姜雲剛要反駁，就感覺腳被踢了兩下。轉頭看到女兒正用眼神示意她別說了。
姜雲回了她一個“別怕”的眼神，剛要再說，陳璐璐立刻按住了她的手，輕聲斥道：“媽！”
“好了好了，飯都要涼了，快吃吧！”關鍵時刻還是姜昌打了個圓場，葉玲撇撇嘴不說話了，姜雲見女兒弟弟都發話了，也只好閉上嘴。
陳璐璐攪動著碗裏的八寶粥，半天才咽下一口。
她實在吃不下。
昨晚事發後，她以為清澤，或者更糟糕一點，那個看到她的男性魔族會立刻來興師問罪，於是咬著手指一邊想說辭一邊等待。
但一直等到了淩晨，心情從忐忑不安逐漸變成了麻木，也沒有人來敲響她的門。
就這麽放過她了？陳璐璐知道這不可能。她坐在床上一直等，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想到清澤對付亥鮫的手段，陳璐璐心裏嚇得直打顫，心想呆在在舅舅身邊安全點，清澤看在姜昌的面子上應該不會亂來。
這頓飯快結束時，青裊來到了餐廳，目光毫無溫度地瞥向陳璐璐，對方的心立刻揪了起來。但青裊只是不屑地掃了她一眼，便對姜昌道：“主人請姜昌先生、姜雲女士和陳璐璐小姐飯後去書房一趟。”
陳璐璐陡然攥緊了桌布。
姜昌：“什麽事啊？”
青裊微笑：“我也不清楚，三位過去就知道了。”
“好吧。”姜昌擦擦嘴，對身旁兩人道，“姐，璐璐，你倆吃飽了嗎？”
姜雲：“飽了。”
陳璐璐僵硬地點點頭。
“好，咱們現在過去吧。”
葉玲和葉祥一家目送他們離開，然後彼此對視幾眼，開始小聲討論。
葉玲：“到底什麽事兒啊，還把他們三個單獨叫去？”
葉祥搖頭：“不知道。”
葉霖松想起早上表姐不太正常的表現，覺得應該不是好事。
“松松，你知道是什麽事兒嗎？”葉玲問。
“不知道不知道。”葉霖松連連搖頭，埋頭吃飯。
--
青裊將三人引到三樓，然後解開了樓梯口的禁制結界。
姜昌打頭先走了上去，陳璐璐跟在最後，上了5個臺階後，她回頭看到青裊將樓梯口的結界再次關閉。
“陳小姐，還不上去是在等什麽呢？”青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陳璐璐咽了口唾沫，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這是他們三個第一次來到四樓。和樓下程式化的布置不同，四樓就連走廊都布置地格外精細，三間房後的空地還建了個小型的空中花園。
“難怪姜瀾這丫頭愛呆在樓上，合著四樓別有一番天地啊。她倒會享受，自己住這麽好的地方，把長輩們都安排在下面。”姜雲心裏冷哼一聲。
青裊來到書房前，敲了敲門：“主人，人都到了。”
“讓她們進來吧。”
青裊打開門，三人依次進入後，她將門關上，然後守在了門外。
三人進入書房，還來不及欣賞房間的布置，就被書桌後清澤難看的臉色驚住了。
“坐吧。”清澤指了指一旁的沙發，三人坐了過去，但清澤並沒有起身到他們身旁，而是依舊坐在和他們有一定距離的書桌後。
沙發矮小，他們需要仰起頭才能看到清澤的臉。
這樣的角度讓清澤有種居高臨下俯視他們的感覺。
“瀾瀾，你把我們叫來，到底什麽事？”姜昌剛坐下便皺眉問。清澤的姿態讓他不太舒服。
清澤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陳璐璐，對方剛對上她的視線，便立刻垂下了頭。清澤這才看向姜昌：“昨晚宴會途中，發生了一個意外。表姐，你跟他倆說說，你幹了什麽吧。”
姜昌和姜雲一齊看向陳璐璐，對方抿緊了嘴唇不語。
姜雲搖搖女兒的胳膊，焦急地問：“璐璐，怎麽了？”
陳璐璐仍不說話。
姜昌見狀，覆又看向清澤：“到底怎麽回事？”
清澤平靜道：“昨晚，她掀開窗簾往外看，結果被花園裏的魔君封燚看到了。”
“什麽？”姜昌聲音猛的拔高了。
姜雲先是脫口而出“不可能吧”，但看到陳璐璐的反應後，心裏一緊，知道這是真的了。
“瀾，瀾瀾啊，你表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就是貪玩！她真不是有意的。”姜雲又驚又怕，磕磕巴巴地替女兒找補。
姜昌心裏也急，但仍冷靜地問：“瀾瀾，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該怎麽辦？”
“是啊，事情已經發生了。”清澤靠在椅背上，壁爐裏放滿了炎碳，房間溫暖如春，但她卻覺得渾身冰冷。
她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因為這毫無意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清澤淡淡道：“昨晚魔君封燚並沒有當場揭發此事，估計是顧及在場的其他魔族。但他走時很生氣。”
