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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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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李心愛要是個明事理的, 朱正毅與王蔓雲也不會出這麽一招,可對方是個壞心思還記仇的人,他們就不能留下這個隱患。

收到消息聽說這對夫妻被趕出了家門, 朱正毅轉身從車上拿出一瓶酒。

今天吃暖房飯,喝點酒應應景。

“能喝酒?”王蔓雲詫異, 昨天在政委家吃飯都沒有喝酒。

“度數低, 明天還能休息一天, 喝點沒事。”朱正毅解釋。

王蔓雲也就不再說什麽,而是忙活起廚房裏的活。

葉文靜的病號飯送去了,他們家也要準備開飯, 就等兩個孩子回家。

學校裏,朱英華兩兄弟還沒下課就期待著放學回家。

他們對於今天晚上的晚飯非常期待,甚至腦子裏早就在猜測王蔓雲會做什麽好吃的。

放學的鈴聲一響起,兄弟倆飛快收拾好桌上的書本,然後風一般地沖出教室,集合在一起後, 也沒跟人打招呼,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這讓之前在政委家吃飯跟他們有著一飯之緣的幾個小朋友非常詫異,下午趙軍沒來上課, 他們還想向朱英盛打聽下原因。

因為中午他們可是見到趙軍去了朱英盛家。

“哥, 你慢點, 我跑不動了。”朱英盛畢竟比朱英華小好幾歲,體力再好, 也跑不過腿長的朱英華, 離家還有段距離時, 他不得不求助。

這事要是以前,他寧可咬斷牙也不會張口讓朱英華等他。

可能是親眼見到趙建軍是怎麽對待趙軍的, 讓他發現自己跟哥哥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矛盾,以前小舅舅在耳邊念叨的那些東西,都沒有發生過。

朱英華原本是不想搭理朱英盛的。

但聽著身後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腦海中頓時閃過趙軍與李愛國的相處,最終他轉身一把抓住朱英盛的手,嫌棄無比道:“跑不動就別跑,真是廢物。”

“我才不是廢物,我要是跟你一樣大,肯定跑得比你還快。”

朱英盛撅著嘴生氣。

“快閉嘴,小心空氣吃多了肚子痛。”朱英華降低奔跑速度,最終把步伐調整跟朱英盛一樣,這樣一來,雖然慢了,但兩人都沒有那麽累。

朱英盛還是很聰明的,立刻察覺到哥哥嫌棄話語裏的關心,剛剛還怒氣沖沖的小臉恢覆了開心,“哥,你是在關心我嗎?”

語音有點小得瑟。

“想得美!”朱英華很想扔開小孩的手,結果朱英盛反抓得很用力,他甩了兩下居然沒有甩脫。

“哥,你別生氣嘛,我就是開個玩笑,對了,你說我們會不會跟趙軍與李愛國一樣?”趙家的事還是在小孩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朱英華很不滿弟弟的對比,表情不屑道:“怎麽可能,我們是一個爸爸的孩子,跟他們可不一樣,再說了,我們爸爸也不像趙軍他爸那麽偏心眼。”

這話一出,兄弟倆同時停下腳步,然後面面相覷。

在寧城的時候,耳邊隔三岔五有人在他們耳邊念叨爸爸是如何如何偏心哥哥/弟弟,可今天認真回想,爸爸好像對他們真的沒有偏心過。

反正就是有錯就罰,有功就獎勵。

“哥,阿姨會像李愛國她媽一樣壞嗎?”好一會,朱英盛又有了其他的擔心。

“阿姨救過我,又沒有帶孩子來我們家,肯定不會像趙軍他後媽那樣壞。”朱英華對王蔓雲還是很有好感的,下意識維護。

“那阿姨要是生了新弟弟呢?”

朱英盛略微緊張地看著朱英華。

他其實也很喜歡王蔓雲,阿姨不僅會做好吃的飯菜,還維護他們不讓爸爸懲罰,就憑這t兩點,他對王蔓雲的好感就非常深。

但再多的喜歡也害怕自己家步入趙家的後塵。

“你瞎擔心什麽?阿姨要是有了孩子,跟我們也是一個爸爸的,阿姨跟新弟弟的關系也不會像趙軍後媽與李愛國那樣。”朱英華說這番話不僅僅是安撫弟弟,也是安撫自己。

他其實也很擔心王蔓雲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會變成跟李心愛一樣。

他有這樣的擔心,卻並不會跟朱英盛說。

朱英盛似懂非懂地看著朱英華,然後點了點頭。

“趕緊回家,我都聞著香味了。”

