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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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5 章
王蔓雲正為喜娃的事發愁, 聽到朱正毅的話，也顧不得矜持，一把就揪住了男人的衣領, 急切道：“喜娃的任務是什麽？”
“名單，接收一批人。”
朱正毅知道喜娃的事, 給妻子添了很多麻煩,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直接就把情況告知。
“什麽名單？”
王蔓雲很意外，幾乎是瞬間就問出口，但話出口後, 她才覺得不妥，事情牽扯到軍方，那就是機密，她可能不能知道。
於是趕緊補充道：“事情要是牽扯機密，你不用告訴我，別違反紀律。”
王蔓雲知道紀律在軍人這裏有多重要。
“這事是機密, 但因為你一直參與，加上喜娃的事可能還需要你來處理，經過軍分區開會決議, 大家都表決你能知道, 就是需要你保密。”
朱正毅輕撫妻子的臉龐, 眼裏是控制不住的情意。
對妻子，他早就喜歡到了骨子裏。
王蔓雲一聽是經過軍分區高層領導決議下的決定, 立刻不矜持了, 抱著男人興奮地親了一口, 追問道：“什麽名單。”
她太好奇喜娃的任務了。
什麽名單值得對方寧可暴露也要拿到手。
“是一份至關重要的名單。”朱正毅摟著妻子，進一步解釋道：“滬市是49年5月解-放的, 第一任市長是我們最尊敬的老總。t”
王蔓雲微微點頭。
後世來的她歷史學得不錯，知道解-放後第一任市長是老總，因為知道，思維也因為這句話迅速發散。
立刻想到了一件非常關鍵的事。
滬市不管是解-放前，還是解-放後，都是我國最重要的經濟城市，是國際大都市，某位失敗後敗走海峽的人士對於滬市的丟失非常氣憤與不甘。
親自對心腹保-密-局主任下了指示，要其不惜代價暗殺滬市的高層領導，以制造滬市的混亂，讓老百姓對新政府失去信心，更為對方的反攻添磚加瓦。
老總就是被暗殺名單中的首要人員。
莫非……
王蔓雲不敢露出已知這事的端倪，因為這事是機密，只有軍方才知道。
但也因為猜到了可能是這事，她恍然大悟。
失敗人士當年計劃了三次刺殺計劃，但都被我方潛-伏人員提前探知，利用秘密渠道通知了我國，然後參與這三次暗殺計劃的所有特-務都被我方公安抓獲，破解了刺殺危機。
朱正毅不知道妻子在自己一開口就猜到了根源，他緩緩把這段機密輕聲說了出來。
有了合適的開口的機會，王蔓雲才輕輕說道：“難道當初那幾批偷渡進來的人沒有抓幹凈？”她雖然學過歷史，也大體知道這事，但卻是不知道具體情況的。
“不，都抓住了，偷-渡進來的特-務一個都沒有跑脫。”朱正毅一臉自信，當初查到了多少人，就抓到了多少，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那……”
王蔓雲疑惑了。
然後她立刻意識到另外一種可能，“難道是當初留守在滬市的那批人？”
滬市一直是失敗人士最看重的城市，不管是對方當-政時，還是敗走後，滬市潛藏的特-務是最多的，解放初也狠抓了一批人。
但肯定還有漏網之魚。
王蔓雲懷疑喜娃要接收的名單人員，就是這些漏網之魚！
她突然就興奮起來。
有種親身參與諜-戰的刺激感。
朱正毅看著妻子眼裏的興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妻子膽大不知道嚴重後果，還是為妻子的膽量所折服。
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人命，責任很重的。
“快說，到底是什麽名單？”王蔓雲等不及了，小聲催促。
“那人第二次派來的人為了保證任務能順利完成，勾結了那是東南地區一名漏網的殘兵頭目，這名頭目人手不少，都被抓了，但唯一沒想到的是，他背地裏還要一批人，這批人的名單就是喜娃的任務。”
朱正毅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被抓的那兩人在身份之外還另有身份。
他們正是知情那名殘兵頭目的知情者。
王蔓雲的心跳突然就加快起來，這會的她已經不僅僅是興奮，她突然有了某種猜想，不過暫時沒說出來，而是問道：“名單在哪？”
朱正毅迅速回答：“不知道，這兩人也不知道，據他們的口供，名單在哪只有喜娃知道。”
王蔓雲心中的某種猜想得到證實，於是緩緩說出自己的推理結果：“有沒有可能，這批人就是神秘人真正的人手。”
“為什麽這麽想？”
這下輪到朱正毅的心跳加快了，他跟軍分區上層領導都以為這份神秘名單就是漏網之魚，沒想到妻子有這麽大膽的猜測。
王蔓雲推開男人的懷抱，在屋裏踱起了步子。
