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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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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這裏已然慌成一團, 嘉寧縣主是何人,在場沒有不知道的。

以成王殿下對嘉寧縣主的看重, 不論今兒找不找得到嘉寧縣主, 這事都沒辦法輕易收場了。可到底是誰這樣膽大包天呢。一時間,眾人看著那幾位皇子妃, 皇子側妃的眼神都有些疑竇。

果真是皇家是非多。

男席這邊, 也是剛得了消息。

那丫鬟帶著人直接去見了六皇子。彼時六皇子剛巧在與眾位兄長說話,皇家的這幾位, 私下裏如何爭鬥且不說,至少明面上都是一派祥和。席間推杯換盞, 談笑風生, 不爭意氣, 不言朝事,間或還有幾聲長笑,若是不知道實情的外人見了, 沒準真以為他們兄弟情深呢。

可惜,這假象在六皇子府下人來報的時候立馬被打破了。

六皇子瞧著跪了一地的下人, 驚地從位子上站起來,臉色陰翳:“你說什麽?”

“回稟殿下,嘉, 嘉寧縣主失蹤了。”

六皇子又驚又怒,狐疑地望了周圍一眼,看哪個都不順眼。待看到蕭翎時,自然也沒有漏下他臉上的寒意。

蕭翎早就放下手中的酒盞, 對著後頭的擡了擡手。

邊上站著的程一程五見了,對視一眼,立即動身去尋。

他們知道王爺有多在意姑娘,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出了事,只怕成王府和六皇子府該要不死不休了。只盼著姑娘安好無事,或是這回壓根是姑娘一時興起,跑出去玩鬧了也好啊。

侍衛都能想到的事,六皇子自然也能想到。本來還對蕭翎隨意插手六皇子府上的事有所介懷,事情都還沒說清楚呢,就搜羅起人了,這是將六皇子府看作是他成王府還是怎得?嘉寧縣主不見了,他府裏的人自然會去尋,哪裏用得著一個外人來插手!

可是想想如今這情況,他也只能先忍著了。

待人幾個侍衛走後,蕭翎方才起身,朝著面前跪著的幾個人道:“將事情說清楚點,一個字都不許漏!”

蕭翎如今還能維持一張冷臉,沒有切切實實地發怒,已經算作克制了。他知道阿遙非比常人,即便真的失蹤了也應該有脫身的法子,可是他止不住的擔心。

果然還是他太良善了,這才叫這些蠢貨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他的耐性。若是阿遙真出了事,他定將那幕後之人碎屍萬段。

蕭翎原來的名聲就不大好,幾十年也不見什麽笑意,如今驟然發難,更叫這些人心裏發虛了。

跪下的幾人驚懼地抖了兩下,後來還是跪在前頭的丫鬟先說了話:“殿下,王爺,事情原是這樣的。兩刻鐘前,嘉寧縣主欲去凈手,南安侯府的陸姑娘與她坐在一塊,便陪著縣主一道兒,由著奴婢引著二人過去的。到了西閣,奴婢瞧見二人進去後,卻一直沒有見人出來。奴婢不敢上前打攪,又過了些許時候才喚了一聲,依舊沒有人應聲。此時奴婢才覺得不對勁,忙不疊地跑進去看,卻只看到陸姑娘昏睡在地上,而嘉寧縣主,卻早已經沒了影子。”

六皇子聽此,立即問道:“那陸姑娘如何了?”

“殿下放心,陸姑娘已被送到廂房中歇息,至今未醒。趙老夫人已經讓人請了太醫,如今應該在診治了。”

蕭翎見六皇子在意起了那什麽不相幹的,臉色更冷,質問道:“西閣之中,可有什麽打鬥的痕跡?”