朱英華看了一眼家的方向,拖著朱英盛再次跑了起來,這次奔跑的速度很快,一點憐惜弟弟的感情都沒有了。

誰讓小屁孩說了讓自己心煩的話。

幾分鐘後,朱家的大門被猛力推開,兄弟二人彎著腰,扶著膝蓋,滿臉通紅地呼哧呼哧急速喘-息,額頭都是豆大的汗珠。

一通快速奔跑,身上的衣服都汗濕了大半。

“你們這是怎麽了,難道是被狗追?”王蔓雲正好端著一盤炸好的花生米從廚房出來,看到呼哧喘氣的兄弟倆,詫異無比。

肺部被空氣填滿,兄弟倆已經說不出話,只能對著王蔓雲用力搖了搖頭。

“下次別再跑那麽快,難受,先休息會,等氣喘勻了,再去洗臉,然後準備吃飯。”王蔓雲走近把兩個孩子身上的書包解下來,又叮囑了幾句才再次進入廚房。

孩子們放學了,她得加快做菜的速度。

“兩個小子是不是又惹禍了?”廚房裏,朱正毅正在洗香蔥,王蔓雲進門時,他頭都沒擡就問了一句,就憑剛剛門口那道響,他就知道是兩個孩子發出來的。

“都跑得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王蔓雲飛速把青菜下鍋翻炒。

“真是不省心的兩個小子。”朱正毅無奈搖頭,洗完蔥,就去砧板上切。

骨節分明的手指沾了水,被青翠的蔥一映襯,多了一股溫柔。

王蔓雲看到了,眼神閃了閃,註意力再次集中到鍋裏。

菜都是提前備好的,炒起來很快。

一會的功夫,朱家餐桌上就擺滿了豐盛的佳肴。

除了一家都喜歡的松鼠桂魚,王蔓雲還費心做了梅菜扣肉,再配上青椒肉絲,蒜蓉菜心,煎雞蛋,菜剛上桌,兩個小孩就猛吞起唾液。

好香,好香。

“今天是我們搬新家後在自家開火做的第一頓團圓飯,菜這麽多是因為慶祝,今後家裏就不會每次都做這麽多菜。”王蔓雲擔心兩個孩子誤會,把話說清楚。

“嗯。”

兩個小孩同時點頭,理解王蔓雲的話。

“這是你們阿姨給你們攪的果汁,一人一杯。”朱正毅拿出杯子。

他跟王蔓雲面前的是酒杯,兩個孩子面前的是玻璃杯。

“爸爸,我聞到蜜桃跟蘋果的味道了!”朱英盛抱著大半杯果汁用力聞了聞,甜甜的味道,他非常喜歡,恨不得一口就喝幹。

“你們阿姨用了不少蜜桃跟蘋果才弄出這兩杯果汁,端穩了,灑了就再也沒有了。”朱正毅很願意看到兩個孩子跟王蔓雲和睦相處。

也主動說出王蔓雲的用心與功勞。

“謝謝阿姨。”

朱英華與朱英盛同時向王蔓雲表達感謝。

“是我沒給你們買到汽水,就弄了兩杯果汁,看看口味喜不喜歡,要是喜歡,等以後出西瓜了,我們做西瓜汁喝。”王蔓雲笑看著兩個孩子。

西瓜出汁率高,做果汁比用蜜桃與蘋果劃算。

“下個月應該就能吃到西瓜了!”朱英盛興奮起來,朱正毅級別高,工資多,足夠讓兩個孩子過上不錯的生活,家裏不怎麽缺過水果。

“出西瓜就給你們買。”

王蔓雲對於這個時代的西瓜也很期待,她印象中有原主吃西瓜的感覺。

朱正毅見王蔓雲跟兩個孩子相處融洽,給王蔓雲倒了一杯酒。

酒是米酒,十幾度,女人少喝點,不會醉。

“來,我們舉杯,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要團結,互相幫助,互相愛護。”作為一家之主,朱正毅在倒完酒後率先舉起了杯子。

受美食與氣氛的感染,王蔓雲與兩個孩子都笑容滿面舉起自己面前的杯子。

瓷杯與玻璃杯清脆地碰在一起。

四人看著彼此,眼裏都是愉悅,當朱正毅的眼神與王蔓雲的視線對在一起,兩個都沈穩的人突然就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有點甜,有點酸。

