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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食(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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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上朝去了,這屋子也沒有人敢進來,一個上午都是靜悄悄的。

阿遙是個人來瘋,人多的時候最愛顯擺,可若是沒有人,她也能安安分分地待著,一點也不胡鬧。再怎麽說,她也是獨居了這麽多年的美鮫人了,若這麽點寂寞都耐不住,還能成什麽大事。

阿遙放空大腦,一會兒飄到水面,一會兒沈到水底,間或用尾巴卷一些東西,自由地很。

這琉璃盆底既是養魚的,裏頭還有石頭作裝飾,好比阿遙尾巴上卷的一顆珍珠,就是之前藏在石頭裏面的。

不知過了多久,窗戶外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輕輕的,慢慢的,一點點靠近這邊。

阿遙身子一頓,猛地回過頭。她炯炯有神地往外頭盯著,果然,下一刻就看到一個大白屁股扭著扭著跳上了窗邊。

原來是只貓啊,阿遙心裏一定,怪不得屋外的侍衛沒有發現呢。

窗戶半掩著,一貓一魚隔著縫隙互相打量。那貓長的還挺清秀,眼睛圓圓的,肚子圓圓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玉牌,趴在窗戶邊上一動不動地望著裏頭。好看是好看,就是模樣有些蠢。

阿遙搖搖頭,大失所望,她是不屑同這些蠢貨交流的,因而繼續發起呆來。

誰想那貓竟是個膽大的,站在那裏遲遲不走。估計是肚子餓了,看著阿遙的眼神越來越熱切,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將眼前的魚吞進肚子。

沒一會兒,那貓竟然舉起爪子想著要破窗而入了。

阿遙心中一緊,想到自己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的現狀,游到水面,狠狠地用尾巴拍了一下。水珠飛濺,全都是往窗戶那邊。

白貓被濺地閉了閉眼睛,隨即更加憤怒了,張牙舞爪的。

眼瞧著窗戶就要給它推開了,阿遙心裏一驚,趕緊卷著水底的石頭向那蠢貓砸去。

滾,快滾!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之後的境況是多麽危險,就是這麽一只蠢貓,都能對她構成威脅,真是可悲啊。

而更加可悲的事,她明明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卻沒有辦法改變。她不想做魚,可是變成原形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不行,她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找人保護她。

阿遙一邊尋思著以後要怎麽辦,一邊飛快的攻擊白貓。沒有手,沒有腳,好歹還有尾巴呢。短短時間,水底的石子已經被她砸出去十幾個了。

白貓已經整個炸毛了,毫無理智地啪地一聲推開了窗戶。

快來人啊!阿遙眼睛都快瞪地凸出來了,驚恐地撲騰著。就在她以為今兒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突生變故,那白貓突然被人往後一抓,隨後整只貓被仍在地上。

“咚!咚!”

兩聲,前一聲重,後一聲輕。估計是那貓太胖,摔到地上還彈了一下。只聽那聲音,就知道蠢貓被摔地不輕。

活該,阿遙松了一口氣,在心裏竊喜著,摔死了才好呢。

外頭的聲音引起了旁的侍衛的註意,只聽一人問道:“咦,這是哪裏來的貓?”

“誰知道呢,不過這貓竟然敢闖王爺的房間,處理了便是。”說話的人拎著貓,準備往外走。

邊上的人也沒有攔著,他們是王爺的侍衛,負責守著這院子。只是這人守住了貓卻沒有守著,被它神不知鬼不覺地混了進來,被人知道了沒準還要說他們玩忽職守呢。

領頭的還沒走幾步,忽然見一個粉衣丫鬟匆忙走過來,一面大呼道:“你們快將貓放下。”

不過,那侍衛沒有聽她的就是了。

丫鬟見他不聽,又看這白貓身上臟兮兮的,被摔的沒了精氣神,暈暈乎乎的樣子,心裏也怒了,質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侍衛道:“這貓闖入王爺的屋子,犯了大罪,理應重罰。”

“放肆!這是表姑娘的貓,暫時寄養在府上讓我們好生看管。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將它摔成這樣,若是表姑娘問起來,砍了你們的腦袋也賠不起!”

侍衛均冷臉相待。

丫鬟也不怵他們,見這些人不給,就自己上來將貓搶去。

“這次就罷了,下回若是讓再摔了它,看我不和表姑娘說道說道。”

語畢,抱著白貓就憤憤地走了。

好一會兒,其中一侍衛才問道:“就這麽讓她們走了,這也太沒規矩了吧。”

先前拎貓的侍衛冷笑一聲,道:“它既是表姑娘的貓,又哪裏輪得到咱們來管。”

問話的侍衛垂頭喪氣的,也不說話了。

要說這表姑娘,那真是連他們這些做侍衛的看著都煩,見天兒的往他們王府裏來。說是親戚之間的走動,可是那心思誰還能不知道,明晃晃地打著他們王爺的主意。

他們看不慣歸看不慣,可也不能說什麽,畢竟文家是王爺的舅家,時常往王府這邊走動,且文家的兩個老爺,都是有本事的,將來可是王爺的助力。是以,這位表姑娘雖放肆了些,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再者,這位表姑娘又是個會收買人的,府上不少的丫鬟被她一點一點的收羅了,對著她比對著王爺還貼心。就好比剛才那個丫鬟,這樣的趾高氣昂,不過是仗著表姑娘,仗著他們不敢得罪文家罷了。

他們王爺從來沒對表姑娘上過心,也素來不管這些事,否則,就憑著這些小丫鬟的做派,一早就被攆出府了。

忽地,侍衛好像知道了什麽一般,揶揄道:“你剛才該不會是知道那是表姑娘的貓,所以故意摔地那麽重的吧?”

