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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藥(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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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傳聞,攝政王最近得了一盆奇花,且每天晚上都要親自照看,愛不釋手,容不得旁人碰。

這些本來和阿黎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她就是王府裏一個灑掃丫鬟。可自從那奇花來了府上,阿黎就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她不僅長得越來越水靈,水靈地她自個兒都不敢看,而且每天晚上躺倒床上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動她,頭上還濕漉漉的,有人在澆水?

心好累,她快絕望了……要是讓她知道是那個變態,她一定狠狠地、狠狠地,甩他兩個大耳光。

正在撫摸愛花的攝政王覺得臉有點疼。

清晨,鳥鳴婉轉。偶有行人經過,幾只鳥撲騰著,從一棵樹飛上另一棵樹,驚擾出幾片落葉,而後又歸於平靜。

古寺隱藏在深山,樹木蔥蘢,只隱約窺見到其中一角。寺中禪房一角,有二人對坐,面前皆放著一盞,茶香徐徐入鼻,清雅宜人,不過著氣氛委實有些冷凝。

左邊的那位身披緋衣袈.裟,慈眉善目,白須白眉,年紀看起來頗高。

右邊的一身玄色長袍,氣質清冷,鼻若懸膽,目若朗星,此刻雖雙眉緊蹙,到底瑕不掩瑜,仍舊俊朗地好看。

主持看著對面的男子,半晌,嘆息了一聲道:“施主,並非老衲不願讓師叔出來,實乃寺中已無此人。”

蕭翎動了動手指,對著桌面叩了幾下:“本王昨日還打聽到,明一大師雲游歸來,怎生今日就不見了?”

“師叔性情灑脫,興敗則歸,興起則出,寺中沒有知道他如今的蹤跡,只怕他這一去又是三五年了,恐再難尋到。”

話落,主持看了蕭翎一眼,問道:“不知施主與師叔有何淵源?”

蕭翎眼神一暗,緩緩解釋道:“本王年幼時中了毒,幸得明一大師指點,找到靈藥壓了毒性。當年大師言明,這藥終究不是治本之物,讓本王十年之後再去找他。只是十年之約已至,大師卻不見人影。”

“這……”

主持心裏為難地緊,他也知道,眼前這個是不能得罪的,可是他這個師叔,年紀沒有他大,輩分卻比他高,也不是他能說得的。

師叔早年間就聲名在外,每天都有不在少數的人前來寺中尋他治病祛災。師叔是一走百了,剩下的都得由他來掃尾。

這些就算了,可是現下要讓他怎麽掃尾,明明是師叔先答應了人家,人家上門來找人,人卻不見了。怎麽說,也是他們歸元寺失了理。

唉!都是什麽事兒啊。

忽地,主持似乎想到了什麽,又道:“老衲想起來了,師叔這次回來的時候,仿佛交代了慧清一些東西。想來,師叔應該是算到了施主要過來的。”

主持說完,就讓人將慧清叫過來。

沒一會兒,禪房外來了一個小和尚,看著年紀不大,臉頰有幾分肉感,憨憨的。慧清是明一大師的關門弟子,也極得明一看重,有什麽事情也會交代他去做。故而,主持才會讓他過來。

原本只是叫人過來問一問,其實沒有多少期望的,只是人一來,反而問出了東西。

慧清向二人行了一個合十禮,聽了主持的話,便轉過頭對蕭翎道:“這位施主是成王爺吧,師父昨兒特意叮囑小僧,說今日施主會過來。”

蕭翎對他點點頭。

慧清又道:“師父留了話,說他並非忘記同施主的約定,師父走之前,已留了靈藥在寺中的荷花池內。小僧這就帶施主過去取。”

蕭翎聞言起身道:“多謝。”

“施主客氣了,本就是小僧應該做的。”

慧清也聽師父說過這位王爺,師父他並未忘記當年的約,可是即便沒有忘,即便知道對方是誰,他還是偷偷溜走了,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慧清引著蕭璟出去了,那邊主持也送了一口氣。

兩人出門禪房,又有兩個侍衛打扮的人跟了過來,高高壯壯,看著卻低調。慧清知道他們是成王的人,並未大驚小怪,依舊在前面領路。

行了一會兒,蕭翎擡頭,只見前頭一方小小池子,不大,池子旁邊有幾棵垂柳,裏頭還有零零星星的幾朵荷花。

隔著一段距離,慧清指著荷花池道:“師父說過,靈藥就在這裏頭,只要靠近就能立馬取到。”

蕭翎並兩個侍衛聽的一頭霧水,既然明一大師已經說了靈藥在荷花池裏,為何獨獨不說這靈藥是什麽?這池子裏有花有草,萬一取錯了怎麽辦?

