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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是前世的,解決些遺留的問題。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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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撞的愈發嚴重了吧……”

沈歡紅著臉笑笑,伸手蓋住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

前世,他與高姝畫成親三年都沒有孩子,而現在,他們成親尚不滿一年,已經有孩子了。

她私心裏估摸著,以他對高姝畫行止的厭惡,要麽就是成親後根本沒有圓房,要麽就是屈指可數,不過……她心裏還是希望是前者!

忽地,沈歡想起一樁事來,臉頰上剛剛褪下的紅暈,覆又漫了上來,她低聲問道:“孩子兩個月了。算日子,是不是咱倆上回來這兒,在南花園的那個下午有的啊?”

項竹想了想,點點頭:“有可能……”說著俯身湊到她的耳邊,暧昧的低語道:“那天下午好多次,翻來……覆去……”

沈歡聞言咬唇羞澀的一笑,伸手打他,項竹按下她的手,摟過她親她臉頰。

不多時,大夫送來安胎藥的方子,和沈歡需要忌口和多吃的食方。

項竹命人按照方子去抓了藥,又命人按照大夫給得食方,重新給沈歡備了飯,待她胃裏好些,親手餵著她吃下。

沈歡有了身孕,自是不能再和項竹親近。

頭兩日晚上還好,可是到了第三日,項竹看著睡在身邊的小夫人,眸中閃過一絲疲累。

十個月啊,十個月都只能這般幹看著,這是得多折磨人!

項竹看了沈歡許久,最後深吸一口氣,雙眼望著房梁,無奈道:“歡兒,我還是去睡耳室吧……”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傷了她和孩子。

沈歡看著他忍著辛苦的模樣,咬唇笑笑:“行,你去吧!”

項竹嘆口氣,戀戀不舍的看看她,將心一橫,起身去了耳室。

他獨自躺在耳室的榻上,滿心裏嫌棄自己,以往那麽多年都過來了,為何現在反而這般把持不住?

現在,他終於理解了,為何當初吳瑕出月後,蕭朗玉能猴急成那樣!

睡在耳室的第一天,想她!

睡在耳室的第五天,想她想她!

睡在耳室的第十天,想她想她想她!

睡在耳室的第十五天,項竹躺在耳室的榻上,瞪著房梁瞪了半晌,忽地一把掀開被子翻身坐起,去他娘的忍耐吧,他要回到他的小夫人身邊去!

想著,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沈歡塌邊,他迫不及待的鉆進被窩裏,一把將小姑娘捉進懷裏。

沈歡一驚,連忙推他:“謙修,不行!”

項竹在被中蹬掉自己的中褲,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吻了上去,含糊不清道:“用手……”

說著,握著她纖細的手,往自己胯間按去,他亦是撩起她的睡袍,從她腿間摸索而上。

許久之後,沈歡摸著自己手上溫熱且黏糊糊的東西,仿佛若有所思。

項竹取過沾了水的棉巾,盤腿坐在榻上,拉過她的手幫她擦,正擦著,忽聽沈歡問道:“謙修,我問你個事兒!”

項竹隨口應下:“嗯,你說。”

說話間,已將她的手擦拭幹凈,沈歡望著房梁,思緒陷進回憶:“你記不記得,咱們當年住在蕭府的那晚?”

項竹似乎意識到什麽,畢竟,那天晨起,是他此生最尷尬的時刻!

他喉結微動,低頭繼續給她擦著手,低低的‘嗯’了一聲。

但聽沈歡接著問道:“那天早上起來,我腿上沾的,究竟是什麽啊?”

她本以為,今晚自己是頭一會兒摸著,可是摸起來,那感覺並不陌生,讓她遙想起了當年那個清晨。

“啊……”項竹深吸一口氣,將棉巾丟回塌下的水盆裏,在她身側躺下:“我……我……那晚做了個夢……”

“春.夢?”沈歡轉過頭,詫異的看向他。

項竹幹笑兩聲兒,點了一下頭。

沈歡見他承認,重重在他肩頭打了一巴掌:“禽獸啊,我那時候才多大?”

項竹聞言,連忙解釋:“夢的不是你,不是你!”

“什麽?不是我?”這下沈歡更急了,側身起來,又是重重一巴掌:“不是我是誰啊?快交代!”

