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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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4 章
四合院裏, 大家午睡醒後，就圍坐在亭子裏吃起了涼悠悠的酒釀圓子，王蔓雲果然聽取了朱英盛的意見, 裏面不僅放了西瓜，還有蘋果粒。
西瓜的甜, 蘋果的微酸, 更豐富了口感。
“要是我們家也有水井就好了。”朱英盛吃著嘴裏的圓子, 忍不住暢想起滬市的家。
“我也想。”
王蔓雲對於水井，也是喜愛得不得了。
水井裏的水是地下水，溫度常年都比自來水的水溫低很多, 家裏要是有口井，跟冰箱幾乎沒什麽區別。
“回去我們也挖口井！”
朱英盛特別想在滬市的夏天也吃上涼悠悠的美食。
“行，到時候找人看看。”王蔓雲心動。
滬市臨海，地下水系發達，他們軍分區離江邊又近，說不定還真適合打井。
“以後天天吃冰鎮的食物。”
策策感受著冰鎮後的食物有多解暑, 也喜滋滋地冒出了一句。
瞬間引來眾人的圍觀。
“我……我……”策策楞住了，臉頰也開始紅起來，因為他突然想起來, 他不是朱家的孩子, 不能一直住在朱家。
可他家在哪？
嘴裏好吃的食物突然就沒有任何滋味起來。
王蔓雲看著這樣的策策, 不好說什麽，於是看向晴晴碗裏, 發現沒什麽東西了, 就說道：“晴晴還想不想吃, 我們再去舀點。”
“好。”
晴晴正瞇著眼睛享受美食，王蔓雲一招呼, 立刻端著碗跟著去了廚房。
涼亭裏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朱家兄弟與策策。
突然，一只溫暖的手搭在了策策的頭頂，是朱英華，少年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就端著碗走了。
他年齡跟策策比t，還是太大了一點。
由最小的朱英盛來引導，更合適。
“我也還想吃一碗。”策策只落寞了一會，就端起碗看向朱英盛。
現場就他們倆了。
“不行。”朱英盛搖頭拒絕。
他們是男孩子，吃得快，已經是第二碗，絕對不能再吃，雖說大熱天吃涼的舒爽，但吃多了也擔心鬧肚子，王蔓雲給大家都是定了量的。
“小氣。”
策策氣得嘴巴都嘟了起來，但卻沒有再鬧著要加一碗。
“敢說小氣，真是討打。”朱英盛伸手揪住策策的臉蛋，小孩這幾天在他家吃好的，喝好的，比剛監到時圓潤了不少，還好意思說小氣。
“哥……小盛哥……我……我錯了。”
策策趕緊放碗，伸手護住臉蛋。
朱英盛沒有大力揪，也不怎麽疼，但臉蛋被扯時的拉扯感，讓他擔心自己的臉變得跟大胖子一樣。
“知道錯了就行，今天我們換個方式練習題。”
朱英盛眨了眨眼，慢悠悠冒出一句。
“還做！”策策臉色變了。
這兩天在醫院裏他做了大量的習題，晚上做夢時都是在做習題，今天好不容易回到四合院，他是一點都不想再做習題。
“當然要做，我都要做，你憑什麽不用做！”
朱英盛理直氣壯地叉腰強調。
他從小到大做的習題非常多，他都能做，策策既然生活在他家，憑什麽不需要做。
也要做！
“我也要給你出題！”
策策一著急，反擊了。
“喲呵，能得你，你一個才三歲多的小屁孩，還能給我出題？”朱英盛驚訝了，也詫異了，圍著策策，轉了一圈又一圈。
活脫脫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策策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小盛，你欺負策策？”王蔓雲跟晴晴剛好盛好了圓子離開廚房，眨眼就看到氣鼓鼓的策策，好奇不已。
晴晴也眨巴著眼睛，看了看趾高氣昂的朱英盛，又看了看鼓著兩個腮幫子的策策。
“阿姨，老是小盛哥給我出題，我也要出題考考他，要是做不出來，也得受罰。”
策策見到王蔓雲，立刻跑過來告狀。
王蔓雲跟朱英盛一樣驚奇，笑道：“可以，我給你們當裁判，要是小盛做不出，一定狠狠懲罰他。”
“等著，我這就去出題。”
策策一溜煙跑回洗漱間擦了擦嘴，然後去臥室翻出練習本給朱英盛出習題。
“好像真能出題。”
朱英盛撓了撓後腦勺，不安地看向王蔓雲，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不詳的預感，策策給他出的題，他不一定能接得下。
王蔓雲從策策跑回房，視線就一直跟隨。
雖然隔得遠，並沒有看清策策在畫些什麽，但結合這兩天策策做出的習題，她突然有種明悟，策策應該是位天才兒童。
不僅記憶力驚人，領悟力應該也是驚人的，而他掌握的秘密，可能就跟他的記憶有關。
