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求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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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求婚（下）
喬嬌嬌覺得不對經，把徐芝晴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一雙杏眼和警報器似的各種搜索。
以前的徐芝晴並不是偏瘦的身材，而是凹凸有致恰到好處，現在一看臉都小了一圈，確實比上次見到時看上去瘦了許多。喬堅堅廚藝不錯，生活中對她也極為照顧，按理說如果不是刻意減肥，哪會瘦得這麽明顯。
只是這減肥的人，怎麽光其他地方瘦，反而肚子有點還變大了呢？
“你！懷孕了！”喬嬌嬌驚聲尖叫。
喬堅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嗯，才剛滿四個月，晴晴不讓我聲張。”
徐芝晴瞪了喬堅堅一眼，“你就是故意的。”
喬堅堅吐了吐舌頭，打著哈哈。沒辦法，誰叫他是心裏藏不住事的人，有好消息迫不及待地就想和家人一同分享。
“那這麽說，前幾個月在盛靈山的時候……”
“對，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懷孕了，只不過初期也不好耽誤工作。”
“你還真是拼。”喬嬌嬌心裏一陣後怕，懷著孕還敢和他們一起去爬盛靈山，徐芝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行事風格和男人一樣，工作上一絲不茍，酒品也是相當豪邁。
“聽見了，封總？”那人扭頭對正在被何明榕教訓的封愷說，“還不趕緊給人批產假？”
“批批批……明天就休息。”封愷哀嚎著說，“榕榕，輕點輕點，我耳朵疼。”
目送喬堅堅和徐芝晴離開，不一會吵鬧了半天的封愷總算逃脫了何明榕的牽制，摟著美人一臉得意的揚長而去。秦禮和秦樂兩人好像化身成了兩座冰雕，誰也不搭理誰，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
“那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恭喜啊。”秦禮上前來道別。
“慢走。”喬嬌嬌輕聲回應。
“滾了。”秦禮沒好氣地沖秦樂吼了一句。
秦樂翹著嘴說，“我不。”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好了，當電燈泡。”秦禮擡腳就要走。
“哥！”秦樂突然間軟糯糯地叫了一聲。
嘿，稀奇，秦樂難得正兒八經叫秦禮一次哥哥。
秦禮回頭，“幹嘛？”
“我也要藍鉆。”
“我才不當冤大頭。”
“喬嬌嬌她都有，我也要。”秦樂憤憤不平地說。
“她還有未婚夫呢，你怎麽不要？”話說回來，秦禮對秦樂總是換男人這件事確實操碎了心，巴不得她正兒八經找個能過日子的。
“男人哪有藍鉆值錢，我不管我就要藍鉆。”秦樂開始撒潑。
“拜托，人家那是未婚夫給買的，不是哥哥給買的。你想要就自己去找個未婚夫給你買，要不你就自己賺。”秦禮甩甩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樂一陣小跑跟在後面，邊跑邊囔囔，“哥，哥哥……求你了，我不用買那麽大的，五克拉的就行……三克拉的也能將就，哥……你別跟老爸一樣不理我啊，哥哥！要不就買一克拉的吧，真的不能再小了。”
“誰說要給你買了，我不買。”
“啊，哥哥……”
眼見著兩人走遠，沙灘又恢覆了平靜。
方嘉盈給了喬嬌嬌一個擁抱，露出欣慰的笑容，“和你認識這麽多年，一直陪著你從少女成長到現在，看到你有了個好歸宿我也放心了。”
喬嬌嬌眼眶溫潤，輕笑著說，“謝謝你，嘉盈，真的。”
方嘉盈像個長輩一樣揉了揉她的額前的碎發，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說得沒錯吧，何總是個好男人，你還不信。”
喬嬌嬌紅著臉回應，“你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是毒，希望你也能給自己找個好對象。”
