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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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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

很難形容這一刻謝晴的心情有多麽地覆雜, 她從紀春瀟發癲開始,她的腳趾就開始在鞋子裏扣來扣去。

等到紀春瀟發癲結束,她恰好在鞋裏摳出了“社死”這兩個字。

自從遇見紀春瀟開始, 他幫助她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面有了新的認識。

什麽叫尷尬?紀春瀟這廝已經在她認識的所有朋友面前宣布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過關系這件事。

蘇銳跟鞠芷淩臉色發綠, 謝晴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們短跑小隊3位alpha全員被一個“身嬌體弱”的omega搞得半死不活。

眼不見為凈,反正也是在地上趴著。

謝晴把頭轉到沒有人的另一側,她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她選擇眼不見為凈。

只可惜謝晴的逃避並沒有迎來紀春瀟的退讓, 反而讓他癲得變本加厲。

紀春瀟擡手摸了摸她腦後紮起來的馬尾辮,她一開口聲音就透著一股黏黏糊糊的甜蜜, “親愛的,要躺回酒店躺著, 你不要再任性下去了。”

謝晴雞皮疙瘩都被這個騷東西的騷操作給激起來了。

鞠芷淩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真是想要眩暈。

蘇銳整個人也不好了,雖然他一直都鼓勵謝晴談個omega對象, 但是他沒鼓勵她摘高嶺之花啊!

這紀春瀟長得確實漂亮,可是他的家世擺在那裏。除非是紀春瀟自己倦了想分手, 否則謝晴沾上了這個人簡直甩都甩不掉。

鞠芷淩今年19歲, 她還稚嫩。

三十有餘的蘇銳臉皮就厚多了, 他選擇維護自己的學員。

他委婉地勸道:“紀總,這孩子今天訓練沒少出力。您今天換個人約會行嗎?讓孩子休息一天。”

“天天犁地十畝,再強壯的牛也得累死了是不是?您給她足夠的休息時間,讓她資源可再生一下行不行?”

蘇銳不是那種面對上位者就無底線低頭的人,不然他也不至於在海棠大學派系鬥爭中不站隊被排擠。

他認為他的話已經夠委婉了, 只是在放在紀春瀟這位聽慣了軟化的上位者耳朵裏還是足夠刺耳。

他今天看見謝晴跟鞠芷淩、紀春眠還有這個蘇銳輪番接觸,他已經足夠不快。

現在謝晴又在他宣示主權之後背對著他, 不願意再看他一眼,就讓紀春瀟心裏更煩躁。

顧念著這個不知好歹的蘇銳是為了維護謝晴才頂撞他, 紀春瀟還是選擇給他幾分薄面。

“蘇教練說得有道理,只是無論是寢室還是她跟小姐妹在外面租的房子都太過簡陋。”

“酒店有我為她特意請來的理療師,她可以幫助她進行更加深入也更加專業的身體護理,謝晴跟我走顯然更合適。”

“還有啊……”紀春瀟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嚴肅又陰沈,“我只有謝晴一個alpha,請你以後不要再說出諸如讓我換其他人約會這種話了。謝晴聽到會傷心的。”

背對著大家的謝晴:“……”

救大命。

紀春瀟的騷活弄得她一瞬間分辨不清究竟是當眾社死更難受,還是紀春瀟跟別人約會讓外人分散他的註意力讓她更接受無能。

她尋思自己也沒有綠帽情結,怎麽好端端的就產生了這樣離譜的想法?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

哦,這事可能不怪她。

每天用十只小雨傘、天天被他當眾宣示主權讓她社死、被他高強度地粘著,這事換誰誰都會覺得一個人承受不來。

盡管不想面對紀春瀟,可是謝晴實在不想讓這場鬧劇繼續進行下去了。

蘇銳給她的筋膜刀治療也進行得差不多了,謝晴從地上爬了起來,簡單地跟鞠芷淩與蘇銳說了一句明天見。

說完她直接一把拿起地上的包甩到背上,另一手抓住紀春瀟的手腕就帶著他往外走。

紀春瀟被她抓得踉蹌一下,差點摔倒。

他見自己要摔倒了,謝晴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他心裏對她特別不滿。

紀春瀟擰著長眉指責她:“謝晴,你懂不懂什麽叫照顧別人的感受?”