慢悠悠從院門外回來的朱英華，發現了大家此時一致的視線。
一問，才明白怎麽回事。
他跟王蔓雲一樣，根據策策這兩天做題的表現，領悟道策策對數字非常敏感，記憶力也非常強，猜到策策的秘密應該跟數字有關。
如果跟數字有關，那可能是研究類的機密。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都謹慎起來。
“好了，我出好題了，給。”
十幾分鐘後，策策拿著本子興沖沖跑了出來，臉上是得意的笑容。
“我看看。”
朱英盛接過一看，頭頓時暈了，果然跟他預想的一樣，太覆雜了，超出了高中生的所學，他根本就不會。
一言不發，他把手裏的本子遞給了身旁的朱英華。
他是無能為力了，而且他相信策策出的這題，跟策策無關，可能跟對方的父母有關。
朱英華雖然還只是個少年，但因為超前學習，大學的課程幾乎都學完了，習題落在他手裏，他能看懂很多，但要想馬上解答，卻也是需要時間的。
拿著習題，他坐在石凳上演算起來。
這一幕驚住了晴晴。
小孩跟著朱家兄弟倆玩了幾天，對於朱家兄弟倆學習上的厲害，深有體會，沒想到策策出的題，不僅難住了朱英盛，朱英華也需要深思與演算。
“策策，你好厲害！”
小姑娘送上星星眼。
策策臉紅了，這題他不僅不會做，就連看都看不懂，他只是依照他爸爸的筆記默寫出來的，看著晴晴崇拜的眼神，他原本是想據實以告，但想起父親的叮囑，趕緊閉上了嘴。
爸爸說過，不能隨意透露爸爸書房裏的東西。
“華哥哥，不……不做了，我出錯了。”
策策著急起來，跑過去想把朱英華手裏的本子回收。
“沒錯，題目是正確的，給我時間，我肯定能算出來。”結果朱英華已經沈浸進去，不僅一只手就阻攔了策策的搶奪，另一只手還在演算著。
策策急得差點哭了。
“小華。”旁觀的王蔓雲及時出聲。
朱英華從習題中擡頭。
“策策說出錯了，那就要尊重，還給他，讓他重新出題。”王蔓雲走過去，輕輕抽走朱英華手裏的習題本子，眼睛卻很快掃過。
就兩道題。
因為策策還沒正式學過寫字，只會一些阿拉伯數字，所以字跡看起來歪歪扭扭。
但數字的特征卻寫得很清楚。
一眼，王蔓雲就看清是什麽題目，這是分子、量子題型，別說這時代一般人做不出來，就是後世很多大學生都不一定能做出來。
非常深奧。
“這……這個錯了，我……我換個題。”
策策抓著本子，紅著臉，一溜煙跑回了臥室，再次握著筆頭苦思著怎麽出題。
這次題目，他絕對不會再寫爸爸書房裏的東西。
那應該出什麽？
這可難倒了小朋友。
朱英華從本子被抽走，就楞在原地，他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回憶題目。
朱英盛及時從一旁抽出自己的本子與筆，遞了過去。
他知道哥哥是在記憶。
朱英華機械地接過本子，飛速把腦海裏記憶的題目迅速默寫出來，他記憶力非常好，可以說分毫不差全部默寫正確。
然後再次演算起來。
這類題型他只在外文書上見過，還是第一次演算，有點吃力，因為就算看了大量書，跟真正掌握到，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
王蔓雲看出朱英華所學知識的短板，抽出少年手裏的鉛筆，認真講解起來。
這題她會，考研時大量練習過。
隨著王蔓雲的講解，朱英華眼神越來越亮，之前好似迷霧一樣的題在他眼裏清晰簡單起來，等再接過筆，他很快就演算出正確答案。
看著答案，少年擡頭看向王蔓雲。
王蔓雲微微點了點頭。
朱家兩個孩子是她見過最聰明的，很多時候都能舉一反三。
“我……我聽不懂。”
朱英盛一直旁聽，可不管怎麽用心，至今都迷迷糊糊聽不懂。
“這需要大學學識作為基礎，你才自學到高中，基礎還不夠，所以聽不懂，不用著急，等以後基礎深厚了，再教你。”
王蔓雲伸手摸了摸朱英盛的頭，眼裏都是自豪。
兩個這麽聰明的孩子，都是她家的！
“嗯。”
朱英盛用力點頭，不再糾結，然後領著晴晴跑去找策策，他對於策策接下來出的題，已經有了畏懼，得早點了解情況。
晴晴不是朱家兄弟倆這樣的天才，完全看不懂，也聽不懂，但不妨礙她知道朱家一家人都很厲害。
“基本能肯定，策策的父母是研究人員。”
王蔓雲遙看著臥室裏的策策，輕輕說出自己的看法。
“嗯，根據題目，可以看出對方父母研究的是軍-工-武-器，這點我們應該趕緊跟父親匯報，父親那邊能迅速根據這個信息，發掘更多有用的信息。”
朱英華看向策策的目光嚴肅又覆雜。
他不知道策策擁有這樣的天賦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定要保密，不然策策很危險。”王蔓雲也擔心策策。
“嗯。”
朱英華用力點頭，然後去給朱正毅打電話。
