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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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時間回到三日前。
這日，我收拾完藥田，循著山間小徑尋些菌子吃。
沒成想，菌子沒找到，受傷的臭狐貍卻找到了一只。
真是奇了怪了。
怎麽哪哪都有宋扶岐。
好在宋扶岐傷的不重，只一天便醒了過來。
我忍不住嘴他：“扶岐仙君實力堪比靈犀戰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還能有誰把我們扶岐仙君傷了啊。”
宋扶岐也不惱。
“多謝望青救命之恩。”
謔，這可說的太大了。
“談不上救命之恩啊，你傷的不重。”
他卻只是緊緊盯著我又說道：
“謝謝望青。”
我擺了擺手，讓他好好修養，背上小背簍就上了山。
要不是宋扶岐，前天我就吃上了菌子！
別問為什麽一定要吃菌子！
靈州的菌子可都是開了智的，吃不得。
我回來時，宋扶岐正準備下床。
我將背簍扔在地上問他：“哎呦，你幹嘛！”
宋扶岐楞了楞，面頰微紅說他想洗漱一下。
我撇撇嘴：“傷還沒好透，就洗澡，一個清潔術不就解決了嗎？”
他擡手摸了摸後脖頸，不經意間撩開的發絲下是紅到滴血般的耳垂。
這般艷色…不怪我多瞧了幾眼。
“我習慣了…不會麻煩望青的。”
我不是好事之人。
他堅持要做，我不管他。
洗完澡的扶岐仙君，周身的冷清勁被熱氣熏掉，多了幾分溫柔，倒是像極了他的母親雅姿仙人。
我與他見面次數不多，可每次的他都展現給我不一樣的一面。
為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大名鼎鼎的扶岐仙君給我打下手，打理起我娘的藥田。
多日過去，宋扶岐呆在這除了養傷就是跟著我打理藥田。
也不提自己什麽時候走。
我實在忍不住打聽了起來。
“不知扶岐仙君來南城有何事？”
我扔著手上的果子，半晌不見他回話。
“扶岐仙君？”
“一點小事。”
他蹲在田邊，也不嫌棄土壤會弄臟了手，反而覺得有趣。
其實我不關心他來為何事，我只關心他何時能走。
“那扶岐仙君的事可辦完了？”
“辦完了。”
這人真沒意思，非要我問話才答。
我正想直接問他何時回去，他倒了些水凈手，低聲說：“我想見你。”
見我？
見我幹什麽，搞不懂。
他起身向我走來，我還是沒忍住將他衣擺上的土除去。
他站在我身前，遮住了陽光。
“望青，我該走了。”
好好好，正合我意。
片刻，他俯下身取出一只玉簪，與上次一樣的青姜玉，簪尾卻雕了一只蝶，小巧精致，不可否認我很喜歡。
“生辰宴送望青的不見望青戴，我問了雅姨，她說你喜歡蝴蝶。”
雅姨就是我阿娘江雅。
只是沒想到阿娘會告訴他。
我盯著那簪子看了看，就見他擡手將簪子欲要戴在我頭上。
我躲開了。
“扶岐仙君，戴簪這等親密事，我更希望未來的夫君做。”
宋扶岐眉間微蹙，竟是從他臉上瞧出了些許失措。
“是我唐突了，望青見諒。”
雖然他是宋扶岐，但他更是美人。
我嘛，才不和美人計較那麽多。
“既如此，多謝望青這些日子的照顧，扶岐先告辭了。”他將簪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便轉身離去。
這扶岐仙君，來時帶了一身傷，走時倒是風風火火，孑然一身就走了。
我沒在南城逍遙多少日子，待打理好了藥田，便回了靈州。
只是沒想到，北域出了事。
