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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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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幸福了

商雪晴是個很覆雜的人。

一方面他對紀春瀟真實自我需求的壓迫是真實存在的, 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在用山體滑坡般的父愛愛著他。

那天晚上紀春瀟心裏難過,他就窩在謝晴的懷裏兩只眼睛睜得如探照燈一般直勾勾盯著她發呆。

謝晴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怎麽可能睡得著覺?

出於無奈, 困倦得下一秒就要睡著的謝晴還是睜開了雙眼與紀春瀟談談他父親的事情。

紀春瀟說了好多關於商雪晴的壞話, 比如他對自己的忽視,以及他過頭的完美主義。

最後他得出結論,“今天的話不像是商雪晴本人會說出來的, 可能他也分裂了,他在傳達他弟弟商雪陰的意思。”

謝晴:“……”

她真的會謝。

在紀春瀟眼睛裏這個世界就是巨大的精神病院是吧?

她擡手將紀春瀟摟得更緊一點, 她在小夜燈映射出的暖黃色氛圍中與他說,“人都是會隨著時間變化的, 而且人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兩人今天晚上是洗完澡吹幹頭發躺進被窩裏的, 他們罕見地沒有在晚上進行貼貼活動,所以這會兒謝晴貼著他說話時就讓紀春瀟想入非非。

不過他還是忍耐住了。

謝晴可是要跟他一輩子的alpha, 一輩子很長呢,不差今晚這一次兩次的親密。

紀春瀟話很多, 而且今天商雪晴的異常表現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與探索欲, 他就從他出生開始與謝晴說他跟自己的事情。

在紀春瀟的成長過程中, 他的母愛一直處於缺失的地位。

且他的父親常年不回家,每年也跟他說不了幾句話。

是謝晴的出現讓商雪晴開始關註他這個兒子的需求,也讓紀春瀟第一次感覺到他的父親或許是愛他的。

紀春瀟越說越是精神,他簡直滔滔不絕。

而謝晴只是強撐著睡意朦朧的眼睛傾聽他講話,時不時地嗯一聲並且在他一句話說完後針對其中的內容進行提問, 表示自己有認真傾聽。

她很好地接住了紀春瀟的傾訴欲,且句句有回應。

這讓紀春瀟心裏美滋滋, 他摟著她越看越喜歡,沒忍住湊在她的面前細細親吻她的下巴跟臉頰。

盡管他非常想吻住她的唇瓣與她索取, 可是這位任性的老登已經越來越懂得照顧她的感受了。

他知道吻嘴巴容易吻出火氣來,而謝晴已經很困倦了需要休息,所以他特意避開。

謝晴感覺自己的臉被他的口水弄得濕漉漉的,好像大晚上被大貓咪給強制愛了。

紀春瀟的精神體是大型貓科動物,他本人也難免沾上貓科的習性。

比如他舔完人之後又開始用腦袋蹭她的下巴,蹭完下巴又開始蹭她的臉。

謝晴看過資料,紀春瀟這個蹭來蹭去的行為代表貓貓正在對她進行氣味標記,表明面前這個人類是他的人。

即便眼睛困得只能瞇成一條縫隙,謝晴還是看見了毛茸茸的老虎耳朵。

於是在紀春瀟蹭完她之後,她擡手用指腹輕輕去撓他的下巴,貓科動物此處有氣味腺且神經密集,被人摸上去會讓它們舒服得像是在做按摩。

紀春瀟第二形態時,他被摸舒服了他的喉嚨裏就會發出呼嚕嚕的聲響。

謝晴很喜歡聽他發出這種聲音,這讓她心裏很有成就感,這說明她把貓主子養得很好呢。

大概是紀春瀟叭叭的語句太多了,謝晴慢慢也沒那麽困,她與人聊天的欲望也逐漸在他的喋喋不休下被喚醒。

“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那種話不多的沈穩年上男。”謝晴感慨極了,“結果除開性別跟年齡,你在感情中與這幾個字哪有一毛錢關系?”