姜昌：“那……你和他交情怎麽樣？他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魔君？”
“不知道。我和他一直不對付，雖然這段時間關系稍微緩和了些，但也只是維持表面的平和而已。”清澤頓了頓，又繼續說：“我一會兒動身去煜城，希望可以說服他幫我隱瞞吧。另外，還有些其他事和他商量。”
姜昌猶豫了下，還是問道：“那你覺得，他願意幫忙隱瞞的幾率大嗎？”
“我不知道。”清澤攤手。
姜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姜雲一臉愁容，正要說些什麽，清澤擡手阻止了她。
“就這樣吧。我要收拾一下出發了。”清澤搖了搖桌上的鈴，青裊推門而入。
“送他們下樓吧。”說罷無視了欲言又止的姜昌，起身離開書房。
“三位請吧。”青裊扶著門框，做出個請的手勢。三人無奈，只得跟著青裊離開。
下到三樓時，姜雲拉住了青裊的手，一臉的親昵：“青裊啊，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昨天魔君封燚到底是什麽態度啊？他有多生氣？如果瀾……如果清澤去求他，他幫忙隱藏的可能性大不大呀？”
青裊掙開了她的手，禮貌而疏離地道：“這些事情不是我該亂說的，如果諸位想知道，還是去問主人吧。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幫主人收拾行李，就不送三位下樓了。”
說完略彎腰行了個禮，然後轉身上樓。
姜雲想攔她，但看著樓梯口的禁制結界，只能壓下一口氣。
“也別太擔心了，看瀾瀾的態度，事情應該沒有很嚴重。”姜昌看到陳璐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事情都發生了，再怎麽擔心也沒用。沒出事前要膽小，出了事，反而膽子要大一些！”
然後他又對姜雲說：“你也是，別擔心了。回去休息吧。”
姜雲才拉著女兒回到房間，關好門後，拍拍陳璐璐的肩膀小聲安慰道：“你看姜瀾那態度，說明問題不大。再說了，咱們的事兒真捅出去，她也要倒黴。所以不用擔心，就算是為了她自己，也會拼命把這事兒壓下去的！事後你就做小伏低一些，軟和點道個歉，到時候帶上你舅，她也會給你個臺階下，這事就過去了。”
“能行嗎？”陳璐璐擔憂道。
“怎麽不行！”姜雲眉毛一橫，“她還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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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澤步伐急促，幾次險些踩到裙擺。剛出客廳就撞到了姜昌夫婦，後面還跟著姜雲和陳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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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急事，你們先去吃飯吧。”清澤提起裙子快速地繞過眾人，幾步穿過走廊消失在視野中。
她來到了塔樓，一把推開門。正在打掃的寒玉嚇了一跳，放下手裏的抹布迎上去：“主人，怎麽了？”
清澤看向書架最頂層：“寒玉，這些書擺放的順序沒變吧？”
“當然，每次用完後我都會放回原處。”
“很好，你出去吧，守在門口，我有事要辦。”
寒玉沒有多嘴，即刻離開書庫並關上門。
清澤想也不想地揮手，頂層一排圖書被一齊抽出，落在桌上。
她來不及坐下，半跪在厚實的地毯上一本本地翻起來。
翻到第三本時，終於一張彩色的肖像出現在了紙面上。
書中的肖像十分逼真，乍一看還以為是照片。
但實際上，這張肖像圖距今已有幾千年的歷史了。是魔君鎮汐根據腦海中的記憶用魔法繪制而成的。
這張肖像是個青年男人，銀發黑瞳，五官深邃，頗有異族風範。
可惜的是，這樣一張好看的臉，卻有一雙陰鷙的眸子。
男人眼睛半張，眼神冷漠地幾乎有寒光射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整張臉陰森森的。
如果讓清澤來形容她看到這幅肖像的感受，那一定是：像一個死人在看另一個死人。
而書上的這個“死人”，便是她曾夢到的，在海裏追趕她的男人。