聽見這話,謝晴簡直都要被他給氣笑了。

拜托,像狗撒尿圈領地一樣不分場合對她宣示主權的人是他紀春瀟。

他現在指責她懂不懂得照顧別人的感受?

謝晴沒說話,只是攥著他的手腕把他往海棠大學的未眠湖的方向拉。

紀春瀟見他說話,她也不理他。

而且出了體育館之後,好多人都在看著他們兩個,他後知後覺開始窘迫了。

紀春瀟企圖甩開謝晴的手,他急切道:“謝晴!好多人都在看我們!”

謝晴的腳步停下了,她轉過身逼近紀春瀟。

路燈從她背後打過來,讓她的臉隱沒在陰影裏,外人或許會因為光線原因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但是紀春瀟具有貓科動物的夜視能力,他將她臉上隱隱翻滾的怒氣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開口,那壓抑的憤怒就沖他而來,“紀總到處在我的朋友面前說您與我之間上過床,您居然還怕被外人看嗎?”

謝晴做一個“您”右一個“您”聽得紀春瀟心裏酸澀難忍,“您”這種代稱是把“你”放在“心”上代表一種尊敬,可是謝晴眼瞎分明就是在刻意嘲諷他!

紀春瀟強行控制著自己躁動的情緒,咬著牙回應她:“那也只是你的朋友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罷了!我沒有當著海棠大學其他人的面廣播過吧?”

“謝晴,你什麽意思?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就那麽見不得人嗎?”

聽見他倒打一耙,謝晴氣得笑出聲,她覺得他很離奇,“您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我這不是在所有人面前牽著您的手嗎?”

“您搞清楚,現在覺得這樣不好的是您!不是我!”

紀春瀟被氣得想要發瘋,他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想要平覆自己躁動的情緒,他好像又看見那些卡通模樣的小人,也好像又聽見他們在嘲諷他是女人的卑微舔狗了。

他再睜開眼睛時,他覺得他的情緒好多了,他反手一把握住謝晴的胳膊,努力用冷靜的語氣勸道:“你能不能懂事一點?我們之間私下怎麽樣都行,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他在謝晴面前舉起左手,給她看他的五根手指還有上面的家主戒指:“我當面秀過恩愛的人一只手都數的過來,而且他們都跟我父親沒有交集!就算是紀春眠他也沒那個膽子在我父親那裏說什麽!”

“可海棠大學的室外到處都是人也到處都是攝像頭!你知不知道我父親要是知道你跟我的關系,他會做什麽?你根本就不明白!”

謝晴冷冷地盯著紀春瀟,眼前怯懦的男人令她感到陌生。

她語氣裏是滿滿的嘲諷:“我之前倒是沒有發現,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紀總是個爸寶男。”

“我與你之間的關系不就是睡在一起的關系嗎?就算你爸爸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你們紀家不是一直都想在你婚前,為你找一個床伴嗎?”

她昂著頭,譏諷又失望地睨著他,“你現在裝得好像你們紀家都是什麽講究三綱五常的貞節烈男。你別忘了,我可是被你同母異父的妹妹親手送到你床上的。”