紀春瀟想要狡辯一下來著,可是他仔細想想他確實跟“話不多”、“沈穩”這倆詞沒什麽關系。

畢竟他私下與謝晴相處時就是嘴碎又喜歡作。

不過理虧也不耽誤紀春瀟理直氣壯地與她找茬,“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

“你們alpha就是喜歡對外心狠手辣、對內溫柔小意,在外端莊、在內風騷的omega。”

紀春瀟自信極了:“承認吧女人,其實你內心也很為我著迷吧?”

其他人說這句臺詞會很油膩,可是紀春瀟說這種話就顯得很滑稽。

謝晴差點當著他的面嘲笑他,但好在關鍵時刻還是忍住了。

她擡手揉捏紀春瀟雪白的老虎耳朵,柔聲說:“不跟你鬧了,我要睡覺。”

紀春瀟不想睡覺,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要問謝晴,他摟著她的腰與她挨挨蹭蹭,“你什麽時候跟我生孩子啊?”

他可是記得謝晴之前松口願意跟他生小孩了,而且現在商雪晴也同意他們兩個談戀愛,他們倆奉子成婚也沒什麽的。

謝晴感覺到他的尾巴擼起她睡褲的褲腿,並且順著褲管往裏面鉆,她眼疾手快地將它按住。

就算紀春瀟不說,她也猜到他在想什麽,只是她不想搞奉子成婚的事情。

“我知道孕夫年齡越大越不適合生產,但是這兩年正是我關鍵的事業上升期。”

“你等我後年參加完奧運會,我拿著金牌與你結婚,婚後你檢查出懷孕的第一時間,我就休整一年的時間陪在你身邊哪裏也不去。等到第二年,我再覆出去比賽。”

聽見前半句的時候,紀春瀟理性層面理解謝晴想要趁著年輕拼搏事業的想法,只是感性上他還是難免會感到落寞。

老天奶啊,他要等上足足一年零八個月呢。

可是這份落寞在聽到謝晴後半句承諾的時候,又瞬間煙消雲散了。

紀春瀟不摟謝晴的腰了,他擡手去摟她的脖頸,他又湊過去蹭她的下巴,“老婆,你巔峰期休賽一年的話是不是會影響你的競賽狀態?”

肯定會有影響的。

只是紀春瀟他本身年紀擺在那裏,且他還有精神類疾病。

謝晴是很想要榮譽,所以她要等到後年比賽結束拿到金牌才跟他備孕。

可是她也不能滿眼都是事業沒有家庭,她如果一味地追求比賽成績,那紀春瀟懷孕期間一不小心死掉了怎麽辦?又或者他在產後抑郁跟精神分裂的折磨下輕生了又怎麽辦?

她要為家庭在職業巔峰期休賽一年的決定確確實實會影響她的成績,可是她還年輕,耽誤一年還能在之後補救。

而紀春瀟的命如果沒有了,那她拿什麽補救?等他死了之後,她獲得再多的榮譽也換不回她愛人的生命。

她心裏是這樣考量的,可是她嘴上這樣講肯定會帶給紀春瀟心理壓力。

最終她給出的答覆是:“你比較重要。”

兩個人相處時人不能什麽事情都考慮自己,她可是讓紀春瀟足足等待將近兩年的時間呢,他願意為了感情承擔風險,那她也願意為他付出。

而且謝晴也不只是把話停留在嘴上,第二天她跟紀春瀟找律師擬定了一個協議,並且在上面簽了字。

上面寫著她可以追夢兩年,期間紀春瀟不會強迫她生孩子。

但是兩年時間一到,不管她那個時候能不能得到金牌,她都要休整一年的時間陪在他身邊。

商雪晴對於這個合同也是滿意的,他難得當面誇讚紀春瀟眼光不錯,居然讓他這個感情白癡找到了一個靠譜的alpha。

謝晴的小家裏歲月靜好,可外面的世界依舊充滿腥風血雨。

在短暫的休假結束後,謝晴回到省隊訓練時就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許多打量的視線,她的個人社交平臺也多出了好多埋怨她自甘墮落做小白臉的評價。