“那是必然。”方嘉盈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寧缺毋濫，不然你以為我幹嘛一直單到現在，屬於姐姐的美好姻緣總有一天也會到來。”
“那我就拭目以待。”
“嬌嬌，祝你幸福。”方嘉盈誠懇地說。
“嘉盈，也祝你幸福。”
告別了方嘉盈，那人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散步。
“冷嗎？要不要早點回去？”他關切地問。
“我都可以，你呢？”她笑著看向那人。
“我啊，在想一些事情。”他笑著說，笑容好似清風霽月。
夜晚的海平面上升起了層層薄霧，整個世界都想被籠罩在一片幻境中。她不確定這樣美好的一幕是不是曾經在夢中出現過，不然她為什麽會覺得如此安心自在，沒有半點不適。
但細細回想起來，只要那人在她身邊她都會感到恬淡愜意，好像和身處何地並沒有什麽關系。
那人啊，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不管是當初在今朝時他替她出頭的時候，還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你在想什麽？”
那人故意賣關子，只是看著她笑而不語，瑞鳳眼中徜徉著絲絲情意。
“快說快說……”她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沒辦法，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會有些難以自控地持寵而嬌。
那人經不住她撒嬌，不出半秒就如實招來，“我在想如果開口問你能不能到我那去過夜，你會不會答應。”
喬嬌嬌原本帶笑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滿臉黑線。以前就聽說過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還覺得太過誇張。
現在看來，那人雖然面上一副謙謙君子，剛正不阿的模樣，搞了半天也是一肚子壞水，不過隱藏得比較好罷了。
“你一直拉著我在這閑逛就是為了找機會跟我說這個？”喬嬌嬌挑眉問道。
難得啊難得，她總算聰明了一回。
“我答應過你的，要尊重你的意思。”他格外認真地說，“剛剛接吻之前我問了你，也是你主動的怪不得我，所以……接下來這件事也要得到你的首肯才行。”
好家夥，這樣一來豈不是完全沒了情趣可言，和例行公事似的。喬嬌嬌心裏不是滋味，但有意見也不好說出口，畢竟所謂“尊重”也是她先提出來的。
不過那人也太能矯枉過正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過太多戀愛經驗的關系，不僅不懂女孩子家的心事，還如此不解風情，真是太直男了。
“怎麽了？你好像不大開心？”那人一下就發現了她的異常。
喬嬌嬌的一大特長就是嘴硬，“沒有，我很開心。”
她可不想說實話，這次倒不是因為膽小，而是因為尊重是她希望他能做的，可真等他事無巨細都尊重她的時候，又覺得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得勁。
可實在沒法叫她直說，臉皮薄好多事壓根開不了口，希望那人像她肚子裏的蛔蟲都猜到也不大現實。總之就是，他照做不高興，他不做也不高興。現在還沒法為了這事兒跟他鬧情緒，畢竟一來二去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再鬧就顯得自己太作。
有話說不出口，有氣也不能撒，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窩囊到了極點。
喬嬌嬌像個暴走雞，裹著毯子在沙灘上馳騁。那人邁著大步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故意懲罰她似的就是不肯開口。
走了十多分鐘，她氣喘籲籲地頓住腳步，回頭瞄了那人一眼。
他正雲淡風輕地打量著自己，溫和的笑容此時看上去也極為欠揍。
“累了嗎？覺得累的話我送你回去。”那人頗為體貼的開口詢問，但就是不提之前說的話題。
“不累！”喬嬌嬌繼續嘴硬，埋頭暴走。
又過了十多分鐘，她轉頭看那人什麽表情。
那人兀自立在風中，好似個智者，如果不是因為他嘴角含笑，喬嬌嬌都懷疑他的眼神是不是在看個蠢貨。
低頭又要繼續走，這時身後傳來那人低沈的聲線，“打算走個通宵？我不介意陪你走一整晚。”
她沈默不語，這種沈默震耳欲聾。