說完,她也終於如紀春瀟所願,主動松開了他的手腕。

謝晴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她也說不明白她心裏是這樣的情緒。

心酸有,傷感有,而負面情緒之外還有一絲絲微妙的解脫感。

她就這樣走了幾步,紀春瀟也沒過來攔她。

她擡頭望著高懸在夜空中的月亮,其實他們之間的關系如果結束在這個晚上也不錯。

紀春瀟幫助她免於被海棠大學開除,是她欠了他的恩情,等明後年她的事業發育起來,她會想辦法報答他的。

夜晚九點的校園裏有三三兩兩散步的情侶,還有匆匆忙忙背著書包手裏還抱著一摞書籍的考研黨,此外還有手裏拎著好幾個咖啡袋子步伐匆匆一看就是給實驗室師兄師妹還有導師跑腿的研究生。

戀愛、學習、工作,每一個人都有他們自己要忙的事情。

剛剛結束一段錯誤關系的謝晴也不想再跟誰重新開始,omega只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

跟紀春瀟結束了也好,省得晚上她偶爾想他想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謝晴又走了兩步,她的身前出現了兩個眼熟的雙開門保鏢。

其中一個對她說:“謝小姐,請您移步,我們紀總有話對您說。”

謝晴站在那裏平靜地看著他們兩個,“有什麽話非得當面說嗎?2076年的通訊設備很發達,有事讓他給我發短訊或者綠泡泡。”

omega保鏢眉毛微皺:“謝小姐,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您現在還沒把紀總從黑名單裏放出來呢。”

謝晴:“……”

之前她跟紀春瀟也沒有頻繁線上聊天,今天他沒給她發消息她也沒覺得多奇怪。

畢竟跟線上黏糊糊發消息相比,謝晴認為紀春瀟是那種想見她就直接線下抓她見面的類型。

結果她收不到他的消息,居然是因為他還在黑名單裏躺著嗎?

她心虛地擡手摸了摸鼻子,“啊,好像確實是這樣。”

“只是我跟你家紀總之間的關系應該已經結束了,我跟他也沒什麽好談的。我不想見到他,再見。”

既然雙開門擋住了她前面的路,那她就走後面的路。

反正腿長在她身上,她往哪裏走都很靈活。

結果謝晴這麽一轉身,就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眼眶發紅,並且死死用他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盯著她的紀春瀟。

謝晴:“……”

雙開門剛才跟她說請她移步,她還以為紀春瀟已經換地圖了,雙開門是請她移動去新地點的意思。

結果這個“移步”居然只是讓她轉個身的事情嗎?

謝晴看見紀春瀟這幅夜叉模樣,又想想剛才她說的什麽不想見到他之類的狗言狗語,她慫兮兮地後退半步。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說:“紀、紀春瀟,我、我跟您講,您昨天把我接走還可以說是青年企業家欣賞勇敢的小同學,私下與之洽談什麽的。”

“您今天在大庭廣眾下把我弄走,要是被人看見了,您可跟您那個貞潔烈男爹沒辦法交代。”

紀春瀟不堪忍受地閉上眼睛,“謝晴,請你正經一點。”

謝晴能看見他的喉結在他的脖頸間滾動著,他的胸膛也隨著他劇烈的呼吸而起起伏伏。

半響,她看見紀春瀟再睜眼時,那雙翡翠般的桃花眼裏瘋狂之色被強行壓制住不少,他用刻意放輕柔的聲音詢問她:“你剛才想帶我去哪裏?我跟你去。”

他之前懟她自私的時候,謝晴不覺得有什麽,畢竟紀春瀟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他做什麽都得別人讓著他。

結果他願意在她面前收斂一點少爺脾氣,他這幅委曲求全的樣子倒弄得謝晴汗毛倒豎。

謝晴擡手摸摸自己的頭發,她選擇拒絕:“我不用你陪我去,我可以自己去。”

這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謝晴從對方驟然緊縮的瞳孔中感受到了殺意。

謝晴慫了:“你、你陪我去也可以。”

說完,她擡腳朝著一個方向走去,紀春瀟隨之跟上。

她走了兩步,停下腳來在隨身的包裏翻了一陣,之後丟給紀春瀟一個外套。

穿著棕色西裝的紀春瀟低頭看看寬大的黑色運動服外套,又擡眼看看謝晴。

謝晴嗤笑一聲:“你不是怕被人認出來嗎?”