邊走邊整理腦子裏的思路，好一會，才說道：“我是根據喜娃的情況推斷的，按照喜娃的能力，我可以肯定，她的地位在神秘人那裏一定非常重要，這麽重要卻寧願赴險，就說明這份名單對於他們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寧可犧牲喜娃都在所不惜。”
朱正毅沈思起來。
按照這個方向推理，說得通，但還需要證據來佐證，不然這套理論得不得其他人的支持。
“還有一件事。”
王蔓雲腦子裏閃過洗澡時冒出來的靈感，目光灼灼地看向朱正毅。
這目光太熱烈了，熱烈得朱正毅再次狠狠抱住了妻子。
“我懷疑喜娃的任務可能是臨時更改的，她最開始的目標是你，謀殺你。”王蔓雲緊緊回抱著朱正毅的腰，感受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
好一會，才安心下來。
兩人一起生活了這麽久，從最開始的客氣禮待，到現在的如魚得水，雙方嘴上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其實彼此的心裏早就有對方的存在。
王蔓雲不敢想象朱正毅要是死了，她會怎麽辦。
“別擔心，我是不會輕易就被人殺死的，你要相信我的能力與身手。”朱正毅感受到了妻子的擔憂與恐懼，一邊用言語安撫，一邊親-吻著妻子的額頭。
用行動來消除妻子的不安。
“嗯，要是遇到危險，保命第一，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王蔓雲捧住朱正毅的臉，嚴肅看著對方的眼睛。
這一刻，她對男人的感情沒有任何遮掩。
朱正毅的心跳更快了，心潮澎湃，不受控制地狠狠吻住了妻子的唇。
這一刻的他一點都不溫柔，也不紳士，甚至有點粗-暴，有點心急，總總混合在一起，他不僅磕到了妻子的牙，也咬到了王蔓雲的唇。
王蔓雲沒有計較，她此時的心情跟朱正毅是一樣的。
她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努力踮高了腳尖配合，一分多鐘後，激動無比的兩人才終於分開，兩人的視線深深膠著著。
又過了幾分鐘，夫妻二人的神情才恢覆正常。
“蔓雲，你是不是有什麽猜想？”朱正毅輕輕問妻子，兩人一起推理過很多事，彼此間非常信任，他懷疑妻子已經推理到了什麽。
說起正事，王蔓雲也不再黏乎，而是迅速說出自己的分析依據，“你還記得喜娃事件發生時，最開始的目標人物是誰嗎？”
朱正毅迅速心神領會，“老太太。”
“對。”
王蔓雲點頭，“我們懷疑上喜娃，就是那次的紙條事件，喜娃其實可以不暴露的，她完全可以用更長久的時間來達到目的，但她沒有，在明知道我們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的情況下，她出手了。”
她在推理喜娃出手的動機。
“我們之前推理的時候，確實也發現喜娃有點過於操之過急，當時得出的結論是，喜娃年紀小，沒見過大世面，做事急躁了一點。”
朱正毅順著妻子的推理思考。
“不，喜娃不急躁，是我們把她想簡單了，是我們先入為主，以為一個生活在邊遠農村的小女孩應該什麽都不懂，不會隱藏真實情緒。”
王蔓雲點評起亞人格。
這一點也是今天在醫院見到渾身寧和的喜娃時，她才突然意識到的，亞人格很聰明，聰明得能讓自己產生害怕心理，這人絕對不簡單。
她猜測，亞人格應該非常懂得與利用人心。
朱正毅的神情凝重起來。
他已經差不多被妻子說服了，而且經過思緒梳理，已經能跟得上妻子的思維節奏，“你意思是喜娃所有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
“對，正毅，你想過沒有，一個能把催眠術運用到登峰造極，一個吃了劉醫生那麽特殊藥物，在精神極度虛弱下，還能控制主人格的人，能簡單嗎？”
王蔓雲高興朱正毅終於跟上了自己的思維，她有種異常興奮感。
也有種共鳴感。
“所以老太太知道名單！”朱正毅突然明白王蔓雲最想說的話。
“對，這就是喜娃為什麽臨時更改計劃，寧可暴露自己都要跳出來的原因，如果她不自己跳出來，其實我們是不知道喜娃有兩個人格的。”王蔓雲得出結論。
“喜娃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老太太。”
朱正毅終於撥雲見日了。
之前搞不清楚喜娃目的時，他也擔憂，有種雲裏霧裏的飄忽感，現在終於腳踏實地了。
王蔓雲進一步說出佐證，“那次去江灘春游，我是頭天就告訴範問梅的，喜娃完全可以提前布局，她精通催眠術，哪怕範問梅跟她住一起，也防得住，那棟家屬樓去XXX巷弄很方便，並不是很遠。”
朱正毅徹底信服妻子的推理。
現在就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那就是老太太手裏怎麽會有喜娃需要的名單。