慧清說完便走進了一些,蕭翎緊隨其後,慧清站定,探著身子,就拿著缽盂往荷花池裏面舀。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舀什麽,師父說這話的時候,一臉高深莫測,還不讓他深問。師父說話向來都是這樣,說一半留一半,他說這叫天機不可洩露,因此只能先露一半。

缽盂入水,慧清還沒有決定要往哪裏下手,水裏忽然蹦出了一條錦鯉,一躍而過,速度極快。它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又直直地掉入水中,力道之重,激起了好大的水花。

慧清被濺了一臉的水。

他身邊的蕭翎也沒能幸免,一身衣裳濕了個大半。上面還掛了一片枯葉,臟兮兮的,被水泡的爛了大半,已經看不清顏色了,是剛才隨著水一道濺出來的。

“王爺,您還是退後一些吧。”程七在後面說道。

“無妨,不過一件衣裳罷了。”蕭翎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打擾。

慧清擦了一下眼睛,臉色紅紅的,雖然不是他做錯了事,但還是很不好意思。

他們寺裏的錦鯉,好似有些太過好客了。

他扭過頭,繼續盯著水面,結果,還沒有待他再下手,那條錦鯉又躍過了水面,費勁地抖動著尾巴,顯擺一般,又帶出了不少水。

只是這次它沒有落入水中,而是趁慧清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穩穩地落到他手上的缽盂中。

慧清:“……”

少頃,程七一言難盡地望著那裏面的錦鯉,懷疑道:“小師傅,要不,再舀一次?”

缽盂裏面的錦鯉好像聽懂了他的話一樣,開始激烈地扭動起來,仿佛在抗議。慧清好玄沒有拿穩缽盂,兩只手捧著才沒讓它掉下去。好在缽盂不大,就算它再怎麽不老實,都沒能折騰出什麽東西。

程七轉過頭看了程五,瞧著他面無表情,也知道看不出什麽了,於是將目光放到蕭翎身上。算了,王爺比程五還沒有表情。

“王爺,這錦鯉應該不是大師所說的東西吧?”

蕭翎目光微沈,也不太確定。

慧清見狀,忙道:“師父說了,只要靠近就能拿到。師父雖影蹤不定,但說話從來不會錯的。咱們過來,頭一個取到的就是這錦鯉,想來它也是有神奇之處的。”

他說到最後,聲音也越來越低了。

蕭翎思索再三又問道:“明一大師可吩咐了別的話?”

“師父讓施主不要心急,東西已經給給施主了,接下來只要靜待時機便可。”慧清已經改了口,從靈藥改到東西。實在是,他也不是非常篤定這條錦鯉是否真的有奇效,也不知道這錦鯉應該怎麽治病。

不過,這錦鯉性子這麽跳脫,應該有些靈異之處吧。

蕭翎同明一大師有過交集,知道他雖行事雖怪誕,但還是極有本事的,否則當初也不會給他留了生機。罷了,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便信他一回吧。

想著,蕭翎從慧清手裏接過缽盂。

黑色的缽盂裏,是一條通體橘紅色的錦鯉,魚頭處有一個印記,離得遠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形狀。錦鯉只有一掌大小,卻身量修長,尾巴也很好看。身上的魚鱗片片分明,陽光下變得流光溢彩,頗為靈動。

缽盂裏本來盛了滿滿的水,不過因為剛才它折騰了幾下灑了不少。不過是一條普通的錦鯉,蕭翎想著,眼中漸漸沾染了別的情緒,但願,真的有用。

程五見王爺已經將錦鯉接過去了,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上前一步,對著慧清小和尚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小師傅相助,倘若此物於王爺有助,來日定有重謝。”

慧清忙說推說了幾句。

既得了東西,幾人也沒有再留在寺裏。況且眼下時辰不早了,再留下來,想必會遇上許多香客,到時候下山的路都不好走。

待下了山,蕭翎乘上馬車。至於那錦鯉,也被他放到馬車裏的小桌上。

蕭翎不太親近人,獨處時也不愛被打擾,身邊別說活人了,連活物都不放。原本他還想著這東西會不會像剛才那樣不安分,結果行了半路,也沒有見它怎麽動過。

蕭翎靜靜地瞧著,一錯不錯。那魚仿佛很閑適,縱使缽盂不夠大,也能自在悠閑地游上一兩下,不時地還吐幾個泡泡。

如此安靜,正和他心意。

一路行的安穩,等到了成王府時,也沒有用多長時間。

蕭翎一手拿著缽盂,單手掀開簾子,雲淡風輕地往府裏走去。

福公公一早就在院子裏候著,見到王爺回來了,趕忙迎了上去。他先看見的不是蕭翎手上奇怪的缽盂,而是他那身臟了的衣裳。

“哎喲,王爺,您的衣裳是怎麽了,快些回去換換吧。”福公公跟著蕭翎的日子最長,可以說蕭翎就是福公公伺候長大的,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也多了幾分親近。

蕭翎低頭看了自己的袍子,先時沒在意,如今仔細一看,確實不能忍。

他將缽盂交給福公公,囑咐他看好,便轉身去裏間。

福公公冷不防被塞了這麽個東西,定睛一看,裏頭竟然是只魚。福公公一驚,脫口而出:“這是個從哪裏來的東西!”

程七嘿嘿地笑了兩聲,神神秘秘地對著他耳邊說了一句:“這是明一大師留給王爺的。”

“當真?”

“自然!”程七一臉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的表情。

福公公忽地露出和程七先前如出一撤的表情:“這麽個東西,確定是……?”

福公公說不出靈藥兩個字了。

他不過隨口一說,也沒有註意到缽盂裏的錦鯉兩眼一翻,恨不得將白眼翻到天上去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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