項竹揉著被打的部位,萬分的無奈,心裏頭哭笑不得,是你不成,不是你也不成,究竟想怎樣嗎?女人呢……

為避免再挨打,他連忙捉住沈歡雙腕,邊將人往懷裏拉,邊照實解釋道:“夢裏的人沒有臉,沒有臉!真沒有!”

沈歡被他箍在懷裏,委屈的掙紮了幾下,便脫力的放棄了,沒臉就沒臉吧,沒臉還好,只要不是旁人就行!

他的小夫人和他別別扭扭的鬧了一會兒,便乖乖的窩在他懷裏陷入了夢鄉。

還是抱著小姑娘睡覺比較踏實,以後不去耳室睡了!想著,項竹將她摟緊在懷,聞著她發鬢間氤氳的香氣,合目睡去。

睡前本是愉快,往常這般,少不得睡一個無夢的好覺,可是不知為何,這一夜,項竹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現實中,高姝畫是在她娘親過世前,給他設下的圈套。

可是在夢裏,卻是他守孝結束後,而且,娘親過世還比現實早兩年!

在夢中,當項秉德府中小廝引他去換衣的時候,歡兒沒有出來阻攔,他自是落進了高姝畫設下的圈套,不得已娶了她。

那時,歡兒十三歲,且自他成親後,夢裏的歡兒,不再像從前和他親近,無緣無故的就會和他鬧脾氣,甚至連修竹院都不願再多踏進一步!

再後來,他不知得了什麽病,身子漸漸不行了,於二十九歲那年病逝。

而在這之後,他以旁觀的角度,看到了他離世後歡兒有多絕望,亦親眼看到她是如何被項名欺負,如何中毒身亡……

夢到此處,睡在沈歡身邊的項竹,雙眉緊緊蹙起,大顆的汗水從他額上滲出,他呼吸極重,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歡兒!歡兒!”

每一聲裏,都帶著難以抓住的無力感,都帶著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欺負卻無能無力的痛苦,聲聲撕心裂肺!

沈歡被他喚醒,發覺他的不對勁,急得連忙喚他:“謙修!謙修!你快醒醒,快醒醒!”

項竹驀然睜開了眼,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房梁,大口的喘著粗氣。

方才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仍然清晰的如刀刻一般留在心間,他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落下。

“謙修,你怎麽了?”沈歡伸手捧過他的臉,焦急的問他!

項竹被她的聲音拉回到現實中,看著身旁活生生的沈歡,他的心頭仿佛重石落地,滿心裏都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一把將她緊緊攬進了懷裏,越抱越緊,幾乎要將她嵌進身子裏,仿佛怕再次失去!

抱著懷中的身體溫暖的人,項竹心間漫上疑惑,明明只是一個夢,為何會感覺這般真實?就像經歷了一生那般的真實!

過了許久,他的呼吸才漸漸平覆下來。

沈歡趁此時,從他懷裏微微起身,看著他帶淚的眼睛,開口問道:“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項竹點點頭,伸手捧過她的臉頰,眸中殘留著撕心裂肺的痛苦來過之後的空洞,他囈語般的說道:“我做了個夢,夢到我娶了別人,你不再理我,又夢到我在二十九歲那年病逝,至死都沒未敢承認對你的心意,後來……”

淚水從他眼角滑落,項竹停下不語,後來……他死後,她被項名欺負,被人下毒,也離開了人世。

沈歡聞言,身子不由一震,攥著他衣領的手越握越緊,她忍住心頭淚意,顫聲問道:“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的那些事,他說不出口,亦不想告訴她!

項竹輕撫她如絲般的長發,唇邊勾起一個欣慰的笑意:“後來,我不記得了,我們現在很好,這就夠了!”

聽他這般說,沈歡方才泛起波瀾的心,覆又歸回了平靜,是啊,後來怎麽樣,要緊嗎?眼下他們很好,不就可以了嗎?

沒想到他會夢到前世,既然他夢到了,沈歡有一個困惑,就格外的想問問他:“謙修,在你夢裏,你娶了高姝畫後,有沒有和她同房?”

項竹搖搖頭,看著她笑笑,照實說出了夢裏的情形:“沒有!娶她是迫於無奈,我厭極了她,怎會與她同房?成親後,你搬離了修竹院,我一直住在你從前住的西廂房。”

沈歡唇邊漫過一個滿足的笑意,早知前世,他和旁人做的是這般夫妻,她就應該早早下手!

