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塊油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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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塊油豆腐
54
“你是說式神可以開口講話嗎？”令生和禮枝一道走在S大本校區的主幹道上。
禮枝抱著平板和磚頭一樣厚的教材, 點了點頭。
令生想了片刻，說：“嘛，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禮枝：“令生君的松月都不能講話, 我的能力怎麽可能比令生君更強大？”
令生被禮枝這番逗笑了。
禮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式神能說話這件事不取決於召喚人的能力。”令生收起了笑，正經地說道。
“那取決於什麽？”
“對羈絆的感知。”令生說道, “通俗來說, 就是愛啊恨啊這種情感。”
禮枝著實驚到了，喃喃地問：“愛嗎？”
令生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的臉, “看起來，你似乎很愛你的式神啊。”
禮枝不自然地摸了摸發熱的耳垂, 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 說道：“也不至於吧，就是普通的心情……”
令生繞到她面前, 故意要去研究她的表情，似乎是為了分辨她到底隱藏了什麽。
“哦？真的嗎真的嗎？”
禮枝把他扒拉到一邊, “真的啦，而且上學已經這麽累了, 哪裏有時間去愛人。”
令生：“沒有時間愛人啊……”
“徳井君, 禮枝～”
禮枝和令生擡起頭。
明莉挎著托特包，在前面朝著兩人揮手。
明莉的生成事件之後，禮枝就沒再和她見過面。本以為這件事能夠淡忘，可看見她的時候, 還是會不知如何是好。
禮枝極其別扭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然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她的目光在徳井令生身上停留一陣, 就轉移到禮枝的身上。
“這麽久沒有聯系你, 真是很抱歉。”
禮枝客氣地搖著手：“沒有的事，因為是春假嘛。”
明莉不好意思地咬咬下唇, 道：“這個春假我也想了很多，之前因為我的情緒，你一定也感到苦惱了吧。”
令生抱起胳膊，意味深長地說：“那的確是有過大苦惱。”
明莉一驚，“誒？真的嗎？”
禮枝：“沒有啦……”
明莉鄭重其事地說道：“以前我對令生君的喜歡給兩位都造成了麻煩，但是我保證之後都不會了。”
就這麽把喜歡當著徳井令生的面說出來了？！
“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愛好。”明莉滿臉向往的微笑。
禮枝：“？”
徳井令生：“？”
“我最近發現了一個男生比令生君要好看，所以我已經轉移目標了。”
禮枝的腦子裏當即閃過柚木的臉。
“沒搞錯的話他還去你們的必修課蹭課了。”明莉笑著指向禮枝。
禮枝：“不會是……柚木吧？”
明莉發出了誇張的驚叫，“禮枝也認識嗎？”
禮枝想回到兩秒前抽自己一巴掌。
對於明莉這樣愛胡思亂想的人來說，說自己認識只會把事態搞得很覆雜。
禮枝當場扯了個完美的借口：“上課不是會自我介紹的嗎？我們這門課的人大家都認識，新來的人自然一下子也就記得了。”
明莉點點頭，“這麽說來，你們兩個私下裏是不認識的？”
又來這套經典盤問？？
禮枝瘋狂搖手，“不認識，真的完全不認識。”
明莉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她的笑人畜無害，帶著日系的甜美和元氣，曾經為禮枝解過無人幫忙拍照的圍，曾經是令人安心的笑。
但經歷過上次的風波之後，禮枝開始覺得這種笑有點嚇人了。
“我還趕著去上下節課，先走了。”明莉笑著與兩人揮手，急匆匆地向理學系的教學樓走去。
“我是宣告安全了，”把她送走之後，徳井令生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來，你還得繼續當心一點吶。”
禮枝：“……”
*
“什麽？遇到大麻煩了嗎？”