夫妻對視著，神情都無比凝重。
今年可是多事之秋，不管老太太手裏是無意中有這份名單，還是其他什麽情況，都非常不利。
要是被京城那群有心人知道了，肯定會大做文章。
“我們現在就去問老太太。”
朱正毅覺得按照老太太的脾氣，完全可以當面問，不用遮遮掩掩。
“我也相信媽不會有問題。”
王蔓雲跟老太太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從老太太t的言行舉止，還有老太太的通透，她就不信對方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
“這事不宜太多人知道，我叫上小華，我們三人去就可以了。”朱正毅還是做了準備的。
“嗯。”
王蔓雲剛好也有這打算。
夫妻二人商量好，也就不耽擱，一個去外面叫朱英華，一個趕緊換衣服。
剛洗完澡，王蔓雲此時穿的還是睡衣。
半小時後，一家四口到了周家。
原本朱正毅只打算叫上朱英華的，朱英盛不幹了，聽說去周家，小孩跑得比朱英華還要快，這種情況下，朱正毅也就默許了。
“外婆，外婆。”
什麽都不知道的朱英盛，一沖進周家就興奮地尋找老太太。
雖然外婆住在滬市，但雙方見面的次數也不算多。
一是老太太要休養身子，二是朱英盛除了學習，還要跟小夥伴們玩耍，不可能隨時隨地就跑到周家來打擾需要靜養的老人。
從上次離家軍訓，到現在，他都大半個月沒有見到老人，來了周家，小孩非常興奮。
與朱英盛的興奮比起來，王蔓雲幾人的外表都沒有表露出什麽不妥，甚至臉上掛笑，手裏拎著禮物，一副走親戚的樣子。
但內心深處，三人的心情都是沈重的。
朱英華從張大林開始，就一直參與進事件中，王蔓雲這次新的推理也就沒有瞞著他。
他也是知道老太太手裏可能有名單的事。
這麽危險又要命的事，沒有人不擔憂，除了擔憂自家可能被牽連，也擔憂周家受影響。
朱英華跟周家關系好後，看不得周家出事。
今天周衛國在家。
從今年開始，他天天忙得連軸轉，經常沒空回家，今天好不容易能回家，下班後就趕緊往家跑，這會一家剛吃完晚飯，沒想到朱正毅一家就上門了。
這不年不節的，一家人這麽整整齊齊提著禮物上門，周衛國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避開沖進門的朱英盛，也及時迎接隨後幾人： “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來看看媽。”
朱正毅把手裏的禮物遞給大舅哥，同時也表明上門的原因。
都是默契十足的人，周衛國立刻猜到朱正毅有事找老太太，轉頭看向老母親，說道：“媽，客廳裏亂，我跟夏喬先收拾，你帶正毅他們回房說說話。”
老太太通透，也意識到了問題，拍了拍膩在自己身上的小外孫，說道：“走，扶我回房，我倒要看看你媽又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
“一件夏天的衣服。”
王蔓雲笑著過去扶住老太太一只胳膊，把手裏提著的油紙包塞給對方。
老太太欣喜地看著懷裏的油紙包，想馬上打開看看。
但還是矜持了一下，“小五，我夠衣服穿的，你別費神，你大嫂，還是寧城那邊，都給我寄了不少。”老太太慈愛地看著王蔓雲。
笑得特別開心。
來了滬市後，老人家身體好了不少，精神也好，更因為幾個孩子調離是非之地，心情更好。
“對了，我差點忘了。”朱正毅突然想起一件事，從衣兜裏拿出一大疊照片，對大家說道：“照片洗出來了，大家各拿一張。”
“這麽多？”
周衛國跟夏喬驚訝了。
他們還以為也就每家一張，沒想到是這麽厚的一摞，看厚度，這是家裏所有人員都人人有份。
“哇，照得好清晰，我好好看。”
幾個孩子最積極，他們先圍住了照片，然後就響起了朱英盛臭美的聲音。
“明明是姑姑最好看。”
秋秋不服氣地指著照片上的王蔓雲反駁。
“我說的是小孩，小孩群裏我最好看。”朱英盛一點不害臊地狡辯。
“你最臉皮厚。”
周正江看不下去了，跟秋秋一左一右把人撲倒，然後上手揪起了朱英盛的臉蛋，嚇得朱英盛趕緊求饒。
家裏因為幾個孩子這一出，莫名的氣氛感消失，眾人臉上只剩笑容。
“大哥，大嫂，照片我先把我家的都留了，這些你們給二哥他們寄去，家裏人每個人都有。”朱正毅把照片的分配跟周衛國夫妻說。
“多少錢？”
周衛國知道洗這麽多照片不便宜，打算掏錢。
“大哥，拿錢就見外了。”朱正毅不打算收錢，雖說花了不少錢，但陳向東報的是成本價，不存在盈利，也就不怎麽貴。
“行吧。”
周衛國見朱正毅財大氣粗，也就不給錢了，而是給老太太與兩個孩子一人分了一張後，其他的全部慎重收了起來。
定量的，一張都不能丟。
“真好看。”
老太太的眼睛早就老花了，燈光下，照片看起來是模糊的，但因為是記憶裏的場景，老太太就算看不清，也笑得眼角都瞇了起來。