項竹忽然反應過來什麽,不由好奇道:“你怎麽知道我夢裏娶的人是高姝畫?我方才沒說啊!”

畢竟高姝畫下毒害過她,怕她聽了刺心,他刻意略去不提!

這一刻,過去很多讓他不解的事情,都浮上心間,為什麽她第一次見他,就哭成那樣?為什麽她小時候不用他教就什麽都會?為什麽年幼的她,總給他她愛他的錯覺?

沈歡微微愕然,又說漏嘴了?

不過不要緊,她唇邊漫過一個坦然的笑意,看著他的眼睛對他說道:“要緊嗎?我們現在很好,這就夠了!是不是?”

項竹聞言失笑,確實不要緊!

他不再去想那些疑惑,伸手將她抱緊,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窗外照進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他們的側臉上,仿佛承載著光明的力量,讓未來的時光,都盈滿溫暖,不再有寒冷,不再有黑暗。

不論前塵往事如何,他們現在很好,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天天、〃八月柒秋葉初涼-、陌路花開半晌、巨型大寶貝、最愛_微笑澆灌的營養液!愛你們!麽麽啾!(*^▽^*)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可人投的地雷,多謝天使老板包養!【抱拳】

明天開始上番外!正文完結啦,來來來發一波紅包,感謝大家這麽久以來的陪伴!老規矩,留評就有!

98、番外1-1 ...

夜幕初臨, 深秋的夜裏,已初現涼意。

項竹走在回修竹院的路上, 眼睛一直望著地面, 仿佛若有所思。不知不覺間, 他已走進修竹院。

許安一見三爺這幅神色, 又回來的這般早,心頭不由微嘆, 走上前問道:“姑娘又不見三爺?”

項竹無奈的笑笑:“見了,不過沒說幾句話, 又鬧起了脾氣。”

許安聞言, 心內微嘆,三爺待姑娘多好啊,可是三爺成親後的這兩年間,也不知是怎麽了, 總是和三爺不對付。

三爺每每都帶著期待的神色去汀蘭院看姑娘,可是每次去, 要麽說著說著就鬧起來, 要麽就是找借口不見他。

這兩年來的修竹院,始終蒙著一層陰翳,就沒見三爺心情好過。

想著,許安接著問道:“三爺是去書房?還是小的下去備熱水沐浴,早些休息?”

項竹長嘆一聲,眉宇間的疲累清晰可見:“陪我在院裏轉轉吧。”

許安點頭應下,跟在了項竹身後。

他在許安的陪同下在修竹院散步, 月亮從東方升起,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肩上,將他眸中迷茫的神色照的愈發清晰。

兩年前,落進高姝畫的圈套,不得已娶了她。旁人的夫妻,都是恩愛和諧,可是他這個所謂的夫人,於他而言,不僅不喜歡,反而滿心裏厭煩。

這麽些年下來,在項府這種環境裏,他當真沒有一點歡愉,可自從有了歡兒,他的每一份快樂,都是因她而來。

在這個冷漠的項府,她是他唯一的陪伴,她的關心,她的依賴,她的笑臉,與他而言,都是最珍貴的寶物!

他成親前,給歡兒單獨收拾出了汀蘭院,本想著,成親後,可以常去她那裏躲一躲,省的面對高姝畫。

而且,他也不想他和歡兒相處時,還有個高姝畫夾在中間晃悠。

可是,這兩年間,也不知歡兒是長大了還是什麽緣故,總是和他說不到一起去,每次都是沒說幾句話,就鬧起脾氣來。

現如今,修竹院不想呆,汀蘭院又將他拒之門外,愈發覺得自己像孤魂野鬼,飄飄蕩蕩,沒個依處。

思緒煩亂間,已走至修竹院的竹林外。

這時,林子深處,隱約聽聞女子交歡時的呻.吟聲,那般的婉轉,直叫人聽了臉紅。

項竹不由蹙眉,以為是哪個婢女小廝不檢點,遞給許安一個眼色,低聲囑咐道:“去看看是誰,別驚動。”

再怎麽情不自禁,也不該在主子的院中這般胡來,須得打發出去。

許安點點頭,小心的摸了進去。

片刻後,許安出來,神色有些慌張。

項竹問道:“是誰?”