家裏，晴塵坐在禮枝的對面，一臉凝重的表情。
禮枝用力地點頭，“是的。超級大的麻煩！”
拓雲和早霧都倒吸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一齊問道：“是什麽大麻煩讓主人大人這麽苦惱？”
四個人坐在桌邊如同一場多邊會談的圓桌會議，面色嚴肅。
禮枝無精打采地趴下，下巴墊在桌子上，說道：“是杉山明莉的事。”
晴塵眸子一暗，“又是她嗎？”
拓雲憤憤地說：“都是她害得主人大人被怨氣纏身，夜不能寐！”
早霧附和道：“還讓晴塵大人忍受了煎熬，真是太過分了。”
禮枝翻了個面，閉著眼睛說：“我們專業課來了一個很帥……呃不對，在一般帥的旁聽生，很不巧正合她的心意。搞不好她要來上我們系的課……”
晴塵：“哦？”
“因為令生和我的關系，她才會嫉恨我，以至於變成生成。我在想，如果柚木和我說話，引起了她的誤會，豈不是又要悲劇重演了……”
拓雲和早霧點著頭，“確實是很大的麻煩。”
“我不想破壞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但又不知道要怎麽樣自我保護。”禮枝額頭抵著桌面，臉完全埋到了桌子下面，“我左右為難。社交真是好疲憊。”
晴塵若有所思的“嗯”了兩聲。
圓桌會議陷入了冷場。
“啪”的一聲，桌子被拍響。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晴塵的身上。
“這很難辦嗎？”他抱著胳膊，眼睛裏驕傲地閃著微光，“我陪你一起去上課不就好了。”
禮枝：“什麽？”
“柚木可以是旁聽生，那我也可以是。”晴塵說道，“只要我們一直坐在一起，柚木那家夥就不可能在你的邊上。那樣，明莉還有什麽可以抱怨的？”
禮枝：“太瘋了這個想法……”
晴塵上半身前傾，故意用熱切的目光打量禮枝。
“怎麽，你是覺得我拿不出手嗎？”
禮枝：“怎麽會？！”
如果晴塵都拿不出手，那全日本就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男人、男神仙、男妖怪和男鬼了。
晴塵又恢覆了抱臂的休閑姿勢，“那麽，禮枝認為不可以實行的點在哪裏？”
禮枝坐直了身體，小聲地說道：“因為晴塵太好看了，又是長發又是和服什麽的，會引起所有人的註意……”
“那又如何？眼睛都是長在旁人的身上，他們要是想看，那便去看。與我們何幹？”
禮枝：“不是這樣的道理……”
晴塵挑眉：“那是？”
試想一下晴塵出現在她的課堂上，恐怕這身仙氣飄飄又冷清禁欲的和裝打扮，會讓老師都目不轉睛以至於無法認真上課。每個人都會想方設法往他們這邊瞟。
“哦～我明白了。”晴塵胸有成竹，“是因為禮枝不想引起別人的關註？”
禮枝：“也不是。”
晴塵被整不會了。
“那麽究竟是什麽讓你這麽擔心呢？”
禮枝的頭越埋越低：“是……是……是不想讓別人一直看你啦！”
現在的心理大概就是喜歡的東西就想秘而不宣地珍藏，像金屋藏嬌一樣藏得嚴嚴實實，不讓外人窺見，可以獨自享用。就像小孩子獨占自己喜歡的玩具。
晴塵先是一楞，隨後輕輕地笑了出來。
他的肩膀因為笑而顫動著，連帶著肩頭的長發也窸窸窣窣地晃動。
有這麽好笑嗎？
還是說，被狠狠嘲笑了？
禮枝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牙白，這狐貍一向有著正確的自我認知，她這麽說，無異於直白的告白，實在是太丟人了！
晴塵笑了一會兒才收斂住。
他坐直了身體，雙手交握起來，問道：“禮枝單純不想讓別人看我，還是害怕有人因為看到我而喜歡我？進而對禮枝構成威脅？”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當然是後者了！
不說別人，就說明莉，這個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愛不同的人的見一個愛一個見異思遷女，有極大的概率一眼就喜歡上晴塵。
萬一這種地獄場景發生了，可怎麽收場？
“單純不想別人看你。”禮枝倔強地對自己的真實想法不予承認，“式神是式神，還是不要在人間亂跑為妙。”
“禮枝原來只是把我當做式神，嗎？”晴塵的眼睛裏光芒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那還真是，我越界了。”
禮枝辯解道：“倒也不是那樣啦……”
晴塵松開交握的手，從椅子上站起身，“既然這樣，那麽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幫上忙。只能祝禮枝接下來好運了。”