朱正毅他們陪著老太太欣賞了一會照片，幾人才扶老太太回房。
警衛員留下跟周衛國兩口子收拾餐桌。
至於朱英盛，已經跟周正江與秋秋去院子裏玩去了，大人說正事，他們小孩是不參與的。
至於跟著進了老太太房間的朱英華，他們只有羨慕的份。
誰讓對方早就是軍人。
“早知道我去年也參加少年軍人選拔了。”院子裏，周正江領著弟弟妹妹坐在石凳上，羨慕起朱英華。
特別是每次看到朱英華穿著筆挺的軍裝時，他就羨慕得想哭。
“表哥，再大點你也可以參軍的。”
朱英盛安撫表哥。
周正江眼神覆雜地看了看小表弟，又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沒有說話。
有些事他知道就行，沒必要說出來讓小孩擔憂。
老太太房間裏，老太太一落座，就嚴肅地看向朱正毅三人，“是有什麽事嗎？”
“有。”
朱正毅臉上的笑容隨著這句話消失，神情嚴肅起來。
老太太有點詫異，她能看出朱正毅是在公事公辦，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你說。”
“媽，你手上有沒有一份名單一樣的東西？”
朱正毅開門見山。
一旁的朱英華則迅速拿出紙筆記錄起來，為了防止意外，今天他們見老太太，與老太太溝通了什麽，都要做好筆錄的。
老太太被朱正毅的話弄驚了，但多年的沈穩讓她猜到自己可能是牽扯大案裏了，她沒有隨意回答，而是認真思索與回憶，好一會，才搖頭說道：“沒有。”
她可以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什麽名單。
朱正毅在老太太回答時，就已經全神貫註留意著對方的所有神情與細微動作，任何遺漏都沒有放過。
等老太太回答完，他可以肯定，對方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老太太自己也不知道名單的事。
“媽，事情牽扯到一件要案中，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做的事，會冒犯，你多擔待。”朱正毅想了想，主動解釋，老太太不是嫌疑人，他不能把對方當作嫌疑人對待。
“我懂，沒事，你問，我知道的，都會回答你。”
老太太理解。
而且她覺得朱正毅對自己的問話已經夠溫和，不覺得被冒犯。
只是她唯一想不通的事，她怎麽會牽扯到要案中，還跟什麽名單有關。
“我能檢查一下您的所有物品嗎？”
朱正毅看出老太太自己都不知道名單怎麽回事，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幹脆轉移了解決辦法。
“可以。”
老太太點頭同意，只有稍微有點為難。
“媽，你放心，你貼身的物品由我來檢查，不會出錯。”王蔓雲一直關心著老太太的神情，看出隱藏的窘態，立刻主動說明。
“那就辛苦你們了。”老太太配合。
朱正毅跟王蔓雲對視一眼，因為有了醜布娃娃的尋找思路，兩人並沒有只尋找紙質類的物品，而是只要是老太太的物品，都仔細檢查。
這一檢查，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這還是朱正毅他們加快速度的原因，因為他們不想引起門外警衛員的註意。
“媽，今天暫時就到這裏，你別露出痕跡，我們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臨走前，朱正毅小聲叮囑，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周家，他們今天也不會這樣登門。
“我懂。”
老太太正是因為看出朱正毅在保護周家，才這麽配合。
不然憑她的特殊級別，朱正毅想搜查與問訊，得請示蘇軍區的批準。
“媽，你別多心，我們都相信你，但事情有點覆雜，我們需要點時間來處理，但我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牽連到你跟周家。”
王蔓雲被老太太的大義與通透感動，稍微透露了一點。
“我相信你們。”
老太太對朱正毅一家都是信任的。
王蔓雲立t刻笑了起來，把自己帶來的油紙包打開，露出衣服，“媽，你試試合不合身。”她確實是給老太太做了件夏天的衣服。
老太太看著王蔓雲手裏的衣服，頓時喜歡上，一摸布料，更是喜歡，吩咐道：“正毅，你趕緊帶小華出去，我得試試。”
“好，馬上走。”
朱正毅已經把老太太的物品全部歸置好，得了指令，立刻帶著朱英盛出門。
幾分鐘後，老太太穿著新衣服出現在客廳裏。
“外婆真好看。”朱英盛看呆了。
王蔓雲給老太太剪裁的是一條長裙，長度到小腿，既不顯得沈悶，又不會太跳躍，加上新穎時髦的款，老太太穿上年輕了好幾歲。
特別是那頭盤起來的銀發，有著歲月沈澱下來的知性美感。
“好看得我都想趕緊用相機記錄下來。”
