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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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林瑾之早上來是受舅媽吳太太所托，給蔣雲送些燕窩，順便問問蔣雲在學校過得如何。本來這種事是不用他親自去問的，派張鐵牛來就行，張鐵牛對這裏熟門熟路，經常被吳經理指派著來送東西。
林瑾之喝了口茶，心中卻想，以後送東西這件事是萬萬不能讓張鐵牛來做，尤其是早晨。
蔣雲迅速的穿好衣服，將臉洗幹凈，就連頭發都梳的整整齊齊，嘴上還吐了一層無色滋潤的口紅。她看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半，瑪莉特的上學時間是八點半。
蔣雲昨晚就跟桂芬說好，早上七點半喊她起床，這樣時間剛剛好。瑪莉特離這棟公寓很近，走路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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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以往習慣早起，蔣雲不用人喊，六點鐘左右自動就起了床。蔣雲收拾好後，再三的照了鏡子，確定沒有問題才走出房門。
“表哥怎麽這麽早來這？”蔣雲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問他，害得她衣冠不整就出了房門，蔣雲莫名心虛。
林瑾之放下手中的報紙，覺得這世上的事變幻多端，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又黑又瘦又矮的紡紗廠女工，會變成如今這樣。
這個點青島的太陽剛升起不久，空氣裏彌漫著絲絲霧氣。林瑾之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不濃烈，侵潤著他的每一寸皮膚。
也許是剛剛才洗過臉的緣故，蔣雲的臉頰白裏透紅，整個人嬌柔的坐在那裏，就像是從霧氣裏走出來的會誘惑人的妖精。
“舅媽托我給你帶點東西，我早上正好去機械廠，路過這，順便把東西給你。”林瑾之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身姿挺拔。他最近四處奔走，看著黑了些但也更精神了。林瑾之鼻子堅、挺，像一座挺拔的山峰，嘴唇單薄，沒有留胡子。
蔣雲忽然想起，以前住在華新港紗廠員工宿舍時，劉三姐她們夜裏睡不著總喜歡說些葷段子。特別提起過男人的鼻子，劉三姐說丈夫鼻子挺拔，山根很高。這樣的男人往往性、谷欠都很強，劉三姐說著還抱怨了一句，整晚的不讓人休息，纏她纏的厲害。蔣雲紅著臉被迫聽了不少，躺在被窩裏睜著一雙大眼睛，劉三姐為她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想到這裏，她盯著林瑾之的鼻子，渾身上下都變的不自在。
“表妹怎麽總盯著我的鼻子看？”林瑾之摸摸自己的鼻子。
蔣雲手心開始出汗，她這人就是這樣，只要一緊張手心就會出汗。
她剛才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林少爺那方面強不強關她什麽事。蔣雲捏捏自己的手心，強行解釋道：“表哥好像黑了些。”
這個月青島正式入春，頗有些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意境。
林瑾之被這春天的風給吹黑了，他這些日子為了搞好新建的機械廠，天天都去碼頭建工。看著工人們運貨卸貨，有時候人手不夠了，他自己也上。
一來二去的，身子倒是強壯不少。那些工人到了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都脫了褂衫系在腰上幹活。
青島以前是有機械廠的，但那都是德國人辦的，德國實行技術壟斷，不賣給別國人機器，尤其是中國人。現在德國人被日本人打走，以前的機械廠也都不開了，那批機器被林瑾之暗中花大價錢買下。
德國人的設備先進，又承諾後期回國再給他搞來一批最先進的機器。林瑾之不信口頭的承諾，雙方在律師的見證下正式簽約。
這批機器主要是生產柴油發動機的，12馬力的柴油發動機跟60馬力雙缸柴油發動機。青島靠海，大部分漁民都以捕魚為生。將這些發動機安到船上，船的速度能獲得大幅度的提升。