早在西部事件發生，朱正毅被隔離審-查那次後，一家人之間就私下定下了幾句暗語，只有他們自己家人才聽得懂。
哪怕電話被監-控，對方也察覺不了。
朱正毅很快就收到了家裏給出的機密t信息，在知道策策的家庭背景後，不僅不動聲色讓人去查近期有沒有科研人員因家庭背景受牽連的案件，視線也轉到了國際上。
昨天妻子提醒後，他就找了大量國際信息研究起來。
確定了策策的背景後，他的視線落在了一則國外我方情報人員傳遞回來的情報上，今年二月，蘇國一艘潛-艇在太平洋執行巡航任務時，意外失聯。
失聯不可怕！
可怕的是這艘潛-艇上，搭載得有三枚核-導-彈與幾枚核-魚-雷。
朱正毅只要想起核-武-器的威力，頭皮都麻了。
小日子為什麽投降，核-武-器就是壓倒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幾枚武器要是落入深海不引-爆，危機還算是小，但失聯如果是人為，武器落入不法分子手裏，那將是滅頂的遭難。
朱正毅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還是不對，但絕對不會抱著僥幸心理，迅速整理好資料，急匆匆去找了朱老總，這事太大了，他做不了主。
朱老總聽完朱正毅的匯報，手裏的筆差點掉在辦公桌上。
“老總，我也不想這事是真的，但根據現在已有信息情報，很有可能有人已經獲得了潛-艇上的武器，並通過秘密渠道，分裝運進了我國。”
朱正毅沒敢說已經運進了京城。
不然別說朱老總睡不著覺，頂層人物都會睡不著。
“立刻查，我給你授最高權限，任意調人，也可以任意查誰，你給我立刻查，一定要查清楚並排除危險！”朱老總猛呼吸一口氣，給朱正毅下了死命令。
然後抱著朱正毅帶來的資料，迅速去了主席辦公室。
這不是小事，他也做不了主。
朱正毅不敢推辭，這事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追查與負責，臨時換帥肯定不行。
得了命令，他迅速去了審訊室。
自從秦安嫻與李美心被抓，就有一批人被抓，這些人中有人交代了問題，有人懵懵懂懂什麽都不知道，還有些在負隅頑抗。
察覺到八月的大事件可能跟核-武有關後，朱正毅肯定不能再向以往那麽和煦地審-訊。
該重刑時，必須重刑。
一定不能讓人有僥幸的心理。
於是朱正毅再一次面對秦安嫻，“交代出顧心嵐的下落，是你唯一改過自新的機會。”
“送我去香港，只要我自由了，就什麽都交代。”
秦安嫻早就知道朱正毅還會來找自己，所以及時說出自己的要求。
她已經不想再當領導夫人，只要能逃到香港，能自由，就滿足了。
“不可能。”
朱正毅平靜且冷淡地看著秦安嫻。
“那你們就什麽都別想從我嘴裏知道。”
秦安嫻再次閉上眼睛，不答應她的要求，她絕對不會配合，因為她知道，就算配合了，憑她殺害朱瑾心的罪，朱正毅也能要了她的命。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錯過我就不會再找你。”
朱正毅已經安排人，大規模梳理多年來出現在秦安嫻身邊的人，這樣大量篩查雖然費時，但絕對一個可疑人員都不會放過。
秦安嫻眼神都懶得再給朱正毅一個。
看著這樣的秦安嫻，朱正毅頓時意識到顧心嵐此時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或者說出人意料，只有這樣，秦安嫻才如此自信就算是大規模篩查，也篩查不到。
看來他們追查的方向出錯了。
於是朱正毅走了。
他來，不是來審訊秦安嫻，而是來尋找線索的，現在得到線索，可以離開了。
朱正毅走得太幹脆，這讓待價而沽的秦安嫻詫異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只看到一個毫不猶豫遠去的背影。
瞬間，秦安嫻的臉色變了，她突然明白了朱正毅的目的。
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秦安嫻努力安撫自己，憑顧心嵐藏得那麽有心機，自己又幾乎沒跟對方正面碰過面，朱正毅要想查到對方，肯定不會那麽容易。
帶著這樣的安撫，慌亂的心才稍微平靜一點，但她還是沒法再像之前那麽安穩。
朱正毅的聰明，超出了她的預計。
也讓她恨死了對方。
朱正毅回到指揮部，立刻調整了秦安嫻這條線的追查方向，安排好後，又馬不停蹄去找了張文勇。
甚至還安排了人員再次找張家人問訊。
在沒有線索時，就只能廣撒網。
張文勇在辦公室忙，剛開完會，還沒出辦公室，朱正毅就來了。
看著朱正毅身上那筆挺的軍裝，還有跟在對方身後的記錄人員，張文勇就知道是公事，還是非常緊急的公事，不然朱正毅不會來單位找自己。
“回家。”
張文勇收拾文件，領著朱正毅出了辦公室。