“是、是……”許安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項竹眉心蹙得更緊,不快道:“說!”

許安咽一口吐沫,覷著項竹神色,小心的回道:“是、是四爺和夫人。”說罷,忙低下了頭。

高姝畫和項帛?項竹楞了一下,隨即唇角漫過一絲嘲諷的笑意,轉身離去。

當初意識到自己落入圈套後,他給過高姝畫選擇,說得很清楚,即便娶了,他也不會與她做尋常夫妻,那日的事,她大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另覓良人。

但高姝畫鐵了心嫁他,開口閉口都是女子清白,從一而終!但是看看現在,終究是害人害己,委實諷刺。

許安一直跟在後頭,跟著他回到了西廂房門外,項竹正欲推門進去,許安將他叫住,小心的探問道:“三爺,不管嗎?”

“與我何幹?”項竹冷聲撂下四個字。

說罷,他轉過身子,對許安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高姝畫的任何事,我都不會管,不要跟我說。你還多什麽嘴?”

三爺鮮少這般疾言厲色,許安幹笑兩下,解釋道:“我是看三爺您這段時間帶著夫人的玉環,以為你們……”關系變好了。

項竹聞言不解:“什麽玉環?”

許安聞言楞了,指一指項竹腰間:“就這個啊……”

項竹低頭,將那玉環從腰封上扯下。他看著手裏的玉環,眸中厭惡的神色愈深。

他素來懶得理會高姝畫,自是不知道她有些什麽東西。他的衣著配飾,都是由專門負責的小廝打理,想來是高姝畫讓那小廝給他換得。

項竹握著那玉環的束繩,用力一甩,玉環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咚’的一聲落進了修竹院的池子裏。

許安咽一口吐沫,垂頭不語。項竹嘆一口氣,吩咐道:“去備熱水吧。”

說罷,他轉身進了西廂房,習慣性的插好了門閂。自成親那日起,他便一次也沒去過高姝畫那邊,一直住在歡兒過去住的西廂房。

成親一年後,高姝畫給他下過一次催.情藥,即便當時藥性發作,但是面對高姝畫,除了厭惡更深,當真沒有半分想法,只是從那以後,他養成了進屋必上門閂的習慣。

沐浴過後,他便早早歇下。

而修竹院的竹林裏的那一場酣戰,堪堪告停。

項帛靠著竹子坐在地上,高姝畫坐在她腿上,依偎在他的懷裏。

項帛抱著懷中的嬌人,不由將手伸進她的衣領裏,捏著那光潔柔軟的物什。

三哥也真是不解風.情,居然冷落這麽個大美人。若不是他親自破了她,見了血,他都不敢相信三哥居然沒碰過她。

看著懷裏的人,項帛嘆一口氣:“只能偷著見,若是能和三嫂做一對長久夫妻,該有多好。”

高姝畫聞言嬌俏的一笑:“你真想和我長久?”

項帛忙不疊的點點頭。高姝畫見此,唇角勾起一個笑意。

成親兩年,她也算是死心了。

本以為項竹腰纏萬貫,嫁過來做了主母,日子肯定風光無限,誰知項竹當真一點兒不親近她,他的財產,除了完任務般的管一下她的衣食住行,其餘的,她連邊兒都摸不著。

後半輩子還長著呢,總不能一直守活寡,她也得為自己打算打算。倒是想過與項竹和離,只是一旦和離,那大批的錢財,就與她再無關系。

高姝畫想了想,眸中含了一絲委屈,跟項帛說道:“我倒是想和你做一對長久夫妻。可是你們成安伯府,要財無財,要權無權。跟著你三哥,我至少還能衣食無憂。”

項帛聞言,眸中閃過一絲自卑,心裏難免起了些火氣,抽出了一直摸著高姝畫的手。

高姝畫趁此時機,接著激將道:“你要是真的喜歡我,就該為我做些努力。”

她的這句話,讓項帛看到了希望,他趕忙問道:“我該怎麽做?”

高姝畫笑笑,湊近他,語氣裏滿是蠱惑:“我是他的夫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如果他死了,我就可以拿到他的財產,到那時,我將這些東西作為嫁妝嫁你,咱們兩個從此就可以做一對快活夫妻。你說是不是?”

項帛聞言,委實一驚,這是要害人嗎?