“胡說什麽呢。”

侍衛沒有承認,轉身走了。問話的那個卻怎麽想怎麽覺得自己說的對,這人心眼可壞呢,一定是故意的。

裏頭的阿遙聽了這麽一出戲,不由得感慨道,這王府還真是事兒多啊。

那表姑娘那麽能,估計也不是個能活的久的。以阿遙對蕭翎有限的了解,這個人可不像是個念舊情的人,現在能容忍這麽表姑娘在他府上指手畫腳,只怕是因為還能用的上文家。

等他把人家榨幹了,這表姑娘也就作到頭了。

嘿嘿,想想還有點期待呢。阿遙擺著尾巴,繼續惡劣地幻想著,整條魚都歡快起來。

那頭皇宮裏,蕭翎被皇上留了飯,沒能立即回去。

自從蕭翎住進了宮外的成王府,皇上再想見到兒子就難了。早朝上勉強還能看兩眼,平日裏讓他來太極殿都要好生斟酌,叫的次數少了別人以為兒子不受寵,次數多了又白白惹人厭。

好不容易這次蕭翎過來了,皇上也不準備就這麽放他走,兩人用了午膳之後還說了好一會兒話。大部分都是皇上在說,蕭翎在聽,若是遇到重要的事,才會偶爾說上兩句。

饒是如此,皇上也知足了。他曉得自己兒子是個什麽德行,能憋出這麽幾句話就不錯了。

這樣拖了許久,蕭翎等到傍晚時分才回到府上。

阿遙在他們剛到院子的時候就聽到人回來了,等幾個人都進了屋子,阿遙萬分乖巧地沒有沈在水底,並不出頭。

蕭翎進來,第一眼就往琉璃盆那邊看了一眼,見那魚沒有死,便做了下來,再不管它。

程五立在蕭翎面前回稟消息。

他和程七都是王爺身邊的貼身侍衛,如他們這般的共有十個人,每個人手下又帶著十個人,是王爺私衛,隱秘地很,不僅負責保護王爺的安危,還負責刺探消息。只是他們這些人多不在府上,而是被派去各處,平日裏只有他和程一、程二、程七等在王爺身邊。

卻說昨晚上他們將那幾名刺客送到六皇子府上後,六皇子可是發了好大的脾氣,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連夜就派人出去查。

蕭翎對這件事並不怎麽在意,只問道:“可查出什麽了?”

“暫時沒有。”

意料之中的事,蕭翎本來也沒指望他們能查到,且這種事情,耽誤的時間越久越不清楚。不過,以老六猜忌的個性,現在恐怕看誰都不順眼了。水攪亂了,他這邊才能安靜一段時間。

程五繼續道:“屬下幾個今天早上還發現一些行蹤可疑之人,大概是來府上打探的,只是沒能打探出什麽,最後無功而返了。”

“這些人,想要打探就給他們打探吧,不用理會。”蕭翎淡淡道。

程五頷首,又聞得王爺說:“另外,六皇子府那邊也將人撤回來吧,不必盯著了。”

程五道了聲是,徑自下去了。

沒一會兒,屋子裏又來了人,這回不是侍衛,而是福公公。福公公惦記著阿遙一天沒有吃東西,回了府後就讓人找來了魚飼料。

他同蕭翎說了一聲,蕭翎笑了笑,反問道:“你覺得它會吃?”

“魚不都吃這個麽,餵給它準沒錯。反正不管怎麽說,它總要吃東西的,先前餵的那些不合它的胃口,那就一樣一樣換著來好了,總有它愛吃的。”

蕭翎不置可否,由著福公公去餵。

福公公卻是信心滿滿,拿著一盒子魚飼料,樂呵呵地跑過去了。他抓了一把,輕輕撒到裏頭。一邊撒,還一邊自言自語。

起初阿遙一動不動地定在那裏,福公公以為她這是不準備拒絕了,更加開心,撒地更歡脫了。

“快吃吧,這可是上好的魚飼料。”

魚飼料?

阿遙出離憤怒了,她說麽這東西怎麽這麽大的味兒,攪地這個盆子裏的水都臟了呢。若是起初她還想著裝乖巧忍一忍呢,現在根本就忍無可忍了。感情這個老東西還沒忘要給她餵飼料吃。

她堂堂一個鮫人,怎麽能吃魚飼料!

於是,福公公上一刻還一臉老懷大慰,下一刻就眼睜睜地看到盆子裏的錦鯉飛躍而起,一個鯉魚打挺,生生從水裏蹦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魚不動了。

福公公一驚,手裏的魚飼料沒拿穩,撒了一地。

天吶,魚要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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