“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也知道你為什麽生氣。”那人用極為輕柔的語氣說，“但是，嬌嬌有些事情你也需要主動一點，和我開口沒想象中那麽難。”
如果不是風聲依舊，喬嬌嬌幾乎認為在這片安靜祥和之中他的聲音是唯一的破壞者。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生氣，我要回家。”喬嬌嬌梗著脖子，像個活脫脫的戰鬥者。
“那好……”那人收起笑容，轉而非常嚴肅的問，“我最後問你一次，是要我送你回家，還是要跟我回去？”
喬嬌嬌下意識就要張嘴，那人勸阻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想清楚了再說，尊重自己的內心。”
“……”
好久好久，她都沒有出聲。沈默在有的時候可以代表某種答案，聰明如他不可能不明白，只是他故意要叫自己難看罷了。
好半天，那人松懈下來說，“嬌嬌，你能不能勇敢面對自己？”一雙瑞鳳眼中滿是期許，“我不想一輩子都這麽……你能明白嗎？”
喬嬌嬌癟嘴搖頭，決意裝傻到底。
“哎……”那人嘆氣垂頭望著沙灘上被風吹得亂做一團的玫瑰花瓣，“愛是兩情相悅，你能得到我肯定的答案，我也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想得到你肯定的答案，我也需要你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阿湛……”她囁喏著開口。
“嬌嬌，我是個普通男人，不是聖人，更不是神，你不要太高估我。”他擡頭用極其敏銳的眼神看著她，“只要是個人就會不安、會嫉妒，會有占有欲。我也會這些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困擾，想迫切證明你愛我，所以……按照你心裏的真實想法回答我好嗎？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我就送你回家，沒關系，我們還有一輩子，不著急這一會。只是我希望你不要騙我，也不要自欺欺人，好嗎？”
掠過蒼茫海面的不再是冰冷刺骨的寒意，波濤也在寂靜中逐漸恢覆平靜。遠處城市裏的燈火繁華街道喧囂，海邊沙灘上的燈火闌珊，映照出女孩精致秀美的臉龐。
寒風乍停，薄雲散去。
海上映月，如詩如畫。
月夜溫柔，令人著迷。
她嘴角泛起的輕淺是冬季裏最獨一無二的暖意。
她說，“阿湛，好冷啊，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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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嬌嬌覺得不對經，把徐芝晴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一雙杏眼和警報器似的各種搜索。
以前的徐芝晴並不是偏瘦的身材，而是凹凸有致恰到好處，現在一看臉都小了一圈，確實比上次見到時看上去瘦了許多。喬堅堅廚藝不錯，生活中對她也極為照顧，按理說如果不是刻意減肥，哪會瘦得這麽明顯。
只是這減肥的人，怎麽光其他地方瘦，反而肚子有點還變大了呢？
“你！懷孕了！”喬嬌嬌驚聲尖叫。
喬堅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嗯，才剛滿四個月，晴晴不讓我聲張。”
徐芝晴瞪了喬堅堅一眼，“你就是故意的。”
喬堅堅吐了吐舌頭，打著哈哈。沒辦法，誰叫他是心裏藏不住事的人，有好消息迫不及待地就想和家人一同分享。
“那這麽說，前幾個月在盛靈山的時候……”
“對，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懷孕了，只不過初期也不好耽誤工作。”
“你還真是拼。”喬嬌嬌心裏一陣後怕，懷著孕還敢和他們一起去爬盛靈山，徐芝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行事風格和男人一樣，工作上一絲不茍，酒品也是相當豪邁。
“聽見了，封總？”那人扭頭對正在被何明榕教訓的封愷說，“還不趕緊給人批產假？”
“批批批……明天就休息。”封愷哀嚎著說，“榕榕，輕點輕點，我耳朵疼。”