紀春瀟沒在說話,在短暫的沈默後他擡手披上了謝晴的外套。

只是還沒等他擡頭,他頭上又被她扣上了一頂鴨舌帽。

他再擡眼時看見的就是謝晴的背影。

謝晴摸出濕巾開始邊走邊擦拭自己的手指,重點擦拭右手的食指跟中指。

她沒有美甲的愛好,所以她也不會把指甲留長,她每一根手指的手指甲都被修剪得很圓潤,不會戳傷嬌嫩的部位。

很快,她就帶著紀春瀟來到了海棠大學有名的談戀愛聖地未免湖畔。

這裏是海棠大學的綠化區,到處都種著各種各樣的海棠樹。

未眠湖景區燈不多,但是花多樹也多,加上天空中還高懸著一輪明月,此情此景也算得上是花前月下。

海棠大學幾個情侶打啵的重災區其中一個就是它。

abo世界開放得很,天天睜眼閉眼就是考試的高中生都很躁動,更何況是高中畢業後課業壓力驟減精力旺盛的大學生呢?

紀春瀟一來到這裏就覺得這裏不是什麽正經地方,好像他看過的小視頻片場。

往路邊走的一路上,他看見了好幾對湊在一起擁吻的小情侶,弄得30歲的紀總面紅耳赤之餘發出批判:“真是世風日下不知廉恥。他們這麽浪蕩,他們家裏人知道嗎?”

知廉恥的紀春瀟隨謝晴走了一陣,在眼前光亮越來越少的時候,他似乎明白謝晴要做什麽了。

果然,在路過一棵軀幹粗壯的海棠樹時,他的手腕忽然被謝晴握緊,下一刻紀春瀟眼前一花,他直接被她按在了樹上。

他震驚地看向謝晴,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她直接拉低他的鴨舌帽吻上他的嘴唇。

雖然紀春瀟沈迷於跟謝晴貼貼這件事,可是、可是這裏是外面啊!這裏不是酒店!

紀春瀟撇開頭試圖躲開謝晴的嘴唇,就是他露出後頸的這一刻,謝晴掀開他的腺體帖直接咬了上去。

感應到對方的身體在順著樹幹向下滑動,謝晴攬住他的腰將他托起。

紀春瀟戴著鴨舌帽,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臉。

他緊緊地抱著謝晴的背,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腳趾因為她的動作而驟然收緊,他的喉間也差點抑制不住地發出低吟。

強烈的羞恥心堵住了他的嘴,也束縛住了他的身體,讓他不敢進一步造次。

謝晴每次臨時標記的時間都不短,紀春瀟每次都痛並享受著,只是這次在覆雜的情緒中又多了尷尬與羞恥。

他看見紀家的保鏢隔著一段距離將這裏圍住,並且他們在向外擴散為他們兩個留下更多的空間。

他看見有的野鴛鴦被趕走時,還好奇地往這他的方向望上幾眼。

紀春瀟的耳朵足夠靈敏,他聽見保鏢將學生趕走時用的話術是這裏臨時被海棠校方征用來取材做研究,學生居然全都相信了,就算有人質疑也很老實地讓出了地方。

漸漸的,紀春瀟方圓十米已經只剩下他與謝晴。

就算沒人看他,也不耽誤紀春瀟覺得羞恥。

他呼吸粗重,聲音顫抖地試圖拒絕她:“謝晴……不要、不要在這裏……”

謝晴才不理他呢,剛才在體育館當著她姐妹跟她教練的面騷裏騷氣,這會兒他又矜持個什麽勁兒?

