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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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惜月雖憤慨南蠻為了傾城連國君都親臨蘇陽，但是畢竟對方也是一國之君，又豈能不給點兒面子。.
他像是忍了許久，然後才開口問道：“不知國主此次前來，又有何貴幹？”
南蠻國君露出淺笑，響亮的聲音回道：“想必皇上已經知道我此次來蘇國是所為何事了吧？我南蠻使者阿恪齊應該都已經對您說過了。”
惜勾了勾嘴角，不屑地回道：“確實如此，不過我也對使者明確地說過，我不會答應。”
南蠻國君但笑不語，一旁的使者阿恪齊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國君說了，和親可以不是洛傾城，但人得我們國君來挑。”
聽到這裏，惜月那一張緊繃著的臉上才露出難得的笑意，他爽快地答道：“好，只要不是傾城，其他人，任憑國君挑。”
南蠻國君滿意地笑道：“既然皇上如此爽快，那本君也不再為難於你。”
傾城慶幸惜月遇上的是一個為人還不錯的國君，若換成其他人，指不定要出什麽樣的難題為難於他。
看到這裏，傾城也放心了不少，於是便和小昭悄然離開。
之後便又吩咐小昭回禦史府將爹爹帶進宮來。
剛與鳶鳶用過晚膳，小昭便回來了。
可看她焦急匆忙的樣子，傾城已猜到了她帶回來的會是不好的消息。
她匆匆跑屋來，然後關上門，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怎麽辦，老爺似乎回南蠻了。”
“什麽？”傾城不禁愕然，爹爹如果去了南蠻，那她該從何得知她的身世？
“小姐，你別急，說不定老爺很快就回來了。”小昭將傾城扶著在桌邊坐下，然後輕聲勸道。
傾城想著，搖頭道：“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他一定跟風行之一定在做著什麽，之前禦史府的明珠樓裏發生的一切，也一定藏有什麽秘密。”
看來要弄清自己的身世還真是曲折。
想著這些問題過了一夜，本想著第二天一早再回禦史府看看，結果一出門就碰上了個不請自來的大人物。
傾城看著眼前這個有著高大身影的南蠻國君，有些疑惑他為什麽會來到這流漪宮。
雖然才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失誤與初識，第二次她已知道他是國君身份，豈有不行禮之說。
可卻沒想到傾城向他行禮之後，他卻笑道：“姑娘怎知我便是南蠻國國君？”
傾城有些驚愕，但仍處變不驚地回道：“國君或許不知這蘇國的宮裏，稍有點兒消息便已是風吹草動。”
“哦？”他挑眉，又問道，“那不知姑娘可還聽到些什麽消息呢？”
傾城淺笑道：“聽聞國君要在蘇國挑選合心意的和親女子。”
她一邊回答，一邊暗自慶幸他不知道她就是洛傾城，否則又不知道要引出什麽麻煩。
他束手笑道：“看來姑娘果然聽到了些消息，今日皇上要為我在簡清殿召見各官家千金，姑娘可否給我引路，與我同去？”
傾城皺了皺眉，卻猜不透這國君是打著什麽主意。
也不見他的使者陪在身邊，就這麽一個人在宮中亂竄，還故意到流漪宮來找她，讓她領他去簡清殿，實在是令人匪疑所思。
但是傾城又不能拒絕，所以只能答應了他的要求帶他去簡清殿。
途中他除了問傾城蘇國的風俗習慣之外，還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比如她是誰之類的問題。
她又不能告訴他自己就是洛傾城，所以只粗略答道，只是宮中管理一些瑣事的主事。
聽到這個回答，他像是很滿意，連連點著頭，然後便不再多問。
傾城領著他到抵簡清殿時，惜月和八閣元老都已經落座，而兩邊候在一旁的全是蘇國所有官家的千金小姐，陣勢就像選給皇上選妃子一樣。
看來朝中果然很重視這次與南蠻的和平契約。
上位的惜月看到是傾城領著國君進去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盡管很生氣，他也強忍著沒有發作。
傾城卻看見他的手捏得青筋紋路都清晰不已了。
一進去，傾城便乖乖地退到一邊，卻見南蠻國君有禮地向惜月笑道：“皇上果然守信，請了這蘇國所有的名門淑女。”
惜月也淡笑回道：“自然要遵守約定，這中間所有女子，任何一個，都願意去南蠻國和親。”
昨晚聽小昭說，這南蠻國君蕭靖安是個治國非常有才的新國主，前任國主自從病逝之後，蕭靖安一接手便將所有接踵而來的麻煩一一處理掉，完全沒讓人逮著能把他趕下位的機會。
如此看來，能當上一國之主的人，大都手段狠辣，不近人情。
只見他微微凝眉淺笑道：“恐怕要辜負皇上的一番美意了，在下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是嗎？那位幸運的女子是誰呢？”惜月忍著心中的不耐煩追問道。
蕭靖安側首看著傾城，然後說道：“就是我身旁這位姑娘。”
傾城驚詫得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惜月猛地將手拍在龍座的扶手上，大殿內頓時被‘啪’的聲音充斥。
只見惜月站起來，想也不想便走下來，然後將傾城往他身後一拉，理直氣壯地對蕭靖安說道：“我說過了，她不行！”
蕭靖安倒也不氣，只淺笑道：“皇上只說洛傾城不行，怎麽這會兒連這位姑娘也不允許了呢？”