夏喬是一臉的驚喜，此時的她只恨自家沒有相機。
“看看今年外匯票有沒有相機的，有我們家就買一個給大家照相。”朱正毅大方應承下來。
所有人都笑了，開心的笑。
回到家，三人進了書房，門一關，大家的表情都有點覆雜與沈重。
在老太太那裏沒有找到名單，這既是好事，又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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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蔓雲正為喜娃的事發愁, 聽到朱正毅的話，也顧不得矜持，一把就揪住了男人的衣領, 急切道：“喜娃的任務是什麽？”
“名單，接收一批人。”
朱正毅知道喜娃的事, 給妻子添了很多麻煩, 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直接就把情況告知。
“什麽名單？”
王蔓雲很意外，幾乎是瞬間就問出口，但話出口後, 她才覺得不妥，事情牽扯到軍方，那就是機密，她可能不能知道。
於是趕緊補充道：“事情要是牽扯機密，你不用告訴我，別違反紀律。”
王蔓雲知道紀律在軍人這裏有多重要。
“這事是機密, 但因為你一直參與，加上喜娃的事可能還需要你來處理，經過軍分區開會決議, 大家都表決你能知道, 就是需要你保密。”
朱正毅輕撫妻子的臉龐, 眼裏是控制不住的情意。
對妻子，他早就喜歡到了骨子裏。
王蔓雲一聽是經過軍分區高層領導決議下的決定, 立刻不矜持了, 抱著男人興奮地親了一口, 追問道：“什麽名單。”
她太好奇喜娃的任務了。
什麽名單值得對方寧可暴露也要拿到手。
“是一份至關重要的名單。”朱正毅摟著妻子，進一步解釋道：“滬市是49年5月解-放的, 第一任市長是我們最尊敬的老總。t”
王蔓雲微微點頭。
後世來的她歷史學得不錯，知道解-放後第一任市長是老總，因為知道，思維也因為這句話迅速發散。
立刻想到了一件非常關鍵的事。
滬市不管是解-放前，還是解-放後，都是我國最重要的經濟城市，是國際大都市，某位失敗後敗走海峽的人士對於滬市的丟失非常氣憤與不甘。
親自對心腹保-密-局主任下了指示，要其不惜代價暗殺滬市的高層領導，以制造滬市的混亂，讓老百姓對新政府失去信心，更為對方的反攻添磚加瓦。
老總就是被暗殺名單中的首要人員。
莫非……
王蔓雲不敢露出已知這事的端倪，因為這事是機密，只有軍方才知道。
但也因為猜到了可能是這事，她恍然大悟。
失敗人士當年計劃了三次刺殺計劃，但都被我方潛-伏人員提前探知，利用秘密渠道通知了我國，然後參與這三次暗殺計劃的所有特-務都被我方公安抓獲，破解了刺殺危機。
朱正毅不知道妻子在自己一開口就猜到了根源，他緩緩把這段機密輕聲說了出來。
有了合適的開口的機會，王蔓雲才輕輕說道：“難道當初那幾批偷渡進來的人沒有抓幹凈？”她雖然學過歷史，也大體知道這事，但卻是不知道具體情況的。
“不，都抓住了，偷-渡進來的特-務一個都沒有跑脫。”朱正毅一臉自信，當初查到了多少人，就抓到了多少，是沒有任何錯誤的。
“那……”
王蔓雲疑惑了。
然後她立刻意識到另外一種可能，“難道是當初留守在滬市的那批人？”
滬市一直是失敗人士最看重的城市，不管是對方當-政時，還是敗走後，滬市潛藏的特-務是最多的，解放初也狠抓了一批人。
但肯定還有漏網之魚。
王蔓雲懷疑喜娃要接收的名單人員，就是這些漏網之魚！
她突然就興奮起來。
有種親身參與諜-戰的刺激感。
朱正毅看著妻子眼裏的興奮，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妻子膽大不知道嚴重後果，還是為妻子的膽量所折服。
這種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人命，責任很重的。
“快說，到底是什麽名單？”王蔓雲等不及了，小聲催促。
“那人第二次派來的人為了保證任務能順利完成，勾結了那是東南地區一名漏網的殘兵頭目，這名頭目人手不少，都被抓了，但唯一沒想到的是，他背地裏還要一批人，這批人的名單就是喜娃的任務。”
朱正毅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被抓的那兩人在身份之外還另有身份。
他們正是知情那名殘兵頭目的知情者。
王蔓雲的心跳突然就加快起來，這會的她已經不僅僅是興奮，她突然有了某種猜想，不過暫時沒說出來，而是問道：“名單在哪？”
朱正毅迅速回答：“不知道，這兩人也不知道，據他們的口供，名單在哪只有喜娃知道。”
王蔓雲心中的某種猜想得到證實，於是緩緩說出自己的推理結果：“有沒有可能，這批人就是神秘人真正的人手。”