跟松鼠桂魚的氣味一樣,讓人味蕾大開。

最先移開杯子的是朱英盛,小孩早就被果汁吸引,在碰完杯後,迫不及待移到嘴邊狠狠喝了一大口,這一口,半杯果汁沒了。

但也因為濃稠的美味讓他美美地彎起了眉眼。

一頓飯一家人吃了不少時間才吃完,王蔓雲沒有貪杯,只喝了三杯就對朱正毅搖頭,憑這具身體的體質與酒量,再多喝可能就要醉了。

兩個孩子喝的是果汁,沒有醉酒的機會。

吃完飯,在朱正毅的帶領下,兩個孩子不僅收拾了碗盤,還去廚房裏幫忙洗碗,只留下王蔓雲一人在客廳裏美滋滋的欣賞廚房裏的三道身影。

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對朱正毅與兩個孩子也都挺滿意,最開始時,她還以為自己要成為免費的保姆,但真跟這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朱正毅沒有大男子主義思想,兩個孩子對於家務活也不排斥。

這樣一來,就減輕了她這個女主人的辛苦。

朱正毅帶著兩個孩子收拾完廚房,洗好手,又洗了幾個蜜桃,才端著到了客廳。

“要出去走走嗎?”

朱正毅能看出王蔓雲眼裏的慵懶與淡淡迷離,是酒後的表現,但又絕對沒有醉。

“是不是有垃圾要扔?”

王蔓雲站起身。

“對,一起?”朱正毅溫和地看著王蔓雲。

“好。”王蔓雲同意出門溜達。

至於兩個孩子,沒有再出門,而是開始寫作業,他們對於學習很自律,根本就不用朱正毅與王蔓雲操心,自己就知道什麽時候能玩,什麽時候該做作業。

朱家的晚飯吃的時間有點長,朱正毅與王蔓雲出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邊的路燈亮了起來。

垃圾堆有點遠,走在一起的兩人沒有說話,而是慢慢往垃圾堆走。

六月的傍晚還略微有點涼意,走在路上,微風吹拂而來,能帶走部分酒後身體散發出的熱,有種別樣的舒爽。

走了十幾分鐘,兩人才來到垃圾堆。

剛過晚飯的點,垃圾堆裏已經堆滿了各種生活垃圾,不過這些垃圾也不會存在太久,明天天亮前就會有專門的車運走送去專門的垃圾填埋場。

“你就在這等我,我扔了垃圾就回來。”

朱正毅在離垃圾堆還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下腳步,側頭看向王蔓雲。

再走近些,垃圾堆的氣味就不怎麽好聞了。

“好。”

王蔓雲原本就只打算走到自己,見朱正毅先體貼,滿意地點了點頭。

扔了垃圾,朱正毅才掉轉身子走回來,“好了,我們回去吧。”他不是浪漫的人,能邀請王蔓雲飯後遛彎,已經是胡德興與陳向東向他傳授的經驗。

“小時候父母對我還算好,那時候他們省吃儉用供我讀書……”

可能是喝了酒,王蔓雲突然就有了傾訴欲。

不過她說的不是原主,而是自己,後世那個擁有不少財富的自己。

朱正毅靜靜聽著,只是偶爾嗯一聲。

兩人走得很慢,沿著馬路的邊緣走。

路燈下,兩人身後的影子被拉扯得很長,隨著光源的變化,影子也在變換,時而交疊在一起,時而錯身分開,但不管怎麽變換,他們的影子失蹤不離不棄地地跟隨著。

就在兩人離家越來越近時,身後傳來汽車聲音。

朱正毅回頭看了一眼,能看出是軍車,卻看不清楚開車的人。

他放心地回頭。

能開軍車的一定是軍人,值得信任。

偏偏他這份信任錯付了,汽車原本開得並不快,但隨著靠近,突然加速。

朱正毅受過專業訓練,發動機的聲音一出現異常,他立刻察覺到,幾乎是下意識,他胳膊一攬,把王蔓雲緊緊攬在了懷裏。

人也迅速往左邊走了幾步離開了馬路邊緣,踩上一旁別人家的院門臺階。

身後的車擦著兩人的身子呼嘯而去。

只留下一道飛速遠去的車t影與急速吹過臉龐的風。

朱正毅的臉沈了下來。

他們要是慢一步,肯定會被撞上,也就是說這輛開過去的車是故意的,是在認出他與王蔓雲後才加速沖過來的。

看著路燈下一點剎車痕跡都沒有的路面,朱正毅眼神冷冽無比。

就算沒有看清楚開車的人,他也能猜到是誰。

敢在軍區家屬大院敢做這種事的,一定有著非凡的背景,而他們一家都是新搬來,認識的人有限,要說得罪了誰,當然是趙建業。

所以被趕出家門的趙建業是遷怒他們一家了。

“朱正毅。”