林瑾之明白，沒有錢空談救國那只能是空想，青島的重工業幾乎全都籠絡在日本人手裏。他要做的就是打破壟斷，成立青島第一家機械廠。
“是黑了些，表妹第一天上學感覺如何？要是遇到什麽問題，隨時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一切都好，還交了新朋友，學校的規矩多，但我很高興能在那上學。”
蔣雲比誰都渴望讀書，她知道，一個人的命運唯有通過讀書才能改變。她想要握住自己的命運。
桂芬今天做的是白菜肉餡的包子，包子不大，做的也不多。蔣雲的飯量小，只吃了兩個就飽了，她喝了一杯熱牛奶，嘴角沾到了一圈奶漬。
蔣雲伸出舌頭來將奶漬舔幹凈，她的舌頭粉嫩，林瑾之瞧著，只想自己也親上去，嘗嘗是什麽味道。
蔣雲是習慣性節約，特別是糧食，不愛浪費。
“表哥，你多吃點。”
蔣雲望著自己盤子裏還剩下的一個包子，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她決定放學回來再吃。
林瑾之飯量驚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桂芬做的太好吃，還是因為他真的餓，一口氣吃了有八個包子。最後，就連蔣雲盤子裏剩的那個包子，也被他消滅幹凈。
吃完飯後，林瑾之開車送她去上學。到了校門口，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沈岱宗那輛標志性的白車。
蔣雲下了車，沈桂芬沖她招手：“蔣雲，這也太巧了。咦，今天是你哥哥送你來學校嗎？”
透過車窗，沈桂芬看見了穿著黑色中山裝的林瑾之。她心裏好奇，多看了兩眼。
“那是我表哥，今天順路送我來學習。”
沈岱宗就坐在車上，望見蔣雲後他搖下車窗，及其流氓的沖蔣雲吹了聲口哨。蔣雲有些怕他，更不願意跟他說話。
她躲在沈淑芬身後，裝作沒看見沈岱宗。
林瑾之聽見那聲不懷好意的口哨聲，冷著一張臉搖下車窗，沈岱宗剛還在笑，望見林瑾之後臉上笑意全無。
“蔣雲，過來。”林瑾之喊她。
蔣雲走過去，擡起一張精致的小臉，像是風中搖曳著的桃花。
“表哥，怎麽了？”
林瑾之下車，摸摸她的腦袋道：“你在學校外面，要是遇到不長眼的小流氓，只管給我打電話，我自會來打斷他的腿。”
他的聲音跟往常無二，聽不出喜怒，蔣雲點點頭，覺得他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小流氓”也下了車。
“林少爺，好久不見呀。”
“原來是沈少爺，大清早的在學校門口吊嗓子。”
蔣雲雖然心裏怕得要死，還是固執的站在了林瑾之身旁。
“林少爺不也大清早的來送自己的表妹，我吊個嗓子也不算什麽。”
林瑾之拍拍蔣雲的肩膀：“蔣雲，先去學校上課。”
“可是……”蔣雲欲言又止，擔心對面那只花孔雀欺負人。
“乖，快去。”
蔣雲低著頭，是不是的還回頭看他們兩眼。沈淑芬則是在一旁笑出了聲：“你那表哥還真是語出驚人，我以前只見過我哥罵別人，這倒是第一次見有人暗裏諷他。”
蔣雲不太了解沈淑芬的腦回路，莫非不是親哥？
“我見過你表哥，你表哥在青島可有名了，我姨娘去年還想讓我三姐跟你表哥相親。不過，沒成。”
“你表哥說我三姐長得黑，我三姐被他氣跑，回家後哭著說他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蔣雲想起了自己剛認識林瑾之的樣子，她黑成那樣，在林瑾之心裏怕是把她當成一塊煤球吧。
教會學校對待學習格外嚴格，蔣雲過的很充實，學到了不少。瑪莉特女校有專門的禮儀老師，給她們教授禮儀。
蔣雲雖然沒學過，可她悟性好，老師講過一遍她也就能模仿個七七八八。再有就是馬術，蔣雲的騎馬水平直線上升，現在已經能控制好馬兒繞著騎馬場到底跑了。
最讓她頭疼的是各個社團，話劇社、合唱團、舞蹈社、詩社、農業社等等，她一個也不想加入。
“那多沒意思，本來學習就已經很枯燥了，蔣雲，你不如跟我一起加入舞蹈社吧。我看你四肢纖細，絕對適合跳舞。”
“我不會跳舞。”蔣雲拒絕道。
沈淑芬驚訝了一瞬，這所學校絕大部分女生都會跳舞，尤其是交際舞，簡直是青島淑女必修課。
“可這個不是大家都必須要學的嗎？”沈淑芬說的大家，是指青島有頭有臉的新派人物。蔣雲說她不會，難道她家中是那種老封建？
“我家中不算太有錢，只能算是小富，我以前從沒學過舞蹈。”
沈淑芬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再看她時總是有些同情。
半個月後，2月16日，沈淑芬生日。蔣雲提前一個星期就收到了請帖，沈淑芬讓她一定要去。兩人現在關系要好，蔣雲一口應了下來。