“只朝外的窗邊有些腳印,瞧著雜亂,分辨不出腳印的大小。”

不知為何,六皇子臉色忽然松弛了一些,面色奇怪道:“五皇兄先別著急,興許,嘉寧縣主不過是覺得宴會無趣,找個空子溜走了。再者,嘉寧縣主身手不凡,我等在秋狩之時便已經見識到了,若是一般人,落到她手裏未必能討得好。保不準,待會兒她就回來了。”

畢竟找不到人,也不能說是遇上了什麽不測。嘉寧縣主是什麽性子,眾人雖沒有接觸過,可都有所耳聞。那等無法無天的乖張性子,說她故意整了這一出也是極有可能的。

未表安慰,六皇子還將手搭在蕭翎的胳膊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蕭翎將肩膀上手拂去,冷冷道:“六弟這是在推卸責任?”

六皇子口氣也沖:“五皇兄這是何意,莫不是覺得嘉寧縣主此事與我有關?我吃飽了撐的,要與一個小毛孩兒過不去?”

“是與不是,誰說的清呢?”

六皇子氣地不行,好好的生辰,竟然弄成現在這模樣。且蕭翎又在這不依不饒,為了個外人竟然連親弟弟的臉都打,半分面子都不給他,也是怒不可遏,吼道:“你到底要如何?”

瞧著六皇子怒了,邊上的大皇子、三皇子連忙過來勸說,生怕在眾人面前鬧出個兄弟相鬥的鬧劇出來。

蕭翎冷笑一聲,直接道:“將今兒所有涉事的人都叫過來,本王要親自審一審。”

“涉事?前後接觸嘉寧縣主的不過就面前跪著的這些人,哪裏還有別的人?”

“本王說了,所有人,六皇子是耳朵聾了還是怎的,聽不懂麽?”

六皇子重重地喘了兩聲氣,又踹了一腳桌子,將上頭的酒盞菜碟都踹的乒乓作響,惹出了好一番動靜。

“楞著做什麽,快去叫人!”末了,六皇子終究服了軟,向跪在面前的人罵道。

片刻後,又有一群人趕到,烏壓壓一大片的跪在園子裏。餘下赴宴的也都不是傻子,今兒這是要是鬧大了就該是皇家的私密事了,哪裏能隨便聽的。只是眼下幾位皇子都憂心著,根本沒心思管這些人,他們便是想走,也沒有地方說去,只要老老實實地坐在原處,不敢多看,亦不敢多聽。

跪著的這些人裏頭,映雪秋霜並福公公也都在裏頭。

蕭翎見到他們便問了前事。

福公公道:“王爺恕罪,奴才有負王爺囑托。先前奴才等人跟著姑娘去了女眷處的園子裏,卻在園子外頭被攔住了,六皇子府上的人說,這園子裏自有伺候的人,用不著奴才幾個,叫奴才幾個在外頭守著,不能踏進園子裏,以免沖撞了貴人。

奴才本不願聽從,無奈邊上的陸家姑娘也開了口,說是會照看好姑娘,萬不會叫姑娘出了事,是以奴才才帶著兩個丫鬟在外頭候著。待奴才知道姑娘出事,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此話一出,眾人看六皇子的眼神都有些怪異了,怎會這樣巧,那園子裏的丫鬟偏偏不讓嘉寧縣主帶人進去?

這明晃晃的質疑,六皇子豈能裝作看不見,當下有些無力地辯駁道:“府裏的規矩向來如此,從未改過,嘉寧也不過是個縣主,哪有主隨客便的道理?”

說完,六皇子似是想起來什麽,忙問道:“還未問清楚,嘉寧縣主今兒可與別人有了什麽口角?”

蕭翎眼中冷意更甚:“你是何意?”

“許你問,就不許我問?”六皇子滿是譏諷,“擺這麽大的陣勢,若是嘉寧縣主真是一時調皮出去玩,可就不知道你成王殿下的面子要往哪裏放了。”

這二人互看不順眼已經多時了,現下這般撕破了臉反倒更暢快。

下人卻不敢有所耽誤,忙道:“縣主一直跟著陸姑娘,並未說多少話,也未與人有什麽口角。”

蕭翎漠然聽完,又問道:“今兒西閣當值的是哪些人?”