家裏的事他不想單位裏的同事知道，而且他知道這次問訊，耗時一定非常久，按他的身體，身旁一定要有醫護人員陪同。
因為時間緊急，朱正毅一上車，就開始問訊。
記錄人員在打開的筆記本上奮筆疾書起來，保證張文勇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不會被遺漏。
張文勇對秦安嫻已經不再報有善終的希望。
朱正毅問他什麽，他就盡量回憶，然後用簡短的話語精簡回答。
配合得很徹底。
張家，在沒有了秦安嫻與李美心後，冷清得好似冰窖，哪怕組織上另外安排了保姆來照顧，哪怕醫院的醫護人員都暫住在張家，張文勇還是覺得家已經不是家了。
“我能讓孩子們回來住嗎？”
問話告一段落，張文勇疲憊地提出要求。
“可以，如果需要，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他們領來。”朱正毅對於張家人住一起，比張文勇更滿意，因為人員集中，更容易問訊，也更容易從眾人的話語中找到顧心嵐的線索。
“那就讓他們回來吧。”
張文勇迫切希望家裏熱鬧一點，更想看到幾個孫輩。
朱正毅點了點頭，讓一旁的戰士通知下去。
“能讓小華跟小盛，也來嗎？”張文勇感受了一下心臟的跳動，突然有種日薄西山之感，情緒也感性起來。
朱正毅盯著張文勇看了幾分鐘，才微微點了點頭。
“正毅，我……”張文勇那麽堅強與威嚴的人，突然就感動了，他想跟兒子多說幾句話，不是問訊，而是說說家常。
“我讓小華跟小盛來，是工作，不僅僅是為了滿足你的感情需求。”朱正毅對張文勇沒有任何同情，不管對方現在看起來有多可憐，他都不會可憐。
因為他母親已經在冰冷的地下躺了三十多年。
至今都沒有人為她伸冤，至今罪魁禍首都還沒有認罪伏法。
張文勇看懂了朱正毅的眼神，微亮的眼神黯淡下來。
最終伸出手，說道：“我想看看那份筆錄。”經過兩天一夜的心理準備，他打算面對，不管秦安嫻犯了什麽法，他都需要面對。
他有預感，秦安嫻犯下的罪行，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嚴重。
“等劉醫生到了再看。”
朱正毅拒絕。
他可不想張文勇死在自己面前，必須有劉醫生與張家子女在場，他才能拿出那份筆錄，不然張文勇出事，有人做文章，他就是長了八張嘴，也不一定解釋得清楚。
張文勇心中有底了。
只要想到前妻的死亡可能牽扯到秦安嫻，他就有種嘔血的感覺，也就理解了朱正毅為什麽對自己是這樣的態度。
四合院裏，王蔓雲接到軍方電話楞了一下。
這個時間點去張家，她知道絕對不是去敘親情，肯定是朱正毅那邊遇到了棘手的事，需要他們出面，接了命令後，她就去通知幾個孩子。
策策新題目還沒有出出來，正焦急，王蔓雲就來通知他們出門。
小孩迅速把本子拋開，跑向王蔓雲。
“我……我怎麽辦？”晴晴看著打算出門的王蔓雲一行人，著急起來，宋家沒人，宋奶奶不在，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這……”王蔓雲頭痛了。
晴晴身份不一般，她還真不敢像帶策策那樣，隨意帶出門。
“我也要去。”
晴晴牽住王蔓雲的衣角，張家她去過，跟張雲丹也認識。
“小華，你帶著小盛去張家，我領著策策跟晴晴在家。”王蔓雲最終還是不敢隨意帶晴晴出門，真要出事，她負不起責。
策策跟晴晴臉上同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們其實也想跟著朱家兩兄弟出門，特別是晴晴，她很少有見識到外面風景的機t會。
朱英華明白王蔓雲的顧忌，看向一旁的警衛員。
這是周家外婆的警衛員，他希望對方能留在四合院裏保護王蔓雲。
“外面亂，讓小吳跟著你們。”
王蔓雲不同意警衛員留下，四合院裏、外都有戰士站崗，相比起來，外面才危險。
朱英華就不再廢話。
開著車，三人迅速離開了四合院，眨眼的功夫，四合院裏就只剩王蔓雲與兩個孩子。
“走，我給你們炸油墩子吃，趁小盛不在，我們偷偷吃。”王蔓雲見兩個孩子臉上還是淡淡的遺憾，迅速用美食做誘/惑。
“好。”
一聽好吃的，兩個孩子立刻精神了。
只要想到這是朱英盛心心念念想吃沒吃到的美食，策策跟晴晴就更開心與興奮。
景山公園這邊，馬宏跟表弟，一頓午餐吃到三點多才結束。
“我四點半就得到工作地點，阿遠，你在家休息，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得出發了。”馬宏看時間不早，終於停下筷子。
他就喝了兩杯，一點酒意都沒有。
但四合院晚餐的蔬菜他得去供銷社看看，有新鮮的就買，到時候找單位報銷。
“表哥，你去洗澡，我不休息了，我打算一會陪你走段路，我們好久沒見，有太多想聊的，有話不說的感覺憋得難受。”