“雲雲，生日會那天大家會跳交際舞，你表哥當年跳的好極了，你可以讓他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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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之早上來是受舅媽吳太太所托，給蔣雲送些燕窩，順便問問蔣雲在學校過得如何。本來這種事是不用他親自去問的，派張鐵牛來就行，張鐵牛對這裏熟門熟路，經常被吳經理指派著來送東西。
林瑾之喝了口茶，心中卻想，以後送東西這件事是萬萬不能讓張鐵牛來做，尤其是早晨。
蔣雲迅速的穿好衣服，將臉洗幹凈，就連頭發都梳的整整齊齊，嘴上還吐了一層無色滋潤的口紅。她看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六點半，瑪莉特的上學時間是八點半。
蔣雲昨晚就跟桂芬說好，早上七點半喊她起床，這樣時間剛剛好。瑪莉特離這棟公寓很近，走路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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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以往習慣早起，蔣雲不用人喊，六點鐘左右自動就起了床。蔣雲收拾好後，再三的照了鏡子，確定沒有問題才走出房門。
“表哥怎麽這麽早來這？”蔣雲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問他，害得她衣冠不整就出了房門，蔣雲莫名心虛。
林瑾之放下手中的報紙，覺得這世上的事變幻多端，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又黑又瘦又矮的紡紗廠女工，會變成如今這樣。
這個點青島的太陽剛升起不久，空氣裏彌漫著絲絲霧氣。林瑾之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不濃烈，侵潤著他的每一寸皮膚。
也許是剛剛才洗過臉的緣故，蔣雲的臉頰白裏透紅，整個人嬌柔的坐在那裏，就像是從霧氣裏走出來的會誘惑人的妖精。
“舅媽托我給你帶點東西，我早上正好去機械廠，路過這，順便把東西給你。”林瑾之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身姿挺拔。他最近四處奔走，看著黑了些但也更精神了。林瑾之鼻子堅、挺，像一座挺拔的山峰，嘴唇單薄，沒有留胡子。
蔣雲忽然想起，以前住在華新港紗廠員工宿舍時，劉三姐她們夜裏睡不著總喜歡說些葷段子。特別提起過男人的鼻子，劉三姐說丈夫鼻子挺拔，山根很高。這樣的男人往往性、谷欠都很強，劉三姐說著還抱怨了一句，整晚的不讓人休息，纏她纏的厲害。蔣雲紅著臉被迫聽了不少，躺在被窩裏睜著一雙大眼睛，劉三姐為她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
想到這裏，她盯著林瑾之的鼻子，渾身上下都變的不自在。
“表妹怎麽總盯著我的鼻子看？”林瑾之摸摸自己的鼻子。
蔣雲手心開始出汗，她這人就是這樣，只要一緊張手心就會出汗。
她剛才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林少爺那方面強不強關她什麽事。蔣雲捏捏自己的手心，強行解釋道：“表哥好像黑了些。”
這個月青島正式入春，頗有些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意境。
林瑾之被這春天的風給吹黑了，他這些日子為了搞好新建的機械廠，天天都去碼頭建工。看著工人們運貨卸貨，有時候人手不夠了，他自己也上。
一來二去的，身子倒是強壯不少。那些工人到了中午太陽最大的時候，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都脫了褂衫系在腰上幹活。
青島以前是有機械廠的，但那都是德國人辦的，德國實行技術壟斷，不賣給別國人機器，尤其是中國人。現在德國人被日本人打走，以前的機械廠也都不開了，那批機器被林瑾之暗中花大價錢買下。
德國人的設備先進，又承諾後期回國再給他搞來一批最先進的機器。林瑾之不信口頭的承諾，雙方在律師的見證下正式簽約。
這批機器主要是生產柴油發動機的，12馬力的柴油發動機跟60馬力雙缸柴油發動機。青島靠海，大部分漁民都以捕魚為生。將這些發動機安到船上，船的速度能獲得大幅度的提升。