鞠芷淩跟謝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在這場輿論風波中謝晴倒是沒受到什麽影響,鞠芷淩天天上火嘴角邊都起了好大的痘痘。

謝晴在晶城的飲食不用鞠芷淩打理,紀春瀟為她請了私人廚師專門為她做健康餐,謝晴吃膩了山珍海味還可以吃省隊的食堂。

而且謝晴是個潔身自好的運動員,吃喝嫖賭樣樣不沾,格外令鞠芷淩這位經紀人省心。

鞠芷淩就把自己節省出來的更多時間用在了謝晴的個人視頻號經營上,她以把謝晴打造成體育明星為己任,開始每天拍vlog並且挑出有趣的內容剪輯成素材定期發布。

時間的覆利效應很可怕,一開始謝晴的短視頻賬號粉絲量只有一兩萬,在鞠芷淩長時間別具匠心的經營下第二年她參加亞運會時粉絲量已經漲到了八十萬。

一開始鞠芷淩認認真真拍vlog,發現漲粉慢。

後面她刷到謝晴的色氣剪輯居然比她正經視頻點讚收藏高的時候,她的道心就破碎了。

鞠芷淩選擇打不過就假如,從此她就在誤入歧途的路上一去不覆返,參加亞運會時謝晴個人賬號甚至成了小有名氣的擦邊博主。

紀春瀟當然不高興了,這期間他甚至親自下場整頓鞠芷淩帶著他老婆擦邊的行為。

然後差點被走火入魔的鞠芷淩抓過去一起擦。

紀春瀟當時就窩在謝晴懷裏告狀:“老婆!你說句話呀!你閨蜜欺負我,你管不管?”

不是謝晴不想管,只是……

鞠芷淩叉腰說:“晴晴,我們這個月僅僅在快抖這一個短視頻平臺就賺了一百萬。”

於是謝晴轉頭勸紀春瀟,“老公,小鞠也是為了我們的錢包好,她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而且你做人要大度一點,觀眾們只是看看我穿著運動服的身體罷了,他們又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第一年在田徑賽道上嶄露頭角的謝晴:我要靠我個人努力實現財富自由。

一年後的謝晴:我下..海了,請大家多多關照。

紀春瀟:“?”

他們這群人壞心眼都多多的好吧?

他們那是想看他老婆比賽嗎?那是饞他老婆身子好吧?

紀春瀟當場掏出黑卡:“只要你們停下擦邊的腳步,我一個月打賞你們兩千萬現金!”

俗話說的好,家錢哪有野錢香?

謝晴跟鞠芷淩都選擇了拒絕。

當然,謝晴考慮到自己男朋友的小情緒,當天她還是用一盒小雨傘從天黑哄到天明。

紀春瀟沒這樣好哄,於是謝晴一周內用掉了三盒雨傘,並且還做出了未來只穿正經運動服拍視頻的承諾,他這才願意松口。

只是這點穿搭上的尺..度限制根本難不倒鞠芷淩,她默默為謝晴的短視頻更換了更燒的剪輯手法與更蕩漾的配曲。

紀春瀟簡直要氣死了,但是他又不能反覆對謝晴的事業指指點點。

他家謝晴在視頻裏穿的衣服確實是正經運動服,她也沒有刻意做出擦邊動作,只是她的氣質天生澀澀的罷了這也不能怪她。

“所以都怪那個私生女!你們當初還想讓她做我的未婚妻,你們是瞎了眼嗎?”

紀春瀟趁著謝晴不在家的時候,就對著上商雪晴跟紀瑤瑤發瘋。

謝晴在家的時候他可溫柔了呢,根本就與現在是兩副面孔。

對於紀春瀟的控訴,商雪晴跟紀瑤瑤作為紀春瀟的家人,他們表面上自然也是要說謝晴跟鞠芷淩幾句不是的。

大概內容就是——

“嫂子怎麽總是跟著那個鞠家人胡作非為?她究竟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現在全東洲都覺得你頭上綠帽子摞得比天高了好嗎?”