他整理了下披在肩頭的羽織，變成了白狐貍的形態，跳上沙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渾身上下散發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山氣息。
糟糕，好像又讓晴塵生氣了。
禮枝急忙撲到沙發邊，戳戳狐貍的耳朵尖，“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狐貍擡起一只眼睛的眼皮，“不是第一個意思，那就是第二個意思了？”
因為擔心其他女生看上他而不太願意帶他去上課什麽的，這怎麽可能承認得了！
禮枝被他堵得一臉熱意，死活說不出口。
晴塵等了她一會兒，見她全無要和他說實話的意思，便又閉上了眼睛，直接趴了下去。
禮枝又急了，輕輕喚他，“晴塵，你真的想錯了。”
晴塵用大尾巴把臉蓋住，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禮枝心裏在激烈地左右互搏。
要不然承認好了，可是又會顯得她太心急。
眼下晴塵都沒有親口說明他對她的心情，如果自己先表達，豈不是完全失去了陣地。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於是禮枝也使出了和他一樣的策略。
她從臥室搬了個床墊出來，放到了沙發旁，然後蓋上被子躺下。
“餵，你要是就這樣不理會我的話，我就待在這裏不走了哦。”
晴塵翻了個身。
禮枝索性關燈睡覺了。
燈一滅，晴塵就睜開了眼。
不是，她來真的嗎？
可是，他還是沒有聽到想聽的話，這算什麽解決方法？
他在黑暗裏趴了一會兒，聽著禮枝的呼吸逐漸平緩，推斷她的確是認真的——真的睡著了。就在這裏，不走了。
地板又硬又涼，就算是春天，一直躺著也會著涼的。
真是的，她都說了他只是式神……
他甩了甩腦袋準備繼續睡，然而心裏還是隱約有著擔心。
他站了起來，跳到地面上變作人形，彎下腰將熟睡的女生抱了起來，放到了臥室的床上。
“沒有辦法，是你的式神，擔心你也是天性。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晴塵嘆息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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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式神可以開口講話嗎？”令生和禮枝一道走在S大本校區的主幹道上。
禮枝抱著平板和磚頭一樣厚的教材, 點了點頭。
令生想了片刻，說：“嘛，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
禮枝：“令生君的松月都不能講話, 我的能力怎麽可能比令生君更強大？”
令生被禮枝這番逗笑了。
禮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式神能說話這件事不取決於召喚人的能力。”令生收起了笑，正經地說道。
“那取決於什麽？”
“對羈絆的感知。”令生說道, “通俗來說, 就是愛啊恨啊這種情感。”
禮枝著實驚到了，喃喃地問：“愛嗎？”
令生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的臉, “看起來，你似乎很愛你的式神啊。”
禮枝不自然地摸了摸發熱的耳垂, 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 說道：“也不至於吧，就是普通的心情……”
令生繞到她面前, 故意要去研究她的表情，似乎是為了分辨她到底隱藏了什麽。
“哦？真的嗎真的嗎？”
禮枝把他扒拉到一邊, “真的啦，而且上學已經這麽累了, 哪裏有時間去愛人。”
令生：“沒有時間愛人啊……”
“徳井君, 禮枝～”
禮枝和令生擡起頭。
明莉挎著托特包，在前面朝著兩人揮手。
明莉的生成事件之後，禮枝就沒再和她見過面。本以為這件事能夠淡忘，可看見她的時候, 還是會不知如何是好。
禮枝極其別扭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然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她的目光在徳井令生身上停留一陣, 就轉移到禮枝的身上。