林瑾之明白，沒有錢空談救國那只能是空想，青島的重工業幾乎全都籠絡在日本人手裏。他要做的就是打破壟斷，成立青島第一家機械廠。
“是黑了些，表妹第一天上學感覺如何？要是遇到什麽問題，隨時都可以找我幫忙。”
“我一切都好，還交了新朋友，學校的規矩多，但我很高興能在那上學。”
蔣雲比誰都渴望讀書，她知道，一個人的命運唯有通過讀書才能改變。她想要握住自己的命運。
桂芬今天做的是白菜肉餡的包子，包子不大，做的也不多。蔣雲的飯量小，只吃了兩個就飽了，她喝了一杯熱牛奶，嘴角沾到了一圈奶漬。
蔣雲伸出舌頭來將奶漬舔幹凈，她的舌頭粉嫩，林瑾之瞧著，只想自己也親上去，嘗嘗是什麽味道。
蔣雲是習慣性節約，特別是糧食，不愛浪費。
“表哥，你多吃點。”
蔣雲望著自己盤子裏還剩下的一個包子，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她決定放學回來再吃。
林瑾之飯量驚人，也不知道是因為桂芬做的太好吃，還是因為他真的餓，一口氣吃了有八個包子。最後，就連蔣雲盤子裏剩的那個包子，也被他消滅幹凈。
吃完飯後，林瑾之開車送她去上學。到了校門口，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沈岱宗那輛標志性的白車。
蔣雲下了車，沈桂芬沖她招手：“蔣雲，這也太巧了。咦，今天是你哥哥送你來學校嗎？”
透過車窗，沈桂芬看見了穿著黑色中山裝的林瑾之。她心裏好奇，多看了兩眼。
“那是我表哥，今天順路送我來學習。”
沈岱宗就坐在車上，望見蔣雲後他搖下車窗，及其流氓的沖蔣雲吹了聲口哨。蔣雲有些怕他，更不願意跟他說話。
她躲在沈淑芬身後，裝作沒看見沈岱宗。
林瑾之聽見那聲不懷好意的口哨聲，冷著一張臉搖下車窗，沈岱宗剛還在笑，望見林瑾之後臉上笑意全無。
“蔣雲，過來。”林瑾之喊她。
蔣雲走過去，擡起一張精致的小臉，像是風中搖曳著的桃花。
“表哥，怎麽了？”
林瑾之下車，摸摸她的腦袋道：“你在學校外面，要是遇到不長眼的小流氓，只管給我打電話，我自會來打斷他的腿。”
他的聲音跟往常無二，聽不出喜怒，蔣雲點點頭，覺得他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小流氓”也下了車。
“林少爺，好久不見呀。”
“原來是沈少爺，大清早的在學校門口吊嗓子。”
蔣雲雖然心裏怕得要死，還是固執的站在了林瑾之身旁。
“林少爺不也大清早的來送自己的表妹，我吊個嗓子也不算什麽。”
林瑾之拍拍蔣雲的肩膀：“蔣雲，先去學校上課。”
“可是……”蔣雲欲言又止，擔心對面那只花孔雀欺負人。
“乖，快去。”
蔣雲低著頭，是不是的還回頭看他們兩眼。沈淑芬則是在一旁笑出了聲：“你那表哥還真是語出驚人，我以前只見過我哥罵別人，這倒是第一次見有人暗裏諷他。”
蔣雲不太了解沈淑芬的腦回路，莫非不是親哥？
“我見過你表哥，你表哥在青島可有名了，我姨娘去年還想讓我三姐跟你表哥相親。不過，沒成。”
“你表哥說我三姐長得黑，我三姐被他氣跑，回家後哭著說他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蔣雲想起了自己剛認識林瑾之的樣子，她黑成那樣，在林瑾之心裏怕是把她當成一塊煤球吧。
教會學校對待學習格外嚴格，蔣雲過的很充實，學到了不少。瑪莉特女校有專門的禮儀老師，給她們教授禮儀。
蔣雲雖然沒學過，可她悟性好，老師講過一遍她也就能模仿個七七八八。再有就是馬術，蔣雲的騎馬水平直線上升，現在已經能控制好馬兒繞著騎馬場到底跑了。
最讓她頭疼的是各個社團，話劇社、合唱團、舞蹈社、詩社、農業社等等，她一個也不想加入。
“那多沒意思，本來學習就已經很枯燥了，蔣雲，你不如跟我一起加入舞蹈社吧。我看你四肢纖細，絕對適合跳舞。”
“我不會跳舞。”蔣雲拒絕道。
沈淑芬驚訝了一瞬，這所學校絕大部分女生都會跳舞，尤其是交際舞，簡直是青島淑女必修課。
“可這個不是大家都必須要學的嗎？”沈淑芬說的大家，是指青島有頭有臉的新派人物。蔣雲說她不會，難道她家中是那種老封建？
“我家中不算太有錢，只能算是小富，我以前從沒學過舞蹈。”
沈淑芬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是再看她時總是有些同情。
半個月後，2月16日，沈淑芬生日。蔣雲提前一個星期就收到了請帖，沈淑芬讓她一定要去。兩人現在關系要好，蔣雲一口應了下來。
“雲雲，生日會那天大家會跳交際舞，你表哥當年跳的好極了，你可以讓他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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