肖像下方用魔法寫了兩個甲骨文。旁邊還有四個小字，字體是小篆，是鎮汐在講解到這頁時，她用毛筆在一旁備註的。
小篆寫的是：魔君山檁。
清澤看著男人的臉，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似乎，除了在書上和夢裏，她還曾在哪裏見過。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繼而頹唐地癱坐在地毯上，表情既悔恨又絕望。
她曾在S市車站碰到的男人，藺安，不僅和趙安有五分相似，和山檁居然也有三分相似。
“趙安……山檁……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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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雲先一步答道：“總吃面包牛奶也會膩的嘛，偶爾換換口味。”
“是啊，想和大家一起吃飯了。”陳璐璐也附和了一句，不過表情看上去不太自然。
姜昌註意到了她眼下的黑眼圈和略蒼白的臉，又問：“璐璐你臉色不太好啊，昨天沒休息好？”
陳璐璐勉強笑道：“我沒事舅舅，就是昨天失眠了，我吃完飯補個覺就行。”
“怎麽失眠了呀？”姜雲有些驚訝，轉而說道：“也是，下面開宴會呢，但咱們只能關緊房門當作不存在，睡不著也正常。”
葉玲立刻看不過去了：“房間隔音這麽好，下面吵鬧的聲音傳不上來吧，不會影響休息。再說了，閉門不出不也是為咱們好嗎？”
姜雲剛要反駁，就感覺腳被踢了兩下。轉頭看到女兒正用眼神示意她別說了。
姜雲回了她一個“別怕”的眼神，剛要再說，陳璐璐立刻按住了她的手，輕聲斥道：“媽！”
“好了好了，飯都要涼了，快吃吧！”關鍵時刻還是姜昌打了個圓場，葉玲撇撇嘴不說話了，姜雲見女兒弟弟都發話了，也只好閉上嘴。
陳璐璐攪動著碗裏的八寶粥，半天才咽下一口。
她實在吃不下。
昨晚事發後，她以為清澤，或者更糟糕一點，那個看到她的男性魔族會立刻來興師問罪，於是咬著手指一邊想說辭一邊等待。
但一直等到了淩晨，心情從忐忑不安逐漸變成了麻木，也沒有人來敲響她的門。
就這麽放過她了？陳璐璐知道這不可能。她坐在床上一直等，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想到清澤對付亥鮫的手段，陳璐璐心裏嚇得直打顫，心想呆在在舅舅身邊安全點，清澤看在姜昌的面子上應該不會亂來。
這頓飯快結束時，青裊來到了餐廳，目光毫無溫度地瞥向陳璐璐，對方的心立刻揪了起來。但青裊只是不屑地掃了她一眼，便對姜昌道：“主人請姜昌先生、姜雲女士和陳璐璐小姐飯後去書房一趟。”
陳璐璐陡然攥緊了桌布。
姜昌：“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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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姜昌擦擦嘴，對身旁兩人道，“姐，璐璐，你倆吃飽了嗎？”
姜雲：“飽了。”
陳璐璐僵硬地點點頭。
“好，咱們現在過去吧。”
葉玲和葉祥一家目送他們離開，然後彼此對視幾眼，開始小聲討論。
葉玲：“到底什麽事兒啊，還把他們三個單獨叫去？”
葉祥搖頭：“不知道。”
葉霖松想起早上表姐不太正常的表現，覺得應該不是好事。
“松松，你知道是什麽事兒嗎？”葉玲問。
“不知道不知道。”葉霖松連連搖頭，埋頭吃飯。
--
青裊將三人引到三樓，然後解開了樓梯口的禁制結界。
姜昌打頭先走了上去，陳璐璐跟在最後，上了5個臺階後，她回頭看到青裊將樓梯口的結界再次關閉。
“陳小姐，還不上去是在等什麽呢？”青裊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陳璐璐咽了口唾沫，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這是他們三個第一次來到四樓。和樓下程式化的布置不同，四樓就連走廊都布置地格外精細，三間房後的空地還建了個小型的空中花園。
“難怪姜瀾這丫頭愛呆在樓上，合著四樓別有一番天地啊。她倒會享受，自己住這麽好的地方，把長輩們都安排在下面。”姜雲心裏冷哼一聲。
青裊來到書房前，敲了敲門：“主人，人都到了。”
“讓她們進來吧。”