高姝畫見他驚怕的神色,佯裝不快,一把將人推開,蹙眉道:“我就知道你不敢!說什麽自小便鐘情於我,哄得我跟了你,目的達成,就不肯為我做半分努力,可見什麽情啊愛啊的,都是假的。”

項帛聞言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

“既是真心,那便做出點兒實事兒來,別只是耍耍嘴皮子。”說罷,高姝畫頓一頓,看向他,挑眉道:“我問你,他的那麽多財產,難道你就不想要嗎?”

項帛聞言,咽一口吐沫,胸膛不定,看著眼前高姝畫魅惑的雙眼,他懼怕的眸中,漸漸逸散出貪婪狠厲的精光:“我試試。”

高姝畫低聲囑咐道:“小心著,別叫人覺察。”

說罷,嬌媚的一笑,窩進了項帛懷裏。

兩個月後的清晨,項竹於梳洗時,忽然吐血,請了大夫來看,卻根本不知是何緣故。

換了好幾個大夫,都查不出病因。只說他內裏五臟有衰竭之兆,開了調理的藥,吃了一段時間,卻根本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沈歡知他生病,揪心的不得了,兩年來第一次回到修竹院,想來看顧他的病情。

項竹身子不適,在臥室裏休息,高姝畫一直在院裏張羅熬藥的事宜。

見沈歡神色擔憂的過來,眸中閃過一絲嘲諷。

同是女人,沈歡對自己義父的那點兒心思,她一清二楚,她怎麽可能讓沈歡見著項竹。

一來,她委實不待見沈歡,自己親近不了的人,旁人也別想親近。二來,他因什麽得病,她心裏一清二楚,以沈歡對項竹的在意,一旦被她瞧出什麽端倪,可就麻煩了。

想著,高姝畫含著萬分親近的笑意,走上前去迎沈歡:“歡兒,你來了?好久沒見你來修竹院了,過來給義母瞧瞧。”

沈歡笑笑,將目光移去一旁:“義父呢?”

高姝畫蹙眉道:“他歇著呢,還沒醒。”

說著,上前親昵的拉了沈歡的手,推心置腹道:“義母也不瞞你。你義父病的突然,但是我們一直都沒子嗣。他怕自己日子不多了,所以想要個來著,說是也好給你做個伴兒,所以昨晚……嗨,瞧我瞎說什麽呢?總之,他病了,昨晚又累著了,還沒醒呢。你先去屋裏坐坐,喝些茶水,等他醒了,我來喊你。”

一席話絮絮叨叨的說完,高姝畫含笑看著沈歡。

眼見著她努力控制著顫抖不止的手,又眼見著她明明眼眶已紅,卻不敢落下的樣子,只覺得滿心裏快意。

高姝畫說得每一個字,都化作一把利劍,在沈歡的心上千刀萬剮,宛如淩遲極刑!

她努力吸氣,拼命的擠出一個笑臉:“不了,我等晚些再來吧。”

說罷,逃一般的離開了修竹院。

回去的路上,沈歡的淚水決堤而下。

是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活該承受這萬般痛苦!

他大她十三歲,這是多麽遙遠不能觸及的距離。在他眼裏,她只是義女,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能伴他左右的,唯有與他年紀相仿的妻子。

他的心裏,不可能有她的位置,高姝畫可以與他攜手,可以靠進他的懷裏,可以與他無所顧忌的親近。

可是她呢?別人觸手可及的一切,與她而言是那般的遙不可及。即便是走路的時候挨近些都不行,他是真君子,時時都記著避嫌。

沈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汀蘭院的,她靠著院中那棵他親手所植的梧桐樹,滿面皆是淚水。

神思恍惚間,一個人影落進了她淚眼模糊的視線中,開口喚她:“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小天使〃八月柒秋葉初涼-、傲嬌喲喲喲、巨型大寶貝、舊時光與遠方、明朝散發弄扁舟、陌路花開半晌、貓卿、最愛_微笑澆灌的營養液。愛你們!麽麽啾!(づ ̄3 ̄)づ╭?~

前世番外就兩章,交代遺留問題,完了就是項竹重生,歡歡不重生的番外!今晚jj一直在吞我晚更通知的評論,讓大家久等了,抱歉o(╥﹏╥)o

99、番外1-2 ...