蕭靖安的話成功惹怒惜月，惜月拉著傾城手腕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大聲回道：“別在我面前裝傻，她便是洛傾城。”
許是惜月的話正好觸到蕭靖安的忍耐點，只見蕭靖安也凝緊了眉，臉上笑意再無：“皇上這是什麽意思，洛傾城你不允許，我便不強求。我與這位姑娘相談這麽久，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是誰，而且她說她是宮中一個小小主事，在不知道她就是洛傾城的前提下，我提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惜月一聽，兩眼泛紅，回頭盯著傾城便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傾城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回答，這蕭靖安真是又精明又絕啊，他應該是早知道她便是洛傾城了，所以才會找著借口接近她，然後套她的話，她會因為擔心而不告訴他真名，而他也正巧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跟惜月說那些話。
在惜月淩厲的目光下，傾城點了點頭：“我確實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名。”
哪知她的話一說完，惜月握著她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什麽意思？難道你是真想隨他去南蠻嗎？”
傾城低著頭，半晌答不出話來。
此刻她好奇的是，蕭靖安，他究竟是如何得知她就是洛傾城的，他與她見面不過兩次，連說話也都沒超過十句。
他初次從南蠻來到蘇國，怎麽就對流漪宮的方位如此熟悉？
要說一大早就在宮裏亂走碰巧走到那裏去的也不太可能。
想到這裏，傾城突然又想到洛慧陽去了南蠻，難道是爹爹對蕭靖安說了這些事？
難道他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才指名要她去和親嗎？
“國君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璟兒是我的妃子，她不可能，也絕對不會跟你去南蠻國的。”就在傾城還思緒萬千的時候，又聽見惜月憤恨地說道。
蕭靖安倒是沒有反駁惜月的話，而是浮起一臉淺笑地看著傾城，儒雅地問道：“這就要看洛姑娘的決定了不是嗎？”
蕭靖安的一句話，讓惜月以及八閣元老，甚至連其他千金小姐都紛紛把目光定格在了傾城身上。
沈思半晌，傾城突然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然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惜月跟前：“璟兒要去南蠻。”
傾城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便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她知道，從此後，她便會跟惜月分道揚鑣、窮途末路。
但是如果她不去南蠻國，她就會一直迷茫地活在一個大大的謎團裏。
就算她怎麽選擇，都會讓她失去她最愛的人或者家。
但如果她不去選擇，又怎麽知道自己能否可以改變命運呢？
傾城不用看也知道惜月當場怔在了原地，他一直信任她，信任她不會離他而去。
可如今她背棄了誓言，連如此信任的她都要離他而去。
所以她不敢擡頭看他，不敢乞求他的原諒，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甚至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一丁點兒。
惜月在傾城跪下以後許久，一句話也沒說。
簡清殿裏安靜至極，直到寧太師將其他千金小姐紛紛領走，只餘下蕭靖安、惜月和傾城三人時，他才轉身向殿外走去。
那踉踉蹌蹌的腳步讓傾城忍不住擔心他接下來會怎麽樣。
可是在傾城望著他那瞬間頹然的背影時，卻聽到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去吧，我不會再留你，我相信你所做的決定。”
那一刻，傾城的淚奪眶而出，因為他已經完全絕望的聲音，像是瞬間失去了生的動機。
因為她的決絕，為了自己的身世而做出自私的選擇。
他從來都是選擇相信她，而她卻從未停止過懷疑他。
就在他跨出簡清殿的那一刻，傾城覺得她與他的生命，突然就好像斷了聯系，斷開了一切。
從此只要一不小心，便會不小心將他遺忘，然後如傀儡般地活著。
蕭靖安將傾城扶起來，溫柔地用絲巾拭去她的眼淚，然後輕聲問道：“你很愛他？”
傾城不禁在心裏冷笑：你既明知我愛的是他，為何又要用此手段將我帶走。
她擡起一雙淚眼看著他，冷聲問道：“是誰告訴你我就是洛傾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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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月雖憤慨南蠻為了傾城連國君都親臨蘇陽，但是畢竟對方也是一國之君，又豈能不給點兒面子。.