北域狼族短短數日，竟然只剩下一窩小狼崽。涵義叔將一窩小狼崽傳送給阿爹，一並送來的是一塊留影石。
留影石上還有血跡。
阿爹面色凝重，我們都知曉，定是涵義叔出事了。
涵義叔是阿爹幼時玩伴，與親人無異。
此事，是魔族所做。
魔族屠入了北域狼族的領地，將無數狼族靈丹剖出。
可我們記憶中的魔族並不如此。
雖說名字叫魔族，但僅僅只是因為他們與靈族修行上有差異，並不如往常話本中魔族一般是些燒殺搶虐之輩。
他們中大多是魘獸和魂族以及一些精怪。
主要靠天地日月精華修行，並不像虛獸一般可怖。只是留影石上的魔族，全都雙眼通紅，像是失去了神智。
涵義叔也出現在畫面裏，渾身是血，將這留影石和一窩小狼崽放進傳送陣中。
“望均，這些魔族與禁煞有……關”
他的胸膛被魔藤貫穿，只來的及說了這一句，留影石就沒有了畫面。
阿爹的眼淚砸在桌子上，我從未見阿爹哭過，卻不想第一次見到是因為生離死別。
但我沒哭。
我從小跟著涵義叔，涵義叔才不會這麽容易死。
我信他！
阿爹最近忙著處理秀城的事，離不開。
“我去吧阿爹。”
我爹沒反駁，只是拿了許多防身的給我。
到北域時，正巧趕上一場大雪。
北域本就長年積雪，新雪蓋下毛絨絨的，分外好看，就是看多了眼睛不舒服。
等我到了北域狼族的棲息地，罪惡早已被鮮白的雪覆蓋。
可將上面一層雪掀開，底下的雪盡是紅色，時不時看見屍體。
北域狼族，盡數被屠戮。
幾乎翻遍這片雪，也沒有找到涵義叔。
我來時，阿爹啞著聲交代我：“一定一定要將你涵義叔帶回來。”
細細比對，除了涵義叔，還有幾名狼族內修為較高的不見了。
除卻他們，其餘屍體皆在。
很有可能被魔族帶走了。
只是魔族要屍體做什麽？
魔族大多數以天地日月精華修行，並不像虛獸…
虛獸？禁煞？
我趕緊傳音問阿爹：“阿爹，涵義叔當時說的禁煞是誰，可與虛獸有關？”
阿爹許是在忙，沒有回話。
如果魔族與虛獸有關。
怕是世道又要亂了。
“望青怎得這般焦躁，發生了何事？”
是宋扶岐。
“主尊派我前來探查，望青可有什麽線索。”
事態緊急，我也無需遮攔。
“扶岐仙君可知禁煞是誰？”
他聽見禁煞二字猛然一怔。
“據我所知，十萬年前誕生的那頭虛獸主，名為禁煞。
“望青問這做什麽？”
我將留影石遞給他，“當時阿爹過於悲痛，未曾註意這禁煞。”
宋扶岐看完留影石，臉色猛的沈了下來。
“主尊曾說，虛獸當年同類吞噬，不少虛獸被上一層的高級虛獸控制，失去神智，如同傀儡。”
我與他對視一眼，這些魔族分明就與當年虛獸一般。
茲事體大，必需先稟明上界。
宣肆便是當年活下來的一位上神。
我們從他口中得知，當年的虛獸主禁煞已成人形，以晦暗之氣為器，但很確定，他已經消散於世間，不覆存在。
宣肆想了想道：
“或許，是有人得了他的傳承，禁煞已成人形，修為堪比神帝，不可能什麽都沒留下。”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對於現在的三界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可虛妄之地的封印並沒有異動。
難不成，真的是魔族？
我與宋扶岐奉命徹查此事。
虛妄之地的封印檢查過，並沒有異樣。
我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他。
“既然不是虛獸，想必肯定是魔族內部。”
幾番打探下才得知，魔族內鬥已久。
不知何時，出現了主戰一派。
他們煽動魔族民眾，以魔族領域太小為由，企圖發動戰爭。