魏遠提出要求。
“行。”酒後的馬宏也有特別多的話想說，見表弟不累，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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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裏, 大家午睡醒後，就圍坐在亭子裏吃起了涼悠悠的酒釀圓子，王蔓雲果然聽取了朱英盛的意見, 裏面不僅放了西瓜，還有蘋果粒。
西瓜的甜, 蘋果的微酸, 更豐富了口感。
“要是我們家也有水井就好了。”朱英盛吃著嘴裏的圓子, 忍不住暢想起滬市的家。
“我也想。”
王蔓雲對於水井，也是喜愛得不得了。
水井裏的水是地下水，溫度常年都比自來水的水溫低很多, 家裏要是有口井，跟冰箱幾乎沒什麽區別。
“回去我們也挖口井！”
朱英盛特別想在滬市的夏天也吃上涼悠悠的美食。
“行，到時候找人看看。”王蔓雲心動。
滬市臨海，地下水系發達，他們軍分區離江邊又近，說不定還真適合打井。
“以後天天吃冰鎮的食物。”
策策感受著冰鎮後的食物有多解暑, 也喜滋滋地冒出了一句。
瞬間引來眾人的圍觀。
“我……我……”策策楞住了，臉頰也開始紅起來，因為他突然想起來, 他不是朱家的孩子, 不能一直住在朱家。
可他家在哪？
嘴裏好吃的食物突然就沒有任何滋味起來。
王蔓雲看著這樣的策策, 不好說什麽，於是看向晴晴碗裏, 發現沒什麽東西了, 就說道：“晴晴還想不想吃, 我們再去舀點。”
“好。”
晴晴正瞇著眼睛享受美食，王蔓雲一招呼, 立刻端著碗跟著去了廚房。
涼亭裏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朱家兄弟與策策。
突然，一只溫暖的手搭在了策策的頭頂，是朱英華，少年什麽都沒有說，只是輕輕地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就端著碗走了。
他年齡跟策策比t，還是太大了一點。
由最小的朱英盛來引導，更合適。
“我也還想吃一碗。”策策只落寞了一會，就端起碗看向朱英盛。
現場就他們倆了。
“不行。”朱英盛搖頭拒絕。
他們是男孩子，吃得快，已經是第二碗，絕對不能再吃，雖說大熱天吃涼的舒爽，但吃多了也擔心鬧肚子，王蔓雲給大家都是定了量的。
“小氣。”
策策氣得嘴巴都嘟了起來，但卻沒有再鬧著要加一碗。
“敢說小氣，真是討打。”朱英盛伸手揪住策策的臉蛋，小孩這幾天在他家吃好的，喝好的，比剛監到時圓潤了不少，還好意思說小氣。
“哥……小盛哥……我……我錯了。”
策策趕緊放碗，伸手護住臉蛋。
朱英盛沒有大力揪，也不怎麽疼，但臉蛋被扯時的拉扯感，讓他擔心自己的臉變得跟大胖子一樣。
“知道錯了就行，今天我們換個方式練習題。”
朱英盛眨了眨眼，慢悠悠冒出一句。
“還做！”策策臉色變了。
這兩天在醫院裏他做了大量的習題，晚上做夢時都是在做習題，今天好不容易回到四合院，他是一點都不想再做習題。
“當然要做，我都要做，你憑什麽不用做！”
朱英盛理直氣壯地叉腰強調。
他從小到大做的習題非常多，他都能做，策策既然生活在他家，憑什麽不需要做。
也要做！
“我也要給你出題！”
策策一著急，反擊了。
“喲呵，能得你，你一個才三歲多的小屁孩，還能給我出題？”朱英盛驚訝了，也詫異了，圍著策策，轉了一圈又一圈。
活脫脫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策策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這是怎麽了？小盛，你欺負策策？”王蔓雲跟晴晴剛好盛好了圓子離開廚房，眨眼就看到氣鼓鼓的策策，好奇不已。
晴晴也眨巴著眼睛，看了看趾高氣昂的朱英盛，又看了看鼓著兩個腮幫子的策策。
“阿姨，老是小盛哥給我出題，我也要出題考考他，要是做不出來，也得受罰。”
策策見到王蔓雲，立刻跑過來告狀。
王蔓雲跟朱英盛一樣驚奇，笑道：“可以，我給你們當裁判，要是小盛做不出，一定狠狠懲罰他。”
“等著，我這就去出題。”
策策一溜煙跑回洗漱間擦了擦嘴，然後去臥室翻出練習本給朱英盛出習題。
“好像真能出題。”
朱英盛撓了撓後腦勺，不安地看向王蔓雲，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不詳的預感，策策給他出的題，他不一定能接得下。
王蔓雲從策策跑回房，視線就一直跟隨。
雖然隔得遠，並沒有看清策策在畫些什麽，但結合這兩天策策做出的習題，她突然有種明悟，策策應該是位天才兒童。
