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的曾經

逛一次街，司衍衣櫃裏變得沒那麽空曠，他看著衣櫃裏整理好的衣服，尋思明天把衣服洗一道。

新的鞋子也整齊地擺著，他又看了一眼，才抓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做那個奇怪的夢已經有幾天了，第一天只是夢到了與現實中截然不同的結果，本以為只是夢，但這幾天連續的，頗為真實的夢境，又讓他覺得這不只是夢。

心生疑慮的同時，讓他開始猜想今晚會夢到什麽。

……

這是個裝潢雅致，卻難掩奢華的古宅，不同於現代風濃烈的別墅，這座宅子，處處彰顯著底蘊二字。

司衍從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一瞬間他就明白了，如今他是在夢裏。

和網傳的清醒夢不同，他知道自己在夢中，卻絲毫控制不住自己，背後傳來暗藏悲傷與憐憫的聲音。

“小姐，夫人和老板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很久都回不來了，你看看，這位是你小姨，你爸爸的妹妹，以後，你就和她一起生活。”

司衍不受控制地轉頭，一面看到是的和善的老婦，以及老婦身邊地年輕女人。

女人臉上帶著興奮，那是面臨巨大機遇的興奮，卻掩飾地極好，蹲下對他溫柔地說: “小畫，我是你小姨，以後小姨會對你像爸爸媽媽一樣好的。”

眼眶突然熱熱的，滾燙的眼淚滑下來，還沒低落就涼了，司衍擡手一抹，那是淚。

他聽到稚嫩地聲音說: “金奶奶，小姨，我知道，知道，爸爸媽媽不會回來了，我會乖乖聽小姨的話的。”

話音落下，他看到對面的人表情不一。

老婦是心疼，女人卻是驚訝，驚訝於“他”那麽聰明。

司衍以小女孩的視角，看著女人把女孩領走，從古韻濃重的古宅搬出，進了奢華的別墅，看著屬於女孩的老師，對著女人的女兒叫小姐。

從別人口中他知道，這個小女孩，也叫江畫。

夢境在女人對他變了臉色的時候戛然而止。

司衍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

距離鬧鐘響起還差幾分鐘，他把鬧鐘按掉，看著窗口的綠樹出神。

夢中的江畫顯然不是他所認識的江畫，他所認識的江畫，父母俱在，她是千嬌百寵的小姐，江家是首富，卻是在九十年代起家的，沒有那種底蘊。

但，他為什麽會夢到另一個江畫

那個江畫與這個江畫，又有什麽聯系

“司衍，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江畫的手在司衍面前晃了晃， “盯著我幹嘛呢”

司衍搖頭， “沒什麽，在想我的夢。”

“……”

江畫撇嘴，沒再問他。

她卻不知自己的曾經被司衍在夢中窺視了一部分，或許會被全部窺視，走在前頭，表情很輕松。

這樣輕松的心情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在這邊，她只用安心的當個學生，有問題可以找家長，做她的千金大小姐，就連之前覺得勉強的任務，在和司衍接觸久了之後，也變得自如起來了。

只是，有些東西還壓在心裏，只是被壓著，沒放出來影響她的心情。

更讓她輕松的是，司衍的幸福感不用她做什麽，就已經會自己漲了，逛街那天，甚至漲了好幾十。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到現在也沒漲。

想到這裏，江畫轉頭望司衍， “你今天果然不對勁，昨晚做什麽夢了噩夢”

司衍又搖頭， “也不是噩夢，只是內容很壓抑。”

“說說看”

司衍張口，不知怎麽的，脫口說出的話換了個表達方式， “夢到自己失去了依仗，擁有的東西被人拿去。”

說出後，他後知後覺地才感覺到憤怒，卻見江畫輕松的神色緩了下來，似想到什麽一樣沈沈的壓抑。

“只是拿去對某些人都是仁慈，說不準，還會擔心你成長起來後反噬，要將你打進泥裏。”

一時間不明白她為什麽變了臉色，司衍說: “如果是這樣，我會想盡辦法，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再把這些醜惡公之於眾，讓他們沒法翻身。”

江畫笑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

只是拿回來還不夠，她一定要讓那嘴臉惡心的母女得到報應。

看出江畫對他的回答的欣賞，司衍張嘴，卻莫名說不出話，也感受不到開心。

為什麽呢明明往日他發現了這樣的默契，他是會開心的，為什麽他現在卻開心不起來又為什麽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了，拜拜。”

到了b班所在的樓層，江畫朝司衍揮了揮手，司衍下意識地回答: “中午見。”

他突然不喜歡拜拜，也不喜歡再見，總覺得這兩個回答之後，是相見遙遙無期。

江畫笑了一下， “好，中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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