青裊打開門，三人依次進入後，她將門關上，然後守在了門外。
三人進入書房，還來不及欣賞房間的布置，就被書桌後清澤難看的臉色驚住了。
“坐吧。”清澤指了指一旁的沙發，三人坐了過去，但清澤並沒有起身到他們身旁，而是依舊坐在和他們有一定距離的書桌後。
沙發矮小，他們需要仰起頭才能看到清澤的臉。
這樣的角度讓清澤有種居高臨下俯視他們的感覺。
“瀾瀾，你把我們叫來，到底什麽事？”姜昌剛坐下便皺眉問。清澤的姿態讓他不太舒服。
清澤沒有回答他，而是盯著陳璐璐，對方剛對上她的視線，便立刻垂下了頭。清澤這才看向姜昌：“昨晚宴會途中，發生了一個意外。表姐，你跟他倆說說，你幹了什麽吧。”
姜昌和姜雲一齊看向陳璐璐，對方抿緊了嘴唇不語。
姜雲搖搖女兒的胳膊，焦急地問：“璐璐，怎麽了？”
陳璐璐仍不說話。
姜昌見狀，覆又看向清澤：“到底怎麽回事？”
清澤平靜道：“昨晚，她掀開窗簾往外看，結果被花園裏的魔君封燚看到了。”
“什麽？”姜昌聲音猛的拔高了。
姜雲先是脫口而出“不可能吧”，但看到陳璐璐的反應後，心裏一緊，知道這是真的了。
“瀾，瀾瀾啊，你表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就是貪玩！她真不是有意的。”姜雲又驚又怕，磕磕巴巴地替女兒找補。
姜昌心裏也急，但仍冷靜地問：“瀾瀾，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該怎麽辦？”
“是啊，事情已經發生了。”清澤靠在椅背上，壁爐裏放滿了炎碳，房間溫暖如春，但她卻覺得渾身冰冷。
她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因為這毫無意義，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清澤淡淡道：“昨晚魔君封燚並沒有當場揭發此事，估計是顧及在場的其他魔族。但他走時很生氣。”
姜昌：“那……你和他交情怎麽樣？他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魔君？”
“不知道。我和他一直不對付，雖然這段時間關系稍微緩和了些，但也只是維持表面的平和而已。”清澤頓了頓，又繼續說：“我一會兒動身去煜城，希望可以說服他幫我隱瞞吧。另外，還有些其他事和他商量。”
姜昌猶豫了下，還是問道：“那你覺得，他願意幫忙隱瞞的幾率大嗎？”
“我不知道。”清澤攤手。
姜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姜雲一臉愁容，正要說些什麽，清澤擡手阻止了她。
“就這樣吧。我要收拾一下出發了。”清澤搖了搖桌上的鈴，青裊推門而入。
“送他們下樓吧。”說罷無視了欲言又止的姜昌，起身離開書房。
“三位請吧。”青裊扶著門框，做出個請的手勢。三人無奈，只得跟著青裊離開。
下到三樓時，姜雲拉住了青裊的手，一臉的親昵：“青裊啊，你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昨天魔君封燚到底是什麽態度啊？他有多生氣？如果瀾……如果清澤去求他，他幫忙隱藏的可能性大不大呀？”
青裊掙開了她的手，禮貌而疏離地道：“這些事情不是我該亂說的，如果諸位想知道，還是去問主人吧。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幫主人收拾行李，就不送三位下樓了。”
說完略彎腰行了個禮，然後轉身上樓。
姜雲想攔她，但看著樓梯口的禁制結界，只能壓下一口氣。
“也別太擔心了，看瀾瀾的態度，事情應該沒有很嚴重。”姜昌看到陳璐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事情都發生了，再怎麽擔心也沒用。沒出事前要膽小，出了事，反而膽子要大一些！”
然後他又對姜雲說：“你也是，別擔心了。回去休息吧。”
姜雲才拉著女兒回到房間，關好門後，拍拍陳璐璐的肩膀小聲安慰道：“你看姜瀾那態度，說明問題不大。再說了，咱們的事兒真捅出去，她也要倒黴。所以不用擔心，就算是為了她自己，也會拼命把這事兒壓下去的！事後你就做小伏低一些，軟和點道個歉，到時候帶上你舅，她也會給你個臺階下，這事就過去了。”
“能行嗎？”陳璐璐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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