不僅記憶力驚人，領悟力應該也是驚人的，而他掌握的秘密，可能就跟他的記憶有關。
慢悠悠從院門外回來的朱英華，發現了大家此時一致的視線。
一問，才明白怎麽回事。
他跟王蔓雲一樣，根據策策這兩天做題的表現，領悟道策策對數字非常敏感，記憶力也非常強，猜到策策的秘密應該跟數字有關。
如果跟數字有關，那可能是研究類的機密。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都謹慎起來。
“好了，我出好題了，給。”
十幾分鐘後，策策拿著本子興沖沖跑了出來，臉上是得意的笑容。
“我看看。”
朱英盛接過一看，頭頓時暈了，果然跟他預想的一樣，太覆雜了，超出了高中生的所學，他根本就不會。
一言不發，他把手裏的本子遞給了身旁的朱英華。
他是無能為力了，而且他相信策策出的這題，跟策策無關，可能跟對方的父母有關。
朱英華雖然還只是個少年，但因為超前學習，大學的課程幾乎都學完了，習題落在他手裏，他能看懂很多，但要想馬上解答，卻也是需要時間的。
拿著習題，他坐在石凳上演算起來。
這一幕驚住了晴晴。
小孩跟著朱家兄弟倆玩了幾天，對於朱家兄弟倆學習上的厲害，深有體會，沒想到策策出的題，不僅難住了朱英盛，朱英華也需要深思與演算。
“策策，你好厲害！”
小姑娘送上星星眼。
策策臉紅了，這題他不僅不會做，就連看都看不懂，他只是依照他爸爸的筆記默寫出來的，看著晴晴崇拜的眼神，他原本是想據實以告，但想起父親的叮囑，趕緊閉上了嘴。
爸爸說過，不能隨意透露爸爸書房裏的東西。
“華哥哥，不……不做了，我出錯了。”
策策著急起來，跑過去想把朱英華手裏的本子回收。
“沒錯，題目是正確的，給我時間，我肯定能算出來。”結果朱英華已經沈浸進去，不僅一只手就阻攔了策策的搶奪，另一只手還在演算著。
策策急得差點哭了。
“小華。”旁觀的王蔓雲及時出聲。
朱英華從習題中擡頭。
“策策說出錯了，那就要尊重，還給他，讓他重新出題。”王蔓雲走過去，輕輕抽走朱英華手裏的習題本子，眼睛卻很快掃過。
就兩道題。
因為策策還沒正式學過寫字，只會一些阿拉伯數字，所以字跡看起來歪歪扭扭。
但數字的特征卻寫得很清楚。
一眼，王蔓雲就看清是什麽題目，這是分子、量子題型，別說這時代一般人做不出來，就是後世很多大學生都不一定能做出來。
非常深奧。
“這……這個錯了，我……我換個題。”
策策抓著本子，紅著臉，一溜煙跑回了臥室，再次握著筆頭苦思著怎麽出題。
這次題目，他絕對不會再寫爸爸書房裏的東西。
那應該出什麽？
這可難倒了小朋友。
朱英華從本子被抽走，就楞在原地，他不是在生氣，而是在回憶題目。
朱英盛及時從一旁抽出自己的本子與筆，遞了過去。
他知道哥哥是在記憶。
朱英華機械地接過本子，飛速把腦海裏記憶的題目迅速默寫出來，他記憶力非常好，可以說分毫不差全部默寫正確。
然後再次演算起來。
這類題型他只在外文書上見過，還是第一次演算，有點吃力，因為就算看了大量書，跟真正掌握到，還是有區別的。
“這是……”
王蔓雲看出朱英華所學知識的短板，抽出少年手裏的鉛筆，認真講解起來。
這題她會，考研時大量練習過。
隨著王蔓雲的講解，朱英華眼神越來越亮，之前好似迷霧一樣的題在他眼裏清晰簡單起來，等再接過筆，他很快就演算出正確答案。
看著答案，少年擡頭看向王蔓雲。
王蔓雲微微點了點頭。
朱家兩個孩子是她見過最聰明的，很多時候都能舉一反三。
“我……我聽不懂。”
朱英盛一直旁聽，可不管怎麽用心，至今都迷迷糊糊聽不懂。
“這需要大學學識作為基礎，你才自學到高中，基礎還不夠，所以聽不懂，不用著急，等以後基礎深厚了，再教你。”
王蔓雲伸手摸了摸朱英盛的頭，眼裏都是自豪。
兩個這麽聰明的孩子，都是她家的！
“嗯。”
朱英盛用力點頭，不再糾結，然後領著晴晴跑去找策策，他對於策策接下來出的題，已經有了畏懼，得早點了解情況。
晴晴不是朱家兄弟倆這樣的天才，完全看不懂，也聽不懂，但不妨礙她知道朱家一家人都很厲害。
“基本能肯定，策策的父母是研究人員。”
王蔓雲遙看著臥室裏的策策，輕輕說出自己的看法。
“嗯，根據題目，可以看出對方父母研究的是軍-工-武-器，這點我們應該趕緊跟父親匯報，父親那邊能迅速根據這個信息，發掘更多有用的信息。”
朱英華看向策策的目光嚴肅又覆雜。
他不知道策策擁有這樣的天賦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定要保密，不然策策很危險。”王蔓雲也擔心策策。
“嗯。”
朱英華用力點頭，然後去給朱正毅打電話。
早在西部事件發生，朱正毅被隔離審-查那次後，一家人之間就私下定下了幾句暗語，只有他們自己家人才聽得懂。