“為什麽這麽想？”
這下輪到朱正毅的心跳加快了，他跟軍分區上層領導都以為這份神秘名單就是漏網之魚，沒想到妻子有這麽大膽的猜測。
王蔓雲推開男人的懷抱，在屋裏踱起了步子。
邊走邊整理腦子裏的思路，好一會，才說道：“我是根據喜娃的情況推斷的，按照喜娃的能力，我可以肯定，她的地位在神秘人那裏一定非常重要，這麽重要卻寧願赴險，就說明這份名單對於他們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寧可犧牲喜娃都在所不惜。”
朱正毅沈思起來。
按照這個方向推理，說得通，但還需要證據來佐證，不然這套理論得不得其他人的支持。
“還有一件事。”
王蔓雲腦子裏閃過洗澡時冒出來的靈感，目光灼灼地看向朱正毅。
這目光太熱烈了，熱烈得朱正毅再次狠狠抱住了妻子。
“我懷疑喜娃的任務可能是臨時更改的，她最開始的目標是你，謀殺你。”王蔓雲緊緊回抱著朱正毅的腰，感受著男人強有力的心跳，
好一會，才安心下來。
兩人一起生活了這麽久，從最開始的客氣禮待，到現在的如魚得水，雙方嘴上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其實彼此的心裏早就有對方的存在。
王蔓雲不敢想象朱正毅要是死了，她會怎麽辦。
“別擔心，我是不會輕易就被人殺死的，你要相信我的能力與身手。”朱正毅感受到了妻子的擔憂與恐懼，一邊用言語安撫，一邊親-吻著妻子的額頭。
用行動來消除妻子的不安。
“嗯，要是遇到危險，保命第一，其他的什麽都不重要。”王蔓雲捧住朱正毅的臉，嚴肅看著對方的眼睛。
這一刻，她對男人的感情沒有任何遮掩。
朱正毅的心跳更快了，心潮澎湃，不受控制地狠狠吻住了妻子的唇。
這一刻的他一點都不溫柔，也不紳士，甚至有點粗-暴，有點心急，總總混合在一起，他不僅磕到了妻子的牙，也咬到了王蔓雲的唇。
王蔓雲沒有計較，她此時的心情跟朱正毅是一樣的。
她雙手環住男人的脖子，努力踮高了腳尖配合，一分多鐘後，激動無比的兩人才終於分開，兩人的視線深深膠著著。
又過了幾分鐘，夫妻二人的神情才恢覆正常。
“蔓雲，你是不是有什麽猜想？”朱正毅輕輕問妻子，兩人一起推理過很多事，彼此間非常信任，他懷疑妻子已經推理到了什麽。
說起正事，王蔓雲也不再黏乎，而是迅速說出自己的分析依據，“你還記得喜娃事件發生時，最開始的目標人物是誰嗎？”
朱正毅迅速心神領會，“老太太。”
“對。”
王蔓雲點頭，“我們懷疑上喜娃，就是那次的紙條事件，喜娃其實可以不暴露的，她完全可以用更長久的時間來達到目的，但她沒有，在明知道我們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的情況下，她出手了。”
她在推理喜娃出手的動機。
“我們之前推理的時候，確實也發現喜娃有點過於操之過急，當時得出的結論是，喜娃年紀小，沒見過大世面，做事急躁了一點。”
朱正毅順著妻子的推理思考。
“不，喜娃不急躁，是我們把她想簡單了，是我們先入為主，以為一個生活在邊遠農村的小女孩應該什麽都不懂，不會隱藏真實情緒。”
王蔓雲點評起亞人格。
這一點也是今天在醫院見到渾身寧和的喜娃時，她才突然意識到的，亞人格很聰明，聰明得能讓自己產生害怕心理，這人絕對不簡單。
她猜測，亞人格應該非常懂得與利用人心。
朱正毅的神情凝重起來。
他已經差不多被妻子說服了，而且經過思緒梳理，已經能跟得上妻子的思維節奏，“你意思是喜娃所有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
“對，正毅，你想過沒有，一個能把催眠術運用到登峰造極，一個吃了劉醫生那麽特殊藥物，在精神極度虛弱下，還能控制主人格的人，能簡單嗎？”
王蔓雲高興朱正毅終於跟上了自己的思維，她有種異常興奮感。
也有種共鳴感。
“所以老太太知道名單！”朱正毅突然明白王蔓雲最想說的話。
“對，這就是喜娃為什麽臨時更改計劃，寧可暴露自己都要跳出來的原因，如果她不自己跳出來，其實我們是不知道喜娃有兩個人格的。”王蔓雲得出結論。
“喜娃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老太太。”
朱正毅終於撥雲見日了。
之前搞不清楚喜娃目的時，他也擔憂，有種雲裏霧裏的飄忽感，現在終於腳踏實地了。
王蔓雲進一步說出佐證，“那次去江灘春游，我是頭天就告訴範問梅的，喜娃完全可以提前布局，她精通催眠術，哪怕範問梅跟她住一起，也防得住，那棟家屬樓去XXX巷弄很方便，並不是很遠。”
朱正毅徹底信服妻子的推理。
現在就有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那就是老太太手裏怎麽會有喜娃需要的名單。
夫妻對視著，神情都無比凝重。