王蔓雲喝了酒,反應能力沒有朱正毅強,被抱在懷裏,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危險,但卻因為被朱正毅緊緊摟在懷裏,臉頰悄悄爬上一絲紅潤。

“剛有輛車過去,我擔心刮到我們,才……”

朱正毅放開王蔓雲解釋起來,對方喝了酒,他的那些猜測不適合馬上說出來,於其讓對方擔心,還不如他自己先把事情查清楚。

趙建業要是真的藏了撞人的心思,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朱正毅這邊若無其事解釋著,王蔓雲卻是不信的。

微紅著臉,再回家的路程中,一個若有所思,一個浮想聯翩,各自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家裏,兩個孩子已經做完了家庭作業。

不僅如此,他們還燒了熱水準備洗澡,今天跑出了一身汗,是要洗了澡才睡覺的。

“爸爸,阿姨,熱水燒好了,我們去洗澡。”

朱英盛拿衣服下樓時就見到朱正毅兩人回來,樂呵呵地匯報了一句,然後跟朱英華一起進了洗漱間,他們燒的水不是給自己用的,是給王蔓雲。

兩個小孩的體質都很好,早在朱正毅的多年鍛煉下習慣了洗冷水。

以前兩個小孩只有在朱正毅帶領下才一起洗澡,今天很自覺地沒有麻煩大人。

寬大的浴缸裏,兩兄弟打打鬧鬧了好一會才停止。

然後就是各自認真搓洗身體。

輪到王蔓雲洗澡時,浴缸已經被朱正毅收拾得幹幹凈凈,放上溫熱水就可以泡澡。

王蔓雲這具身體虛,在微量酒精的作用下有點嗜睡。

洗完澡,她就回了樓上。

床上已經多了一床薄被,這床被子是她今天擠出時間縫制好,因為是棉被,蓋在身上比蓋毯子舒服,剛躺上床還沒一分鐘,她就睡了過去。

另一邊,趙建業與李心愛母子三人正一臉黑沈地到了李心愛的娘家。

不是他們願意來住娘家,而是趙建業此時全身都是傷,去招待所會有麻煩,只得不甘不願來了妻子的娘家。

兩人結婚這一年多來,李家在趙建業的照拂下,日子過得很不錯,接待也熱情。

可再熱情,趙建業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他埋怨父親心太狠。

他原本想著先跑了等父親氣消後再求求情,事情也就過去了,畢竟血脈親情,結果他們前腳剛進家門,後腳警衛員就跟著來了。

帶來了趙德貴的命令。

不僅要親眼看著他們收拾行李,還要親自送他們離開家門,也就是說趙德貴一言九鼎,說了要把趙建業三人趕出家門就是真的趕。

帶著怒氣與怨氣,趙建業賭氣收拾好行李,然後在警衛員的監督下離開了家。

李心愛母子從警衛員到場就不敢亂說什麽,只是跟著趙建業收拾行李,然後上車,當身邊終於沒了監視的人,母子倆才敢對趙建業說話。

首先是為李愛國狡辯。

哪有什麽裝傷,愛國受傷是有不少見證人的,他們都親眼看到趙軍與那個叫做朱英盛的小孩騎在愛國身上暴打,愛國痛得滿地打滾,頭上、身上也都是冷汗,這種樣子哪裏是裝能裝出來的。

趙建業聽妻子這麽一解釋,心情才好點。

“爸,你別生氣,我就是被那個女人嚇的,才胡亂說媽媽讓我裝傷。”李愛國早就得了李心愛指導,知道在趙建業面前怎麽說話。

看著一臉認錯的孩子,趙建業對對方已經沒有了以前的絕對信任。

但看在妻子的面份上,他還是決定愛屋及烏。

“建業,朱家那對夫妻太過分了,他們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一個打人,一個亂指責人,要不是愛國被嚇到,也不會把媽氣暈,說起來,都是那兩個人的錯,要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被趕出家門,我們……”