哪怕電話被監-控，對方也察覺不了。
朱正毅很快就收到了家裏給出的機密t信息，在知道策策的家庭背景後，不僅不動聲色讓人去查近期有沒有科研人員因家庭背景受牽連的案件，視線也轉到了國際上。
昨天妻子提醒後，他就找了大量國際信息研究起來。
確定了策策的背景後，他的視線落在了一則國外我方情報人員傳遞回來的情報上，今年二月，蘇國一艘潛-艇在太平洋執行巡航任務時，意外失聯。
失聯不可怕！
可怕的是這艘潛-艇上，搭載得有三枚核-導-彈與幾枚核-魚-雷。
朱正毅只要想起核-武-器的威力，頭皮都麻了。
小日子為什麽投降，核-武-器就是壓倒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幾枚武器要是落入深海不引-爆，危機還算是小，但失聯如果是人為，武器落入不法分子手裏，那將是滅頂的遭難。
朱正毅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還是不對，但絕對不會抱著僥幸心理，迅速整理好資料，急匆匆去找了朱老總，這事太大了，他做不了主。
朱老總聽完朱正毅的匯報，手裏的筆差點掉在辦公桌上。
“老總，我也不想這事是真的，但根據現在已有信息情報，很有可能有人已經獲得了潛-艇上的武器，並通過秘密渠道，分裝運進了我國。”
朱正毅沒敢說已經運進了京城。
不然別說朱老總睡不著覺，頂層人物都會睡不著。
“立刻查，我給你授最高權限，任意調人，也可以任意查誰，你給我立刻查，一定要查清楚並排除危險！”朱老總猛呼吸一口氣，給朱正毅下了死命令。
然後抱著朱正毅帶來的資料，迅速去了主席辦公室。
這不是小事，他也做不了主。
朱正毅不敢推辭，這事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追查與負責，臨時換帥肯定不行。
得了命令，他迅速去了審訊室。
自從秦安嫻與李美心被抓，就有一批人被抓，這些人中有人交代了問題，有人懵懵懂懂什麽都不知道，還有些在負隅頑抗。
察覺到八月的大事件可能跟核-武有關後，朱正毅肯定不能再向以往那麽和煦地審-訊。
該重刑時，必須重刑。
一定不能讓人有僥幸的心理。
於是朱正毅再一次面對秦安嫻，“交代出顧心嵐的下落，是你唯一改過自新的機會。”
“送我去香港，只要我自由了，就什麽都交代。”
秦安嫻早就知道朱正毅還會來找自己，所以及時說出自己的要求。
她已經不想再當領導夫人，只要能逃到香港，能自由，就滿足了。
“不可能。”
朱正毅平靜且冷淡地看著秦安嫻。
“那你們就什麽都別想從我嘴裏知道。”
秦安嫻再次閉上眼睛，不答應她的要求，她絕對不會配合，因為她知道，就算配合了，憑她殺害朱瑾心的罪，朱正毅也能要了她的命。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錯過我就不會再找你。”
朱正毅已經安排人，大規模梳理多年來出現在秦安嫻身邊的人，這樣大量篩查雖然費時，但絕對一個可疑人員都不會放過。
秦安嫻眼神都懶得再給朱正毅一個。
看著這樣的秦安嫻，朱正毅頓時意識到顧心嵐此時的身份肯定不一般，或者說出人意料，只有這樣，秦安嫻才如此自信就算是大規模篩查，也篩查不到。
看來他們追查的方向出錯了。
於是朱正毅走了。
他來，不是來審訊秦安嫻，而是來尋找線索的，現在得到線索，可以離開了。
朱正毅走得太幹脆，這讓待價而沽的秦安嫻詫異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就只看到一個毫不猶豫遠去的背影。
瞬間，秦安嫻的臉色變了，她突然明白了朱正毅的目的。
手指微微顫抖起來。
秦安嫻努力安撫自己，憑顧心嵐藏得那麽有心機，自己又幾乎沒跟對方正面碰過面，朱正毅要想查到對方，肯定不會那麽容易。
帶著這樣的安撫，慌亂的心才稍微平靜一點，但她還是沒法再像之前那麽安穩。
朱正毅的聰明，超出了她的預計。
也讓她恨死了對方。
朱正毅回到指揮部，立刻調整了秦安嫻這條線的追查方向，安排好後，又馬不停蹄去找了張文勇。
甚至還安排了人員再次找張家人問訊。
在沒有線索時，就只能廣撒網。
張文勇在辦公室忙，剛開完會，還沒出辦公室，朱正毅就來了。
看著朱正毅身上那筆挺的軍裝，還有跟在對方身後的記錄人員，張文勇就知道是公事，還是非常緊急的公事，不然朱正毅不會來單位找自己。
“回家。”
張文勇收拾文件，領著朱正毅出了辦公室。
家裏的事他不想單位裏的同事知道，而且他知道這次問訊，耗時一定非常久，按他的身體，身旁一定要有醫護人員陪同。
因為時間緊急，朱正毅一上車，就開始問訊。