他像是忍了許久，然後才開口問道：“不知國主此次前來，又有何貴幹？”
南蠻國君露出淺笑，響亮的聲音回道：“想必皇上已經知道我此次來蘇國是所為何事了吧？我南蠻使者阿恪齊應該都已經對您說過了。”
惜勾了勾嘴角，不屑地回道：“確實如此，不過我也對使者明確地說過，我不會答應。”
南蠻國君但笑不語，一旁的使者阿恪齊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國君說了，和親可以不是洛傾城，但人得我們國君來挑。”
聽到這裏，惜月那一張緊繃著的臉上才露出難得的笑意，他爽快地答道：“好，只要不是傾城，其他人，任憑國君挑。”
南蠻國君滿意地笑道：“既然皇上如此爽快，那本君也不再為難於你。”
傾城慶幸惜月遇上的是一個為人還不錯的國君，若換成其他人，指不定要出什麽樣的難題為難於他。
看到這裏，傾城也放心了不少，於是便和小昭悄然離開。
之後便又吩咐小昭回禦史府將爹爹帶進宮來。
剛與鳶鳶用過晚膳，小昭便回來了。
可看她焦急匆忙的樣子，傾城已猜到了她帶回來的會是不好的消息。
她匆匆跑屋來，然後關上門，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怎麽辦，老爺似乎回南蠻了。”
“什麽？”傾城不禁愕然，爹爹如果去了南蠻，那她該從何得知她的身世？
“小姐，你別急，說不定老爺很快就回來了。”小昭將傾城扶著在桌邊坐下，然後輕聲勸道。
傾城想著，搖頭道：“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他一定跟風行之一定在做著什麽，之前禦史府的明珠樓裏發生的一切，也一定藏有什麽秘密。”
看來要弄清自己的身世還真是曲折。
想著這些問題過了一夜，本想著第二天一早再回禦史府看看，結果一出門就碰上了個不請自來的大人物。
傾城看著眼前這個有著高大身影的南蠻國君，有些疑惑他為什麽會來到這流漪宮。
雖然才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失誤與初識，第二次她已知道他是國君身份，豈有不行禮之說。
可卻沒想到傾城向他行禮之後，他卻笑道：“姑娘怎知我便是南蠻國國君？”
傾城有些驚愕，但仍處變不驚地回道：“國君或許不知這蘇國的宮裏，稍有點兒消息便已是風吹草動。”
“哦？”他挑眉，又問道，“那不知姑娘可還聽到些什麽消息呢？”
傾城淺笑道：“聽聞國君要在蘇國挑選合心意的和親女子。”
她一邊回答，一邊暗自慶幸他不知道她就是洛傾城，否則又不知道要引出什麽麻煩。
他束手笑道：“看來姑娘果然聽到了些消息，今日皇上要為我在簡清殿召見各官家千金，姑娘可否給我引路，與我同去？”
傾城皺了皺眉，卻猜不透這國君是打著什麽主意。
也不見他的使者陪在身邊，就這麽一個人在宮中亂竄，還故意到流漪宮來找她，讓她領他去簡清殿，實在是令人匪疑所思。
但是傾城又不能拒絕，所以只能答應了他的要求帶他去簡清殿。
途中他除了問傾城蘇國的風俗習慣之外，還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比如她是誰之類的問題。
她又不能告訴他自己就是洛傾城，所以只粗略答道，只是宮中管理一些瑣事的主事。
聽到這個回答，他像是很滿意，連連點著頭，然後便不再多問。
傾城領著他到抵簡清殿時，惜月和八閣元老都已經落座，而兩邊候在一旁的全是蘇國所有官家的千金小姐，陣勢就像選給皇上選妃子一樣。
看來朝中果然很重視這次與南蠻的和平契約。
上位的惜月看到是傾城領著國君進去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盡管很生氣，他也強忍著沒有發作。
傾城卻看見他的手捏得青筋紋路都清晰不已了。
一進去，傾城便乖乖地退到一邊，卻見南蠻國君有禮地向惜月笑道：“皇上果然守信，請了這蘇國所有的名門淑女。”
惜月也淡笑回道：“自然要遵守約定，這中間所有女子，任何一個，都願意去南蠻國和親。”
昨晚聽小昭說，這南蠻國君蕭靖安是個治國非常有才的新國主，前任國主自從病逝之後，蕭靖安一接手便將所有接踵而來的麻煩一一處理掉，完全沒讓人逮著能把他趕下位的機會。
如此看來，能當上一國之主的人，大都手段狠辣，不近人情。
只見他微微凝眉淺笑道：“恐怕要辜負皇上的一番美意了，在下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是嗎？那位幸運的女子是誰呢？”惜月忍著心中的不耐煩追問道。
蕭靖安側首看著傾城，然後說道：“就是我身旁這位姑娘。”
傾城驚詫得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見惜月猛地將手拍在龍座的扶手上，大殿內頓時被‘啪’的聲音充斥。
只見惜月站起來，想也不想便走下來，然後將傾城往他身後一拉，理直氣壯地對蕭靖安說道：“我說過了，她不行！”
蕭靖安倒也不氣，只淺笑道：“皇上只說洛傾城不行，怎麽這會兒連這位姑娘也不允許了呢？”