“這麽久沒有聯系你, 真是很抱歉。”
禮枝客氣地搖著手：“沒有的事，因為是春假嘛。”
明莉不好意思地咬咬下唇, 道：“這個春假我也想了很多，之前因為我的情緒，你一定也感到苦惱了吧。”
令生抱起胳膊，意味深長地說：“那的確是有過大苦惱。”
明莉一驚，“誒？真的嗎？”
禮枝：“沒有啦……”
明莉鄭重其事地說道：“以前我對令生君的喜歡給兩位都造成了麻煩，但是我保證之後都不會了。”
就這麽把喜歡當著徳井令生的面說出來了？！
“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愛好。”明莉滿臉向往的微笑。
禮枝：“？”
徳井令生：“？”
“我最近發現了一個男生比令生君要好看，所以我已經轉移目標了。”
禮枝的腦子裏當即閃過柚木的臉。
“沒搞錯的話他還去你們的必修課蹭課了。”明莉笑著指向禮枝。
禮枝：“不會是……柚木吧？”
明莉發出了誇張的驚叫，“禮枝也認識嗎？”
禮枝想回到兩秒前抽自己一巴掌。
對於明莉這樣愛胡思亂想的人來說，說自己認識只會把事態搞得很覆雜。
禮枝當場扯了個完美的借口：“上課不是會自我介紹的嗎？我們這門課的人大家都認識，新來的人自然一下子也就記得了。”
明莉點點頭，“這麽說來，你們兩個私下裏是不認識的？”
又來這套經典盤問？？
禮枝瘋狂搖手，“不認識，真的完全不認識。”
明莉又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她的笑人畜無害，帶著日系的甜美和元氣，曾經為禮枝解過無人幫忙拍照的圍，曾經是令人安心的笑。
但經歷過上次的風波之後，禮枝開始覺得這種笑有點嚇人了。
“我還趕著去上下節課，先走了。”明莉笑著與兩人揮手，急匆匆地向理學系的教學樓走去。
“我是宣告安全了，”把她送走之後，徳井令生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來，你還得繼續當心一點吶。”
禮枝：“……”
*
“什麽？遇到大麻煩了嗎？”
家裏，晴塵坐在禮枝的對面，一臉凝重的表情。
禮枝用力地點頭，“是的。超級大的麻煩！”
拓雲和早霧都倒吸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一眼，一齊問道：“是什麽大麻煩讓主人大人這麽苦惱？”
四個人坐在桌邊如同一場多邊會談的圓桌會議，面色嚴肅。
禮枝無精打采地趴下，下巴墊在桌子上，說道：“是杉山明莉的事。”
晴塵眸子一暗，“又是她嗎？”
拓雲憤憤地說：“都是她害得主人大人被怨氣纏身，夜不能寐！”
早霧附和道：“還讓晴塵大人忍受了煎熬，真是太過分了。”
禮枝翻了個面，閉著眼睛說：“我們專業課來了一個很帥……呃不對，在一般帥的旁聽生，很不巧正合她的心意。搞不好她要來上我們系的課……”
晴塵：“哦？”
“因為令生和我的關系，她才會嫉恨我，以至於變成生成。我在想，如果柚木和我說話，引起了她的誤會，豈不是又要悲劇重演了……”
拓雲和早霧點著頭，“確實是很大的麻煩。”
“我不想破壞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但又不知道要怎麽樣自我保護。”禮枝額頭抵著桌面，臉完全埋到了桌子下面，“我左右為難。社交真是好疲憊。”
晴塵若有所思的“嗯”了兩聲。
圓桌會議陷入了冷場。
“啪”的一聲，桌子被拍響。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晴塵的身上。
“這很難辦嗎？”他抱著胳膊，眼睛裏驕傲地閃著微光，“我陪你一起去上課不就好了。”
禮枝：“什麽？”
“柚木可以是旁聽生，那我也可以是。”晴塵說道，“只要我們一直坐在一起，柚木那家夥就不可能在你的邊上。那樣，明莉還有什麽可以抱怨的？”
禮枝：“太瘋了這個想法……”
晴塵上半身前傾，故意用熱切的目光打量禮枝。
“怎麽，你是覺得我拿不出手嗎？”
禮枝：“怎麽會？！”
如果晴塵都拿不出手，那全日本就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男人、男神仙、男妖怪和男鬼了。
晴塵又恢覆了抱臂的休閑姿勢，“那麽，禮枝認為不可以實行的點在哪裏？”
禮枝坐直了身體，小聲地說道：“因為晴塵太好看了，又是長發又是和服什麽的，會引起所有人的註意……”
“那又如何？眼睛都是長在旁人的身上，他們要是想看，那便去看。與我們何幹？”