沈歡順著聲音看去, 成璧的身影映入眼簾,她連忙擦去眼淚, 上前扶住成璧手臂, 急急問道:“怎麽樣?來給義父看過的那些大夫都怎麽說?”

成璧見姑娘這麽擔憂的樣子, 不由蹙眉咬唇, 猶豫半晌,方才開口道:“大夫們、大夫們都說三爺有內裏衰竭之象, 不知病因!怕是無藥可醫……”

說罷,成璧低下頭去, 不敢去看沈歡眼睛。

沈歡握著成璧手臂的手攥的越發緊, 急道:“怎會不知病因?怎會無藥可以?既是內裏衰竭,那便調理內裏。去,將我房裏這些年留下的好藥都送去修竹院!然後再去金陵所有藥鋪,將他們最好的補藥全部買來!”

成璧的胳膊被沈歡攥的直疼, 連忙行禮應下,按照沈歡的吩咐, 匆匆去辦!

然而, 沈歡送進修竹院的所有補藥,都被高姝畫偷偷扣下。

餘下的幾月,沈歡每去一次修竹院,都會被她用各種法子弄走,她一直沒能見著項竹。

而項竹,亦是不知她曾來過。在他心裏,自己得病的幾個月, 歡兒都未曾來看過他,心中的酸澀與失望,讓他的身體加快慘敗下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明明只隔著兩個院落,卻仿佛遠洋海角,咫尺天涯。

就這般,日子度日如年的過著,一直到了中秋。

項竹自是無法再去參加中秋家宴,高姝畫作為他的夫人,得去前廳露露面。

沈歡偷著這個機會,前往修竹院看他。

到了修竹院,沈歡直奔他以前住的房間,可是進去後,卻發現裏面都是女人用的東西,卻不見他。

她有些不解,義父不是在屋裏養病嗎?人呢?

她疑惑著退出房間,站在房門口想著他的去處。這時,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從前住的西廂房,隱見房裏有微弱的燭火。

莫不是……

想著,沈歡走上前去推門,卻發現上著門閂,疑惑著敲了兩下。

許安一直守在西廂房裏頭,聽到敲門聲,尋問是誰。三爺吩咐了,若是高姝畫,不必開門。

沈歡聽得許安的聲音,眸中閃過一絲喜意,忙道:“許安,是我。”

姑娘?許安心頭一喜,忙將門打開:“姑娘,您可算來看三爺了。快進來。”

義父在裏面?想著,沈歡提裙小跑了進去。

尚未來到臥室,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兒,她的心漸漸下沈。

她掀起臥室的簾子,靠在貴妃榻上,早已消瘦不堪的項竹映入眼簾。

他斜靠在軟墊上,手裏拿著一本冊子,正看得入神,並未覺察到她的到來。

沈歡的心驟然一疼,淚水模糊了視線,看著他久久不能言語。

好半晌,沈歡方才忍下淚意,努力撐起一個笑臉,顫聲喚道:“義父……”

項竹聞言一驚,眸中閃過一絲喜色,忙擡頭尋著聲音看去,迎上了她投來的目光:“歡兒?”

見到她,項竹心裏萬分高興,忙要下來,可是他剛放下腿,肋骨裏頭便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不由伸手捂住,眉心蹙在一起。

沈歡眸色一慌,連忙跑過去將他扶住:“義父,你怎麽了?疼嗎?”

雖然疼的厲害,可是他面上的笑意不減,看著沈歡搖搖頭,示意她無事。

沈歡見此,扶著他的小臂,在他膝邊蹲下。看著他深陷下去的臉頰,她的心陣陣生疼,酸澀湧上心頭。

但她不想讓項竹看到她哭,側頭枕在了他的腿面上,沒讓他看到自己洶湧而下的淚水。

項竹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由伸手撫摸她的鬢發,溫柔笑言:“你可算願意來看我了。”真怕自己隨時離開,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她。

沈歡聽他這般說,心中酸意愈甚,她來過多次,每次高姝畫都會在她面前訴說他們的恩愛,叫她如何呆得下去?她也看得出來,高姝畫並不願意她來見他。

沈歡深吸一口氣,將淚水咽下,含著笑臉擡起頭,看向他:“對不起義父,我來晚了。”

項竹笑著搖搖頭:“只要肯來,什麽時候都不算晚。在汀蘭院住著好嗎?項晴嵐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沈歡站起身,手搭上他的肩頭,邊揉邊說:“義父,我給你揉肩。”

項竹笑著點點頭:“好!”