目送喬堅堅和徐芝晴離開，不一會吵鬧了半天的封愷總算逃脫了何明榕的牽制，摟著美人一臉得意的揚長而去。秦禮和秦樂兩人好像化身成了兩座冰雕，誰也不搭理誰，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
“那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恭喜啊。”秦禮上前來道別。
“慢走。”喬嬌嬌輕聲回應。
“滾了。”秦禮沒好氣地沖秦樂吼了一句。
秦樂翹著嘴說，“我不。”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好了，當電燈泡。”秦禮擡腳就要走。
“哥！”秦樂突然間軟糯糯地叫了一聲。
嘿，稀奇，秦樂難得正兒八經叫秦禮一次哥哥。
秦禮回頭，“幹嘛？”
“我也要藍鉆。”
“我才不當冤大頭。”
“喬嬌嬌她都有，我也要。”秦樂憤憤不平地說。
“她還有未婚夫呢，你怎麽不要？”話說回來，秦禮對秦樂總是換男人這件事確實操碎了心，巴不得她正兒八經找個能過日子的。
“男人哪有藍鉆值錢，我不管我就要藍鉆。”秦樂開始撒潑。
“拜托，人家那是未婚夫給買的，不是哥哥給買的。你想要就自己去找個未婚夫給你買，要不你就自己賺。”秦禮甩甩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樂一陣小跑跟在後面，邊跑邊囔囔，“哥，哥哥……求你了，我不用買那麽大的，五克拉的就行……三克拉的也能將就，哥……你別跟老爸一樣不理我啊，哥哥！要不就買一克拉的吧，真的不能再小了。”
“誰說要給你買了，我不買。”
“啊，哥哥……”
眼見著兩人走遠，沙灘又恢覆了平靜。
方嘉盈給了喬嬌嬌一個擁抱，露出欣慰的笑容，“和你認識這麽多年，一直陪著你從少女成長到現在，看到你有了個好歸宿我也放心了。”
喬嬌嬌眼眶溫潤，輕笑著說，“謝謝你，嘉盈，真的。”
方嘉盈像個長輩一樣揉了揉她的額前的碎發，湊到她耳邊小聲說，“我說得沒錯吧，何總是個好男人，你還不信。”
喬嬌嬌紅著臉回應，“你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是毒，希望你也能給自己找個好對象。”
“那是必然。”方嘉盈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寧缺毋濫，不然你以為我幹嘛一直單到現在，屬於姐姐的美好姻緣總有一天也會到來。”
“那我就拭目以待。”
“嬌嬌，祝你幸福。”方嘉盈誠懇地說。
“嘉盈，也祝你幸福。”
告別了方嘉盈，那人牽著她的手在沙灘上散步。
“冷嗎？要不要早點回去？”他關切地問。
“我都可以，你呢？”她笑著看向那人。
“我啊，在想一些事情。”他笑著說，笑容好似清風霽月。
夜晚的海平面上升起了層層薄霧，整個世界都想被籠罩在一片幻境中。她不確定這樣美好的一幕是不是曾經在夢中出現過，不然她為什麽會覺得如此安心自在，沒有半點不適。
但細細回想起來，只要那人在她身邊她都會感到恬淡愜意，好像和身處何地並沒有什麽關系。
那人啊，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不管是當初在今朝時他替她出頭的時候，還是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你在想什麽？”
那人故意賣關子，只是看著她笑而不語，瑞鳳眼中徜徉著絲絲情意。
“快說快說……”她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沒辦法，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會有些難以自控地持寵而嬌。
那人經不住她撒嬌，不出半秒就如實招來，“我在想如果開口問你能不能到我那去過夜，你會不會答應。”
喬嬌嬌原本帶笑的臉一下子就僵住了，滿臉黑線。以前就聽說過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她還覺得太過誇張。
現在看來，那人雖然面上一副謙謙君子，剛正不阿的模樣，搞了半天也是一肚子壞水，不過隱藏得比較好罷了。
“你一直拉著我在這閑逛就是為了找機會跟我說這個？”喬嬌嬌挑眉問道。
難得啊難得，她總算聰明了一回。
“我答應過你的，要尊重你的意思。”他格外認真地說，“剛剛接吻之前我問了你，也是你主動的怪不得我，所以……接下來這件事也要得到你的首肯才行。”
好家夥，這樣一來豈不是完全沒了情趣可言，和例行公事似的。喬嬌嬌心裏不是滋味，但有意見也不好說出口，畢竟所謂“尊重”也是她先提出來的。