李心愛回憶起王蔓雲那張臉,心中的怒氣暴漲。

幹脆就在趙建業耳邊挑撥離間起來。

她對王蔓雲的怨恨尤其多。

都是給人當後媽的,憑什麽王蔓雲就能嫁給前途無量的朱正毅,憑什麽她就要嫁給趙建業。

要是沒有朱正毅對比,李心愛對於趙建業也是滿意的,但要有了對比,那就是天壤之別,別看趙建業出身於軍分區司令員家,但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職位,就連長相與朱正毅比,都差遠了。

帶著各種陰暗心思,李心愛特別嫉妒王蔓雲。

這會挑撥起來,也是馬力全開。

她跟趙建業是一年多的夫妻,對這個男人非常了解,很輕松就能把對方拿捏,也知道怎麽說話才能讓對方充滿了怒氣。

趙建業被趕出家門原本心氣就不順,加上渾身的傷,此時聽到妻子的挑撥,加上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對於朱正毅夫妻的怨恨達到了頂點。

要不是這兩人帶母親與醫院,要不是眾目睽睽下母親暈倒,父親絕對不會暴打自己與趕自己出家門。

帶著極度憤怒,趙建業突然看清車前面的兩人就是朱正毅兩口子。

也許是憤怒太過,也許是惡向膽邊生,他突然加重了油門的踩踏,方向盤也偏了那麽一絲,然後車就快速從朱正毅兩人的身邊呼嘯而過。

只到遠離了,趙建業的心臟才劇烈跳動起來。

剛剛要不是朱正毅反應快那麽一點,他可能就會撞死人了。

帶著後怕,趙建業把車停下喘了好一會才平穩下心情,車再次上路。

李心愛就坐在副駕上,趙建業的行為她都看清了。

在驚嚇之餘也無比的遺憾,怎麽沒撞死那兩個顛-覆自己生活的始作俑者。

朱家,朱正毅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

趙建業的行為讓他察覺到了危機,這樣的人,要是冒出不好的念頭,對自己,對司令家都不是好事,所以趙建業一定得離開滬市。

第二天一早,朱正毅就去了不遠處的趙家。

趙德貴在醫院陪著老伴與孫兒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的家,不是他不想多陪陪家人,而是老伴不讓。

他出差了不少時間,回來後在知道醫院裏發生的事後,就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他不僅沒能及時得到休息,也一身塵土都沒來得及洗。

葉文靜心疼老伴,讓他回家安心休息。

趙德貴確實還有工作上的事沒有交接完,見老伴跟孫兒的病情都還算穩定,才硬著心腸回了家屬區,回到家,沒有見到趙建業一家的身影,老人的心情才舒暢一點。

同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他又不是瞎子。

老伴與孫兒受的委屈他都看在眼裏,也多次警告過大兒子,結果大兒子耳根是真的軟,不僅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

今天也是他忍到極致的後果。

回到家的趙德貴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把手頭的工作整理一遍,才去休息。

結果第二天,他還沒去軍區上班,家裏就來了一個意外之人。

“正毅同志,來,來書房。”

這麽早,趙德貴知道朱正毅的到來絕對有事,於是把人招呼到安全地帶。

朱正毅沒有為趙建業遮掩,直接把昨天晚上對方開車差點撞死他與妻子的事向司令進行匯報。

司令眉心的川字型肌肉狠狠跳動著。

他明白朱正毅沒有說謊,憑對方的人品,絕對沒有必要陷害自己的兒子。

那就說明趙建業這個逆子確實差點犯下大錯。

“司令,我今天找你,昨天晚上的事是因,但因為這個因,可能會出現無數的果,建業同志心智不堅,很容易在有心人的挑撥下做出無法挽回的錯誤,我們得拉他一把。”

朱正毅認真看著趙德貴。

他需要負責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家庭,還有更多。

趙德貴能當到軍分區司令,除了打仗厲害,人也很聰明,聽懂了朱正毅的意思。

回想起紅-衛兵鬧騰起來時,不少領導家就是被從內部攻陷的,他突然就打了個激靈。

自己兒子的性格當老子的最清楚。

“司令,我建議把建業同志調去西部艱苦地帶,t那邊山高水遠,交通不便,就算是想做點什麽,也沒有機會,這樣你我才安全。”

朱正毅說出一夜深思後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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