而領頭的叫崔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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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我收拾完藥田，循著山間小徑尋些菌子吃。
沒成想，菌子沒找到，受傷的臭狐貍卻找到了一只。
真是奇了怪了。
怎麽哪哪都有宋扶岐。
好在宋扶岐傷的不重，只一天便醒了過來。
我忍不住嘴他：“扶岐仙君實力堪比靈犀戰神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還能有誰把我們扶岐仙君傷了啊。”
宋扶岐也不惱。
“多謝望青救命之恩。”
謔，這可說的太大了。
“談不上救命之恩啊，你傷的不重。”
他卻只是緊緊盯著我又說道：
“謝謝望青。”
我擺了擺手，讓他好好修養，背上小背簍就上了山。
要不是宋扶岐，前天我就吃上了菌子！
別問為什麽一定要吃菌子！
靈州的菌子可都是開了智的，吃不得。
我回來時，宋扶岐正準備下床。
我將背簍扔在地上問他：“哎呦，你幹嘛！”
宋扶岐楞了楞，面頰微紅說他想洗漱一下。
我撇撇嘴：“傷還沒好透，就洗澡，一個清潔術不就解決了嗎？”
他擡手摸了摸後脖頸，不經意間撩開的發絲下是紅到滴血般的耳垂。
這般艷色…不怪我多瞧了幾眼。
“我習慣了…不會麻煩望青的。”
我不是好事之人。
他堅持要做，我不管他。
洗完澡的扶岐仙君，周身的冷清勁被熱氣熏掉，多了幾分溫柔，倒是像極了他的母親雅姿仙人。
我與他見面次數不多，可每次的他都展現給我不一樣的一面。
為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大名鼎鼎的扶岐仙君給我打下手，打理起我娘的藥田。
多日過去，宋扶岐呆在這除了養傷就是跟著我打理藥田。
也不提自己什麽時候走。
我實在忍不住打聽了起來。
“不知扶岐仙君來南城有何事？”
我扔著手上的果子，半晌不見他回話。
“扶岐仙君？”
“一點小事。”
他蹲在田邊，也不嫌棄土壤會弄臟了手，反而覺得有趣。
其實我不關心他來為何事，我只關心他何時能走。
“那扶岐仙君的事可辦完了？”
“辦完了。”
這人真沒意思，非要我問話才答。
我正想直接問他何時回去，他倒了些水凈手，低聲說：“我想見你。”
見我？
見我幹什麽，搞不懂。
他起身向我走來，我還是沒忍住將他衣擺上的土除去。
他站在我身前，遮住了陽光。
“望青，我該走了。”
好好好，正合我意。
片刻，他俯下身取出一只玉簪，與上次一樣的青姜玉，簪尾卻雕了一只蝶，小巧精致，不可否認我很喜歡。
“生辰宴送望青的不見望青戴，我問了雅姨，她說你喜歡蝴蝶。”
雅姨就是我阿娘江雅。
只是沒想到阿娘會告訴他。
我盯著那簪子看了看，就見他擡手將簪子欲要戴在我頭上。
我躲開了。
“扶岐仙君，戴簪這等親密事，我更希望未來的夫君做。”
宋扶岐眉間微蹙，竟是從他臉上瞧出了些許失措。
“是我唐突了，望青見諒。”
雖然他是宋扶岐，但他更是美人。
我嘛，才不和美人計較那麽多。
“既如此，多謝望青這些日子的照顧，扶岐先告辭了。”他將簪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便轉身離去。
這扶岐仙君，來時帶了一身傷，走時倒是風風火火，孑然一身就走了。
我沒在南城逍遙多少日子，待打理好了藥田，便回了靈州。
只是沒想到，北域出了事。
北域狼族短短數日，竟然只剩下一窩小狼崽。涵義叔將一窩小狼崽傳送給阿爹，一並送來的是一塊留影石。
留影石上還有血跡。
