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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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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 蕭翎沐浴完後便躺在床上,手裏拿著閑書消遣消遣時間。

沒多久, 映雪和秋霜便帶著阿遙出來了。阿遙方才洗完澡, 頭發還是濕嗒嗒的,映雪將阿遙放在床邊, 拿著幹布巾給阿遙擦拭起來。

待擦得差不多了, 蕭翎才放下書,朝二人道:“下去吧。”

映雪放下巾子, 與秋霜一道退了出去。

阿遙撥弄了一下頭發,整個人趴在床上, 高興了還會轉兩個圈。今兒一天, 蕭翎都沒有去別的地方, 還帶著她四處閑逛,阿遙半步路都沒有走,一直窩在馬背上, 高興地不得了。玩得開心了,阿遙也願意給蕭翎好面色瞧, 兩下一滾就滾到蕭翎腿邊,張嘴說道:“大晚上的你還在看什麽雜書,小心壞了眼睛。”

本來眼神就不好了, 再壞下去還要不要了。

蕭翎沒有理她,阿遙又晃了晃身子,腳丫子索性翹到蕭翎背上,還囂張地蹬了幾下。不重, 但是弄得蕭翎煩不勝煩。蕭翎幹脆扔掉書,問道:“你到底在鬧什麽?”

阿遙喜滋滋地問道:“明兒你還帶著我出去嗎?”

“不會。”拒絕地很果斷。

阿遙拉下臉:“為什麽,今兒不是玩得挺好的嗎,我也沒有給你添亂啊。”

蕭翎卻不心軟,仍舊道:“明兒得跟著父皇打獵。已經空了兩天了,再空下去,秋狩結束的時候你就等著看成王府的笑話吧。”

屆時有一場評比,蕭翎雖不在意那等榮譽,可也不想輸地太難堪。再者,他答應阿遙的狐貍還沒有獵到,即便知曉這人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準如今已經忘了,可是應下的事,便沒有反悔一說。

“那你出去了我怎麽辦?”阿遙委屈地望著蕭翎,甚至生起了要和他一塊兒去的心思。

蕭翎自然不會讓阿遙如願,只道:“你可以去找你的哪些同窗們打獵,上回你不是在父皇那兒誇下海口說要得秋狩的頭名嗎?話既然放出去了,便不能收回來,趁著還有幾天的時間,多想想怎麽獵幾只東西吧。”

阿遙撇開臉,不樂意道:“這就不勞您費心了。不過是小小的頭名,有什麽難的。”

“月滿則虧,水滿則盈,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過。”蕭翎涼涼地打擊道。

“說那些文縐縐地幹什麽,只當著我聽不懂麽?哼!”阿遙懶得與他分辨,是騾子是馬,到時候就知道了。她平日是裏低調,可那都是怕自己高調起來亮瞎了這些蠢人的眼。

“不與你說了,睡覺睡覺!”阿遙往床上一倒,四肢攤開,嘴巴又習慣性地撅起來。

若是長大了的阿遙,美人嗔怒,無疑是叫人心癢難耐的。可如今阿遙的相貌是個實打實的小孩兒,還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孩兒,這嗔怒則更像是賭氣,略有些可笑。

蕭翎又不是禽獸,沒有那等見不得人的癖好,對著這樣的阿遙能生出什麽念想。蕭翎看著阿遙的小身子,忽然道:“你去後面化個形在過來睡覺吧。”

阿遙狐疑地轉過身:“為什麽要化形?難不成你嫌棄我?”

後頭的一問很是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似乎蕭翎若是說不好的話便會立即撲咬上去。

蕭翎避重就輕道:“你不是說自己喜歡變大的模樣嗎?如今這裏已經沒有了外人,早已經不需要遮掩了,想變就變大。等到天明了,便再也變化不成了。”

“不過,你若是想憋著,那也沒關系。只不過你這變化的本事尚且不足,若不多練幾次,只怕下回難免會出醜。”

阿遙低著頭,一副苦惱的樣子。蕭翎說了這兩句,見她還不說話,只以為她不同意了,誰料下一刻,阿遙忽然擡頭,卻是滿意讚嘆地看著蕭翎:“你說得對!”

她謔地從床上蹦起來,很急切地下了床,拿了一套蕭翎的寢衣,便急匆匆地往屏風那兒去了。

蕭翎見她這般,反倒是無聲的笑了,該欣慰嗎,這小怪物終於知道遮羞了,算是有長進的。

片刻後,阿遙從屏風後面出來,身上披著蕭翎的衣裳。縱使她變了身,依舊嬌小,身上的衣裳顯得太過寬大了,都拖到了地上。

阿遙尚且在興奮:“看,我如今能自由變換了,厲不厲害?”