“回王爺,奴才十幾個正是今兒西閣當值的。”說話的是旁邊跪著的太監。今兒六皇子府擺宴,別的地兒都是人滿為患,唯獨西閣處,還是那麽幾個人守著。

“你們當值,可瞧見了嘉寧縣主的去向?”

十餘人都搖了搖頭,道:“奴才等並沒有看見。”

蕭翎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陰沈,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下令道:“帶回去審吧。”

程七等人會意,上前押人。今兒在西閣當值的十餘人,還有先前領著阿遙過去那個小丫鬟,都被押走了。

那六皇子看的雙目發紅,剛要責問,偏偏大皇子還攔著,小聲在他耳邊斥道:“你又不知道他是什麽性子,不叫他問明白了這事一準沒完。況且,這事畢竟是在你府上生出的。”

“在我府上發生的就是我幹的?”

“安心看著吧。”大皇子未回答。

六皇子嗤笑一聲,等著看蕭翎能審出個什麽東西來。

瞧著面前的人少了一半,蕭翎又道:“那位陸姑娘呢,如今可醒了?”

六皇子忍無可忍:“蕭翎,你什麽意思!”他不信蕭翎不知道,那陸姑娘是他的未婚妻。

蕭翎定定地看著他,眼眸中不見喜怒,看得人心悸。

還不等這兄弟倆爭出個是非對錯來,程一幾個便回來了,神色凝重地朝蕭翎行了一禮:“王爺,姑娘不在府中。屬下等出了府,只在北街一小販處打聽到,兩刻鐘前,有一灰衣男子抱著一個熟睡的粉衣小女孩兒往北邊去了。”

“啪!”

眾人一驚,定睛一看在知道蕭翎摔了杯子。好好的一個白玉杯子,摔得快碎成了沫。

蕭翎早已經站了起來,面色森然,從袖中取出一物扔給程一道:“立即差人去尋!”

“是!”程一拱手,拿著令牌飛快地去了。

在場諸人還未來得及看清,就早已經不見了那侍衛的蹤影。難怪外人都道成王身邊的人不簡單,也不知這些侍衛,是成王自己訓練的,還是皇上愛子心切私下給的。

今兒只為了一個外姓的縣主,就調動了令牌。在座各位也都好奇地很,那縣主究竟有什麽本事,竟叫成王如此上心。

蕭翎擔憂阿遙,也不願在此地再耽誤下去,臨走時,還與六皇子道:“人是在你府上丟的,你最好能給個說法,否則,本王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蕭翎未理會六皇子的跳腳,轉眼間就待人走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將六皇子府上的幾個下人帶上。

六皇子氣地臉色猙獰,眾人瞧見成王殿下走了,也不好多留,順勢提出要告辭。

沒一會兒的功夫,人已經走地七七八八了。好好一個生辰宴,徹底辦砸了。六皇子正要發怒,又聽到下人過來回話,說陸家大姑娘已經醒了。

六皇子僵著臉色,問了下人幾句,結果便被告知,陸姑娘醒來之後也沒能問出什麽,她在之前就被打暈了,壓根沒看到是誰將嘉寧縣主帶走的。

這也不奇怪,能將一個大活人從皇子府裏帶走,還不驚動任何人,豈會失了手,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女看見真容?

六皇子愁地不行,打發了來人,又與幾位兄長抱怨了起來。

如今大半的證據都指向六皇子這邊,即便這事處處都透著怪異,明顯不似六皇子做的,可他依舊惹了一身騷。

大皇子與三皇子又安撫了他幾句,見他還要處理府中事則,終是沒好多留。

作者有話要說: 請容我賣個關子,先不說是誰啊,下章再揭曉。不要問啊,我要保密。

為了緩解緩解氣氛,說個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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