蕭靖安的話成功惹怒惜月，惜月拉著傾城手腕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大聲回道：“別在我面前裝傻，她便是洛傾城。”
許是惜月的話正好觸到蕭靖安的忍耐點，只見蕭靖安也凝緊了眉，臉上笑意再無：“皇上這是什麽意思，洛傾城你不允許，我便不強求。我與這位姑娘相談這麽久，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是誰，而且她說她是宮中一個小小主事，在不知道她就是洛傾城的前提下，我提出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惜月一聽，兩眼泛紅，回頭盯著傾城便問道：“他說的是真的？”
傾城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麽回答，這蕭靖安真是又精明又絕啊，他應該是早知道她便是洛傾城了，所以才會找著借口接近她，然後套她的話，她會因為擔心而不告訴他真名，而他也正巧猜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跟惜月說那些話。
在惜月淩厲的目光下，傾城點了點頭：“我確實沒有告訴他我的真名。”
哪知她的話一說完，惜月握著她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什麽意思？難道你是真想隨他去南蠻嗎？”
傾城低著頭，半晌答不出話來。
此刻她好奇的是，蕭靖安，他究竟是如何得知她就是洛傾城的，他與她見面不過兩次，連說話也都沒超過十句。
他初次從南蠻來到蘇國，怎麽就對流漪宮的方位如此熟悉？
要說一大早就在宮裏亂走碰巧走到那裏去的也不太可能。
想到這裏，傾城突然又想到洛慧陽去了南蠻，難道是爹爹對蕭靖安說了這些事？
難道他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才指名要她去和親嗎？
“國君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璟兒是我的妃子，她不可能，也絕對不會跟你去南蠻國的。”就在傾城還思緒萬千的時候，又聽見惜月憤恨地說道。
蕭靖安倒是沒有反駁惜月的話，而是浮起一臉淺笑地看著傾城，儒雅地問道：“這就要看洛姑娘的決定了不是嗎？”
蕭靖安的一句話，讓惜月以及八閣元老，甚至連其他千金小姐都紛紛把目光定格在了傾城身上。
沈思半晌，傾城突然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然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惜月跟前：“璟兒要去南蠻。”
傾城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便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她知道，從此後，她便會跟惜月分道揚鑣、窮途末路。
但是如果她不去南蠻國，她就會一直迷茫地活在一個大大的謎團裏。
就算她怎麽選擇，都會讓她失去她最愛的人或者家。
但如果她不去選擇，又怎麽知道自己能否可以改變命運呢？
傾城不用看也知道惜月當場怔在了原地，他一直信任她，信任她不會離他而去。
可如今她背棄了誓言，連如此信任的她都要離他而去。
所以她不敢擡頭看他，不敢乞求他的原諒，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甚至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一丁點兒。
惜月在傾城跪下以後許久，一句話也沒說。
簡清殿裏安靜至極，直到寧太師將其他千金小姐紛紛領走，只餘下蕭靖安、惜月和傾城三人時，他才轉身向殿外走去。
那踉踉蹌蹌的腳步讓傾城忍不住擔心他接下來會怎麽樣。
可是在傾城望著他那瞬間頹然的背影時，卻聽到他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去吧，我不會再留你，我相信你所做的決定。”
那一刻，傾城的淚奪眶而出，因為他已經完全絕望的聲音，像是瞬間失去了生的動機。
因為她的決絕，為了自己的身世而做出自私的選擇。
他從來都是選擇相信她，而她卻從未停止過懷疑他。
就在他跨出簡清殿的那一刻，傾城覺得她與他的生命，突然就好像斷了聯系，斷開了一切。
從此只要一不小心，便會不小心將他遺忘，然後如傀儡般地活著。
蕭靖安將傾城扶起來，溫柔地用絲巾拭去她的眼淚，然後輕聲問道：“你很愛他？”
傾城不禁在心裏冷笑：你既明知我愛的是他，為何又要用此手段將我帶走。
她擡起一雙淚眼看著他，冷聲問道：“是誰告訴你我就是洛傾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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