半晌都沒有說話,沈歡雖在給他揉肩,眼睛卻一直看著他的側臉。

過了許久,項竹忽然說道:“我名下所有商鋪、財產,我都交給了蕭叔父打理,一旦我……”

他頓一頓,接著說道:“這些年,你跟著我也學了不少。等你做了老板娘,得更加勤謹。你別擔心,到時候,蕭叔父會幫著你,有什麽不懂的,你就問他。”

他這是在交代遺言嗎?

沈歡聞言心頭一顫,強笑著說道:“我不要做老板娘!打理那些多累啊。義父,等你好了,你自己打理,我從幫協助就好。”

末了,她又補上一句:“你一定會好的!”

項竹低眉笑笑,小姑娘安慰的話,他如何聽不出來。他自己的情況,自己心裏有數。雖然知道她聽著刺心,可是該交代的,還是得交代。

想著,項竹接著道:“是……會好!你聽義父說,以後如果嫁人,記得不要將我留給你的所有東西,都帶去婆家,留一部分在蕭叔父那邊,萬事都給自己留條後路……可惜,義父怕是不能看你出嫁了……”

沈歡聞言,心頭一陣刺痛,急道:“我不嫁人!”

小姑娘忽然急言,項竹微微一楞,不解的看向她。

這些年,總是如此,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就會惹得她鬧脾氣。

沈歡亦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好久沒見他,不能一見面就這樣。想著,沈歡幹澀的笑笑:“我……義父,對不起……”

項竹低眉笑笑,拍一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沈歡垂首,提裙挨著他坐下,擡眼看向他。

項竹報以溫和的一笑:“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是義父多言了。”

聽他這般說,沈歡心裏的內疚愈發強,可是能如何?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為何會著急,在他看來,恐怕就是覺得她長大了,鬧著小性子。

沈歡摸著自己裙上的繡花,囈語般的說道:“義父,歡兒真的不想嫁人。其實,歡兒只想一直陪著你。你要是沒有成親,該多好,你也能一直陪著歡兒……”

項竹聞言失笑:“即便你成了親,還是可以經常回來陪我,能有什麽影響?”

沈歡笑笑,下意識的回道:“這不一樣的……我曾想著,咱們誰都不成親,就陪著彼此,這樣過一輩子多好。”他不會明白,他的義女,對的心意。

項竹聞言,腦中閃過一片電光火石,詫異的看向沈歡。

即便沈歡說得萬分含蓄,但是,他聽得明白。

這一刻,過去所有他想不明白之處,一下子都明白了過來。

為何他成親後,歡兒便常與他鬧別扭,而且,細細想來,所有爭吵的點,無非就是關乎到兩人的終身之事。

想清這個關節,項竹忽然扶膝笑了,笑容是那麽的無力。

枉他做生意多年,閱人無數,居然沒能看明白小姑娘的心思!被義父女這層身份障了眼。

忽就覺得,這兩年彼此之間所有的矛盾,都是一場笑話,一場誤會。

如果打一成親,便告訴歡兒他娶親的真相,他也不必做兩年的孤魂野鬼,而她也不必難過那麽久。

歡兒雖是他的義女,本不該有這種感情,可是她是他唯一的陪伴,他願意包容她的感情,一直陪著她。

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說什麽都晚了。

想到此,也不知為何,項竹的心驟然一疼,牽動肺腑,一陣劇痛傳來,不由蹙眉,伸手捂住肋骨。

“義父!”沈歡忙去扶他:“我去給你拿藥。”

她慌亂的在櫃上四下亂找,而與此同時,高姝畫走了進來。

高姝畫從宴會回來,見西廂的門開著,便覺得不大對勁,果然一進來,就看見沈歡在屋裏。

她忙含了緊張的神色,上前一把緊緊握住項竹的手:“謙修,你可還好?又疼了嗎?我不該去宴會的,應該一直守著你。”

沈歡聞言回頭,他們緊握的手刺痛了她的心,立馬別過身子去。

項竹見此,用力一拽,從高姝畫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奈何沈歡已經轉過身子,沒能看到這一幕。

沈歡的心噗噗直跳,她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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