他不是喜歡刺激嗎?那他就受著吧。

紀春瀟的瞳孔漸漸散了,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然而對他的折磨還僅僅只是開始。

後頸腺體的臨時標記結束後,謝晴捏著他的下巴去吻他的唇。

紀春瀟被親得呼吸錯亂,擡手推聳她的力度微乎其微,根本對她無法造成傷害。

他被親得迷迷糊糊,腦子都不見了,謝晴離開的時候他又纏著她的脖頸去索吻。

這個時候謝晴偏頭躲開了他的親吻,她惡意滿滿地開口了:“爸寶男,我們現在可是在露天的景區接吻,你的這副模樣被你爸爸看見了該怎麽辦?”

平時謝晴提起來紀春瀟的親爹,他能當場萎靡不振。

可是這種時候,他竟然覺得很刺激。

“他、他看見了就看見了,我、我就是這副樣子,我有什麽辦法?”紀春瀟要饞死了,他用雙手摟著她的脖頸,同時用他的腿去蹭謝晴的。

他嘴上這樣說,實際上也跟紀氏的保鏢已經將人都趕走了,沒人能看見他的浪蕩模樣有關系。

謝晴剛才還能看出來他很緊張,這會兒她見他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松弛,心裏也知道他這是怎麽回事了。

她往周圍看了一眼,果然人都被他弄到其他地方去了。

她松開了紀春瀟。

紀春瀟見她要走,他死死地纏著她不放,他嗓音透著被□□灼燒的啞意,“你幹嘛離開?你不是喜歡這裏嗎?”

謝晴只是想讓他感覺到難堪,她只是想挑釁他罷了,哪裏是喜歡這裏?

她說:“走到哪裏都用特權有什麽意思?你把你保鏢都撤了我就繼續。”

紀春瀟沒想到會聽到這個答案,他詫異地看向謝晴,謝晴倔強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一陣,紀春瀟一把將她推開:“不親就不親了,誰稀罕你親我?”

他越想越氣:“謝晴,我看你真是精神有問題。”

“剛才說不想見到我,不要跟我說話的人是你!把我帶到這種鬼地方來強吻我的人也是你!現在忽然停下的人還是你!”

“你能不能成熟一點,不要這樣莫名其妙?”

謝晴承認自己就是幼稚鬼,但是這個紀老登他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她點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我這樣做確實莫名其妙。我聽你的話,我應該始終如一。”

說完,她轉身就走。

紀春瀟被她反反覆覆折磨得都要發瘋了,這次他沒有再去親自追她,也沒有再讓保鏢去堵她。

他只是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慢慢地靠著海棠樹跌坐在地上。

他哪裏做錯了?不,錯的明明是她,他怎麽會做錯呢?

紀春瀟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屈起雙腿,用胳膊將其環住,再將自己的臉埋進去。

他不想這樣的,明明之前他們之間好好的,為什麽他又把這段關系給搞砸了?

還有,他們之間如同只是床板關系,他不會懼怕商雪晴發現的。

這個世界上從小到大都沒有人真正愛他,他不是她的床伴,他想要她愛他。

謝晴這次離開未眠湖畔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攔,可是她心裏的情緒隨著她跟紀春瀟距離的拉長越來越糟糕。

她越想越生氣,她氣得去超市買了一兜子零食氣鼓鼓地殺回小樹林裏。

紀氏的雙開門保鏢認識她這張臉,她回來的時候也沒有遭到他們的阻攔。

她沿著自己離開的方向繼續朝著未眠湖畔走了一段距離,繞過假山後便看見了紀春瀟的身影,他還在自己離開前的那棵海棠樹下沒有離開。

只是他不是站在那裏,而是抱著雙腿安靜地坐在那裏,肩膀微微發抖。

貓科動物的鼻子靈敏,估計是嗅到她的氣味了,他沒有再發抖,整個人就安安靜靜坐在那裏如同一尊雕塑。

謝晴拎著零食袋子走到了他的身邊緩緩蹲下,她從袋子裏摸出一個桃子味的棒棒糖來。

“春瀟,”她擡手戳戳他的腿,“你別難過了,吃顆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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