“春瀟,他們兩個確實太過分了,不然你就換個結婚對象吧,謝晴不太合適,你把握不住。”

紀春瀟吐槽歸吐槽,可是他聽見自己妹妹跟父親說喪氣話時,他還是義正言辭地打斷他們的危險念頭,並且表示自己這輩子只跟謝晴一個女人結婚。

他一直以為他的家人是向著他的。

直到有一天,他撞見商雪晴跟紀瑤瑤這兩個素來不和的父女湊在一起看他老婆的擦邊視頻,並且邊看邊做出點評。

“父親,你看我嫂子這結實的腹肌、腿肌,現在全聯邦誰不羨慕我哥吃得好?”這是之前說聯邦都在嘲笑紀春瀟被戴綠帽的紀瑤瑤。

“我兒媳這身材確實不是你哥能輕而易舉把握,她20cm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樣子。我本來不想問的,可是為了春瀟的幸福,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要想方設法地把握一下。”這是讓紀春瀟把握不住謝晴就幹脆換人的商雪晴。

“那是我的alpha!我的alpha!我的!”這是醋到掀桌子的紀春瀟。

但顯然,紀春瀟得早點適應吃醋這件事,因為隨著謝晴逐步走向屬於她的未來,全世界範圍內覬覦他老婆的人會越來越多。

2077年亞運會,alpha短跑100米決賽謝晴9秒89奪冠,alpha4x100米38秒19奪冠。

至此謝晴達標2078年晶城奧運會資格。

10月3日晚21點21分,謝晴作為聯邦4x100米選手登上頒獎臺,頒獎嘉賓正是她準公爹商雪晴。

謝晴站在領獎臺上與商雪晴對視時,雙方眼睛裏的情緒都很覆雜。

在她隊友都被掛上金牌之後,謝晴先是躬身與他握手,接著低下頭準備接受商雪晴授予的勝利勳章。

在她被掛上金牌時,她聽見這位準公爹在她耳邊小聲評價:“死丫頭,你心裏很爽吧?”

在謝晴眼裏,商雪晴人雖然是笨笨的,但偶像包袱一直很重,不像是能說出這樣俏皮話來的人。

她詫異地擡起頭來,恰好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與此同時鼻間也嗅到了幾縷熟悉的茉莉蜜桃香。

alpha不會認錯自己的omega,眼前這個偽裝成商雪晴給她頒發金牌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謝晴再直起身時,她的臉上便多出了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笑意。

她沒敢繼續註視這位“公爹”給其他運動員頒獎的場景。

畢竟在超清攝像頭運動員臉上的一切細微變化都無所遁形,她怕今天頒獎禮過後網上又開始流行她對自己準公爹圖謀不軌的傳聞。

只是她沒想到紀春瀟的這場騷操作並沒有止於此。

晚上散場後聚餐時,紀春瀟頂著商雪晴的臉出現在聚餐現場。

紀春瀟本人出現在這裏太過突兀,但是剛給國家隊頒完獎牌的“商雪晴”出現在現場就十分合理了。

聯邦的酒桌文化自然免不了勸酒,謝晴當初是作為紀春瀟的替酒被招聘進紀氏,這次她被特意安排在紀春瀟身邊時又下意識地替他擋酒。

紀春瀟在外人那裏裝得再像商雪晴,當他轉頭看向謝晴時,他的眼裏都難免露出一點藏不住的情意。

於是這場晚宴就很有意思了,不少人現場吃到了聯邦之星與她公爹說不清道不明的八卦。

該不會紀氏父子都喜歡這個謝晴吧?這個年輕力壯的alpha魅力已經強到讓父子二人攜手給她做0,真是了不得。

又或者小輩可能只是一個幌子,真正跟謝晴談戀愛的是長輩?