今年可是多事之秋，不管老太太手裏是無意中有這份名單，還是其他什麽情況，都非常不利。
要是被京城那群有心人知道了，肯定會大做文章。
“我們現在就去問老太太。”
朱正毅覺得按照老太太的脾氣，完全可以當面問，不用遮遮掩掩。
“我也相信媽不會有問題。”
王蔓雲跟老太太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從老太太t的言行舉止，還有老太太的通透，她就不信對方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
“這事不宜太多人知道，我叫上小華，我們三人去就可以了。”朱正毅還是做了準備的。
“嗯。”
王蔓雲剛好也有這打算。
夫妻二人商量好，也就不耽擱，一個去外面叫朱英華，一個趕緊換衣服。
剛洗完澡，王蔓雲此時穿的還是睡衣。
半小時後，一家四口到了周家。
原本朱正毅只打算叫上朱英華的，朱英盛不幹了，聽說去周家，小孩跑得比朱英華還要快，這種情況下，朱正毅也就默許了。
“外婆，外婆。”
什麽都不知道的朱英盛，一沖進周家就興奮地尋找老太太。
雖然外婆住在滬市，但雙方見面的次數也不算多。
一是老太太要休養身子，二是朱英盛除了學習，還要跟小夥伴們玩耍，不可能隨時隨地就跑到周家來打擾需要靜養的老人。
從上次離家軍訓，到現在，他都大半個月沒有見到老人，來了周家，小孩非常興奮。
與朱英盛的興奮比起來，王蔓雲幾人的外表都沒有表露出什麽不妥，甚至臉上掛笑，手裏拎著禮物，一副走親戚的樣子。
但內心深處，三人的心情都是沈重的。
朱英華從張大林開始，就一直參與進事件中，王蔓雲這次新的推理也就沒有瞞著他。
他也是知道老太太手裏可能有名單的事。
這麽危險又要命的事，沒有人不擔憂，除了擔憂自家可能被牽連，也擔憂周家受影響。
朱英華跟周家關系好後，看不得周家出事。
今天周衛國在家。
從今年開始，他天天忙得連軸轉，經常沒空回家，今天好不容易能回家，下班後就趕緊往家跑，這會一家剛吃完晚飯，沒想到朱正毅一家就上門了。
這不年不節的，一家人這麽整整齊齊提著禮物上門，周衛國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避開沖進門的朱英盛，也及時迎接隨後幾人： “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來看看媽。”
朱正毅把手裏的禮物遞給大舅哥，同時也表明上門的原因。
都是默契十足的人，周衛國立刻猜到朱正毅有事找老太太，轉頭看向老母親，說道：“媽，客廳裏亂，我跟夏喬先收拾，你帶正毅他們回房說說話。”
老太太通透，也意識到了問題，拍了拍膩在自己身上的小外孫，說道：“走，扶我回房，我倒要看看你媽又給我帶了什麽好東西。”
“一件夏天的衣服。”
王蔓雲笑著過去扶住老太太一只胳膊，把手裏提著的油紙包塞給對方。
老太太欣喜地看著懷裏的油紙包，想馬上打開看看。
但還是矜持了一下，“小五，我夠衣服穿的，你別費神，你大嫂，還是寧城那邊，都給我寄了不少。”老太太慈愛地看著王蔓雲。
笑得特別開心。
來了滬市後，老人家身體好了不少，精神也好，更因為幾個孩子調離是非之地，心情更好。
“對了，我差點忘了。”朱正毅突然想起一件事，從衣兜裏拿出一大疊照片，對大家說道：“照片洗出來了，大家各拿一張。”
“這麽多？”
周衛國跟夏喬驚訝了。
他們還以為也就每家一張，沒想到是這麽厚的一摞，看厚度，這是家裏所有人員都人人有份。
“哇，照得好清晰，我好好看。”
幾個孩子最積極，他們先圍住了照片，然後就響起了朱英盛臭美的聲音。
“明明是姑姑最好看。”
秋秋不服氣地指著照片上的王蔓雲反駁。
“我說的是小孩，小孩群裏我最好看。”朱英盛一點不害臊地狡辯。
“你最臉皮厚。”
周正江看不下去了，跟秋秋一左一右把人撲倒，然後上手揪起了朱英盛的臉蛋，嚇得朱英盛趕緊求饒。
家裏因為幾個孩子這一出，莫名的氣氛感消失，眾人臉上只剩笑容。
“大哥，大嫂，照片我先把我家的都留了，這些你們給二哥他們寄去，家裏人每個人都有。”朱正毅把照片的分配跟周衛國夫妻說。
“多少錢？”
周衛國知道洗這麽多照片不便宜，打算掏錢。
“大哥，拿錢就見外了。”朱正毅不打算收錢，雖說花了不少錢，但陳向東報的是成本價，不存在盈利，也就不怎麽貴。
“行吧。”
周衛國見朱正毅財大氣粗，也就不給錢了，而是給老太太與兩個孩子一人分了一張後，其他的全部慎重收了起來。
定量的，一張都不能丟。
“真好看。”
老太太的眼睛早就老花了，燈光下，照片看起來是模糊的，但因為是記憶裏的場景，老太太就算看不清，也笑得眼角都瞇了起來。
朱正毅他們陪著老太太欣賞了一會照片，幾人才扶老太太回房。
警衛員留下跟周衛國兩口子收拾餐桌。
至於朱英盛，已經跟周正江與秋秋去院子裏玩去了，大人說正事，他們小孩是不參與的。