阿爹面色凝重，我們都知曉，定是涵義叔出事了。
涵義叔是阿爹幼時玩伴，與親人無異。
此事，是魔族所做。
魔族屠入了北域狼族的領地，將無數狼族靈丹剖出。
可我們記憶中的魔族並不如此。
雖說名字叫魔族，但僅僅只是因為他們與靈族修行上有差異，並不如往常話本中魔族一般是些燒殺搶虐之輩。
他們中大多是魘獸和魂族以及一些精怪。
主要靠天地日月精華修行，並不像虛獸一般可怖。只是留影石上的魔族，全都雙眼通紅，像是失去了神智。
涵義叔也出現在畫面裏，渾身是血，將這留影石和一窩小狼崽放進傳送陣中。
“望均，這些魔族與禁煞有……關”
他的胸膛被魔藤貫穿，只來的及說了這一句，留影石就沒有了畫面。
阿爹的眼淚砸在桌子上，我從未見阿爹哭過，卻不想第一次見到是因為生離死別。
但我沒哭。
我從小跟著涵義叔，涵義叔才不會這麽容易死。
我信他！
阿爹最近忙著處理秀城的事，離不開。
“我去吧阿爹。”
我爹沒反駁，只是拿了許多防身的給我。
到北域時，正巧趕上一場大雪。
北域本就長年積雪，新雪蓋下毛絨絨的，分外好看，就是看多了眼睛不舒服。
等我到了北域狼族的棲息地，罪惡早已被鮮白的雪覆蓋。
可將上面一層雪掀開，底下的雪盡是紅色，時不時看見屍體。
北域狼族，盡數被屠戮。
幾乎翻遍這片雪，也沒有找到涵義叔。
我來時，阿爹啞著聲交代我：“一定一定要將你涵義叔帶回來。”
細細比對，除了涵義叔，還有幾名狼族內修為較高的不見了。
除卻他們，其餘屍體皆在。
很有可能被魔族帶走了。
只是魔族要屍體做什麽？
魔族大多數以天地日月精華修行，並不像虛獸…
虛獸？禁煞？
我趕緊傳音問阿爹：“阿爹，涵義叔當時說的禁煞是誰，可與虛獸有關？”
阿爹許是在忙，沒有回話。
如果魔族與虛獸有關。
怕是世道又要亂了。
“望青怎得這般焦躁，發生了何事？”
是宋扶岐。
“主尊派我前來探查，望青可有什麽線索。”
事態緊急，我也無需遮攔。
“扶岐仙君可知禁煞是誰？”
他聽見禁煞二字猛然一怔。
“據我所知，十萬年前誕生的那頭虛獸主，名為禁煞。
“望青問這做什麽？”
我將留影石遞給他，“當時阿爹過於悲痛，未曾註意這禁煞。”
宋扶岐看完留影石，臉色猛的沈了下來。
“主尊曾說，虛獸當年同類吞噬，不少虛獸被上一層的高級虛獸控制，失去神智，如同傀儡。”
我與他對視一眼，這些魔族分明就與當年虛獸一般。
茲事體大，必需先稟明上界。
宣肆便是當年活下來的一位上神。
我們從他口中得知，當年的虛獸主禁煞已成人形，以晦暗之氣為器，但很確定，他已經消散於世間，不覆存在。
宣肆想了想道：
“或許，是有人得了他的傳承，禁煞已成人形，修為堪比神帝，不可能什麽都沒留下。”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對於現在的三界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
可虛妄之地的封印並沒有異動。
難不成，真的是魔族？
我與宋扶岐奉命徹查此事。
虛妄之地的封印檢查過，並沒有異樣。
我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他。
“既然不是虛獸，想必肯定是魔族內部。”
幾番打探下才得知，魔族內鬥已久。
不知何時，出現了主戰一派。
他們煽動魔族民眾，以魔族領域太小為由，企圖發動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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