大家的眼神不免在謝晴與“商雪晴”之間意味深長地轉來轉去。

別說是外人了,就連謝晴的教練蘇銳跟她好姐妹鞠芷淩都看不懂謝晴跟紀氏父子之間錯綜覆雜的關系了。

不過這並不耽誤他們倆給自己的金主媽媽敬酒。

蘇銳眼淚汪汪地說:“要是沒有晴子,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這杯教練敬你對我不離不棄,敬你未來前程似錦。”

話說得這麽好聽,謝晴肯定是要喝一杯的。

他說完,鞠芷淩又開口:“嗚嗚嗚我的好姐妹!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你讓我意識到我是個獨立的人!也是你讓我發現我還有這麽多潛力可以挖掘!嗚嗚嗚這杯敬友情萬歲!”

於是謝晴又要喝。

鞠芷淩結束後,馬飛馳又來了,“謝晴,我不會認輸的,我明年奧運會肯定超你。”

說完他啪地一下就將一杯白酒一飲而盡,接著目光醉醺醺、直勾勾地盯著謝晴,於是謝晴又得喝。

緊接著就是各位國家隊的領導。

酒量好如謝晴,後面去了幾次廁所也排不凈肚子裏的酒精。

她一頭栽進“商雪晴”懷裏叫他老公時,原本觥籌交錯的現場都安靜下來。

紀春瀟本人也喝多了,他差點現場跟謝晴接吻,好在跟在他倆身邊的劉清河跟劉清明兄弟倆及時將兩人給分開,不然還不知道這兩位要鬧出多大的笑話。

為了讓第二天商雪晴本人看到花邊新聞時不至於太過崩潰,剛從國外調回來的倆兄弟努力將黏在一起的兩個人短暫分開塞進了兩輛車裏。

原本聯邦體育局的人就對謝晴是紀春瀟女朋友這件事心知肚明,甚至紀春瀟本人偶爾還親自來接她下班。

只是今天這個場面還是突破他們認知了。

紀家人在新時代賦予了聯邦俗語“上陣父子兵”新的含義——指兒子不在時,由爹來伺候兒子的alpha。

紀氏的車駛離聚餐現場不到一公裏的距離便停了下來,一直鬧著要見謝晴的紀春瀟被扶進了謝晴所在的車裏。

他惦記著扒謝晴的衣服,還惦記著強吻他的alpha。

可是謝晴一看見他還頂著商雪晴的臉,她現場就萎靡不振,“寶寶,我很難對你爹的臉有所反應。”

於是醉醺醺的紀春瀟忍到兩個人回到紀家,又忍到自己獨自在浴室卸完妝,這才搖搖晃晃地跌倒在床上準備強睡謝晴。

謝晴醉得眼睛都睜不開,她翻了個身放出了自己同樣醉得軟趴趴的精神體小章魚。

小章魚的觸手在空中擺擺手,表示它也沒有力氣。

謝晴迷迷糊糊地點點頭,於是小章魚重新回到她的體內,下一秒謝晴轉化為第二形態,她的足肢們慢慢攀附在omega的身上。

第二天宿醉的謝晴醒來時,房間裏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種味道不難辨別,畢竟她與紀春瀟貼貼過頭時,他情難自控下也會撐不到去衛生間解決私人問題。

紀春瀟並不在她的懷裏,她瞇著眼睛在床上翻個身,這才看見了貼在她身後沈沈睡去的眼睛哭腫了的omega。

他身上肉眼可見許多紅痕,有吻出來的,也有纏出來的。

謝晴以手扶額坐在床上茫然幾秒,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逐漸浮上心頭。

昨天他好像喊得很大聲來著,大概就是又哭又叫求她放過他,但是她沒同意。

謝晴:“……”

她可真是個禽獸啊。

想明白之後,謝晴挪輕輕推了推睡得如同昏迷一樣的omega,“你還好嗎?”

紀春瀟沒醒,他朦朦朧朧感覺到他的alpha在觸碰他,於是他將自己蜷縮成一個蝦米的身體重新舒展開來。

他啞著嗓子迷迷糊糊地說:“嗯,我不需要休息,我可以繼續。”

謝晴:“?”

原來她不是禽獸,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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