至於跟著進了老太太房間的朱英華，他們只有羨慕的份。
誰讓對方早就是軍人。
“早知道我去年也參加少年軍人選拔了。”院子裏，周正江領著弟弟妹妹坐在石凳上，羨慕起朱英華。
特別是每次看到朱英華穿著筆挺的軍裝時，他就羨慕得想哭。
“表哥，再大點你也可以參軍的。”
朱英盛安撫表哥。
周正江眼神覆雜地看了看小表弟，又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沒有說話。
有些事他知道就行，沒必要說出來讓小孩擔憂。
老太太房間裏，老太太一落座，就嚴肅地看向朱正毅三人，“是有什麽事嗎？”
“有。”
朱正毅臉上的笑容隨著這句話消失，神情嚴肅起來。
老太太有點詫異，她能看出朱正毅是在公事公辦，調整了一下心情，說道：“你說。”
“媽，你手上有沒有一份名單一樣的東西？”
朱正毅開門見山。
一旁的朱英華則迅速拿出紙筆記錄起來，為了防止意外，今天他們見老太太，與老太太溝通了什麽，都要做好筆錄的。
老太太被朱正毅的話弄驚了，但多年的沈穩讓她猜到自己可能是牽扯大案裏了，她沒有隨意回答，而是認真思索與回憶，好一會，才搖頭說道：“沒有。”
她可以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什麽名單。
朱正毅在老太太回答時，就已經全神貫註留意著對方的所有神情與細微動作，任何遺漏都沒有放過。
等老太太回答完，他可以肯定，對方沒有說謊。
也就是說老太太自己也不知道名單的事。
“媽，事情牽扯到一件要案中，我接下來跟你說的話，做的事，會冒犯，你多擔待。”朱正毅想了想，主動解釋，老太太不是嫌疑人，他不能把對方當作嫌疑人對待。
“我懂，沒事，你問，我知道的，都會回答你。”
老太太理解。
而且她覺得朱正毅對自己的問話已經夠溫和，不覺得被冒犯。
只是她唯一想不通的事，她怎麽會牽扯到要案中，還跟什麽名單有關。
“我能檢查一下您的所有物品嗎？”
朱正毅看出老太太自己都不知道名單怎麽回事，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麽，幹脆轉移了解決辦法。
“可以。”
老太太點頭同意，只有稍微有點為難。
“媽，你放心，你貼身的物品由我來檢查，不會出錯。”王蔓雲一直關心著老太太的神情，看出隱藏的窘態，立刻主動說明。
“那就辛苦你們了。”老太太配合。
朱正毅跟王蔓雲對視一眼，因為有了醜布娃娃的尋找思路，兩人並沒有只尋找紙質類的物品，而是只要是老太太的物品，都仔細檢查。
這一檢查，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這還是朱正毅他們加快速度的原因，因為他們不想引起門外警衛員的註意。
“媽，今天暫時就到這裏，你別露出痕跡，我們不想再有其他人知道。”臨走前，朱正毅小聲叮囑，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周家，他們今天也不會這樣登門。
“我懂。”
老太太正是因為看出朱正毅在保護周家，才這麽配合。
不然憑她的特殊級別，朱正毅想搜查與問訊，得請示蘇軍區的批準。
“媽，你別多心，我們都相信你，但事情有點覆雜，我們需要點時間來處理，但我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牽連到你跟周家。”
王蔓雲被老太太的大義與通透感動，稍微透露了一點。
“我相信你們。”
老太太對朱正毅一家都是信任的。
王蔓雲立t刻笑了起來，把自己帶來的油紙包打開，露出衣服，“媽，你試試合不合身。”她確實是給老太太做了件夏天的衣服。
老太太看著王蔓雲手裏的衣服，頓時喜歡上，一摸布料，更是喜歡，吩咐道：“正毅，你趕緊帶小華出去，我得試試。”
“好，馬上走。”
朱正毅已經把老太太的物品全部歸置好，得了指令，立刻帶著朱英盛出門。
幾分鐘後，老太太穿著新衣服出現在客廳裏。
“外婆真好看。”朱英盛看呆了。
王蔓雲給老太太剪裁的是一條長裙，長度到小腿，既不顯得沈悶，又不會太跳躍，加上新穎時髦的款，老太太穿上年輕了好幾歲。
特別是那頭盤起來的銀發，有著歲月沈澱下來的知性美感。
“好看得我都想趕緊用相機記錄下來。”
夏喬是一臉的驚喜，此時的她只恨自家沒有相機。
“看看今年外匯票有沒有相機的，有我們家就買一個給大家照相。”朱正毅大方應承下來。
所有人都笑了，開心的笑。
回到家，三人進了書房，門一關，大家的表情都有點覆雜與沈重。
在老太太那裏沒有找到名單，這既是好事，又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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