記錄人員在打開的筆記本上奮筆疾書起來，保證張文勇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不會被遺漏。
張文勇對秦安嫻已經不再報有善終的希望。
朱正毅問他什麽，他就盡量回憶，然後用簡短的話語精簡回答。
配合得很徹底。
張家，在沒有了秦安嫻與李美心後，冷清得好似冰窖，哪怕組織上另外安排了保姆來照顧，哪怕醫院的醫護人員都暫住在張家，張文勇還是覺得家已經不是家了。
“我能讓孩子們回來住嗎？”
問話告一段落，張文勇疲憊地提出要求。
“可以，如果需要，我現在就可以讓人把他們領來。”朱正毅對於張家人住一起，比張文勇更滿意，因為人員集中，更容易問訊，也更容易從眾人的話語中找到顧心嵐的線索。
“那就讓他們回來吧。”
張文勇迫切希望家裏熱鬧一點，更想看到幾個孫輩。
朱正毅點了點頭，讓一旁的戰士通知下去。
“能讓小華跟小盛，也來嗎？”張文勇感受了一下心臟的跳動，突然有種日薄西山之感，情緒也感性起來。
朱正毅盯著張文勇看了幾分鐘，才微微點了點頭。
“正毅，我……”張文勇那麽堅強與威嚴的人，突然就感動了，他想跟兒子多說幾句話，不是問訊，而是說說家常。
“我讓小華跟小盛來，是工作，不僅僅是為了滿足你的感情需求。”朱正毅對張文勇沒有任何同情，不管對方現在看起來有多可憐，他都不會可憐。
因為他母親已經在冰冷的地下躺了三十多年。
至今都沒有人為她伸冤，至今罪魁禍首都還沒有認罪伏法。
張文勇看懂了朱正毅的眼神，微亮的眼神黯淡下來。
最終伸出手，說道：“我想看看那份筆錄。”經過兩天一夜的心理準備，他打算面對，不管秦安嫻犯了什麽法，他都需要面對。
他有預感，秦安嫻犯下的罪行，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嚴重。
“等劉醫生到了再看。”
朱正毅拒絕。
他可不想張文勇死在自己面前，必須有劉醫生與張家子女在場，他才能拿出那份筆錄，不然張文勇出事，有人做文章，他就是長了八張嘴，也不一定解釋得清楚。
張文勇心中有底了。
只要想到前妻的死亡可能牽扯到秦安嫻，他就有種嘔血的感覺，也就理解了朱正毅為什麽對自己是這樣的態度。
四合院裏，王蔓雲接到軍方電話楞了一下。
這個時間點去張家，她知道絕對不是去敘親情，肯定是朱正毅那邊遇到了棘手的事，需要他們出面，接了命令後，她就去通知幾個孩子。
策策新題目還沒有出出來，正焦急，王蔓雲就來通知他們出門。
小孩迅速把本子拋開，跑向王蔓雲。
“我……我怎麽辦？”晴晴看著打算出門的王蔓雲一行人，著急起來，宋家沒人，宋奶奶不在，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這……”王蔓雲頭痛了。
晴晴身份不一般，她還真不敢像帶策策那樣，隨意帶出門。
“我也要去。”
晴晴牽住王蔓雲的衣角，張家她去過，跟張雲丹也認識。
“小華，你帶著小盛去張家，我領著策策跟晴晴在家。”王蔓雲最終還是不敢隨意帶晴晴出門，真要出事，她負不起責。
策策跟晴晴臉上同時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們其實也想跟著朱家兩兄弟出門，特別是晴晴，她很少有見識到外面風景的機t會。
朱英華明白王蔓雲的顧忌，看向一旁的警衛員。
這是周家外婆的警衛員，他希望對方能留在四合院裏保護王蔓雲。
“外面亂，讓小吳跟著你們。”
王蔓雲不同意警衛員留下，四合院裏、外都有戰士站崗，相比起來，外面才危險。
朱英華就不再廢話。
開著車，三人迅速離開了四合院，眨眼的功夫，四合院裏就只剩王蔓雲與兩個孩子。
“走，我給你們炸油墩子吃，趁小盛不在，我們偷偷吃。”王蔓雲見兩個孩子臉上還是淡淡的遺憾，迅速用美食做誘/惑。
“好。”
一聽好吃的，兩個孩子立刻精神了。
只要想到這是朱英盛心心念念想吃沒吃到的美食，策策跟晴晴就更開心與興奮。
景山公園這邊，馬宏跟表弟，一頓午餐吃到三點多才結束。
“我四點半就得到工作地點，阿遠，你在家休息，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得出發了。”馬宏看時間不早，終於停下筷子。
他就喝了兩杯，一點酒意都沒有。
但四合院晚餐的蔬菜他得去供銷社看看，有新鮮的就買，到時候找單位報銷。
“表哥，你去洗澡，我不休息了，我打算一會陪你走段路，我們好久沒見，有太多想聊的，有話不說的感覺憋得難受。”
魏遠提出要求。
“行。”酒後的馬宏也有特別多的話想說，見表弟不累，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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