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拜師這就算結束了，褚雲汐拿了玉牌飛快跑出了大殿。

一直到謝離的院子裏那股壓抑的感覺才消失。

褚雲汐有些郁悶地吃著謝離早就備下的糕點。

“阿離，我今天拜了一個怪師父，他好像很想要讓我當他的徒弟。”

謝離手下動作一頓，努力保持平靜，將倒好的茶遞給褚雲汐：“什麽意思？”

褚雲汐猛灌了一口，將口中的糕點順下去，才慢慢吞吞地繼續說。

“今天父親讓我拜師，就請來一個像仙人一樣的人，他說他叫墨白。”

“一來就遞給我一塊玉牌，說讓我做他徒弟。”褚雲汐將手上一直拿著的玉牌擺在謝離面前。

謝離看了一眼，果然和之前的那一塊沒有什麽兩樣，難怪墨白前幾天一直在尋找玉石。

“可是我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說，不要做他的徒弟。”

“我一開始也確實拒絕了。”

“但是，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那個人一聽我拒絕，整個人變得好難過。”

褚雲汐手上擺弄著喝完的茶杯，茶杯倒扣在桌子上，發出沈悶的一聲響。

“我看他實在是太難過了，我最後還是答應了。”

“他還說要我做他唯一的徒弟。”

謝離不知道應該如何作答，褚雲汐喝下了忘川水，忘記了在神界發生的一切。

她想要遠離墨白不是她的錯，是那幾萬年傷痛給她的警告。

謝離想起剛找到褚雲汐時，她戒備的眼神，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難受。

她能接受褚雲汐的忽視甚至是恨意。

可是當她把自己當作陌生人一樣對待時，心裏還是會發酸。

謝離將倒扣的茶杯接過，又重新拿過一個杯子將茶水倒滿：“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褚雲汐有些不解：“什麽？”

“現在你已經成為他的徒弟了，感覺如何？”

“沒什麽感覺，就多了一個師父，但當時我是真的不願意，不過現在好像也能接受。”

“他看著應該很厲害，我的法術考核估計能通過了，通過之後我就能明目張膽地和你一起下山了！”

謝離看著思維跳躍，活潑得不像話的褚雲汐。

這才是原本的她吧。

如果沒有經歷那些事，如果沒有成為魔神的那一萬三千年，原本的褚雲汐應該也是這個樣子。

謝離眼睛有些酸澀，悔意爬上她的心頭。

當時她為什麽不相信她呢？

她在奚山劈下的那一劍又是如何下得去手。

她私心想要褚雲汐這樣一輩子在凡間，這樣她還能短暫的和她成為朋友。

她知道褚雲汐一定不會原諒，她只能用偷來的身份陪她度過這一場劫。

她只能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哪怕彌補一點呢。

“雲汐，如果有一天，我因為誤會傷害了你，你會原諒我嗎？”

褚雲汐被謝離突然的話問住：“為什麽突然這樣說？”

“雲汐，我如果因為一個離譜的傳言，不相信你，還把你傷的很重，你會原諒我嗎？”

謝離難得有些執拗，又將問題重覆了一遍。

褚雲汐坐直了身子：“我不知道，可能不會原諒，也可能會。”

褚雲汐沒有辦法做出一個準確的回答，她不想騙自己也不想騙謝離。

只能模棱兩可地回答。

原本以為謝離會生氣，但她卻好像並不在意這個答案，或者說更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樣。

她只是單純地想要將這個問題問出。

謝離輕輕笑了一下，好像松了一口氣，若無其事地將這一章揭過。

褚雲汐果然還是沒有變，那她就不會愛上墨白，也就再受傷了。

“雲汐，我最近又新學了一道菜，等會做給你吃。”

褚雲汐晃著謝離的手：“阿離，你真好。”

不遠處的桃花樹上，玄冥站在雲川身邊：“你還是違反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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