禮枝：“不是這樣的道理……”
晴塵挑眉：“那是？”
試想一下晴塵出現在她的課堂上，恐怕這身仙氣飄飄又冷清禁欲的和裝打扮，會讓老師都目不轉睛以至於無法認真上課。每個人都會想方設法往他們這邊瞟。
“哦～我明白了。”晴塵胸有成竹，“是因為禮枝不想引起別人的關註？”
禮枝：“也不是。”
晴塵被整不會了。
“那麽究竟是什麽讓你這麽擔心呢？”
禮枝的頭越埋越低：“是……是……是不想讓別人一直看你啦！”
現在的心理大概就是喜歡的東西就想秘而不宣地珍藏，像金屋藏嬌一樣藏得嚴嚴實實，不讓外人窺見，可以獨自享用。就像小孩子獨占自己喜歡的玩具。
晴塵先是一楞，隨後輕輕地笑了出來。
他的肩膀因為笑而顫動著，連帶著肩頭的長發也窸窸窣窣地晃動。
有這麽好笑嗎？
還是說，被狠狠嘲笑了？
禮枝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牙白，這狐貍一向有著正確的自我認知，她這麽說，無異於直白的告白，實在是太丟人了！
晴塵笑了一會兒才收斂住。
他坐直了身體，雙手交握起來，問道：“禮枝單純不想讓別人看我，還是害怕有人因為看到我而喜歡我？進而對禮枝構成威脅？”
他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當然是後者了！
不說別人，就說明莉，這個心碎成了很多片每一片都愛不同的人的見一個愛一個見異思遷女，有極大的概率一眼就喜歡上晴塵。
萬一這種地獄場景發生了，可怎麽收場？
“單純不想別人看你。”禮枝倔強地對自己的真實想法不予承認，“式神是式神，還是不要在人間亂跑為妙。”
“禮枝原來只是把我當做式神，嗎？”晴塵的眼睛裏光芒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那還真是，我越界了。”
禮枝辯解道：“倒也不是那樣啦……”
晴塵松開交握的手，從椅子上站起身，“既然這樣，那麽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幫上忙。只能祝禮枝接下來好運了。”
他整理了下披在肩頭的羽織，變成了白狐貍的形態，跳上沙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好，渾身上下散發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山氣息。
糟糕，好像又讓晴塵生氣了。
禮枝急忙撲到沙發邊，戳戳狐貍的耳朵尖，“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狐貍擡起一只眼睛的眼皮，“不是第一個意思，那就是第二個意思了？”
因為擔心其他女生看上他而不太願意帶他去上課什麽的，這怎麽可能承認得了！
禮枝被他堵得一臉熱意，死活說不出口。
晴塵等了她一會兒，見她全無要和他說實話的意思，便又閉上了眼睛，直接趴了下去。
禮枝又急了，輕輕喚他，“晴塵，你真的想錯了。”
晴塵用大尾巴把臉蓋住，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樣子。
禮枝心裏在激烈地左右互搏。
要不然承認好了，可是又會顯得她太心急。
眼下晴塵都沒有親口說明他對她的心情，如果自己先表達，豈不是完全失去了陣地。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於是禮枝也使出了和他一樣的策略。
她從臥室搬了個床墊出來，放到了沙發旁，然後蓋上被子躺下。
“餵，你要是就這樣不理會我的話，我就待在這裏不走了哦。”
晴塵翻了個身。
禮枝索性關燈睡覺了。
燈一滅，晴塵就睜開了眼。
不是，她來真的嗎？
可是，他還是沒有聽到想聽的話，這算什麽解決方法？
他在黑暗裏趴了一會兒，聽著禮枝的呼吸逐漸平緩，推斷她的確是認真的——真的睡著了。就在這裏，不走了。
地板又硬又涼，就算是春天，一直躺著也會著涼的。
真是的，她都說了他只是式神……
他甩了甩腦袋準備繼續睡，然而心裏還是隱約有著擔心。
他站了起來，跳到地面上變作人形，彎下腰將熟睡的女生抱了起來，放到了臥室的床上。
“沒有辦法，是你的式神，擔心你也是天性。我可沒有別的意思。”晴塵嘆息似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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