說完一眼期盼地望著蕭翎,眼波流轉,好似帶著鉤子一般,勾得人難以自持。可偏偏這勾人的卻不自知,面上一片純然。

蕭翎撫額,罷了,他知曉了,再不必試探下去。

以往,蕭翎待阿遙就不同。蕭翎身邊那麽多人,除了父皇,他從未對任何人心軟過,可就是這麽一個不講理的小孩兒,胡攪蠻纏地讓他頭疼,也讓他心軟,叫蕭翎把她當作幼崽來疼愛。蕭翎逼著她學規矩,逼著她認字,逼著她聽話,也是為了她好。他是疼她,卻也不會一味地縱容她。

可是如今阿遙變了,他的心境也變了,會對著她失神,會對著她心動,甚至見不到她的時候還是念著她,。對蕭翎來說,無疑是陌生的。

諸多次晚間,蕭翎親眼見到阿遙變身,也曾排斥過這樣的情緒。可最後,他還是遵從了自己的內心。

兩個阿遙,他從來沒有混淆過。對小阿遙,蕭翎會疼,卻不會愛;對如今的阿遙,蕭翎兩者兼有。

阿遙在那兒自得了半晌,見蕭翎遲遲沒有個回應,遂也爬上了床,靠近了問道:“你在想什麽呢,連我說話都沒有好好聽?”

蕭翎回了神,看著她:“你說吧,我聽著。”

“我厲害麽?”

蕭翎撫上她的眼睛:“嗯,很厲害。”

阿遙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自覺地遠離了些,連原本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算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話要說了,已經不早了,還是睡覺吧。”

“好。”

蕭翎掀開被子,給阿遙蓋上,自己也躺在她身邊。

大帳內忽然就靜了下來,今兒好像與平日裏不一樣,可到底哪兒不一樣了,以阿遙的腦袋尚且不能完全弄清楚。阿遙心裏一陣苦惱,翻來覆去地不知道該說了麽,後來見蕭翎一直都沒說話,也沒有了開口的心思。

只是意識模糊之際,心裏那句話還是透露了出來。

“你怎麽怪怪的。”

蕭翎笑了笑,等了等,將熟睡的阿遙摟進懷裏。

翌日,阿遙再次變回了小身子,隨著蕭翎一起出了大帳。

蕭翎要去打獵,阿遙也不服輸,一身大紅色的騎裝,背後系著威風凜凜的小披風,就這樣被人抱著往前走了。

蕭翎又添了兩個人在阿遙後頭跟著,見沒有了問題,這才隨皇上一起出發了。

阿遙剛被放下地,便被一群小夥伴給圍住了。最熱情的當屬八皇子,他一見到阿遙就笑開了,頂著一副蕩漾的表情,炮彈似地沖到阿遙面前:“阿遙你終於好啦!”

阿遙一楞,似乎這話她經常從八皇子嘴裏聽到。什麽時候起,她也算是多災多難的病美人了?

八皇子並沒有註意到阿遙的楞神,仍舊開開心心地說這話。倒是跑的慢的範清河也過來了,連帶著學堂裏幾個和阿遙說得過去的也來了。眾人圍著一個小女孩兒,嘰嘰喳喳的,叫人看著也有趣。

皇後本不喜歡阿遙的,可是見到這情況也說了一句:“沒成想,嘉寧在西學堂那邊適應地還不錯。”

瞧瞧八皇子稀罕的模樣,真是一對兒青梅竹馬。

皇後說完,註意到邊上的小侄兒想過去又暗自忍耐的模樣,不禁問道:“裕兒也想過去?”

趙子裕鼻孔裏出了一聲氣:“誰要和那些吵得要死的人說話?”

皇後見此,也沒有再勸了,只吩咐了他幾句,又帶著人去了別處。秋狩來得家眷諸多,皇後也整日忙碌,不僅要應付前來拜訪的官家夫人,還得分出一些心神給六皇子相看姑娘。

能抽出時間叮囑侄兒幾句,已是很難得了。

等皇後走了,趙子裕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前方。見阿遙被人圍著,一點也沒有往他這邊看的意思,隨即又不滿了起來。

什麽嘛,當初救了她,現在又全然不將他放在心上,這變得也太快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讓她救了,如今還欠了這臭丫頭一份人情。

唉!

趙子裕這裏怨念不斷,阿遙卻是一點都沒有感應到。她正被範清河拉著說話,範清河好幾天沒見到阿遙,不自覺地想多說些。

“阿遙,前兩日我和兄長知道你昏倒了,都想去探望你,可是父親說有王爺照顧就夠了,硬是不讓我們去。”

“不過,好在你如今也醒了過來,欺負你的人也都得到了懲罰。”

這話說的阿遙眼睛一亮,急忙問道:“那什麽杜家姑娘怎麽了?”

“被送走了啊,聽說是不能再回家的人了。”

這結果阿遙還能接受,又問:“那文家姑娘呢?”

範清河疑惑地撓了撓頭,不清楚阿遙為什麽這樣問,道:“文家姑娘,關文家姑娘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智齒發炎,痛地我連吃飯都不香,我在拔與不拔之中徘徊著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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