不過那人也太能矯枉過正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過太多戀愛經驗的關系，不僅不懂女孩子家的心事，還如此不解風情，真是太直男了。
“怎麽了？你好像不大開心？”那人一下就發現了她的異常。
喬嬌嬌的一大特長就是嘴硬，“沒有，我很開心。”
她可不想說實話，這次倒不是因為膽小，而是因為尊重是她希望他能做的，可真等他事無巨細都尊重她的時候，又覺得心裏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得勁。
可實在沒法叫她直說，臉皮薄好多事壓根開不了口，希望那人像她肚子裏的蛔蟲都猜到也不大現實。總之就是，他照做不高興，他不做也不高興。現在還沒法為了這事兒跟他鬧情緒，畢竟一來二去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再鬧就顯得自己太作。
有話說不出口，有氣也不能撒，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窩囊到了極點。
喬嬌嬌像個暴走雞，裹著毯子在沙灘上馳騁。那人邁著大步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故意懲罰她似的就是不肯開口。
走了十多分鐘，她氣喘籲籲地頓住腳步，回頭瞄了那人一眼。
他正雲淡風輕地打量著自己，溫和的笑容此時看上去也極為欠揍。
“累了嗎？覺得累的話我送你回去。”那人頗為體貼的開口詢問，但就是不提之前說的話題。
“不累！”喬嬌嬌繼續嘴硬，埋頭暴走。
又過了十多分鐘，她轉頭看那人什麽表情。
那人兀自立在風中，好似個智者，如果不是因為他嘴角含笑，喬嬌嬌都懷疑他的眼神是不是在看個蠢貨。
低頭又要繼續走，這時身後傳來那人低沈的聲線，“打算走個通宵？我不介意陪你走一整晚。”
她沈默不語，這種沈默震耳欲聾。
“我知道你在生氣，我也知道你為什麽生氣。”那人用極為輕柔的語氣說，“但是，嬌嬌有些事情你也需要主動一點，和我開口沒想象中那麽難。”
如果不是風聲依舊，喬嬌嬌幾乎認為在這片安靜祥和之中他的聲音是唯一的破壞者。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生氣，我要回家。”喬嬌嬌梗著脖子，像個活脫脫的戰鬥者。
“那好……”那人收起笑容，轉而非常嚴肅的問，“我最後問你一次，是要我送你回家，還是要跟我回去？”
喬嬌嬌下意識就要張嘴，那人勸阻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想清楚了再說，尊重自己的內心。”
“……”
好久好久，她都沒有出聲。沈默在有的時候可以代表某種答案，聰明如他不可能不明白，只是他故意要叫自己難看罷了。
好半天，那人松懈下來說，“嬌嬌，你能不能勇敢面對自己？”一雙瑞鳳眼中滿是期許，“我不想一輩子都這麽……你能明白嗎？”
喬嬌嬌癟嘴搖頭，決意裝傻到底。
“哎……”那人嘆氣垂頭望著沙灘上被風吹得亂做一團的玫瑰花瓣，“愛是兩情相悅，你能得到我肯定的答案，我也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想得到你肯定的答案，我也需要你給我足夠的安全感。”
“阿湛……”她囁喏著開口。
“嬌嬌，我是個普通男人，不是聖人，更不是神，你不要太高估我。”他擡頭用極其敏銳的眼神看著她，“只要是個人就會不安、會嫉妒，會有占有欲。我也會這些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困擾，想迫切證明你愛我，所以……按照你心裏的真實想法回答我好嗎？如果你真的不願意，那我就送你回家，沒關系，我們還有一輩子，不著急這一會。只是我希望你不要騙我，也不要自欺欺人，好嗎？”
掠過蒼茫海面的不再是冰冷刺骨的寒意，波濤也在寂靜中逐漸恢覆平靜。遠處城市裏的燈火繁華街道喧囂，海邊沙灘上的燈火闌珊，映照出女孩精致秀美的臉龐。
寒風乍停，薄雲散去。
海上映月，如詩如畫。
月夜溫柔，令人著迷。
她嘴角泛起的輕淺是冬季裏最獨一無二的暖意。
她說，“阿湛，好冷啊，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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